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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好看的文章

2023/02/06经典文章

关于好看的文章(精选10篇)

被容颜困扰

文/邱蕾

虽说看脸一直存在,但似乎现如今更盛。注重容颜,是外貌协会的人越来越多,被容颜困扰的人越来越多。

我家孩子才十几岁,据说同学里就有人天天化妆上学了。这让我想起小学时,每天课间下去做操时,我都会在楼梯间看到那个女生,两个耳朵上都有个眼儿,挂了白线在上面。她是一道风景线,因为耳朵上的眼和线很吸睛。现在想想,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家长给自作主张扎的。

我深深怀疑所谓爱美是天性的说法,尽管我家孩子在三两岁时就蹲在写字台上拿着母亲的口红胭脂照自己脸上抹。如果母亲不化妆不爱打扮,家里没有化妆品,孩子自然不会想起干这种事。所以爱美这事,我更倾向于多半是后天养成,跟着大人模仿而来,无论外在表现还是内在支持。

为什么看脸那么盛行呢?一个行为如果趋之若鹜,那必然是有利可图。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脸好看了,利益就来了。往小了说,好看可以赢来注目礼,收获周围一片赞叹,满足虚荣心,甚至收获一些小恩小惠小好处;往大了说,同等条件下,爱情有了,事业也有了。前天看个相亲节目,男嘉宾一出场,如果阳光高大帅气潇洒,马上就会迎来一片尖叫欢呼,收获爱情的概率就大,选择也成了多项。有人说杨超越是锦鲤,很多人看不上她,觉得她没啥实力,最后却胜出了,全都赖长得好看。孩子曾给我看过一个视频,那个团体唱的一首歌,其间她不断跟我说,那个最好看的就是杨超越。我看了看,是挺可爱清秀的,也许正是因为杨超越的成功,让更多人特别是年轻人更坚信一个观念,只要有颜值,就不怕不成功。

可是,如果认为脸好看就一定能与成功挂上钩,那未免太浅薄,因为脸好看只是人拥有的天然资源中的一个。成功的获得一向是复杂的多因素的,如果对成功的原因有偏见,只把注意力和精力投到脸上,忽视其他方面的提升,那也太“偏科”了,是要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吊在颜值外貌这一棵树上,是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里。所以,不要一叶蔽目,看到那些长得好看的成功者,也要看看那些长得不好看的成功者。情人眼里出西施,若不是情人,真正的西施站到面前,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如果西施看上了他,但他却看上了东施,对于西施来说难道是美丽败给了丑陋?丑陋赢得了爱情?

范冰冰说过这样的话:“长得漂亮的人挺多的,大家都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没人成为范冰冰?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没有人可以不经过努力,不经过成长,不经过疼痛就收获所有。”无论漂亮脸高智商还是其他一出生就拥有的好东西,都是天赐礼物。对这份礼物,只能感恩并好好珍惜,在这块天然肥沃的良田上辛苦耕耘才是不辜负了它,才是王道。

别忘了那句话,比你漂亮的人比你还努力。你凭什么不努力呢?你本来就是一块薄田甚至盐碱地,又凭什么不更加辛苦地耕耘,往地里多加料呢?

山茶

文/王祥夫

那年去武夷山,原想写生,带了皮纸和毛笔以及平时根本就用不到的铜墨盒。及至到了那里,才发现武夷山几乎没有什么纹理可言,和黄山的那种到处都是皴法恰恰相反,而是圆咕隆咚的,看着好看,从芥子园那里学来的种种山石画法却都用不上。之后漂流了一回,一行人坐着竹筏,在溪水里忽东忽西地漂下去,不觉已到终点,两岸的山石也都比较圆,间以杂树,这样的山没什么好画。

之后便去看了那几株著名的大红袍,也觉得实在没有太大的看头,或者在心里觉得它不像是多年的老树,虽被红布条重重围缠以示珍贵。既来武夷山,买茶看茶是一大节目,武夷也只是茶铺子多,随便一家闯进去喝就是,也绝没有收茶水钱的说法。这和北京大不一样,北京的茶庄向来没有给你坐下来喝茶的说法,店面之小也不可能让客人围在八仙桌边大喝一通。而我对做茶工序感兴趣,别人喝茶,我却要到处看看。忽然对那晾茶的大竹匾也产生兴趣,想带一个回北方去,那竹匾之大,足可让一个小孩子在里边睡觉。还看了一回焙茶,那暗火根本让人看不到,只能感觉到它的热度,暗火上边是烘焙着的一匾一匾的茶。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便看一老妪在那里炒菜,一小碗清亮的油“哗”地一下倒在很大的锅里,小一点的竹匾拿过来,里边是青菜,“噼里啪啦”地倒在锅里炒了起来。因为那炒菜的油与鄙人在北方吃的麻油和菜籽油不同,自有一种陌生的香气腾然而起,被这油炒出来的菜也格外爽滑。一问才知道是茶籽油。而现在想吃茶籽油,非要花比别的油贵很多倍的钱不可。

北方人的饮茶习惯,最早,也就是砖茶与花茶。砖茶是隆冬的早上或晚上,放在壶里煮煮,便那样一碗一碗地喝起来,没有什么讲究,还有就是乡下人家必备的茶卤,也就是把茶煎到极浓,一如酱油般稠,临到喝的时候再用开水兑一下,真是极其方便。而现在这种喝茶的方法渐渐式微,那种非得下大力气才能破开的大块砖茶,也已经很少能让人见到。

去武夷,记忆中是看到了很红的单瓣茶花,茶花要好看,必是这种单瓣的才好。大红,鲜明,花蕊是一束,色如赤金,可真是好看,此花的花萼又是鳞片状,用焦墨圈圈点点,极是入画。白石老人画茶花便是这种,从来都只是画五瓣,多一瓣都不肯,用朱砂,红且厚实,然后是那一束高高的花蕊。茶花好看,但花店里很少有,茶花之好看还在于它的叶片,黑、绿、亮,此三字乃茶花叶子之神理。插茶花,最好是一朵两朵,如是两朵,最好一高一低,一朵在开,另一朵便只能是花蕾。而且必要有几片叶子去衬它一衬,黑亮的叶片衬大红的茶花,这样的花放在眼前,人便没有办法不精神起来。

我每天散步的那条街有三家花店,但从来都没有茶花出现过,它不出现也好,我便可以想念它。有朋友知我喜欢,不知从哪里剪一枝两枝给我,我便画给朋友,大红浓黄极黑,简单而没多少花样——单瓣茶花确实就是这样子,重瓣的茶花又怎能和它相比?

“你长得真好看”

文/李艳民

说这句话的,是我那段时间每天都遇到的一个瘦高个老头儿。

这个老头儿是一位住院病人。每天中午11点半左右,是就餐时间,有几次,我看到他手中拿着碗,把一只脚挡在电梯门口,等另外几个老人。或是,电梯门刚关上,他们几个人追过来拍门狂叫。于是,偶然路过时,我便站在电梯口,帮他们摁下“开门延长”。

有一天,我从电梯里出来,便看到这个瘦高个老头儿搀着另一个腿脚不太灵便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我回头摁住电梯的开门键。他们上去后,那瘦高个老头儿又退了出来,对着我呵呵地笑,说:“你长得真好看,天天都笑眯眯的。”电梯里的一群老人都哈哈大笑,有人说:“就你眼尖,看见人家长得好。”

“别只看我了,你们都小心脚下,等电梯停好再下,还有,别用脚挡住电梯门,这样不安全。”我笑着说。

也有几次,电梯门刚一打开,在门口等待的几个人便一拥而上,不一会儿,电梯下行时到了这个楼层,门又打开了。他们看到等在门口的我,吓了一跳,连说:这个电梯有毛病,我明明要下一楼的,怎么把我拉七楼转了一圈,又停在四楼了?

一个会乘电梯的人便笑话他们:“电梯没毛病,是你们不会用。人家是先上后下,有人到五楼,有人到七楼。你们又摁上、又摁下,电梯当然要在这个楼层停两次了。”

原来,他们同时摁上、下两个键,只要电梯门一打开,不管是上还是下,马上就上去。

这让我想起自己刚进城时的事。

第一次乘坐电梯,是带教老师让我替她去11楼领取物品。等所有人都下了电梯,电梯又载着我下到了一楼。后来我才明白,乘电梯时,每个人都需要摁下自己要到的楼层,而我,什么都没有摁。

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尴尬事,事后想想,那都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因为从未见识、从未经历过,才会出尽洋相,甚至被别人笑话。

我知道,自己长相一般,担不起那句“你长得真好看”。那位老人心中的“长得好看”,一定是因我善意的提醒、不带歧视的微笑和体谅吧。

你笑起来真好看

文/苗君甫

早上步行上班,在斑马线旁等红灯的时候,身旁的一位老人求助地看向我:“闺女,明珠小区怎么走?我送完孙子,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附近都是刚交付使用一两年的小区,还有很多楼盘在建,小区和小区之间离得很近,除了各个楼盘大门处的小区名字能标注特征外,还真的不好区分。老人显然刚来没多久,分不清哪个小区也是情理之中。

我看了下时间,离上班还早,指路怕老人记不住,干脆直接带着老人往明珠小区的方向走。老人一边走一边说,孙子上幼儿园没人接送,他刚从老家过来没几天,虽然儿子提前带他走了好几遍路线,但他还是没记住,第一天送孙子就迷路了。老人局促地说:“老了,真是不中用了,我不敢给儿子打电话,怕他生气……”我问他能不能记住单元楼号,老人忙不迭地说:“能能能,怕儿子说我不中用,我抄在纸上,随身带着……”

我的心突然一阵酸疼,想到老家的父母,他们也曾经因为“不敢告诉我”瞒过我很多事:自己生病、农忙秋收、翻盖房屋、人情往来……只要他们认为不能说、不敢说、不愿意说的事儿,都选择“守口如瓶”,目的只有一个,不让我分心、不给我增加负担。就像眼前的老人,他也开始看儿子的脸色,宁愿向一个陌生人求助,也“不敢”向自己儿子求助。

想到这里,我对老人说:“大伯,这附近的小区,只有明珠小区外墙的颜色是橙黄色,以后记颜色就行。”每到一个小区,我都指给老人看,烟灰色的是绿园小区、暗红色的是天明小区,橙黄色的是明珠小区……老人一一跟着我重复,走到明珠小区门口,我冲他挥挥手,笑说:“大伯,我要上班去了哈。”老人冲我竖了大拇指:“闺女,你笑起来真好看,你这方法好,这回我真记住了。”

告别老人,我一路开心地哼着歌去上班:“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夏天的阳光,整个世界全部的时光,美得像画卷……”我知道,笑起来真好看的原因来自于老人对陌生人的信任,也来自于我对陌生人的善意,我和老人其实互为成全,我帮助了他,而他也愉悦了我的精神。

举手之劳多做善事、心存善念常怀感激、和谐共处温柔以待,我们的烦恼真的能被吹散,世界也就真的美如画卷。

面对

文/我的随心笔记

每天总是不经意重她窗口走过,总希望她能够好好看我一眼。让我好好面对…

奶奶的凤仙花

文/云中燕DS

凤仙花虽然花名中带个“仙”字,给人一种虚幻缥缈而又清新脱俗的感觉,但事实上凤仙花是老家最常见花卉之一,深宅大院、流水桥边、荒郊野外都有她的影子,不管不顾的开着,大把大把的艳着。无人料理,无人理会,无人欣赏,但依旧每年春风吹又生,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自己美丽。

家里的凤仙花以前都是奶奶栽种的,在院子正门两侧屋檐下,走边一垄,右边一垄。凤仙花开季节,粉扑扑的,娇嫩嫩的,人从院门进去,就感觉有两个妙龄娇娘在笑脸相迎,迎接着我这个未来的少主人,粉色的花映衬着我们土蓝色的粗布衣服,羞答答的花容衬托着我天真的笑脸,别有一番滋味和韵味。

奶奶就喜欢养凤仙花,对凤仙花却格外的痴迷和专注,我的两个姑姑分别取名凤仙和仙凤,可见奶奶对凤仙花的痴迷。奶奶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围着凤仙花转:翻新泥土、拔除杂草、播种种子、除草施肥、收集种子。

凤仙花其实并怎么好看,但粉粉的红色,花不大,艳丽的很。一朵朵粉色的花像一只只欲羽化成仙的飞凤,我想这可能就是凤仙花名字的来由。

每到凤仙花大开的时候,奶奶就对着花喃喃自语:“好看,好看,真好看。”淡淡的微笑爬上了奶奶苍老的脸,她久久的站着,痴痴的看,白日头长长的,风吹的人发软,花与人,就这么对视着,温情脉脉。

爷爷听了看了就说:“整天对着花有饭吃,整一个花痴。”

奶奶就笑呵呵的回答:“当初是谁说我跟凤仙花一样漂亮的?是谁把我家院子里的凤仙花偷了,种自家院子里的?”

“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提那些干嘛,孙子都这么大了,老不正经的,不害臊。”

爷爷就不再理睬奶奶,蹲到院子一边抽旱烟去了。奶奶不知趣的摘了几朵凤仙花,放在掌心里,还拿给爷爷看,“你看看,你看看,这么漂亮的花。”

爷爷朝奶奶看看,不停的说着“漂亮,漂亮,真漂亮”,然后一脸的无奈的站起身,边摇头边说着“老不正经、花痴、老堂客”,走进里屋抽烟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奶奶,阳光照在凤仙花粉色的花瓣,格外的艳丽和妩媚,但奶奶的脸上有些许的失望,眼睛里却有点异样的神采,回头继续摆弄和欣赏凤仙花。有时候还会对着凤仙花用土话哼上几句:小花花,快快长,多看花,多结果,我会天天陪你……

这个时候我只要凑上去说一句:奶奶,你种的凤仙花真好看。奶奶的脸就会跟凤仙花开了,开心的多看几眼凤仙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然后到房间不知哪个角落拿出几颗糖,“乖,拿去吃。”我就美滋滋的欢快的蹦着吃糖去了,爷爷看见了,肯定会一把把我拎过去:“兔崽子,又去奶奶那里骗糖吃了。”然后笑呵呵在我头上敲两下,拿出五毛钱:“去,给爷爷买点烟丝,回来有糖吃。”要走两里多路,我才不去,扮个鬼脸,转身就跑出去跟小伙伴玩去了,气的爷爷在后面大叫兔崽子。

转眼我也长大,很少回家,回家也没心思去欣赏摆弄院子里的那些花了,到了那个年纪,我欣赏的不再是漂亮的花,而是如花般漂亮的女孩。年复一年,爷爷要走了,正是凤仙花开的季节。爷爷弥留在床上,我们一群小辈无助的看着爷爷,爷爷却一直看着奶奶。奶奶把凤仙花摘了一大碗,放在陶瓷酒杯里加了点明矾(当时不知道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那是明矾),和着花一起捣碎了成糊状,把糊状花瓣包在指甲上,用细线缠绕了几圈,然后就静静的坐在床前,平静的说着和爷爷的往事,爷爷专心的听着,我们也专心的听着。

原来爷爷和奶奶相识相恋都缘于凤仙花,这中间的波折和故事外人难以知解,岁月模糊了很多回忆,时间淡化了许多往事,但有些注定伴你一生,有些永刻在心底。相处几十年,有太多的情感需要倾诉,有太多的故事值得留恋,尤其在这个时候,所有感情涌上心头,所有过去都要梳理。奶奶和爷爷相互看着,奶奶断断续续讲了几个小时,爷爷也安静的听了几个小时。奶奶把指甲上糊状花瓣给拆了,原本灰白的指甲被染成了粉色,淡淡的,如婴儿般皮肤的粉嫩。爷爷脸上有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手动了动,奶奶把爷爷手握在自己手心,“好看吗?”“好看,真好看。”我想这个时候爷爷脑海里肯定浮现出了奶奶年轻时的天真和笑脸,爷爷和奶奶就这么握着手,笑着相互看着对方,久久,久久,奶奶笑着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爷爷还是走了,奶奶每年继续摆弄着凤仙花,花如火如荼的开着。在我眼里平淡无奇的凤仙花,在爷爷奶奶眼里却有太多的故事,以致到老也不能忘怀。一朵花,一辈子,一生情,注定了这朵花的不寻常,注定了这辈子的幸福,注定了这一生的无憾。看着凤仙花,我仿佛看见爷爷奶奶年轻时候围着凤仙花,相互追逐,相互嬉闹;仿佛看见爷爷在为开心的在我奶奶染指甲,奶奶的幸福的笑着。

几年之后,奶奶也走了,在奶奶的墓边,我们撒了很多凤仙花的种子,也在爷爷墓边撒了很多种子,希望在来世他们还能再跟凤仙花结缘。每到春天,凤仙花热烈的盛开在他们周围,朵朵粉色的凤仙花,如欲羽化成仙的飞凤。

秋荷塘

文/半潭

早都立秋了,才猛然想起那塘荷花,不知花期过了没?便约人同去。

那是个清晨,太阳尚未出来,风凉凉的。走在绿蓬蓬的香径,心情格外好。看花就要这样的天气。去年也来看荷,是盛夏,热得不停地拍自己的头,哪还有看荷的心情?那个早上,却是散淡的。带着这种欢喜心,看不看荷花,倒无关紧要了。

还真来迟了。一塘荷花,只剩零零落落几朵,大部分已成莲蓬。而且,连莲蓬也老了,深褐色,一个个小喇叭似的歪着。盛开的,多是白莲,那些纱灯似的红莲,已在我们的疏忽里悄然隐没。

莲叶,却是密而高,高过人头。想起那首南朝民歌《西洲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现在看来,这个曲,写的就是这个季节了,初秋,莲老了,荷花却还有,人在荷塘里走,莲花荷叶,比人还高。荷花是美的,美在花,也在叶,即便没有花,看看叶也是好的,“一一风荷举”“留得残荷听雨声”,光它的叶子,也是诗化的。所以,看荷,其实并没有早晚。你喜欢了,永远都不晚,它每个时期都有不同的风景。

也有睡莲在开。睡莲的时光很长,从初夏开始,一直到深秋,羞羞答答地,迟迟不肯下场,是《西厢记》里的莺莺,一直掩着袖,戏份从头到尾,她走了,戏也刹场了。

树上蝉在高唱,是背景音乐,它一直都在,不留意还好,留意了会发觉,实在热闹得很。可能是秋天了,对蝉来说,没有几天好时光了,叫声便有些声嘶力竭。地上的虫声也响,嘈嘈切切。一只青蛙,从我脚边跑过,扑通一声,跳荷塘里去了。

塘里有工人在干活,穿着皮质的连身裤,拿着竹竿长勺,捞塘里的水草。也有工人在拔草,很好看的草,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它们就那样成捆成捆地被拔了,真是可惜。

我大声问,师傅,这草叫什么名字?他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是草。多么好看的草,为什么要拔呢?!他说,好看是好看,但对荷花来说,它就是草了。他说得真好!看来是不是草,是相对的。如果重视荷花,别的就是草,倘有人要种草,荷花便又成了草。

其实说来说去,大家都是草。既然是草,一点小小的烦恼,个人的枯荣沉浮,又怎么好煞有介事地挂在心上、嘴上呢?

在塘边留恋,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天。这真是个美好的上午,平时被万丈红尘缠着,难以解脱。站在荷塘边,却偷得浮生半日闲。

那一塘荷花,渐渐远了,它其实是生命里的一场奢华,一场大戏,是造物的恩赐,是仆仆风尘里的安慰,除了感恩,除了带一双欣赏的眼睛,和一颗欢喜心,还有什么,对得住它的好呢?

母亲的花散文

花都开好了。

想让母亲开开眼,散散心,便接母亲来城里看花。

回来的路上,母亲说,那些花都不认识,看过就忘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都不如自家园子里的花好看。

母亲一向不喜养花,主要是没有时间养。忙忙碌碌一辈子,可曾有一日闲得下来?一直担心母亲一个人在家,会很孤单。接她来城里,偏又不肯。听说她开始有了自己的花园,有了自己的花,心间一喜。不想七十岁的母亲,竟也开始学着养起花来了。

回家,直奔母亲的园子去。母亲正在给花们浇水。

篱笆外,见到几株菊。菊有黄花,一下子吸引了我,并让我想到陶渊明。我开始羡慕起母亲来。走近,才知是母亲的菜园子。菜园,母亲偏说是花园。远看,却也是花园,隔着篱笆就能看到许多花儿,一齐向园外开。黄瓜秧爬满架子,黄黄的小花开得粉嫩。茄子开着乳白紫,一大朵一大朵。椒子每一枝都开得满满的,花小而碎密,朵朵白。豇豆花开得最好看,就像一个个浅紫色的小蝴蝶……母亲说,这园子里的花,比你城里好看多了吧。我的城?听来实在是别扭。许是很少回,母亲早把我当成外乡人了。

母亲说,园子里开春时栽的都是油菜。母亲说我喜欢油菜花。我是说过,好几次跑去南方看油菜花。清明时,想你今年肯定要回来给你父亲烧纸。我连门前也栽了油菜。不想,那天你去了横店。我没有说话,只认真地听母亲说。我似乎觉得那一次没有回,母亲很伤心。我对不住母亲,更对不住父亲。这个清明,我辜负了他们。

园的西北角,有几棵桃树。母亲说,它们粉红粉红地开了很久,可好看了,等你们整整一个春天。清明来看山的人,好多都来油菜花里和桃树下照了相。那天好多好多人,有的说话一句都听不懂。看穿戴,多数都是城里人。桃子快熟了,放假了就把孩子一起带回来。看那树上坠折枝的毛桃,口中有股股甜蜜,心里却又有股股酸涩。

今年放假,要是忙就别回来了。我不知如何去回答母亲,这一个忙字,说得让我惭愧。我连忙说,放假都回来,回来吃你树上的桃子,吃你园子里结的茄子、黄瓜、西红柿。母亲似乎很高兴,一边忙活着,一边滔滔不绝地又说起她的花。过几日,土豆就开花了,园外那几棵向日葵也都要开花了……

母亲园子里的花,都是我小时候常见的花。小时候从没觉得,这些花有多好看,就觉它很普通。那时,一直羡慕城里那些花开得好看。后来进了城,还是觉得城里的花好看,譬如大丽花,广玉兰,栀子花,木芙蓉……这一次,偏觉母亲的花开得好看。就连篱笆帐下那一窝窝麻雀屎,开出的小花都别具一格。

看了那么多年的花,我可能是只看了它们的外表。也许,只有这些普通的美好,才是我想要的。

母亲说,城里的那些花都是谎花,光开花不结果。看看咱这些花,那一朵不结出瓜果来?母亲说得极是。看过那么多鲜艳奇特的花,都没有母亲的花来得实实在在。那些花,看过就看过了,几乎没留下什么太多的印象,好多早不再能叫出名字。只有母亲的花,看了才觉得十二分的亲切和踏实,且一辈子都不曾忘。

母亲摘了一大盆黄瓜和番茄,端给我吃。看你城里菜摊上的那些瓜果,胖头紫脸的,哪一个是真正的熟。多多吃,都吃下去也没事。一没打药,二没喂化肥,它们都是天生的。走时带一些去,吃完了再想着回来取。

回城时,我绕道又去看了一眼母亲的花。母亲的园子里的花,真好看。母爱如花,永远温暖着我的心。

婚姻如碗

文/冬梅

女人和男人结婚后,每逢看见别人住豪宅、开名车时,总抱怨说自己过得不幸福。

一个周末,她回到娘家,女人又在母亲面前抱怨日子过得不如意。吃饭了,母亲从碗柜里拿出几个碗,有不锈钢的,有细瓷的,还有几个是粗瓷的。

一共四个人吃饭,女人选了四个很漂亮的碗,盛了四碗饭。等女人端起饭碗后,母亲指着那几个被冷落在一边的粗瓷碗说:“你用来盛饭的四个碗都是漂亮、别致的,那几个粗瓷碗虽然也能用来盛饭,但你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它们。这很正常,每个人都希望用好看一点的碗来盛饭。我们吃饭时,需要的是米饭,而不是碗的好看与否。其实,婚姻,和我们用来盛饭的碗一样,漂亮不漂亮,好看不好看,都是外在的形式,只有爱,才是盛在碗里的饭。饭香不香,和碗是否好看并没有关系,所以,即使你端的是一只粗瓷碗,如果里面盛满了爱,只要你不在意那只碗的外表,你也同样会感到很幸福。”

女人不是十分明白母亲的话,直到有一天,女人得了重病住院,男人没日没夜地守候在她的床边。为了给她治病,男人甚至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这让女人很感动。

女人的病终于痊愈了。每天的清晨和傍晚,人们都能看见男人搀扶着女人在公园里散步。虽然他们没有了自己的房子,租住在别人的屋檐下,但女人一看到公园的鲜花、绿草和树木,两眼就会兴奋得发光,她感觉和他在一起很幸福。

女人看到妈妈时,平静地说:“妈,我现在明白了,婚姻真的是一只碗,碗好看不好看,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碗里有没有装着饭!”

风轻柔,雨纷飞

晚春的夜风微微夹着淡淡的凉意亲吻着古丽的脸颊,她白皙的肌肤“羞”得

一片微红,很是好看;傍晚的街灯缓缓吐出柔柔的光线勾勒出城市的线条,它冷

酷的外表点得一眼斑斓。而她,是一道流动的风景……

“新田地”青色的旧砖上星星点点散落的刻字漫不经心的悄悄诉说着记忆中的

过往,只有近处墙角钻出的一支新绿提醒着时间的鲜活,而我和她却正坐在历史前

渐成往事。

老藤椅,黒木窗,彩色粉笔画出的西洋文。我就着碟中热腾腾的西式汤问古

丽,“那晚,你不担心我是坏蛋吗?”她放下手中的银勺子,撸了撸额前深麻色的

长刘海故作思量的说,“没有,你看起来傻傻的。”我,只有笑了……

于是,我翻开扔在桌角的仿皮包,将一只纸盒压在左手下贴着桌面慢慢推到

她面前,“送你的礼物,藏了好久了。”“这次感谢我什么?”古丽一边问我一边

打开深蓝色的小盒子,“啊,真好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粉色的?”“猜的,你信

不?”我勾起嘴角,“谢你那碗粥。”“哈哈,那你亏大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哦。”她夸张的说,“难怪大家都说现在的经济不好,原来你们这些做经济的都愿

意做赔本买卖啊?”我弯着嘴瞪着她,“呵呵,不许抬杠。”话语间,一条粉色的

水晶花瓣项链在她胸前压出了一弧风景。“好看吗?”我闭上眼,用力的伸出一根

大拇指……

我的脑子里突然在想古丽的那番话。经济其实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有时

简单的就像躺在水果店里的一只苹果和它上面的标签,只是我们有太多的人喜欢故

意的在它外面裹上一张不透明的纸,然后套上一只塑料袋,而后还要包个大纸盒,

最后又把那张标签换上了英文字,让你只看得到也只看得懂上面的那串阿拉伯数字。

当然,到最后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所以,当他们为达目的故意玩弄

玄虚,到头来只是玩弄了自己。

“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看呆了。”她的脸粉的就像那根水晶链。

“我该去演出了,谢谢你的晚餐和礼物。”

“那——送你?”

“嗯。”

《浪漫满屋》:“都是你,我忘乎所以。打翻深藏在水晶瓶的魔咒,自作多情

的我还是不经意偷偷爱上你。可不可以让我多一些,幸福的回忆给你和我……”

今晚我没有喝酒,要了瓶纯水躲在舞台的一角看着那朵雪莲花。那双灵动的

眼睛依旧是天山天上透着亮的星子,在找到我后瞬间的一耀,嫣然的一笑。

子夜的街头并不清冷,翻动着广告牌的车站旁停满了出租车,可我们谁都没有看

见。520路夜宵车半小时一班,我们并坐在车尾的高椅上,窗外的霓虹灯打在两张陌生

而又熟悉的脸上伴着我们一路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