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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散文

2023/02/04好文章

雨天散文(精选15篇)

雨天杂记

文/译者肖毛

早晨起来,望向窗外,看见茫茫的天,蛛丝般的雨,顿觉心中抑郁;此时,透过夜窗,望向幽空,惟见茫茫的夜,却听不到淅沥的雨,因为CD机里童安格在轻轻吟唱着“留声机恋曲”。

但我能感觉出雨还在落,就象这个夜仍在继续一样。

秋天里,就该有冷雨扑向长街,就该让木叶被凉雨洗碧,就该无事时坐在窗前听雨——就象小时候,就象做自由的囚徒的那些岁月。

可是现在的我必得工作,所以早早就冒雨来到了灰色的工作岗位,带着灰色的心情做那些灰色的工作,只有抽空儿才能望向办公室窗外那灰色的天空,灰色的细雨。

不停的翻着帐簿,拨动着惨白的算盘珠的时候,虽然很想听听雨,但是耳畔尽是谁家丈夫昨夜的恶行,谁家婆婆前夜颐指气使的丑态,谁家孩子今夜将要吃的菜肴,谁家邻居新着的高级时装…

同样的话,一遍遍的重复了十年,几乎没有断绝过,真可算得上“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了——因为有时夜梦中似乎还能听到这些“废话摇滚”。

我为什么没有因此而疯掉?每个工作日我都这样想,尤其是今天。因为今天我只想听雨,不想听她们的一句话。

她们可能也讨厌我,因为她们自以为是天鹅,我只算个可厌的癞蛤蟆。不过,我倒不想吃天鹅肉,只想天鹅们有时变成哑巴。

下了班,雨还是不疾不徐的落着,因为它并不急着一下子都落光。而我也不急着回家——家里没有女人,更没有孩子在等我,只除了我的书和CD,而它们不论我多晚回去都不会跳起来问我又去了哪里鬼混。

听着雨,一步一步的听着雨,听那钟摆一样摇来曳去的雨。茫茫的天地,淋湿的头发,泥土的馨香;早秋的草叶特有的味道,近而远的蟋蟀的低低吟唱——这一切都让我跌向了记忆的黑洞…

那是阳光漫天的日子,那是松叶遍地的仄径,那是蒲公英的银伞向着太阳飞去的时候。

我却只望着草尖上的红蜻蜓,仿佛那薄薄的翼上托起的是我整个儿的世界。我悄悄的靠过去,轻轻的伸过两只手指,捏住了那双梦一样的翅膀!

世界上最幸福的不是我吗?可蜻蜓在我手中挣扎的样子又教我不忍,于是我又松开了手。

蜻蜓飞了。

但我还是幸福的,因为我又开始唱歌了。唱的是什么呢?我想想…想起来了,是“红蜻蜓”——

“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呦?童年时候遇见你,那是哪一天?”

唱完歌的我,顺手摘下一朵白头发的蒲公英,用力朝天空吹去,那些小伞们就起航了,向着天空的大海远去了,只留下一个光光的花茎,上面布满了浅浅的小点,就象刚刚刮过胡子的下巴。

多久没刮胡子了?我摸摸下巴,才发现快走到车站了。

雨还在陪伴着我。但从回忆的阳光里坠回现实的我却感到有些孤单,于是就点燃了一根纸烟。陪伴我的有青色的氤氲,青色的雨丝,青色的空气,还有灰色的天空。

朝天空望去,看见一只硕大的鸟儿,正舒展着双翼悠悠的向着东边飞。那是什么鸟?它的体形比鸽子至少要大一倍多呢!是动物园里的天鹅吗?就当它是天鹅好了,因为我是癞蛤蟆嘛。

转眼间,它飞离了我的视线,也许也飞离了这个世界,这幸福的大鸟。

我继续朝前走,看到一个衣不蔽体的乞丐,正在一处屋檐下茫然的避着雨。在看看自己,衣裳已经湿了大半了,真是连乞丐都不如。

如果我是乞丐,在萧疏的风里,我想要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希望能在这微雨里永远的走下去,知道世纪的结束,这就够了。

车站到了。在雨中等车,很容易把那些车想像成船。可“千帆过尽皆不是”,就只有默默的把自己站成一个站牌,湿辘辘的站牌。

要等的公共车开过来时,我已经彻底湿透了,除了干燥得要烧起来的心。

回到家,楼门口遇到一个人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扫了我一眼,象是怀疑有人刚刚从我头上淋下了一桶水。

事实也正是如此。进了家门,镜子里的我已经一副“雨人”的模样了。往床上一躺,就打开CD机,去听童安格的“留声机恋曲”。

可是脑子里回荡的却是崔健的“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儿野”。我怎么了?神经有了毛病吗?我也不清楚,“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吃过了饭,才感觉遍地的书和CD乱得不成样子,已经让我无路可走了。这是因为家里没有书架,更没有CD架的缘故,更因为我喜欢用书装饰地板的坏习惯。(说实话,是因为我没有钱去买)。可这个周末我想要整洁一下,就开始收拾它们。

我收拾的很慢,因为每一本书,都是一本厚重的记忆;每一张CD,都是一段泛黄的旋律…所以等大功告成,看到基本完整的地板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幸好明天休息,幸好喝了一壶酽茶的我根本不想睡。

那么就把这一天的片段记录下来吧,于是我拿起了笔。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烟也几乎抽光了,童安格的“留声机恋曲”也唱了无数遍,也该歇歇了。

关上CD机,听到墙上钟摆的滴答声,窗外夜雨的叹息声,像是一起在提醒我失去的正在失去。

那就继续失去吧,今夜的雨声至少还属于我。

雨天的书

文/杨文斌

端午下雨天,适合怀旧。随手翻书,翻到了吴远道兄主编的《打开一扇窗——黄冈文坛网络文学作品选》,不禁有些感慨。

前天去沙街,送拙着《丹青余墨》给远道兄,他回赠了我这本小蓝书。该书五年前就已出版,里面收有我的一篇小文,远道兄多次叫我去拿一本回来,但我一直没拿。

以上所述,是陈年旧事。今次翻看,觉得这本书还是有价值的,至少,网络文坛,风风火火,毕竟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以示明证。黄冈本土第一批网络文友或许都会像我这么想吧。

是的,我的写作,就是从2004年“荆楚网东湖社区黄冈文坛”开始的。在这个虚拟空间里,我结识了一批黄冈本土的网络写手,并且与其中的许多朋友至今仍保持联系。时光如水,很多人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像当初的一只蝴蝶、华杉现在是主持一县文艺事业的领导者,像梅影、听雪吟,现在是团风文学创作的骨干,还比如我,也从教坛步入艺坛……但不管个人的生存际遇与社会角色如何改变,对在“黄冈文坛”这个网络平台上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总是念念不忘,也总是满怀感恩的。

我初上“黄冈文坛”,是在2004年底由好友余一梦引荐进入。初触网坛,浑身是刺,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还没两天,就为“要不要加入作协”这个幼稚的问题,与名为“赛壬”的女网友大吵一架,网友跟帖达几十页,很多人被卷进来,成为名副其实的顶置热帖。现在,主张加入作协的我,还没有加入省级作协,而声称远离作协组织的赛壬,却成了东莞作协文学院的签约作家,还获得过人民文学散文奖。我与她至今未见,但早已在新浪博客上“相逢一笑泯恩仇”。不知她是否偶尔会想起我们的那场“网络青春期”的激情大争论?

我至今仍深深怀念并感激“黄冈文坛”的四大版主:耀旭、地老天荒、卢海燕、江南柴子,他们对我的鼓励与帮助,至今想来,仍有一抹余温尚留心间。那时的版主非常敬业,每天轮流值班,每篇文章要认真细读评论,每周还要写总评……而这些,完全是义务劳动,无任何报酬。除此之外,他们每年都要组织一至两次活动,比如2004年武穴江滩聚会、2006年“走近东坡赤壁”、2007年罗田“红叶情”活动、2008年蕲春聚会……无不劳神费力,任劳任怨。承蒙他们推荐,我也当过两年黄冈文坛版主。但我却没有他们的敬业与奉献精神,自知不能胜任而请辞。但我非常珍视“黄冈文坛版主”这个“职位”,在撰写拙着作者简介时,还特意写了进去。

这个下雨的日子,翻看《打开一扇窗》,怀念那些守候在电脑前的敲字时光。现在,我几乎不上网络文学论坛了,自从荆楚网的“黄冈文坛”遭遇裁撤合并,并移师汉网,便风光不再。偶尔,我也以游客身份,上去看看,却少见当年那些熟悉的网友,也就没了发帖跟帖的激情,随便点击看看,就悄悄退出来——如同一个人回到母校,四处转转,然后,悄悄离开。

时代瞬息万变,资讯五花八门,我们每个人都在不断改变。但对文学之爱,也许不会改变。就像现今社会,乡村萧瑟了,但城镇繁荣了,文学网络论坛可能冷了,但微信朋友圈热闹了。变的,是形式,不变的,是初心。

雨天,捧读这本略显单薄的蓝色小书,如同捧起许多温暖的旧日时光。那些文友网友们,现在何处?还在敲字写作吗?不禁想起了沈从文的一句话,套用作结吧——“我和我的文友都行将老去”。

下雨天,许下誓言

文/琼月蓝羽

沙漏偷走了流年,却留下了阳光。

摩天轮划过黄昏,地平线却托起了太阳。

当世界都在下雨,我们却在心里放晴。

曾几何时,素颜的青春被临摹出了向日葵灿烂的微笑?

捧起清晨那滴最晶莹的露珠,我们透支了梦想,因为青春从不害怕飞翔。

给青春一个支点,它能转动一个世界。为梦想画一双翅膀,你会嗅到彩虹的清香。

青春没有规章,生活将它错落成诗。成长是一场有终点的旅行,而青春是旅行时大胆的流浪。中途会有阴凉,但北极星不会下雪,陪你寻找方向。浪花是大海铭心的记忆,因为它曾见证了海的坚强。青春既然选择了流浪,那就注定了坚强。

风卷云浪任飞扬,鹰击长空气轩昂。掌心里盛满了阳光,心奔向太阳,看见蓝天,看见碧海,看见懵懂的蔷薇带刺的挣扎。浅掬春光,浣洗每一个天亮,点一盏心灯,照亮缱绻的黑暗。青春是个勇敢的孩子,行走在东西南北,穿过昨天今天,独自体味百态和炎凉。累了也不停止脚步,痛了就默默舔舐伤口。为了追寻生命更多的精彩,他让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充满了期待。成长的轨迹渐渐地有了弧度,这段曲线就叫青春。

在最美的年华里,我们遇到了青春,它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忧伤而唯美。时而拨动岁月的风铃,聆听过往,感念今朝。时而盘舞琵琶湖边,细数曾经的美与醉。谁的青春没有难言的痛?我们却只记得它那令人窒息的美。青春也像一位多情的诗人,会为六月的那轮明月久久徘徊,也会为流星划过天际而怦然心动。染指青春,繁华了三尺花红。适逢花季,我们收藏起凋落的记忆,闻着花香奔跑在青春的跑道上,无畏风雨。

迎着日光,陆离了怯懦的凄迷。在青春的岛屿上,每一只白鸽都是追梦的航帆,每一双眼睛都是探路的星辰,海棠花积攒着暴风雨送来的雨露,享受着此刻的阳光。窗柩下的四方生活,不是青春的画像,打碎的玻璃,镌刻着通往蓝天的誓言,看,红色的牡丹,正是为梦染血的欣欢。青春不甘于平淡,它剪断束缚羽翼的缰绳,无尽地翱翔。

感月影风摩,叹一世景色枫桦。念云霞江浦,起三千秋叶乔波。因为正值青春年华,我们心起四海八方;因为正值青春年华,我们勇越激流险川;因为正值青春年华,我们拥有了挣脱平凡的力量;因为正值青春,我们敢言未来不会是梦。

那个下雨天,我们在心里许下了青春的誓言。走过了多少个天高云淡,依然记得当时,嘴角那抹倔强的笑容。

这雨,这思绪

文/如水清颜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窗外细雨飘飞,已有几日。其实北方天气,也有颇似江南的时候。比如这雨,缠缠绵绵、淅淅沥沥、朦朦胧胧,会让人不由得想起贺梅子,想起他那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至此我想:人的潜意识总是那么诚实,那么轻而易举地暴露出一个人的灵魂、思想以及人性。这愁啊,像极了一川芳草,如烟似雾;像极了满城柳絮,如雪似花;更像极了这场连阴雨,光阴隔了帘、隔了纱。

(一)

透过这雨,我依稀看到故乡老屋青砖青瓦浮漾而出的流光,带着那种纯粹的清冷和沉静。总觉得清冷和沉静的事物,会有着那么一点沧桑和历史感,似是看惯了风卷流云散的老者,沉默无言。凝视久了,又似乎泛出万般柔和,想必是片瓦之间留有父亲手掌的温度吧。若是雨点稍大,便可以听那雨滴落在瓦片之上或瓦楞之间的声音,低沉、安稳。如若夹杂些许清愁,倒与那陶埙幽深绵长的音色有几分相似,极适合沉思与怀古。这样的雨里,我却时常想起那些荡气回肠的爱情,哀婉却又典雅。人说好故事都是从雨天开始,然而,当繁华落幕,最初的风景却成了一道最明媚的忧伤。

小城的微雨天气,我喜欢那些幽深的街道,或许是内心中一直有着小巷情结吧。绵绵雨雾,笼着花草树木,一直延伸到诗人的韵脚里。这雨便忽然的着了丁香的颜色,那般的淡雅,又那般的寂寥、惆怅。

故乡曾是青石小巷,每方石块都被光阴打磨的光滑圆润。有时觉得,那更像父亲和母亲以及前辈们打磨的生活,一天天,一点点,路渐渐的平坦而柔和。雨天的小巷泛着青灰色,有种古朴安然的静谧,或走或停或彷徨,都会别有一番韵味。墙角或边缝青苔点点,幽幽的泛着光泽。我喜欢蹲下来看它,看这雨天的花朵,格外靓丽。

(二)

一直觉得雨是有味道的,青草的味道,花的味道,甚或是炊烟的味道。不在故乡的时候,雨天闭起眼睛,这雨便是故乡的味道了。

儿时似是不太喜欢这绵绵不绝的雨,那样的天气,母亲是不允许我们出门的。院落中的树叶青翠幽亮,啁啾的燕子三三两两,飞得那么低,却离我们那么远。若是大雨,我们便尤其的欢喜了。总是盼望着一场大雨过后,山涧溪水汇集而下,村外便会多一条小河。等到河水澄清,也不管母亲是否愿意,便急急的找些衣服,端上盆子,跑到河边去了。这一去,大多就是半天光景,有时连午饭也忘记了。端着衣服回去时,总有些怯怯或胆寒,生怕被母亲责骂或追究。最后大多平安无事,大抵是母亲知道:这小河并不是每天都有的吧。人说流水带走了光阴的故事,可有些温暖和美好依旧那么坚实地存在,应是藏得太深,或是记得太牢吧。

当河水渐渐干涸,那些深凹地方便成了一个个小水塘。至此,我似乎又看到了水塘里倒映的蓝天、飞鸟以及那几张兴奋不已的脸。野外的水塘是极其凶险的,这也是母亲此时对我们看管甚紧的原由。时至今日,我总是想到母亲的爱和善良,当然还有内心那种用谎言对抗疼爱所产生的愧疚。从来觉得母亲是聪慧的,每每傍晚回家,母亲用手指在我的手臂上轻轻一划,一道白色的浮痕,便让所有的谎言大白天下。挨骂自然是轻的,更多的时候是被母亲狠狠地打了一顿。但这疼痛似乎远远抵不过我们对戏水的渴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河水偶尔来,水塘偶尔在,但母亲却永远地走了,在这般恰似流水的光阴里。母亲走的时候也是雨天,阴阴沉沉,湿湿漉漉,总觉得若是伸手触碰,万物都会流出泪来。

触景生情。若是曾经的情境里有过疼痛或悲伤,那么无论这雨有多么柔弱,都会伤人。

(三)

阴雨时节,多少繁红,尽随蝶舞莺飞。但那些高柳乱蝉、小园亭榭,大多是诗人或文人的情怀。诸如我们,雨中漫步抑或帘内相望,看一看雨打残荷的雅致,听一听雨滴梧桐的清疏,也算颇有几分情致了。更多的人,恐怕是放下凡尘杂事,或酣眠或闲卧,或静坐或读书,将这雨天装满散淡与闲适。其实,喜欢便好,俗或雅,都不是人生大事。

我更喜欢在这雨天里发呆或沉思,流着眼泪想过往,或天马行空想未来。当然也想爱情,那些曾经忧伤的记忆,经雨的滋润,竟然也开出花来,在岁月的一端微微浅笑。而那些终究没有说出口的爱和不爱,都成了这雨天的一道风景,或凄清或幽暗。须臾花开,霎时雪乱。季节流转间,有所回味总是好的。

(四)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好在这雨天不是春日,否则会蹉跎多少光阴。

冬雨随想

文/许新栋

一场冬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两天,细细的雨丝漫天飘舞,肆意挥洒着,意犹未尽。

整日上班忙忙碌碌,下班行色匆匆,却从未在意到这场雨,今日才发现,它有些美、有些诗意。

下班了,在漫长的回家路上,车内音乐流淌,温暖如春,车外车水马龙,寒意浓浓,行人车辆川流不息在城市的幕色中。不是急驰赶路就是耐心等红灯,似乎不知车外已是初冬季节,偶尔遇到堵车的路段,还要抱怨这样的雨天,时不时的总结经验: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每到交通高峰期,某些路段必然堵车,何况雨天。所以有时对雨天的怨言要多一些,即使不是驾车一族,骑电动车、自行车,甚至步行,在雨天的活动也有诸多的不便。

焦急、烦燥、忧怨,一直充斥着生活在快节奏现代都市里的人们的心。

这场冬雨来得及时、持久。晚饭后,撑起雨伞独自漫步于雨中,才发现,这个冬天不是想象的那样寒冷,反倒感觉有些惬意,心中安静了许多,夜色中的城市笼罩在斜风细雨之中,经过了一天的喧嚣,此时一切都沉寂于平静了,不必说满眼的店面和高楼大厦,只看路边各类树木的枝叶,沐浴在充满温情的冬雨里,在路灯或车灯的照耀下,透着光亮,清新而自然。

偶尔一辆汽车路过,在车灯的照耀下,细密的雨丝好象从黑夜里剥离出来,见得分明。此时,我将雨伞移开,让自己浸润在这雨中,雨丝打在身上、头上、脸上,浑身的感觉似春雨润物般清爽,再浮燥的心也都能够安静下来,再匆匆的脚步也会驻足停留,一时间,似乎周围的一景一物都溶入这幕雨之中,凝滞了似的,只有这从高天上飘落下来的冬雨默默地肆意挥洒给大地,沉淀尘世的浮燥,洗尽人生的铅华。

踽踽而行,看到路边的一些景色:孤独斜立在雨中的法桐树、簇拥丛生且黑魆魆的冬青……,以永不改变的姿态伫立在浮华的尘世之中,独守芳华。虽然普通的使我们平日里不曾注意它们,在此时却显得异常美丽,驻足观看许久,陷入沉思:在一个城市中,有多少这样的风景使我们不曾注意呢?而它们能够在岁月长河的荏苒中,无论风吹雨淋还是严寒酷暑,一直不曾改变初衷,一直以执着的信念守望着岁月,而我们在深受尘世繁华的熏染而无法沉淀自己时,应该如何面对?

路边,雨丝打落的满地秋叶,静静地躺着,与这场绵绵不断的冬雨合奏着一曲悦耳动听的旋律,时而能看到几片随风缱绻的树叶,做着生命最后的一次悦动。

回到家,站在窗前良久,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但能听得到细密的雨声,这是寂静的声音,这是用心听的声音,偶尔一两声敲打玻璃的声音让人知道外面还有飘着雨,温馨的床头灯光下,翻开一本散文集,静听风雨声,卧读春秋录,就这样,一帘冬雨,一册书本,在寂静的夜里,慢慢陪自己入梦……

雨天

文/郑梓萌

今天下了一场秋雨。秋雨凉嗖嗖的。秋雨下得那么急,好像在弹一首欢快的曲子。

妈妈准备送我去学校。在路上,寒风不断地往雨衣里钻。妈妈的裤子淋得很湿。我把热乎乎的小手放在妈妈的腿上,希望给她温暖。冒着风雨,我和妈妈终于到了学校。妈妈满脸微笑地跟我挥手道别。

母亲真伟大呀!妈妈,您给我的疼爱我会报答。

雨迹

文/墨竹

两年前,刚到南昌时便听人说,因在潘阳湖口的缘故,南昌的风刮得很横。时至今日,依然习惯不了这边的雨天,雨下起来,有如疯魔般,挟着横风,伞内伞外,俱都湿了透底。

最早可以想起雨的记忆已有些遥远,那时还是记事模糊的孩童,快乐也是简单至极,一阵忽来的雨,或是一场期待的雪,亦或是在节庆里在地上寻得几个未炸开的爆竹。孩童时,每当醒来,总喜欢站到床沿,撩开窗帘,偷偷的向外望去。那时有两件事是特为惊喜的,一是冬季窗外的银装素裹,二是初夏的骤雨,昏蒙的清晨里,屋后的槐树下,被雨打落的槐花一地狼藉。

在那片早已被建了层楼的泥土地上,拾掇过很多次槐花,如今早也没了印象,为何而拾,又或是那些被雨洗唰得嫣黄的槐花终是去了哪。倒是那场素未蒙面的雨,在漆黑无边的夜里,淅淅沥沥,滂滂沱沱,超过整整一个季节的漫长,挟着惊雷与紫电,将儿时那些充满无知与胆怯向往神秘与自由的梦清晰。

以前,我是个话极少的人,除跟村子里的同龄人在一起外,在学校时多是不与人交流的,上课回家便也多是独自一人。那时,我所读中学的围樯外就是村里的田地了,因比走大街近得多的缘故,时常都是靠翻樯回家的。南方的三四月,多是在延绵的细雨里渡过的,尚未插秧的水稻田,也因连日微薄的雨量变得松软,狭长的田梗旁,一层温润的新绿不知何时已浮现。稍远的田地里,几头水牛闲散地嚼着去年水稻收割后的残茎,三三两两黑色的鸟鹊,在水牛的背脊上,静静的张望或是略显焦躁的舒展开翅膀,扑腾而起地扇动几下便又是长久的寂寥。

这时的雨是淋不透衣的,虽能沾湿衣角,倒也用不得伞,初下时便不让人有多少的感觉,下时更是无声无息,走在微雨斜风的田地里,是风拂着脸庞的微痒亦或是雨丝沾染的微凉,有时多会忘却,唯有凝结在眉尖发梢的细碎水珠,常让人晃然,哦,雨还在下啊。三四月是短暂的,这一段雨季对我却是极长的,从初中到高中,无甚波澜,倒也如那冬日里清瘦了的湖塘,在这绵绵细雨后,不觉已是湿碧丰润。

家乡的村子是在铁路旁的。每当骤雨夜,我总是会极为清醒的,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睁着眼睛安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铿铿地敲在前屋的瓦片上,梆梆地击打在露台晾衣的竹篙上,唰唰的掠在我枕边不远的玻璃窗上,这时,若是有一辆呜呜鸣叫远去的列车,我总是希翼,在这狂风暴雨的夜里,可以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列车里,沿着暴风雨来时的轨迹,静静的思考,亦或莫名的发呆,直至朦胧睡去。

夏午的骤雨,未来时已有一番独韵,有时黑云汹涌,风满楼,满大街小巷都是仓促奔跑的行人,还有匆忙往屋子里搬运晾晒杂物的人们,一番忙碌便多会开始打量起越积越重的黑云,懒散地等着这天如倾盆般将雨水覆下。有时会连一丝微风也没有,空气沉闷令人压抑,偶然一次在山野间一处面山的屋楼上,乌云低沉,远山苍茫,隐隐有闷雷炸起,平谷地里寂寥的稻海,几只白鹭惊起,化作白点远远的遁入有若水墨画卷的视界,如此静极,即便接下的风雨再是狂烈,我想也是难忘。

对于骤雨,欢喜与忧愁多是看心境的。忧愁多是在彼为忙碌时,工作与学习,没有时间与心情去体会这雨下得酣畅淋漓歇斯底里。欢喜便是在惬意之时,在流水的屋檐下细细品一本书,透过窗看庭院里雨打芭蕉,呆呆地望着这不停歇的雨想些朦胧的事,亦或走入这雨中,痛痛快快的淋上一场,偶后舒舒服服的用热水泡上一番,这些对我而言都是令人舒畅开心的。

年少时总是有着极多的幻想,金钱,地位,自由,时间,学业,未来。最纯粹时想的却多是时光,灯下闲读,红袖添香,这时的夜应是雨天,雨打在屋外的树上,瓦墙上,清脆宛转。雪天我也喜欢,为什么会是雨呢?或是因为长在江南的缘故,雪自是及不得北方的雪,落得更是勉强,又或是因那红袖添香的女子,由这雨夜想起,这女子也当温婉如玉。若是雪,我多半会想起北方的风雪,这女子多半就英气了些。

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山林有着执着的向往,不为诸多的因由,只是喜欢罢了,喜欢在山间盘旋的风,喜欢树下阳光斑驳,喜欢清澈的溪底鱼自在地游,也喜欢雨后的山林里,升腾起的泥土青草的气息。小雨时,山林里只会有滴嗒的水珠,从紧密的林叶间滴落,这时我倒是喜欢暴雨天,撑了伞,赤着脚,在微斜的林间小道上行走,雨水在山道上冲唰开千百股的细流,汇聚分开,分开汇聚,带着从山上冲唰而来的断柯折技,从脚丫旁跌跌撞撞滑过,在脚边留下一阵微痒清凉。

若要在雨天,上到山顶,风定是极大的,要能找得一块背风的巨岩倒是不错,躲在下面看远山风云变换,云岚四起,雨后润碧湿翠交叠的峰影,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在山谷间,也定能见得各类的鸟鹊,在暴风雨后划着轻快的轨迹,清越鸣动。

下雨天真好

文/蔡明珍

四月里,街灯如星;四月里,细雨点洒花前;四月里,唱响了一首古老的歌;四月里,徘徊在寂寥的雨巷。

我喜欢四月,喜欢四月的天,四月的人,四月的景,更喜欢四月的雨。

四月的雨,很平常。每到下雨天,我总喜欢站在窗前,看着雨点顺着房檐流下来,开始像断线的珠子,后来又变成了一条线。有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缕缕如丝般细密的雨从我指缝间悄无声息地穿梭着,跳动着,溅起一点小水珠。偶尔也会有风把雨带到我的脸上,我也不去擦,任它在脸上流淌,享受着那平凡却又舒适的温暖。

四月的雨是美的,雨中的人也是美的。

小巷深深,又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像女孩的悄悄话,绵绵不断地流淌着。小巷里撑起了许多把伞,五颜六色,在蒙蒙细雨中,湿漉漉地拥挤着。我路过小店,想进去买瓶牛奶喝,买完后出来,走进雨里,才发现忘拿吸管。转身想往回走,看见我前面有一顶粉红色的伞,雨水从伞面上滴下来,溅在伞下那双粉红色的雨靴上,粉红色的伞忽然停住了,然后慢慢扬起来,像一朵喇叭花,伞下露出了一张粉嫩嫩的小脸。

我不禁看入迷了,她太漂亮了,穿着一条格子的背带裙,粉红色衬衣,一双雪白的长筒袜——好整洁好秀气的一个小姑娘,脑后扎着一条利索的辫子,还夹着一只粉红色的发卡,真像一个粉红小公主。

她抬起头,扬脸看我的时候,那雨水便落在她额前的头发上,亮晶晶的。过了一会儿,湿漉漉的小伞已复位,重新盖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粉靴,在幽静的雨巷慢慢地走远,如那娇艳的喇叭花连接着地面的嫩茎,贪婪地吮吸着春雨。

四月的雨真美,雨中的人也美。

淡淡的雨天悠悠的景

文/子尘

今天的目的是游山玩水,山是紫金山的山,水是玄武湖的水,而南京最妙的两处,在我认知中应该就是这“山”与“水”了。但天不从人愿,在这个本应大好的周六,竟然板起了脸,淅淅沥沥从早上开始便哭个不停,直至中午也不愿停歇。

只是,这难道想阻我出门?这可不成,这点小雨应该只能成为我的偶获的乐趣了。于是,我便在午饭之后,带上出门必备用具,毅然踏上了去南京火车站的公交车。

为什么是火车站呢?因为南京火车站处在一个好位置上。刚出站便是玄武湖,然后还可以让我在此处开始顺着环湖路欣赏玄武湖的风景,并一直到达紫金山的山脚。本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出行计划,但当我抵达之时才发现:湖边架上了围栏,不矮的围栏。细较之下又发现围栏大约有一八五,比我还要高那么一点点,而且绵延好长的一段距离啊。甚是不幸。

让我疑惑的是这围栏里面的世界在做着什么工程呢?记得那时在学校里,曾有一处走得很频繁的石板路,命运极为凄惨,修修拆拆,来回数次,当得上“几度风雨,几度轮回”啦。对我们这些整日踩踏其身的过客来说,每次修整之后的路,似乎都一样的跛脚,而当此时,我们也就嘟囔几句“你又为国家增加GDP了”便无下文了,然后猜测下一次的修葺会是多久之后。

今日这里的湖边围栏,竟还妨碍了我的游兴,是大大的罪过啊,我呢,却仍然只能是无奈于此处风景被潜伏,愤愤地在肚子里咒骂几句,然后,另寻他处了。

火车站还是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没有因为下雨而有所休息。最郁闷的应该是那些今日抵达南京的人吧,他们很多人的脸上也确如天公一般板着阴沉的脸了。

小和尚上山,大和尚下山,各有各的缘由,还是不去管他们吧,今日我还有自己的缘由呢。

雨天,就像世界在早晨洗脸,洗得城市干净,洗得湖边宁静。没有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人群,倒多了叽叽喳喳的鸟鸣了。雨非大雨。环湖路,被大小树木遮掩,鸟儿在这种天气,这种环境,是不需要窝居的。想到此处,我便豁然如同悟了一般:天籁源于清新宁静。

当然,这种天气最欢快的还应属湖中畅游的那一小群鸳鸯了。其实未必是鸳鸯,我无法分辨鸭子和鸳鸯,虽然这里的一小群都是灰色的身子,但因为想到鸭子和鸳鸯都有彩色和灰色的,距离呢尚有些远,只见它们体型似乎不太大,而且湖上游时像是两两成对,便姑且当他们是鸳鸯吧。

我本应羡慕一番它们的自在之后便可以舒心前行的,但一只离队的鸳鸯让我有了一个皱眉头的发现。它从群里优雅游来,至湖边,那里刚好有一处“泉眼”,在股股有力地冒水,就见小家伙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分钟后在不远处起身,抖一抖身上的水,像出浴的公主在甩动长发,可我看到的不是它的动人,而是那处“泉眼”。因为那并不是天然的“泉眼”,是管道在出水。我在看见小鸳鸯畅快地起身并无任何不快的反应之后也舒了一口气。

这里出来的水看起来竟与湖水一般无二,连鸳鸯这种天天呆在水中的禽类都没有感觉到水有异处。我倒要歪歪一番了:如果所有的排水管道里排往江河湖海里的水都如同这个管道里的水一样,那就好了。

此时起身抬头,刚好被垂下的柳枝拂面,抓来一瞧“哟,春天真的来了!”一个个小小嫩芽都螺旋地排列整齐,旋转向末尖端,仿若在等待某个统一的信号一般,在信号到达的那一刻,便一齐挣脱冬天的尾巴,冲进春天那如母亲般温暖的怀抱。

说起来,真令人感叹生命的奇迹,这细得仅有几毫米粗细的柳条,竟然能挨过冬天的酷寒,它哪里来的能量和衣被啊?又哪里来的地方存储生命力啊?

什么?你以为这是后来长出来的?不,我要坚决地告诉你:不。谁也不可以去怀疑这生命的奇迹!因为在细小的柳条的尖端,在那最后一个小小嫩芽旁边厘米处,竟然悬挂着几片残破的黄叶!那是上个秋天它留给自己最后的纪念。

我不禁要感叹了:多么可爱而又顽强的生命啊!

犹豫再三,心里的矛和盾已经交锋无数次,最后,我还是残忍地用自己的喜爱之心逼迫自己的左手,掐下一小段柳条,藏在了包裹里,看近处无人,便装作无事般虚心地往前走去。

再往前去,我特意去查看那些树木,他们大多都鼓起了嫩嫩的芽,我想,这些小小的屋子里肯定都住着一个个小精灵,独属于春天的精灵。

绿色,绿色,真正的属于春天的绿色!地上的小草!我此刻才发现,三月不到的时节里,风里还带着料峭的尖锐,最早争春的竟是这些最最柔弱的小草!我暗暗叹服!

不忍心踩踏。

雨天,除了我之外,还是有其他人出来的。转山转水,转到此处。

一块被半圈起来的小水池边,围着三四个人,几根鱼竿。

我走过去,在一位环卫工人身后侧站定。路被雨水清洗,游人几乎等于零,他自然也有的自在清闲了,在那里扶着石柱看那钓鱼的几位先生。

一个单独在一边的先生,在我刚走过去站下的时候,鱼儿上钩了。我在那里看着,他从水中拉起一条三五寸长之小鱼,费力地收竿,摘下鱼来,然后不回头一把甩在身后,再稍微整理下鱼钩,转头过去看那鱼儿蹦跳,在泥土地上蹦跳。

一位穿黄色雨衣的大叔,就站在距离我比较近的地方,他在那里站着就是一道风景!右手插在口袋,撩起下半雨衣,胳膊下夹着鱼竿,左手双指夹着香烟,遍布树皮一样的纹络的脸上,显现着滋润悠哉的神情,云里雾里还搅着听不清的歌曲的哼哼声。看到他,我就笑了。

还有一个身着蓝色雨衣的大哥,细察之下,看到他蓝色的雨衣帽子下面还藏有乾坤呢。那里有一顶褐色的帽子静静地呆着,帽檐和雨衣帽子的檐近乎重叠,看他的表情,此刻应该很享受,时不时吹句口哨调戏下偶尔过往的水鸟。

此刻,我不知那位环卫工人在想些什么了,是鱼儿的馋嘴和傻笨,是人的残酷冷漠,还是人生之乐趣?

我却是手中没有鱼竿呀,便不于他们为伍了,走往前去。在某处瞥了几眼近水边上耳鬓厮磨的一对情侣后,我没有过多停留,疾步走过,不去让那边的笑声与呢喃之声传入耳朵里,祸害我的大好心情了。

行至湖的后半,湖面已经渐窄,朦胧中可以望得见对岸了。在一条小山脊上,隐约透出一座佛塔,在雾中隐现,估计有六七层高度吧。只是不知道那里是否有寺庙?寺庙里又是否还有和尚?在雨天,和尚们在做些什么呢?而在山麓最下处,山水掩映间,似有一处大庄园,红红的屋顶,白色的墙壁,树林遮掩,透过水雾迷蒙,真真仿若世外,叫人羡煞。

现在,紫金山已然在望了,虽然水雾朦胧,看不深远,但依稀可以辨认主峰了。

就在这片湖水的快到尽头将至山脚的地方,出现了一片让人心痛的风景。这是一大片残骸,荷花残骸,棵棵怵目。夏日的繁盛与夺目,在这时,竟然败落至斯,怎不叫人哀叹!就不知埋根水底的它们,是否也有如柳条一般的保全之法了,不然盛夏时节这片水域该怎么办?这应该是我这门外之人的杞人忧天吧。

玄武湖在历史上称得上是命运多舛了,数度消失又重现的经历,若不是还有历史证据存在,证明她是被填埋,那便足以当灵异事件处理了。好在当今之人对于环境之美好还是比较看重,眼光也是长远了,将其扩展开来,把原来的耕地之类换成湖水之湾鱼禽之家了。

雨天,虽说由于雨的缘由,山是不能爬了,不过埋怨之心已然去了。雨天有雨天的独特。今日是雨天,明日或许就是晴天,何必要把所有美景在一天之内一网打尽呢?留一点对美好的期待,不是更好吗?

乡村的雨天

文/谁是我的救主

(一)

雨,终于在人们的翘首期盼中落下来了。

先是在地里干活的人们匆匆忙忙往家赶的埋怨声:这雨下的,地里活还没干完呢!虽是埋怨,话里却包含着像对自己孩子做错了事的包容和娇纵——毕竟田里正需要雨,自己也正盼着雨。因久未下雨,地上的尘土有些厚,雨点落下去,发出“噗噗噗”的响声,溅起好些的泥点在人们的裤脚和鞋子上。空气里立刻弥漫起一股强烈的土腥味——那是许多年后,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让你思念不止的一种味道,因为它只属于乡村的记忆。等雨点连成线,雨线再密密地织起来,整个村庄便被一张透明的网网起来了。远远望去,房屋和树木在雨中时隐时现,像在水中的倒影般朦胧,又像极了一幅墨迹未干的中国画,令人沉醉。

孩子们盼雨,是因为可以偷懒,不用去地里帮大人干活了,因为正是农忙时节,连学校也放了假。大人们盼雨,是因为地里的庄稼,虽然想法不同,但雨却终究下得大家都高兴。

雨不算小,不一会的工夫,房檐便开始滴水了,开始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慢慢的点便连成了线,像是挂在房前的一幅帘子——一幅水做的帘子。大人们开始在院子里找寻着空的水桶或盆盆罐罐什么的,全摆放在屋檐下接水。因为缺水,这雨水更是得珍惜了,沉淀后的水还要用来洗洗涮涮的。孩子们全不顾这些,只顾伸出手去,任雨线砸在手心再迸溅开来,惹得咯咯咯一阵乱笑。院中的树冠里,也躲满了麻雀之类的鸟儿们,喳喳喳的叫着,和屋檐下的孩子一样,没有片刻的安宁。院里的花儿,此刻也被雨水洗净了容颜,只是不肯抬起头来,像少女的羞涩,却比平日里越发显得妖娆动人。

雨水关系着年景,对庄稼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收成更为重要的呢!所以此刻,他们满怀欣喜地站在屋檐下看着雨,一家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沙沙的雨声在他们听来或许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了,这声音带给他们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和喜悦,更准确点说,是一种惬意。

雨越下越大,院子里开始有了流不及的积水。男人们赶紧戴了草帽,拿了铁锨,跑去雨中疏通家里通往巷里的水道,于是,不一会儿,每家的水道里流出来的水就像是无数的小河了,小河在巷道里有汇集成了大一点的河,哗哗哗的流着,顺着巷里的坡势向下流去。村里有专门聚水的的池塘和泻洪的沟,所以并不用担心。

天色渐渐地有些暗了,下雨天本来比平日就天黑的早。有炊烟在从屋顶断断续续地升起,主妇们开始忙着准备晚饭。因为雨的缘故,白色的烟雾全不似平日般袅袅动人,也像怕被雨打湿的样子,缩头缩脑的,不敢舒展开来。不一会,唤归的声音响过后,巷里便静寂下来,只有雨依旧在下。

煤油灯点起来了,女人们在炕上纺着棉花,或就着灯光纳鞋底。孩子们多在炕头嬉闹着,因为下雨,屋里便有了平常不多有的小小的热闹。男人们则疙就在地下,边抽着旱烟,边干着手里的活计,此刻,透过玻璃在雨雾里显得有些朦胧的橘黄色的灯光下,应该是一幅最温馨的全家福了。

(二)

夜里,雨时下时停,人们也时睡时醒。因为下雨,不用一大早去地里干活,人也就起得比平日里稍微晚些,庄稼人 ——不逢下雨,难得有这样歇息的时候。先是谁家的门咣铛一声响,家家户户的门便此起彼伏的响起来,憋了一个晚上的男人们开始大声地打着招呼,开着玩笑,然后三三两两地站在谁家的门洞下闲聊,更多的是关于这场雨的话题。庄稼人爱大嗓门说话,偶尔的一阵大笑声,更是震得满巷地响,谁的声音突兀了,便会惹得自家的女人自言自语一声啐:“就你嗓门大,牲口似的!”

男孩子们更是在家呆不住了,一爬下炕,便迫不及待地戴上草帽,穿上雨靴——雨靴也多是有些大(必是哥哥姐姐穿剩的),一走路,扑扑挞挞地响,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们玩的兴致。他们在雨地里嬉笑着大声打闹,抬起脚,狠狠的踩下去,泥水溅起多高,溅了满身满腿的泥水,谁踩的水溅得高,便会引来一阵的欢呼声。他们才不管什么雨水泥点呢!这会儿,他们满脑子的只有一个玩字。接着,有谁不小心啪嗒一声摔在泥水里的声音,这下可有些糟了,全身被泥水糊了。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准能听见女人大声呵斥孩子的声音:“看你这个样子!疯得那么很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换衣服……”间或还能听见孩子抽抽嗒塔地哭声,准是挨了母亲的骂,或是屁股上挨了巴掌。一切,都像是雨线里跳跃的音符,琐碎但欢快。

稍大点的女孩子家往往便拿了活计,聚集在谁家的门洞下做活。一起在门洞下的,还有那些年纪较大的大嫂大婶们,和一两个刚过了门不久的还有些羞于见人的小媳妇。三个女人一台戏,更甭说是这么多的女人了。说笑的声音大得离好远都听得到,因为听得到的缘故,反而人越发地多起来,不一会儿,整条巷的女人都凑到了一块来,声音也就越发地大了。她们手里拿的活计并不相同:没出嫁的女孩多是许配了人家的,手里呢一般都拿的是鞋垫之类的,花花绿绿的丝线,被她们用心绣成好看的红花绿草,更多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因为是绣给“那个人”的,所以就绣得格外上心,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在心里其实是暗暗较劲的,要知道,在这样巧手多的地方,因鞋垫绣得好而露了脸,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要不了半天,那谁家的女子手可真巧的话,可以被传遍整个村子的。到时候,不但自己的手工出了名,更重要的是“那个人”,脸上可增光不少呢!大嫂大婶们手里的活计可就不同了,是自家男人又大又厚的鞋底子。哧啦一根白绳子拉过来又拉过去,看得人眼花,间或用针在头上抿一下,细细密密的针脚显示着她们做姑娘时同样是做活的好手。大嗓门说笑的,准是那些大嫂大婶们,因为已是过来人,说话时丝毫不避讳什么,话便有些放肆,惹得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脸上发臊,不敢插话,而她们,自管自顾地大笑着,豪放且易感染人。常常会有哪位姑娘会被她们作调笑的主角,你一言我一句,把个姑娘逗得脸上红得实在把持不住了,捂着脸背过身去,她们才肯罢休。小一些的女孩子呢,就在一旁跟着笑,跟着闹,兀自是孩童的天真罢了。只是会在长大后的某一个雨天,清晰地回忆起儿时此刻所有的欢笑声,而霎时间泪如雨下。

(三)

雨断断续续下了整整三天,人们开始有些着急了,地里的活又牵扯着他们的心了。心情也由盼雨来变成了盼雨停。他们仔细看着地下积水中有没有打着转的水泡,也无须知道是何道理,反正是传下来的一种经验,要是水泡多的话,恐怕要连着下好几天呢!看过了水泡,心里还不塌实,便都跑去村头看远处的山,看山头是不是有云,也叫“山戴帽”。若是山头的云重重的,便是还要有雨。若是云慢慢散开来,天就快晴开了。

因为雨水滋润的缘故,巷里的路已变得硬硬的、滑滑的,不似刚下雨那阵软乎乎的了。不时有人在小心翼翼走路时摔倒,伴随着哎哟一声大叫,还有周围人的哄笑。若是有小孩摔倒,便要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家里的独子——农村有这样的说法,下雨天若是有谁家的独子摔绞,雨便要停了。因为急切,心思便如小孩子般天真好笑了。

小孩子是全然不顾这些的,他们心里是巴不得这雨能下个不停呢!此刻,他们又忙着在玩泥巴了,房檐下一溜溜的小孩,各自拿泥巴捏成碗状的玩意,然后喊“一、二、三”一起倒扣着摔下去,捏得好的,摔下去是响亮的“叭”声,“碗”底只被气流冲破一个小小的口子,更多的时候是闷闷地一声响,或是干脆开了花,溅得满头满脸都是泥巴,看上去滑稽可笑,引来同伴们的一阵嘲笑。雨天,赋予了他们平时所没有的欢乐和笑声,和永远也抹不去的记忆。

第五天,雨终于停了下来。

人们开始收拾农具,等太阳出来,晒上一天后,又该下地了……

雨就是泪

文/李声波

有人说,雨就是泪。实在不敢把此话当真,此生没有流泪的爱好,但喜欢雨。喜欢雨天那种变幻万千的气象,喜欢雨天那种清新委婉的情调。

是的,我喜欢雨,喜欢下雨时站在窗前,看雨点一滴滴地打在玻璃上,又顺着玻璃随意地流淌,构成千姿百态的画面。这时,外面的世界很模糊,想象中的雨天世界是另一番光景。雨街上空旷冷清,细细的雨点扑打在路面,激起千万朵小小的雨花,一层接一层,一浪接一浪,无边无际地铺满这雨中世界。偶尔,风雨中走来一位行路的姑娘,打一把彩色的伞,遮住脸庞,轻盈的步子踏着雨花,仿佛是一朵彩色的云,在朦朦的雨中,悠然飘去。尤为喜欢深夜的雨,静静地躺在床上,一任黑黑的夜色簇拥四周,听着自天而降的雨点,或稀稀疏疏,或层层密密,由远而近洒落在屋顶上、窗户上、树叶上、大地上,发出“滴滴嗒嗒”、“劈劈啪啪”的混杂声,仿佛这些来自天堂的声音,顷刻间溶入到世间的万物之中,真是妙不可言。雨天的想象中总有无穷无尽的情趣,美,自然也在其中。

常常想有这么一种情景,在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独坐在孤灯下,听着窗外的雨声,谈着一篇有关雨的文章,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享受?章学诚说:“听雨而悲雨,岂必有愁况”?此话固然有理,那些雨中感怀写成的天地至文,哪一篇不饱含着作者的挚情。李商隐“巴山夜雨”中有爱情,韦庄“画船听雨”中有故乡,戴望舒《雨巷》中有人生惆怅和忧伤。最欣赏冯骥才的小说《高女人和矮丈夫》中的雨天情景,每个雨天,高女人和矮丈夫总是打一把伞,伞由矮丈夫拿着,他总是伸直手臂,高高举起伞,为高女人遮档风雨。后来,高女人不幸去世,在以后的岁月中,矮丈夫独自走在雨天时,自然伸直手臂,高高举着伞,仿佛高女人还走在他身边。在雨中伞下,人间的真情是何等博大和深厚。只是可惜,每每谈到这些文章,总不在雨天,少了那种气氛,也少了那份感受。

有天深夜,万般寂寞,我独自一人坐在汽车驾驶室内,打开收音机,收听到电台《夜空不寂寞》节目。主持人甜柔的声音正在娓娓讲述几则关于雨天的人和事以及从中悟出的人生道理。在她那些雨天的回忆中,有一种淡淡的人生忧伤,又有一种温馨的人生挚情,格调极高,深慰我心。只是那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令人遗憾。尔后,也曾多次收听那个节目,但再没听到过如此优美的雨天故事,尤其是那淅淅沥沥的雨夜。

或许,真如人所说,雨就是泪吧!要不,哪会有这样的深情。不知何时,能在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夜,读到或听到一个雨天的故事,以开释我心中这份雨情。

谷雨

文/张常胜

时光之轮碾过绚烂的春色。

谷雨一个颇具诗意的节气来了。

谷雨,雨生百谷。一候萍始生,二候鸣鸠拂其羽,三候戴胜降于桑。可在塞外的蒙古高原,浮萍未生,斑鸠未鸣,也未见到羽冠绚丽的戴胜鸟。

天空蓝的高远,空中的鸽群斑斑点点。

桃花渐次凋零,满目的绿色替代了那些走向生命尽头的姹紫嫣红。浮躁的年代,总想抓住些什么。空气、鸟痕或影子,都不抵眼神里的火焰,以及那响彻林荫道上的是足音。

谷雨是纪念仓颉的日子。开启中华文脉的仓颉,躲在黑蚁般的典籍里降下幽叹的泪滴,让大地变得绿意茵茵。

布谷鸟的叫声和许多往事连在一起。对视的目光隐匿着岁月的沧桑。心中的风一阵又一阵掀起,叩问着高原,阅读着额头那一抹神秘的波纹。

我撒下红花的种子,可结出的却是蓝色的花。

谷雨,朱砂书符禁蝎。驱除害虫祈盼丰收的心事,如谷穗一般摇晃着沉甸甸的惆怅。时光缝补着伤口,谁来翻阅前尘往事,读那只孤寂的鸟儿划过时空的样子。

谷雨三朝看牡丹。风华绝代的牡丹花盛放在谷雨天,让热情似火的夏有了心结。

踏青也好,祭海也罢,都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食香椿这个习俗,颇合吃货们的口味,香椿炒鸡蛋的滋味的确好。

谷雨茶,因蕴含早春的冰爽,有着清火、明目、辟邪的功效。在燥热时,喝一杯谷雨茶,可以让驿动的心静下来,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谷雨天,喝茶去!

故乡的雨天

文/曹胜高

我喜欢雨天,应该是故乡在农村的缘故。

春雨中拔节的小麦、夏雨中郁郁的稻田,总在童年渴望丰收的记忆里拂动。那时候,每逢雨天,家里老屋的土坯墙上,蜗牛便开始艰难地耕耘,乳白色的条纹纵横交错,演绎着只有它们才懂的抽象画;青石凳下厚厚的苔藓又密密地生长,散发着清香,在雨滴溅起的水花中沐浴成长的快乐。

我就站在房檐下,盯着门口水塘里白花花的水泡发呆。或者约几个小伙伴儿,披块塑料布,光着脚丫子,沿着雨水汇成的小溪踩水玩。然后找一块凹地,用泥巴筑起一个个小堤坝,蓄上一池水,享受大自然的质朴和创造的愉快,任凭雨水打湿了衣服、泥巴弄脏了面孔。只有等雨停了,才在大人们的吆喝声中不情愿地回家吃晚饭。

农村最有趣的是玩泥巴,一场细雨后,满地黄泥,随便挖一大块儿,坐在堂屋的门廊下,在外婆嗡嗡的纺车声中,一小块一小块地揉,一小块一小块地捏。那时最流行的是“狗追兔”:一个小小的泥墩上,一个棘刺朝上固定好,然后拿一条细长的苇蔑,两头挑两个泥球,放在上面,轻轻一拨,便飞快地旋转。

雨后的夕阳更加璀璨,把水塘铺上一片浅红,我们创造的小工程,却静卧在弯弯的彩虹下,安详而小巧。

倘若是秋天,大人们雨后便去地里看庄稼的长势。立秋后的第一场雨,茂密的玉米、青青的谷子、繁盛的大豆,争先恐后地在大自然的画板上涂抹鲜艳的绿色。这时,一种叫作“秋挟子”的昆虫便从土里钻出来产卵。这可是表现勇敢的机会,男孩子便沿着长长的田埂寻找,捕捉,呼朋唤友,争先恐后地兴奋。

小女孩儿便拣拾一种叫“地曲儿”的草菌,回去拣干净淘洗后拌凉菜吃,运气好一些的还可以捡到沾满草香和雨露的蘑菇。那时候,一切仿佛都应该发生地发生着,安逸、宁静而自然,没有一丝的勉强,田园的平和被无忧无虑的童年染成静谧的画卷。

后来,读小学了。小学设在村南幽静的古庙里,几棵上百年的古榆古柳宽容地看着调皮的小孩儿,静静地听着从窗格子里飞出的书声。我最爱听的是那雨天的钟声,格外悠扬而朗润,仿佛被雨水浸透了似的,湿漉漉中透出一丝灵动,余音袅袅的,在村子上空盘旋回荡,让人感到宁静而超脱。农村学校的日历是由农时晴雨决定的,农忙就放假,下雨的日子就上课,无论周末假期,只要钟声一响,孩子们就背着书包往学校跑。

雨天的校园更加安静,在雨声中,老师教我们背诗词,做游戏,再不,就是读他写的小说。窗外,细雨如织,盛开的海棠格外鲜艳,梧桐叶子静静地伸展着碧绿的手掌,空荡的校园里,湿润的空气中,跳跃着一行行童稚未息的诗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走进了古诗的世界,便更加喜欢雨天,仿佛雨天就是诗人心灵的世界,是诗人情感浸透的空间。古人仿佛就生活在农村里,一场雨就隔断了朋友的来往,中断了匆忙的生活节奏,必须等雨停、等天晴、等路干了,才能继续行走劳作。这样,雨天便是最寂寞的日子。读书累了,又不能出去,只好托腮对雨,灵感便像潮气一样包围着诗人的大脑。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潇洒的苏东坡可以在雨中漫步;“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超脱的韦庄可以在雨中梦游江南;“霖雨泥我涂,流潦浩纵横”,无奈的曹植仍在雨中跋涉;“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淡雅的李璟喜欢在雨中听曲;“断墙着雨蜗成字,老屋无僧燕作家”,是陈师道的安贫之道;“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是周邦彦的精细体察;“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是贺铸的悠远情怀;“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是纳兰性德的愁怨情思……

于是,每逢雨天,我总喜欢到外面散步,总觉得那雨浸润着古人充满灵性和睿智的诗句。静静地走在河边桥头,烟涛迷茫,天与地氤氲成一个雾一样朦胧的世界,一切都那么遥远而悠闲,只有雨声伴着我,一种被滤汰、被净化的感觉霎时笼罩了全身。

我们已失去了古人的悠闲性情,也没有了他们的锦心绣口。但是,到处都有诗意:假如,你捧一本线装书,坐在雨中的小亭里;假如,你撑一把伞,漫步在花园里,单那房檐、伞布上的砰砰声,本身就是一首诗,一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好诗……

雨天随想

文/初见无忧

下雨的季节,心情是透明的。走过被雨水冲洗过的街道,感觉人生又要再一次经历开始;曾经的苍白,人生的痕迹,都随之飘然远走,剩下的,是雨后的清新。我,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在雨中品尝曾经的女孩。

也许我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比较清醒,其他时候都比较糊涂。下雨的时候最容易让人产生思念,思念那些深爱我的人和我深爱的人,思念,思念,还是思念,直至思念如雨……

雨可以浇醒我沉睡的思绪,明白且清晰的告诉我,过去的往事将永远无法追回。剩下的回忆只是一具死灰的躯壳罢了。爱情向来是神圣而又神秘的,所有的要求都是空灵的;缘份的天空是无人能强求的。感情要真实的,爱情要高尚的;生活在现实里,就必须遵循其所定下的游戏规则。也许的东西,只会是也许,就像幻想只出现在梦中一样。一夜的无眠,天亮的时候也最终要回归现实,展现世故。

在我的生活里,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并不会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我是一个手凉脚凉的孩子,我喜欢冬天,尽管冬天无论穿多少也手凉脚凉,我还是意无反顾的喜欢冬天,或许那种寒冷会让人清醒。

再明媚的阳光,也照耀不到大墙背后的角落;再灿烂的笑容,也掩饰不了眼中所流露出的悲伤。一个人的时候捧上一杯清茶,勾起了无限的思绪。咖啡的浓郁,奶茶的稠滑,汽水的激情,果汁的甜美,似乎都及不上茶的平淡。平平淡淡才是真,唯有平淡,才会永恒,唯有永恒才是最美。茶虽平淡,却不失温暖与真情。

爱情自有其美好之处,但有时候友情则更显可贵,因为友情没有爱情那么巨大的杀伤力。爱情就像一把双刃剑,虽然舞起来漂亮,但容易伤人,更容易伤害自己,留下了伤痕亦留下了痛。世上没有治不好的伤,只有解不了的痛,受伤的灵魂,便无力再痛了。

当雨过后,第一缕阳光照进眼帘的那一刻,会突然有种失落感,好像是一种习惯,习惯那样的潮湿感。潮湿的环境,潮湿的心。我不喜欢改变习惯,让它深入骨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也许因为人随环境改变,而不是环境随人改变。所以有时候期待下雨,让雨浇醒我沉睡的理智。事与愿违,老天执着的将它的闷热进行到底!而我,只能沉醉在记忆里品味曾经。

人生如一杯穿肠的烈酒,举杯向往事干杯,让那一切都付诸东流,把那过去全都忘却吧……相遇或许是无法躲避的注定,而世事却在不停的变幻。没有雨的时候,天空明媚灿烂,清晨拨开窗帘,阳光洒在地板上。不知道下一场雨何时来,让它带走我纷扬的思绪。

又是一个雨天

文/紫夏浅荷

又是一个阴云密布的日子,没有风,几只雀儿在檐下辗转盘旋,叫声啾啾依然清脆婉转。越来越喜欢这个时节的雨,缠绵又不失高雅的姿态,就那样稀稀疏疏的把天与地连在一起。每每有细雨落下,总是忙不迭的将自己的花花草草搬出去,搁放在偌大的阳台上,然后把自己陷在一把摇椅里,一边听雨,一边赏花,一边晾晒自己的心情。并不是有阳光的日子心情就会好,许多俗世的尘埃总是习惯躲在耀眼的光线里,偷偷的侵蚀人的灵魂,所以大多时候,是喜欢借一场雨洗涤一下尘封的心情的。

雨丝开始若有若无的飞下来,忙伸了手臂去接,丝毫没有凉意,却泛着丝丝恬淡温婉,像极了一个多情的小女子调弦拨弄自己的情怀。雀儿一直在飞,一刻也不肯安分下来,并不算华丽的羽翅轻盈的舞动着,好像也在借柔软的雨丝,曼舞着心中的旋律。

这一刻的时光那么静,静的让人感到这个世界只剩下我自己,陪着我的花,我的草。如果就这样一直,不去沾惹尘世的喧嚣与浮躁,给自己一片静雅与清宁,该有多好。

雨丝轻弹,云雀轻舞。一个人静静的品味着这份唯美而浪漫的孤独,心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这样的时刻,风还是禁不住诱惑的,它从高高的云层里跌落下来,掠了云儿的小心思,轻轻地落下来叩击我的心房。风扯动心角的涟漪,仿佛自己刚从一场纯洁的梦里醒来,环顾四周,雨丝继续,花草依然。

我的向日葵擎着长长的身子,高昂着头,一张金黄的圆脸,正憨憨的冲着我笑。这是我这个夏天最得意的作品吧,仿佛在早春四月自己就开始偷偷临摹它的样子,其实路上的风景里它一直都在,只是很少花心思去品读罢了。可是让它那么欣然地开在我的眼睛里,开在我的心底里,唯此一枝独秀吧。

但凡劳动者都懂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算不得是个辛勤的园丁,但我一旦种下手中的种子,绝对会用心呵护,用情守望,即使失望总是大于希望。就如我的薰衣草,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下种,生怕打碎那一袭浪漫,就一直握在掌心里,寻了个感觉最和适宜的日子轻轻埋下一粒希望。等待是漫长的,但也是令人欢喜而充实的。每天洒一遍水,得空就静静的守着它,希望他能早日破土与我邂逅。多少天后,当等待变成一场空白,却也一直不肯放弃,好像那里孕育的不是一粒籽,更是一份情怀。

浪漫的法国普罗旺斯也许才是它的家,他不肯给我一面之缘的相遇,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很多时候很多事是不能随心的,只要自己曾经付出过,所谓的拥有已经不重要了,虽然心底里仍残存着隐隐的痛与惋惜。

雨滴依然轻轻地落下,他给我一份安然,并不去打扰我的清幽。当我的眸子亮起来,不是因为一滴雨飞进来,而是一只弱弱的蝶儿影射而来,落在我的眼睛里。它那么小巧,那么玲珑,淡黄色的蝶翼给人一丝温馨。我静静地望着它,看它小心翼翼的伏在我的向日葵上。看它那份忘我的样子,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我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落雨的时候它把自己隐藏在哪里,或许是一枝花,或许是一片叶,但此刻,我知道,它正安然的镶嵌在我的眸子里,正把一颗心安抚在我向日葵暖暖的怀抱里。

说起蝴蝶,这该是我这个夏天以来第二次那么认真的欣赏它,意识到它的存在。前不久,第一次在田野间遇到蝴蝶,许多只,就那样在沟渠旁在丰腴的芦苇河畔,在一束束我叫不出名字的姹紫嫣红的野花中劲舞嬉戏。我记得我看到蝴蝶群的第一感觉,就是夏天来了,阳光灿烂了。看着那些白的,黄的,紫的,五颜六色的蝴蝶,那一刻,我想到了冰洋的文字--《初夏,远方》。

想到了吴冰洋,一个曾经生疏的都不知是异性还是同性的文字里的朋友。好像文字里的相遇也是那么得令人啼笑皆非。清楚地记得,他在我的帖子里留言"紫夏,一个同样喜欢紫色的家伙来看你了……"于是,我们相识,也只是偶尔的在我的文字的跟帖里遇到他轻浅的足迹。

有时候相逢不必曾相识,真的,就像我和吴冰洋。不夸张的说,我几乎没读过他的文字,他读我的文字也是少之又少。或许只是因为紫色,我们共同的欢喜,也或许是文字里那种潜在的默契,让那么陌生那么陌生的两个人,都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

读吴冰洋的《初夏,远方》,忘记是在哪篇文字的跟帖里。读一个人的文字就能参透一个人的情怀。冰洋无疑是浪漫的,喜欢无拘无束的流浪,该是那种且歌且行且从容的姿态吧。那篇文字是早先写给薄荷的,可是"我却读出了紫夏浅荷的韵味",我开玩笑的在他的跟帖里留言。感觉就像是多年前的旧相识,彼此陌生,彼此却并不生疏,这应该就是文字的魅力吧,可以身在天涯,心似咫尺。

静静的时光里,静静地赏着属于自己的风景,雨丝,云雀,向日葵,蝶儿,还有更多的属于我的花草,这一刻的心绪干净透明的没有一丝尘埃,虽然心底里依然恋着薰衣草的失去,却也会唤起柔软而芬芳的记忆,就像吴冰洋我陌生却又熟悉的朋友,想起大片大片的蝴蝶群,想起他的《初夏,远方》。想起他曾应允要为我的ID写一部长篇,因为我的ID名字里有他喜欢的风景--紫夏浅荷……

没有一成不变的风景,也没有永聚不散的宴席,人生本就是一幕没有彩排的情景剧,今天你来,明天他走,浓妆重彩,粉墨登场时,我们近得没有距离;曲终人散,卸下所有华丽的外衣,还原一个最真的自己,最终还不是要各奔东西。有些人注定要远离,只是荼蘼了一场记忆,有些人注定要停留,只是能陪自己到最后的或许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