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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下雪的散文

2023/02/05经典文章

关于下雪的散文(精选12篇)

与一场雪的际遇

文/夕颜

与一场雪的际遇,想得太久。

今晨,还躺在被窝里,就嗅到了与往日不同的味道。脸有冷凉感。身与心都告诉自己:嗯,温度肯定下降不少,不要起床。可似乎窗外有人声鼎沸的动响。

园丁说,有情况!起床,肯定下雪了。

纵有十二分的懒,也抵不过“下雪了”三个字的诱惑。

惊喜。急急穿衣。探身于窗外。

哎呀,我的妈呀!真的下雪了!且是大块儿大块儿的从天际飘来。

下雪了,下雪了……紧邻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惊呼。雪雨中的交响乐,在大院里奏响。

人们渴望一场雪,已经很久很久。以至于雪还在前奏中,人们就按奈不住潜伏已久的欢喜。

一向沉稳的园丁,也被气氛感染。他也喜了起来。絮絮叨叨的与我说,大概10年前下过一次雪,你还记得不?那日我在天楼给你拍了雪景照。

怎会不记得。一起雪中白头。一起又走过了近10年。

只是我不会告诉园丁这些。

只对他说,是呀,照片,电脑里还保存着。今天要是有积雪,我们又去拍照哈。

园丁说,只怕是白天不会垫雪的。我们可以走出去逛逛,你不是那么喜欢逛撒。

这正切合我意。撑起雨伞,与园丁走在了雨雪中。可一直以来不喜打伞的园丁说,打啥子伞哟,我这衣服是防雨的。

哈哈…暗自嬉笑。真真是想印证一起白头走过的温馨剧情吗?

想多了。这只不过是我的打趣和调节气氛的狗血剧而已。

雨雪已好,雪雨已罢,地上积不积雪,这些都不重要了。毕竟还是给了大家的惊喜。

此时,躲在暖暖的被窝里,敲下盼雪、遇雪的小心情;溜进綦江在线,窃取有心人的古剑山雪景图,也算今日不枉与雪边缘的遇见。?

初雪

文/风雪夜归人

不经意间,悄悄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也许是天将擦黑的时候,外面悄无声息地飘起了雪花儿,雪下的不小,不一会儿,已是满地皆白了。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才无意间发现外面雪花飘落得正紧,只是院子里天已经黑了,借着天幕上灰蒙蒙的一丝光亮,只看到满眼雪花飞舞,地上已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映射着清淡的荧光。或许正是天晚将雪的缘故,业务科的两位同事到楼上来相邀,欲趁着这冬雪天气一块儿到外面的小酒馆儿来上两口儿。刚忙完手头的事情,看看外面天色已晚,想想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便也就不暇思索的一口答应。

门口的小酒馆儿里几乎已是座无虚席了,没想到这下雪天儿人还这么多。外面飘着雪,酒馆儿里反而显得有些春意融融了。我这人向来喜欢清净,尤其不喜欢人声嘈杂的场所。但碍于同事情面,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也只好勉强陪着。

从饭馆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四周一片幽黑,抬头已看不清天上雪花飘落的情形,马路上的积雪有些已经化掉,两旁的人行道上已是白茫茫一片了。若在往常,迎来这初冬的第一场瑞雪,心里总免不了会一场惊喜。冬天到了,人们总会盼着下雪。那漫天雪花飞舞,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总会给人们心头平添一层新奇、一层诗意吧?而今年的这场初雪,不知为什么,却怎么也让人找不到昔日那种惊奇欣喜的感觉。

下雪天总是显得格外地宁静。街上几乎已见不到行人,没有了潮水般喧嚣的车辆,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中,沉寂得似乎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响声。哦,是下雪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这第一场冬雪会意味着什么呐?没有欣喜,没有新奇,没有…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下雪了,满地皆白,四周一片寂静,似乎一切都不过仅此而已……

也许是人上了一定的年纪,看惯了太多的风霜雪雨,似乎对眼前的景象已变得有些呆滞。哦,下雪了。下雪就下雪吧,下雪好,起码孩子们还是喜欢着下雪的。记得以前听到过一首歌词儿:下雪了,天晴了…那时候听到这歌词儿,还觉得很是无聊,不曾想这会儿却忽然觉得那歌词儿编得真好!下雪就下雪吧,赶明儿天一放晴,太阳一出来便会立时的将这积雪晒化了。即使天不放晴,路上的积雪也会被那些潮水般涌来的车辆给辗轧成满地的泥水。四周的雪一化,便也只剩得满地的泥水了。飞驰的车辆照样地奔驰,匆匆地行人照样匆匆而行,这雪天除了使天气变得寒冷,还有就是让行人都沾得一裤脚的泥水。

早上,雪似乎住了,天并没有放晴。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路上的积雪早已被那潮水般涌来的车辆给辗轧成了满地的泥水。路边的空地上还保留着一点儿积雪,几个上学的孩子正饶有兴致地在雪地上来回地踩着,几个三四岁的孩童儿正张着冻得通红的小手儿,厥着屁股在雪地上专心致志的堆雪人儿,只是那刚堆起的雪人儿却也已经是满身泥巴,几乎看不到雪的本色了。

也许,在孩子们或诗人们的眼里,总还是会感觉到这雪天的诗情画意吧?可惜,我早已不是孩子,而且,也不是诗人…2012/12/21

下雪

文/海天

昆明城今天落下了2015年的第一场雪,一位朋友写了篇文字,写“朋友圈”中男女对“雪”的不同反应,男人有“瑞雪兆丰年”的喜悦,有“天在飘雪,我在床上,一样慵懒”的不恭,有“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豪情,而女人基本则是“下雪了,如果不打伞,一路走下去,是不是我们可以到白头?”的柔情。看完自己不禁哑然失笑,回了一句“果然男女不是一个星球的生物”。

笑过了,却忍不住想,面对雪,我会想起什么呢?不知是不是在假想的状态下,突然发现自己想起了很多。

“瑞雪兆丰年”,我想这会是第一个反应。跟这位友一样,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记得是多大的时候了,有一年冬天是个暖冬,我因为从小怕冷,那个暖暖和和的冬天特别开心。可是好几次,我看到妈看着外面大好的太阳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当时问妈为什么。妈说,冬天是需要冷、需要雪的,因为落下的雪能保护庄稼,化雪时又能慢慢地灌溉土地、能冻死地下的虫卵,“今年冬天天气太反常,明年庄稼只怕害虫子会很厉害。”

果然,第二年的时候田地里虫灾泛滥,村里很多人家庄稼几乎没有收成。从那之后,虽然每到冬天我还是会很害怕冷,可是再没有期盼过暖冬,面对雪的时候脑子里也忍不住冒出那句“瑞雪兆丰年”。

第二个反应是什么呢?我想会立马给小侄子叫起来、裹成粽子,然后带出去玩雪。***要是不看着的话,我会不会让他在雪地里打滚很不好说。记得去年冬天下雪的时候,自己比往年都要高兴,莫名兴奋了半天,突然发现不是因为自己兴奋的,而是因为那是小侄子出生后看的第一场雪——虽然那时他根本不会知道“雪”是什么,更别提出去玩雪。

今年冬天的时候小侄子已经会走路了,如果合肥能来场大雪的话,已经可以带着他出去玩了。可以找个大片的雪地,给他团个雪球,让他抱着在雪地上跑着玩。就算摔倒了也没关系,反正雪层软软的摔不疼。

然后,然后我会想到什么呢?我想到了那个不会再履行的约会。前年……还是大前年,记不得了,那会儿真是年轻精力好啊,下过一场不大的雪后,大晚上的竟然跟着男友去爬大蜀山去了。

山下面是三所大学,灯火通明,有着积雪的反光,山上显得很亮,也很安静,能听见枯枝断裂的声音。我记得那会儿很冷,呵出的气都是白白的,我的手冻得冰凉,一路都塞在男友羽绒服的大口袋中,汲取着他的体温。不记得那个晚上我们做了些什么、聊了些什么,可是自己应该是很开心的,因为回来之后我跟他说,“下次我们还来吧,等雪更大的时候。”他说“好”。

可是不可能“好”了,大蜀山上会有更大的雪,只是我们,已经分开了。

微信里赏雪

文/兰采勇

早上乘坐公交车时,习惯拿着手机浏览朋友们的只言片语。

“石壕花坝下雪啦,约吗?”一朋友的微信内容恍若导火索,引得众多朋友纷纷点赞、评论,邀约同行。我也很想来一场所走就走的旅行,去朋友微信内容中提及的“云端花开,浪漫花坝”的石壕镇,赏一赏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但我不是洒脱的人,总是被琐事缠身,“赏雪”的想法就被扼杀在蠢蠢欲动之间,心中自然也就郁闷不已。

还好,在通讯发达的今天,足不出户依然能知天下事情。这不,打开手机,微信圈里早已被下雪的消息给刷屏了,横山下雪了、古剑山下雪了、郭扶高庙下雪了……有图有真相,我的双眼就再也不想移走,索性就忙里偷闲,跟随着微信圈里的大美雪景漫步开来。

下雪的地方很熟悉,尽是些海拔在800米以上的山乡,这里的林木花草被都市遗忘在大山,但没有被雪花忘记。在朋友们分享的那些静置的画面中,大地,树梢、公路,屋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真有了诗人岑参笔下的“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妙神奇。

深处僻静偏远之地,原本是熟睡在襁褓中的婴儿,一场不期而遇的雪,像是不速之客撞开了一扇虚掩的门。原本萧索泛黄的原野,已经被雪妆点成白茫茫的一片。闻讯而至的人们把大地当成了一张宣纸,在上面留下了串串脚印,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厚重,有的浅显。当然,高山农家少有的家禽家畜也不甘示弱,忙碌着作画。鸡画竹叶,鸭画枫叶,狗画梅花,非常有趣,形象逼真。

也有的朋友直接化身新闻外景主持人,来了个现场直播。微信视频里,有的是在堆雪人,有的是在打雪仗,有的更是夸张地对着空旷的雪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尖叫,更有的抑制不住兴奋,敞开喉咙高歌起刀郎的那一首经典曲目《2002年的第一场雪》,只不过时间更改成了2015年……

循着那些熟悉的画面,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律动,是一种漫天飞舞的柔美,是一种静悄悄神秘秘的内敛,是山乡老农们感叹“瑞雪兆丰年”的愉悦显露。

微信里赏雪,尽管有不能亲到现场的遗憾,但也有舒适安逸、悠闲自在的惬意。

你那里下雪了吗

文/周微

袅袅的炊烟在房顶缭绕,久久不肯散去。雪花,在房顶铺了厚厚的一层,耀眼的白,发出了刺目的光,眼睛晃得不敢睁开。恍惚中我看到童年的雪地里,您的身影……

那年,家里经过很多变故,不但没有了耕地,还没有了住房,一家四口人寄居在别人家的北炕。

丑娃,起来吧,爸爸给你俩捂的棉裤热乎,起来上学,爸爸给你堆雪人。这时的我和姐姐听到爸爸的声音就会立马起床,懂事的我们不会给房东制造一点麻烦。我清晰地记得,南炕的舅妈生了小弟弟,小弟弟一哭,我就爬上南炕,舅妈把那个爱哭的小弟弟放在我的腿上,我就晃着,晃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雪地,看着那暖洋洋的太阳。好温暖,好温暖的阳光。为了看到窗外的雪地,还有那轮太阳,我很愿意让小弟弟躺在我的腿上。要知道,北炕是没有阳光的。那年的雪好大,好大,大得推不开门,是邻居用铁锹把门前的雪铲掉,我们才挤出门去。记得,没有饭能够吃的时候,我和姐姐就吃苞米花。也就是家里的苞米搓下来,用砂子一起翻炒,然后揣在棉袄兜里,饿了就扔进嘴里嚼,很香很脆的。

十岁的小孩子是应该喜欢雪的,因为雪花,给枯燥单调的冬日带来了乐趣。可我讨厌雪,甚至恨雪。连续的大雪天,家里的柴火都烧没了,爸爸每天拎着斧头去地里砍向日葵的根,然后回到家给我们做饭。我怕下雪,爸爸积攒的葵花根不够烧火做饭,他就要顶着雪出去砍柴担柴。晴朗的日子,我和姐姐会跟着爸爸去砍那些葵花根。雪地里只有我们父女三人的脚印,从家里连到树林,树林又漫延到空旷的地里。那雪花的白,白得没有空隙,没有边际。我们俩带着厚厚的手闷子,跟在爸爸身后,跳着,蹦着。葵花根很顽固,我和姐姐用小斧头使劲地砸,它就会脑袋开花,粉身碎骨。这样是没办法做烧柴的。而爸爸砍下来的葵花根就很完整。我和姐姐就负责把葵花根装进大筐里,上面摆的像花篮一样。邻居家是不烧葵花根的,小庆子的爸爸常常半夜拉回来一棵杨树,半夜砍树的声音,吵得我们不能入睡。爸爸是不会去砍树的,妈妈说爸爸窝囊,而我和姐姐赞同爸爸,书本上写过,砍树不是好孩子。一根木头扁担,两个破旧的杨树条大筐,一个里面是姐姐,一个里面是我。

那个雪花飘飘的冬季开始,爸爸的后背开始佝偻了,而且越来越弯,成了我眼里一弯晓月,再也没满……我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我做过一个很完整的梦,梦里我养了一条大狗,爸爸做了一个木头爬犁,大狗就拉着我们三个人在雪地里奔跑,我们笑着笑着。爬犁上满满的葵花根……

那年的大雪大得史无前例,肆虐猖狂,甚至不近人情。童年是七彩的,偶尔的阴霾不是调色板的主色调。记得后院子里的大雪堆比房子还要高,一群小孩子登上了雪堆,就能翻到自己家的房顶。男孩子胆大,大雪堆上下跑着,慢慢的,一条可以滑雪的雪道就出现了。胆小的我怕得要命,邻居小庆子胆大,每次都是狠狠地揪着他的衣角,闭着眼睛滑下来。身后的惊呼声震落了杨树上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下,中间还夹着几只淘气的麻雀。

恨十岁那年的雪花,是因为喜欢爱十岁以前的那些年的雪花。那些年的雪花是温暖的。腻在被窝里的我,知道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就是不起床。爸爸带着笑,一遍遍叫我和姐姐,我俩穿着线衣裤在炕上这头窜向那头,泥鳅鱼一样。爸爸是从来不打骂我和姐姐的。我和姐姐吃着爸爸给我俩藏着的牛舌头果子,指着窗外的雪花嚷着……每次一看到雪花,那些记忆都会一股脑地蜂拥而至。雪花与我而言,是思念,也是疼痛。

我不知道天堂下雪了吗?我亲爱的爸爸。

我不知道你那里冷吗?你还用砍葵花根作烧柴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来生,我更不知道来生还能不能有幸遇到您,和您成为父女。

如果有,我一定不会让您再去顶着雪砍葵花根,我要给您擎起一片没有寒冷的天空。

下雪了

文/于小燕

又是一个雪天!

今天早晨,我在屋里没有出去,不知道下雪了。大约九点,女儿从母亲家回来敲门,我出去开街门,女儿在门外说:“妈妈,你也不扫雪,雪都把门堆住了。打开门一看,果然,大片大片的雪花,虚虚的堆起来,足有二三十公分厚。

建忠去兰州给思思看病,女儿这两天陪母亲,她来拿了东西就走了。

我换了棉鞋,穿上大棉衣,戴上有耳帽的口罩,戴上棉手套,出去扫雪。

雪真厚,然而很虚,虚得就像那洗衣机里的泡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雪真白,从没有见过这么白的雪,从天空中飘下来。不是有雾霾吗?雪怎么还是这样白呢?

它不像以前那种迅速地下下来的雪,它轻轻飘着,慢慢飘着,让你感觉不到它在下,但是它大片大片的下下来,迅速盖住了马路,盖住了田野,盖住了我放在那里的一堆干柴,盖住了女儿刚刚留下的脚印。盖住了孩子们吃完食品随便扔下来的塑料袋,也盖住了丢东西的人跌落在了地上的东西。

它是那样的轻,我一点儿力都不用,它就随我的扫帚飘出去;它是那样的白,以致我扫它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在扫梨花一样。

大地是这样的白,让人感觉一点儿都不想望。生活是如此的真切,让人只感觉积雪带来的麻烦。

这样的天气,要换了以前,我真的喜悦。因为我喜欢在雪天里看书,也喜欢在雪天里写字 ,围着温暖的炉火,看着窗外的雪花,伴着心爱的女儿,看着喜爱的文字,又怎能不是一种享受?

可是现在,女儿要上学,假期也上补习班,虽然是一个农民,虽然也知道下雪的好处,但我并不盼着下雪。我们是骑着两个轱辘出门的人,从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开始,路上就有了冰,更有那品德不良的人,在他家的门前泼水,以致结冰。我弟弟前一段时间就在下晚班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我老公昨天和女儿出去,也摔了一跤。

所以我现在不喜欢雪,我是怀着这样复杂的情绪,扫着那轻盈,甚至可以说是调皮的雪花。当我细心地扫去时,它总是从我的扫帚下溜出去,让我重扫一回。它若像那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变成凌波仙子,那我很可以就是一介刀剑书生(呵呵,古代的交通不方便,为防安全,书生出门也得拿把剑),演绎一段爱恨情仇。

雪一直没有停,我在扫它在下, 前面的还没扫净,后面的又下了薄薄的一层。

我把雪都扫的堆到了门前的树沟里。树沟里种着梨树,还有几颗樟子松,虽然还没长大,但形态独特,枝干蟠曲,雪落在它身上,一团儿一团儿的,煞是美丽,让人想起“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即便是小松树,也是如此。

经雪复归尘

文/爱熬夜的皮卡丘

忘不了的,是冬日的雪;停不下的,是岁月的脚步;丢不掉的,是满满的爱,听不见的,是温暖的音。

又是一个冬日,飞絮一般的雪花白白洒洒地附着在破碎斑驳的石头上,一串串红柿子隐在石头缝里,摇一下才勉强露个脑袋,遮遮掩掩的好不羞怯。夕阳暖暖的穿透了向晚的深幽老巷,劳作回来的人们脚踩着嘎吱嘎吱的雪,鼻子里喷出疲倦的热气,嗓子里却冒出欢快的山歌来。说不上朴素,却是有一分家的和谐。

坐在白花花的平房上,伸手便可触到凉凉的雪,抓一把攥在手里,像是突然发狠了一样使劲团成个球,再猛地松开,刚下的雪团的球还是松软的,一失力就又变成细细的絮。“下雪啦!下雪啦!又下雪啦!”看着飘飘扬扬的雪粒,我忍不住激动地大喊。“啥?咋又下雪了?唉,我这幸亏烧好炕了……下雪了就别在平房上耍了,别冻着楼!”姥姥嘴里念叨着探出门帘,费力地瞅我,看我在平房上正玩得痛快呢,“嘿,没下,你这臭妮子疙瘩!不下雪就快下来,吃饭了!”我诶一声,嘿嘿笑着下去吃饭。“慢着点,慢着点,台阶滑!诶,你看你,说你也不听!又没人跟你抢……”温暖的沙哑嗓音在冬日的空旷里久久消散不去。

丘山青黛,远远地便披上一层皑皑的雪,银装素裹,掩映着墨黑的天,肃杀的寒风袭来,满山花一样的雪飘洒着,飞扬着,像是一团团热情地白色火焰,汹涌燃烧,又那样不知疲倦地下落、升腾。仿若银白的天河,一路向东,无声无息的奔腾入海,去冲破一切的阻拦--这,就是它的归宿,犹如刑天无所畏惧的猛志,操干戚以舞,至死而不渝。

这样的冬日无疑是轻快的,敞亮的。

年少不更事,每当看到这闪亮的,刺透无边黑暗的雪,内心总是澎湃异常,好像只是看着它,就可以找到生的力量,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可以在广袤天地里任我来去!脑子里只想着可以早日摆脱束缚,离开,离开这里,攥紧的雪团子,只想着握紧,握紧,再握紧。

一场又一场的雪飘来又散去,一晃眼,都过去十多年了。

当我现在再想接住飞舞的雪花时,接住的,却只是团团的热气,依稀旧日,路漫漫修远兮,很多事情却已来不及做!恍惚间想起仓央嘉措所说的,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才明白,当初只是看到了飘扬的雪花,却没有看到缓缓下落后化成的尘埃。雪花不一定就是激昂的,飞旋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最终还是要落地成埃,回到家的怀抱。

再回到故乡,很多时候还是会独坐在更显斑驳的石头平房上,看着远处清冷的灯火,瞧着不远处依旧是红灿灿的柿子,瞅着劳作回来的人鼻子里喷出的热乎气,却再也听不到喊我回家的温暖嗓音。捻着随手触及的雪,感觉指尖一片冰凉,心里也是一片怅然,望向天边夜的深沉,有点空,柔软的地方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泛着隐隐地疼。哪还有点家的样子?你看见了,是不是又要数叨了?

转眼又是一个冬日,又是一场大雪,默默地坐在书房,看着窗外透亮的雪花,回想起年少时的欢愉,耳畔仿佛又响起了温暖的沙哑嗓音:“不下雪就下来吃饭吧!”

经雪复归尘,经年复归家。

下雪的日子

文/江晴

江南很少下雪,若预报有雪总是万众期待。年初这次霸王级的寒潮给江南带来少有的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也带来了一场很有规模的雪。

一夜之后,外面已然是另一个世界。阳台外的晾晒杆上均匀堆积着寸许厚的雪,毛茸茸软乎乎的,冲淡了不锈钢的冷与硬。屋顶,路面,静静泊着的大小车辆,全都覆盖在雪被之下。最美的莫过于那些树。常绿树密叶间盛开出朵朵琼花,花的白盖住了叶的绿;落叶树更具风姿,有的枝丫挺直,芳华绽放;有的柔梢披拂,素妆婀娜。若有阳光,这些玉树琼枝还不知掩映出怎样的美景。

雪,依旧在下。雪地里,有踏雪赏景的,有端着相机捕捉精彩镜头的,更有大人小孩堆雪人玩雪仗的。现在的雪人堆得可真漂亮,已不满足传统的一头一身子的葫芦状。瞧这个美少女雪人,椭圆脸型,端庄秀雅,堆雪人的姑娘还将自己的漂亮围巾给雪人围上,然后与她合影。最精致的莫过于一个公主雪人,波浪状披肩长发,曳地的长裙,就连裙上的斜纹状褶皱都制作得生动逼真。

眼前的公园,有高树有低花,有小桥有池水,有曲径有亭台。细密鹅黄的腊梅暗香浮动,形态各异的常绿叶不乏生机。这不能不让人感叹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城市建设完善了,不经意间就有置身苏州园林的感觉。

不知道那些在雪中欢笑奔跑的孩子长大后对这样的日子是否有特别的感受。在我的童年印象中,一场冬雪后檐下总有几尺长的冰棱,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小小的我们仰着头,都希望能得到最长的那一根。为了避免碰头或突然掉落伤人,大人们常敲去门前的那一片,那些碎落的冰柱也能立刻成为我们俯身可得的玩具。记忆中的雪是那么厚,真的及膝深。有一次妈妈让我和妹妹去菜园砍棵包菜回来,我们兴高采烈地领命而去。菜园离家有两三百米,原先熟悉宽阔的路面已不复存在,只有先行者踩出的一条窄窄的雪沟。太窄了,我们走得摇摇晃晃。好在跌倒了也没关系,爬起来拍去身上的雪就是。雪地在我们脚下发出好听的咯吱咯吱声,积雪在阳光下格外洁白耀眼。一片白茫茫中,我们颇花了一番眼力才在这片菜园地找到属于自家的那一块。最后一小段路只能靠自己开辟。踩下去,费劲;拔出脚,还是费劲。第一次感到走路还有这么费劲的。白雪覆盖下看不到一颗菜的影子,我们凭着记忆,凭着包菜的高大身形还是准确找到了它。扒开雪,呀,里面好暖和。青绿的大包菜安安静静地立在雪被下,毫发未损呢。我们砍了一棵,按照妈妈的吩咐,把雪洞又堵上,防止冻坏其他包菜。

雪后也会捕鸟。闰土与迅哥儿捕鸟的方法我们也曾试过,只是从未有过收获,但我们真的抓住过斗胆进屋觅食的麻雀。鸟儿飞进屋后大门一关,慌乱中它只知往亮处飞,一次又一次撞在窗户玻璃上,很快就落入孩童之手。虽然最终以得到父母的一顿训然后放生作结,但想到平时无论如何也够不着的小鸟现在成为手中之物,还是有些成就感。不过,后来某次看到有人从田间旷野捡到几只冻死饿死的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再也不关飞进屋的麻雀了。

不管是从前清苦的岁月还是现在悠闲的时光,飞扬的雪花总能带给人们发自内心的快乐,那也许是“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的童趣,也许是“玉花飞半夜,翠浪舞明年”的美好愿景,也许是“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与不似都奇绝”的心动一刻……若此,即便遭遇四十年来最低温也从容——一场雪,也可温暖整个冬天。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

文/方,我为你痴心...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

文言文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风是温暖的,但是是白色的。我有一个白天,收起了所有的书,看着QQ上一个网友的头像。应该不是发呆,只是静止。我说,那是小王子吗?网友说,那是小语。我说,那真是小王子啊。网友说,那是小语。我说,那就是小王子。网友说,那是小王子。小王子有任性的头发,天真的眼睛,善良的披风,还有温暖的星空。像每一种孤独都无法交流,我静静地看着网友的扣扣头像。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天空变成了湿润的海豚的眼睛。我喜欢的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他在世界的隔壁,他在做所有与我无关的事,我们偶尔相遇但不能交流。他在我永不能到达的隔壁,还在离我心很近的地方。迷茫的大雪啊,那么铺天盖地来了,还带着白色的粉末,特有的孤独的诗意。路过草坪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正站在那里拆一封信件,她的头上落着雪花。我看到她的时候,就突然意识到,整个北方原来都在下雪啊。

文发疯的几天,她还了所有从图书馆借的书,把所有自己买的书塞到书箱最底下,她把她的读书笔记故意从床缝掉下去,她自己在床上发抖。她在书里看到了死亡,她突然开始思考一切,她疯狂地向我诉说。我从她的阴影里逃到外面的阳光中,很淡的阳光,从缓慢的风雪里飘落在我身上,像个不真实的怀抱。脑子里一直想着初中的那个男孩子,他说,高一寒假我们要聚一场啊!可我再没有见过他,他突然地出了车祸,我再也没有能力见他。我用胳膊抱着自己,抱着不真实的自己,给马尾打电话。然后一整个下午,我跟马尾在植物园走。他说,你为什么走那么快?我说,觉得有东西在追自己。他问,是什么?我说,谁知道呢。马尾很随意地笑笑。傍晚,马尾跟我还有两个朋友在一起吃饭喝酒,天再黑一点就彼此散了,还是我跟马尾在一起,困在八教广场走。我突然说,想给我喜欢的人打电话。他说,打吧。我怀念那样的晚上,满世界都是落雪,我在草地边打电话,我说,我一边发抖一边说,“我喜欢你”,像一个童话。那样的夜晚只有一个,我喜欢的人说,他也挺喜欢我的,但是。但是做朋友吧。马尾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天很黑,我小心翼翼地跑过去,跑到马尾旁边,我怕他走了,结果他还在。挂了电话往宿舍走,整个北方都在下雪,我和马尾踩着雪往回走。马尾又一次说我胖,我却头一回因为他的这句话而难过,我看见美丽的雪花躺在我脚下,而我却把它们都踩碎了。我把它们都压碎了,因为我太胖了。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我想我出去走走吧。空气里泛着雾气,白色的,冷的,笼罩着雪花。沿着路,漫无目的地,到了植物园。我发现了一朵白色的花,瑟瑟地竟然还开着,我舍不得走了。风又开始吹了,我拿出手机,把那朵白色的花装了进去,人总是要走的,我离开了那朵白色的花。明天,或者后天,或者有一天,它很快就要死去了的,整个北方都在下雪呵。决定再走远一点。我知道附近有一个仁寿山,在春天的时候和同学去过一次,不至于迷路。天变得很冷,路边有卖口罩的,一个五块,再旁边有卖烤红薯的。我犹豫了一会,走向红薯摊,要了一个足够大到能让我双手捧着的,四块五毛钱,捧着红薯继续走。仁寿山,很快到了,不论你去哪里,只要走起来,总是要到的。刻着《德道经》的石壁前有大树,树下有卖石头的,画了画的石头,一一卧在薄布上看飘飘洒洒的雪花。薄布后面的人看我看他的石头,就冲我笑笑,我心里一动。“都是你画的吗?”“不,是我师傅,这边几个是我画的。”我喜欢他说话的表情。一朵小雪花正好落在一个黄黄小小的月亮上,月亮挂在一颗小小的圆石上,那朵雪花融融地化开了,我想起那句“冷月无声,波心荡”。“这块石头,真好,我喜欢。”我指着那块石头说。“送给你。”他已经将那块石头递到我眼前了,“我画的。”我脸红了,有点结巴,“不,我有钱,我买。”我没头没脑地加了一句,“天冷”。他是个清瘦的徒弟,他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笑,嘴角向后拉,收敛地露出牙齿,很精致。他笑起来,真的很像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握着石头爬上仁寿山,山顶好冷,又急匆匆地下山。从石壁前经过,看到那个清瘦的徒弟,他手里的石头伸向他眼前的姑娘,女孩子笑吟吟地摆摆手,从包里拿出钱包。红薯已近冷冰冰了,我低着头,从他前面走过时把红薯装进书包里。

文恢复了正常,开始试着看书,她把柜子移开,取出了读书笔记。她说,“你在干什么”,我说,“我在看雪,在想”。我是笑着说的,我看见自己莞尔一笑的样子,因为我看见文听完我的话之后莞尔一笑的样子。她说,“我在看小王子”。她说那话的样子,很温柔。我和文同时喜欢着同一个人,我和文终要合为一体,注定在整个北方都在下雪的时候,在那个满地雪花的夜晚,在草地边,对着电话说,“我是W文,我喜欢你”。每一朵雪花都是他笑的模样。

整个北方都在下雪,下我喜欢的雪。马尾说,“你又没睡”。我说“嗯”。马尾说,“你睡觉”。马尾说,“《特种兵》又死人了,不希望你早点死”。我说“嗯”。握着那块有月亮的小石头,我模模糊糊地睡去了。整个北方的雪花正在缓缓飘落,落在离我很近又很远的地方,落在我的身上,把我包围,拥抱。

冬季话雪

文/兰草ygl

从暖融融的屋子里出来,到空空旷旷冷冷嗖嗖的机场去接站,实在说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客人从南方来,一下飞机,第一个感觉就是冷。几百米长的机坪,冷得他牙齿打颤、双腿哆嗦,他用了一句形容词:“真是寒风刺骨。”我笑了,于是接站又变成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昨夜下了一场雪,雪很小,刚好覆盖地面。路上的行人依旧行色匆匆,许多人多了一层包装:羽绒服、皮夹克、风衣、大衣什么都有,各有风情。进入冬季人穿得越来越丰满,衣服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单调。路边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若不是有点雪映照着、点缀着,视野里一片灰暗、冷清。

世纪末的北方雪越来越吝啬、越来越短暂,人们说是环境污染、全球转暖的结果。想起来真有点不可思意,北方的冬天不像冬天,该下雪时不下雪;夏天不像夏天,持续的高温不比南方日子好过。

雪是北方的骄傲,是北方的自豪。没有雪的冬季不是真正的冬季。今年入冬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雪,空气格外干燥。患感冒的人像滚雪球似的,医院里打针抓药的人排起了长队。

年轻人更是盼望雪从天降,滑雪能让人没有了地域和空间概念。那些年,雪下得多的时候一场接一场。记得有部电视剧的名字就叫《大雪小雪又一年》。雪多的时候,车辆不畅,行人受阻,整个城市就像一个瘫痪的病人。于是扫雪就成了一种行政行为。机关、学校、企业、部队,划出责任区,雪一停打雪的队伍跟主要街路一般长。

那时大冷的天总扫雪,所以害怕下雪;如今想扫雪都无雪可扫。去年只下了几场零零星星的小雪,转眼间就被车轮和鞋底磨擦得融化了。单位仓库里堆着小山似的扫雪工具也面临着下岗失业的危险。有个旅游部门拉着架子要举办冰雪节,天空就是没见雪花飘落。

今年春天我去广西,一个朋友说,他很兴运,去北方的时候正赶上下雪,半夜里我们几个人跑到雪地里打滚,开心极了。我想起来,他来的那个夜晚,确实天下着雪,可那雪太小了,早晨太阳一出来,只剩下一地脏兮兮的泥水。

朋友还说,他身边许多人从未见过雪,对雪无限的向往。甚至说,等下雪时飞过去,亲眼目睹雪的风采。

雪是大自然的骄子,来自雪的记忆永远是清澈而深刻的。我长在松花江相伴的城市,多雪的冬季银装素裹,雾凇也特别美观、奇丽。坐在办公室的窗前,远处是大片大片洁白,近处是雾凇景观蓬蓬勃勃燃起的一团一团白火焰。此时心有一种被感染、被净化的感觉,人竟然被融化在银色的高洁里了。

雾凇是养育我的那个城市的一大自然奇观。我见过来自港澳台的同胞穿着艳丽的羽绒服躺在雪地说笑,手拉手围着结满雾凇的柳树又唱又跳。尽管他们都年已花甲,但在晶莹的世界里不失童心。

下雪的日子里,心情骤然晴朗。满满洒洒的雪花从远方飘来,覆盖着我幸福而甜蜜的梦。翌日醒来极目远望,满眼是错落的、被切割的洁白。这是一种纯粹的、淡雅的、赏心悦目的白,是大自然浪漫而又潇洒的杰作。

雪净化空气,也净化人的心灵。清晨和傍晚,一群男男女女的老年人,踏着吱吱嘎嘎的积雪练气功、扭秧歌。表演的人格外有精神,观看的人也特别起劲儿。

出租车司机对雪忧中掺喜。尽管路面光滑如镜,整天提心吊胆地把着方向盘,但辛苦归辛苦,财源归财源,雪给出租司机带来好运,也让这座城市滞留的脚步随着车轮快速转动起来。

我无意间发现,过去雪天抱着或是背孩子挤公共汽车上班下班的情景不多见了。人们说,单位效益不好的郡下岗了,孩子自己带;效益好的不在乎那点钱,或是打的上班,或是花钱顾人看孩子。想想也是这个理。

车子在稀薄的雪地上不紧不慢地开着,南方来的朋友说:“咱们国家真大,你们这个地方下雪,我们那还花红柳绿,还是南方比北方好”。

我说:“话不能那么说,那年我去南方,正是炎热的夏季,一下飞机,就像掉进了火炉,大汗淋淋喘不过气来”。

看来无论是冷还是热,都有一个生理、心理适应的过程、承受的过程。

不管怎么说,北方的冬季是漫长的。雪是北方人喜爱谈论的话题。前一段天气预报说北京下了场大雪,飞机受阻。从北京回来的人,有的说雪有8、9公分厚,有的说有5、6公分厚。在这之前和之后,又预报说,哈尔滨有大雪,沈阳有中雪,惟独这座城市雪这么小。

今年不比往年,人们格外盼下雪,全国九冬会将在这里举办,这是人们十分关注的话题。好长一段时间了,广播和电视就宣传这件事,有关部门也在紧张地筹备着。

雪上运动是冬运会很有特色的项目。听说那年哈尔滨办冬运会,就因为雪少,动员老百姓一车一袋地献雪。此事是真是假我没有考证。反正冬季不能没有雪,冬运会更不能没有雪。人生苦短,雪将永恒。

南方的朋友回到南方去了,他打电话过来间我:“你们那个地方又下雪了吗?”我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

后来的日子一切都平平淡淡,南方的阳光依旧灿烂,北方的空气依旧寒冷。

听雪……

文/王鸿

乌鲁木齐的冬天总是雪花飞舞。

落雪的季节最能引起内心的惆怅,不想让美丽转眼消融,曾在保温瓶里放进冰块,铺上丝绸,希望能保留雪花的美丽,几经努力收获最终还是半瓶浊水。

在我的记忆里都好像与雪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少年的梦想在那个打破冰块跳进“涝池”游泳的瞬间成型,在思想的深处我仿佛感到了自己脑海里清晰却又朦胧方向。回家后,在父亲的一顿抽打中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同时也失去了那朦胧的向往。

就读小学的最后一年,我就喜欢上了一位女孩,当那份青涩的爱情突然降临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在一个寒冷的下午,天空中漫漫飘着雪花,她突然出现我的面前,往我的手里塞了件东西,然后,红着脸迅速地跑开了。我茫然的张开手指,看到一张邹巴巴的电影票。我们小镇上看电影几乎都是露天的,我一边跺着脚,一边用眼睛在不算密集的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直到电影结束散场时才看到了她的身影,至始至终我们没说一句话,我甚至都不知道放的什么电影,但在少年的心中却收获了一份纯真与甜蜜。

后来,她转学走了。我的心理多了一份期待与守望。

一个飘着雪花的日子,她突然回来了。我很想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在茫茫无垠的雪地散步,但我不敢,只是怕她生气,就这样不知是我陪着她还是她陪着我,总之我们就这样一圈圈的不停行走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的雪地上。一夜又一夜,不停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是不想停下,只是停下来会变的很冷,所以就一直这样走着,走着……直到过完年,开了学,她走了。

三年中,每当下雪的时候她就会回来,我们一起进行着去年没有结束的旅程。

之后,我参军到了部队,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就会千方百计的找理由请假回家,因为我知道下雪的日子我总会碰见她。

慢慢地我们都长大了,八年的雪中记忆在我们长大后被父辈们无情地抹去,我们无奈地告别,从此天各一方,只有下雪的季节才能从繁忙的生活中把彼此尘封的记忆慢慢打开。仰头对着扑面而来,调皮的在脸上亲吻跳舞的雪花,轻轻的拜托它为对方送去压抑的祝福。

浪漫的雪花留给我无数甜蜜的记忆,每一片飞舞的雪花都是一个美丽的传说,都是一段忧伤的故事,只有有过故事的人才能读懂,只有有过经历的人才能听到雪花的倾诉。

下雪的日子

文/何青春

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早晨,还未出被窝,就被父母亲吵醒,侧耳细听发觉是扫雪的声音!连忙隔窗大叫:“妈,先别扫、先别扫,好看呢!”母亲说:“这么深的雪,不扫哪行呢,等雪化了,那可是一院子的积水。要看雪,去村边看去,南岗那儿好看得很呢。”

不大的村庄被几座山岗环抱着,一条清澈的小河从村子东边缓缓地流过,一年四季呈现出不同的秀美画卷。最爱它被白雪装扮得冰清玉洁的样子:错落有致的房屋、枝杈疏淡的树木、连绵的山岗,清一色地穿着银装,洁白无瑕、亦真亦幻,仿佛是从童话书中遗落的章节。

南岗是几座山岗中最高且离村子最近的,是孩子们最爱的去处,即使是大人,闲下来的时候也愿意去那里走走逛逛。有雪的日子,爱睡懒觉的孩子不用父母再费口舌便早早起了床,约了伙伴,拿了铁锨,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上随心所欲地画画……玩遍山岗的每个地方,笑闹声到处都是。忠诚的老狗像小主人的护卫兵一样,跑前跑后,在雪地上印下串串“梅花”。爷爷、奶奶则着急地跟到村口,冲跑上山岗的孩子喊:“娃,慢点儿呀,别摔着喽!”孩子们漫不经心地应一声,依然自顾自地疯玩。

家乡人有在雪天穿木底鞋的习惯。在棉鞋底上钉上厚厚的木底,既暖和又可避免湿了鞋子。那木底鞋就像京戏里的朝靴。不过什么都是习惯成自然,踩着高高的木底,大人、小孩都能轻松自如、健步如飞。也有驾驭不了的,比如鞋底上的积雪越来越厚,难以保持平衡,一不小心就会摔跤。最糟糕的是,正在离村子较远处玩得热火朝天,突然发现有一只鞋的木底儿脱落了,只好拎了掉下的木底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家,看到的人都大笑着开起了玩笑,那个窘啊,让我的小脸通红。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又担心父母责怪,便忐忑不安起来。可大人刚把鞋子修好,一转身的工夫,贪玩的孩子又没了踪影。

如果能在雪地上捡到一只鸟就好了。大雪过后,田间地头严严实实地裹上了厚棉被,鸟觅食变得困难起来,再加上寒冷,体力不支的鸟儿便会跌落下来,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眼尖、善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捧起它,揣在怀里就往家里跑,喂些食物,等鸟儿逐渐恢复了体力,再把它放飞。

我和哥哥也曾救过一只鸟。那天,早起扫雪的母亲发现一只鸟儿蜷缩在院子的一角。那是一只好看的鸟,头上顶着一簇小扇子似的羽毛,个头和斑鸠相近,羽毛不太鲜艳,却也特别。我顾不上洗漱,拿来了水和麦粒给它。由于受冻严重,它已经不会张嘴吃食了,我们只好掰开它尖尖的嘴巴把麦粒放进去,又给它喂水。在我们的细心照料下,它渐渐恢复了体力,我把它捧在手里,往空中轻轻一送,它扑棱着翅膀,稳稳当当地飞走了。次日早晨母亲听到有悦耳的鸟鸣声,抬头寻找,正见它站在院中的大桐树上,母亲忙唤来我们说:“看,这只鸟是来谢恩的,它通人性呢。”

时间过得多快啊,又逢落雪,美若当年,而我的孩子也像我当年一样大了,他欢喜雀跃,打了雪仗、堆了雪人,还缠着要听我雪中救鸟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