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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星星的散文

2023/02/11经典文章

关于星星的散文(精选10篇)

故乡的夜

文/还是路人

夕阳沉落,所有的一切都在昏黄中等待归寂,夜以梦的形式潜入生命的另一半。

黑暗中的静寂,永远是夜的神秘。夜静静凝视着被自己所笼罩的一切,尽情地放纵着它的权力,这是它的王国,傲然地享受着那至高无上的尊严。

星星无语,快活地闪动,装饰着深邃而广阔的天空,黑夜就是它们的舞台。一片浮云漫过,星星趴伏在云边,向下好奇的窥视。

静,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静,仿佛都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之中,偶尔一辆赶夜路的汽车在盘山路上弯行时,车灯光在空中扫过一道幽亮的弧线,引起了几声犬吠,之后又立即恢复了沉寂,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故乡的夜,没有城市的霓虹闪烁和繁喧,一到晚上小镇上各家就都很早地熄灯睡去。我在这里出生长大,总是喜欢在天黑后来到院内,独自仰望着天空,一遍又一遍地数那刚出现的星星,直到再也数不清为止。望着满天的繁星,让我拥有无尽的遐想和所思……

小镇被群山所环绕着,如怀抱中熟睡的婴孩,在这环形的屏障里,风无法吹进来。故乡的夜,永远是这般宁静,宁静得让人感到一种闲适的沉醉!家就住在山脚之下,在胜夏的夜晚,空气中弥散着山中花草树木散发出的特有的芳香,缓缓沁入人的肺腑,使人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倍感惬意。

我凝视着大山朦胧的轮廓,静静的感受黑夜带来的深沉,它的平静、详和,宛如一位无争的隐者;它的温柔、风情,又宛如一名含羞不语的少女,让我忍不住为她痴迷、神往。

虽然我已离开故乡多年,但竟末曾拭去半缕对故乡夜的那般痴恋。每每想起都会让我感到无限的亲切与牵思,如饮陈珍的甘酿,如视佳人的柔眸,久久回味荡然,欲醉而难休。

星空下

文/晓寒

夕阳开始向远处的山头坠落,斜斜的光落进水里,把一半湖水染成了橘红色。

牧羊人从路的拐角处冒出来,一群黑色的羊走在前面,牧羊人默默地跟着。有几只羊的脖子上挂着铃铛,丁丁当当的响声三三两两地传来,带着金属的质感,像驼铃叩响黄昏的戈壁。友人半弯着腰边拍照边数羊,一会儿放下手机,笑着说,五十只。说完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凝望了片刻,一副相当肯定的表情,嗯,五十五只。我跟着慢悠悠地数了一遍,说出个约数,六十。我向着牧羊人走去,没话找话,最终获得了一个答案,一百只。我们都输了,同时笑起来,

牧羊人赶着羊消失在路的那头,夕阳完美落下,暮色从夕阳的降落处升起,向我们漫过来,像谁握着画笔在漫不经心地涂染,东一笔西一笔,轻一笔重一笔,水色云色山色各占一成,浸染在暮色里,变得如此难以描述。远山、湖水、天空呈现出鲜明的明暗调子,人开始恍惚起来,不知是长夜散尽黎明开始还是白昼终止夜幕张开,在这样的混沌里,我们都不说话,生怕惊动了什么,像某种盛大的仪式幕启幕落的时分,在内心深处选择了等待与遐想。

起风了,起初是轻轻的,湖面泛起柔光,慢慢大起来,听到湖水拍打的声音。一个中年人从车上下来,经过我们脚下的草甸,手里拿着张蓝色的网。他脱下鞋袜,涉过湖边的浅水,将网布在水中。他小心翼翼的,每一步都做得很认真,大概边布网边想象着明天早上的收成。随着他的脚踩下溅起的水花,隐约看到蓝色的网在湖水中蜿蜒。这时,友人轻轻地说了一句,希望他网不到鱼。尘世间,万物的命运都一样,充满了变数,或许在某一个平常的早晨和傍晚,突然拐进了死角,而内心的悲悯,就是那个死角里的出口。

天完全黑了,星星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从开始的几颗慢慢变成了密密匝匝。它们将带着凉意的光洒在湖面、草甸和山脚那条不知起点和终点的小路上。我的身上落满了星光,就像那时在老屋坪里,我蹲在地上望着一天的星星出神,萤火在眼前划过,纺织娘和螽斯不知疲倦地叫着,还有对面山上鸡冠鸟咻咻的声音。我喜欢盯着其中最亮的一颗,它眨一下眼睛,我也跟着眨一下眼睛,似乎彼此在回应着什么。家里人就坐在边上,他们没有什么事可做,哪怕并不炎热,也在不停地摇着手里的蒲扇。只有祖父偶尔会拉上一曲二胡,是欢快的花鼓调,弓弦上飘出的音符,让清幽的夜晚掺杂了不少的喜气。仿佛是梦境回到了现实,像是一个不小心打碎的杯子,随着时间的倒流,碎屑从地上陆续飞起,一一回到原处。星星还是和那时一样,散发着冰凉的光芒,只是我后来好像从未见过它们了。我和它们原本属于同一个世界,就算隔得再远,也能遥相呼应。是密不透风的生活遮蔽了它们,把我和它们分割成两个世界。

我站在湖边,站在星空下,我和一天的星星又回到同一个世界里。我觉得我又成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生活不止是缭乱和不堪,不止是柴米油盐接踵而来的“兵荒马乱”。当我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去打量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的另一面。就如遥远天幕上的星星,纯粹、原始,无忧无虑,那是我在梦里辛苦描摹过的风景,就像傍晚时分,一个孤独的孩子站在空无一人的海湾,面对没有尽头的海水,一笔笔执拗地勾勒着并不存在的帆影。此刻,梦境里的门豁然敞开,里面的事物像流水似的羊群一样,被一阵风卷到我眼前。

风突然停了,四周的空气里,听得见流淌的宁静。友人将手机对准星空,最先出现在屏幕上的是黑暗,巨大的黑暗像海水一样奔涌而来,然后跃出一个光点,紧接着许多光点从那黑暗的背景里蹦了出来,如冰点一般闪烁跳动。望着这晶莹的光点,心里突然漫上来丝丝的温暖,我确认这是我一直在追寻的光,它脱颖于黑暗,此后,即使命运中有再多的无常,它打倒我,把我抛入荒凉的谷底,我还是会相信这光的存在和永恒。

夜有些深了,我们沿着星光小路跬步前行,路在脚下无声无息地延伸,从光的起点伸向光的终点。

看星星的六月

文/米丽宏

六月天,孩儿脸,阴晴无常;但只要出太阳,阳光和阳光扭结,缠绕,铺天盖地;空气里就总像带了火。大街上的人,急急往荫凉里赶;下班的人,车子一熄,赶忙往空调屋里钻。

晴好的夜间,一扫大太阳下的狼狈;人们乘凉,消夏,扯闲篇儿,舒适惬意。小时候,每逢这个带火的月份儿,大人和小孩儿,就好像没有什么事儿非做不可;既然如此,那么日子就更显得从容起来。

晚间消暑的唯一办法,是把晚饭搬到房顶去吃。一荆篮馒头,一锅南瓜豆角面条汤,顶多再加一小盆凉拌黄瓜。饭食搬完了,外带一条艾草火绳、一方凉席、几把大蒲扇。这些东西,被家里大人借梯子上上下下,一趟趟弄到房顶。星空之下,全家人吃饭、歇凉,一直消磨到后半夜。

艾草火绳,明灭着;大蒲扇,轻摇着。远远近近,家家房顶,都有这样的温馨场面。小孩子们躺在凉席上,叽叽喳喳个不停。身边大蒲扇的习习凉风,一直不间断。大人们一边说话,一边不忘给这个孩子扇扇,再给那个孩子补上两下。

被太阳晒热的房顶,在身下徐徐发散着缓慢的余温。黑魆魆的树冠里,漏出几声鸟的梦呓。房顶上,大人们散坐着,低低说着话,只有孩子偶尔一串打闹,银铃一般摇响。

在我们的视野上方,天空的黑,被无数晶钻一样的星星,打散,变成闪亮的穹顶,柔情地、可靠地俯下来,把人间笼住。

我们感觉,天地相接,变成了一间轩敞温馨的屋宇。躺在其间,真有一种熨帖的、放松的安全感。

我的奶奶指指点点,说哪些星星是牛,哪些星星是熊,还有龙,蛇;除了动物,还有家当,织布梭子,吃饭勺子;有男人,女人,猎人,筐子里的孩子。

那条银光璀璨的大河,横在半空,贯穿南北,催生了多少优美伤感的故事。

是啊,故事是那么近,星星也那么近;好像爬上房角那棵老槐树,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来。

我奶奶还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星星哩,好人的星星闪亮闪亮的;你要是做坏事,你的星星就会罩着一层蒙蒙灰。我们问,怎样才算是好人呢?奶奶柔柔地说:对自己好,对别人也不出坏心,那就是好人啦。

在奶奶的喁喁细语里,我朦胧起来,星空微微动荡,像湖面吹起微风。那正对着我的一颗,熠熠闪着碎碎的光。我在心里,把它认作我的星。我偷偷对它说:我会对奶奶好,对爹娘好,对弟弟妹妹好,也对别人好,咱们都要闪闪亮哦。

后来,读书多了,星星和星空,在脑子里自然转换成了一种美丽的比喻。提到它们,我们便被璀璨、美好、光明、闪亮、众多、永恒、浪漫、纯真、辉煌、辽远、开阔等等大词打开心扉,生活里,缀饰着发光的神话。

这神话最初的缘起,便在六月的星空之下。我记得有个“八月浮槎”的说法,大约是出自《博物志》,说:银河与海相通,八月间可以泛舟自由往来。我常想,一叶小舟,从银河的雪涛浪涌里,飞流而来,平稳驶向人间的东海。那是多么浪漫的事情。

唉,如今六月放假的孩子,心心关注的是手游网络,哪里顾得上抬头仰望星空?他们的视野里,星空和银河都已形同虚无。八月浮槎的神奇,还有人还体味得到么?

人是大地上的星星

文/李家和

星星是村庄的玩具,被一代代人点数得晶莹透亮。

孩子数着数着,就大了。大人数着数着,就老了。老人数着数着,就没了。

星星轻易不会走、不会动,只会眨眼睛,抛媚眼,和人打哑语。

无论过多久,抬头看时,他们仍保持着童年说话的姿势,而且不会责怪你这些年的杳无音信。所以,用星星作标记埋藏的物什,不管多少年,仍在那颗星星下,轻易就能找到。

比如,爷爷置下的七块地,像个漏勺,楔在北斗七星下,但总数不齐七颗星。

比如,祖先埋下的银元,在牛郎星的牛棚下,锈迹斑斑。

村庄把最珍贵的宝贝,都埋藏在地下,标记在星星上,坐享着时光的利息和租金。

但是,星星不动,地球会动;宝藏不动,人会动;村庄不动,岁月会动……

所以,那些埋藏的宝贝,有些被人记错了地址,有些被人遗忘了地址。在每个村庄的下面,都隐藏着另一个村庄。村庄扎根在大地上,年复一年,把地下的村庄还原、展现。

村庄里,最大的事,不过地里的西瓜大;最大的数字,不过天上的星星大。

村庄里的人,都说不清有多少星星。老人说,天上有多少星,村庄里就有多少人。

这下数清了,但数字不对呀!人少星多,不够分!老人说:地下的人也算。

那可怎么算!坟冢有屋顶的好算,塌了平了的呢?老人说,好算!先人化为泥土,被草呀树呀吃掉,草里和树里就都住着先人;草和树又被禽畜吃掉,禽畜身体里也住着先人。

所以,那些草木,是安静的星星;那些禽畜,是闪烁的星星;那些人,是敞亮的星星。

天空是星星的村庄。村庄是大地上的星空。

这样好算了,但又数不清了。老人就说,天上有多少星,地上就有多少人。

人有名字,星星也有名字。天上一颗星,对应着地上一个人。当一颗星陨落,就会有一个人辞世,或者一个人出生。但何时是生,何时是死?这是村庄最古老的秘密。生活在村庄里的人,都知道,生和死,都不过是灵光一现的事——今天在村庄里,明天在天空中。

千百年来,村庄这样出生,也这样辞世,只要星星的标记还在,就不会出乱子。

有时,星星也会走、会动,转瞬即逝。耀眼的光芒,像一把利刃,斩断炊烟的脐带,把村庄和天空一刀两断。老人说,那是流星,就像村庄的游子,最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人是大地上的星星,或耀眼,或黯然,或游走,或安守,都是时光的标注。

星星是天空中的人,或辉煌,或平淡,或闪烁,或安然,都是人生的标识。

老人说,日月之下,没有新事,现世总活在前世的星光里,前世总活在现世的仰望中。

寒夜星空

文/张燕峰

天黑得早。刚下班,夜的大幕即拉开。站在红绿灯前,一仰头,遥远的天边,有星星闪烁,亮晶晶的。瞬间,像与久违的朋友重逢,喜悦像潮水漫上心头。当我再凝神细望时,不免失望,两颗,两颗而已。

不禁怀念起多年前在乡下的时光,怀念寒夜里璀璨的星空。蓝黑的天幕,深邃,旷远,无边无际。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站在苍穹之下,人像一个小小的墨点。

乡村寒夜是静谧的,也是华丽的。银河是一条亮亮的光带,好像是谁用雪花擦亮了一样。天幕上缀满了宝石样的星星。大大小小,远远近近,一粒一粒,数不胜数,闪闪烁烁,交相辉映;如此,夜空便像一件蓝黑的棉袍上缀满了钻石,闪闪发光。

站在冰封坚硬的大地上,虽然寒气砭人肌骨,夜空却有一种奇异神秘的力量,让我舍不得离开。那些星星,密密匝匝,睁着纯洁无邪的眼睛,从四面八方温柔地注视着我。自己分明是一个备受恩宠的孩子。星星的眼睛眨呀,眨呀,似乎在跟我调皮地抛着媚眼儿。在那一刻,我们彼此心意相通。似乎自己毫不设防地向星星们敞开了心扉,星星们也毫无保留地向我袒露心迹。欢喜的涟漪在胸中轻轻荡漾……

在星空的映照下,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那些没了庄稼的田野,成了一团团面目模糊的黑影。它们静默在黑暗中,似乎在享受身无挂碍的轻松时光。或者它们也在与星空对视,默默交流。黑暗将一切包裹了起来,天地万物在黑夜的怀抱中,享受寒夜的芬芳和清凉。

夜深了,星星更多,更密集了。在黑夜中看到灿烂的星空,顿时感觉人是那么渺小,无知;胸中便涌上一种庄严、敬畏和谦卑混合在一起的情感。

不知不觉间,寒冷像一张大网罩住了我,从头到脚。我的身体快要冻僵了,瑟瑟发抖。我挥手作别流光溢彩的星空,向家中走去——面孔清新,目光澄澈,像刚刚接受了一场圣洁的洗礼。我心如蝶,翩然欲飞。

黑蜜蜂

文/鲍尔吉·原野

黑蜜蜂无牵无挂,孤独地飞在山野的灌木上方。一只肚子细长的黑蜜蜂在岩石的壁画前飞旋,白音乌拉山上有许多壁画——古代人用手指头在石上画的图形符号,我觉得像是古埃及人来蒙古高原旅游画的。黑蜜蜂盯着壁画看,壁画上有一人牵着骆驼走的侧影,白颜料画在坚果色的黑石上。黑蜜蜂上下鉴赏,垂下肚子欲蜇白骆驼。古代骆驼你也蜇啊?我说它。黑蜜蜂抻直四片翅膀,像飞机那样飞走。

草原上有许多黑蜜蜂,长翅膀的那种大黑蚂蚁不算在内。盛夏时节,草地散发呛人的香味,仿佛每一株草与野花都发情了。它们呼喊,气味是它们的双脚,跑遍天涯找对象。花开到泛滥时节,人在草原上行走没法下脚,都是花,踩到哪朵也不好。花开成堆,分不清花瓣生在哪株花上。野蜂飞过来,如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在乐曲里描写的——嗡,嗡,不是鸣叫,是传来的小风扇的旋转声。黑蜜蜂比黄蜜蜂手脚笨,在花朵上盘桓的时间长。我俯身看,把头低到花的高度朝远方看——花海有多么辽阔,简直望不到边啊,这就是蜜蜂的视域。蒙古人不吃蜜,像他们不吃鱼、不吃马肉狗肉、不吃植物的根一样。没有禁忌,他们只吃自己那一份,不泛吃。野蜜蜂的蜜够自己吃了,还可以给花吃一些。蜜蜂是花的使者,它们穿着大马裤的腿在花蕊里横蹚,像赤脚踩葡萄的波尔多酿酒工人。晚上睡觉,蜜蜂的六足很香,它闻来闻去,沉醉睡去。蜜蜂是用脚吃饭的人,跟田径运动员和拉黄包车的人一样。

草原的晨风让女人的头巾向后飘扬,像漂在流水里。轧过青草的勒勒车,木轮子变为绿色。勒勒车高高的轮子兜着窄小的车厢,赶车的人躺在里面睡觉,凭驾车的老牛随便走,随便拉屎撒尿。黑蜜蜂落在赶车人的衣服上,用爪子搓他的衣领,随勒勒车去远行夏营地。月亮照白了夏营地的大河,河水反射颤颤的白光。半夜解手,河水白得更加耀眼,月亮像洋铁皮一样焊在水面。那时候,分不清星星和萤火虫有什么区别,除非萤火虫扑到脸上。星星在远处,到了远处,它躲到更远处。虫鸣在后半夜止歇,大地传来一缕籁音,仿佛是什么声的回声,却无源头。这也许是星星和星星对话的余音,传到地面已是多少年前的事啦,语言变化,根本听不懂。等咱们搞明白星星或外星人的话,他们传过来的声音又变了。

黑蜜蜂是昆虫界的高加索人,它们身手矫健,在山地谋生。高加索人的黑胡子、黑卷发活脱是山鹰的变种,黑眼睛里藏着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他们彪悍地做一切事情,从擦皮靴到骑马,都像一只鹰。黑蜜蜂并非被人涂了墨汁,也不是蜜蜂界的非裔人,它们是黑蝴蝶的姻亲、蜜蜂里的山鹰。蜂子们,不必有黑黄相间的华丽肚子,不必以金色的绒毛装饰手足。孤单的黑蜜蜂不需要这些,它们在山野里闲逛,酿的蜜是蜜里的黑钻石。

一位哈萨克阿肯唱道:黑蜜蜂落在我的袖子上,袖子绣了一朵花。黑蜜蜂落在我的领子上,领子绣了一朵花。黑蜜蜂落在我的手指上,手指留下一滴蜜。我吮吸这一滴黑蜜,娶来了白白的姑娘。

晨光在草原的石头缝里寻找黑蜜蜂,人们在它睡觉的地方往往能找到白玉或墨玉。黑蜜蜂站在矢车菊上与风对峙,它金属般的鸣声来自银子般的翅膀。图瓦人说,黑蜜蜂的翅膀纹络里写着梵文诗篇,和《江格尔》里唱的一样。

仰望星空

文/张昕

我有多久没有仰望星空?

深邃如海的夜空,点缀着点点的繁星。在最安宁的夏天的夜晚,最晴朗无云的天空,星星们默默闪烁着,遥不可及又仿佛触手可得。我望着它们,心灵最深处的沉寂已悄然升腾,似与这宇宙连为一体。

纳凉的时候,最适合望星空。

伏夏的白昼如火又漫长,太阳在远山的边缘沉下,白天的余热依旧从地面涌出。丝丝的晚风,似清凉的溪流轻轻流淌。忙碌了一天,该准备歇歇了。老家的三间平房,在烈日下蒸了一天,此时似乎还冒着热气。爸爸提着水桶走上房顶,将水泼到房顶压压热气。冰凉的井水与滚烫的房顶瞬间起了化学反应,发出呲呲的声音,几桶水下去,热气不断升腾,房顶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放上凉床,房顶是最好的纳凉之所。西边的天空,一颗最亮的星星已经闪闪发光。

夜色渐浓,远山已彻底沉没,村庄只剩下模糊的影子,高大的梧桐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夜色中的树冠,深沉如海。星空就在这时明晰起来。是何时起,星星们都来了,从最亮的,到隐隐若现的,每一颗星星都神采奕奕。我躺在凉床上,风清凉如水,将燠热一扫而空。蛙鸣声此起彼伏,好像田野的每个角落都充满生机。近处的小虫也在低吟,梨树在夜风中轻轻晃动了一下,打乱了这小心翼翼的节奏,转眼又轻吟起来。

星空沉默不语,所有的星星都沉默着。天似穹庐,星星们是点缀在深蓝色幕布上的宝石。如果头顶是一方深塘,星星们是不是水中发光的精灵。每一个星星都有名字,就像我们每一个人。爸爸指着头顶那三颗连在一起的星星,告诉我那是牵牛星,银河那边的繁星中那颗跟他遥遥相对的就是织女星。西北边有七颗星星,组成了一个大勺子,那是北斗七星。其他的呢?爸爸也不知道了。就像世界上的芸芸众生,那些最耀眼、最夺目的永远会被人所知,而每一颗不为人知的星星,都有颗寂寞的心。不必烦恼,所有发光的星星都是美丽的,因为碧海深深,足以包容每一颗星星。

没有月亮的晚上,就是星星们的天堂。银河横跨星空,宛如发光的河流,洗刷过亘古的岁月。许多星星在银河里嬉戏,每一个都活泼可爱。我想起夕阳下,那跳动在河面上的粼粼波光,就像无数的星星。原来天上和人间,总是有着某种关联。如果今夜有月亮,所有的星星都会躲闪开,夜晚只剩下孤独的月光留人感叹,连远山都在月色中迷蒙成天边一条弧线。我们的星星或许早早归家,或许在月光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玩耍。

星星离我们或远或近,无论怎样,都会在夜空璀璨,把遥远的亦或很久之前的微光,送到现在的我的身旁。多么神奇!你所能见到的是从前,你所能触摸的是渺远。那这万千历史、浩瀚宇宙中,一个星球、一个世界、一方土地上的一个小小的人,算是什么呢?“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古人早已看穿,何况今人呢?

夜色浓如墨,风包裹了全身,竟有些许的凉意。村庄渐渐沉睡,只有蛙鸣和虫的低吟依旧。星星们精神抖擞,星空静默不语,却悄悄改变着方向。白天的星空跟夜晚的会是一样的吗?那移动的星星是飞机吗?……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的时候,爸爸早就睡着了。于是星空下,仿佛只有我还醒着,星星陪着我。

城市的夜晚,我很少看见星星。霓虹灯暧昧在城市的夜色里,车灯粗暴地将夜色赶得老远,路灯似慵懒的睡眼,而星星早已逃到无人的湖面或深山间,偷偷喘气。即使几颗疏星,也只是落寞地在夜空中,无人问津。谁会看着星空,思索着苍茫的天地和渺茫的时空。脚步匆匆,尽是生活的百般滋味,奔波于当下最实际的烟尘。

多久没有仰望过星空,多久没有坐在星空下纳凉,沐浴着夜色深处的风。

毛公山琐记

文/赵攀强

院坝又围满了一圈子人,听三爷和父亲他们讲故事。我老是心不在焉地打岔,问那是什么山?山上的星星为什么那么亮?父亲说,那山叫黑山,黑山上空的星星又大又亮,可能是我们村子要出什么大人物了。

我感到很迷惑,黑山上空的星星又大又亮,怎能说我们村子要出大人物了?我对父亲的回答不太满意。又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劳累一天的人们在黑山下的吕河洗完澡,吃过晚饭,又围在我家院坝夏凉闲聊,我又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三爷凝望那山许久,兴奋地说,快看呀!那山好像毛主席在那里睡觉呢!

三爷叫张明堂,祖上富豪,自幼读书,是我们村子仅有的两个文化人之一,教过书,人称张先生。他说,这座山夹在汉江和吕河之间,伟人毛主席在那里头枕汉江脚踏吕河仰卧熟睡,两水带着毛主席的福音向东流去,润泽东方啊!从此毛公山的名字就叫开了。

毛公山的神秘,不能不让我想方设法了解他。美丽的汉江将陕南一分为二,江北是秦岭山脉,江南为巴山山脉,毛公山位于汉江南岸巴山山脉的旬阳县吕河镇境内,毛公山下的村子叫东曹村。我家所在的村子叫观音堂村,与东曹村隔河相望,中间相隔的河流就是吕河。

最早踏进毛公山是因为一块地,这块地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谜。毛公山的半山腰有块地,明明是东曹村的地,却要观音堂村的人去收种。我曾经多次跟随大哥他们去过那块地,每次都是天不等亮就要起床,背上干粮,渡过吕河,爬上山腰,在那里耕作、歇火、吃饭,回来已是夜深人静了,因为路途遥远而且难行。我问大哥,这块东曹村的地,为什么每年要观音堂村的人去收种?大哥说,这块地是观音堂村的,不是东曹村的,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时隔若干年后,心中还在想着那块地的事。前不久和联系农口的县人大一位主任闲聊,方才弄清楚了。原来这块地叫“插花地”,就是甲村的人迁移到乙村,人可以迁走,地却迁不走,于是甲村就将某人的口粮地划给乙村,这是大集体时代的产物。

最能勾起童年记忆的是毛公山上的中药材和野果。那时我太小,父母不让上山,只让姐姐随村上其他女子上山打猪草。她们每次背着空背笼而去,回来都是满载而归。她们聚在一起,咯咯笑着,说山上满沟都是葛藤叶,是天然的草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们带回许多野果子,吃着,笑着,还把剥好的“八月炸”塞到我的嘴里。“八月炸”形状像香蕉,但比香蕉短小,是生在一种藤上的果实,长到农历八月熟透时自然炸开,味道好吃极了。上学了,我每年假期都要到毛公山上挖药材卖钱凑学费。山上的药材不仅种类繁多,而且长得粗壮。半夏、茯苓、天冬、麦冬、天麻、黄姜、何首乌、石斛等应有尽有。记得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野跑撞翻了同学抱着的热水瓶,一壶滚烫的开水将我的脊背烫伤了一大片。我就爬上毛公山,把那些缠绕在大石上的石斛采摘回家,用小刀将叶片背面的黄茸毛一点点地刮下来,放到油锅里熬成膏,涂敷在烫伤的地方,竟然神奇地治好了,没有留下一点烫伤的痕迹。

去毛公山的次数多了,我发现山上的石头都是黑色的,与父亲在观音堂狮子岩开采的石炭一模一样,我才意识到这座山蕴藏着丰富的石炭资源,难怪千百年来人们称之为黑山了。自从发现毛公山后,出于对一代伟人的敬仰,人们从来没有去开采过,实在是一件幸事。

人总要怀念故乡的,我的这种情愫越来越浓,近年来回归故乡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到夜晚,我还会站在老屋门前的院坝里仰望天空,毛公山依然静静地睡在那里,上空那颗又大又亮的星星却逐渐稀少了。我想问问当时的人们,可是三爷不见了,父亲逝去了,母亲逝去了,大哥逝去了,他们都相继作古。我听村上人说,那颗星星早在1976年后就消失了,因为毛主席他老人家安息了,星星怕光亮照醒了酣睡的老人悄悄地溜走了,这当然是个传奇,大家都信以为真。

为了瞻仰老人家的睡姿,人们在吕河的另一座山上修建了毛公广场。站在这里眺望,云雾缭绕,江河吟唱,一代伟人安详地睡在毛公山上,那宽阔的前额,那智慧的浓眉,那圆润的鼻梁,那微闭的嘴巴,那粗壮的喉结,那颗乾坤痣均清晰可见,惟妙惟肖,清晰可见,回想起老人家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艰苦奋斗的辉煌一生,也不由得不使人倍加珍惜我们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从而为人民为祖国为社会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让我们的人民更加富裕,国家更加强大,以告慰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静夜思

文/轻笔

静夜思

我们学校的夜空,不是幽黑的,是暗蓝色的,走在咕咕的蛙鸣声中,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暗蓝色的夜空,许多的地方还被大片大片灰白的云占据着,稀稀拉拉的星星隔得老远老远的,丝毫看不出星座。但是,那暗蓝色的夜幕,还是与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的悠远,深邃,充满了幻想……

是的,真的与小时候一样的。

小时候啊,最最喜欢呆呆的仰头看那漫天的星星,也有尝试过傻傻的去数星星,呵,一颗,两颗,三颗……

伸出手去,那圆圆的月亮一只手就可以抓得过来,那些星星一手可以抓下一大把一大把的!哈,真是太好玩了!想着想着,就感觉那圆溜溜的,毛茸茸的,泛着淡淡光芒的月亮捧在了手中,软软的,舒服极了。

用细细的线系好手中大把的星星,牵着它们欢快的跑着,让它们围绕着自己飞舞,飘扬!荧荧的,闪着点点光芒的,五只角的星星弥漫在周身的空间,充满了迷幻色彩……

上小学后,老师告诉我们,我们站着的展平的地面,其实是一颗圆溜溜的行星!天啊,还好有万有那个引力,不然我们是要掉到其他地方去的!嗯,看上去暖哄哄黄澄澄的太阳是一颗恒星,表面温度能有6000摄氏度,我们平时喝的开水都只有100摄氏度,这太阳能把人烫死的,再也不敢妄想把太阳抓在手上玩儿了!还有月亮是一颗围绕着我的看上去平坦的圆形的地球行星转圈子的卫星,表面还坑坑洼洼的,又不会发光,还冰凉冰凉的,一点都不好玩儿,那么那么漂亮的嫦娥仙子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卫星上呢?我们的地球也是圆圆的,比那里好多了啊?最沮丧的就是那些星星了,原来它们根本就没有五个角,没有地方可以系绳子,它们还是圆圆的,和太阳一样,有6000摄氏度,甚至还要更高温!只是由于隔得很远很远,才看上去那么小!!!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埃……

隔得那么那么远,这么远的距离我就算长大了也到不了那里去。就像小小时候的我,感觉南极的那些胖乎乎傻呆呆的企鹅好可爱,可是却到不去那里,中间隔着这个国家,那个国家,还有好多的海洋,嗯,听说那些国家与我们很不一样呢!还有那海里有好多好多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神奇的动物!真想沿路看看。老师说我们距离那些星星的路程比距离那些企鹅远多了,多么这一路该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事物啊!这个该死的叫做万有的引力,为什么要拉着我呢?不然,我就可以沿路去看看了,多好啊!

后来上初中了,才知道去太空中原来还要像杨利伟叔叔一样包得像个粽子,还要坐太空船!不过太空中没有那个叫万有引力的力呢!可以自由行动啊!真希望去那里试试,一定走的很开心的!

高中生物老师说生物变异的方式之一是送往太空,太空中充满了各种射线,能引起生物体一边,不过有害变异要远远大于有利变异!呵,原来,太空和根本就不是个好地方啊!就连走路都要弄根绳子牵着,不然一不小心就被冲走,永远迷失在黑暗的太空中!原来,那个幽黑,深邃,充满幻想的夜空是那么的危险啊!

炎炎的夏日,灼热的太阳晒得我不愿出宿舍,而夜间却凉爽安谧,在这夜色下走走,微微轻风拂面,白日间的浮躁被一丝丝的剥离,多么美好的夜色啊!间或一闪的点点星光,藏头露首的凉凉弯月,就连那朵朵云儿都充满了动感,时薄时厚的,呵,你猜那路间的蛙鸣声代表着什么?他们也在讨论今日的温度太高吗?还是趁着这凉凉的夜色,高谈阔论这今后的蛙生,又或是从前的光辉事迹?嗯,个人觉得是后者。

星空大学

文/楼欢贤

傍晚,白天学校的太阳老师下班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老师走出了家门,放出了光辉,照得大地一片银辉,星星同学们早就在教室门口等老师了,它们有的互相玩着眨眼的游戏,一闪一闪的,把天空这个大银幕装点得格外美丽;有的互相追逐,在天空这个大绒被上划下美丽的孤线。月亮老师终于来了,她每天都会变样,有时瘦得像根线,有时又长得像个盘。今天,是她最胖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为同学们开了“门”,大家就像潮水涌进教室坐好了。

月亮老师开始上课了,她用甜美的声音说:“同学们,我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学,并围绕新同学上一节讨论课。”星星们一时来了精神,个个眨着眼睛望着月亮老师。月亮老师问:“大家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吗?”星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听过!”月亮老师接着说:“前几天,嫦娥姐姐第三次来拜访我,还带来了‘玉兔’同学,大家热烈欢迎!”讲台下掌声雷动,星星们眨眼鼓掌,因为星星太多了,月亮老师的眼睛快要被闪花了。月亮老师接着说:“请大家分组讨论一下,‘玉兔’同学来自哪里,是干什么的。”话音刚落,星星们就快速分成了无数个小组,有“北斗七星”组,有“天龙星座”组等等。虽然大多数同学很守纪律,但彗星就不那么听话了,它们在“教室”里横冲直撞,而且不时地扔“垃圾”,月亮老师火冒三丈,大喝:“停!彗星全部出去站着,并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彗星出去后,月亮老师说:“现在请大家举手回答。”大家争先恐后地举手发言,月亮老师的眼睛差点又被闪花了。星星们的答案各不相同,已经把全世界220多个国家全部说完了,所有的词也都被重新组合了,也没有一个正确答案。月亮老师说:“既然大家众说纷纭,就让‘玉兔’同学闪亮登场吧!”“玉兔”同学慢慢地走上了“讲台”说:“大家好,我是‘玉兔’,我的‘老家’就在中国,我是探测器,中国科学家让‘嫦娥姐姐’带我来月亮老师这里探测一些秘密。”大家鼓起了掌,月亮老师说:“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见!”大家跟老师再见后,回家“睡觉”了。

我也要好好睡觉,明天好好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