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班长的文章

2023/02/06经典文章

关于班长的文章(精选12篇)

哦,国庆

文/郑长春

每年快到国庆节时,我就会想起中学时的老班长杜国庆。

初三那年,班里转来一位新生,名字叫杜国庆,大家和他站一起,他的个子明显都比我们高一头,老师排座位时特意把他排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他整天坐在教室后面的那个角落里,闷声不响,面前摆着厚厚一摞书,腰弯着,脸上笑呵呵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眨不眨地看着书本,好像心事重重。坐在偌大的教室里,他似有若无,却又一副鹤立鸡群的样子。大概因为他个头很高吧,班主任老师破格任命他为班长。有些同学不服,向班主任反映说,选班长应该找学习最好的,他算什么,除了萝卜种一样的大个头,没看出有啥能耐,肯定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这样选班干部不公平。班主任老师沉着脸,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等考完试再说。”谁知,一个月后期中考试成绩一出来,全班同学一下傻了眼,杜国庆同学总分全班第一。这下他的班长位置坐稳了,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了。

按他的成绩,随便考个师范学校一点也没问题,那可是多少同学眼红的事情,他却对此无动于衷。谁知道平时沉默寡言的杜班长葫芦里到底装的啥药?其实,他的心大着呢。有一次,在课余时间给我们闲谈时,无意间,他说他特别喜欢军营,要是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就去当兵,在部队好好学习锻炼争取考上军校。最后,他还不忘幽默一句:“就凭我这名字,就是当兵的料,国泰民安嘛。”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中招考试后,我们都如愿以偿上了高中。高中三年,他仍以个头和成绩同高的绝对优势当选班长。高三那年我们成了同桌,虽然对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突然有一段时间我对他很纳闷,觉得他学习那么好是不是跟他的名字有关,沾了“国庆”的福气?后来,我在他填表时才知道,他的生日确实是十月一日,而且我还通过小道消息了解到,他是兄弟两个,上边还有个哥哥叫建国,他父亲比他母亲大四岁,一个生于抗日战争胜利的一九四五年,一个生于新中国成立的一九四九年。想一想,这个家庭组合很有意思,便总是忍不住钻到课桌底下偷偷地笑。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戏谑他说:“你们这个家庭真好,真正地发扬了革命传统,哥哥建国,弟弟国庆,你要不把大旗扛起来,就对不起父母起这名字啊!”他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朝我背上给一拳说,就你能得很!

一晃高中三年转瞬而逝。高考结束后,平时学习成绩平平的我有幸考到了西安的一所大学,而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他却名落孙山了。父母和班主任老师都劝他复读,争取再考个好大学,生情倔强的他却坚决要去当兵。通过严格体检和政审后,他终于成了北京武警部队的一员新兵。因为勤奋好学和吃苦能干,表现特别出色,不久就被送到军校学习并提干,在部队一干就是十几年。到转业时已是响当当的正营级干部了。他考虑到自己正年富力强,家里父母年龄已高需要照顾,自己还想到社会上闯荡一番,便毅然决然选择了自主择业。

回到家乡后,他凭着一身干劲,带领几个亲朋好友搞起了建筑工程,先是在市里承包一些小项目,等手里有了积蓄便开始合伙搞起了房地产生意。他为人耿直,在生意场上,诚信经营,大家都把他当成兄长看待。事业有成的他并没有忘本,时常回到家乡出资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还常年扶助村里几十户孤寡老人和特困户,并捐资助学,深受群众的爱戴。

他宽厚、热心、慷慨,尽管时过数年,远隔千里,我们照样是无话不说的朋友,隔三差五总要通个电话,谈谈过去的生活,说说今天的心事,聊聊明天的向往。然而,我们正准备合算着联手在老家筹建一所希望学校时,他却意外出事了。

那是三年前一个秋雨绵绵的夜晚,一个在商场打工的外地女孩下班后,正往租住的小区赶路,当她走到公交车站附近时,突然从路边蹿出两个男子,其中一人趁其不备,迅速上前一手用刀威逼,一手抢夺她的背包,她包内装着刚发的几千元工资卡和一部手机,便下意识地死死抓住背包不放。在双方僵持过程中,女孩背部、腿部被刀划伤,并被按倒在地。另一名歹徒见状,也冲上前一起抢包。女孩急忙大声呼救。这一切刚好被从此经过的杜国庆看见。眼看着两名歹徒即将得手,杜国庆厉声喝止。两人一见有人“管闲事”,便恼羞成怒,立即放开女孩,转身围攻杜国庆,朝着势单力薄的杜国庆身上连捅两刀,顿时鲜血直流,受伤倒地。两人作案后匆忙向车站方向跑去,消失在夜色中。

路过此地的群众见状,急忙拨打110报警。民警接警后,立即赶到现场,此时在站牌的人行道上,他已倒在血泊中。民警立即通知120急救车。但由于他身中数刀,且伤及致命部位,急救车赶到时,他因失血过多身亡。那年他刚满四十岁,却用宝贵的生命维护了正义。一个秋夜,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就这样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抢劫联系在一起,一个年轻的生命获救,一个见义勇为者却不幸被害,而他连她的名字也未及问清。

很多人知道情况后纷纷自发赶来为他送行。他的妻子说,国庆生前经常为老家捐款,资助贫困生和孤寡老人,总金额达上百万元,就在事发前,他还打算在家乡出资建立慈善基金会,以帮助更多的人。

出殡那天,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怀抱一个花篮走到国庆家。刚一进门,就扑倒在遗像前,放声痛哭:“叔叔,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是故意的!”她声嘶力竭的哭喊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无论旁人如何劝说,她都长跪不起。家属几番哭劝,也没有制止住她痛哭流涕。连续几次被搀扶出门后,她都再次冲进屋内,双手颤抖着为救命恩人点上三炷香。

进门的每一个人都是眼含热泪离开的。是啊,他身家千万,却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在别人有危险时挺身而出,用义薄云天的壮举,为我们谱写了一曲新时代的英雄赞歌,让人怎么不感动?国庆,你永远是我们的骄傲和榜样!

她这个妮儿不太听话

文/宋延明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午饭后,我独自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办公室所在的二楼走廊上,手拿一本《元曲三百首》,坐在那儿没看几页,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突然,身后传来很响的一声“老师好”。我吓得一激灵,赶紧坐了起来,扭头看后,心里就跟着烦恼起来。这个问候者,是我们班有名的“愣头青”,那个被我一手扶植起来的大班长——何艳花。

之所以看到她就会烦恼,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这个妮儿,许多时候不听话,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在班里“为所欲为”。

就拿不久前我撤换一个小组长那件事为例,我在班里已经宣布过了,那个小组长另换他人。可她这个班长呢,竟然说我这一撤换不合理,因此她也就不认账,在班里该怎样用人还怎样用人。

这事儿虽然都过去好多天了,但我不能不说还是耿耿于怀的。

“你有啥事儿快点说,别影响我休息。”我的语气,明显有点冲。我在心里想,就我那语气,她要是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肯定会扭头就走的。

可是,她站在我身后,笑声依旧的,开口道:“来与您交流交流,耽误您一会儿,盼您能开开恩,听我讲几句。”

我依然没好气,说:“有什么话快说,别啰嗦!”

她说到了我撤换组长的那件事。她说得头头是道。我虽然靠着椅背,两眼眯着,但听了她的一番解释,也就有些释怀了。因为,她说的很在理儿——那个组长,偶然迟到,作业没完成,问题不在于他,而是他家里那天发生了一点特殊情况,是我没做深入调查研究,错怪了人。

好嘛!最后还得我跟她认错道歉。

她依然一脸的笑。她说:“您是老师,俺咋敢让您认错啊。算了吧,只要以后您不再把俺当愣头青看,俺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说:“哪敢再说啊。你呀,可是咱们班的大班花呀!”

我这么一说,我们的大班长竟然一脸绯红,掉头跑走了。不过,她一边跑,一边还回过头来说:“不是真心话,不是真心话!”

那表情,逗得我哈哈大笑,昏睡的脑瓜也清醒了不少。

兵之初

文/朱秀坤

又是征兵时节,不觉想起了我的当兵生涯,我的兵之初。

二十多年前那个初春的夜晚,一个瘦小的老兵拎着我的背包,一声不吭地把我领到一间宽大的房间。刚进去,我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七八个光头新兵在那春寒料峭的夜里,只穿个黄裤衩趴在床上龇牙咧嘴吭吭哟哟地做着俯卧撑,头上和脊背冒着缕缕热气。老兵让我脱了衣服加入他们的行列。我知道,老兵就是我的班长了。

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对班长有了一些了解。他家在云南的深山老林里,参军前小学都没毕业,写封信咬上大半夜笔头子,才挤牙膏一样挤出两三句。但他在训练场上就不同了,玩单双杠他如晴蜓点水,上战术场他动如脱兔。在我这个高中生的眼里,他其实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一介武夫而已。

受训于这样一个没文化、只对训练痴迷的班长,我吃尽了苦头。班长似乎对我这个高中生格外“照顾”,别人做上一遍两遍的动作要领,他常常要我做上五六遍。每有一点不合格,他就会不厌其烦地给我示范动作,执著地纠正我的错误,再点上烟站在一边看着我汗流浃背地练,直到他满意为止。对于这些我并不领情,相反总是烦他:为什么别人只做一两遍,我就要做上那么多遍?也许班长也知道我对他的反感,却并不言语,依然一如既往地对我严格要求,剥夺了我宝贵的读书时间,赶跑了我业余写作的灵感。于是我对他的成见越来越深。

大概是三个月后吧,那次他到操场,很是反常地对我笑笑,说:“这次可能有戏。你呀,也该自觉练练。光有文化,没有军事素质也不行,我看你是个好料子,好好压一压,总能行的……”后来我才知道班长说的“有戏”是指他提干有希望了,因为基地准备派人来考察他了。

说完班长一个右手立臂撑,潇洒地上了单杠。也许是心情好,做那组高难动作时讲着动作要领的班长突然双手脱杠,呈弧形腾空甩向地面,仰卧在地上,面部肌肉因痛苦而扭曲。班长的右手粉碎性骨折。原本要提干的他,不久就因残退伍了。

据说班长的右手已形同虚设,在云南的大山里过得并不好。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但我仍然要感谢班长,没有他对我的“照顾”和严格要求,也许我至今也不会走出漂亮的步伐,踢不出整齐的正步。是的,班长说得对,没有良好的军事素质,怎能当好一名军人?

难忘党班长

文/青雪

刚到部队,总听人叫通讯班的班长为“党班长”,以为他是营部的学雷锋标兵、模范党员,大家才尊称他为“党班长”的。时间长了,才知道他的的确确姓党。

党班长中等个儿,身材稍显单薄,生就一张秀才脸,皮肤放到染布缸里也染不黑,说话慢声细气,干事多做少说、身先士卒。

到部队不久,我们几个新兵要求进步,都写了入党申请书。我们的班长是支部委员,就问我们,你们看看咱们营部的兵都谁像党员?我们几个根据观察,各自写出了我们心中的党员,竟然八八九九差不离儿,其中就有党班长。班长告诉我们,党员就在我们这几十号人里面,他要表现突出有闪光点,爱战友,打仗敢拼命,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好来。

那时我们部队修盖营房,为了锻炼部队,也为了省点费用,只请了十几个掂瓦刀的大师傅,我们都当小工——后来我也混成了掂瓦刀的大师傅,这是后话——和泥、提灰、搬砖。有一次,供泥灰的兵忙里偷闲去撒尿,大师傅跟前缺“货”了,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当兵的,站在那里就骂。党班长急了,不等其他兵出手,提了两桶泥灰就先上去了,一桶足有20公斤,他一手掂一桶,如同少林寺和尚练功那样,秀才脸憋得杠红,颤颤巍巍上了架木板。我们在下面看得胆战心惊。我们是真佩服这个姓“党”的党员班长。

不久,我们都喜欢上了党班长。党班长时不时地给我们表演他的绝活——约摸时间。部队除了干部,其他的兵都没有表。跑野外训练,靠的是看日头和问老乡。在施工现场,该不该休息,我们靠的是党班长。党班长说10点了,该休息了。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值班员吹响休息的哨子。党班长说11点40了,该收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收工的哨子。有几个新兵不服,与党班长打赌。党班长瞅瞅天——也许是阴天多云,也许是晴朗大太阳——报出的时间与排长的表只差了两三分钟。真神了!有的兵老实,打赌输了,就欢天喜地去军人服务社买糖买烟分给大家。捣蛋的兵就缠着党班长要秘籍,赖着不兑现赌注。不管兑现不兑现,党班长都是乐呵呵的。

后来我也有了许多年的党龄,但党班长始终是我心中的一面旗帜。

我的初中班长

文/我鑫坚强

我的班长是一个好小伙子,为人直爽,善良,爱帮助他人,而且他还有一个远大而伟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国医大师,还有就是要到西部去,死后把自己的器官捐给需要它的人。你们的初中班长有这么多的理想吗?

他身高175厘米,不胖不瘦,很匀称。如果你们和他在一起玩的话,一定会认为他很好的。虽是脸上有一些点缀,但我还是看的过去,他却认为很难看。天凉的时候总是喜欢戴着个帽子,别人问他为什么老喜欢戴帽子啊。他总说:“怕风吹的头疼,暖和了就不戴了”.

他有几个最好的朋友,其中我就是他的知心朋友,什么事都和我说,当然我也不反感。

他还是个两面人物,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偶尔也活跃,但是在同学和朋友面前他总是那么活跃,看不出一点点的斯文来,有时还很抑郁啊。他的性格可以用颜色和天气来形容,红色的他显得很热情;黑色的他显得很冷酷、让人难以捉摸;蓝色的他显得很沉静、很理智。应该说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很好玩的哎。

我的班长很有自己的个性,总是做一些与别人不同的事。有时,还写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他说这样他会很好受的,用笔来诉谈人生嘛,呵呵,很有趣吧。还有些事就说了吧,他交朋友了,在那过程中又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段时间学会关心女生了,很不错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他很高兴,因为又有一个好的朋友和他玩了,朋友多了好嘛,你们说呢。

他有一个让他很难尽快解脱的病症,那就是胃病了。只要是他的朋友、老师没有一个不知道他有胃病的,他疼起来有时候叫一叫,但他总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疼的他那个汗啊啦啦地流,疼的不行了就用拳头猛敲桌子,在座位上打滚,也许这样他会释放一些痛苦。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都很心疼的,我多么想去替他分担一些痛苦啊,好让他好受一点,可是没人能帮他啊。没办法,只有打电话叫家长了,他的家长不知道来了多少会了,比捣乱的那几个学生家长来的次数都多,同学们都认识了,我都和他家长都已经很熟了,每次走我都替他收拾书包,他家长还说“哎,这个孩子不错”.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看见他那么痛苦我就更加难受了,他疼啊。看了好多医生,吃了好多药,还是不能让他的胃好受些啊。他有一次写作文写的就是他的那个胃,你知道什么题目吗,说出来你会笑的,叫“单纯的胃”很可笑吧,他写的他自己也笑了。

我的班长小学、初一到初三是一年一个样啊。小学的时候他很内向的,也很胆小,一句话也不说,都是别人主动给他说,有个女生喜欢他,他都不好意思看她,见了还躲着,你们知道内向了有时候是很不好的。但是上了初中以后就变了个人,变的相当活泼、外向了,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上课时还说话,好像要把小学时的话全说了,总是抢着发言,老师还没有问完呢,他就回答了,更有些时候也搞些笑话出来,同学都笑的人仰马翻的,笑的肚子都疼了。呵呵,现在想想他初一时真可爱啊。初二呢,我们班和另一个班合并在了一起,人数有60个左右,他都管不过来了,他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变的厉害了,说他们要是有不听的就是一顿骂,有时候还气的打他们捣乱的同学呢,我看见他的表情那是相当可怕啊,说笑话,鬼见了都吓跑了,那叫个厉害。上了初三他就又是一个人了,正个人好像变的抑郁了,我看他啊就是有了抑郁症了,心情总不好,吃饭、睡觉都不好,做什么都没有兴趣。有时候他的朋友关心他,他就骂他们,我看到好伤心哦,怎么会这样啊,变的太厉害了,我都不敢认了,他总喜欢一个人在那里发呆,有什么也不和我们说了,我心里也孤单了下来,我们只有默默的看着当年那么活泼可爱的班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后来他慢慢好了起来,试着和朋友谈开自己的“心”了,把他想说的话说给我们听。他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又展现了出来,那颗温暖的心又动了起来。

我们毕业了,他没有考好,他难过几天,不过他很好的解决了。考完以后他看了很多有关中学生心理教育和发展的书籍,他在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看过了书以后他有变了个人,他不抱怨了,不生气发火了,很好的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开心快乐的过着每一天,直到现在还是那么的开心、快乐。

我期待着能和他在一次一起玩耍。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我想时间不长了,这一天很快就会来的。我永远的祝福他,支持他。

班长加油 come on!

那年当兵到边陲

文/刘昌宇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每当听到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时,不由就会想起曾经在西北边陲当兵的岁月。

十八岁那年的冬季,怀着对绿色军营的向往,我告别父母,踏上西去的列车,来到了祖国的大西北——新疆,成了一名光荣的野战兵。

我所在的连队在奎屯县的大漠深处。这里人迹罕至,气候条件极为恶劣,每年的十月,大雪就会如期而至,直到第二年的三、四月间雪才会融化。更为恶劣的是,这里几乎寸草不生,夏季毒花花的太阳照在戈壁滩上,气温足有四五十度,而到了冬季,室外温度常常至零下三四十度。

刚报到的第一天,正碰上连队野外拉练。虽然在新兵连训练过三个月,但一下连队,15公里的急行军、20公斤重的负荷,还是让我筋疲力尽,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痛。晚上,洗过热水澡后,班长一边为我挑着脚底的水泡,一边跟我讲部队的光荣传统,热切地鼓励我扎根边陲,当好祖国的坚强卫士。

部队生活锤炼了我。记得刚下连队,在一次军事素质测试中,3000米长跑,我刚跑了不到400米,就气喘吁吁中途放弃不肯再跑了;在50米手枪速射中,也以零环的成绩,“震动”了全连。于是,连首长连夜开会,专门指定班长带我这个“城市兵”。班长一方面带着我勤练军事业务,另一方面给我找来《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名著,让我向保尔看齐。看罢全书,保尔的英雄事迹深深地感染了我,那一刻,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迎难而上,苦练军事素质,决不给连队抹黑。此后,我一切从零开始,踏腿、走正步、实弹射击、野外拉练,逐一过关,不断地挑战自我。功夫不负苦心人,经过我的奋起直追,军事素质突飞猛进,终于在年底的军体比赛中,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被评为“优秀士兵”。

部队生活是艰苦的。每天,当黎明的曙光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我们就会在嘹亮的军歌声中开始一天的晨练。半个小时的晨练之后,吃过早点,战士们又会在班长的带领下,骑上战马,巡逻在辽阔的军戒线上。按部队纪律,巡逻来回40公里,不论风霜雨雪,无论中途发生什么变故,都必须当天赶回连队。记得当兵第二年的夏季,天气出奇的热,那天,和战士们正行进在茫茫戈壁滩上时,我突感不适,猛地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想不到的是,随身携带的水壶也被受惊的战马一脚给踏破了。班长一边掐着我的人中,一边脱下军帽,为我扇风。当我吃力地睁开双眼时,班长赶忙拿起自己的水壶,为我一口一口地喂水。一路上,正是靠着班长的那壶水,让我战胜了暑热,并且在子夜时分,与战友们一同赶回了连队。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四年的军旅生涯结束了,在退伍晚会上,当我们这帮老兵深情地唱响“送战友,踏征程……耳旁响起驼铃声……”这首熟悉的旋律时,想起即将挥别祖国的边关,即将与亲爱的战友话别,堂堂七尺男儿,个个都眼含泪花,相拥而泣……

光阴荏苒,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不论生活中是面临顺境还是困境,我还时常会想起那段当兵的历史。它既是一份荣耀,更是一种责任,常常激励着我不甘人后,以兵的勇敢和顽强,战胜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书写着平凡而坚实的人生。

煮饺子的乐趣

文/贾玉新

饺子是我国一种历史悠久的民间吃食,据说已有1800多年的历史了。饺子面馅儿结合,口感香醇,老少皆宜,几乎人人喜欢。更因有着吉祥的寓意,所以成了中国人过年过节时的必备食品。民间有“好吃不如饺子”的俗语,足见人们对饺子的喜爱程度。虽然饺子很普通,但是在煮饺子的过程中,常常因为方法不当,要领不对,或火候没有掌握好,煮出的饺子不是破皮儿,就是露馅儿,既影响外形美观,又影响口感。因此,不经意间,如何煮饺子也成了家庭厨房里一门不见经传的学问。

谈起我学煮饺子还得从四十多年前在部队当班长时说起。那时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班长管训练,副班长管生活。煮饺子属于生活范畴,自然就是副班长的事了。1975年元旦,连队包饺子,各班包各班的,炊事班只管烧水,各班自己派人去煮。我班的副班长是个四川人,他们老家吃“抄手”(东北叫馄饨),不兴吃饺子。他带着两个战士煮的饺子几乎都“破”了,全班只好跟着吃“片儿汤”。饺子没吃成不打紧,问题是影响了全班同志过新年的兴致。有了这次教训,以后连队再包饺子,我都会和副班长一起去煮。虽然我比副班长强不到哪儿去,至少我还记得母亲煮饺子时常说的“盖锅煮皮儿,开锅煮馅儿”“开锅三遍水”之类的话。几次下来,还别说,我和副班长煮饺子的水平真都有了提高,破皮儿露馅儿的很少见了。

转业到地方工作以后,由于我家里“领导”是厨房高手,煮饺子的事儿基本用不着我,久而久之,我在部队练就的那点煮饺子“功夫”也就生疏了。前几年从工作岗位退休以后,除了读书写作、健身旅游之外,我还喜欢上了下厨房做饭。尤其在煮饺子方面,我可下了不少功夫,每次煮出的饺子都圆满肚胀,利爽不粘,饺子汤清清亮亮,深受家人喜欢。不自觉间,我成了家里煮饺子的“大拿”!自然,家里包饺子的频率也大大提升。这给我的退休生活平添了不少乐趣和惬意。

煮饺子看起来是个简单的事情,其实不尽然,做起来还真有不少说道。火候不到,皮儿生馅不熟;煮过火了,又会太软不挺实;搅动不当,容易黏锅,皮儿破馅儿露,成了“片儿汤”。通过几年来煮饺子的实践,我品味到,要想使煮出的饺子不破不粘,挺实利爽,包心圆胀,至少要注意以下几点:一是要在开水里适当放一点食盐,增强饺子的耐煮力;二是饺子下到锅里要及时用笊篱或勺子按一个方向推转,不能反向搅动;三是水开后,需点上适量冷水,如此三到四次。待到饺子全部鼓胀时也就煮好了。

去年冬至,家里老人孩子三十来口子,聚在我家围在一起包饺子。虾仁馅儿的、韭菜鸡蛋的、白菜猪肉的、酸菜羊肉的,包了几帘子,好几百个饺子。煮饺子的重任理所当然地落在了我的肩上。我也雄心勃勃、当仁不让,正想在这么多家人面前露一手呢。于是,使出全部煮饺子的功夫,精心操作,连着煮了四锅不同馅儿的饺子。这些饺子也真给我争气,一个破皮儿的也没有。四锅饺子煮完了,饺子汤还是那么清亮不混浊。一大家子老老少少边吃饺子边看电视,其乐融融,无不夸我的饺子煮得有水平。我虽然忙出了一头热汗,看到大家吃得这么开心,心里头那个美呀,甭提了!

后来,听说

文/清荷淡淡

与伊初相识。

记忆里的小雨,还是那个学习成绩很好,却又很容易脸红的胆小女生,还记得,那时候的小雨总是有事没事都要跟在我的屁股后边,不管是去洗手间还是下课之后回家。我从小就是班长,也是个仗义不欺人的小侠女,而我和小雨的初识,却是源于我少有的欺负他人。

二年级的时候,刚开学那天,班主任破天荒的迟到了,我们班六十几个人都窝在教室门口等待着班主任的钥匙,大部分都是熟悉的面孔,本就在一个镇上,除却新生,其他的都是认识的。齐天跑过来问我:“班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啊,都要升旗了!”,我也无奈,每个学期末都要把钥匙交还给老师的,如今才是第一天我哪里有钥匙开心呐!不理会齐天的取闹,我在教室门前的花圃坐着玩着手上的链子,“咻”,链子飞了出去,“啊,跑了!”红橡叫着,“看,在她那!”红橡手指一指,我便看到手链被一个女孩子拾起,放在手心把玩了一会就看向了我这,我盯着她,心里想着:“那是我的!”

红橡说:“我去帮你拿回来!”小孩子都是这样子的,红橡家和我近,一年级的时候和我同班,自然是亲近些,看到我的手链在别人手上,就嚷着说要帮我拿回来,生怕别人不还似的。我忙拉着她,“不用了,我去拿”。

我走过去,心里想着“她该不会不还了吧?”,嘟着她不肯还的心理,一走到她的面前我就说:“这是我的,还给我。”,她看了看我,又左右看了看,周围的都是老同学,大家看到我冲着小雨走去都瞧了过来,许是她被这阵势吓着了,哆嗦着说:“我又不是不还你!”“喏…”,说完快速递了过来。

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我和小雨会成为曾经最好的姐妹,怎么说呢,在大宝爷山顶上,我们扣天而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愿此生情谊不变!”,那年我们六年级,临近毕业,我们都伤感着。很久很久之前,我们俩就知道,小学毕业以后我将还是留在这个小村子里,而小雨将随着她的爸爸到另一个城市去,生活和上学。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们便是数着日子过,跳绳和打石子是我俩最喜欢的活动,一逮着空隙我们便会玩,而且不变的是,我和小雨必须是一伙的。

曾经我们同塌而眠聊起初次印象的时候,小雨说:“银儿你真的凶极了,那天其实我超级害怕的。”,我取笑:“你怕啥呀,我又不会吃了你!哈哈。”“切,那是因为现在我认识你并且和你那么熟了才知道,那天我哪里知道呀。”“哈哈…”.

同塌而眠,我们唯一仅有的一次同塌而眠是在妈妈带着弟弟妹妹去深圳爸爸那里的时候,我哄着爷爷让小雨在我们家睡的一次,小时候的我们聊的无非就是谁谁谁学习最好,谁谁谁最得老师喜欢,谁谁谁最凶最讨厌,……

朗朗星月下,云儿安静地飘游着,夏虫不叫了,夜归的叔叔阿姨脚步也是轻轻的,我和小雨躺在床上,嬉笑着。

小雨曾经问我:“银儿你说我们会一直好下去吗?”

我使劲点头:“一定会的,你到了惠州之后要给我写信,我也给你写。”

“那你还会是班长吗?一直的班长!”

“那当然,我一直都会是班长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时间是把杀猪刀。

当我再次收到关于你的消息,钱斌告诉我,:“她在浙江读大学。”

那一刻我哭了,也许说泪流会文雅一点,只是你知道吗?我是哭了,使劲地哭着。

初中之后我们是那么地想念彼此,即便是一个星期一封信也难于满足我们思念,恨不得就像以前那样一起上学一起玩,每个周一一起升旗,一起检查作业。渐渐地,初三了,繁忙的学业让我们不得不暂停写信的频繁,一个月一次的问候,缓解我们的思彼之苦。然后我们终于高中了,因为离家在县城,父亲让我带上了手机,当我开心地把手机号码告诉你的时候你乐得不得了,你说往后我们就可以像以前那样子天天聊天了,我们再也不孤单了。

因为初次离家,因为我们都在一个陌生的新环境里,高中的我们学业紧张却也是活动相对多的,有学生会有英语角有班干竞选,虽有了移动电话,然而我们的联系却是越发的少了,少得有时候我都记不起来上一次聊天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上完体育课,钱斌告诉我,小雨和他拍拖了,小雨考上了浙江农林大学。我乐了,也哭了,原来我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谈心了。

时光远去,远到我只能看到我们的从前而不记得如今的你我,可还好,如初?

当我不经意地从别人口中得知关于你的,听着那些不属于我的故事,我会去猜想,亲爱的,你过得还好吗?人群里,我们紧紧相牵的双手骤然分开,渐行渐远,你转角,我绕了一圈,我们都无力,去改变,也唯有适应。

在另一条街道,你是否也听说,关于我的“听说”……

冰山上的雪莲

文/钱龙

1972年夏,作为空司雷达兵部赴藏调查团的一员,我驱车由拉萨往南,跨越奔腾的雅鲁藏布江,向甘巴拉山进发,那里驻守着世界上最高的人控雷达站。甘巴拉,藏语意为:不可逾越的山峰。它是冈底斯山和念青唐古拉山联袂携手的宠儿,海拔高度5374米,明镜似的羊卓雍湖,倒映着它挺拔的雄姿。汽车依山盘旋,当将标高4500米的碑石甩在身后,就再也见不到迎风摇曳的臧红柳、在山崖上奔跑的野牦牛和矫健的苍鹰了。我们已进入动植物均已绝迹的“生命禁区”了。

转过山口,跳出一段接近360度的险峻弯道,我不禁捏了一把汗。驾驶员小柯沉着稳健地驶过后,将车刹住,侧望幽深的峡谷,缓缓按响三声喇叭。我愣住了,只见他年轻黝黑的脸庞上,淌下两行热泪……他向我讲述了曾在这里发生的悲壮一幕。

那年隆冬,连续一波猛似一波的暴风雪,将崎岖的山路冻成了蜿蜒的冰道,燃料、食物和水都运不上山。每天一杯水,就是战士漱洗饮用的全部配给。一分钟都停不得的柴油发电机,油箱张着饥饿的大口,水箱干得丝丝冒烟。团部汽车班老班长,这位在高原雪域开了五年车的老兵,焦急地连夜带上小柯,在车轮上绑上防滑链,向甘巴拉雷达站运送急需品。老班长屏气凝神,如一位娴熟的舞者,将车从容地开上溜滑的山道。左右灵巧地打着方向,适时地轰油门、踩刹车,抵达山顶后,战士们闪着泪花,与他们拥抱在一起。可在下山时,他们遭遇了突袭的风暴,弹珠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砸向车窗玻璃,视野一片迷茫。就是在刚才那个弯道,险情发生了。老班长倾尽全力,仍阻止不了汽车无情地向悬崖边滑去……他叫小柯赶紧跳车,可小柯面对教他开车教他做人的老班长,呼喊着:不!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老班长猛地用力将他推下车去。而自己却和车一道坠下了深谷……喇叭声是为悼念老班长的英灵。

我登上山顶,湛蓝纯净的天幕,似乎伸手可及。举目远眺,群山巍峨,银装素裹,绵延至天际。参天的冰峰玉柱,似水晶般透明亮澈。一缕夕阳,从中穿透辐射开来,给这银色世界镀上一层耀眼的金黄。我正陶醉在这如诗如画的梦境中,暮然,一大团铅灰色的云层汹涌而来,暴风骤起,裹卷着大片的雪花狂舞。我猝不及防,赶紧扶着身旁那座标高石碑。眼前,猛的一亮,脚旁岩缝冰凌中,傲然挺立着一株雪莲花。它粗壮的茎秆上,伸出几片绿叶,簇拥着一团洁白如雪的棉朵。在这雪山之巅,它经受了无数次暴风雪的洗礼,正骄傲地挺直腰杆,高昂着头……

山顶严重缺氧,指战员们每顿吃着半生半熟的面条米饭,常年难见新鲜蔬菜和水果,声音嘶哑,嘴唇燥裂。指导员和我说着话,干裂的嘴唇竟渗出几滴血珠。他提醒我:内地来的人,很快都得趴下吸氧。果然,我的后脑勺开始炸裂般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胸口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他让我钻进鸭绒睡袋,一根长拉链,从脚底到颈部拉了个严严实实,氧气包的皮管塞进了我的鼻孔……醒来时,已是深夜,月光下,窗玻璃上绽放着璀璨的冰花。哨兵皮靴踩踏冰雪,抵御着零下40多度的严寒……依依惜别甘巴拉时,我捧起那株雪莲花,我要把它带回内地,让人们见识它的纯洁壮美。告诉人们:在这冰山雪峰上,日夜驻守着像雪莲花一样纯洁壮美的高原卫士……

聪明反被聪明误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话说的的确是不假,我们班里就有这么一只懒鸟儿。

我这个同事在工作上那是出奇的懒,每次干活他都能给自己找一个可以逃避劳动的理由。有时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采用凉锅贴饼子--蔫溜的方法逃避劳动。

一次我们在一起干活儿,到了工作现场,大伙儿每人都干起了自己的活儿,可惟独他却在众人面前转来转去比比划划的不干活儿。一会儿,这小子就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不知跑到哪去了。

一会儿有个同事回来说,那小子躲在一个极为背静的旮旯里藏着抽烟呢。说来也凑巧,那天因为工作条件不具备,工作无法进行,班长交代大家可以先回家休息,等到下午再回来干。

临走时大家商量决定不把这个消息告诉那小子,就让他在那旮旯里蹲着抽烟吧。我们几个走出工作现场之后望着其他班组的职工在拼命的工作着,想着那个一向偷懒的小子正蹲在旮旯里抽烟,不由得感到了一种“幸福”。

下午我们刚一上班那小子就质问我们说:“上午你们都去哪了,我在现场等了你们一上午也没见到你们一个人”。

大伙儿很是满意的笑了笑说道:“上午不具备工作条件,经班长同意我们都回家休息去了,本来我们想通知你,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

那小子还想再申辩几句,但自觉理亏的他一时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词儿,最后张了张嘴只得吃了个哑巴亏。

下午,再到工作现场这小子哪也不去了,生怕我们走的时候把他落下。这小子在跟着我们干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可能感觉到,向上午那样的好事不会再发生了,于是就又偷偷的溜走了。

那天的巧事真是接连不断,那小子刚刚走后不久,班长就来工作现场对我们说:“有一项很急的活儿需要现在去干,这里的工作暂时先放一放。”就在我们临走时班长又说:“怎么少了一个人”。

对于班长的问话大伙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班长很是生气的说:“本来人手就不够,这小子还满世乱跑,到了月底我得扣他奖金。你们去周围找找,然后马上去新的工作现场”。

班长走后我们几个决定不去找他,就等着到月底班长扣他奖金。在我们工作期间,班长几次来工作现场察看那小子来了没有,一直到工作结束那小子始终没露面,班长最后气呼呼的甩下一句话:“对这种人就得很罚”。

第二天开早会的时候班长气呼呼的问那小子说:“昨天下午你不在现场干活儿跑哪去了”。

那小子支支吾吾的回答说;“昨天下午我……我一直在工作现场”。

“你放屁,我一下午找你三回都没找见你,你还在这儿编瞎话”。班长近乎咆哮的质问道。

“昨天上午他们因为条件不具备没干活就回家了,到了下午我一见现场又没人了,以为条件还不具备他们又回家了,所以……”。

班长被气得扑哧一笑无奈的说道:“少废话,交200块钱罚款,以后干活儿再满世乱跑把你腿儿打折”。

新疆的风雪

文/尹广

报名当兵的那一年,正好是新疆部队来征兵。当时,正放映“文革”后解禁的一批优秀电影。其中,《天山的红花》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影片中的新疆风光令人向往。得知我到遥远的新疆当兵,母亲高兴之余,不免担心那里的气候和生活习惯。我想都没想地表示:“爸爸不是教育我好男儿四海为家吗?”

闷罐火车厢从武汉黄埔兵站始发,走走停停,七夜六天才到新疆。一下火车,寒冷就给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血气方刚、活蹦乱跳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变得像木偶。以为将到目的地,谁知又爬上搭篷的大卡车,牛车式地“哼哧”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带队干部叫我们跳下车集合,叫了几遍没见动静。他火了。一名较抗寒的新兵解释:“首长,大伙快冻成冰块,反应迟钝。”接兵干部乐了:“咱忘了这茬,零下二三十度啦,这鬼天气!”说完,他打开卡车的后墙板,跳上车,将蹲坐的我们一一拉起,然后招呼大伙依次慢慢跳下车,并让司机在下面保护。我僵硬地跳下车,顿觉脚后跟一阵疼痛,脑袋“嗡嗡”作响。

12月中旬,气温一天比一天冷。作为新兵,越冷越是要外出训练。我们炮兵测地班,坐在卡车厢里。风吹在脸上,像刀刮一样的疼。尽管戴着雷锋式军棉帽,有着防风护耳设计,但遮不住的脸还是生疼不已。望着车外,羊背盖满大雪,马浑身披满白霜,嘴角拖着长长的冰凌,牛和骆驼也全都长出了白眉毛和白胡子,一只只显得慈眉善目。

我冷得人一动都不敢动,觉得动弹一下都会让四周的寒冷逮着个空子趁机而入。四肢又沉又硬,唯一的柔软和温暖只在胸腔里,我尽力和战友挤得紧一些,同时蜷着腿,尽量把身子缩成最小程度的一团,眼观鼻,鼻嗅心,默念着到达目的地的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地忍受。不知不觉,腿麻木,脸麻木,已感觉不到疼了。

终于到了要侦察的目的地,我木偶式地下了车,就是穿着厚厚的外面翻毛里面纯羊毛的“大头鞋”,也跟光脚踩在冰上一样。前额和后脑勺有一种被猛击时的疼痛。两眼被严寒刺激得泪流不止,泪水在铁一样的冷空气中蒸腾。

连队的主食以面食为主,我是吃米饭长大的,自然不习惯。特别是早餐吃窝窝头,第一次见到它,金黄金黄的,以为是家乡武汉那种黏甜的米糕,谁知一口咬下去,就像咬了锯末似的难吃。出发前的早餐,班长就给我们打招呼,说今天冷,执行任务的地方既偏僻又较远,嘱咐大家吃饱些。偏偏这天早餐又是窝窝头,我硬着头皮啃了一口,只喝了一碗玉米糊糊。本想将不愿吃的窝窝头扔掉,又怕食堂人多被发现,只好先塞进衣兜里,再找机会偷偷扔掉。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越积越厚,突然,汽车的横梁被积雪卡住,把横梁托了起来,后轮胎挨不了地,在原地空转。大家下车推车,可怎么也推不动。几次努力失败后,开始泄气了。班长叫司机放掉水箱里的水,并让我们撤离到不远处一所空闲的房子里。班长和另一位战友找来树枝,点燃起篝火。我感到一阵虚脱,两眼不自觉地半睁半闭。一位战友发现了我的异常:“哇,你脸色不对,怎么啦?”班长把我扶到篝火旁坐下,将水壶烤热后,放在我嘴里让我吮了几口。我长吁了一口气。班长说我是受冻了,并问我早餐是不是没吃?我不好意思地承认只啃了一口。“那剩下的窝窝头呢?扔掉啦?”我这才想起衣兜里有那块还没有扔掉的窝窝头。我一边啃着干硬的窝窝头,一边喝着热水,一股暖流从心里泛起。

我第一次感觉窝窝头格外好吃。

抵抗寒冷,除了注意身体保暖,每天都要吃得饱饱的,以保证身体有足够的热能。这是指一般情况而言的,特殊时刻还要有自救的办法。一次,轮到我站夜岗。半夜,我起床后,踩着半米深的积雪,去几公里外的弹药仓库站夜岗。我是第三岗。一岗两小时。该交岗了,可接岗的人迟迟未来。我背着真枪实弹,不敢擅自离开哨岗回连队叫人。风雪一阵阵击打着岗亭,岗亭外的雪已垒到了一米高。我知道,如果一动不动地站在亭内,我很有可能变成木乃伊。怎么办?我把枪放在岗亭里,先用双手扒开一条道,然后在仓库旁找到一把铁锨,嘴里哼着小曲,把岗亭周围和仓库门前的积雪一锨锨地铲开、铲平。正干得起劲,突然,听到“哧哧”的踩雪声。我警惕地回岗亭端枪,拉动枪栓:“谁?口令?”没有回答,“哧哧”声越来越近。我紧张大叫:“干什么的?再不回答,我就要开枪了。”仍没回答。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附近牧民的黄牛不知怎么溜达出来,它不紧不慢,似乎是在找吃的。又过了约半小时,连长打着手电筒查岗,对上口令后,他惊愕地问:“怎么还是你站岗?”又看了看现场,笑着朝我胸前捶了一下:“真有你的,好样的!”

数十年过去了,如今回想,新疆的风是那样悠长的一种音乐,新疆的雪是那样飘逸的一种花朵。

生命如风

文/一枝春信

雨过,天蓝风清,鸟儿透过轩窗宛转地给你打招呼。一个人坐在楼上小房间里听着那首《在云端》,整理相册,手边滑下一张旧照,是当年的毕业照!——就在那一瞬间,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日子,一齐漫过心头:

那个站在我右边的同学崔,前几日电脑考试恰恰遇到。七八年的光阴,似乎并没有改变她的性格。还是那样的风风火火,还是那样快言快语。

当年我们初入学,最先认识她,后来成了室友、饭伴。

那是开学前一天,父亲送我入学,中午到了N城,就是学校所在的那个城市,已近中午,我们先在一家饭店吃饭歇脚,后准备去学校。

开饭时候,遇到了崔,也是和她父亲一起来的。先开始是两位父亲在拉话,谈着谈着,原来自己的女儿在一个学校。于是这个午饭就变得热闹多了,四个人围拢在一起,点的菜放在一起,说了很多话。其中记得最清楚的是崔的父亲数落她“没心没肺”,一点也不像我那样懂事:给自己的父亲递茶端饭夹菜,也给旁边的他,还有崔夹菜。

只记得崔当时有些“羞”,“笨笨”的夹一些羊肉给他老爸,却被老人家挡了过来,数落她:“你也不看看我这牙能受用不?还是放自己碗里吧。”然后笑笑对我父亲说:“你看看,人老了,牙也不听使唤了,一个个光荣下岗,只能吃些软和的了。”

在他说话的当儿,我夹过去一些炖豆腐放在他碗里,老人家感激的对我笑笑。后来饭罢,大家又说了不少话,但最多的是长辈的叮咛:用心学点文化;管好身体;还有彼此学会照顾等等。

这些话是那样的朴素,又是那样的实在。事过多年,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崔又说起当时的场面,说起那些话语,眉宇间有些闪烁。

我问起他父亲可安好,她一时语塞。那年他父亲送走她上学,回去后就一病不起,树叶黄,风儿凉,老人家就撒手离开人世,病的是那样的快,走的是那样的急。

她原想自己考上了学,过不了几年,就能就业,就能拿工资,就能孝敬父亲。虽然自己平时知冷知热的话说的少,但哪个子女不想让自己的亲人过上安稳的日子!她父亲原本身体不错,但因为自己上学,拼命的劳作。除了地里活,还去建筑队、煤窑,一棵结实的大树,被生活的所累,弯了枝,掉了叶……

同学相聚,本是一件激动开心的事儿。但因为多年前的自己年少无知,连几句贴心的话也没给父亲讲,人死隔断阴阳,崔不免有些神伤。

听着崔的后悔之词,自己感叹万千:人啊,不要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时才体会父母的深情,有时候他们小小的愿望,因自己的不经意,却成了一生的遗憾。

为了打破这个不快的场面。我换了一个话题,问崔:“这些年和同学们联系了吗?他们可都好?”

一句说开,气氛缓和。崔的脸色逐渐转阴为晴。连连说:“联系着呢,当年咱们寝室里的姐妹,就差找不到你了。原来你嫁到这里享福了……”

她喳喳呼呼地讲到他们五一单位出游,遇到一个人,然后神秘兮兮的问我:“你猜我遇到谁了?猜猜,快猜猜?”

我笑笑:“莫不是你初恋情人?”

本是和她开玩笑的,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指着我,笑得山响:“不是我初恋情人,是你的!你的,你的呀。”

一时间弄得我摸不着头脑。夺过她手里的茶杯,问她,到底是谁。

半晌,她回过神,一字一顿的说:“咱们老——班——长,你的那个……”

我打断她的话:你疯丫头,可别乱说,小心我先生听了,醋坛子倒了,可麻烦了。”

她瞪我:“你敢说他不喜欢你吗?不喜欢你的话,五一旅游就不会问春信现在怎样了?你听听,春信怎样了,不是张三,不是李四,就是你!”

“你就胡叨叨吧。你们不是还见面了,他难道没问你这些年怎样了?真是……”

她一听我这样说不乐意了:“春,你可别没良心,你自己说说,班长对你怎样?就你那数学,不是班长,每次你能考过吗?就你那体格,不是班长,你能学会打篮球吗?还有,同一个文学社,同一个播音室……”

“打住打住。就我那数学?你怎么不说说你语文是谁帮你提高的,你普通话是谁帮你过关的。”我反击。

“打住打住,知道你帮我。可是你不能不承认班长是个好人吧。是不是好人,你说,你说呀。”

我笑着说是,不是的话,就不是班长了。

崔捂着嘴偷偷笑着。我着急了,怎么又笑?

她放下茶杯,神秘兮兮的说:“春,你知道一个事吗?我给你讲……”

我给她续了茶水,听她津津乐道:“那时候咱每人不是一个热水瓶吗?要是洗头冲凉用热水,就得再借一个。”

我点头。刚开始入校宿舍离茶炉很近,后来换了宿舍楼,距离就远多了,我喜欢喝开水,但每次都因来回的路程,让班里同学捎一壶开水。

“后来咱换了宿舍,得跑很远才能拎一壶茶。班长就是班长,他知道你爱喝水,每次借你的热水瓶。并且借完,瓶里总是留很多茶水,你忘了吗?”

是的,那时候班长是经常借我茶壶,但每次都说用不了那么多热水,就余给我了。但我从来也没想过这个小伎俩。

我一边想着,一边听崔给我说“故事”:“有一次我头皮痒,也借你热水瓶,刚好班长也在借。我们俩就发生了争执,你不好得罪任何一个,就只是笑。但班长先借,我当时也无话可说。后来在一次体育课,我和班长随意的打着乒乓球,我试探他,问他是不是喜欢你了。他笑笑,挖苦我,说我知道还和我争热水瓶,是不是想夺了他拎茶开水的差事。我笑他傻,说他:“你个笨,你怎么不告诉春信呢?”

当崔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里酸酸的,我不是是木头人,我们知趣相近,很是谈得来,彼此在学习生活上互相帮助、鼓励。虽然那时候临近毕业。离开学校之后,两情相悦的就可以走到一起。但那时候弟和妹还在上学,父母的担子不轻,我不想那么早成家。所以有些事情,知道就装着不知了。

崔碰了碰我的手臂,问:“春,你是不是那时懂得了班长的心意,但不忍拒绝他?”

我点头。

“那时我就告诉班长,就认认真真告诉春吧,这样闷在心里多难受。”崔转问我:“你知道班长怎么说的吗?”看我摇头,崔直接告诉我:“班长说有些事情,光说是不行的,春要是能接受,自然会接受的。她可能有她的原因吧。”

是的,我是为父母考虑的多,才忍痛埋下了这段美好的感情。如今,我们各自踏上工资岗位,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欢欣过悲伤过兴奋过忧郁过,岁月眨眼而过,今天才晓得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已数年。陡然回望,那些以为早该忘记的东西,清晰在眼前,历历如画。

青春离我们那么近——那天相聚,我嗅到了青春的气息、青春的感觉,嗅到了自我的回归,回归到多年前笑脸灿烂,心事多多的日子。

花开花落,岁月的年轮,我们都是碾过红尘的匆匆过客。几多风雨、几多愁绪、几多别离,时间无情的转动,岁月在成长的琴弦上滑过,曾经的感触在心中慢慢沉淀滋生。

数学课上自己抓耳挠腮的样子,体育课上奋力投篮的姿势,文学社里仔细撰稿的辛苦,播音室里默契的配合,还有每月按时分发的饭票、一壶壶开水,一句句问候,让人数年后念念不忘。

你还是当年的你,你又不像当年的你;我还是当年的我,我也不是你熟悉的我了。

感谢班长和崔,感谢老师,感谢同学,让我和你们拥有燃烧激情的青春岁月。

生命像一阵风,风中饱含着纯真喜悦和开怀笑声;生命像一阵风,掠过你我人生那片奇特美妙的青春原野。

许多时候,我们已无暇在纷扰繁忙的时光流逝中发出对岁月的感慨。偶尔回首漫漫来时路,才发现,看似悠悠岁月的车轮呵,已匆匆碾过数年。一切遥远恍如隔世,却近在今生:曾经朝气蓬勃的学子行走在花开鸟鸣的校园小径,脚下洒满了树影和滤过繁密树叶间隙的细碎的阳光,内心满是空灵遥远无边无际的梦想,而今,那些五彩斑斓的故事已经沉淀于内心深处一隅角落。我们只带着季节的印痕,在人群中穿行,唯留下一串风铃替我们记取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