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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溪的文章

2023/02/07经典文章

关于小溪的文章(精选12篇)

看小溪流淌,寄一丝希望

繁花似锦,逝水流年,日子如流水般远去,只依稀可见溪底圆滑的卵石。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题记

只记得,我躺在绵绵的草地上数星星。

只记得,我爬在矮矮的栅栏上看花开。

只记得,我立在宽宽的阳台上听风笑。

虽然我知道,我们都是单翼天使,只有拥抱才能飞翔。

虽然我知道,我们都是破土嫩苗,只有滋润才能成长。

虽然我知道,我们都是潺潺小溪,只有集大成才能宽广。

但是,现实和梦想的距离不只是从北冰洋到南极洲那么远。残酷的现实将充满着梦的稚嫩脸庞击打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飘渺,茫然,迷离,怅惘。

于是,我陷入了回忆。

我是风的过客,游过人间,看着这里无怜,无恋,无苦,无疼,我决定留下。我坚信着,每天,总有人离去,也总有人归来,还有人,继续等待。

我踏遍尘世,寻找归宿,然,尘世乱,红尘冷,我也万念俱灰,人世间既无容身之处,还是归于空灵吧。

我再次回到当年走向人间的通道——情溪。好一个“情”字,道出人间所有。亲情,友情,爱情,谁人不为情而忧?为情而困,为情而扰。

看着情溪的水淌过,一分又一分,一秒又一秒,要说变幻莫测,又细水长流,要说一成不变,又千折百转。从未想过人生如此飘离不定,仿若一个过客,在风起风落的间隙里残喘,又似一个幽灵,在花谢花开的清香中漂浮。都说蝴蝶飞不过沧海,相思经不起红尘的诱惑,但百转千折后终究要回到终点,物是人非,抓不住的是时的流逝。

想着,我还是回到现实。

虽然乱,尽管冷,我还是要勇敢的面对。烂摊子收拾一下会焕然一新,破衣服缝补一下也可以穿得出去,一辈子那么长,不在乎一时的迫切或欢愉,慢慢地,悠悠地,就能体会到人生的真谛。

当我们回想时,昨天不应该是失败的;当我们展望时,明天不应该是灰白的。插上希冀的翅膀,向着圣洁的天堂飞翔。

人应该学会洒脱,忘掉该忘掉的,记住该记住的。每天梦醒时,眸子应该充满着期望,相信下一分钟的幸福就会到来。不强求快乐的长短,不在乎人生的轮回,只要记得,做好自己,活得幸福。

只记得,我从情溪踏入尘世,注定了今生的缘,来世的福。

我知道,看着溪水淌过,时日不返,只能对下一秒作期盼:祝自己一路顺风!

想念花溪

文/刘江安

我的故乡坐落在永兴县的一处山窝里,名字叫石阳村。

村子里有一条溪,从东北向西南蜿蜒而下。在高高低低的山丘盆地里,纽结着十多个星散的自然村落,祖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总是在这条溪流的怀里打转,不停地淘洗着椒红米白的日日夜夜。小溪却信守着亘古的定律,用它“大爱”的胸怀接纳了春花秋月,也送走了夏暑冬寒。

但这条溪流却没有名字。从我记事起,在这里摸爬滚打了四十余年,从未见人以“某溪”、“某水”记载过,只记得老辈人以“大江”名之,代代相传,但凡比这条溪流还小点的水流便干脆叫“夹壑”。溪流两旁,枫杨夹岸,还有一溜的河柳乌桕歪斜着脖子,探头探脑地在水面张望,偶尔也能见到一两棵高大的喜树或是皂角夹杂其中。一些上了百岁高龄的岸树早已皮裂腔空,被清风藤、络石藤、骨碎补或薜荔、崖豆缠绕着身体,却还能顽强地抽枝发芽。若是遇上这些藤、树开花的时候,“一路风花随水响,几家寻月踏清香”的情景绝对可以吸睛摄魂。如果谁还没有领略过这里如幻的景致,那就请到这里来吧,你雕龙的文心肯定会被星月说服,一同酣睡在这清清浅浅的溪水里,所能带走的,充其量是几幅用相机镜头撷取的山水画面。

去年四月份,我回了一次老家,来到了阔别六年的小溪边,再一次让随柳絮放飞的思绪,凝结在舞动着青春的草尖。独立小桥,放眼溪山垅畴,仿佛饕餮之于美食,恨不得把朴拙厚实的山乡风景揽入怀中,来一个“零距离”、“融入式”的真切体验。

这几年,政府大力扶植冬种,小溪沿岸的四百亩水田全部种上油菜。每年清明,油菜花一开,那满眼的金黄便是一年当中最主要的蜜源,蜜蜂也会在这时拼了命地忙个不停。

早在清明前,惊蜇时分就有植物陆续开花,清风藤、山胡椒、山樱桃都赶趟儿似地抢先在寒风里开放,春分时节又有蔷薇应景。清明过后,是山花纷呈的时候,漫山的杜鹃是主角,更多的是那些不知名的山花不声不响地开着,整条溪,整个山谷,整个村子都沉浸在花海里。立夏过后,山栀子的药香会把人的五脏六腑熨得服服贴贴,野百合也会在这时立在山崖间,吹着喇叭,炫耀它那洁白的花朵。秋天的桂花、雀梅,还有那田头涧边的水蓼花,都是蜜蜂采蜜的对象。冬天花事虽然少一些,但梅花、茶花、假桂枝、米饭柴是这一季不可多得的花源。

花香不断,蜜蜂也就采蜜不断。

一条小溪在无垠的繁花簇拥下缓缓流淌,两岸的村落在如水的月色里氤氲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我又一次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可我的心还在花的世界里留连,还在蜜的境界里沉醉。这里不仅有自然的花香,更有像蜜蜂一样勤劳的父老乡亲。

这条小溪不是没有名字吗?如果不介意,我们就叫她“花溪”吧。

小溪涨水

文/吴奋勇

雨不紧不慢地下,似乎没有一点的脾气。山头的雾在走,一棵棵的花草树木听着细软的脚步声,应该心满意足了,叶子更绿了,埋在泥土的根抓紧时间伸展。

我呢?一直在瞎忙,在办公室狭小的空间里,在生硬的电脑屏幕前。一个陌生人突然造访,我不得不起身取水泡茶。

来者面目和蔼可亲,料他心地也善良。他微笑地对我说,他和他的妻子明天就要出门打工,请我多关心他的孙子。关心和爱护学生是我的本职工作,我连连点头。看得出,我的答应让他放下疑惑和担心。但我不知道他的孙子是谁,他们一直在讲,我真的不忍心打断。但我还是发话询问。原来是这周刚复学的一位同学,上个学期私自离开校园到城里当学徒。我见过他的父母亲,他们常年在厦门的一家公司工作,去年被派住省外。

我们一起走出办公室,我礼貌地送客。在走廊,他突然对我说:“老师,以前我在这里读书的时候,那时这条小溪发黑,上游在挖矿。”“我有听说过,现在没有再挖矿了。”四年前,我来这里,水就越来越清了。我们在一起看这条小溪,天还下着雨,似乎比刚才更大,水哗哗响向前流去。“吴老师,我就在晋江的下游边打工,每当我在哪看到晋江,我就想起家乡,想晋江水就从家乡来的。”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想得这个在我看来这么粗糙的男人如此的诗意。

听着他离去脚步声,我在三楼的走廊,走进栏杆,俯瞰这条发自大山深处的小溪,看着这条在雨中有风情的小溪,水面比平常更宽,水流更急,水声更大。看着隔溪的我校操场积着水,有老人撑着伞在跑道上漫步。楼下的公路有车辆来往。不远处的田园有人在摘菜,更远处的层层茶园,也有人在拔草施肥。

响起了下课的铃声,我走进办公室,走到后窗前,满耳是同学们的嬉笑声,还有的同学撑着伞在两楼间的小操场戏水。今天气温只有10度,青春年少,真的不怕冷,有的还追逐起来。操场旁的树的顶端分明抽出了芽儿,长出了细叶。春天的到来,到处生机勃勃,校园春意盎然。

抬头看了日历,才知道今天是二十四节气的惊蛰,老家一句谚语又回响在耳边,“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是的,“春雷响,万物长。”此刻细雨绵绵,“润物细无声。”过春风十里,尽青山绿水。

心灵的旅程

文/罗辉

咯吱……

行走在车站的避角,停下潜行的脚步,望了望脚下,挪开前脚,原来是片那么不起眼的残缺的深土色的瓦片,这下粉身碎骨啦!

“它为什么迷了路呢?是它向往喧哗的城市而抛弃了乡村还是被别人给抛弃啦?”心中不主的问着自己……

金秋的十月,踏上了回响的列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待着又一趟回乡的旅程……

走过闹市,走过小溪,来到金秋的野外,虽说没有这还没有到山花烂漫的时节,但落叶散落,随风摇曳的影子足以让我感到秋之韵,更加让我感到这似乎并未演绎着秋的结束……

回到乡下的老家,再次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告别了繁重的课业和喧嚣的城市,回到了久违的故乡,看看久别的爸爸妈妈,久别重逢,他们依旧站在村口的柳树旁等我,满脸的笑容在微风的拂动中显得那么从容和殷切……在不经意间却看见朴实依旧的爸妈,皱纹和白发多了许多,才明白岁月原来这样无痕。

午饭后来到来到太阳西下的后山,看着落日,路过的风不经意地吻了我,张开双臂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快要踏上征程的而又自由飞翔着的小鸟,不同的是小鸟在天空我却翱翔于山顶。静坐在山傍边的树林,这里的空气依然干净清新,树木依旧生长傲然,地上有一层厚厚的树叶,踏上去软绵绵还发出清脆的声响,稀稀落落的阳光洒在树叶丛中的枝干上,投落下班驳的影子,感觉真美。

不愧是那儿时的信仰之地,荒凉的草地间,长着一株孤僻的小草,小时侯还常常以它自喻,因为孤独、寂寥、落寞,完全是大山里孩子灵动的写照,于是一个心灵的朝圣者,渴望着……渴望着有一天能够翻越那座山,看看山那边究竟是海还是依然是山,于是带着这种欲望在那刹间开始奔跑,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停息……哪怕现在专业的地理知识告诉我山那边依然是山,可我没有放弃大海对我的呼唤,那份欲望也永远没有消失,因为青春是我唯一拼搏的动力和资本,我的人生在加,没有理由放弃那条属于朝圣者的路……

寻找着美的感觉,也尾随着西下的太阳向着西边的丛林里穿越而过,来到一条小溪。落日的余红映翻了半个天,也映红整条小溪,停下了脚步,清澈的溪水,蹲在小溪的一旁,捧起清凉的水清洗了脸上的汗水,沿着小溪漫步起来,细听着潺潺的流水,看着溪边被风吹到的小草,又是遥遥望去一群溪旁嬉戏的小孩,远远的传来嬉笑的声音,不经让我想起儿时的伙伴都到哪里去了?现在还好吗?快乐吗?

谁又能告诉我呢?告诉我沿着朝圣的路程中,我们是否真的是一直在拥有?……

天渐渐黑了……

……

那株长着小草的“圣地”依旧,小溪的流水依旧,而那朝圣者的踪影却开始洒落,只是到尘埃的心灵需要一场洗礼的雨时,那零落的岁月才可找到他的足迹,方可让他觉得心灵饱满。

吃过爸妈做好我最爱吃的饭菜后,不得不再次告别爸爸妈妈和天底下最幸福的港湾,不得不告诉自己一趟心的旅程又要告一段落,也不得不激励着自己去完成那段未完成的路和那段属于朝圣者的路,踏上了列车,又一次朝着城里的方向开去……

回到城里,一下车我就奔向那块碎瓦的避角,原本想再看一下那片残缺而迷失方向的瓦,只可惜是被那勤劳的清洁工给抹走了吧!

穿梭于喧哗的城市间,但愿那朝圣者的旅程不要像那块乡村的碎瓦迷失了方向……

凤凰山

文/余修晖

今天,我早早起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准备与家人一起去旅行。我们即将去凤凰山,感受鸟语花香。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凤凰山。我们几个小伙伴知道这里有船坐,于是和家长吵着要坐船。他们答应了,我估计又会反悔。

我们到了一个桃花盛开,一望无际的地方。发现许多人在拍照留念,我们之后闻到了浓浓的香气。在这里,不但有桃花,还有油菜花。虽然,油菜花没有香气,但是,也为凤凰山增添了一道艳丽的风景线。

转眼间,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我猜是真的要反悔了。吃完午餐,爸爸说下午有更好玩的地方。

我们随后到了一个地方,听爸爸说这是朱元璋起义的地方。先是看见了秋千,不会是爸爸把我们当做小孩子了吧!竟然让我们荡秋千。之后,看见一些人在那玩打水。那是一个在小溪上的亭子,亭子正对小溪的地板上打了一个洞,再把一根绳子系在桶子上放到洞下的小溪里,要拉起的时候只要把绳子一拉就提出了一桶水来。那些人走了,我们这些熊孩子把水桶提起来,我试着提了一下,大约有10多公斤重。

之后,我看见在小溪中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石头,看起来是让人踩过去的。我便踩过去了,感觉一点都不难。之后,看见朋友们在走铁链,铁链下面是湍急的河水,虽然有扶手和网子保护,但是也让人提心吊胆的。我走了上去,感觉一点都不可怕,到了正中间摇的很厉害,再加上有人捣乱,摇的更加厉害了,我这时只能勉强地说真的太刺激了,终于走完了全程。

家长说上面还有更好玩的东西,于是,我们又上去了。

我们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们终于可以玩划船了,我们高兴的大叫,还没等大人们说好我们就已经穿好救生衣,拿好船桨,准备就绪了。

我们分别乘坐了两艘船,三个小孩和两个大人坐一艘船,其他人坐了另一艘船。开始出发了,他们仗着人多笑我们,一下子就超过了我们。我们使劲划也划不动,爸爸夸我一个朋友划的很不错,我和另一个朋友不服气了,也开始努力的划。最终我们拿第一名。

这是我玩的最开心的一次旅行了,在离开这的时候,我也留有一点遗憾和思念。

深山里的学校

文/西河柳

教学时那一片学校组织了一次相互观摩听课,我们去的学校一个地理位置是一个相当偏僻险峻的地方,那里的人戏称为“青藏高原”。那个学校就在我们这个学校往后走的深沟里。那一带稍林地带。我们一行20几个老师,从早晨开始就出发了,沿着小河一直往后走,走着走着就没有路了。只有一座山挡住了去路,拦腰有一条羊肠小道,从羊肠小拐过又有一条小溪从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沟悄悄流出,小溪的俩边是几丈高的悬崖峭壁,没有了路。要不是有带路人你绝对不相信后面会有村子的。路在那里?路就是小溪小溪就是路,你就沿着小溪往后走吧,好在是初秋水不是怎么凉的。老师里有许多也是第一次到这样的环境,好奇的抬头看着几乎是刀切一般的峭壁,有的地段悬崖的俩端在头顶几乎相接了露出窄窄的一线天,人好像走在一个坦然的暗道里。我们相互祈祷着千万不要有雷雨啊,要是在这样的沟里发了洪水,那么人是绝没有逃生的可能。都是年轻人一路带着好奇,激动,欢声笑语不感觉怎么累就到了目的地。小溪在这里没有了,它隐蔽在高高的悬崖上,形成一个瀑布,可是瀑布你看不见只能听到那哗哗的流水声,它被茂密的松树给遮掩了。这里小溪俩边的峭壁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焦土崖面,形成一个较开阔场地。有几柱高耸兀立的焦土椎体状的竖立在那里,顶端长满矫健翠绿的松树。村子就在焦土崖的上面,一条小路从崖上蜿蜒而直接的甩了下来,在崖底形成一个较陡的坡,学校的负责人已经在崖畔上守候了,让我们沿着小路上来,走在前面的已经在爬坡了,哈哈可是爬不上去,刚爬几步就骨碌碌的溜下来了,逗的后面的老师直骂笨蛋,后面的自告奋勇的网上爬,哈哈都是同样下场,一个个都骨碌碌的溜了下来,我也尝试了一次不行的,路上布满了杏子大小的圆卵石,人一上去就滚动这滑下来了,逗的上面的老师们哈哈大笑说;看来我们这里的路欺生啊,都别动啊我们来接你们。上面下来几个老师,一路如履平地的跑下来,把我们一个个的拉了上去。哦不亏是“青藏高原啊”我们算是领教了。

学校建在一个不大的山沟里,沿着土崖面挖了七八孔土窑洞,院子还比较宽敞,教师的桌椅板凳还齐全,都是就地取材用山里的纲木作的,笨重耐用。做东的学校很热情,给我们准备羊肉饸捞,。下午没事我走出学校,站在崖观赏着这里的奇观异景,满山遍野都长满了翠绿的松柏树,这里的人家住的很分散,几乎看不到,都掩没在树林里,站在那个瀑布上面,一切都被松树掩埋了,黑糊糊的只听见流水声,瀑布后面又是深沟,好像沟里住着家户,因为看见在悬崖的上面横铺着俩根粗大的树干,作为家户来往的桥梁,我走在旁边尝试这过去,啊不敢底下是悬崖,就那样从没有任何护栏的树桩上走过,看着都胆颤了。只好放弃。看着村民们来往行走,不由的佩服。我坐在崖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那怪异的椎体土柱,和漫山遍野的松树,想这么孤僻闭塞的地方风怎么会有人住?我想第一个在这里居住的人家肯定不是非凡的人可能是被官府追捕的要犯,也可能是躲避劫持的土豪财主,说不定干脆就是土匪的老巢。要是让我在这里教学恐怕一月都呆不下来。 晚上学校组织学歌,这里的几个老师都来了,还有俩个女老师。都是外面聘请来的,我真佩服她们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住。下课后大家都聚在一起唱歌拉话。突然有一个女老师晕过去了,口里胡言乱语的。当地迷信的说法是被提倒了。就是说阴魂附体中邪了。科学的说法是噫病。接着在场的几个女老师都脸色发白,慌忙离开。当地的校长一使眼色,几个老师慌忙跟了出去。原来这里的几个女老师都有此病。果不期然,又一个女老师被提到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谁都不知道。我想可能是环境的原因吧。可能是这里的阴气太重了被突然而来的一群陌生人打破了莫中平衡吧,我这样胡思乱想着,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环境啊,我不想知道。好在听课只有俩天,我们都是过客。

这里是我经历过最奇特的一个陕北自然环境,直到几十年后的今天,我还不时想起它不禁感叹那山,那水,。不过最佩服的还是祖祖辈辈居住在那里的人,佩服那些在辛勤耕耘的老师们。我想现在那里还有人住吗?听说那一条沟也搞了石油开发了,但愿那里也被开发。

溪流

文/朝颜

夏日的村庄,被一条小溪温柔地环抱。

多少年来,溪水缓缓地流过,它不曾干涸,也未曾膨胀。

没有人探究过它的源头,也没有人追寻过它的未来。它只是忠贞地哺育着村庄里的生灵,默默地收藏起一代又一代人绵延的故事。

清晨,担水的少妇摆动了柔软的腰肢,挑一副木桶亲近了小溪。弄瓢、舀水、担起……扁担声“吱呀吱呀”地响起,炊烟开始袅袅地升腾,日子的交响由此奏鸣。

男人就着溪水和条石,磨亮了他的锄头。溪岸的古樟,温情地张开着它的大伞。

女孩儿跟随洗衣的奶奶趟过透明的溪流,她的眼睛清亮如水。红的、黄的、粉的……鹅卵石五彩缤纷,女孩爱不释手地捡拾了一块,又一块。没有水彩笔的女孩,用它们涂鸦了她绚丽的童年梦。

当夕阳的余晖洒下了一溪的金子,鸭子们停止了和鱼虾的嬉戏,排着队摇摇摆摆地归去。

村庄里的人们洗刷了一天的辛劳与疲惫,又一个盈实的日子从小溪里悄悄滑过。

一条小溪的光芒

文/祝成明

一条小溪从武夷山余脉的山地中发源,跳着舞蹈,唱着飘满泥土和稻菽香味的歌谣,蜿蜒而来,沿途经过一个个炊烟袅袅的小村庄。

在小溪的某一个拐弯处,树木葳蕤,葱郁,成片成片的稻苗绿得像清粼粼的水波,一浪一浪的,将田野的抒情推向远方。阵阵蛙鸣从大地上浮起,像田野上飘荡的水汽,居无定所。这属于乡村的音乐,在天地间悠悠地演绎着,不舍春秋和昼夜。小溪情不自禁地慢下了脚步,在这里稍作休憩,观望。

“龙溪”,这个充满田园气息和诗情画意的名字,便跳到了我的纸上。一群祝氏的子民,在此繁衍,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翻开发黄的典籍和虫子蛀蚀得千疮百孔的族谱,我们依稀可以辨认出他们的迁徙之路。我们的祖先来自不远处巍峨的江郎山(属于浙江省江山市)脚下,祝氏宗祠内悬挂着遒劲、沧桑的牌匾——“郎峰祝氏”,其中所隐藏着的一部幽暗、深邃的神秘历史,等待我们去探幽和梳理。村中的祝氏宗祠和文昌阁,如今已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我的童年与这栋庞大的建筑曾经有一段风雨和欢笑交错的复杂记忆。

当我再一次回来,经过这栋明成化年间修建的建筑物,我摸着宗祠大门口拴马桩的青石础,冰冷的手感,坚硬的脉络,底部爬满青苔的印痕,顶部已被泥土和尘埃填满的桩口。老一辈人告诉我,清朝的时候,村里出了两位进士,当他们高中功名,衣锦还乡,将风尘仆仆的马匹拴在这里的时候,等待他们的是前来道贺的乡亲们,那一刻,他们的内心是何等的荣耀啊?只有书香门第、耕读世家,才配有如此加冕的盛礼。而现在,生命中有一种东西渐渐地被时间填满,掩盖,甚至忘却;生命中也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被一天天地抽走,无声地抽走,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秋天就翻过了故乡的山冈。一座村庄和它的世世代代的子民,是浮出来的岛屿,站在大地上的树木,也是生活中有欢喜也有悲伤的躯体,可以这样说,我在故乡看见的咆哮的油菜花,绿油油的稻苗,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鳞次栉比的楼房取代了日渐倒塌的旧房舍,有时干枯、有时丰盈的龙溪河,都成了心灵中的表象。或者说,那是时间的斑纹,一粒姓氏的种子的光芒,是我们曾经生活过的现实呈现。石头的坚硬依旧,那两头镇守正门的大石狮,高昂着头颅,张开的大嘴,呼唤的是一个村庄的平安,守住的是一个种族的幸福。在村庄里,没有比“安居乐业,五谷丰登”更重要的事情。

跨过青石门槛,我就完成了一次电影式的切换和嫁接。小时候,破破旧旧的祠堂是我们学习的场所,幽深的院子里常常飘出稚气的、拖着长音的“a,o,e”、赶猪的棍子“l、l、l”和“上、中、下、人、口、手”之类的书声。下课了,某个角落的忙碌的蚂蚁曾经是我们长久凝视的研究对象,某个石头曾经磕破了我的额头,某个阴暗房间里的杂物堆,躲藏着我们童年的身影。透过祠堂里巨大的天井,可以望见白云飘过村庄,我们的小小心灵也随着飘远了……屋梁上精美的朱漆彩绘,四周回廊檐柱栩栩如生的木雕,往往会在我们的梦境中闪现。祠堂里的戏台,每年年底或正月,上演过《五女拜寿》、《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西厢记》、《追鱼》等越剧曲目,当时我对这些咿咿呀呀的唱腔不感兴趣,和小伙伴在看戏的人缝里钻来钻去,沉迷于自己的追逐和奔跑中。

在很多年之后,我甚至没有停下迷茫的脚步,对祖先模糊的容颜做一次血缘上的辨别和亲近。到了东莞之后,年近不惑,思乡情切,我翻阅了一些资料,才了解到郎峰祝氏发族于两晋、南北朝,发展于唐,宋代达到鼎峰,代有闻人,是江阳地区首屈一指的世家望族,也是江南祝氏的主体。两宋期间,衢州祝姓进士30人中,北宋17人,南宋6人。其中属于郎峰祝家的就有12人,在1015——1128的113年间,平均10年就出一位进士。去年夏天,在东莞市麻涌镇,我意外地碰到了另一所祝氏宗祠,摸着古旧的墙壁和门前虬曲的大树,就好像摸到了一粒姓氏的种子在岁月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不远处,江面上升起袅袅的水雾,弥漫在空中。我的右手握紧了拳头,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世袭的“祝”字,点、横撇、竖、点、竖、横折、横、撇、竖弯钩,简简单单的九笔,却写出了我内心的失落和忧伤,还有在异乡重逢的温暖和亲切。这些来自朱元璋的故乡安徽的祝氏先祖们,跟随大军跋江涉水,鏖战岭南,最后有幸在异乡安居乐业,种蕉捕鱼,劳作之余北望故土,喝一杯烧酒,以缓解心中驱之不去的浓浓乡愁。“你看我们多么地幸福/幸福到又聚在一起了”,对于我这位寄居东莞的江南郎峰祝氏的后裔来说,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是天意。

中华姓氏是一部独特的、恢弘的历史。闪烁其中的几百个、上千个不同符号不同意义的姓氏,像一条条源远流长、奔腾不息的河流,分别携带着各自独有的血液密码和心理、文化基因,共同构成经纬交错的文明版图,从远古时期的蛮荒源头,一直流淌、相融到下游的今天,并将继续传接下去,直到无穷的遥远。

这是一场生命的接力、信念的传递和文化的传承。

祝氏作为中华民族的姓氏之一,郎峰祝氏的变迁史同时也是中华民族姓氏文化的一个精彩缩影。

姓氏的种子被岁月的大风吹到全国各地,生根,发芽,日渐葱茏,长成了一部繁杂而有纹路的民族秘史。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民族众多、人口庞大的大国,姓氏渊源里面深藏着很多社会、历史和文化秘密。中国有一个漫长的“家天下”的社会形态的过程。姓氏是家族生命和血液遗传的一种传承和标示,代表每个人及其家族的一种符号。姓氏的形成、发展和演变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历史过程,构成了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个重要内容。姓氏,是姓和氏的合称。在遥远的古代,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古代姓氏起源于人类早期生存的原始部落之中。据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解释:“姓,人所生也。……因生以为姓,从姓生。”这就是说,人是母亲生的,故姓字为女旁。所以,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人类原始社会的母系氏族制时期。姓是作为区分氏族的特定标志符号。中国的许多古代姓氏都是女字旁,这说明我们祖先曾经经历过母系氏族社会。各姓氏互相通婚,同姓氏族内禁婚,子女归母亲一方,以母亲为姓。姓的出现是原始人类逐步摆脱蒙昧状态的一个标志。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母系氏族制度过渡到父系氏族制度,姓改为从父,氏反为女子家族之用。后来,氏族制度逐渐被阶级社会制度所替代,赐土以命氏的治理国家的方法、手段便产生了。氏的出现是人类历史的脚步在迈进阶级社会。姓和氏,是人类进步的两个阶段,是文明的产物。后来,在春秋战国时期,姓与氏合一,不再区分,表明姓与氏都是姓,表明个人及其家族的符号。这就是我们今天理解的姓氏含义。

比如赵氏,钱氏,孙氏,李氏,周氏,吴氏,郑氏,王氏……中华民族的每一个姓氏,都创造和书写了自己的故事和历史。这就像一条条生态丰富、波诡云谲的苍茫河流,共同汇聚成浩浩荡荡的中华姓氏的海洋。

在亲近故乡的凝眸里,我穿越了几百年的风雨和阳光,思绪飘得很远,很远,竟然回到了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远古时代。

站在这块浸透了先祖血汗的土地上,抚摸着沧桑的记忆和冰冷的砖石,默诵着“记得东山遗迹在,书香远镇甲东南”的诗句,走进了艳阳高照的现实之中,我似乎看到了血管里那流传千年、一脉相传的唯一颜色——红色。血液是安静的,厮守着我们的身体和生命;血液也是躁动的,一直不肯停歇,推动着我们走向高处和远方。

世界上最长的河流,不是尼罗河,而是我们的血管,千万年来流淌着,携带着我们的体温、情感和文化的血液,引领着我们奔跑,沸腾,悬浮在大地之上。

在这里,它叫“龙溪”。在其它地方,它叫“丰溪河”、“信江”、“赣江”、“长江”和“黄河”。每一个有河流的地方都是故乡。

小巷深处

文/王俊填

小巷深处是一汪小溪。

故人的家在水边,青的瓦,白的墙,依着绿的竹。竹叶青青,故人的笑飘柔,如小溪的波上清灵的月。

隔溪而坐的人是我。我的家在水的另一边,水的另一边有山,山上有成群的羊。朝沐晨光,夕伴鸟归,这是我乡村的画。隔溪而坐的我总在寻求蓝莹的月,然而蓝莹的月隐在故人日记的深处,一如小巷深处隐着小溪,幽幽地流。

后来有一天,隔溪而坐的那个人坐成了一桢空白的画。他荡流于千帆之外的城市。城市的风吹老了少年的脸容,而他终于踌躇满志甚至可以在阳光下向朋友兜售诺言。于是,小巷深处的流水只有流在故事的岸边,故事的岸边生长一种不开花的昙。

白云苍狗,小巷深处是否海棠依旧?!

当我又站在流逝了四千多个日子的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我的心满溢不安,我无法明了此来拾取的会是故人重逢的愉悦还是故地重游的失意?

故人一袭白裙依稀现出昔日的扎辫女孩的可爱。故人的家已是一座红色小楼,楼边并没有翠绿的竹却是艳艳的映山红。小溪有水而水不复悠悠,岸边有路而路不复迂回,路边有舍而舍是故人的餐馆——生意如潮财利滚滚!

呵,小巷深处果真淡忘了三分钱一块的炸豆干一毛钱三支的冰棍了吗?

四手轻触,四目对饮,真的能够品出最初的味儿?一股旷世苍凉的情思萦绕我心间。许是白天的缘故罢,我想。那么,黑夜就能予我以静静的风蓝蓝的月柔柔的笑吗?

由此我想到了小巷的幽怨。我的童年的希望与祈求,我的世俗的向往和依恋,还有我流浪的跋涉与无助……所有过去的日子是如斯地真实,而又渺不可寻!

后来有一位入禅的诗人告诉我,变与不变本似天外来缘由不得人。萧瑟如落木者秋也,沉实如雅菊者亦秋也。叶枯叶荣花落花开谁也无法改变,当然也就没有理由为此而徒自悲伤。

是啊,闹市之隅有清风白露,都市之外,望得到野鹤闲云、草树斜阳……如此,小巷的幽怨当是我最无诗意的错觉罢了!

理解自然即是理解世道其实,绿树小山,以及你童年的羊、青翠的竹,都在小巷深处水上流着呢,故人说。我回头,看到的是平静而动人的浅浅的笑。

那些捕鱼的日子

文/伍中正

家门前一条不宽不窄的溪水,常年不息向东流淌。稍宽处,先人们拦水筑坝,让水无声灌溉百十亩良田。

春天跟夏天,溪水有时会涨得满满的。一到晚上,那些一路直扑坝下的溪水,跳荡奔涌之时发出的声音还会清脆传来。我常常是枕着水声入眠。

在我的印象中,秋天和冬天,雨水少一些,尽管老天一个月不下雨,可溪水从没断流。

溪水中有鱼。常见的就有鲫鱼、鲤鱼、鲢鱼、草鱼等,我常常一口气说出10多种熟识的鱼来。那些鱼是大人们教我辨认的。我的爷爷教过我,屋场上的泥牯爷也教过我。我那时记性好,一种鱼教我认上两次三次,我就记住了。现在,教我识鱼的他们已经谢世作古,长眠在不愿褪色的青山。很多时候,我都会暗暗地想到他们,怀念他们。

溪水里还有泥鳅、虾子和螃蟹。泥鳅滑溜到抓不住,虾子和螃蟹的长相怪异,特别是螃蟹在抓它时还会很挑衅地钳人手指,弄不好会被它钳破皮肤钳出血来。这三样东西,一直属我不愿抓的对象。

天性爱捕鱼的缘故,自然就跟那条溪水很亲。

童年时,我经常站在岸上看大人们在溪水里用一些工具捕鱼。等到溪水退去,我还愿意看那些大人们徒手从水里摸出一些乱蹦乱跳的鱼来。特别是每年春天,两岸田里的油菜花像醒着一样,在春阳里放肆金黄。走过时,稍不留意挨着了,衣服上还留下颜色非常深的油菜花粉。

少年时,我经常会跟大人们一样走进溪水里用一些篾器、丝网、赶罾、扳罾在水里捕鱼了。那些捕回来的鱼成为我家餐桌上的美味。每次捕回来的鱼,一家人总是变着花样吃,要不干煎,要不油炸,要不清蒸。那些变着花样来吃的鱼,让我家的餐桌内容变得很丰富。

1984年夏天发大水,暴雨下了好些天。溪水水位超高超历史,有的地方漫过了岸。一些暴漫的堰塘中,随水而走的大鱼小鱼落在溪水里,等水退走,我用赶罾捕到了一条很大的鲤鱼。鲤鱼捕回来,娘拿出菜刀将鱼剁成块,然后,送了好几家人,自家只留了一小块。

那些年,我把非常好非常干净的日子和想法统统搁在那条溪水里。很快,那条溪水就带走我的少年。已经过世的奶奶当年非常反对我捕鱼。她认为我把很多的光阴留在了小溪而没有留在书本上。有一次,她把正在溪水里摸鱼的我喊上岸来,手里扬着竹刷条对着我吼:伢儿,门前的小溪会害了你的将来。那一次,我听出了奶奶对我的语重心长,跟着她默默走回家。

高考落榜,我一直没有像别人一样像模像样走出去,便死心塌地留在了村庄。因此,门前的小溪次数更多地进入我的眼中,我更没有放弃捕鱼的想法。鱼篓里,一些大大小小的鱼,全是我每次的收获。

奶奶不再对我寄予更高的希望,也改变了她当初的想法,再也没有那样怨恨那条小溪日渐一日地毁了我的前程。奶奶对我捕回来的鱼更加看重。有时候,我还看见她逐渐干瘦的手握着生锈的菜刀,努力地剖鱼。有一年秋天,我给了奶奶几条半大不小的鱼,她非常满足,连忙拿了砧板和菜刀就在禾场上弓腰弓背地剖。她身后的树上,一只肥大的蝉在声长声短地叫。

2009年秋天的第一场雨里,奶奶的嘴里还念叨着我在小溪里捕的鱼,最终一口气没接上来,缓缓地闭上眼,安静地走了。奶奶的走,让我的2009年,成为我心口的疼。那以后,我很少在小溪里捕鱼。

一晃眼,那些捕鱼的日子成为过去。

现在,我日渐肥胖的身子,在溪水里很难像当年一样自如走动,自然跟那条小溪疏远起来。可是一到春天,远远地,我还看见门前小溪两岸的田中,一行行的油菜花在出格的黄。

坐看云起听泉声

文/何俊峰

几位文友相约,沿赤谷而上,寻访杜工部诗篇里的意境。山不负我,披红挂绿,夹道相迎,一湾碧水在雅石间欢歌,几声黄鹂在幽谷中啾鸣,山崖下升起朵朵炊烟,绿荫中掩映农舍几家,这莫非是杜翁诗中的“西崦人家”。

山水之和谐,缺一而憾。花不可无蝶,山不可无泉,石不可无苔,乔木不可无藤萝,故有青山方有绿水,水惟借色于山,有美酒方有佳诗,诗亦乞灵于酒,而此刻,山之光、水之声、花之香、酒之醇、文人之韵致,美人之姿态皆入诗而来,远处突起的峰峦勾勒出惟妙惟肖的一个睡美人、双目微合、下巴微仰、胸前两座乳峰似乎随呼吸一颤一颤,脖颈线条十分优美动人。我不知道,哪年哪月,这美人着绿衣绿裙嘴含幸福之意甜甜睡去,在这好山好水中一梦千年不醒,这让我想起舒婷的一首小诗:“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如此沉鱼落雁的美人横卧山峰,沉睡的心灵在等待什么,期待什么。

抬阶而上,赏太白石,拜安山庙,觅迎阳洞,在七石一间庙前,听亘古不变之传说,游仙般沐浴在梦境之风中,如此良辰、美景、赏心、乐事、挚友,加上美酒,真是六美俱全啊。时值雨后初晴,赤峪河水沿赤谷而下,如巨龙,若骏马,似明镜,一河怪石林立,仿佛几万年前就图腾着巨龙的形象,让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妙造天成,鬼斧神工。泉水叮咚、清澈可人,一时间,大家忘了走路,赤脚直奔泉边,捧一口泉水润润喉咙,感觉冰凉甜润,沁人心脾。我一个人,走进林中,我发现,此地无蝇,亦无蚊,却有那么多蝴蝶,无论走到哪里,它们都在身边飞,耳畔叫。空气里,有松香味、有草木的青气,闻起来,心里麻酥酥的。巉岩上,一挂飞瀑,下面,滴成一个不大的潭,潭边流出一股水,扯成一条小溪。潭水黛青色的,溪水豆绿色的。鱼儿都露着黑色的脊梁,唼喋着小嘴,从潭里出来,游进小溪,玩够了,又顺小溪游回潭里。我跳进水里,濯足、洗脸,水凉而润,顿觉心清气爽。又上岸,在浓荫里盘桓流连,抚摸每一棵树,摩挲每一块石,最后,索性面对小溪,靠一棵老松,在一块青石上坐下。我闭上眼,但闻泠泠的水声,细细的,纤纤的,是蝴蝶飞过的翅翼声?是小甲虫。在树上爬行的足音,琐琐音,是枯叶落花掉地时的颤动?这些响声,融合在一起,时断时续,似有若无。哦,这是天籁,像一个细眼的筛子,筛掉了尘嚣嘈杂,剩下的只有幽静。我自己似乎一下子脱却尘缘,悠然被净化了,竟忘掉了人世的纷争,似乎也忘掉了自己的存在,忘掉了时间和空间,好像我也化为一棵树,一块石,和这山林成了一体……静坐溪中石上,看暮色由浓到淡,云霄由轻转厚。听溪声叮咚四起,觉凉风游东串西,山峰无语,一如天籁。

借宿的农家小屋,临溪而建,小巧别致,可临窗听水声,可凭栏沐山风,一道悬索横跨溪上,风过时悠悠晃晃,这种绝俗的意境实乃马致远《天净沙》中的“小桥流水人家”。

是夜,一轮明月高悬,宠着一圈黄纱,碧天如水,夜云轻浮,山峰深暗,竹林摇曳,野花野草、幽香浮动,蛙鸣虫噪,声声似鼓。我披一条薄单,坐于院中,在这没有杂声没有人声的静谧春夜,试图与一棵树、一株草,一朵花对话,试图与一块石、一股泉、一粒沙交谈。一时间,清晰的回应之语细细响起,有溪流的泉鸣,有小虫的低鸣,有风吹草动的沙沙,还有急促的心跳和轻轻的呼吸,不知不觉中,凡骨俗胎中竟有仙风道骨的飘渺,终于顿悟了一直记在心里的那幅“来着莫忙去着莫忙且坐坐光阴不为人留,功也休利也休再行行得失无非天定”楹联的深蕴意境。

好梦一夜到天明,临溪伸一把懒腰,用泉水洗一把倦尘、揽镜自照,意外地发现,昨日那张干涩的黄脸已是“水色”十足,是溪水富含矿物质,还是山岚的绿风浸润?正想好好体味青山绿野的饱满清新,住家户的夫妻已喊我们吃饭了。早饭是黄亮亮的苞谷糁稀粥,几盘刚挖回的鲜竹笋,沾露的山蘑菇,嫩嫩的绿香椿,用青青小葱烧成的小菜,美味可口,新鲜无比,外加一瓶自酿的苞谷纯白酒,几杯下肚,已有几分醉意。饭后齐声相约,走,爬山去。

山路就在屋后的竹林中,挖土成阶,或石块垒叠,头顶是竹叶丛丛,密密匝匝,走过竹林,顿觉山风扑面,伴着水声、鸟声,松涛中,声声入耳。不歇脚向上爬,一脸微汗刚刚沁出即刻被春风吹干。山民夫妻告诉我们,前边拐弯的阳坡有一片羊奶奶山果,估摸已经熟透了,很甜很好吃的。我们不由得加快脚步,果然,有一片藤蔓上有鲜红欲滴的小果,形似羊奶,入口,微涩中透着甘甜,顿时口舌生津,倦意立消。大家竞相采食,有的用早已预备好的塑料袋贪心地占有。此时的我们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已是不顾形之,随心所欲,随兴而动,时而伸手摘果,时而攀折野花,时而坡前留影,平日里那种城市的熙攘,公务的烦恼,生活的重压,被大自然的清风一下过滤得纯纯净净,顿觉心旷神怡,其乐融融。

一路上,我们耳闻了泉鸣、鸟啼,目睹了龙藤、古树、栈道,欣赏了彩蝶、奇花、异草,拜谒了飞瀑、古刹、奇石,品尝了山泉、山菜、山果,疑是梦中仙境,物与神游,已达天人合一之境。在这座神奇山峦上,喊一嗓子,就能喊出一阵雨来,唱一嗓子,就能唱出一阵风来。

坐看云生远山,笑谈世事风流,随手挥去千年的尘烟,俗世的宠辱皆忘。红尘的名利皆消,望千山万水皆在足下。一时间,我茫然:山高,还是云高?心远,还是云远?人游,还是云游?大自然的一切总是那么自若泰然。当我们灵魂安息在大自然的心脏里,看草绿色的眼睛向我们微笑着招手致意,我们感受着无比的幸福,在这些抖动的姿态里,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

故乡的小溪……

文/谭东华

小溪两边都是山,山不高不矮,青翠灵秀,满山遍野都是田野水塘,鸡、鸭、鹅和各种各样的鸟雀欢腾鸣叫。竹林、橘树下流淌淙淙潺潺的小溪,小溪水声轻盈温和,硕大的卵石比比皆是,在水面飞溅水鸭的嘎嘎欢叫,很清亮细腻,稍微低头,就可以看见自己古怪精灵的身影了。小溪象一幅画中的精髓,小溪是家乡最美的地方,是家乡的命脉。

外婆家的瓦房坐落在小溪附近,灰色屋檐下悬挂着串串的红辣椒,斑驳的院子早已整修一新,用竹子围绕成的篱笆,好多都已经成活,抽出翠绿娇嫩的新叶。一到家,我就沿着小溪浪荡逍遥,四处寻找卵石玩,寻找好多年不见的感觉,寻找那逝去的岁月。小溪还是很清瘦,水不深才及膝盖,挽着裤腿就能过去。水中鱼虾很小,偶有大鱼也甚是稀罕。

不知多少年过去了,今年我有幸,回家乡与外婆一起过春节。说实话最想看的,还是哪清亮亮的小溪了。故乡的小溪如故,两岸依然是茂密葱郁的翠竹和小溪旁长出的层层橘树林。橘树林再往上是故乡那一片片或方或正、或长或短、或圆或菱不规整的水田。故乡还是整日雾蒙蒙、湿乎乎、水汪汪得,到处是翠绿鸟鸣的盛况,到处是生机昂然的美景。

表哥热情亲切地向我讲,小溪是家乡的农业生活命脉,端午节村里采集棕叶都要拿到这溪水洗净才吉利。然后包棕子吃,插在门榍避邪祛灾,护佑一家人平安。如今,虽然家家户户都通了自来水,但自来水还是没有小溪的水更甜更香。由其遇到干旱,人们就要用小溪的水浇灌田地菜园,小溪水足矣让人们有吃有喝了。小溪处在整个村子的中央,各家各户的房屋都建在小溪两旁的山坡上,弯弯曲曲伸向天边,仿佛没有尽头。小溪的两边是逐渐升高的缓坡地,从山脚一直到山顶都是满山遍野的田地,田地多是水稻田,间或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菜地。这里家家户户都养鸡、养鸭,清晨从围圈中放出,晚上只需呼唤几声鸡鸭就会归圈。每天盎然生机的夕阳光,把溪上古朴生辉的房屋,返照得漾起委婉的风韵,一派清晰和深深浅浅,丰饶呈祥了。

小溪倒影乡村,依偎乡亲们的辛勤劳动,欢声笑语中鸟语花香,整个故乡都让小溪喧染地笑起来。我也似乎醉了,梦声梦语般地对表哥说:“表哥!我老了,退休了,搬回来住,行吗?”“行!好啊!家乡现在不比城里差啊!你搬回来吧,咱家的正堂屋我给你留着。”表哥热情应道。“我是忘不了家乡的小溪啊!多想在小溪里逮鱼摸虾;多想在小溪里洗澡游泳;多想在小溪里寻找童年的梦……”我不禁自言自语。

小溪依旧,故乡依旧,我的情、我的梦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