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游戏的散文
关于游戏的散文(精选11篇)
诗人摔了一跤
文/王元琼
诗人是浪漫主义的典型,其诗风格独特,字里行间都洋溢着浪漫情怀,连生活,也充满浓郁的浪漫色彩。诗人有两个女粉丝,一个是他的同事,叫玉;一个是玉的闺蜜,叫兰。三个人一向关系都好,他们经常聚会,隔三差五地喝茶聊天。一起吃饭的时候,通常是玉夹菜舀汤,兰倒茶添饭。她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朋友如此,真乃三生有幸。诗人常常生发出感慨。
三八节那天,她们主动约他吃饭。在女人最美的节日里团聚,无疑具有深远意义。何况,诗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给她们发红包。虽然只有3.8元,她们的心里却很温暖。她们互相交换着手机微信,欣赏同样的祝福话语,春光明媚地写在脸上。
这次,诗人似乎动了点心思。
他给玉照例发了3.8元,给兰也发了3.8元,只不过偷偷多发了一次,这次发的是13.14元。那时,兰正准备跟玉交换手机,看着这多出的红包,惊讶无比,短暂的一瞬,没有任何迟疑,已经删除了所有的聊天记录。玉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兰的手还顿在空中。先前两个人还在兴高采烈地分享着同样的红包带给自己的喜悦,转眼,气氛就变了。三个人都很沉默。
玉把手机还回去,问道,你的红包呢?
兰平静地说,我习惯了随时清空。
玉酸溜溜地说,这倒成奇闻了,你的短信快一年了吧,也没见你删过一条。
这是事实,玉说得没错。兰是个念旧的人,对过往充满情愫,一旦闲着,就会同玉分享短信里的甜言蜜语。
玉接着又问,莫非你的红包有秘密?
兰说,一个游戏而已,能有什么秘密?
玉有些狐疑,拿过他的手机,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声叫起来,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源头都在你这里。
一生一世的朋友,有什么错吗?
没错,但是不公平。随即,玉撒着娇,对他说,既然是个游戏,你马上重新发我一个,不多不少,只要5.20元。
他显得有些为难,看看玉,又看看兰。
怎么,不敢发?游戏而已。玉上扬的每一根眉毛都带着挑衅。
有什么不敢发的,又没有干坏事。他坐直了身子。
兰低着头,只顾看自己的微信圈,似乎对眼前充耳不闻。
发,还是不发?红包包好的时候,他纠结起来。
一个游戏而已。玉咄咄逼人。
一个游戏而已。他重复着玉的话,咬着牙,点击了发送。
哦,我爱你。玉单纯的脸上绽放着玫瑰。
接下来,饭局沉闷了许多。玉和他欢天喜地说着桃花源的典故,兰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表演,成了旁观者。
玉一忽儿耳语赞美他的诗歌,一忽儿靠向他的肩头,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酒话里。
这样的疯狂,似乎还是第一次。
兰在心里冷笑,游戏,果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从饭馆里出来,天空下着细雨,玉又黏腻上了,亲昵地搂住兰的腰,叫着姐姐,脸颊绯红。
她们在身后,看着他跑向马路对面的出租车。车是兰用滴滴打车叫来的,在他们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
咚的一声巨响,他被路上新安的铁链绊倒了,摔了个嘴啃泥。她们站在雨中,举着伞,看得真真切切,不约而同跑了几步,发现帮不上忙。他已经狼狈地从泥水中爬起来,手机屏幕碎裂成几块,白色衬衣前襟湿了一大片,红色领带歪斜一边。那模样,十分滑稽,任何人看了,都会终生难忘。
她们在身后,沉默了几秒,然后,前仰后合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一声比一声响亮。
玉戏谑地说了一句,这是诗人给我们最好的节日礼物。
兰没有回应,只有她自己知道,诗人摔下去的那一刻,其实,心上一样的痛。
诗人的噩梦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三个人再也没有相聚过,玉和兰几乎形同陌路。诗人一直责怪自己,认为这一跤摔得毫无诗意,让她们看了笑话,自己的男神形象土崩瓦解。
至今,诗人还郁闷着。
一场游戏一场梦
文/雨君
邻居小郭,喜得贵子,我去医院探望,见母子两均戴一顶用粉色布料缝成的桶状帽子,感觉特别滑稽。
若是在老家,桶状帽子往往戴在老人头上。产妇则围一块方围巾,而婴儿,却是把手绢的四个角系个疙瘩,戴在头上。
想来,故乡的人真是心灵又手巧!不光能想出用手绢叠帽子,还会叠老鼠。把正方形的手绢对折,再把长边的二个角平着向里折二折,再沿折好的边卷起来,再把卷好的反过来向内折二折,然后把剩下的角翻进去,再抽出二个角,一个打个结当作头,一个当尾巴。一个花里胡哨的老鼠就做成了。
那时候,母亲总是把“老鼠”放在手里,头在大拇指方向,尾巴在小手指方向。用另外一只手抚摸小老鼠,告诉我:这只小老鼠很好玩的,他会自己跳出手心。然后母亲用小手指一推,那只小老鼠就跳了出来。那时候,小孩子很容易满足。就这么个小游戏就能哄得小孩们破涕为笑或者津津有味地看着。那时候的手绢花色很多,家里宽裕点的小女孩们总喜欢搜藏手绢,叠成各种各样的老鼠,比谁的好看。而家境寒酸的,手绢早就褪色了,藏在裤兜里,不敢往外拿,只羡慕地默默看人家好看。
最喜欢玩丢手绢。人多,红火。一伙人围一个大圆圈圪蹴下,唱着:“丢、丢、丢手绢, 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告诉他, 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一个被推选为丢手绢的,在圈外边跑边找机会,乘一人不注意将手里的手绢扔到他背后,当他再跑到这个孩子背后时仍未被发现,那这个孩子就算输了,要和丢手绢人互换角色,并出一个节目,或者唱歌或者跳舞。不会唱跳的,得学狗汪学猫喵。而如果那孩子已经发觉,就得赶快站起来追赶丢绢人。若追上了,他也不算输,角色仍不变;若追不上,让丢绢人跑到了他原先坐的位置坐下,那他就输了,要和丢绢人互换角色,并出节目。我生来腼腆内向,不擅歌舞,最怕出节目。所以整个丢手绢过程既让我心情激动,又让我恐慌,总盼自己保持不输。可是,世上事怎能件件遂人所愿。总有输的时候吧。没办法,我只能红着脸,硬着头皮学狗叫。
也有不玩手绢的时候,玩打“鬼”,也就是打沙包。沙包是用四块不同颜色的小布头,裁成四方块,缝制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口袋,装上秕谷、豆类、细沙封口而成。母亲是裁缝,小布头多的很,自然会给我缝出好些个颜色好看的大小沙包。这是一件让别的孩童羡慕的事情,因此我一直引以为豪。
打沙包有两种玩法:一是三人就能玩。三个人先以猜拳或协商的方式分配角色,然后,两个人在相距五米左右的距离面对面站着,另一个站在两人中间。站在两边的人用沙包轮流朝中间那个人掷去,中间的人一会儿面朝这边一会儿面朝那边,来回奔跑躲闪。如果不幸被其中一个人用沙包击中,那就算输了,要和打着她的那个换角色。而如果此前她曾接住过某个孩子打过来的沙包,那就多了一分,多了“一条命”,可以抵消这次的“中弹”,仍以原先担当的角色玩下去,直到再次被打中。
另一种是多人参与。那种玩法很热闹。人一多,两队的人马就多,接住的沙包就多,赚的“命”就多,维持的时间就长。
玩沙包需眼疾手快、身体灵活。特别对中间的人来说,躲、跳、跑、转身……要动作迅速,反映灵敏。对投手而言,沙包的出手要快、准、狠,全凭手臂的力量和身体瞬间的爆发力。我是个慢性人,反应不很灵敏,被人打时,总是被打“死”,打别人时,又被人“接”包。尽管这样,小伙伴们从不嫌弃我,依然让我参与其中,享受快乐。为了感谢大家,我常常赠她们好看的沙包。弄个两厢情愿,岂不快哉。
那时,女孩子上学,书包里不光装着沙包,还装着一根长长的皮筋。家庭条件好的是从商店买的松紧带,家庭条件一般的用废旧里胎。把废旧里胎剪成细条,系起来,连成一圈,就成皮筋。把皮筋拴在两棵树或两个人架起。皮筋距地面尺许或高及比肩不等,全由孩子们玩时自定,玩时由一人、两人乃至数人跳。最常见的动作有跳、蹦、转、绕、迈、点、掏、踩、勾、压等。一根普普通通的皮筋在几个女孩子们的脚下往往能蹦跳出无穷的花样来。孩子们边玩还边唱:“……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儿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连贯的动作,舒展的姿势,富有音乐节奏的动感,再加上与之相关或无关的奇奇怪怪的童谣,演绎出一种别样的童趣来。
即便是没有手绢,沙包,皮筋,我们也会找根线,解钩钩。一根线,系个疙瘩,架在手上,就能翻出数十种花样。再即便是两手空空,我们也能折腾出玩法来。人多的时候玩狼吃羊,两人的时候打手背、捉中指。一人的时候翻跟头,趔软腰。总之要比现在的孩子会玩多了。
每每忆起儿时的多种游戏,总是充满感慨。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时分,俱滋味。
蹦弹球
文/商子雍
把方言用文字表述出来,不少时候都是一件很让人犯难的事。比如“蹦弹球”中的这个“蹦”字,岳钰教授在他的画作中写成“迸”。我先后查了一下商务版的《现代汉语词典》和《古代汉语词典》,不能说这样表述毫无道理,但我却更愿意使用得到辞书明确肯定的文字。在陕西人民出版社2011年出版的《西安方言俗语汇释》一书中,收有“蹦弹球”这么一个词条。释文是为:“儿童游戏。内嵌有芯子的玻璃小圆球叫做‘弹球’,游戏时在地上挖一小洞,用大拇指将地上的弹球蹦入洞中,入洞多者为胜。例,童谣:都说我能干,你到门口看,蹦弹球,扇洋片,样样事情都会干。”
在我看来,上述释文似乎尚达不到严丝合缝、无懈可击的水平。比如,“蹦”弹球这个动作,是必须由大拇指、食指、中指密切配合才能完成的,没有人仅仅仰仗大拇指,就能够“将地上的弹球蹦入洞中”;“划拉”进去倒是有可能的——不信您试试看!
再者,作为一种儿童游戏,弹球的玩儿法,也并非释文中所说的那一种。岳钰教授画作中所展示的,是三指配合将弹球悬空托起,大拇指发力“蹦”出弹球,目的在于击中前方不远处地上格子内摆放的弹球。这种玩儿法,难度显然大了很多,但两球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却给游戏增添了趣味、提升了魅力,较之《西安方言俗语汇释》一书中介绍的那种玩儿法,更为当年的我们喜见乐玩儿。
然而,蹦弹球只是半个多世纪以前孩子(而且是男孩子)喜爱的游戏,几十回冬去春来、几十次花开花落以后,如今的孩子,还有谁知道这种游戏呢?回眸望去,这个曾经快乐过我们的美好物事,已经成为渐行渐远的模糊背影,只能当做追思往昔的材料来使用了——这未免让人生出淡淡的惆怅……
不过人类社会就是如此,在它前行的过程中,各个领域里的新陈代谢,总是在永不停歇地进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必回首频念旧,但须放眼多求新。历史的进步,在很大程度上,还真得依靠人类的这种“喜新厌旧”的愿望和追求来推动。
话扯远了,回过头来继续说蹦弹球、说儿童游戏。
作为名词,游戏是指娱乐活动,作为动词,游戏的意思是玩耍。参加娱乐活动也好,玩耍也罢,其实是一回事儿,而且是人的一生里自始至终不可或缺的事儿。请设想一下,一个连玩耍、连娱乐活动都不思参与的人,又遑论生活情趣、何谈生命活力?
游戏对孩子们的意义似乎更为重大。眼下,“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说法,很被一些人津津乐道,但如果这句话的内涵,是早早就把沉重的书包压在孩子肩上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要知道,对孩子而言,游戏甚至比读书更重要。游戏是孩子们最初人生历练和最早认知社会的平台;游戏对张扬孩子的个性、发展孩子的智力、健康孩子的体魄,作用真是不可小觑。
如今的孩子,在沉重书包的摧残下,就算游戏的兴趣依旧在心底涌动,他们是否还能有游戏的时间和勇气?
如今的孩子,就算有时可以忙里偷闲、见缝插针地游戏一把,面对着电脑游戏的泛滥,是否还有健康有趣的户外游戏,可供他们选择?
正是这种严酷的现实,才让我对曾快乐过我的童年,但早已走进史籍发黄书页的旧时儿童游戏“蹦弹球”,常常回眸凝望,久久扼腕叹息……
牌戏人生
文/傅惟慈
“人生如牌戏,发给你的牌代表决定论,你如何玩手中的牌却是自由意志。”中外哲人文宗对生活的比喻,岂止万千,但印度政治家尼赫鲁的这一警句,却发人深思。是的,一个人的天资、门第、出生地,往大处说,国籍和肤色,以至出生时代,都如一张张发到手中的牌,个人并无选择余地,但在拿到这一手或好或坏的牌后,怎么个玩法,每个人却都有一定程度的自由。我在这里擅自在“自由”一词前加上个小小的限定语“一定程度”,须请尊敬的尼赫鲁先生原谅,因为我认为人生并无绝对自由意志,即使真正玩牌,也要遵循某种规则;玩人生大牌,就更难免要受社会、环境以及种种客观条件的制约了。
以我个人言,出生于高级职员家庭,物质条件较为优裕(这张牌差强人意),虽然岁月蹉跎,终能读完大学,但我资质愚鲁,注定一生无大建树。我早有自知之明,用一句俗话表达,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块料。虽忝列大学教席多年,却未敢跻身学林,虽性喜文学,也从未觊觎过帕尔纳索斯山上的圣地。如果说我还孜孜不倦地译出过几本外国文学大部头作品,也只是想尽力把手中的牌玩好,不想把它虚掷。
翻译文学作品固然需要一定技巧,但只要勤奋,就能摸索出门道;固然需要时间与毅力,但当一个人的大部分宝贵光阴都为只产生负效应的活动与运动消耗掉的时候,仅仅余下一点点可供自己支配的光阴又怎么舍得虚度呢?
像一个拾穗者,我把被浪费掉的业余时间一分一秒捡拾起来,投入了文学翻译游戏,我做这一选择只不过利用我手中几张牌的优势,会一两种外语,图书馆不乏工具书,我的工作又使我能接触到一些市面无法购到的外国文学书籍。贬低一些,翻译只不过是一种文字的游戏,文字的转换、排列与组合,但这一游戏也需要一点独立思考,一点创造性。在全心投入后,我常常发现自己已暂时成为自己的主人,不必听人吆三喝四了。我发现玩这种游戏还可以提供给我一个避风港,暂时逃离现实,随着某位文学大师的妙笔开始精神遨游。多么奇妙的世界!美丽的大自然,田园诗般的乡野,缪斯的音乐,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真情!)……即使我翻译的是悲剧,那热辣辣的眼泪也在洗刷着虚伪和丑恶。偶然间,我还会被大师的一个思想火花击中,我浑身震颤,眼前掠过一道耀眼的光辉。我感到惊奇,人居然能有这样的高度智慧,而我生活的现实为什么那么平凡乏味?在那些日子里,我夜间在幽暗的灯下做一点翻译不啻偷食禁果,如果我译的这点东西能够出版,能够教更多的人从中得到些许快慰啊!
我突然发现,过去的许多清规戒律逐一消失了,便急忙拾起笔来,把一些自己比较喜爱外国文学书翻译过来。一个灵魂永不安宁的天才画家的故事《月亮和六便士》,几部伴随我度过苦难岁月的惊险小说。
我手里的牌都将打尽,也许最后的一张——寿命,也随时可能被发牌者收去。但目前它逐在我手里,我正摸索着这张牌的玩法,我要玩得自在一些,潇洒一些,我也希望我玩的游戏能与人同乐,使那些赞赏我的游戏的同道与我共享乐趣,这就需要小小的谋划,也要付出一定的精力。偶然读到明代诗人的一首小诗,虽不见佳,倒能表明我的心迹。现把它抄录下来,结束此文:
吾身听物化,化及事则休。
当其未化时,焉能弃所谋。
故乡的大樟树
文/周可迦
想到故乡,第一印象就是村头的那颗大樟树。它生长在村口的山坡上,树干粗有十多米,高有五六十米,撑起的树冠足有两佰多米,几十里外都能看见它巨大的身影。它就是故乡的标识,是高耸在故乡的一面旗帜。没有人知道它的岁数,也不知道它经历过多少风雨,阅历过多少世事,陪伴过多少代故乡的人们。我在乡里的时候,与它日夜相处,朝夕相伴,对它充满了敬意,也充满了依恋。
每次外出回到故乡或出行路过故乡,远远地看到它,即是看到了故乡,望见它,就象见到了亲人,就会感到很温暖,很亲切。它伸长的脖子,张开的臂膀,就象是永远在探望和祝福远方的亲人,也象是在时刻召唤远方的亲人和四方的来客。它就是故乡的守护神,故乡的亲善大使。它日夜守护村头,看守村庄,家乡人见到它就踏实,望见它就安稳。外乡人看见它也很惊喜,很羡慕。它硕大的身躯,开放的胸怀,友善和慈祥的姿态还时常招引一群一群的八哥、喜鹊、鹭鸶、等鸟儿前来栖息、筑巢、安家和嬉戏,它总是来者不拒,张臂欢迎,为故乡带来热闹欢乐的气氛,为家乡营造一片喜庆祥和的天地。
因年代久远,饱经沧桑,它身上布满伤痕。庞大的树冠中已断裂了好几根粗大的树枝,巨大的树干中也有了一个很大的空洞,而它斜着向上生长的躯干更是有利于我们攀爬,长年累月,树干的表层已被我们摸爬得油光乌亮,已完全看不出是颗树的表层,还以为是一个什么老物件的表面。尽管如此,这一切都没影响大樟树的苍劲挺拔,翠绿茂盛,一年四季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身上总有鸟儿啼叫,虫儿吱鸣,它的周身总是一派生机,一片祥和。夏天它为乡亲撑起一把巨大的绿伞,白天为人们遮阳避暑,晚上乡亲们便会集聚到此纳凉聊天。冬天大树底下也不积雪更不结冰,是人们日常活动的好场所。正因为可以遮阳挡雨,还或许是因为大樟树的古老、巨大,具有一种天然的威严和庄重感,村里开会议事都是在大樟树下举行。当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期间,经常要组织开会学习,农村不比城里,运动没有那么激烈、火热,但例行的宣传学习总是免不了。我那时还在读小学,就曾被队长邀请到大樟树下给村民读过报纸,在这里组织他们学习过毛主席语录和报刊文章。村里的大小喜庆事项,逢年过节分发物资,年终决算分配粮食,甚至过年过节杀猪宰羊也是在大樟树下进行。村民就是图个吉利,认为大樟树吉祥喜庆,办什么事都要祈求大樟树保佑,村里的大樟树成了村民的保护神。
大樟树还是队里每天出工时的点卯台。那时农村是人民公社,生产队的社员是出集体工,每天出工时,全队的社员都要按时到大樟树下集中,人到齐后,队长站到大樟树下的高台上拿着名册,逐个点卯,然后统一派工。每天有早工、上午工和下午工,一日三次,每次出工时都要到大樟树前来点卯,天天如此。经年累月,大樟树也就成了村里的一个标志,一个符号,一种象征。
有趣的是,我们村里的大樟树不只是村里人们集聚的地方,居然也是鸟儿们的集聚地,也是鸟儿们开会议事的地方。我发现每年总有一两次,四面八方的鸟儿都会飞到大樟树上来,最多的时候能集聚上百只,甚至几佰只,它们密密麻麻挂满整树,有的在树上跳跃追逐,有的在树的上空不断盘旋,叽叽喳喳,吱吱呀呀地鸣叫不停。不知道它们是在礼节性的集会,还是集聚在一起商量什么重大事项。往往从早上开始集聚,一直要到傍晚它们才陆续散去。每当看到这一奇观,我都惊叹不已,感到大樟树的神奇和神秘,觉得大樟树有神秘的力量,具有神奇的魔力,更是对大樟树刮目相看,对它肃然起敬。
白天,大樟树下是大人们公务议事的场所,夜晚就是我们孩子们的天下。那时乡村生活单调,孩子们没有娱乐和游戏,但小孩天性好玩,而且精力旺盛,尽管白天还要上学和干活,但一到晚上,孩子们就要想着法子消遣和娱乐,大樟树就是我们最佳的活动地方。每当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全村的孩子们便蠢蠢欲动,早已按捺不住地焦急等待,只要我一声呼唤,他们便急不可待地纷纷从各自的家中,向着大樟树飞奔而来。人到齐后,我也学着队长的模样,站到樟树下的高台上开始点名,然后根据人数和状况决定当晚的游戏名目。那时晚上我们常玩的游戏也就两种:“捉迷藏”和“抓特务”,其实这两种的玩法也基本相同。只是“抓特务”比“捉迷藏”活动范围更大,花样更多,更惊险,更刺激,玩得更激烈而已。到的人数多,状况好,我们就玩“抓特务”,人少,状况不佳,就玩“捉迷藏”。不管玩什么总是分成敌我双方或是甲乙两队,大樟树就是我们游戏的总部,我们活动的大本营。
现在回想,大樟树确是我们儿时游戏的绝好地点,大樟树的前面是田野,背面是山岗,大樟树的两侧便是依山而建的农舍,而紧邻大樟树的旁边就是我们村庄最大的一个屋场,各种地形地貌都有,各种元素齐全。大樟树居于我们村的中心,游戏时可以向四周扩散,范围可大可小。不管走多远,都不怕迷失方向,不管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用害怕,随时随地都可以望见大樟树。大樟树是我们游戏最大的坐标,最大的安稳,最可靠的保障,我们随时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张弛有度。胆大的可以漫山遍野,纵情狂野,也不用担惊受怕,胆小的可以就在屋前屋后活动,也有惊险刺激。更神奇的是大樟树本身就别有洞天,因它的树干有一个大洞,从底部一直可通到它的最大的分叉处,足有十多米。巧的是它的树干是斜的,我们在树洞中可以随意爬行,时常有人在外面爬,也有人在里面爬,游戏中,往往可以出奇不意,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而大樟树上面的枝条更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象一个巨大的网络和迷宫。我们在上面更是可以任意爬行穿梭,胆大的甚至可以攀爬到树梢的顶端,去掏鸟窝。因树叶稠密,夜晚的大树上藏十多个小孩,一时半刻准找不到人影。大樟树的上面能藏人,树下的大洞中也好藏人,象我们小孩同时可以钻进去四五个,冬天寒冷时,我们还可以在树洞中烧柴烤火,甚至还可以在里面烤红薯,烤芋头,烤荸荠子和红薯片子等,那种感觉更是奇特、甜蜜。
除了在大樟树中游戏,平时我们累了、困了,感到烦了、闷了或是无聊了,都会到大樟树这儿来休息、散心、解闷,甚至小朋友中有谁闯什么祸了,也会到大樟树这里来躲藏、避难。大樟树给了我们很多很多,它给了我们清凉,给予我们温暖,给予我们庇护,给了我们乐趣。它是我们心目中的一颗神树,更是那时我们幼小心灵的一个温馨的港湾。
周可迦 2019.3.1 衡山
老街
文/施惠玲
我的童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而老街就在外婆家的旁边。
记忆中的老街总是有来来往往的人群,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哭喊声和游戏室里的叫喊声。老街其实就是一个如同菜市场的地方,两旁都挤满了卖菜的、卖零食的小贩,中间来来往往的人有买菜的与不买菜的各种各样的人。但,老街却记载我的唯一一个童年。
坐落于老街左边的是一间书屋,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漫画书,我和阿洛是发小,我们可以算是那里的常客了。每本书租金不贵,只要五角钱,还是很便宜的。可以在书屋里看,或者留下租金拿回家里去看,但是这就有一个条件,一次只能带回去一本书。我和阿洛自然是选择前者,因为这样可以看很多很多本书,还不要钱。
书屋的旁边开着一家游戏厅,里面总是挤满了人,小时候总好奇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会如此热闹,所以经常偷偷溜进去。一去,觉得还挺好玩,就花了几元钱,一玩就是一下午。不过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呢。
游戏厅的对面,有一家杂食店,是外婆的朋友开的,里面有好多好多的零食。每当我有钱了,就到哪里去买东西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外婆的原因,每次我一去,店主婆婆总是会多塞一些吃的给我。或者少要我的钱,所以我就觉得,开店的婆婆都是好人,特别是这种有很多很多零食的店。当时还有一个很可笑的梦想:长大一定要开一家杂食店。
杂食店后面,有一块大大的空地,不知道为什么会废弃不用。不过我和阿洛才管不了那么多呢。每晚我们都会在那打羽毛球,一直到天黑。
这就是我的老街了,没有多华丽的风景,没有多惊奇的故事。但是,还是那句话,他记载了我唯一的一个童年。
后来,阿洛搬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去书屋,一个人去游戏厅,一个人打羽毛球,不胜孤独。但后来却也开始享受一个人。
他走后,经常去那个书屋。因为每次陪妈妈上街去买菜,倒也不是因为那么爱买菜,只是因为可以去书屋看漫画。我就在等她回来的时间里享受书中的乐趣。有时候妈妈菜都买完了,我的书却还没看完。通常这时候我就会哭闹,好让妈妈同意我看完再回家,妈妈也只好答应,坐在一旁看我继续享受书。我后来问过她那时的感受,她说:那破书有什么好看的。或许这就是小孩和大人的代沟吧,她们当然不懂小孩子的乐趣。那时看得最入迷的就是《机器猫》了。我总幻想着我也有这么一只机器猫在身边,当遇到问题时,摸一摸口袋就好。要是真的有这么一只机器猫了,只希望可以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不免想到阿洛,自打他走了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那个游戏厅里,有过许多故事,其中包括我和阿洛的。除了羽毛球和书屋,当时似乎唯一的娱乐就是去游戏厅了。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两人一共凑足了三元钱,买了10个游戏币。过程不太记得了,只是知道我们当时玩的真的很开心,游戏币也用完了,就只好看着别人玩。连看一看的我们都那么兴奋,一个叫喊着。可想而知,当时的我们对于快乐是有多么的容易。我们自然不能经常去玩,因为我们不可能每天凑足那么多钱。所以我们就做出了一项伟大的决定,以后不去杂食店买东西吃了,把钱省下来,去游戏厅玩。店主婆婆还问我们怎么都不去买东西,我们异口同声的说:“这是个秘密,嘻嘻。”这样省吃俭用,我们平均一周能去游戏厅两次。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阿洛都好喜欢羽毛球。但是没有适合我们的场地,这让我们很郁闷。于是,当我们发现杂食店后面的空地时,我们竟然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都笑了起来,跳得老高,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从此就有了属于我们的场地。每天晚上都要来这切磋球艺,我们的球技都有了不小的进步。当然,我们都会为谁最厉害而争吵。但,那时的我们是幸福的。
阿洛,他以前是我的邻居。但他现在在何处,过得怎样,都不得而知了……说实话,我很想念他,想念我们的童年。
现在当年的小孩早已长大,是一个高中生了。当我再一次回到老街时,他却不再是以前的样貌了。没有了小贩的叫卖,没有了以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了游戏厅热闹的样子。站在那街道上,心中空荡荡的。这真是我的老街吗?心中不禁发问。我迟疑了。
曾经的游戏厅,变成了一家理发店;曾经的书屋,变成了一间大药房;也修建起来了农贸市场……一切都乱了,哦不,一切都变得正常了。
看着这些变化,看着我以前在过的某一个地方,心中不是开心,而是失落。
老街,不止是一条街道。他包含了我的童年,包含了时间的流逝,还有那些岁月的记忆。
或许这是真的,我的老街,真的没有了,随之而去的,还有我的童年。
皮筋上的幸福童年
文/姜红伟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游戏的童年。”每当想起罗大佑演唱的台湾校园歌曲《童年》这首歌,我便仿佛回到了我美丽的童年。
在我童年的时候,那时候不像现在,各式各样的玩具数都数不过来,但我们那时候有我们自己的游戏,无论是在学校的课间十分钟,还是放学写完作业以后,我们便玩起我们的游戏,踢毽子、丢沙包、跳皮筋、跳绳等,其中最好玩的要数跳皮筋了。
跳皮筋可以一边跳一边唱,那时候有很多跳皮筋的歌谣。这些歌谣,就像童年伙伴的名字一样,多年后我都还能脱口而出。什么“小熊猫,上学校,老师讲课它睡觉,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你说可笑不可笑”,“一朵红花红又红,刘胡兰是女英雄,生是伟大死光荣,我们大家学习她。”
还有“橡皮筋,脚上绕,绕在脚上跳呀跳。像飞雁,似小鸟,先跳低来后跳高。跳过山,跳过海,跳过祖国台湾岛。见亲人,小同胞,同跳皮筋同欢笑。”我们最爱唱的歌谣就是“小皮球架脚踢,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在跳皮筋欢乐的童谣声里,有我们欢乐的童年。
跳皮筋的玩法简单有趣。皮筋是用有弹性的细绳做成的,我们通常找一些废掉的自行车里胎,用母亲做衣服用的剪子将里胎剪成拇指宽的长绳,一条长长的皮筋便做成了,用自行车里胎做的皮筋很有弹性,就是一根最有魔力的小绳子,紧紧地拴住了孩子们的心。跳皮筋一般是三五个人一起玩,大家先一起划拳,输了的两个人各拿一端把皮筋抻长,她们俩用身体把皮筋架起来,其他人轮流跳,完成者就算胜了,中途跳错就换另一人跳。
跳皮筋也非常富有挑战性,皮筋的高度不断往上长。从脚踝到膝盖,再从腰到胸到肩头,再到耳朵、头顶,然后举高,分为“小举”和“大举”,就像攀登高峰一样,一步一个台阶,脚踏实地,一级级完成才能到达难度最大的环节,也就是“大举”。“大举”就是两个抻皮筋的人把手臂高高举起,跳皮筋的人在中间按照规定动作跳。这个难度,一般很少有人能完成。
小时候我与妹妹都是跳皮筋的高手,那时候我们女孩子的身体比燕子还灵动,跳转自如。我们那个年代,都是女孩子跳皮筋,男孩子不玩。那次我跳的时候,班里的一个男孩子在边上不停地为我加油,我真的成功地跳过了“大举”,他带头鼓起了掌。
童年的时光已经离我们渐渐远去了,给那个时代的我们留下一个美好回忆。我总觉得“游戏”这个词是有色彩的:我们小时候的游戏,是欢乐的而且幸福的;如今的孩子们蜗在屋子里,不是玩手机,便是玩电脑,所玩的玩具也都是从玩具商店买回来的,很少有创造性。真希望他们能够走出来,跳起来,跳出一个五彩缤纷的童年。
童年那些好玩的游戏
文/小马
我的童年是在妈妈学校的宿舍大院里渡过的。
那是个大人们都很忙碌的岁月,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小孩子们。我们乐得天天放羊一样,肆意的在院子里自由的玩耍。在各种各样好玩的游戏中渡过了我的快乐童年。
我们经常玩的有唱大戏的游戏。先分派角色,演小姐的,演丫环的,演老太太的,演偶遇的相公的,还有演端茶倒水打杂的。
女孩们用沙发巾,毛巾被披在身上当戏装,拦腰系条围巾,长长的垂着,透明的丝巾搭在胳膊上当水袖,一甩一甩的满场飞。
不知是谁发明的,把用过的圆珠笔芯白白的那一截横切成一个个窄窄的小环,然后用小刀切一个缺口,一个套一个的连接起来,就成了一串串洁白无瑕的“珠环”,再把这“珠环”连到用完的圆珠笔芯尾部,就成了小姐头上一步三摇的“凤钗”。没有耳洞,就挂在耳朵上。
左左右右,仔细都穿戴整齐,压轴的小姐就登场了。
口中一阵锣鼓声:“呔,呔,呔,呔,锵锵锵……”只见那小姐低着头,两手在身侧捏成兰花指,迈着小碎步在屋子里飘了半圈,突然站定,头猛的一抬,眼神一定,嗓子眼夹着唱出拔高了的鼻音:“相公——”一头的圆珠笔芯凤钗耳环,拂着脸颊荡个不停。这一刻,觉得自己就是那楚楚动人,深锁重门的古代女子,一定要有个人来爱啊,一定要啊……
“呔,呔,呔,呔,锵锵锵……”
扮演相公的要用手帕把头发在头顶上扎成一个髻,手里一定得拿把扇子,走出来的时候,要脚尖朝上,用脚后跟先点一下地再落脚,徐徐的,一步步踱出来。一面潇洒的摇着折扇(有时候没有就拿把大蒲扇),脸上微笑着,等着接下来一场艳遇的开场。
有一次演《断桥》那一出,扮演小青的女孩因为没有白纱巾没分派到白娘子的角色,没有人爱,气愤愤的前前后后插了一头的白色钗环,恶狠狠的瞪着眼走出来。一出场就吓了我们一跳,以为她跑错了场子,演的是苦大仇深的白毛女。
我们经常上演的还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大家把自己的宝贝都聚在一个小箱子里。杜十娘翘着兰花指,笃定的慢慢打开箱子,一样样拿出来给那负心的李甲看。拿一样出来,嘴里说一声:“喏——”李甲瞪大眼睛做惊奇状。杜十娘一面怒视着李甲,一面继续往外拿我们的宝贝,照例是:几条笔芯做的羊脂白玉金凤头簪;几块擦得澄亮的鹅卵石祖母绿夜明珠;一只举世无双的彩色塑料玛瑙手镯;一只碧绿无暇的啤酒瓶磨的宫廷翡翠玉如意……喏……喏……喏……李甲惊恐的望着满桌的珠光宝气,一步步后退……
最后,杜十娘把作业本裁成的大钞票甩到李甲的脸上(这个是借鉴电影上的镜头),双手软软的一扬往地上一蹲,算是跳了江,剧终。
日本的电视剧《排球女将》热播那会儿,院子里的孩子们都成了排球迷,我们的偶像就是小鹿纯子。我们组成了排球队日夜操练,校园里得天独厚从排球到排球场一应俱全,我们也是从主攻到二传全部到位。我们学纯子蹲在台阶上排成一列青蛙跳:“一二,一二……”小胳膊上总是被球打得红红的,后来很长时间,每个人小臂前面的皮肤都毛毛躁躁的,摸上去真像打毛了的排球。
夏日的中午,寂静的大院里,经常会听到“咚咚——”球打在墙壁上的空洞的声音。不知是哪个刻苦的队员在学纯子开小灶呢。
也不是没打出点名堂,姐姐就一路坚持着打下去,慢慢长成一个双腿修长的少女。中学参加了校排球队,还当了队长。人晒的黑黑的,头发剪的短,一根根蓬松的朝天竖着,被同学们叫做“海曼”(美国着名的排球运动员)。大学里,姐姐她们的排球队代表学校参加了省里的大学生排球赛,还拿了冠军。
我没有姐姐那么执着,我们院子里的排球队随着《排球女将》热潮的消退而解散后,我又被皮诺曹等书里的人物勾去了魂,天天沉迷在童话书里。如果能像姐姐那么执着,也许……也许……还能长高点……
暑假里,我们跑到宿舍前面的教学区玩,肆意的在空荡无人的校园里驰骋,围着楼群捉迷藏,在长廊上唿哨而过。
如果发现哪一间教室的窗户没锁好,可以推开,就爬进去,在黑板上乱涂乱画,在课桌上跳来跳去。再看看课桌的抽屉洞,我们还会炮制一份情书:“某某:我爱你!”下面落款某某某,然后夹在女生的练习本里。或者在某个课桌上用小刀刻上“某某到此一游”。坏事做完了,我们潇洒的像汪洋大盗一样,翻窗而去。
我发现在空旷的教室里大声说笑,声音带着回音格外的响亮,但尾音却被周围的寂静像海绵一样吸了去,一停下来就显得格外的寂静。有时候我们会停下来感受这寂静。棕黄的课桌椅在漫长的暑假里落满了尘土,桌上的三八线在尘土下寂寞着,讲台上的灰尘掺着灰白的粉笔灰,一碰一个印子。窗口深绿的树叶顶着窗户,使劲的往里看……
我还喜欢用粉笔在走廊上干干净净的水泥地上画画。那时的教室内外没有瓷砖,全都是水泥地面。我和萍最喜欢画古代的美女,萍不知是不是受了《阿里巴巴》里面肚皮舞的启示,她画的美女都是在细细的腰下面长出一个椭圆的肚子,肚子上小小的一个肚脐眼,性感的扭在一边,很有点敦煌的气势。我们画的美女都是鸭蛋脸上惊人的大眼睛,头上小白兔一样耸起两个大耳朵似的古代的发髻,零零总总挂满了凤钗,甩着长长的水袖,长裙及地。
这样比较难画的手和脚就都盖过去了。
彩色粉笔很少见,我们的美女都是一身洁白,像小龙女一样飘飘若仙。最常画的是嫦娥姐姐,胳膊上的飘带在身后飘出去好远,飘啊飘,一直飘到水泥地的边上,再也飘不动为止。我们俩经常沿着教室门口的长廊,比赛一样蹲着一路画过去……
再有就是跳皮筋了,那长长的宽约一厘米左右的橡皮筋有的是车内胎裁成的,有的是工业用料,有的是家长用工厂的工业手套剪的,可以从一个手指头开始,连贯的一口气剪成一整条没有任何接头的长皮筋,可见,工人叔叔的技术还是很过硬的。
跳皮筋的时候,一边唱歌,一边合着节拍侧着身子用脚在绳圈内外跳跃。可以把橡皮筋围在两棵树之间,也可以由两位同学用身体撑起来。也可以撑成三角形,四方形。那样的轻盈的起跳,腾挪,扭身,小辫子轻快的甩来甩去,我觉得更像是一种快乐的舞蹈。
一根皮筋的玩法比较容易,唱的歌也很简单:“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把皮筋绕成两圈的玩法就花哨多了,只见女孩右脚点一下地跳到绳圈里,左脚从两根皮筋之间穿进去,撑开来作为重心,右脚脚尖飞快的蜻蜓点水般在后面,右面,前面都点一下,你还还没看清楚,就见女孩已经羚羊一样轻巧的一个转身,跳到了对面的皮筋上了……
嘴里唱着:“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昂……昂……”拖着长音,每个音阶上都有不同的步法,要一直昂到跳完为止。“毛主席就是咱金色的太阳……昂……昂……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我们农奴的心儿照亮……昂……昂……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唉,巴扎嘿!”最后三个字要合着拍子两只脚从侧身拧转180度,一起踩在两根皮筋上。踩住一根或是踩偏了都算输,很多英雄女儿都是到这儿功亏一篑的。
过家家是女孩们最常玩的游戏,带着自己的娃娃看病,打针,喂她吃饭,哄她睡觉,还要学妈妈的口气责怪她:“作业做完了吗?又出去玩!”
我的娃娃是爸爸去上海出差时给我买的,格外的娇嗲,仿佛一开口就能说上海话似的。红脸蛋上的大眼睛瞅着我调皮的睁开闭上,还有圆圆的小小的酒窝。我多么爱她啊,一放学就搂着她说话,睡觉也抱着她。直到有一天,不小心摔坏了,妈妈把她和垃圾一起倒到垃圾坑去了,我居然又把她找了回来。当然,最后她还是没逃脱被扔掉的命运。我伤心极了,我是多么爱她啊,她知道我最多的秘密。
学校宿舍后面的围墙有个低低的缺口,我们会从那儿爬出去,外面就是另一个世界了。那里杂草丛生,草长得比我们个子还要高,有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还有大自然天然的美味等着我们。
有一种不知什么名字的深紫色小果子,一咬噗哧一下酸甜的汁液喷一嘴,吃完了还有一粒粒的籽留在齿缝间;还有一种绿色的5分钱那么大的小莲蓬一样的果实,里面的籽也可以剥来吃,满嘴草叶的清香;还有从黄绿慢慢演变成浅紫、紫红、深紫的桑椹,吃得嘴巴舌头都染成紫红色;软软的赖葡萄外貌虽然不好看,但是不妨碍成为我们的美食,金黄的皮儿掰开来是鲜红的籽儿,颜色鲜艳得像刚从颜料盒里挤出来似的。我们才不管它黏糊糊的样子,用手捏了就吃,红色的果肉一到嘴里就往嗓子眼滑下去;金黄叶子的向日葵,脸太大了,细瘦的身子根本撑不住,脸往下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葵花籽结得又密又大,肩并着肩整齐的队列排得紧紧的。新鲜的籽儿又嫩又香,水分又足,咬在嘴里脆生生的,还带着青草的味道,满齿留香。
夏天里,池塘边结了满树的浅绿、柔白的槐花,一串串衬在翠绿、嫩黄的圆叶子间。还没开的花苞弯弯的,像一只只穿着白袜子的娃娃的小脚丫,可爱的坐在树上伸出来。我们爬到树上摘下来,让妈妈和上面粉蒸熟了吃,槐花瓣蒸得软软的,吃在嘴里粉粉的,面嘟嘟的夹着槐花的甜香,那是夏天的味道。
还有榆钱,野酸枣……都是让我们流口水的好东西。
淡粉的丝绢一样轻薄的夹竹桃花开了,捣碎了加点明矾放在指甲上,用草叶包起来,缠上棉绳,睡一觉起来就能看到红红的半透明的指甲,果冻一样可爱。一晚上都不敢翻身的哟,怕把缠好的草叶弄掉,连做梦都是粉粉的夹竹桃的颜色。
男孩子们抓穿着黑亮盔甲的蟋蟀,比草叶还要绿的螳螂,还抓住有软软尾巴的磕头虫,捏住它,让它尾巴朝上,看它软软的慢慢甩动,围成圈儿问它:“谁是你爸爸?”
喇叭花也开了,一朵朵浅粉浅紫的小嘴朝天撅着,女孩们小心的一朵朵摘了来放在小竹筐里,精神抖擞的一队队小喇叭怪神气的排列着,可到了下午就从喇叭边上开始变得软趴趴的了。喇叭花的籽是一个个黑黑的带着纹路的小地雷,圆圆的带个把儿,切开来里面是雪白的粉末,女孩们围在一起研究:“能抹在脸上吗?”
女孩子们还喜欢一起玩翻花绳。女孩灵巧的手掌手指缠着绳子上下翻飞,一会儿就翻出一个花样来。另一双小手伸过去,轻巧的一勾一翻,又是一个新花样。就这样见招拆招,两个人可以玩上半天都不重样。什么鸡窝、金鱼、蝴蝶、面条、星星……我们的花样可多了,那是手指的舞蹈。
现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发着呆,或是正在跟别人说着话,手边如果有根细绳儿,就会无意识的打个结,绕一绕,五个手指谦虚的鞠个弓,一抬身,一个紧绷绷的降落伞就出现了。
仿佛从我的童年开始,它一直都在从空中降落。
前一阵坐火车,无聊的坐在车窗前打发时间,看到隔壁的卧铺上坐着两个女孩在玩翻绳子,其中一个女孩圆圆脸、脖子短短的,胖胖的小手挺费劲的往红色的绳网中钻,十个手指叉得开开的有点犹豫的举在半空中,常常不小心又翻回原来的花样。同伴不耐烦的催她,她也不说话,紧张的低着头。她的手一定出汗了,她多像我啊。
时间的列车也让我飞速驶过,我知道,那些无忧无虑的游戏,那些美好的片段,像一闪而过的车窗外美丽的油菜花田,金黄金黄的闪耀着,陪我走向下一个,再下一个站台……
难忘叨鸡
文/陈宏宾
网络时代,孩子们的游戏都是有科技含量的网络游戏,让他们学到很多知识,也让一部分孩子沉迷于其中。和他们相比,我的童年游戏显得简单古朴,但在这简单的游戏中,我们找寻着童年的梦、童年的快乐。
叨鸡,便是我们儿时暑假经常玩的游戏之一。
所谓叨鸡,就是把右腿弯屈扳起来放在左腿膝盖上部搁住,叨鸡必须左腿微微弯曲,要不右腿在左腿膝盖上搁不住。叨鸡开始前,俩人相距五六米的距离,裁判喊一声“开始”,俩人左腿跳跃而起,咚咚的踩得地直响,单腿跳着向对方冲去,俩人碰面的时候,架起的右腿撞击对方。谁被对方撞倒的早,或是右脚先落了地便是输。
村头的打麦场上,月光下的大榆树旁,烈日炎炎的太阳下,都有我们激战的身影。
小学五年级的一个暑假里,经过了毕业考试,轻松走出教室的我们像脱缰的野马,驰骋在属于我们的战场上,拼命地玩,尽情地耍,最高兴的当数分班进行叨鸡啦!
夏天的夜晚,天热得人没处躲藏。村里的大人们则聚在打麦场上乘凉,打麦场上没有遮挡物,不管从什么地方刮过来的风人们也能感觉到。大人手里的芭蕉扇不停地摇动着,仿佛把炎热从额头驱赶走,而蚊子此时也对人们很亲热,不停地扑上来乱叮乱咬,扇子又成了打蚊工具。吃过晚饭,喊上平时要好的一帮小伙伴,我们来到村东头的打麦场上,有年纪稍大的堂哥和玉把我们分成两班,我被分在第一班里。
这叨鸡也有他的技巧,但凡叨鸡者把右腿高高抬起猛地压在对方的腿上,用半边身子的重量去压对方。若对方撑不住压,扳腿的手一松右腿自然落下,脚着地便是输家,如是两手松了但脚没着地,还可以重新架起再战。一般的孩子,让人家压两下便撑不住了,手一松,右脚不自觉地着地,惨然认输。破解对方压腿也有方法,那就是转身。对方咚咚的单脚着地冲了过来,速度快,力道猛,估计扛不住压,便急转身,侧面对着对方,冲过来的对方力道太猛,将腿猛力往下一压,不料却压空了,收力不及,不是自己栽倒在地,便是俩手松开右脚着地。有叨鸡经验的小伙伴,碰到这种情况赶紧松手,只要一卸腿,右脚便着了地,顶多是个输家,又不赌啥东西,大不了异地再战,受不了伤。悟性差的孩子,或经验不足初次叨鸡者,不及时卸腿很容易受伤。别看是小孩子玩的游戏,其中道道也不少。
我听堂哥给我讲过这个道理,所以在叨鸡过程中总是占上风,和我同龄的孩子几乎没有能胜过我的。这次比赛堂哥把我分在第一组,就是要我取胜。比赛开始啦!对方派上贺俊上场,我和贺俊是同一个月出生的,他比我长一辈,按辈分该叫他叔,平时我们关系相当的好,从小长大就没有红过脸,这次比赛我们俩第一个开战,因为是游戏,我们就不讲那么多啦!
“比赛开始!”堂哥一声令下,我们向对方冲去,都高高抬起架起的膝盖顶向对方,我顿时感到一股力量顶得我踉跄一下,后退几步,我看贺俊被我顶得退的更远,我们双方都是使足了劲,几个回合下来,我感到腿开始发抖,有些酸痛的感觉。不能这样硬对硬,这样我自己的体力也会消耗很大,想到这,我灵机一动,决定采用一些策略,就故意装出很凶猛的样子向对方冲去,对方看我凶猛的气势也不甘示弱,单脚蹦着直向我顶来,快到一接触的刹那间,我收住了脚。顺势转身急躲一下,对方贺俊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摔倒在地,弄了个嘴啃泥,惹得全场的小伙伴哈哈大笑。
我就这样取得首场胜利。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我们一胜一负,总比分三比二我们取得胜利。此时我看到月亮也笑啦!笑得是那么的温柔、可爱,如同我们纯洁的童心。
儿时暑期里玩的游戏没有利益纷争,充满的都是欢乐的笑声,那笑声经常回荡在小村夜空,月亮是我们的观众,她看着我们成长。
玩游戏
文/王艺同
今天中午,我和好朋友们一起玩游戏:逗吴瑾轩笑。
游戏开始了。宋乙怪声怪气地对吴瑾轩说:“Hello!”吴瑾轩却板着脸,低声说道:“走开,别烦我。”第一次没逗成功,乐静瑶出场了,她啥也没说,只是笨拙地对吴瑾轩扭扭屁股,可吴瑾轩还是一脸严肃。
轮到我了,我满脸堆笑地说:“您好!是不是来吃饭的?”吴瑾轩眉毛一皱,凶巴巴地说:“怎么?不行吗?”我一听,灰溜溜地走了。
最后,“搞笑大师”——黄亚丽登场了。只见她把右手当作话筒,左手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身子一摇一摆,跟大明星似地大声唱道:“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这一次,吴瑾轩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而我们呢,也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操场上还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今天的游戏真有趣。
留住童年的游戏
文/刘善文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曾经玩过的游戏吗?诸如滚铁环、跳绳子、跳橡皮筋、踢毽子、老鹰捉小鸡、弹玻璃球、翻花绳、丢手绢、拔萝卜等,正在不知不觉地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有的甚至成了“正在消失的游戏”,着实令人遗憾。如今,城市里的孩子业余时间主要活动就是上网、看电视、打球、游泳等,伙伴参与性的游戏活动少之又少。而与之相对应的一个事实是:很多孩子感到并不快乐,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常常感到孤单、烦闷。留住远去的童年游戏,实在大有必要。
童年的游戏温暖过无数人的记忆,远去的童年游戏,令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种玩的方式,更是失去了一份孩子们之间由游戏缔结的友谊以及游戏所带给孩子的纯真和童趣。只要重温这些正在消失的游戏,我们不难发现,许多游戏都非常有益于儿童身心的健康成长。这种“益”并非是立竿见影的,而是潜移默化的,并且许多游戏都是在大地上完成的,因而与环境,或者说与自然充满了和谐。
然而,如果把孩子们囿于教室里,只强调知识的灌输,剥夺了他们的游戏机会,就会使其想像力越来越缺乏,使他们脑中的骏马全是一个模样,他们画笔下的大树全都大同小异,因为他们没有观察过现实中的马,没有探究过江河中的虾,你要他如何能画出徐悲鸿的神韵、勾勒出齐白石的鲜活?
今天的少年儿童,尽管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现代儿童乐园,有这样那样的现代高科技的儿童玩具,但可以肯定地说,楼房的封闭、电视与网络的普及、电子游戏的增多、独生子女的不合群个性等,都使今天的孩子所玩的游戏与周围环境的互动性减至最低。而一个缺少亲情、友爱、团结、互助等因素的游戏感染熏陶出来的孩子,将来长大后,会有多少亲情、友情和爱情的观念呢?又会有多少团结、沟通和互助意识呢?
游戏是儿童成长过程中不可缺少的精神营养素。儿童通过游戏娱乐精神、释放情感、了解自然、适应群体生活,懂得行为规范,建立崇尚什么与摈弃什么的社会价值观,开始自然人向社会人的逐渐过渡,为将来进入成人社会做准备。游戏中学会的交际、交流、协调、谈判、妥协等社会交往的技巧,对儿童人格的形成、品质的培养、社会角色的建立具有重要的奠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