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早春的文章
关于早春的文章(精选10篇)
美丽的早春
文/xiangrikui
清晨,空气清新,我轻轻地闻着,我想辨别出空气中各种春天的味道,虽然我不能清楚地说出,可我却能感觉到美丽的春天的味道,美丽的春天就在我的眼前。
白杨树上的花开着,满树吊着柔然的白杨树的毛絮花,随着风儿轻轻地摆动,像一位穿着素色的裙子的女子正亭亭玉立地站在路边等着远方归来的人。
法国梧桐的枝条上面缀满了秋天的褐色的毛球,它在显示着自己的往年的果实。它的枝条上还布满了绿色的小芽,远处不知名的树上也布满了绿色的大大小小的嫩芽,那嫩嫩的绿芽就一个一个地附在每一棵树的褐色的枝条上,好像春姑娘在空中,刚刚将嫩芽一把一把地撒在褐色的树枝上,那嫩绿的芽视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掉在我的身上,掉在我的头上,站在树下等这车,我在想着那一粒嫩芽会轻轻地掉在我头发上。我在等待着,却没有一粒嫩绿的芽光临我的头发,我却在继续等待着。
路边修剪得整齐的灌木发出了翠绿的芽,翠绿的芽一个个点缀着灌木的细小枝条,那翠绿色的芽像一朵朵精雕细琢的绿色的玫瑰花一样的美丽,绿色的玫瑰花的花瓣儿层层叠叠,鲜嫩的绿色的花瓣里面的汁几乎都快要溢出了,好想在灌木下面铺上素色的花布,让那精致的绿色的玫瑰花轻轻地抖下来,我怕微风一吹,那嫩绿而又精致的花瓣儿会被褐色的枝条弄伤。多想将它们都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多想将它们一朵朵地镶嵌在光滑的丝绸上,将它们的精美一直保留,就像保留那一朵朵翠绿的玉石雕刻物一样,可它们要比精美的玉石雕物多了灵气,多了大自然最美的活力。
车开了。那路边修剪得整齐的灌木像一条素色的精美的围巾,淡褐色的底,上面镶嵌着翠绿色的小巧玲珑的玫瑰花,我能感觉到玫瑰花的柔软和她的润滑,我能感觉到围巾厚实和温暖。
远处的路边是一棵棵排列整齐的松树,松树的中间是一棵棵花树。松树现在显得更加绿了,那绿色显得湿润了许多。花树得枝条现在变成了红褐色的,红褐色的枝条上布满了深红色的花苞,枝头上有小小的嫩芽儿。远远看去,仿佛松树上围绕着一条长长的纱巾,纱巾红褐色的底,上面缀满玫瑰红的花花骨朵儿,在哪数不清的玫瑰红的花骨朵中间偶尔发出一两偏绿色的小嫩叶子,偶尔有的花骨朵儿露出一点儿白色,多么素雅又美丽的纱巾啊!我多想过去将那素雅的美丽的纱巾披在身上。花树又仿佛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裳,红褐色的底,上面绣着精美的玫瑰红的花骨朵儿,花骨朵儿上的一点儿白色,花骨朵旁还点嵌着嫩嫩的褐绿色的新芽,多想我也拥有这件素雅衣裳。
那条路边修剪得整齐的小松树,发出了毛茸茸的新绿的叶子,那毛茸茸的高低不一的绿色起伏着,像一条浓绿色的厚实的绿色的毛线围巾,我想去抚摸它,感受它的绿色的温暖。
一树树矮矮的花树繁华似锦,深玫瑰红的一朵朵花拥挤着开满枝条,那样的茂盛,那样的繁盛,它们让我们记住春天的美丽和灿烂,记住它们的美丽和繁花锦簇,多想将这繁花堆满丝绸做成一件素裙,那么穿起这件素裙的人一定是美若天仙了。
一树粉色的花正含苞待放,粉色的花苞上面是淡粉色的,下面是深粉色的,花苞修长,好似一会儿就会开放,仿佛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正在等待着自己从远方归来的恋人,一会儿远方的人一出现,她就会露出含羞的笑,一会儿就会花开满树。多想做一件这样的粉色花裙。
路那边的几株花树,满树褐色的枝条,向上高高地举着,有的枝条上有着洁白的花苞,那花苞在树枝上竖着,如果你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花仙子正经过着,那花树上的花苞刚刚从她的花篮里掉出来,恰巧落在这棵花树的褐色的枝条间,那洁白的花骨朵儿还悬在空中。那样的洁白又美丽!做一件这样的裙子,任何一位女子穿上,都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的清纯而又美丽。
这边的一棵棵巨大的花树上满是浓密的褐色的枝条,枝条上满是洁白的花苞,洁白的花苞正在轻轻地打开着,像每一棵大树穿了一件美丽的素雅的裙子,像位美丽的女人安静地站在,享受着春天早晨的清新的空气,突然好羡慕那一棵棵巨大的花树,我也想穿着她的那件素雅美丽的裙子,我也想站在她们中间。
路边的一花树上开满白色的小花,满树雪白一片,开得灿烂极了,就像春天明媚的阳光一样的可爱,漂亮的花树,你像一位纯朴的乡村的女孩一样,在春天的温暖中无拘无束的开放着,让每一朵花儿都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快乐。如果穿这件覆满这样的雪白的花的裙子,那一定也会变得纯朴而美丽,并且带着满足的笑脸。
路边一株花树上开满粉色的花,粉色的花儿开满枝头,那浓浓的粉色将花树的枝头覆盖了,我只能看见花美丽的模样,花儿茂盛地开着,竭尽全力显示着自己的容颜,自己的繁盛,显示着自己的热情,如果穿上件这样的粉色的裙子,那么一定会变成一位热情似火的少女。
松树的旁边有一棵小花树,小花树的枝条一层层整齐地排列着,每一层的枝条上都开满洁白的柔嫩的花,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花瓣的晶莹透亮,花瓣的柔嫩,像一位冰清玉洁的仙女一样的美丽。
河水像一面镜子,河边的垂柳绿绿的,远远看去就像绿色的雾正围绕在河边,河水显得神秘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那绿色的垂柳又像是河水披着绿色的纱巾,显得是那样的温柔。
河边的一棵柳树上的柔软的枝条之间,有许多的小麻雀,它们正待在柳树上闲聊着,欣赏着柳树的美丽的新叶,和它们交谈着。它们正在和柳树美丽的绿色亲近着。
风信子在早春开放
文/杜文涛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正值青春年少的我,报名参加了陕西青年自学大学,在由马家骏教授主编的《外国诗文选读》教材中,第一次接触到外国文学。书首开篇是希腊女诗人萨福的《一个少女》:好比野生的风信子茂盛在山岭上/在牧人们往来的脚下她受损受伤/一直到紫色的花儿在泥土中灭亡……
随后,有幸考入古城西安一所成人高校,文科教材《外国文学作品选》四册本中,排在第一卷古代文学前面的,也是萨福的这篇诗作,忧郁的情调再次洋溢。我记住了萨福,记住了哀怨忧伤的少女,更记住了开着紫色花儿的风信子。
风信子是什么样的花呢?
三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前年春天,在一位女镇长办公室里,最先被花香吸引,然后才发现办公桌上有一盆紫色花儿。花为单株,根部为球状卵形,近似小洋葱,淡紫色的小花如风铃般串在花柱上,幽幽的紫,略有间隙地聚在一起,点缀在仅有的几片绿叶间,雅致,简单,宽窄有致。
见我喜爱,女镇长说,这是风信子,种子是从网上购买的。风信子?《一个少女》跃然而出。紫色的风信子,正是诗中的风信子呢,我有些激动。
凑近又看,叶有六七片,带状似桃叶形,叶片肥厚,绿色有光。花茎肉质,间有密生小花横向生长,花冠漏斗状,每朵花有六片花瓣,向外侧下方卷。绿色的叶,紫色的花,和窗外的桃红李白,构成了生气勃勃的早春气象。
飘渺又遥远的风信子,就这样忽如一夜春风,亲近亲切,可触可感。知道我钟爱风信子,一位善养花草的同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盆送我,花也是紫色的,馥郁的花香,弥漫了整个春天。
去年春节前,岚皋县城新添了两家花卉专卖店,散步的时候信步走了进去,四处寻觅,终于在靠墙的花架上,看到了几十盆风信子,有的嫩芽绽放,有的新绿点点,含苞欲放的花蕾依稀可见紫、白、红、蓝、黄、绿多种颜色。方才知晓,风信子不是唯有紫色。
最美不过初相见,人和人的初次相识大都是美的,人和物的初识大多也是好的。自然挑了一盆紫色风信子,不顾路人诧异,抱着花盆逛河堤,鸟儿宁静时,披一身星光归去。
风信子的馨香陪伴我又一个春天。
扰扰匆匆尘土面,又是一年春来到,第一缕春风掠过,再次想起风信子。找到那个花盆,想倒出盆中的枯根泥土,拿空花盆到花店新栽一株风信子。当我捧起时,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枯黄的鳞茎根头上端,萌出了黄豆大小的绿色嫩芽,轻轻剥去根茎上的皱皮,露出了紫葱色的活体。天呀,风信子没有死,风信子还活着。我的惊呼,引来家人。要知道,风信子从去年暮春开放后搁置窗台,早已忘记,没有浇水,没有施肥,以为早已枯死,连眺望山峦和云彩的时候,都没有顺便顾盼她一眼。
匆忙上网查询,风信子原来产自地中海沿岸,由于花香别致,像她的名字一样,随风而去,培育品种繁多,遍及世界各地,花谢以后进入休眠期,藏置阴凉低温处,也是需要少量水分和养料的,无知的我,竟然将她抛之脑后。无水,无肥,只有阳光,甚至是暴晒,却在一年以后,在最早的春汛里,重获新生,如同萨福笔下幽怨又倔强的少女。
风信子在早春开放,一天一个样,几天换容颜。我在花香冷艳中读着《蒋捷词校注》,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只有如此美妙凄婉的词句,才能与风信子媲美。
风信子开得艳丽,香得醉人,去得迅疾。春天还没有过去,花瓣已现出焦黑色泽,再过一段时间,便会完全孤寂。好伤情,花也难留,春也难留。为衰老而叹息,为来生而祈愿,待枝叶消逝后,我会拂去残体,捧送到适宜之地,给她阳光雨露和祈福,但愿下次邂逅。
新绿旧红春又老,生命中的各种努力,都是与时间抗争。惊异和欣喜是一种抗争,叹息和期待是一种抗争,重温和怀旧也是一种抗争。重温和怀旧,是唤醒记忆,寻找失去的时光。活在时间中,也活在记忆里,这便有了生命的意义。
草径轻踏怕扰春
文/韩公明
明媚的阳光,可是早春的信物,照在人身上从头到脚暖洋洋的,心也随之舒爽起来——春天来了!
我想,这和煦的阳光定然是从东边的大海踏浪而来,它清新的元素中,分明带有浩瀚大海淡淡的润浸。
当然,这阳光也许是穿过大巴山脉姗姗而来,一个深深的呼吸依稀能嗅到巴山松的树香,仿佛还能体味到神农架野人披满身长发迈开大脚奔跑时的气息。
早春的小溪美得让人心碎,清澈、通透、柔媚。有人说柔情似水,此时路边小溪中淙淙流淌的水更具水的神韵。
它也许来自青藏高原的雪山,经过一冬力量的积蓄,带着融化的动能和雪川的纯洁激越而下,携大峡谷的壮丽、藏民的粗犷、僰人的神秘一路轻歌而来。
抑或,它来自古老的喀斯特地底的罅隙,千回百折,自细微的泉眼中滴答溢出,蹚过草丛,绕过乱石,汇入小溪。或者它干脆就来自路旁竹木葱茏的山坡、高处的农田,带着本土的芬芳流向远方。
鸟儿最能感知春天的秘密。花喜鹊欢笑着满世界乱串;百灵鸟轻灵的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惬意的一边用脚轻抹纤巧的粉红小喙,一边亮开清脆婉转的歌喉;斑鸠在树上、在草丛间“咕咕”“咕咕”长声吆吆地发出求偶的叫声,这叫声让人意识到播种爱情和希望的季节来了。
更急迫的是空中群飞的候鸟。一冬的蛰伏,早就按捺不住心中那份飞翔的冲动,呼朋引伴飞过万水千山现在终于要回到熟悉的河塘山谷,惹得那家的鸽子腾空而起,扑闪翅膀欢快地迎了上去……
原野上印记着无数美好回忆的小路已是“新绿草牙坼”,刚过去的严冬铺天盖地的寒冷捂不住野草蓬勃的欲望。
车前草、马蹄草、泥鳅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草顶开压在身上的泥土,挣出身子横空出世,虽然娇嫩,却尽显伟丈夫的豪气!
浅绿中,红的、白的、粉黄的点点小花,肯定是这个季节最急性子的精灵,它等不及花界红肥绿瘦争芳夺艳的封后大典,赶趟儿似的迎着早春的阳光静静绽放。
也许,早开的花有丝丝孤单,但并不寂寞,它们甚至还暗暗嘲笑那让陆放翁极度感伤的断桥边“零落成泥碾作尘”仅剩一缕香气飘荡的寿阳花。
好荡气回肠的早春,漫步在长满野草的乡间小径上,我情不禁放轻了脚步,生怕自己一个不知轻重的动作惊扰了眼前的美丽……
早春的呢喃
文/唐海珍
春风携着料峭的春雨,轻拂山河,惹得山河解冻;轻吻草木,惹得草木复苏。
早春的细雨轻柔如丝,细腻如脂,清凉如玉。
轻柔的雨丝飘到山峦,山峦的积雪融化成醴泉,股股渗入山的肌肤,让山中脱光衣服沉睡了一个冬天的枝条,偷偷地冒出点点绿眼;山下的桃树、梨树、李树,点点突起,有的孕育着花蕾,有的孕育着嫩芽,等待三月绽放烂漫;庄稼地里的几棵油菜伸出青绿的手臂擎着点点金黄,成为最早的报春花。
田野里些许小草偷偷地钻出小脑袋打探春的信息,然后窃窃地唤着脚下的小虫们:“喂!春来了!春来了!快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一些懒虫睡意未醒,仍旧闭目养神。水田中的几只母鸭啄食软泥,惊扰了水蛭们的春梦。林间的鸟儿啁啾着嬉戏着,也加入了这春天的盛会。
在早春的旋律里,阳光是柔和的,像温柔的少女目光,拨动大地万物的心弦,萌发着生机。走在早春的田野上,沐浴着春天的阳光,身心都是轻松而温暖的。
春的期盼
文/王征宇
晚上出门散步,薄薄的雾像用旧的纱巾,灰暗地罩着。走了一段,我的刘海被濡湿了,接着,我身上的羽绒衣变得潮腻腻。这时朝路灯看,才发现飘着牛毛一样的雨,在橘色的光中,显影出动感层次的美。早春的雨,如老杜所写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绵密丰沛如管风琴,自地气而升,如天堂而降,浩然缤纷。
今年的雨水节气恰逢元宵,想起这样一个古老的句子:“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一粒新生的芽,弹开土的瞬间,需要雨水松软和滋润。日后,我们可以从谷物的芬芳,桃梨的汁液中掂出雨水的分量。每一滴雨,都可能与人产生血脉情分。
只是,二十四节气,雨水滴答,不像“立”字辈鲜明如黑体字;不像清明、冬至,可抒情,可长歌,可醉酒;也不及白露、寒露予人诗意的启发;也不似惊蛰,有雷声鸣锣开道;和具有指导意义的大暑、小暑、大雪、小雪比,更是不够警示。好像出门去,手机有短信提示,你已进入某个地域,可并没有本质的改变,棉衣穿不完地穿着,冬天过不完地过着。
春寒料峭,遇到下雨,就格外冷飕飕。每年的倒春寒,都埋伏在早春的雨水里。雨挟裹着寒意,仿佛将冬天的衣襟扯住,不让走。这样的不体人情。过了立春,都渴望好风好景一路相伴。盼望着,天能够晴开,一日比一日暖。
早春的雨,除了我们体感得到的,捉摸不透,无常和多变,往往忽略了它为春天集聚苏醒的能量,质朴、深厚和广博的情感。
春节期间,我遇到一位神色凝重的中年女人,自庙里出来。她一边走,一边打着手机。她说:“我给你在寺院要了个平安符,开春了,你会好起来的。”电话那边大约是个身患重疾的人,是个需要抚慰的人。这样的慰藉,会带来精神上的松绑吗?女人说出了这些的时候,神色似乎放松了许多。
人如何与困厄化敌为友?至少心里要抱有希望。有信仰,有热爱,生活才会显出它的希望和美好。
在春光驾着四驱马车到来之前,我也做好了准备:收拾干净了阳台,买了小茶几、草蒲团,好看的小茶杯。我依然热爱散步。山坞里的白梅都快谢了。松尾芭蕉说:“白雪下,独活呀,冒出浅紫芽。”我倒见树莓的枝蔓上,冒出了青春痘似的细芽。田畈里,麦地经雨水的洗濯后,绿得发亮。油菜不但从阴寒镇压下回过神来,有几棵还起了苔。一窝窝豌豆苗,成为餐桌上的新贵,清新了我们的舌尖。旧年的迟暮陈败中,激起不少新生的“微澜”,这躁动虽还经不起夸耀,但春天确凿无误,已来人间。
早春“小爱宠”
文/李金印
母亲爱吃萝卜,享用了它的美味,那萝卜顶却也不舍得丢弃,随手把它按在一个花盆里,浇了几次水后,萝卜顶上便有小芽儿蠢蠢欲动。不出几日,芽儿由黄转绿,如一个个娉婷的绿衣仙子在阳光下舒展起腰肢。在偌大的房间里,它只是嫩绿一点点,可这一点嫩绿,却像早春里一个快乐的音符,打动了我们的心,让我们忍不住惬意地轻呼:呀,春天真的来了呢!
从素炒到醋溜,或做成饺子,大白菜在我们饭桌上奉献了一个冬天,所以,它也最得母亲宠爱。母亲常把吃剩的菜根栽在一个个花盆里,放在最暖的窗台上。得了阳光的亲吻,加上母亲日日看三遍的照顾,白菜根不但抽枝长叶,更让人欢喜得是,某一日,往窗台上一瞥,那一片鲜嫩的黄呀,真美得让人心醉。
母亲往往用白菜花装点起整个窗台,阳光下,窗台上一排排挨挨挤挤的黄色花枝,是我们目光最喜的去处。眼里有它的滋养,心里便有和春天偶然相逢的欣喜。
如果说白菜花和萝卜苗传递给我们春的讯息,滋养了我们的眼光和心神,那么,蒜苗和葱苗则在此基础上,又丰盈了我们的味蕾。
小时候,早春时节,蔬菜稀少,母亲常常把蒜瓣剥出来,和葱白一起栽到旧脸盆里,并不需要上好的土壤,只要沙土便能让它们成长茁壮。等到脸盆上那一丛丛嫩绿被我们欣赏够了,谈论够了,母亲拿来剪刀,割下来一些,炒鸡蛋、拌豆腐,早春里,这都是最得人心的美味。细细咀嚼,一缕缕清新鲜嫩弥漫在屋里,回味在口中,珍藏在心上。
闲时,提起这些东西,母亲总爱打趣说,可别小看了它们,它们都是我的“小家宠”呀!可我觉得,与其说它们是母亲的“爱宠”,不如说是我们全家的最爱,因为,是它们让每个寒冷又单调的早春,使我们的生活润泽丰盈,生机盎然,回味无穷。
夜雨剪春韭
文/知和
寂静的夜,诺大的院子空空荡荡。我正独自一人在小站酣睡。忽然,外边一阵紧一阵的刷刷的响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忙披衣下床,借着房顶那高高投射的探照灯的强光,拉开窗帘向外张望。只见外面那朦胧的天空中,绵绵细雨像断线的珍珠款款地洒落下来。无边无际,到处都是水茫茫的。嗬,真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望着眼前这金贵如油的甘霖,我顿时感觉心花怒放。风声雨声及电器的嗡鸣声充斥了我的耳畔,我睡意全无、兴致勃发,一边聆听着委婉缱绻的天籁之音,一边凝视着屋前那几畦绿油油的菜地出神。
菜地仅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掩映在一片花草树木之中。里面错落有致地依次生长着韭菜、小葱和菠菜,这岁寒三姊妹,经过漫漫长冬的沉寂和等待,终于迎来了春的脚步。春光将她们打扮,春风为她们拂面,春雨将她们浇灌。在这柔柔的春意中,她们娇翠欲滴、令人垂涎,她们生机勃勃、魅力无限。而其中最招人喜爱的,莫过于有“春天第一菜”美誉的韭菜了。她有令其他蔬菜望尘莫及的顽强的生命力,她不仅以翡翠般的曼妙身姿点缀着偏僻荒凉的小站。还令整座院落荡漾着一层淡淡诱人的馨香。她不仅让人们看到了早春的颜色,还让大家嗅到了早春的味道。她就是幽居的兰草、早春的精灵、报春的使者。
雨依然簌簌的下着,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桌上那热茶透出的清香,弥漫了整个居室,我的思绪也像这缕缕茶烟一样冉冉升起。此景此情,让我想起了杜少陵的名句: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了诗人与老友欢聚的感人场面。也是一个春雨霏霏的夜晚,诗人阔别二十载,重上君子堂。与故旧重逢,主人自然喜出望外。于是冒雨去剪自己亲手栽种的春韭,热酒鲜菜盛情款待。他们回首往昔,共叙无间友情;他们连饮十觞,感叹悲喜人生。他们迷恋这早春鲜韭的馥郁芳香,他们陶醉在这诗情画意的春雨之夜,留给后人的是千古名篇和一段佳话。
夜雨春韭,勾起我对诗圣的无限怀念和景仰。这位“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伟大诗人,一生劳顿,命途多舛;品行端方,忧国忧民。他用饱含深情的画笔,描绘出了一幅幅荡气回肠的画卷。他曾读书万卷,道出了“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心声;他曾走遍市井,发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呐喊;他也曾蔑视权贵,展示了“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的气节;他还曾亲临泰山,唱出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高歌……
春韭摇曳,满庭飘香。却比不上杜工部的品行芬芳悠长。今年恰逢诗圣诞辰1300周年,谨以此文聊作纪念。
天籁入梦乡,斗室独彷徨。一畦春韭绿,夜雨诉衷肠。
早春送肥记
文/孙元发
上世纪70年代的故乡,元宵节刚过几天,节气就到了雨水,还沉浸在节日气氛中的社员就要忙碌了。
雨水一过,北运河两岸虽然还春寒料峭,生产队却已进入备耕的关键时节——首要工作是把农家肥送到田里。农谚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生产队穷,买不起化肥,农家肥就必不可少。
生产队饲养场前的空地上有一座小山似的粪堆,是全队积攒了几个月的各种粪肥:有生产队里大牲畜的粪便,有生产队猪圈里的圈肥,还有每家每户交来换工分的厩肥。
村里农户的院子角上都有个猪圈,又深又大的粪池子既是猪拉屎的厕所,也是沤厩肥的地方。扫地扫院子扫出的垃圾,灶膛里的草木灰,刷锅洗碗的脏水,碎柴火末子,甚至随便担来两筐土都可以倒进猪圈里,做厩肥的原材料——但是最好的厩肥材料是各种动物的粪便。自家的猪粪和鸡窝里的鸡粪产量有限,不够用,就要去拾粪。
在农村,拾粪可是项重要的农事活动,大人孩子都参与。拾粪的家伙是一个柳条背筐和一个巴掌大的长把儿粪叉子。技术好的拾粪人,看见地上的粪便后,背筐都不下肩,左手护着筐,右手握紧粪叉把儿末端,不用弯腰,略微蹲下,右手轻轻将粪叉捅到粪便下面,右胳膊稍使巧劲就把粪叉子挑起来,然后将粪叉上的粪便轻轻扔进背筐,整套动作轻松流畅,效率极高。
四叔是村里公认的拾粪能手,不仅技术好,还有绝活——他知道在哪里能拾到更多的粪。拾粪大都在冬日清晨,越早越好。打谷场边的棒子皮堆里会有一些剥棒子时落下的小个儿玉米,跑出猪圈的猪就常在棒子皮堆里拱来拱去,这里猪屎就多。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农村的夜晚是狗子的天堂,它们喜欢夜间到柴火垛旁聚群玩耍;每天清晨,柴火垛旁就会留下一坨坨狗屎。村边的大道上人来车往,马车、牛车、驴车是那时农村主要交通工具,清晨大道上最易拾到大牲畜的粪便。
此外,四叔还有更秘不示人的绝活儿。那年,生产队的骡马得病后,不能干活,每天不等天亮,饲养员就要牵着它们去村外大道上去遛,这样能缓解其疲劳,减轻其病痛。这一路上,骡马就会拉屎,骡马一泡屎能装半背筐,比拾猪屎、狗屎效率高多了。四叔每天晚上喜欢去找饲养员抽烟聊天,神不知鬼不觉就把第二天饲养员遛骡马的路线套出来了。四叔每年交生产队的厩肥最多,换回的工分也最多。他总说,没有粪肥臭,哪来粮食香啊!
正月初六一上工,队长就安排社员用三齿耙,从粪堆上往下疏松粪肥,然后堆成两米宽半米多高的肥垄,大风吹上几天,不等干透,就往田里送。
送肥又脏又累,一般是由一架马拉大车和三个社员组成一组,一个赶车师傅,两个跟车的;跟车的负责装车卸车,赶车师傅高兴时搭把手,不高兴时就只管赶车。为了能装更多农家肥,马车上都扎牢了竹笆,装车时,肥不冒尖儿不能停。将肥送到田里就要卸肥,按照一定的行距间距,大概是一立方一堆儿,此时赶车师傅只管专心赶车,停车卸车他说了算。马车一停,跟车的就立即挥舞起大号平头铁锨,快速把肥卸下——此时,不仅要忍受肥的臭味,一阵风吹过来,细小的粪肥粉末会被吹进脖颈里、头发上、脸上。庄稼人早就习惯了,也不当回事。一天下来,早春的田地里,大窝头一样的肥堆儿一列列一行行疏密有致地排开来,在庄稼人眼里,这些肥堆儿就是金黄的玉米,就是滚圆的黄豆,就是白得耀眼的棉花。
雨水雨水,雨水节一过,春雨会随时飘然而至,虽然春雨贵如油,可春雨不仅减少饲养场前粪堆上农家肥的肥力,还会让胶土田地几天进不了马车。那样,不仅耽误送肥,还会耽误春耕播种。于是,送肥的社员们就搞起了劳动竞赛。多拉快跑不用说,午饭时间怎么利用往往是制胜法宝。有的社员歇人不歇车——社员轮班吃午饭,马车不歇。有的社员午饭就在送肥路上解决,还戏谑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此时,四叔又显示出他超凡的能力。他的小组午饭回家吃,骡马也午休,干活还总不紧不慢,可送肥的工作结束后统计,四叔小组送的肥最多。四叔的奥秘就是每天下午送最后一趟肥时,趁着天还没黑,他用白色的棒子皮儿在地里做好记号;等小组的仨人都消停儿地吃完晚饭,他再利用他和饲养员的关系,悄悄把喂了草料的马牵出来,套车装肥,到了地里,再利用熹微的月光,把肥卸到每一个白色棒子皮旁边。
所有的农家肥都按时送到田里后,大家才放了心。这时,春雨就是下得再大再久,庄稼人也能睡个踏实觉了。
龙城早春灯花艳
文/李汝骠
正月初五晚上,儿子开上新车带我们老两口去观赏亮化工程完成后的太原城夜景。
汽车从和平公园出发,沿着千峰南路向长风西大街进发。从车窗口向路旁一望,一朵朵粉红色的洋绣球状的花朵挂在金黄色的树干树枝上,煞是好看。儿子扶着我们下车来到路旁,一股冷风吹拂面颊,但心中却是暖乎乎的,恍如进入了一个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啊!太漂亮了,我们拿起手机、 Ipad 拍照,想把这美丽的灯花夜景长久地留下来。
汽车又行驶到滨河东路,两侧彩灯成串闪烁,将龙城的主干线装扮得绚丽多姿,别有一番风采。我们来到跻汾桥上,这里的灯光灿烂多彩,圆圆的红、黄、绿、紫色的灯笼状花灯使我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都顾不上拍照了。这里的人较多,我们坐在汽车里拍照,把沿途的金灿灿的火树银花抢拍在镜头里,也深深印在脑海里。
行驶了一段路,我们来到了太原站,这里也进行了梳妆打扮,立柱上挂满了各种灯饰,红色的“太原站”三个大字分外夺目。迎泽大街上,各种灯笼状、花朵状的彩色串灯将树木装饰得如婀娜多姿的少女,吸引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尤其下垂的绿色串灯宛如春风吹拂的万千柳条,让人们心头充满了暖暖的春意。
汽车开到了五一广场,这里布置的大型花灯非常醒目,“2018”几个灯光大字映入人们的眼帘。在新的一年里,人们会更加不忘初心,砥砺前行,为在2020年全面脱贫实现小康而努力奋斗。我们的车来到了大南门,这里流光溢彩,夜景如画,建设之中的太原地铁,让人们内心充满了期盼,期待着太原地铁早日通车的那一天。最后,我们来到下元商业中心,远远就看到了千峰游园的千姿百态的火树银花和五福临门的大型花灯,这里同样灯花似锦,美不胜收。我们不禁赞叹道:“太原太美了,能看到这么美的夜景太幸福了。”
儿子开车带我们逛了夜幕下的太原市,龙城的无限活力被多姿多彩、独具匠心的灯光所点燃。回到家里已是夜里10点钟了,但我们全无睡意,回到书房,眼前仍跳跃着大街上千姿百态的灯景,回味无穷,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良宵美景在眼前”。
早春
文/刘向东
走在坡上不经意间觉得脚下酥软了。斑斑点点的残雪经不住太阳的照射,就像宣纸上的水墨渐渐向四周洇染着。此时,稍作留意便会发现残雪融去的湿处隐隐约约有一些红褐、鹅黄、淡绿混合的色彩。这些色彩或依附于枯草之根,或跻身于山石之缝,那种艰难的处境和孱弱的样子让我怜爱之中又分明看到了一种倔强和希望。
是的,这是春的希望。光秃秃直楞楞的树枝已不再皲裂粗糙,而是像被一冬的雨雪润透似的在阳光下泛出青绿的光泽;几株落尽花絮茎干纤纤的茅草也柔软了,我去拗它,它却宁折不断,还散发出春日里才有的淡淡清香;枝头上的几只山雀忙个不停,有的梳理着羽毛,有的伸展着翅膀,有的抖擞着身子,也有的干脆啁啾着练起了嗓子,好像要用最美的歌喉来迎接山里的春天。
坡下的河蜿蜒清明,映着的马头墙影影绰绰像是水里的韵律。临河的人家我是常去的。有太阳时,我们三三两两就坐在挂着灯笼的门口品茶聊天,慵懒舒适地享受冬日的阳光。邻家的院子里几个老人悠闲地玩着纸牌,旁边嗑瓜子的女人们挡在威风凛凛的门神面前挤眉弄眼说说笑笑,偶尔也会你推一把我捶你一拳;唯有那只肥嘟嘟的猫儿依旧蜷缩于门槛一边静静地做着美梦。篱笆外的草垛自然成了孩子们的“滑梯”,他们有无穷的精力,时而反反复复爬上滑下,时而互相推拥着、滚闹着,清脆的欢叫声此起彼伏地回荡在田野里。直到大人们喊着吃饭了,他们才一窝蜂地往家跑,身后还跟着两三只欢快的狗儿……但现在不同了,阳光下那慵懒清闲的景象如同墙上的黄历,翻去一页就像翻过了冬天。院子里不见有人打牌了,老人膝上搁着圆圆的簸箕埋头挑选着种子。大爷说:“庄稼一季子,土地一辈子,春播要选好种子。”女人们也无暇说长道短了,她们也许难以抵挡春的萌动,一个个换去臃肿的冬衣露出丰满匀称的身子。脸颊白净眸子妩媚的赵家媳妇挽起桃红的衫袖捋着白嫩水润的手臂说:“开春了,种地了,女人也该忙活了。”王家婶子赶着“喵喵”乱叫的猫儿翻弄着一筐菜干说:“开春的日子青黄不接,这菜干用来炒腌肉才是美味呢。”而孩子们也不见了踪影,他们是在河对岸的学校里,镜子般的河上似乎荡漾着琅琅的书声,蓝天白云下还高高飘扬着鲜艳的五星红旗。
王家婶子的男人老孙是村支书。他刚退休女儿接他去省城享福,可不到一星期就吵着要回皖南乡下。他说城里的日子过不惯,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耳边老是嗡嗡响。就连买根葱也要跑老远找菜场,哪有乡下随手拔来的方便。眼下身子还结实,白白闲着也闷得慌。再说,中央的“三农”政策就是致富的尚方宝剑,怎能让它闲着呢?于是他承包了几亩坡地和山脚的池塘,说要种树造林,林中放鸡,塘里养鱼,再办个“林里人家”美食苑。这天晌午,我去找老孙,只见他领着弟兄们在坡地里抡镐挖穴。他抹着汗涔涔的脸说,过几天正赶上植树节。他又指指不远的一圈篱笆说,近百只鸡先圈着,树种上了再放养。我去一看,那些鸡们只只毛色光亮神气活现。几只气宇轩昂羽毛华丽的大公鸡不时地缠着鸡冠通红的母鸡们来回“踩蛋”,那般亢奋和温情也让一些鸡们四处躲闪······老孙笑笑说:“你看,连公鸡也忙碌了。”
是啊,开春了!谁也挡不住春的萌动和亢奋,也都该趁着春光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