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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黑暗的散文

2023/02/06经典文章

关于黑暗的散文(精选11篇)

那一抹嫣红

文/罗伟文

在南雄县城和大庾岭的纽带上,镶嵌着一颗明珠。这里曾经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酒肆商铺,鳞次栉比;这里曾经是“商贾如云,货物如雨,万足践履,冬无寒土”的繁华重镇。可是只一夜之间,住在这里的九十七户人家全部举家南迁。千百年来,街头巷尾,便流传着一个凄美的传说。这里,是珠玑巷;我,便是传说的主人公——胡妃。

1

秋意渐浓,黄叶纷飞,记不起这是到庵里的第几个秋了。只清晰的记得:一缕缕青丝飘落时,心像被锋利的冷刀一片一片的剜挑着。走不出那个叫秋天的季节,希冀如大漠里已然喑哑的羌笛。我由一个深秋走向另一个深秋,如一盏油灯,奄奄一息,只等着风来时的轻轻一吹。

我也曾有过意气风发的日子,青春少艾的我,一如《诗经里》的庄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娇娇身段,婀娜如弱柳扶风;两眼如漆,目光似愁还怨。皇上待我宠爱有加,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多不胜数。但珠光宝气辉映的却是一段绚烂而又不安稳的时光。

回想宋度宗年间,朝廷里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姓贾,名似道,字师宪。此人年少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赌博打架,无恶不作。宋理宗时代,贾似道的姐姐入宫,得到理宗宠爱,升为贵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贾似道凭借着姐姐的关系,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太常丞、京湖安抚制置大使,一路到枢密院事,权势如烈烈大火,越烧越猛。理宗驾崩,贾似道扶立度宗,度宗对其听之任之,此人更是气焰嚣张,朝廷里人人对他阿谀奉承,卑躬屈膝,贾似道横行霸道,如一双巨大的羽翼遮蔽在朝廷的上空。黑暗,死寂,污浊,腐臭,朝廷里弥漫着浑浊的气息。

但,有一个人站出来了,威风凛凛,目光如箭,他努力的撬开黑暗的一角,让朝廷透进一点生命的气息。这个大义凛然的人,是我的父亲——胡显祖!奸相贾似道卖国投降,而父亲却毅然决然的站出来主张抗金。然而这种正义的呼声没有得到群臣的响应,大家明哲保身,退避三舍。任父亲有一身的忠肝烈胆也撼动不了贾似道这棵盘根错节的老树。是的,我的父亲、兄弟,很快就被贾似道以莫须有的罪名打入了死牢,最后又被残忍的杀害了。心肠歹毒的贾似道为了斩草除根,又找了借口加害于我。可悲皇上毫无主见,听信谗言,将我驱逐宫门,赶到净妙寺削发为尼。

那一天,皇宫上空飘洒着凄冷的雨,天空被涂抹得死灰一片,垂死的老树边,响起忧郁的箫声,像吹奏着一个王朝的葬歌。

2

孤庵落日残霞。幸福于我,是春天的蝴蝶,早已死在绚烂的花瓣上。而孤独是秋天的树,一直伫立在死寂的后院。

独倚小窗,枯坐幽房,隐隐的可以听见心底里涌起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密密的回旋着。是的,这种声音由远而近,由低低细诉逐渐变成震耳欲聋。我的内心真的柔软吗?柔软得怕风?怕雨?怕挣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太阳拖着沉重的脚步落到谷底,天边的那抹残红试图挣脱黑夜的镣铐,但最后还是被挟持着离开。

这,便是我最害怕的时刻,黑夜正以一种吞噬的方式将我淹没,我不能就此消失!我点燃油灯,即使灯光微弱,一如老人残喘的余生,我还是努力的抗争,抗争,做那片驱赶黑夜的光芒!

夜逐渐深了,外面的世界悄无声息,夜凉如水,将世界笼罩得很深很深,我发现一些思想偷偷伸出了触角,沿着长满青苔的墙壁攀爬,然后翻越过墙头,向灰冷忧郁的世界骄傲的开出一朵夺目的嫣红。宿命里注定得不到的,将现实暗喻成一场错位的戏。不断地绝望,不断地憧憬,荒凉和生机在此刻相互缠绕攀生。

“出逃!”怎么能伴着几卷佛经了此余生?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向这死寂的世界发出了最铿锵的声音!抗争的思想照亮了心中神圣的图腾,我扼制住黑暗的咽喉,决心走出一个猩红色的黎明……

收拾好行装,趁着夜色,我悄悄溜出了角门,趁着宫里看管的人不留意,我快步跑下山。我越跑越快,山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山间秋虫的一声声长唤,惊起空寂中的苍凉。没有云,没有月,几颗孤星灿灿亮着,我敲开夜的门扉,向着黑暗的最深处奔跑、奔跑!我听到自己不安分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亢奋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隐隐中,我看见了那条在我脚下逐渐清晰的路,路正竭力蜿蜒着,我推断着它的尽头在黑夜的那边,那里也许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能到达的地方。

3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跑到了一个码头,船家早已拿着长篙划破了平静的水面,我信步登上甲板,随着一叶扁舟飘然而下。流水推开了一切,我的眼里,满是振翅的飞鸟剪破了白色的浓雾。

随水流一路南下,为躲避追捕,我化身为一苏姓平民女子。为了生存,我常常在街头抚琴卖唱。歌声悠扬婉转,低吟时恍若秋水,高唱时直插云霄。漂泊的日子,虽然没有了皇宫里的锦衣玉食,但多了几分闲庭信步,悠然自得,我终于不是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偶。

这天,微风吹拂着湖畔的柳丝,我在一酒楼外抚琴而歌,一曲终了,众人散去,这时,只见一人胡须髯髯,毕恭毕敬的走上前询问:“小娘子歌甜人美,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这般田地?”酸楚一时涌上心头,我忍不住扑扑地垂泪。男子甚是怜惜,问道:“如不嫌弃,可否到客舍一叙。”想到自己多时的孤苦无依,我点头答应了。

客舍里,男子介绍着自己:“本人姓黄,名恒泰,又名贮万,是广南路宝昌县人士,靠运送粮食上京为生。”言语充满了真诚。黄员外再三追问:“小娘子气质不凡,为何卖唱为生?”见黄员外无甚恶意,我细细诉说着我的经历。没想到员外听了,甚是同情,向我作了个揖,诚恳的说:“本人尚未成亲,家里虽不富裕,然亦不乏衣食,小娘子若不嫌弃,在下愿携娘子同归岭南一起生活。”我被这一席话怔住了,左右迟疑。

窗外,一只彩蝶盈盈振翅,引人遐思:彩蝶最初只是丑陋的毛虫,但它没有隐忍、屈从,即便要承受痛苦,它也没放弃过求生、求美的梦想。短暂的一生中,它总在孜孜不倦的塑造着自己的重生,这是经历过血与泪的交织,经过无数黑暗,才换来的轻盈彩衣、涅盘重生!

而我呢?上天既然给了我生存的机会,为什么我不去努力把握,认真创造呢?人生是一个未知数,难道只因为之前的不如意就否定了自己?面对人生的磨难,我怎能逆来顺受,怎能舍弃对美好的追求呢?——大胆的接受吧!这个声音震耳发聩。是的,我相信自己是破茧而出的彩蝶,穿越漫长的黑暗,迎来了振翅高飞;我相信自己是含苞欲放的红梅,隐忍寒冬的大雪,绽放出绚烂的美丽!

这一天,我答应了员外的请求,我们坐上了船,驶向雄州保昌县牛田坊——我人生最美的伊甸园!

4

越过大庾岭,我们来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这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水网交集,商贸繁荣。我和贮万在珠玑巷开启了新的生活。这里的天湛蓝湛蓝的;这里的水清绿清绿的;这里的山连绵起伏,又郁郁葱葱。

我本想带着胡妃的秘密永远地与贮万长相厮守。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听说自我出走以后,度宗颇为思念,派人将我接回宫中。得知我已出逃,怒斥兵部尚书张钦行行文各省查找。这天,府里一名姓刘名庄的家丁因盗窃而被贮万责罚。此人背主出逃,见朝廷到处寻觅我的踪影,逢人便讲我的来历,很快便传到了京师兵部衙门,奸相贾似道也获知此事。

得知我藏身牛田坊,贾似道心生一毒计:他上表皇上,称南雄保田县一带贼人作乱,烧杀抢掠,需出兵剿匪。于是皇上降下意旨,调遣兵马,前往牛田坊剿匪。

所幸牛田坊有一户人家,姓罗名贵,其女婿在京任职收到消息——奸相贾似道借兵部要血洗牛田坊。收到消息当夜,我心头重重的一颤,我知道,是我牵累了牛田坊的村民!愧疚、愤怒、自责……百感交集。

5

这一晚,珠玑巷上空乌云密布,山雨欲来,听说了兵部要血洗牛田坊的消息,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个个长吁短叹。罗贵召集村民们商议:“不如大家迁移南方,那里山水适宜,田野宽平,大家到南方开天辟地,重建家园。”当下,九十七人歃血为盟。

没有像样的木船,村民们便砍下竹子,扎成竹筏。这些穿着草鞋,粗布衣服的乡民,就这样撑着一只只竹筏,带着老小,离乡背井。别了,可爱的乡民,是我连累了你们,我知道即便将我千刀万剐也无法还清欠下你们的债。我站在浈江岸边,望着滚滚的江流顺着天边而去,目送着你们的船只渐行渐远,我泪眼婆娑,我知道因为我,很多村民还会继续受牵连。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兀自走着,山村的石径旁,杂草簇拥的低洼处,掩映着一口深深的废井。走到井边,看见一只朽烂的木桶,它静默在碎石瓦砾间,期待在云朵绚烂的日子,再提取一桶又一桶的晴空。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就让这一抹嫣红永远地定格这个画面。我纵身一跃,落入井里,我希望用生命的终结换来牛田坊的安宁。

凄厉的冽风,灰黄的苍穹,那一抹嫣红变成滴血的笑靥!

推开老屋的门

文/张建春

常在梦中去推一扇门——我家老屋的门,但十有八九,门拴实了,使出浑身的力气推不开,醒来是一头一身的汗。

老屋的门推不开,我的梦就不能走进故乡,梦的翅膀只能四处寻找落脚的枝头。老屋承载的太多。我少年时的光阴乃至更多的时间,都在老屋里消磨,甚至我的襁褓也埋在老屋的地底下。年少时,总想拥有条小舟,向远方漂流,不知目标,也不需目标,漂出了就是远方。如今仍希望拥有小舟,不过目标明确,那就是卧在故乡黄土地上的老屋。

所以我要推开老屋的门,让门扉射出的光亮,为梦中颠簸的小舟导航。

老屋真的没有什么,三间泥墙草顶的房子,低矮潮湿,雨天漏雨;晴天,阳光从屋顶滴下,在阴潮的地面洒下斑驳。略懂事时,就担心老屋会倒塌了,如鸟窝被捣,没了家园。不是空穴来风,一到阴雨天,家中大人就为之议论不停,还时而生发口角。

在议论和口角中,老屋踉踉跄跄,却又依然固我。我发现它就像村中冬天快倒架的老水牛,到了春天又拉犁下地,把活干得周五正六。老屋拼岁月,与生活较劲,也将带有温度的怜悯覆盖在我们的头顶。有一天,我的心放下了,我看到泥垒的墙,已将根扎进了土地的深处,如同村中百年的老榆,咬在了泥土的紧要处。老榆时有断枝败叶、虫眼兽洞、伤痕累累,可何曾倒伏过?

老屋无窗户,光亮全靠前后门吹进,晴天也处于半阴暗中。

我理解老屋,是从掏獾子开始的。獾的洞穴曲折幽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獾还是獾,还是在半夜时分,在庄稼地里闹出响动。老屋安全,半阴暗的家安全。奶奶讲古,说邻家的事。多年前,邻家高屋大房,土匪来抢,就是从窗户闯入的,杀人越货,从此家道败了。奶奶说得有板有眼,我还是发现了奶奶的底气不足,不停地打量严实的四壁,目光撞在土墙上,吓飞了一群寻觅洞穴的土蜂。

有几年,我特别害怕黑暗,一到天黑,我情愿站在场基上,也不愿回归老屋。老屋漆黑,屋外有星星、月亮,我的眼睛不至于被封死了。我在场基上等待妈妈回来;妈妈进门,老屋就会敞亮起来——妈妈擦根火柴,家随之点亮了。

我还害怕半夜里醒来,那份黑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暗,万籁俱寂,黑整块整块的,没有丝毫的缝隙。我拼命地将头埋进被窝里,以黑制黑,打发走茫茫黑夜。

老屋里的日子漫长,它的味是苦涩的,但苦涩中又有温情。上无片瓦、泥垒四壁,毕竟是住处是家。我不止一次看见过,早晨推开大门,屋檐下蜷缩着流浪的人,星露打湿了周身。

爷爷曾长叹,有家人不知无家人的苦哦。

家是什么?家是我家的老屋。

爷爷后来死在老屋里。老屋是他燕子衔泥一样,一撮一撮盖起来的,一住就是一辈子。我记得爷爷一直想要翻盖老屋,一直备料、备料,房梁、椽子、毛竹,还选好了打土坯的田地。爷爷有梦,梦着住上瓦房,小瓦、鱼鳞状的瓦顶,上面再长上几棵瓦松。

爷爷的梦想没有实现,当他带着泥土一样微笑的遗像挂在墙壁上时,老屋的蛛尘又多了几重。我忘不了爷爷临终时的目光,他看我一眼,再向上看一眼,房子的上面,存着他备下的梁、椽和竹子,那是他梦中鱼鳞状瓦房的一部分。

不堪的老屋,我从没嫌弃过,它曾埋过我的襁褓,住过我的童年少年,既是我生活的场所,更是我精神的承载地。黑暗和潮湿又有什么呢?六七岁时,春天我的床边突然拱出一芽竹笋,一家子人都高兴,有竹笋可吃了。“新竹恨不高千尺”,我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诗句,心兀自颤抖。吃了鲜美的竹笋,记下了半句诗行,再四处打探竹的来源,竹笋竟来自半里之遥的竹园。老屋有意,留下了传奇的气息。

和小时的玩伴聊天,说起老屋,说起各家老屋的气味,结论是好闻。老屋的味,是草木灰的味、淡淡的尿臊味、浅浅的蛛尘味,我加了句,还有黑暗味,黑暗有味,黑色的眼睛看得到。说透了,老屋的味是生命的味。

老屋的门是肯定推不开了,因为它消逝在了时光的行进中。老屋拆去了,一个崭新的村庄从土地的深处冒出,带着古来未有的气象,从容而又坚定,自得而有风情。

老屋新生,可还是老屋?我疑惑。我看到了大批的竹子,生长在新村的各个角落,劲节冲天,敷下哗哗响的绿阴。这些竹子,她们曾盘桓在我的床边,我认识。

推开老屋的门,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了。

黑夜

文/陈建玲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最怕的就是黑漆漆的夜。

那时候,村里没有路灯,家里的照明也比较暗,而且经常停电,伸手不见五指感觉好恐怖。加上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尤其瘆得慌,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浑身几乎缩成了一团。如果这时正在外面玩耍,立刻一动不敢动,无助地呆在黑暗之中,等待等待,等待光明的到来。那个等待哪怕是几秒都会觉得像几分钟甚至是几小时那么漫长,等待的时候,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呼吸停住了,眼睛像失明一样极力的寻找光明。如果停电的时候,正在吃饭,那种感觉是又怕又乐,怕老鼠突然窜起,怕一惊把手中的碗打了,停在那儿不敢继续吃饭。往往这时候妈妈会说:“吃吧,再黑也不会把饭吃到鼻子里去。”突然黑暗中传出了笑声,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得到了缓解。如果停电的时候,已经躺在被窝里了,则会紧张的不敢入睡,等着妈妈点起蜡烛。很多时候等不到来电就已经进入梦乡,早已经把对黑暗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早晨醒来也不忘问一句“妈妈,昨晚上什么时候来电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胆识的磨练,慢慢的不那么惧怕黑夜了。当我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上的是运行班,半夜上班半夜下班。黑夜的恐惧再一次袭来。我的班长马师傅看出了端倪,他说给你找个做伴的师傅吧。师傅叫大香,是我小学同学的妻子,性格豁达,快言快语,干活麻利,我们是前后排的邻居,上下班可以同来同往。师傅虽然瘦高单薄,但有她在身边,我就有安全感。直到现在我对师傅都一直心存感激,感谢师傅陪我走过的夜路。

现在上班二十几年了,也已经是要奔五十的人了,仍然工作在兴泰发电厂的运行岗位上,随着年龄、阅历、经历和心智的增长,对黑夜的恐惧已经渐渐消失。社区厂区几乎没有黑暗的角落,很少遇到停电的时候。每当黑夜降临,万家灯火阑珊时,处处透露着安居乐业,宁静祥和,即使是上夜班,也学会了跟星星说话,与月亮对歌,听星星讲那遥远的故事,明白了月有阴晴圆缺的自然规律,从惧怕黑夜,到喜欢夜的幽远,确实要感谢我的家人、朋友、同事,还有很多我遇到的不曾相识的人们,我的成长,我的勇敢来源于大家。

凌晨,路灯灭了,晨曦还没有来,外面又是一片漆黑,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天当中最黑的时候。黑暗挡不住追梦的脚步,夜晚不能阻止梦想腾飞。夜总是黑的,心却永远都是亮的……

白天不懂夜的黑

文/夏季风

堤岸的尽头,是北环城路大桥。一条窄窄的倾斜的小路,蜿蜒地延伸上去。桥上早已没有了行人。桔黄色的灯光向两端伸展开去,一端连着身边依然明亮的城市,一端延伸向遥远的黑暗,渐渐消失在夜的尽头。

桥面上的风明显地比堤岸下大了些,偶尔经过的汽车裹挟着灰尘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夜已经很深了。

桥的另一头,依然是绿意葱郁的河堤。走下去,一条的白色的小径在朦胧的夜色中伸向远方,那里是我来的方向。

这里并不似来时在对面看到的那样显得幽暗。堤坡上密植的树木挡住了来自高处公园的灯光。对面在建的商业广场上高楼的灯光却越过的婆娑的树影断续地照过来,小径周围多了一份月光一样的宁静。

“有花的地方才有春天。”错过了柳絮逐风的浓春,忽略了飞红万点暮春,夜色的堤坡上已看不到一丝春天的背影。没有花,到处都是一片厚重的暗绿。路边的草丛不时闪着湿渌渌的莹光,一股潮湿的空气流动在这四月的午夜。河面上,一层薄薄的雾渐渐升起。

砖石铺成的小径在夜色中显得很干净。这边的柳树更多,柳枝也伸展的更繁茂。风似乎停了,柳丝静静地低垂在四周,时而牵绊衣衿,时而轻抚脸颊。一只不知名的水鸟,呆呆地伫立在浅浅的水边的阴影里,即使在我经过时也一动不动,似乎被这梦一般的夜色震惊了。此时,一切都是静穆的。世界遥远得如消失了一般,所有的世俗喧嚣,人生烦恼,成功,失败,挫折,进取,激昂,消沉,爱和恨,亲与疏,都慢慢的褪去。心无纤尘,只有自己,和这一片空灵般的宁静。

这条安静的河流自北向南穿过城市。从黑暗的静谧中蜿蜒过来,经过热闹的市中心,再向静谧的黑暗流去。

公园边的热闹还没有完全退去,露天歌厅的歌声还偶尔传入耳边,空气中烧烤的气味也没有完全散去。小径四周的光线开始明亮了许多,视线也较以前看得远了。一对情侣在柳树下窃窃私语,在我经过时安静下来,用一种怪异的神情看了看这个午夜河畔的踽踽独行者。我很抱歉地加快了脚步。我无意闯入任何人的私密空间,我只是一个孤独地在夜的黑暗中寻找自己内心宁静的人。若在白天,我们彼此之间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

走过那只废弃的水泥船,我在路边的凉亭上坐了一会儿。这是一个曾被私人用作餐厅的所在,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它的公共属性,砖砌的墙被拆去,四周新焊了粗大的不锈钢护栏,里面增加了几个休闲的长木椅。徽式的琉璃瓦顶盖,在远处灯光的照映下,发出幽冷的光。这是一处较佳的休息场所,上晚的时候,应该不会这样冷清,不像现在,只有我一个。

穿过那座连接东西主城区的老桥,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便慢慢地丢在了后面,我沿着河边小径向南边无尽的静谧和黑暗走去。

四周早已恢复了安静,除了偶然经过的汽车,没有一点声音。堤坡上树并不茂密,直直的树干在高处路灯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白色,从河堤下向上望去,犹如一棵棵笔直的桦树。

一只野鸭从高空飞过,呱呱地投向远方浓郁的黑暗中。不知它要飞到哪儿去。这里不是它要停留的地方吗?那样执着地择尽寒枝,不畏天涯孤旅的悲壮,可是它该怎样面对清冷沙洲的寂寞呢?

新建的南环城大铁桥上还没有装上路灯。站在幽暗的桥面向北望去。远处城市的上空依然明亮,像包裹了一层透明的膜。河两岸的路灯,犹如镶嵌在河边的两串珍珠,随着河流南延过来,把夜晚隔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外边烦杂喧闹的俗世,一个是河两边静谧安详的桃源。这正如人生的两条河,我们不得不在世俗的河流中挣扎、迷失,可我们内心深处仍然渴望能够在某些时候摒弃外界所有的牵绊和留恋,回到生命之初的纯真,在这静谧安详的河流中涤荡自己的心灵,找回迷失的自己。

夜色早已阑珊,我仍然关着手机,此刻,我不想有任何来自世俗的打扰,哪怕是发自内心的关怀。我只想暂时断绝与外面的一切联系,在这四月的午夜,给自己一个绝对的个人空间。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将要到哪里去?只能在如此静谧的时间,如此静谧的空间,才会有如此纯粹的自问。再过几个小时,在黑暗的尽头,当明天的阳光在周围照亮时,我就会是另外一个人,在世俗的河中挣扎,并随波流向自己也不知的地方。

下了铁桥,我慢慢地向那层透明的膜走去。明天还要继续。在那层膜下面,在那条至俗街上 , 有一个叫家的地方。那里有我的躯壳,有我的铠甲,还有那些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是谁波动了我的心 而我却只能仰望

文/一缕青烟

是谁波动了我的心 而我却只能仰望。你就像池里的莲花,洁白无暇,偏偏飘动,是那么的美丽,是那么的可爱。你随风飘荡的姿态,轻轻的撞进我的心房,我小心翼翼的在远处观看,却不敢走近你的身旁。

你在黑夜中矗立,微黄的月光流到你洁白的叶上,轻轻的缓缓的,是那么的柔和,是那么小心翼翼,深怕弄痛了娇弱的你。我真想成为那一缕月光,走近你的身旁,轻轻的抚摸你,闻着你独有的体香,哪怕只有一秒的停驻便流入那黑暗的池塘。在我眼里你的周围是一片黑暗,因为我的眼里只有在月光中散发光芒的你,我的心里也只有你在轻轻的飘荡。月夜下你轻盈的摇晃,飘散出柔和的光芒,月亮变成你的倒影,你散发的香成了漫天的星光。我陶醉在你的星光下,不知时间的流失……

当你看到一缕微光从远处飘来,你随风舞动,偏偏起舞,是那么的开心兴奋。那一缕光芒慢慢的飞来在你的身边舞动,你随着光芒的舞动而飞舞,你们是那么的开心,我知道你们是多时不见的情侣,而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或者说你根本不知道有我的存在。这时我更加不敢出现在光芒中哪怕只是一缕微光,我只会努力的把自己塞进黑暗,永远黑暗的角落。

你们是累了吗?肯定是累了。不然那一缕光芒怎么会在你的怀抱。你们相偎而依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是那么的和谐和美丽。我心里痛着,我知道我要走了,因为我知道我在这里是多么的不和谐就算我的全部都隐藏在黑暗中。我轻轻的挪动双脚,小心翼翼的移动身体生怕惊动和谐的你们。当我全身转过去时,我突然感觉到你的目光向我这黑暗的角落看来,你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暖,能融化万年的寒冰。我激动的慢慢的转过头,然而我却没对上你的目光,因为你能融化万年寒冰的目光不是看向我而是给了他的发角。这时我仰天悲痛,泪水从脸庞滑落。

我独自走在黑暗的小道,慢慢的不知方向。虫儿仿佛知道我的悲伤全部为我而沉默,天空仿佛也知道我的悲伤陪我一起哭泣。我拼命的向前跑去,泪水和雨水融合洒落在空中,渐渐的我累了,是的我累了。我不想整天满脑子是你,我不想心时不时的要痛一次。我要寻找一个黑暗的角落,我要仰天躺着细数天上落下的雨滴,我要忘掉你的笑脸,我要我的心走出那永远的黑暗。但可能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用这雨水洗涤我的心灵,我要把我心中满满的你给洗掉,我要让我的心变的空荡荡的,或者直接冲走我的心,这样我就不会再想起你,我就不会再心痛。现在我眼里的不是泪水,我肯定我眼里的不是泪水,因为我的心已不再是一颗完整的心……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我摇摇头甩掉发上的雨水,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是谁,我微皱着眉头想着。我努力的回想着,我双手抱膝的努力回想,想忆起一点点过去。天还在下雨,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在为我的失忆而哭泣,而我呢?不悲伤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空空的没有一点感觉。

我慢慢的站起来,看着这陌生的世界,我该往哪去呢,我环顾四周心里疑惑着,我听着雨声,这雨声太美妙了,我不由自主的陶醉在这雨声之中,于是我闭着眼在这雨天中走着,我不知道我会去哪,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喜欢在雨中行走的感觉,冰凉的雨水冲刷着身体,从体外凉到心里,脑子里空荡荡的一切都不想,耳边唯有雨声。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我只知道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站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而我的面前时一个池塘,池塘里有一朵美丽的荷花,她是那么的美丽,就像仙女一般,我渐渐的看的呆住了,不知不觉中泪水滑落,我用手擦着眼睛,我看着手里的湿润,我不确定这是泪水还是雨水。眼里的泪水越来越止不住,我慢慢的向那朵荷花走去,我微微俯身问:“美丽的花我认识你吗”?你摇摇头。我再次的问,那我怎么看见你会哭呀,你还是摇摇头。我失望的离你而去,走进那黑暗的角落,远远的看着你,任泪水滑落……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文/黯夜凋零

你们虽是情敌,却配合得如此默契,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与他共度危机。

左边的你,可爱中夹杂着暴力,与他青梅竹马,心心相印。虽然你知道,每一次的出现 都有点不合时宜,甚至让他陷入莫名的危机。但心中的思念指引着你,时刻与他在一起,不离不弃。笨笨的脑袋,猜不透身边的谜底,却能猜中决定生死的红与绿,因为对他的了解,对他的坚信,情人节将至,明知他不会出现,仍然亲手制作巧克力,等待他出现的万一。每一次的期待 伴随着每一次伤心,每一次的见面,伴随着经久的回忆与孤寂。因此,在新一的世界里,你是他的唯一。万千粉丝都怀着坚定的信念——新兰永恒。

右边的你,沉默中彰显魅力,从小出生在那黑暗中,灰色是你的诠释,姐姐的死使你饱受打击,怀着对组织的仇恨,吃下自制的毒品(APTX4869)。从那时起,你与他便有着相同的宿命。带着成年的记忆,回到少年时期。害怕无边的黑暗,想到了工藤新一。或许,只有他才能将自己摆脱这必死结局,回到充满温暖的光明。你们每天共同上学,奔着相同的目的,当他被怒火冲破理智时,你总能让他保持冷静,当他想不出任何头绪时,你总能提供些蛛丝马迹,每次出场,都是面无表情,话语不多,都是人生哲理。你若一面镜子,折射出案子的扑朔迷离,你是一瓶雪莉,品味中让人流连痴迷,黑暗的天空无边无际,你始终在他的右手边,与他携手共度风雨。作为你的粉丝,我永远支持——柯哀无敌。

你们的存在,使得新一永不会败,你们的存在,彰显柯南不同精彩。

呼唤黑夜

文/巴山夜雨

暮色悄然降临,无数盏灯被打开,一种光明掩盖另一种光明,光明重叠,难分你我。有无数种光明,却只有一种黑暗。有的光明很拙劣,有的光明很猥琐,有的光明咄咄逼人,有的光明羸弱无力。黑暗却只有一种,黑暗是脆弱的,只要一线光,就会被破坏。绝大多数黑暗都被光明攻击,变得虚弱不堪。文明与光有关,文明越先进,光就越多、越强。在此种意义上,光明成了文明的量尺。

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生活在农村里。那时的农村还未被文明完全吞噬。在晚上,黑夜还保留着健康、强壮的躯体。盛夏的夜里,一家人吃毕饭,坐在院子里纳凉。整个村子黑魆魆的,偶尔的一星灯火,垂垂欲熄,昏黄混沌的光之剑仿佛苟延残喘的老人,无力向高纯度的黑夜发动攻击。黑夜健康、茁壮,极其低调谦虚地把璀璨的夜空呈现在我们头顶。

如今,我再也没见过那么美丽的夜空,再也没能沉浸在那种极高纯度的夜色中。在城市密不透风的楼群里,暮色稍一袭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白刺刺的路灯、黄橙橙的单元楼灯光,就张牙舞爪地钻了出来,气势汹汹,将亘古以来与白昼轮流值班的黑夜拒斥在文明之外。一整个晚上,我楼下的路灯都精神抖擞地亮着。我被圈养在文明的光里,在夜阑人静的时刻,思念着黑沉沉、无边无沿的黑夜,心里发出若有若无、千里不绝的声音。呼唤着黑夜。它躲在被文明抛弃的荒蛮之地,像巨大的野兽一样蹲守着。

它听到我和与我相似的人的呼唤了吗?

静夜功课

文/张承志

子夜清时,匀如池水的夜静谧地等待着,悄悄拍了拍,知道小女儿这回真地睡熟了。

蹑脚摸索,漆黑不见门壁。摸索着突然踢了椅子一下,轰隆砰然的炸响惊得自己晕眩了刹那。屏息听听,暗寂中流响着母亲女儿的细微鼾声——心中松了一下。

摸至椅子坐下,先静静停了一停。

读书么?没有一个读的方向。

写么?不。

清冷四合。肌肤上滑着一丝触觉,清晰而神秘。我突然觉察到今夜的心境,浮凸微明的窗棂上星光如霜粉。

我悄悄坐下了,点燃一支莫合烟。

黑暗中晃闪着的一星红点,仿佛是一个异外的谁。或者那才是我。窗外阴云,室内沉夜;黑暗充斥般流溢着,不知是乌云正在侵入,还是浓夜正在漾出。其中那一点红灼是我的魂么,我觉得双目之下的自己的肉躯已经半融在这暗寂中了。

我觉得那红亮静止了,仿佛不愿扰乱世界的消溶。于是我坐得牢些,不再去想书籍或纸笔。

这样,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夜。我惊奇一半感叹一半地看着,黑色在不透明的视野中撕絮般无声裂开。浪头泛潮般淹没,黑的粒子像溶开但未溶匀的染料,趁夜深下着暗力染晕着。溶散有致,潮伏规矩,我看见这死寂中的一种沉默的躁力,如一场无声无影的角斗。

手痉挛了一下,触着的硬硬边缘是昨夜读着的书,高渐离的故事。

远处窗外,遥遥有汽笛凄厉地撕裂黑布般的夜,绝叫着又隐入窗外沉夜。高渐离的盲眼里,不知那永恒黑暗比这一个怎样;而那杀人呼救似的汽笛嘶叫,为什么竟像是高渐离的筑声呢。

我视界中的黑暗慢慢涌来,在我注视中闭合着这一抹余空——若是王侯根本不懂音乐呢——黑潮涨满了,思路断了。

我在暗影里再辨不出来,满眼丰富变幻的黑色里,没有一支古雅的筑。

那筑是凶器……

我决心这样任意遐想一回。应该有这样的夜:独自一人闭锁黑暗中思索的夜,如墨终于染透了、晕匀了六合的纸。我觉得神清目明了,身体休憩了。我静静地顺从地等着,任墨般的黑夜一寸寸浸透我这一具肉躯。

墨书者,我冥冥中信任的只有鲁迅。

但这夜阵中不见他,不见他的笔。渐离毁筑,先生失笔,黑夜把一切利器都吞掉了。是的,我睁大双眼辨了许久,黑色的形形色色中并不见那支笔。只有墨,读不破的混沌溶墨。春秋王公显然是会欣赏音乐的,而到了民国官僚们便读不懂鲁迅的墨书。古之士子奏雅乐而行刺,选的是一种美丽的武道;近之士子咯热血而着书,上的是一种壮烈的文途——但毕竟是丈夫气弱了。

因为乌云般的黑暗在浸漫淹没,路被黑夜掩蔽得毕竟窄了。

我心中残存着一丝惊异,仍然默默坐在黑暗的闭室之中。黑暗温暖,柔曼轻抚,如墨的清黑涤过心肺,渐渐淹上来,悄然地没了我的坝。

近日爱读两部书,一是《史记·刺客列传》,二是《野草》。可能是因为已经轻薄为文,又盼添一分正气弥补吧,读得很细。今夜暗里冥坐,好像在复习功课。黑暗正中,只感到黑分十色,暗有三重,心中十分丰富。秦王毁人眼目,尚要夺人音乐,这不知怎么使我想着觉得战栗。高渐离举起灌铅的筑扑向秦王时,他两眼中的黑暗是怎样的呢?鲁迅一部《野草》,仿佛全是在黑影下写成,他沉吟抒发时直面的黑暗,又是怎样的呢?

这静夜中的功课,总是有始无终。

慢慢地我习惯了这样黑夜悄坐。

我觉得,我深深地喜爱这样。

我爱这启示的黑暗。

我宁静地坐着不动,心里不知为什么在久久地感动。

黑暗依然温柔,涨满后的深夜里再也没有远处闯来的汽笛声。我身心溶尽,神随浪摇,这黑暗和我已经出现了一种深深的默许和友谊。

它不再是以前那种封闭道路的围困了。此刻,这凌晨的黑暗正像一个忠实的朋友,把我和我的明日默默地联系在一起。

黑暗,是生命的馈赠

文/林馨

海滩上,一粒晒晒阳光,吹吹海风,洗洗海水澡的幸福沙粒被一个浪头送进了蚌贝。蚌壳闭合后,没有了阳光,没有了海风,没有了海水澡,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不断凝结在自己身上的粘液。数年黑暗之后,当沙粒再次见到阳光后,他听到了好多人的欢呼,因为他已经成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没有人知道这数年的黑暗,曾经有过怎样的无奈,怎样的孤独,怎样的伤心欲绝。此时此刻,人们只是对这夜明珠的赞叹。

假如,没有那一场生命的意外,这数年间,沙粒的日子会日复一日的过着:阳光、海风、海水澡……到老,到老,他只是个沙粒。

假如,没有那一场生命的意外,这数年间,沙粒就不会饱尝无天无日的黑暗。那是怎样的惶恐,怎样的煎熬呀。但是,正是这场煎熬,一个普普通通的沙粒,成了独一无二的夜明珠。这场黑暗的历经,不得不说是生活最大的馈赠。

这是一个以几何数发展的社会,生活会毫无征兆的拿去它曾经给与我们的一切。把顺风顺水变成一潭深渊;把安然喜乐,变成万劫不复。一转身,春暖花开成了久远的梦,满目疮痍成了不得不面对的废墟。该怎样呢?彷徨、哭诉,不是丢人的事情。但,彷徨、哭诉的同时一定要知道,所有情绪上的宣泄、所有近乎诅咒的抱怨绝不可能让事情好转。现状可以左右人的情绪,人的情绪却无法改变现状。一定要尽快的明白,随顺,是最好的选择。随顺不是软弱,不是妥协,是改变现状最好的忍耐。只有历经过的人,才明白有些疼痛是生命的必须。

当生活的不顺引发起心口神经性疼痛,疼得眼泪直流的时候,就让心疼吧,就让泪流吧。疼罢,泪罢,不要抱怨谁,不要埋怨谁。要学会让自己尽快安静下来。人安静了,心才会生出智慧。如果现状不是太糟糕,如果环境还可以改变,那就积极去改变。如果,的确已经无力回天,那就接受吧。忍受环境、忍受旁人、忍受所有的不幸。但,这份忍受只限于对外在的一切,只限于自己无法做主的一切。

任何时候,只要生命还在,我们就是自由的,就可以做自己情绪的主人,态度的主人。正如维克多。弗兰克所说“在任何一种特定的环境中,人们还有最后一种自由,那就是选择自己的态度。”这位纳粹集中营的幸存者,意义治疗和存在主义分析的创办人,就因为这种选择,在所有亲人相继死于纳粹手中,自己也随时面临死亡的三年囚禁生活中,拯救了自己。电影《肖克申的救赎》同样告诉我们:无论什么都关不住希望。希望是任何黑暗都无法染指的。

正在遭遇生活的不幸吗?正在沦陷情感的背叛吗?正在遭受诋毁和攻击吗?随他们来去吧。黑暗是沙粒变成珍珠的必须,每一场生命的不幸都是一次精神的砥砺。

月光

文/若の尘

有时候,不经意间,在深夜里偷偷瞧望了天空,会发现它很美。

在阴雨天,夜里的天空,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只能看见一团黑暗。近几天来,月很圆,月光很清淡,纯洁。它透过窗口,映入房角,吸引住了我的眼球。于是,我只好在深夜里,舍弃一些睡眠的时间。

走出房屋,外面的空气,显得格外顺畅,原有的睡意,也突然的消失了。到处,都笼罩在这月光之下,屋顶漆黑的瓦片,也似乎突然有了光泽。小道旁的路灯和月光夹杂在一起,显得格外丽亮,路旁的树儿,叶子很密,在微微清风吹拂下,也都沙沙作响,我的脚步声也很轻,很细,生怕打破这格局。偶尔还有辆车从小路驶过,大概是那么晚归的年青人。

小城镇里的月光,比起乡下,要显得孤苦,寒清,没有活力,太过于静了,连一丝蛙叫、鸟窃、虫鸣声有没有。跳望远处,除了建筑,还是建筑,从地面耸起,呆版固执,刷了点白粉,贴点瓷砖,着实让人看得寒酸,月光下,满是建筑物的影子。远处,尽头,仍然还只是可怜惜惜的建筑物。

我更喜欢乡下的夜里,月光大方,清洁,充满活力,有种淡淡的感情,月光绕过小奚,穿过林子,围着一块地里,在油菜花上,枞树上,圈圈转转,倒映在池塘里,活泼泼的美丽。零零星星的小屋,隔派在月光下,有的老人,坐在门前,坐在小楼台上,摇着大蒲扇,到很晚才睡去!我是个坐不住的人,几乎每天,都会这么在月光下游倘几圈。等自然都睡去了,我再回去也不迟。然而在大城市里,月亮却像个被冷落的孩子,孤零零地悬挂在漆黑的夜空,没有谁来为它点亮一丝灯火,于是它只好自己拼命的发出亮光。城市中心,霓虹灯一片,红的发黑,绿的发紫,艳丽的刺眼。商场里的歌声,人们的喧哗声,汽车的奔波声,鸣笛声,混杂在一起,夜晚,本来是属于黑暗的,然而被人们无形中添加了不少的“色彩”,使它失去了本应有的性质,月也随之而被加以修饰了一翻,显得更加“明丽”,外表变了,内在也无形中变了,感情也暗淡了不少!以至于八月中秋的月儿无人问津,嫦娥抱着狡兔独守月宫;二月的情人节树林里成双成对,牛郎织女的故事早已弹出年轻人的视线。忙碌的人们渐渐地退却了传袭几千年来的华夏文化,到是馋媚着某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 一场文化性的改变,我们又该与谁去辩护,是我们抛弃了自己,还是真的西方文化魅力所在?还是现在社会的变化已容不下老旧的传承。

此生辜负

文/贝里珍珠

转身,落地的不仅仅是尘埃,还有烟花、灰烬。

影子,是黑暗的。

光明的事物未曾到来。

或者还有更多的答案,只是你擦去了这场结局。上弦月,有更多地诗句要远行。你,并不求与岁月和解,让这一页页的纸掉出文字,或者一场暴风雨。

人到中年,钝去的刀子。

你不喜“美人迟暮”这一说法,江山亘古依旧,何曾现美人?即使帝王,只是一种传说。

那些符号,在水中晃动。

哲学,来自黑暗。

你转身,于灵魂的熹微,以僧侣情怀,去往云深不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