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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海边的散文

2023/02/09经典文章

关于海边的散文(精选12篇)

晚风

文/小珈

晚上,一般到八点钟,我就不会在海边继续呆下去了。因此,便不能知道更晚的时候,海边的晚风,是如何吹拂的。

就眼下的季节,白天气温已经是36摄氏度。我所居住的海边,现在已变成美丽沙的建设工程。美丽沙目前的填海工作接近完成,所修的观海路,从世纪大桥一直至海甸二东路,于二个月前就已经投入使用。新修的公路两边绿化带的花草树木正在种植,但靠近世纪大桥路两边的花草树木,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种植,现在已经长绿了。每次我到美丽沙海边,都喜欢跑完全程。可能是想看看到海边来的人吧,可能是想看看美丽沙海边每天的风景,但我更想感受的是吹吹美丽沙海边的晚风。

起初,我以为海边的晚风在整条新的公路上都是一样的。直到从海甸二东路这头走到世纪大桥那头,才发现,越靠近大海的地方才有越凉爽的风,而且是越靠近大海的地方空气的湿润程度也不一样。正好每天下午的落日就挂在世纪大桥的西边,我从二东路一直朝世纪大桥走,夕阳有时候正好在我赶到世纪大桥时换成落日了。

遇上这样的时候,我一般会在海边选个地方坐下来,轻松的,玩意着手上的一样东西思悠悠的开始欣赏起落日来。海边是迷人的,美丽沙的海边,经过这几年的建设,已经显出了现代化的新篇章。处在此时的美丽沙海边,我会一边看着西边落日,一边感受着淅淅的海风,一边就在不偏不倚的想我此时坐下来的这个位置在还没有建设美丽沙的时候该是个什么样子的,是海水?是水草?是礁石?是周围住宅的生活垃圾?但现在却是绿树下的水泥批档,还有明亮的路灯在身旁,昔日的一切早已无影无踪,就像我已消失的岁月,尽管直到追忆,并不令人惋惜。

就算我因为要盯着落日没有选择地坐下的地面还藏有白天太阳的余温,在临近海边的晚风缓缓吹来的时候,会让我感觉就像坐在家里海绵沙发上,享受墙壁上空调送出的凉爽。是的,坐的地方尽管是有些热热的,但身体其它部位都在感受着舒心的凉,是非常惬意的。不过,当落日完全消尽的时候,晚风就会很凉了。如果车上没有备用的衣服,我是要赶紧回家的,但一般落日消尽以后,我是必须回家了。因为外出的时间,就只能安排这么多。

回家的时候,我一般不会沿着来路返回。从别的路绕一个大圈,这样,身体在海边被晚风吹凉的感觉,在进入其它路段的时候,就会慢慢恢复正常了。

海甸岛的夜晚,因为四周是海,每天夕阳西下以后,海面凉风会将白天太阳留在地面的热气慢慢吹去的。就算是这些最容易吸收热量的灰色水泥路,在夜色越来越深的时候,都会慢慢被晚风吹得越来越凉爽的。这样,在我绕一个大圈回到家里时,海边的凉爽空气,将外面的空间弥漫以后,就开始拥入家里来了。

这是非常醉人的事情,每每这种时候,我回到家,打开门,海边的凉爽就随着身后到来了,就像晚风是因我到海边引来的一样,令我感到非常的欣喜。

有时候,因为这样,我像轻轻松松获得了一个朋友一样,舍不得将打开的门立即关上,或者是希望进来了一个朋友,还希望再进来一个朋友吧,就算是一种梦想,我也希望这样令海边来的晚风能在我的屋子里来回地转上一圈,就像让进屋来的朋友彻底的了解我和我的住所。

每当这个时候,我便会想起海边的晚风来。想不到晚风的情景就开始猜,猜海边在越来越晚的时候,会是如何的冰凉了。

大海

文/李丹

大海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今年暑假,爸爸要带我去海边旅游,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觉,途中,我想象着大海该是什么样的呢?啊,那一定是无边无际、十分辽阔的。还没等我想下去,车已经开到了海边。

我兴奋极了,第一个跳下车,迫不及待地扑进海妈妈的怀抱。我站在沙滩上,任海风吹拂我的衣襟,任海水冲上我的脚面,我仿佛整个身子都融入在大自然中。这时,我真想对着大海说一声:“我终于看见你了,我终于看见你了!”

此时的大海是那么温和、那么宁静,海风拂过蔚蓝的海面,泛起阵阵微波,银白色的波浪像一群群顽皮、不懂事的孩子,互相追逐着、嬉闹着,发出“哗哗”的欢笑声。在水天相接处,几艘远洋海轮缓缓行驶着,白帆点点的是渔船。近处几只白色的小海燕一会儿展翅高飞,像闪电一样射向蓝天,一会儿又像箭一般射下来,低贴海面。沙滩上,各色各样的贝壳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啊!美丽的大海,你简直就是一幅十分壮观的风景画。

“快涨潮了。”爸爸对我说。可我怎么也看不出平静的海面怎么会突然间波涛汹涌。“你等着吧。”爸爸挺自信地说。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海面有点儿躁动了。接着,整个海面开始沸腾起来了。从远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水浪翻腾的声音,但不十分清晰。后来,声音越来越响,海平线上出现了一条白线。白线迅速向前移动,潮声也逐渐向我们逼近。那条白线不断向前移动,距离也逐渐拉长了,终于变成了一堵白浪组成的巨墙。万朵水花簇拥着势不可挡的浪头,像小山似地涌了过来,冲击着提岸,发出雷鸣般的轰隆声,浪光飞溅,有丈把高。此时的海面,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怒吼着、狂叫着,似乎把大地都震得颤抖了。那潮声,就像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震耳欲聋,吓得我不禁往后退。浪头也不时冲击着礁石,激起了大片水花,似乎要把它们吞没似的。那种阵势,那种气魄,真可谓是后浪推前浪。

二十分钟以后,汹涌的浪头渐渐平静下来了,潮水也退出了海面。哦!又是一个平静的海,远处蔚蓝的天,雪白的云,绿绿的山和近处湛蓝的海湾,金黄的沙滩,形状各异的礁石,交相辉映,合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潮起潮落的大海不时呵护着松软的沙滩。我拾起一只被海水冲上来的小海螺,贴在耳边,静静地聆听着。哟,海螺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简直妙不可言,就像海妈妈在呼唤儿女的声音。

这时,爸爸来到我身边,凝望着大海,说:“怎么样,喜欢到海边玩吗?”我使劲点点头,说:“感觉真是好极了,从这儿看过去能看到老远。”的确,海边走走,让人心胸开阔很多。

海是藏不住的

文/蔡崇达

我6岁的时候,才第一次看到海,虽然我是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而且我的父亲就是一名海员。

那次看到海,是在去外祖母家的路上。沿着乡间的小路,跟在母亲的身后走,我总感觉路边的甘蔗林里传来明晃晃的亮光。我趁母亲不备便往那里跑,这才看到了海。

追过来的母亲生气地说:“你父亲不让你看海,就怕你觉得好玩自己就跑来了,担心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其实父亲担心的不仅是这个。回到家里,我父亲郑重地对我说:“我小时候就是老觉得在海边好玩、在船上生活好玩,这才过上现在的生活。但在海上工作太辛苦了,我希望你好好读书,将来不要再从事海上的工作。”

东石,我生活的这个小镇,或许有太多像我父亲那样的人。十几年来,小镇发展的趋势一直往反方向滋长,整个小镇在集体逃离那片曾带给他们乐趣和磨难的海洋。然而这片试图被父母藏住的海,却因父母的禁止越发吸引我。

再次去外祖母家的路上,我突然放开步子往甘蔗林那里冲。母亲气恼地追我,把我追急了,我竟“扑通”往海里一跳,海水迅速把我淹没了,那咸咸的海水包裹着我,把我往怀里搂。这海水之上那碎银一样的阳光铺满我的瞳孔,让我陶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海是藏不住的。父母因为自己曾经受过的伤痛和对我的爱护,硬是要掩饰。我听到海浪声,以为是风声;闻到海腥味,以为是远处化工厂的味道。然而,那庞大的东西一直在起伏着,而且永远以光亮、声响在召唤着我。我总会发现,而且反倒因为曾经的掩饰,我会更加在意它,更加狂热地喜欢它。

那次溺水之后,父亲突然带我去航行。那真是可怕的记忆,我在船上吐得想哭,却没力气哭出声,我求父亲让我赶紧靠岸。从那之后,我不再疯狂地往海边跑,但也没惧怕海,我知道自己和它相处的最好方式是什么。那就是坐在海边,享受着海风亲昵地抚摸,享受着包裹住我的庞大的湛蓝和那种即便一个人也不觉得孤独的安宁。年龄更大一点后,我还喜欢骑着摩托车,沿着海岸线一直兜风。

海藏不住,也圈不住。对待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每个人找到自己和它相处的方式。每片海,都沉浮着不同的景致,也翻滚着各自的危险。生活也是,人的欲望也是。

以前以为节制或者用自我的逻辑框住,甚至掩耳盗铃地藏起来是最好的方法,然而,无论如何,它终究永远在那里躁动地起伏着。我期许自己活得更真实也更诚实,要接受甚至喜欢自己身上起伏的每一部分,这样才能更喜欢这个世界。我希望自己懂得处理、欣赏各种欲求以及人性的各种丑陋与美好,找到和它们相处的最好方式。我也希望自己最终能把这一路看到的风景,全部用审美的笔触表达出来。

我一定要找到和每片海相处的距离,找到欣赏它们的最好方式。

海之韵

文/落枫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然而,许多人也都跟我一样,内心都有自己的禁地,从来不想它,但烦闷时切在其中休息,因为,我自认为在世上活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每次假期,不论是自己还是和父母一起去海边散散心,放松一下工作或者学习的压力,我每次去海边,我都会一个人找一个临近海边的礁石上,躺下来数星星,听着海浪的声音,仰望灿烂的星空,有时,一颗流星从夜空的阻隔,消失着生命,就如我们人类无法挡住时间的脚步,延续着自己的生命,海水慢慢涨了上来,溅湿了我的裤脚,我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走,一阵阵带着丝丝腥味的海风从身边掠过。

我比较喜欢南国的雨,站在椰林中,雨三两滴的从天上飘下,打在宽大的椰树的叶子上,慢慢的雨加快了脚步,纷纷扬扬,在天空形成了一条雨幕。南国的雨是不长的,当乌云逐渐从天空消散,阳光从密密的树叶间滑落侠士同刚下过的雨形成一道绚丽的虹,虹固然美丽,可以说是世界上至柔至美的产物,但依旧不能换回它那转瞬间即逝的生命,海水依旧涨涨落落,循环往复,或许我们只是其他空间的一粒沙尘,或许我们脚边的沙尘中蕴含着一个全新的世界。

月,依旧挂在天上,依旧那么明亮。但月始终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延续着太阳的光和热,凝续着所有在外漂泊的游子所有的思乡情结。

每次从海边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车上都沉默不语,或听着音乐,或一言不发的发呆,但,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回到那个复杂的社会中,继续沿着自己命运的轨迹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看,海水里的草

文/苏会玲

草类也有嗜咸一族吗?绿野上的草也会下海戏浪吗?碧海银沙也能生长翠色吗?生命之舟系于海边三十余年就穷尽海岸真相了吗?

草什么时候长到了海里我可全然不知,这是一带我极少来的海边。在我的常识里没有长水草的海,我最熟悉的是枕着雪白沙滩的海。现在,一群水草从一片蔚蓝里钻出了它们青翠的小尖脑袋,在海浪的推涌下嘻嘻哈哈,摆起袅娜的身姿。上午十点半的微风和暖日轻拂照耀着,我惊奇着,看水与草亲密拥舞,经验中第一次有了长水草的海滩。

正是大海激情时刻,早潮满涨,浸没了整个滩头,海的身躯因充满了丰沛的体液而丰腴动人,她柔柔地起伏着。秋日静好,水面上一片幻美的阳光,迷住了我的眼,水下的世界我看不见,那是水草与海水、鱼儿的秘密。草滩多秀美啊,那一片绿色在海水里一涌一漾的,我丝毫不担心它会被海水的蔚蓝溶解或吞没了去,那是长进海水肌体里的绿,是绿川野对蓝海洋的侵入和濡染!怎么,我竟以三十余年的短暂光阴看出沧海桑田的端倪了吗?!

我坐于岸边一座四面透风的凉亭,背靠朱红的柱子,环顾四周苍色的木麻黄林。这种爱沙恋沙的亚热带防风林根扎得很深很广,是躲过了开发的刀斧才幸存至今的。它们坚守海岸那么多年,没有一丝进化的迹象,一如既往其貌不扬,一如既往歪七扭八,一如既往地掉它秀发般的针叶,落它泪一样的硬果,一如既往地,海边的人们把它们掉落在地的枯果和瘦叶烧成一把火,烹鱼煨汤了去,一切都没有变;不同的是,有一种草开始了对海洋的挺进。

看起来多么纤弱的一个族群,它喜欢大海给它的一切磨难吗?它不怕咸水呛喉、涩水伤肤,不惧风浪折腰吗?或者我理解不了这种草的选择。很想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看这草抗风搏浪,然后在一个明媚如斯的早晨,依旧看到它们在海水里欢笑,柔韧的腰肢依旧在碧波里戏浪。

几棵木麻黄树在岸边沙地一处小小的断层上暴露了深褐色的根根须须,潮水在退却,一片浅草滩呈现了,阳光到达了草的根部,我奔过去,看清了那是一张密密交织的网络。草根从沙滩向海底蔓延。秋阳蒸蒸,草滩一刻不停地呼出的微咸略湿的气息裹住了我,刚刚泅完水的草们从头到脚湿漉漉的,我蹲下去观看那些挺秀坚韧的身躯,同时发现了一窝宿于草根的小小尖尾螺,看来是潮退时被它们的鱼朋虾友撇在这里了,它们一定无比热爱这蓐子般舒适的草滩!

海边的凉亭有多少年头啦?都曾歇过哪些人的脚?它尽日看沧海横流,不也够慷慨悲凉的吗?我今天可算是有缘,在一个没有惊涛拍岸的和暖秋日,拥有了一段秀美的草滩,以及岸上这一切风景。

凉亭临海,八面来风。

海边即景

文/韩嘉川

缰绳牵在一个海边的男子手上,任凭马的鼻息喷出草原的气味儿。

隔着崖畔的雏菊和风,在海滩上跑成一个偌大圈子的马,看不出是蒙古马还是河曲马的后裔。

海面上,有渔船向岸边驶来。

年轻人在聚餐,围着一旺炭火在烤肉。木炭的气息唤醒山野的记忆。

女孩儿提着白色塑料桶洗黄瓜和西红柿,像做家务一样,只是穿着职业装,没有围裙。滩头的午餐,伴着阳光和风潮越来越丰盛了。

崖下的向日葵,映衬着风雨侵蚀的木栅栏,岩石垒砌的小屋,敞着不规范的窗子,倾听海浪的声响。潮水在涨。

遛马的男子牵着缰绳,让马在海滩上跑成了一个偌大的圈。

汗水让马的枣红色更加深重,像挟着古战场上的呐喊与阵仗。男子的眼睛露着杀气,像皇陵墓坑里的兵马俑,只是没有铠甲与兵器。

阳光反射的海面上,一只渔船迎面驶来。

码头的岩石上挂着干鱼片与倾听的贝壳。

潮水涨起来了。男子收起缰绳,与喷着鼻息的马一起,从炭火与欢笑旁走过。

年轻人收起声音,像感受到了历史的沉重,只剩风声将海浪抚弄得呜呜响。

海边的守望

文/雲初時

浅浅的风,淡淡的云,一切都那么美好。

我伫立海边,守望爱。那次的初见,那次的邂逅,已经注定了你我的纠缠。

思念,绵绵缠缠,总觉得缺氧。想你,纯纯地疼,总觉得频繁。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我们初遇的地方——海边。

那天的你,总是笑着,春风般的温暖。

你拿起一个贝壳,递到我手里,望着我,不语。

我知道,心已起波澜。

你的笑,在我心湖中晕染开来,一波波柔柔地荡开……

你对我说,你爱天际,伴着粼粼面容。

你对我说,你爱海岸线,伴着夕阳西下。

你对我说,你爱海风,凉凉的,拂过发梢。

我猜,你肯定爱笑。

你笑,摇头,说:“我喜欢享受想念的束缚。”

无疑,我的脸烧起来了,我也是,只是没说出来。

当然,这没逃过你的眼睛,但你只说了一句:“那是纳木般的纯洁。”

我尴尬地笑笑:“那你喜欢海的女儿?”

你说:“嗯,喜欢,很喜欢。”说着,饶了饶头,似乎不好意思。

后来,我便写了《海的女儿》。

浅浅的风

吹过海面

只留那

小小泡沫

静静地望

掠过海面

不后悔

化为灰烬

感谢上苍

我遇上你

后来,你走了,只留一句:等我回来。

如今,我在等你,你在何方呢?

在海边

文/郭昱含

这是第三次站在渤海边,与前两次的风平浪静不同,这次来大连一连几天都是阵雨。此时正值傍晚,海上一片迷蒙的灰蓝和深蓝的天际沉淀在一起,聚满密云。

现在,天空还不算太暗。听说风暴来临前,海边的渔民总会发现,那些在海边悠闲自得地悬浮的水母,纷纷潜入较深的海中,场面很是好看。我忍不住好奇心,也向着海岸线走去。但凡海上有风暴来临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当我站在大海与海岸的交界处才真正体会到这种“平静”,黎明前的黑暗?山雨欲来风满楼?感觉都不够贴切,那是一种暗流涌动的表面平静,充满着挣脱与未知。我赤足站在沙滩上,似乎感触到平静下的那种躁动,透过层层沙砾传递给我,使我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危险,不由得退后了几步。四处望望,有鸭蛋大小的鹅卵石,抓起几块用力投入海水中,本是静谧如翠玉般的蓝绿,一刹那支离破碎,泛起白色的泡沫。也许是水母早就听到了次生波传来的风暴警告了,并没看见她们,倒是看见几只海星还滞留在沙滩上,橘黄色的海星在这种阴灰色的风景中显得特别亮眼。我抬眼望去,远远瞥见几条正要靠岸的航船,倾斜的帆船离海岸越来越近,几只海燕绕着帆杆叽喳不停,打破了暂时的平静。

帆船靠了岸,不大的船上下来不少渔民,他们说说笑笑地朝海岸走,看来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对即将来临的风暴屡见不鲜。在渔民中还有两个孩子,估计是跟着家人出海打渔去了:稍大点儿的是一个穿深蓝色运动服的男孩儿,挽着裤腿,步履沉稳地朝前走;小点儿的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他们看起来像对兄妹,他俩手拉着手走在人群中间,女孩儿还时不时仰头对哥哥说着什么,男孩儿笑眯眯地低头看着她,刮起来的海风吹得裙儿边一扬一扬的,像只随他们飞下船的白蝴蝶。远远望去,只觉得他们在人群中是发着光芒的。

我不禁想起普希金的《风暴》:你可看过岩石上的少女,穿着白衣裙,立于波涛上,当海水在混乱的幽暗里,和岸石游戏,澎湃、轰响,当电闪以它紫红的光线,不断地闪出了她的形象,而海风在冲激和飞旋,扬起了她的轻飘的云裳!美丽的是这海,狂暴、阴郁,闪烁的天空没一块蔚蓝;但相信吧:岩石上的少女,比波浪、天空、风暴更美丽。

目送他们逐渐消失,我抬头望着天空,只见海和天、风和雷欢聚的时刻即将到来。

虽然还不怎么明显,可当视线随着云层延伸,能够看到天际微微骚动起来,越来越令人注意。海浪也像是压抑着力量滚滚翻腾,表面上合乎自然逻辑却又充满变幻无常的涌动。

穿过波涛的浪花被推向浪尖,又不顾一切地俯冲下去,那么圆满。起伏绵延的海浪,彼此推拥,不断前进,亦真亦幻,像白马的脊背,像时隐时现的麦浪,怎么能够画下来呢?

丛林般的泡沫,像云海,像绮梦,这些绝美谁又能描写出来呢?

烦恼,哀伤,热望,狂喜,如潮汐般起落翻涌的心情,时明时暗的穹顶,时聚时散的云流,海底涌出的欢呼之声,都是无法形容的。

我仿佛感受到自然从混沌无序到挣脱桎梏的重生隐喻,以及海洋和宇宙平行的浩瀚惊艳之感,世界在某些局部和过程上与整体是相似的,就像海洋和宇宙,他们像双胞胎一样,一个是深蓝色,一个是深黑色,我望向她,她也望向我。

倘若海能看到岸边渺小的我,她是否瞥见我置身于此的心情?海的对岸是什么呢?风暴起时是不是她想打破某种桎梏,愤怒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风和日丽时是不是她满心欢喜?悲伤有时,欢喜有时,而我无从明了她眉间的悲伤,眼中的欢喜也从未可知。面对浩瀚的海洋,未来仿佛触手可及,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拥抱这浩渺的宇宙,未来仿佛尽在手中——敬畏,敬畏时间,因为那是一切的密码;坚毅——像这不断变幻的自然一样坚持到底,因为那是一切的钥匙。

沧海桑田之间,又经历多少变幻?物种兴衰更替,文明几经变迁,回顾容易令人心生感慨,悠悠往事究竟是哀多乐少,但终能化腐朽为神奇。

诗人总是说这是波涛的反复无常。

可是谁说诸神一定是想象中的样子?

大海自有它的身姿,那里有故事,有希望,更有情怀。

幸福的浪花此刻正融在海中欢跳吧!

我好像也化成了一朵小小的浪花,那追求幸福的浪花。

来自潭湖,经过大河,跨过江水再到海洋,不问相距多远,不惧前路漫漫,从没有停下脚步;也从未想过,假如通往海洋之路自己可能面临干涸,该当如何?一朵朵未成浪花的浪花千里迢迢而来,带着对大海的憧憬和孜孜不倦的追求,掸落一路风尘,拭净沾满泥泞的身躯沿河而上,凝望着也许绝非梦想中的大海,滚烫的心是不是会冷却?热盼的灵魂会不会黯然神伤?失望的雨幕会不会笼罩在疲惫的身上?

我不曾收回叩向海之门的手。

在岁月的涤荡中,我早已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宝贝,只要海在那里,辽远无垠又如何?漫漫前路又如何?和那一朵朵浪花并肩而去,荆棘无阻。

当一道道闪电不时拨开层层密云的心扉,在天边和天穹中间的海云后面出现,我知道变革已然到来。闪电照亮层层叠叠的云。远处突然出现的火光,虽然只有一秒,站在海岸的我却感到一种巨大虚空,当火光照亮了云和天上交错飞驰的欢腾景象,又瞬间把我推向海洋中心,细碎的浪花衬着火光的背景,是漫天飞舞的雪片,是草原上迁徙狂奔的马群,心中的风暴在随风呼啸。跨上一匹白马,向着光电的中心踏浪而去,身后巨浪滔天,我将望见什么?

终于,在最大的一块密云中间隐约出现了一个刺眼的亮点,一条从密云中射出几条锯齿状的电光,最亮的那条直迎向大海,好像海神波塞冬手持的三叉戟,他临风向大海奔去。

一瞬间,风紧云急。

小花猫的旅行

文/张焱森

小花猫跳跳有一个梦想,就是到海边去玩一次。

有一天,跳跳对父母说了他的想法。他们听了对跳跳说:“孩子,海边风浪太大,很危险,一个波浪打过来就会把你冲得无影无踪。”“不,我就要去!”跳跳很生气。他跑去找小伙伴们评理,没想到大家都嘲笑他不自量力。跳跳心里难受极了。

这天早上,跳跳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这时,妈妈跑过来拉着他说:“孩子,海边太危险了,妈妈求你不去了行吗?”跳跳倔犟地挣开妈妈的手走了。走到路上,他遇到了小鸭子,小鸭子也劝他别去了,太危险。跳跳生气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去海边要翻过一座大山。跳跳走啊走,终于爬上了山顶。他享受着春风的吹拂,却不知道危险正在慢慢向他靠近。一只山豹正悄悄地来到他背后,想把他抓回去当晚餐呢。山豹飞快地扑过来抓住了跳跳的胳膊,疼得他拼命地挣扎。这时一声枪响,山豹放开跳跳飞快地逃跑了。原来是一位猎人发现了他们就开了一枪,跳跳这才逃过一劫。受了伤的跳跳,只能返回家中疗伤。可是他的梦想却没有破灭。

这一天,跳跳正坐在家门口发呆,一只小鸟飞过来问道:“跳跳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跳跳说:“我想去海边,可是山路又远又危险,爸爸妈妈都不让我去!”小鸟说:“噢,这样啊,我告诉你一条路吧,在山脚下有一条小路,那条路不仅近,而且也安全一些。”“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明天早上就出发!”接着,猫爸爸和猫妈妈从屋里走出来说:“宝贝,我们明天陪你一起去吧。上次你一个人去遇到危险我们很难过,这次我们一定陪着你。”跳跳一听就高兴地跳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出发了。他们走得很快,中午时就到了海边。在海边,他们看到了金黄色的沙滩;蓝色的海水;巨大的轮船;还有美丽的浪花。跳跳一边在沙滩上奔跑着,一边欢呼着:“我终于来到大海边了,我终于见到大海了。”他们开心地笑着,跳着。

后来,小动物们听说海边美丽又好玩,就央求跳跳当他们的异游,带他们去海边开心地玩耍。跳跳想:我怎么到海边玩了一次,就成了导游了呢?

面前的世界

她独自一人坐在海边,眼睛直视前方。她在看什么呢?不是眼前的海,也不是海天一线,更不是万里晴空。不,她什么也没有看。她在沉思。她的眼睛已经掠过了万水千山,她的心已经飞越了上下五千年。她的位置已不再是生活的城市,而她的面前也不再是宁静的黄海,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小岛,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远古的小孩。那小孩身着奇怪的服装,即便是在电视上,即使是在古装剧中也不曾看到过的样式奇特的麻布衣服。它的颜色近于淡黄,双袖被挽起。他的发型像现在的少女,在头顶挽了一个髻,两边几缕薄薄的长发随风而舞。他在干什么呢。似乎有心事。此时,他正饥肠辘辘,唯一可以果腹的是海里的鱼。他喜欢鱼,不仅仅因为它们是美味。他想,也许有一天,他们还可以成为朋友。在他的家里也有一个它们的家。他们和平共处,互相欣赏。那是他的一个梦。想着,想着,他就会忍不住笑几声。不再为了温饱而不得不吃鱼。这就是他的梦。海水在面前滔滔地翻滚着,似有巨大的暗流隐含其中。男孩坐在礁石上叹了口气。他背对着茂盛的丛林,尽管绿意浓浓,可是,他没有看到它们,更忽视了它们被风吹动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在他的耳里,这悦耳的,天籁般的声音是不存在的。他的心里只有那斑斓的梦境。而那梦离他是那样的遥远。

她独自一人坐在海边,她的头顶飘着白云,像调色板上的白色调料被泼洒在一汪蓝中。这白隐藏着淡淡的深沉,似乎刚脱桃的棉絮被不小心给污染了。在远古时代,这天空肯定一尘不染。她坚定地想着。如果可以,她情愿这社会不要像马达一样飞速地行驶,让她行色匆匆,无法从容地欣赏路边的景色。她宁愿像远古时代的男孩静静地坐在礁石上。一天。什么都不干,无忧无虑。

她独自一人坐在海边,她的身后是高楼大厦。她在沉思。身后的繁华喧闹没有影响到她,仿佛自己正处在一个渺无人烟的海边。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个女孩的背景除了一片废墟别无其他。是一座城市的废墟。在废墟中还可以看到这座城市曾有过的风光。女孩没有留恋身后,她沿着海岸线缓缓地漫步着。在思考,在观望。以前的以前,生活在那片废墟上的人们到底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他们幸福吗。他们一无所有还是奢侈华丽。他们做了些什么使得现在如此没落。在这片海边是否曾经有过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在想着心事,望向大海。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生长过茂密的树木吗,有鸟鸣蝉叫吗。为什么书中讲述,它们曾经存在过,地地确确地在这座城市出现过。它们就生活在人们的生活中。没有人会惊奇它们的出现,因为那太习以为常。可是,为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到了。除了海的声音。

她独自一人坐在海边。她的面前已是欢乐的人群,他们在海里畅游,无所顾虑的笑声撒向了她的耳畔。她站了起来,向着身后走去。隐没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中。

海边小镇

文/厉敏

这个海边的小镇。三面临海,一面靠山,镇北的摩心岭,古有亭,可翘首望海,故此地名曰高亭。我在这个小镇上生活了近40年。

这是个鱼腥味很浓的小镇,镇上只有一条二三百米长的曲尺形街道,称为宫前街。街道基本按海岸线走向分布,分上中下三段,又称新道头、中道头、老道头,上街为东西走向,中下街为南北走向。海岛小镇的兴起,往往跟渔业有关。离渔场近,有港口,能避风,补给方便,鱼市和百业就兴盛起来。

高亭港位于岱山岛的东南方向,受风浪影响小,而且港口的外围有一座小岛作为屏障,是天然的避风良港。它毗邻两大渔场,离舟山本岛和宁波等地相对较近,方便渔货的转运、加工和渔船的维修、补给,中心渔港的地位就这样逐渐形成。

小时候,最热闹的时候是渔船拢洋。大大小小的渔船船体上红的绿的涂着各色油彩,船头装饰着活灵活现的鱼眼睛,船上插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旗帜,像古代战场上的军阵,煞是威武好看。渔民们个个喜逐颜开,搭好跳板,把船上的渔货一筐筐卸到码头。潮水涌动,空手走在起伏的跳板上已属不易,而渔民还要肩扛手抬,犹如杂技表演一般。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长期以来,小镇的人们大都以渔为生。渔船拢洋后,小镇也热闹起来了。各种店铺的生意比往日红火许多,铜匠、铁铺、网厂也忙得不亦乐乎。给船加水、充冰、送货的车辆络绎不绝。做小手艺、小买卖的生意人,整日盘旋于码头,吆喝、招揽生意。

盛夏时节,渔船到船厂检修,木工站在台上拉锯、挥斧,灰匠挂在船舷下敲敲打打,漆匠爬上翻下描红绘绿,一片繁忙景象。在另一边,机械工在保养机器,妇女老人在修补网具。最快乐的还是海伢子,他们围着船台捡拾柴片烂铁,在泥涂抓蟹摸螺,摇着舢板冲浪玩耍,在码头钓蟹钓虾。傍晚时分,则一排排从船台上跳水,在潮流里打水仗,一个个晒得黑不溜秋,背上都是一层层盐花。

渔船出海后,小镇又安静下来。港口静悄悄的,偶有一两只小机帆船突突冒着黑烟驶过,或停泊着一艘运输杂货的福建大蒲船,本色船板上涂着桐油,鼓鼓的船肚,船体高大结实,桅杆上挂着赭红色的风帆。海面上吹来阵阵凉爽的海风,近看,海潮在静静地翻涌、流动,而远处却平静得像一块巨大的玻璃。有暗礁处海水盘旋,形成大大小小的漩涡,稍有落差的地方,听得见哗哗的水声。有几只海鸥,一会儿迎风飞翔,一会儿又贴近海面盘旋。

晴日的凌晨,登高眺望,在蒲门港的方向,海天弥合之处,朝霞绚烂,彩云缤纷。刹那间,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顿时霞光四射,祥云满天,与海上粼粼金波、点点帆影相辉映,构成一幅天然的美景,极为壮观。有雾的天气,对港山以及几个远近的岛屿,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潮水与云雾浑然一体,此时若从摩星山的高处观看,整个小镇恍若海水仙境。

大海边的小螃蟹

文/刘泽安

北海的金黄色沙滩,细软绵延,脚下的海水像蓝缎子一般的铺展向远方,站在海滩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享受到海岸瑰丽的景色。可最让我留恋的不是那湛蓝的海水,也不是那长长走不到边的海岸线,更不是那海滩上人工制造的“天下第一滩”的金字招牌。让我着迷难以忘记的是那海滩上冒起的一些米粒一般的小沙泡,一个挨着一个,近近的看过去就像是海滩上的一片谷粒。远远的看过去肯定还是一片平平的海滩,那冒起的谷粒一般的小沙泡是很难引人注意的。

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那一片片小沙泡,一会儿冒起来几个,一会儿又消失几个,没有规律。时间长了,这些小沙泡的变化就不一样了。顺着冒起的小沙泡往下掏,掏出小沙粒,一些细小的海水浸起来,再掏出小沙粒,再有细小的海水流进来,坚持一阵子,就偶尔会掏到一只小小的螃蟹,见光以后,它先装死一般不动,一不注意又爬起来飞快地钻进沙滩,只有伸手先堵住它要钻洞的地方。乖乖的,小螃蟹被捉在手里,同行的友人伸过来一个矿泉水瓶,装进沙子后,把小螃蟹放进去,一只、二只、三只,矿泉水瓶就是一片小小的沙滩,小螃蟹可以安营扎寨了。一当倒着摇瓶子,沙子流动的同时,小螃蟹前后左右挣扎着,想重新回到那宽宽的沙滩。其实,那海滩上成片的小沙泡,隐藏着成片成堆的小螃蟹,走近的时候,眼里一片迷茫,只感觉海滩上的小沙泡都在跑动,像得到了集体命令一般。原来是晒太阳的小螃蟹跑进洞里去了,沙粒跟着跑动,冒起的小沙泡不见了,瞬间又是平坦的沙滩。是那道光的身影,还是轻轻的脚步声,或者沙粒连动的感受,那沙粒里的小螃蟹会知道吗?

在海滩的大半部分时间,我始终在与沙粒里的螃蟹交流着,不管它是跑是藏起来,不管它是被装进矿泉水瓶里,还是摊在手掌上,我都会关注它的一举一动。沿着长长的海滩走,一不注意又会看见那一堆一堆的小沙粒,瞬间又会消失了,又是平坦的沙滩。

离开海滩的时候,我把矿泉水瓶里的沙子和小螃蟹倒出来,那一动不动的小螃蟹又恢复了元气,顺着沙子的流动很快又不见了。

再见了,小螃蟹。

再见了,大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