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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记忆的散文

2023/02/08经典文章

关于记忆的散文(精选10篇)

心中的记忆

文/韦夏夏

“等你放学了,我再来接你。”这句话触及了我心里封尘很久未启开的盒子。这是一句我在上幼儿园时听过无数遍的话。那时的我,每天放学都会在拥挤的人群中发现父亲以及他手中扶着的自行车,父亲就是骑着那辆自行车,送我去学校,接我回家。自行车后有我的“专座”。一个藤编的座椅被父亲细心地系在车后座。每次去学校,在门口和父亲挥手说再见时,父亲就会告诉我:等你放学了,我再来接你。这句让我安心的话,在我即将忘却它的时候,由一部叫《父亲》的微电影唤醒了。

回想我的21年,每当生日到来的时候,我总是被内心满溢的喜悦冲淡掉我心中对父母的感谢,我忘记了他们曾为我的付出。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个年龄的通病吧,习惯了这份爱,却变得不在乎。

从我再次开始写东西以后,变得细腻了许多,也学会了用文字表达很多无法说出口的东西。

从一出生,我就注定是父母最爱的宝贝。他们为我洗第一块尿布,教我说第一句话,走第一步路。从父母口中我知道我第一句话叫的是爸爸,我学步时摔倒了还会笑,我吃饭时用手抓得满地都是,和小朋友一起去玩泥巴从来不会弄脏衣服……我的每一件小事他们都用心记住,甚至在我小时候的相册上写下我出生的时间,精确到几时几分。

这些事也只有在这个静静的夜晚,我静下我那颗浮躁的心,才能一件件浮现出来。

我也曾做过伤他们心的事,可是父母是包容的,似乎包容是他们的必修课,而且每次都是高分的必修课。但是我却不是一个能得到高分的女儿。

对于母亲,我想说的很多,可是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母亲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因为我曾独自和她呆过10个月。母亲总是细腻的,她总是能准确地把我需要的东西送到我的身边,在外地上学的我,母亲知道我们这边的气温,为我织了一件毛衣,细心为我洗净,吩咐父亲及时给我寄到学校,看着一针一针织出的这件毛衣,我仿佛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慢慢地织着这么细的线。对于眼睛本来就有毛病的母亲,这是足够辛苦的事了。

21年,我看着父母为我付出了21年,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渐深的皱纹,看见母亲爬八楼的家已经不再轻松。在我看来,世界上最难表达的感激就是对亲人的感激。我只能用这些细枝末节的话语来拼凑我脑海中的影像。

也就是这些细枝末节的影像,足够我用一辈子来感谢,一辈子来回忆。

淡夏如烟……

文/大山里的清泉

流转的光阴将我带到了小满时令,酷热的暑天很快就将来到跟前。曾如漫天红雪般飘飞的芒果花在无声无息中凋谢,那一树树热闹的花朵也先后隐入缥缈的记忆,只有那酸涩的青果躲在枝叶间悠然自得,晃悠嬉戏。大自然的一切都在履行着自己的生存轨迹,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总留下许多的叹息,不知不觉,已是淡夏如烟……

月过十五光明少,那初亏的月轮迟迟方露出海面,她那缺省的光环多了几许昏暗,且带有几分沮丧和失意。找一块绿茵席地而坐,远天那几片飘飘袅袅的散云如泼墨的画作,恍惚中难以区分它是什么造型。绿茵场的北面在不久前增加了一条人造小溪,溪涧的石林和潺潺的水声混杂着几声“娇娇”的蛙鸣。身旁的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细细的芳香缓缓飘来,忽然,我被这不起眼的生命所感动,它们不言寂寞,不言烦恼,年复一年,悄然无声地为地球当起了义工,点缀了一处处美景,改善着我们的生存的环境,直至衰败枯萎,悄无声息地腐烂在泥土之中。

栖身郊野,远离尘嚣之纷扰,尽享山野之清风,淡忘世间之爱恨,让生命的余韵融入这月下的清辉,分享这大地的宁静……

生命总在这浅浅的季节中轮回,一番番春秋冬夏,一串串酸甜苦辣,此时的我,只能将心情诉之淡淡的风,任忧伤拂过舒卷的云,把梦想写成一串串真情的文字,让爱的美丽绽放出诱人的花朵,让氤氲温柔的晚风吹来几许伊人的温馨。无论是繁华的城市,还是落寞的乡村,沉浮起落就如地球转动,丰欠盈余宛如潮水涨退,这些不就是自然属性?

世上的情,有如一杯诱人的酒,她能让人兴奋,也能使你昏昏,从来就是缘来缘散,起起落落。世间多少过往如指间的沙粒,被光阴的流转冲刷殆尽,即便你的掌心握得再紧,当你伸开十指时,依然是两手空空。流水飞花似的情,很难预知匆匆前行的终点,更不知道哪儿才是我避风的港湾和得以栖身的乡村。别问是否曾经相遇,别问昨天的梦有多么美好,往往是一声叹息,便散了一世浓情。世间的所谓缘分就是两情相悦,原以为只是一场场电影的片断,后来成了他们天长地久的相伴,这也许就是缘分使然。

谁都惧怕炎炎夏日那刺眼的阳光,尤其是沉醉于温室里的苗木花卉,在骄阳下总会耷拉着沮丧的脑袋,而生长在空旷山野的无名小花却依然艳丽挺拔,与那些茂密繁盛的蓍草在摇曳中露出坚韧而恬淡的微笑。若是这颗心被湿透了,就在在微风中晾晾,在骄阳下晒晒,让夏日的灼热灼去内心的潮湿和神情的焦躁。

夏季的心境,就如同纷飞在空中的蜜蜂,乱哄哄,尽嗡嗡,甚至会在某个时刻被弄得情不自禁。同是夏天,再也没有那双粗大的手来细细耕耘的那一片荒芜而寂寞的心田,那颗思念的种子也随风飘逝,并渐渐驻进了你我的记忆中。士为知己者死,我愿以辛勤的汗水将它浇灌、催生,让她开出了一束束绚丽的花朵,结出一串串丰硕的甜果让亲爱的人儿享用;我愿将一腔热血化作滋润心田的甘霖,让爱的承诺定格于今天的奋斗,明天的欢乐。

坐在月轮清辉的背后,闭上眼,似恍惚地行走在过去的时光里。静静地,堕入远逝的冥想中。带着无法言表的寂寞,捡拾那一地破碎的温柔。在无尽寂寞的淡夏之夜,又让想起:“昔我种青藤,思子锄黄昏,今已花如海,问子何绝痕?”暮色苍茫,尘世泱泱,难耐寂寞的我学会了静养。一个人,静静坐在淡夏的旷野里,苦思于幽幽黑暗中,脑海中不停翻阅着相识相牵之后的记忆,在那欲说还休的情思里,就如这寂静湖面上偶尔泛起的一圈圈涟漪。

恍惚间,似觉得爱离我很近,近到心的咫尺,一伸手我就能感受你暖暖的体温;又觉得离我很远,远到天的尽头,让我总是无法触摸到你的脸庞;似沉浸在梦幻里的我,为你,我历尽心的疲惫,忘我地奔走在滚滚的红尘中;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你给我一个深情的拥抱,感受你善良的心地,接纳你真实的柔情;更期待你能给我一掬清泉,滋润我心田的干渴,抚慰我思念的忧伤。

我渴望你临别时的一个眼神,让我的血液永远为你沸腾。我曾经说过:我不是因你而来到这个世界,却是因为你而更加眷恋这个世界!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会对这个世界心存感激,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会默默地走开,但你那纯洁的爱我将永远珍藏于心。

云已淡,风已远,多少事,才下眉头,又上心间。所有的一切,似乎已远在天边。桃红柳绿,夏日炎炎,橙黄橘绿,红叶潋滟,在季节的交替里往事终将成为记忆。而我,仍独守那一份执着和痴迷,飘忽在若有若无的等待里

……

月晕下昏昏欲睡,浅浅的睡梦里似重复思考着同一个主题,亲情、爱情和友情等等,还有不少是无端的惆怅和寂寞,驿动的心灵总是难以清静。我们虽然被阻隔万水千山,但我愿追风而去,莫让思念肝肠寸断。而今终于明白,忧思寄弦,剪之不断,开门见山,地球依旧旋转,谁也别想走出地球的边沿,有道是多情却被无情伤,情殇的苦往往是自心底蜿蜒而上,最后不但伤心还将伤脑。我则不以为然,尽管历尽坎坷百折千回,不达目的誓不回还!哪怕留下的只是长长的回忆和那无尽的思念……

淡夏如烟,人闲思远。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想着,任尘世的纷扰渐渐隐去,留下一分思念,驻下这份深深的情缘。

又及深夜,我仍呆呆地坐着,看着半轮明月西斜在山尖,几多思绪,几多感叹,我折勾笔迹墨蔓延。咫尺天涯,你的身影却百寻不见。湖水清幽幽,倒影显忧愁,望尽半轮明月,嗟叹世事情愁,一地相思两处缠绵,如几片落叶漂入湖面。这层层水波却带不去我的问候,传不来伊人的哀怨与离愁,将思念的泪溶入湖水,将离别的愁让明月带走。

记忆里的棉花糖

文/陈羽茜

小时候放了学,听到卖棉花糖的吆喝声,我便经不起那甜美的诱惑,伸手去探口袋里的一块钱。

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拿一只小勺,舀一勺糖。他旋转手腕,丝状的糖从机器壁上缠绕到小棒上。围绕着这根小棒,掌勺的手惜墨如金地滴上一两滴颜色。小木棒拿到手里,上端的棉花糖轻若浮云,晶莹剔透。

那时放学后,他的身后总会跟着一个扯着嗓子吆喝的九岁小破孩儿。老人很喜欢我,每天收摊儿前都会给我一朵棉花糖作为报酬。我轻轻用舌尖触那糖丝,转瞬,糖丝便已化作一丝丝甜蜜,心窝慢慢地沦陷。有一次,他拍拍我的脑袋说:“多好的孩子啊!以后真成了卖棉花糖的,就毁喽!”年幼的我认真地望着老人说:“我保证以后一定干这个!”老人笑而不语。

十年后,那个卖棉花糖的老人再也见不到了。我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处理不完的事情。那悦耳的吆喝,甜蜜的感觉也随着岁月流逝被遗忘得干干净净。

过年回家,恰巧路过母校,耳畔又响起了那个久违的声音。经过岁月的沧桑,老人的模样依旧没变。我跑上前去和他打招呼,向他比划十年前那个小破孩儿。他惊异地望着我,然后慈祥地笑了,像发现了一个旧梦。他递给我一朵棉花糖。“提前付你工资,像当年一样跟我吆喝吆喝吧。”那一瞬,我仿佛又找到了自己的童年,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张不了口,我已经是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了。

老人慈祥地笑了:“怕了?我就知道。还是那句话:‘多好的孩子啊!要真成了卖棉花糖的,就毁喽!’”然后,他一个人吆喝开了。

我举起手中的棉花糖,那是粉色的烟霞。我仿佛看见童年的自己美滋滋地舔着棉花糖的甜蜜,消化生活中的不顺与坎坷。

不知怎的,棉花糖吃在嘴里是甜甜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留在我记忆深处的爱

文/赵莉媛

父母对我的期望总是那么高,他们总以为我是天才,可事实上我只能在成长的道路上缓缓地爬行着。他们想让我急速奔跑,可我不是豹;他们想让我奋力跳跃,可我不是兔;他们想让我展翅高飞,可我不是鹰;我要反抗,我要摆脱他们的桎梏。

一次,因自己的任性,贪玩的脾气而没有及时的返回学校,害得父母整夜没合上眼皮,还要拖着沉重的身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到处找我。而我呢,则玩着没有考虑顾忌父母、老师的感受。直到第二天中午返校,才知道自己没来的后果多严重。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我去了,他没多说什么,叫我写没有来的经过,就忙去上课了。“经过,经过……”不断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努力搜索着记忆。咬咬唇,无奈、无助还有失望一下涌上心头,还是在自己的回想中写完经过。没有过一会儿,爸爸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爸爸此时的眼眶竟是血丝,才知道自己的任性伤害到了他。爸爸说“母亲大人”也坐着车回来了,怕过不了多久就到了吧!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淘气”。

直到看到“母亲大人”,办公室内压抑的气氛才被打破。她开始了对我喋喋不休的指责,还习惯性地将我平时所犯下的“罪恶”一件一件地串联起来,用它们来诠释我如何糟糕,最后还有大声地说一句:“你这个孩子,能读好书才怪呢!”看着母亲的眼睛,听着母亲的话语,思考着自己。即便内心再如何坚强,还是抵不过“爱”,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掉。

这一次,一向从来不打骂我的老爸,也没有帮我,就任我被骂,还发火了。是啊,我变得太多了,这次该骂,他们没错。我真的让他们失望了。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师说“好好和你父母说说!”是啊,该说些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耳旁再次响起声音,循声望去,是老师。老师也对我进行“开导模式”,我默默聆听,仔细思考着父母的关怀与爱。曾经,父母来之不易的“心血”被我大肆挥霍;老师的谆谆教导被我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而现在,我该做些什么来弥补过去所犯下的错呢?

看着父母充满血丝的眼睛,头上的青丝已慢慢变白,脸上已慢慢爬上了皱纹。在那一刻,我似乎充满了罪恶感,父母又有什么错呢?他们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我。他们的心里充满的只是对我的期盼,只是我的叛逆使我无法体会他们的那份苦心。人为的拉开了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而现在,父母正在用自己那份伟大的爱,默默地拉近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朋友,让我们珍惜眼前的那份爱,缩短与父母之间的距离吧!

爱不需要距离,爱不应该有距离。

根里的记忆

文/罗旭初

车,行驶在九码快速通道上,心情也一路随着路旁的风景开阔了起来。看着迷蒙的雾气,远方的树木朦胧美丽,田野因为迷雾更加的迷人了。

天生的喜好,总喜欢在出行时,观看一路的风景,脑子里亦总是在那些景色里出现幻觉。总在想,我生活在那一片田野,有一个美丽的小木屋让我相依,每天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看看书,写写字,给远方的亲人朋友写上一封静雅而又思念的长信,诉说着心中那一份恬淡的生活,这,也是一种享受的生活吧!

我是一个地道的乡下人,知道大多数人的孩童时期好像都离不开乡间农村的生活。等到我们长大成人了,离开了那些田野,那些乡间的小路,那些野地里的树木花草,我才发现,一生中最向往的就是儿时生活过的农村,最美好的记忆,也驻足在了那些回忆里。

某次周末回乡下,在路边看到了很久未见过的野茄,欣喜之情油然而生。顺手摘下两串,用儿时的方法,用手轻轻地擦了几下,放在嘴里,那个味道,还是儿时的记忆啊!于是,瞬间回到了童年,和伙伴们在野地里找寻野茄的经历,都历历在目。那些小小的野茄,深紫深紫的,一串串,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尝尝,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想想那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夏日亦很漫长。周六下午不上课,约几个伙伴出去放邻居家养的牛。牛在一边吃草,我们就在一边玩耍。踢毽子,“打镫子”或者蹦房子是常玩的游戏。玩的饿了,几次瞅瞅太阳,老觉得太阳总是那样一动不动地挂在明晃晃的半天空。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大家赶着牛或骑着牛,吼着不着调的革命“样板戏”,一路疯笑着回到家。

大路上尘土飞扬,晚炊的蓝烟如薄纱缭绕着绿树掩映的小镇,灵敏的狗此时也会欢快地跑出来迎接它归来的主人。离家不远的时候,大队榨油房和镇供销社糕点房的香味总是让人更加饥饿难挡。也许是太累的原因,在屋门口坐在青石板上吃饭的时候,常常吃着吃着就睡着了。饭碗歪在一边,偶尔有那么两只调皮的小鸡来啄脸颊上的饭粒,惹得大人们发出朗朗的笑声。

我家的老屋是那种立柱木板、半砖半土的平房。栽着一排苦楝树外加篱笆墙围起来的后院,常被奶奶打扫的干干净净。吃饭的时候,奶奶在院里洒些水,拿出几把小方凳,中间放两把小方椅。常有邻居端着自家的饭碗,参加到我们的“饭桌”上来,边吃饭边“夸白”。热情的奶奶,总是要把碗里的菜添得满满的,感觉邻里之间亲和而融洽。晚上,屋里太热,那时常停电,更莫谈有什么电风扇之类的东西纳凉了,每每我们就可以在屋子的后院里睡觉。我是极喜欢睡在院子里的,可以吹着凉风数星星看月亮。院子的南墙角有一颗好大的梧桐树,是爸爸栽种的,阴凉得很。邻居在我家树下面用土坯砌了灶台,我们当地人都叫这为春灶。上面一口大锅,锅里每顿饭都飘出很好的美味:炖土豆,蒸红薯,煎自家人钓的或在河港湖叉里摸来的小餐鱼或小鲫鱼。邻居家疯玩了一天的男孩子,一进门总是迫不及待地去抓锅里那热气腾腾的红薯,被烫得左手倒右手,嘴里唏嘘着吹凉气,这样几个回合下来,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至今仍记得小我三岁的大侄子小时候常跑到我家满脸汗流沟壑地“蹭饭”的情景,奶奶总是边说着疼人的话边笑眯眯地看着。

记得端午节的早上,几乎每家的春灶上都早早升起了炊烟。每家都要煮上一锅黄米做的软糕,在案板上一层豆沙一层软糕摊开晾凉。孩子们也跑前跑后帮大人抱柴烧火。这时候,奶奶总要嘱咐,早饭凉糕别吃的太多,留着肚子中午还有更好吃的呢。所谓更好吃的,就是韭菜炒鸡蛋以及油烙软饼。用油煎过的鸡蛋嫩黄可口,和第一茬油绿绿的韭菜炒在一起,盛在一个大蓝边碗里,看一眼就忍不住垂涎。当年,我甚至认为没有比这更好吃的美食了。太阳刚升起,天蓝树绿,布谷鸟清脆地叫着,整个小镇飘荡着节日的气氛。

秋天的时候,成熟的庄稼也让农家的饭桌丰盛起来。早晚餐除了小米粥或者疙瘩汤外,还添了煮玉米,毛豆,以及从瑞昌买回的山药,满镇子飘荡着这些农家饭的味道。在灶下添柴,往往顺手放两颗土豆进去,等烧熟了剥皮后,就着一碟腌咸菜,也不失是一道美味。烟火人间,春耕秋收,日子过的简单而幸福。

那时候,邻居间常常赠送吃食。农闲的时候,勤快的女人们都要调剂一下生活,做些“稀罕”的食物,一块自己磨制的豆腐,或者是一盘上好的酸菜,都代表着自己的厨艺和热情。做好了都不忘送些给邻家分享品尝,女人们顺便坐到一起谈论些新做的针线或者田里的收成抑或哪家小子娶了俏媳妇。

如今,生活在这个水泥丛林的城市中,耳能听和眼能见的都是些萎靡的爱情,激愤的时事,彷徨的表情。饭菜的花样多了,却没有那时候香了;衣服也穿的高档时尚了,人心却冷漠了;屋子宽敞了也现代化了,心却越来越孤独了。有时候突然觉得莫名地心慌、悲凉以及思念,莫名地想流泪。只是儿时的发小偶尔小聚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喊几句“黑皮” “宝儿” “ 狗儿”等乳名,心里才无比畅快,无比踏实,那种“味道”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所以,我想说的,这些都是根里的记忆在召唤着灵魂回家。

只是,每次回乡下,所有的儿时往事,都在流光中变成东逝水了。那些温暖的亲情,早已成为隔岸远离的风景。再回首,千念、万念……

忆儿时盛夏

文/南终

“昼出耕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夏日慵懒的午后,听邻家小孩在葡萄架下摇头晃脑地诵诗,好听的童音和着微卷的风扑面而来,即刻便赶走了夏日的瞌睡虫,遥远的记忆随之浮现心头。

一夕清雷淋漓一季盛夏,一场旧梦酣畅一个儿时。飘香的记忆里,是午睡后被汗水濡湿的额前碎发,是睡梦中哆A梦和大雄在玩耍,也是梦醒后绯红的脸颊和呆滞的眼神。

推开半掩的木门,葱茏的大槐树下已经聚了些乘凉的老人儿,小麦色的皮肤是他们与土地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见证,宽厚温和的笑容挂在脸上,一把把黢黑的、残缺的蒲扇在他们手里摇啊摇,摇来了一段似水年华。已经到了花甲、古稀之年的他们,似是还贪恋着黄土地的气息,倔强地守在老房子里,春赏花,夏纳凉,秋收麦,冬看雪。于他们而言,这就是幸福的晚年生活。

如果说黄土地是老一辈人情感的寄托,那么孩子便是他们未来的希望。他们中的大多数,在享受黄土气息的同时,也在享受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他们常常微眯着双眼,露着一口残缺不齐的牙齿,望着在阳光下追逐打闹的孙辈兀自乐呵,最常说的便是那句:哎呦,慢点跑,别磕着!远处,有一老汉推着自行车缓缓而来,风靡一时凤凰牌是多少人年轻时的渴望啊,此时那辆“老凤凰”已被改装加了儿童后座。爱因斯坦曾说过:一个人的价值,应该看他贡献什么,而不是取得什么。这辆自行车,当它油漆锃亮时,它是那代人交通出行的得力助手,如今岁月斑驳了它的周身,它便俯下身来,托举起另一代人的无忧童年。甚至当它年龄再大些,成为一堆废铁了,它可能还会屹立在某个角落,成为一方的依靠。或许,这就是老人们讲求的奉献一生吧。

于我而言,儿时是简单纯粹的。老树抽新芽,枯木又开花,温柔了岁月,留香了年华。没有喧嚣忙碌的工厂在旁,村庄里有的只是雁过留声,云卷无意。没有对咖啡馆奢侈品的向往,公交车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心里少了一份热烈,却多了一份诗意,多想就这样诗意的栖居在乡间,朴实,无华,简单,纯粹。

老槐树下,一直困倦的猫儿惺忪着睡眼,打完哈欠又沉沉睡去。远处一缕炊烟袅袅升起,预示着盛夏的一天将尽,呼唤着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饭。

独家记忆

文/吴荣艳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记忆开始变得厚重?那些快乐的,伤心的,亦或撕心裂肺的过往,在心底里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在时光里静默。那些让我们哭过笑过的人,在脑海里一遍遍刻下难以忘怀,在心底深深地存在,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最美好的独家记忆。只属于我的故事,在时光的沙漏里回响,侧耳倾听,倾听那些细碎温煦的往事。

这个夏天来得比往常要晚一些,走在大街上,我们穿着冬装,商铺里卖着春装,我们嘴里却不停的抱怨着这个春天是不是太长了一些。是冬天的不舍得还是夏天的不乐意?我无从知晓,只知道当夏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又在抱怨着这个夏天是不是来的太过匆忙了。没有往常那样的过渡,就这么带着夏天的气息穿梭在我们身边的每一个角落。虽然它是晚了一点,但是最终还是来了,不是吗?

夏天的雨总是会来得那么迅速那么猛烈,伴随着打雷闪电,好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唤醒,也似乎是唤醒着那些沉睡了许久的心灵!对于夏天的雨天,我有着一种莫名的喜欢。虽然在它来临之前常常会伴随着一阵阵的闷热,很是让人受不了。但是夏天的雨天却真正地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受。

当然我更喜欢在夜晚,听着窗户外面的雷声雨声,看着闪电将夜空划出一片片的亮光。这样的天气总是能让我想起小时候。那个时候,总是期待着这样的雨天,想象着坐在沙发上,吃着小零食,看着喜欢的电视剧,那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现在,看着这样的雨天,也只是在回忆着小时候那个简单的梦想了。虽然是那样的简单,却真的让我感觉到一种美好,那时关于我的童年的美好记忆和见证。

现在,外面依旧是这样的一个雨天,而我却只是看到匆匆忙忙的人群在赶路,在躲雨。小时候那个美好的梦想,如今还有几个人记得?小时候那份天真的单纯,是不是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被磨灭了?在我们的独家记忆里,你是否还能搜索到这样一个关于美好的名词能让你现在生活里感觉到那么一丝的惬意?你是否也会和我一样在这样一个雨天想起那些逝去的美好?我这么回忆着,也乐意这样的回忆,因为它是只属于我的这样一个独特的别人无法拿走的记忆!

我收集着有关我记忆的每一个细节,我聆听着每一段记忆留下的旋律,我体会着每一个人生阶段带给我们的收获!小时候,总是在期待着成长,而长大后才发现童年的那份纯真是多么的难得和珍贵,童年的每一个梦想都是那么的可爱和温暖。成长所带给我们的不单单是小时候所期待的那份美好和精彩,不是小时候所期盼的那份自由和坚定。相反,在成长的过程中多了很多很多的东西,那些将会伴随着我们一生的有关成长的细节。

在成长中,我们得面对这个生活对我们的挑战,面对家人对我们的期望,面对感情的抉择。那么多的关于成长的名词是在我们小时候所没有能够想象和接触到的。直到现在,也许我们会恍然大悟,也许我们会依然迷茫,但是生活没有停下,该你做的你依然得义不容辞的去完成;该你走的路,即使充满荆棘,你也得坚定的走下去。

这一路上,你会遇到不同的人,他们亦或是过客,亦或是陪伴你一生的人。你会欣赏到不同的风景,亦或是漫山遍野的鲜花,亦或是干枯的沙漠。不管这路上是什么,请记得用你乐观积极的心态去面对去创造,用你坚定不移的信念将那一片沙漠变成绿洲,将一路上的人和风景好好的珍藏在你的内心深处,因为这些都是只属于你的独家记忆!

季节的变化始终是存在的,只是在于我们有没有用心去体会。你有没有目睹过花儿随风起舞的美丽?你有没有细心听过小溪的歌唱?那些存在于我们身边每一个细微的片段,你是否都用心参与了呢?如果你是那么细心的人,那么你会发现,你的生活将会有不一样的美丽,而你的记忆也将会有与众不同的魅力!我这么理解着,并这么关注着。

我喜欢春天的花开满园,我也喜欢夏天的热情似火,当然也不会忘了秋天落叶随风飘零所划下的美丽弧线和冬天雪花纷飞的场景。因为我始终相信每一个季节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感受和收获。我需要在不同的季节里体会到我们变化无常的人生所带来的落差。

季节是有规律的在变化,而我们的生活我们的记忆却是未知的没有规律的。没有人会预料到下一个路口他会遇到怎样的人,看到怎样的风景。没有人会给他的记忆一个完整的规划。一切的一切都在现在、此时此刻发生着,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记忆不要那么空白和单调,努力让人生变得更加丰富精彩!

记忆里剩下的回忆

文/离艾

一晃一季,一季一年。

不知不觉,我们的青春年代,如同这渐渐流逝的岁月,有些时候,我不敢确定我还是不是在梦中,那些过往的许多瞬间还在岁月的穿梭中依稀可见。我还是盲无目地的游离在岁月中,在时间的缝隙,寻觅着故事的一点一滴,温习着一个夏天的快乐,弥补着现实的遗憾。黑白的世界、黑白的轮换,那个夏天,那些回忆会不会终究淡去……

那个夏天的故事,那个夏天的记忆,那个夏天的日子。好似都已经远去。有些事情,在我的内心中沉淀,在我的内心里渐行渐远……在岁月的流浪中,它就像那一逐浪,远去、远去……总会涌回来,将往事在我的心底荡起,久平的心,仍然会涟漪层层。

你如花美丽的容颜,湮没我视眼,我看不清远方。我将自己掩埋在微笑于回忆。

你是我生活中流动的风,穿过我的身体,刺冷我的心,撩拨乱我的头发。你的清澈,我的笑容,在漫长的岁月,寂寥的生活中,回忆你就像那杯热的咖啡,总会给我全身暖暖。

你终究只是个过客,你哒哒的马蹄声,我被扰乱的心律。终究会消失耳畔的马蹄声,终究会平静的心。

万里层云,千山暮雪,我孤影向谁走去。我期盼的一片雪,始终没有亲吻在我的脸上。我所有的落寞,化作孤零零的一棵树,独自站在那里,回忆一个夏天的枝繁叶茂。我的目光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无法到达远方,我渴望那个振翅飞翔的时光,渴望在记忆中归于沉寂,在沉寂中默默回忆。

剩下的、留下的,只是记忆,一切美好。

那个夏天,温柔缠绵的夕阳、你静默的容颜、我痴醉的眼眸、向着远方的铁轨……一切都在我的脑海清晰如实。像胸口的一块刺青,我再怎么烙去,仍会有一块伤疤,明明不能淡忘。

那个夏天的一场雨是甘甜的,恰好滴在我干裂的唇上,滋润了我青春的种子,发芽、向上生长……那场雨,把我推向了爱情的深渊,我无自拔。

那个夏天,那段青春,就像那忧伤的旋律,就像那轻悦的歌声,每个人都在那个似懂非懂的年龄。重复着那程似是而非的旅途。陶醉于无知、迷茫和狂妄;追逐着放纵。那段童话般的岁月,深深的烙印在我记忆结实的盒子里,一个人总时时的向里面窥探那无限的记忆,那记忆里存下的,无限美好。

年华,一望无际。那个夏天,或远或近。那些故事,不来不去,一直都在那里。藏在我记忆的深处,在心里凝结成一座冰山。

茫茫人海,拥挤的人群,曲曲折折的路线。许多的精心设计,苦苦的回头,却身后站的永远不是你。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我的歌声里,连同你的微笑、眼泪也在。往事不堪回首,人生本多风雨。记忆里的那点回忆,满载是你。

曾经,我们在无数的夜,唱过的歌,流过的眼泪,给某些人打过的电话,说过的甜言蜜语,想念过的人,看见或看不见的感动,都在岁月的流逝中,成了永恒,成了我记忆盒子里最珍贵、美好的回忆。在那也许尽是坎坷路的未来,遥遥不及的幸福远方,那段挥霍的青葱岁月,是这方夜景,最美的那盏灯火。

当初,岁月流光

倾斜在我们倚背过的墙上

涂鸦的幸福笑脸

回忆的粉白墙写的满满的思念

曾经,有过的绚烂如斑斓的蝶翼

耀炫了整个青春

在某个雨季

悄然带着不愿离开而离开的伤悲远去

那些年青春走过的

花开归花落

露从今夜白

文/张振勇

秋天的日子真快,一不小心就过了白露。《诗经》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句子,悠然跳进了我的脑海。白露,一个充满诗意的词汇,一个玲珑透明的节令,宛如风姿绰约的女子,神清气爽地款款而来。

时节到了白露,天气就变得清凉爽快。闷热难当的秋老虎走了,此时的人们就有了“天凉好个秋”的舒畅,乡下、山野到处挤满了色彩斑澜的硕果。此时,你一定会发现,在晓风残月的杨柳岸边,在夕阳西照的枫树林里,在梧桐兼细雨的苍茫中,到处充满了色彩斑斓的诗意秋天。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我喜欢孩提时的乡下,我喜欢秋高气爽的山野。那时的我们或放牛或砍柴,拥抱着纯净的秋天,满山的秋色与灵动的人们映照成一幅幅山野美景。夕阳西下的薄暮时分,山林沟谷,袅袅氤氲升腾起一缕缕轻烟般的山岚,以及农家缓缓升起的炊烟,水墨画般点缀山野的乡村和屋舍。明月升起的时节,家家户户的孩子不用招呼,都会在空旷的晒谷坪里,做着百玩不厌的小游戏。山岚经过秋夜的凝聚,早晨起来,草木间凝成一颗颗闪亮的露珠,晶莹剔透。像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闪动着她纯情的甜美目光。

真想有这样一个机会,看看秋意正浓的故乡。无须他人相伴,无须亲友相陪,一个人走在故乡的明月里。真想选择一个有月光的夜晚,真想能如心灵无忧的童年,让自己心情畅快地走向乡村,避开灯光喧嚣的城市,走进湿润如水的故乡。我知道,秋天的故乡正是硕果累累的时候。我喜欢,浓浓的果香从自己的鼻翼中滑过。这是记忆中的故乡滋味,这是熟悉的秋天气息。

我在脑海里寻找秋天的故乡,我在灵魂深处寻找记忆中的故乡。在孩提的时光深处,记忆中的故乡还是那么温馨,记忆中的祖父还是那么慈祥。故乡的月光在清新而又温润的空气中流淌,照耀着古老的小桥、轻波粼粼的流水、寂静的乡里人家,还有沉甸甸饱满稻穗的田野。秋天的月夜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亲切。

童年的时光流逝在故乡的山野大地。我走出了故乡的视野,但我记得铺陈在记忆深处的故乡的秋天。走过炎夏,秋天的步履从容优雅,万物开始渐渐归于平静。那些稻谷,在阳光的抚摸下,有了金色的光泽;橘树上挂满的累累果实,由内到外散发出诱人的果香,吸引着孩子们垂涎的目光。土垅里红红的高粱和金灿灿的玉米,熟透的叶片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稻谷、高粱、玉米、橘子,在这个五彩缤纷的季节里,以成熟的姿势,告诉一个丰收的喜讯。

久居外地,尽管是一样的秋天,一样的秋色,总觉得自己的身边欠缺了什么。悠然回首,猛然觉得自己的心灵依然徜徉故乡的秋天里。漫山野菊在白露中盛放,嗡嗡的蜜蜂穿梭于秋日的菊丛。蜜蜂们飞舞酿造着这个收获的季节。故乡的这个时节,总是美得让人爱不释手。宛然一位慈爱的老人,庄重而从容、平和而静谧,从他的身上流溢出一种豁达和含蓄,朴实和自然,温馨和感动。

我喜欢故乡的秋天。我读着上古的诗篇,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吟诵中,在自己在心灵的空旷处,在曾经嬉戏过的明月晒谷上,重温记忆中的故乡秋天。

记忆中的老屋

文/风和日丽A

过了这么多年,记忆中依稀还有老屋的影子,心中常常想像它当年的样子,生怕它从我的记忆里溜走。

那个时侯,我才几岁,老屋只有3间房,中间用蜀黍帘子隔开的那种,帘子的里面有好几个大缸,其实没多少东西可以盛的,就是一年中要吃的粮食还有水缸。中间是一个大锅,再里面是个土炕,中间用土墙隔开,冬天取暖就睡大炕。一家人都会围着大炕睡觉,盖那种蓝灰色的印染白色花的粗布棉被。一点也不会感觉到冷。那时的冬天会比现在冷,大地会冻的裂纹。夏天也会格外的热。那时候没有电扇,其实根本就没有电,连自行车都没有,哪来的电扇。老屋墙的底层是用蓝砖砌成的,再上面就是用泥土和成的,用一个模子和成一定的体积,等干了就是老屋的材料,地面也没有现在的地板什么的,也是踩得硬硬的土地,所以记忆中的夏天没有感觉到有多热。

冬天的时候,风是带稍子的,会刮的窗户沙沙的响,木质窗户的外面围了一层透明的塑料纸。所以风刮的声音就常在我的耳边回响。

白天的时候,奶奶会给我捧一把玉米粒放到炕上去数,然后她在外屋里纺棉花穗子,那时候家家都有纺车,大概是纺了线织布吧。所以我从小对数字的概念就特别的清晰,然后上到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是学算盘的,其实老师也不怎么教,只是通了一下而已。老爷爷是识文断字的那种人。就经常考我,是把小九九的口诀依次相加。然后我就噼里啪啦一会打完基本不错,他以为我是算盘口诀背的熟呢,其实我是口算好,自己不说而已。然后他会对着我的叔伯们夸,说我算数学的怎么怎么好。我不记得老爷爷在我家老屋住过,只是对他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他故去的时候我已结婚,儿子已有几个月大。他老人家是属羊的,总说自己的命不好,人生三大悲自己都摊上了。想想也是,老祖父去世的早,在老爷爷还是少年的时候就故去了。然后中年又丧妻。留下了4个儿子跟1个女儿。在老年的时候,他的大儿子也先他而去。由于年轻时在国民党部队呆过,所以我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大孙子、在服了10多年兵役后因为成分的问题没有转干。他老人家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村里的对联一般是出自他手,我还记得那种厚重的砚台,掺了水,然后不停地磨。小时侯,我是有时候为他老人家磨墨的,可是我是不情愿的,他会拿糖哄着我。其实是为了跟我说会话而已。他的屋里有很多古老的书籍,就是以前竖着写的那种。就算上学的时候,我也看不了那种书的。不过我对他的那些个看日子的书,占卜一类的感兴趣。周围村庄的相亲会在婚丧嫁娶的时候找老爷爷选个吉日。或许是图个吉利吧。我对他的那本古书简直到了崇拜的程度。一次,我村的一位姑娘结婚的时候,男方是找别人看的日子,然后在他们结婚的那天,老爷爷对我说,今天这个日子不好,是要妨女方母亲的。那是那个女孩子的妈妈才40多岁,身体健康的很,在我的眼里个子高高的很漂亮的那种妈妈。可是就在她的女儿结婚半年后就得了癌症,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去世了。不知是不是巧合呢。以后那本书辗转到了我四爷爷的手里,我的一个婶婶是信神的,向四爷爷要过这本书,可是四爷爷不给,好像还闹得挺不愉快的。四爷爷显然传承了他父亲的衣钵,却没有传承他父亲的光辉。那本书到他的手里就没兴隆过。不像老爷爷那时候的“门庭若市”。我的性格是不太会求人的,虽然知道那本书对现在的我还是具有吸引力,我也不会开口拿来看的,或许我错过了它的机缘,所以就再也不会属于我了。以后怕是要失传了。我从来就不觉得那是一种迷信啊。虽然我相信科学,但我也尊重古人的研究。或许它是那种很玄的东西。

老爷爷一生历尽了太多的波折,可是身体却硬朗的很。就是闲不下来,在他90岁高龄的时候还会扛着锄头到菜地。我就笑他,年轻的都不干还用得着你干吗?他总是笑笑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虽然他的儿女们都算孝顺,可是我能体会到他的那种孤独,也许高龄的老人都是孤独的。没有人会走进他们的内心。我常常对我奶奶说,其实老爷爷的命最苦了。

记忆里老屋的前面载了两颗梧桐树,夏天的时候会有好多蝉的幼崽。我每天傍晚就守在那里,一棵树多到找10几个,那无疑是那个年代最好的美味,下雨的时候,雨滴滴在梧桐树硕大的叶子上,噼里啪啦。在宁静的夜晚让人心里听了格外舒服。到现在我都会有这种浓重的梧桐情节。梧桐树的前面有3颗果树,其中有一颗是杏树,光这几棵树就占满了整个院子,在五月的时候我会爬到树上去摘杏子,然后吃好多个再下来,那时熟透了的杏子甜甜的,不像现在我们集市上卖的酸酸的,好多年后再也没能吃到那种甜的杏子。偶尔买杏子,是为了找回记忆里的那种感觉,可是再也找不到童年的那种欢乐,无拘跟情感。一种感觉,说远就远了……

院子的周围是土墙,墙头上会生长好高的草,当果树结果的时候,免不了会有邻居家的孩子嘴馋。他们会趁没人的时候爬上墙头,用杆子打果子,然后等果子落下来,再到地上去捡。记得我四爷爷家的小叔叔,跟婶婶家的小弟去偷果子吃,其实我们三个的年龄一样大,只是我的生日大一些,个头也比他们高一些,那次很不巧被我撞见,我就挥舞着杆子命令他们下来,他们打了一地的果子就没有吃成。那时候他们都怕我,不晓得那时候我为什么那么强悍。现在的我却没有了那种性格。

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是吃地瓜干的,还有稍有的玉米馒头,大人们会忙着到生产队挣工分,过个麦季要一个月的样子,秋天会种地瓜和少许的玉米。一年下来分不了多少粮食。奶奶总把白面馒头留给我吃,所以我是在同龄人中吃地瓜干窝头最少的,但是我却觉得黑的窝头好吃极了,奶奶却觉的那不是好东西,还限制我吃。直到现在到超市的时候,我会时常买那种小的地瓜干做的窝头,可是嚼着没那么劲道了。跟比我大一点年龄的人讲起来,说起地瓜做的窝头有多么好吃,他们都撇嘴,说是到现在都不想吃,因为他们在那个年代已经吃够了。

等我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生活变得好起来,那好像是承包责任制的第二年,家家都有剩粮了,记得好像是半年的时间,村里的地瓜干窝头全换成了白面馒头,是不约而同,那个时候我记忆犹新。感慨真的是太大。家家烧的柴也不用出去捡了。以前的时候在秋天你是看不到树叶的,都会被大人或者小孩子用针线串起来,整的一串一串的拿回家。想想那个时代的人真是太认真了啊。树叶会穿成串。可是我就是从那个年代的边缘过来的。

就是在那一年,邻里差不多都盖起了砖房,那是在84年的时候吧,我家也不例外,所起老屋没有了,那时候没有建筑队,相邻是互相帮忙的,男人个个都会泥瓦工,不几天就会盖起一户房子。直到现在我家还是那个年代的砖房,现在都出去买房子了,老房也就没有住的了。

好多年后,我的心里还会依稀记起老屋的样子。回忆那年少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