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眼睛的文章
关于眼睛的文章(精选12篇)
左手边的温暖
又一个不怎么期待的春天来了,一如不怎么期待的夜晚,让她不知所措,再温暖的春风却也无法吹进这死水般的心里,满眼盛开的桃花刺得眼睛不能呼吸,太多的人在街上穿行,空气里弥漫着陌生的气息,伸出手,却牵不到熟悉的味道。
到底在哪里?她把自己丢了,恍惚了很多个春秋,找寻了太多的角落,泪水证明了漫长,伤疤代替了成长。再一次回到这世俗的漩涡,挣扎着错落的理智,听不见伤害的流言蜚语,她在自己的面前放了一杯水,告诉自己喝下,喝下伤就会好了。
站在没有候车牌的站台等到日落,不知道自己究竟等的是什么,是载着幸福的列车、是列车上给她幸福的人、还是等待新的伤害?一阵凉风袭来,右手握住左手,说:承诺还是热的。
生活总爱玩笑,这样的季节却无法改变一个女孩的心智,纠结在无边的城池,上演孤单的舞蹈,每一次迈出舞步都凄美着世俗,每一次昂起头都凸显着骄傲,没有舞伴,她伸出的左手在上空来回的旋动,孤单的收回,不小心,泪水滴在左手上,刹那间温暖空白的左手,温暖了空空的心房。
人生这走了又来,来了又去的情愫,只是一场未过眼的云烟,只是岁月长河中未漾起的小小涟漪,累了,就闭上眼睛吧,放空心扉,也许这样才能感觉到左手边的温暖的承诺。
读《泄密的心》
文/老叟行舟
本人读网友“yuzhouwai”的爱伦坡的译诗,对爱伦坡的作品产生了兴趣。本人在英语小说网,查到《泄密的心》,篇幅短,却是爱伦坡的代表作之一。所以,不揣浅露,利用翻译软件初译,然后校正修辞,以饷同好。
爱伦·坡(1809--1849)美国作家、文艺评论家。出身演员家庭。提倡"为艺术而艺术",宣扬唯美主义、神秘主义。受西欧尤其法国资产阶级文学颓废派影响最大。小说有《怪诞故事集》、《黑猫》、《莫格街谋杀案》等。论文有《写作的哲学》、《诗歌原理》。1841年发表的《莫格街谋杀案》是公认为最早的侦探小说。内容写密室凶杀,凶手居然是猩猩。1842年发表的《玛丽·罗杰神秘案件》,纯粹用推理形式破案。其他如《金甲虫》、《你就是杀人凶手》、《被盗窃的信》等五部小说成功创造了五种推理小说模式,(密室杀人、安乐椅上的纯推理侦探、破解密码诡计、侦探即是凶手及心理破案、人的盲点)塑造了业余侦探奥古斯特·杜平这一艺术典型。爱伦·坡被誉为"侦探小说的鼻祖"。其小说风格怪异离奇,充满恐怖气氛。
爱伦·坡的《泄密的心》写一名“杀人犯”的自白,写作的角度从杀人犯的心理活动开始。杀人的理由,不是为了谋财也不是为了报复,而是看不惯被杀者的一只“蓝色的眼睛”,象“鹰一样的眼睛”。
杀人的理由,让人意外,所以杀人犯被怀疑有神经病,作者正是以犯人驳斥他人认为他是疯子的口吻开始了这篇小说。
这篇小说充分地反映了爱伦坡所在的那时的美国社会,由于高度工业化,给人带来的紧张情绪,带来的人与人之间的莫名仇恨。
以下是译文:
泄密的心
埃德加·爱伦·坡
没错!紧张,非常、非常非常地紧张,我一直都很紧张!但你为什么说我疯了?疾病使我的感觉更敏锐,不是毁灭;不是迟钝。首先是敏锐的听觉。我听到了天上地下的一切。我在地狱里听到了很多事。那我怎么生气了?听着!看看我是多么健康,多么冷静地告诉你整个故事。
很难说这个想法是如何最先进入我的大脑的,但是一旦构思出来,它就日夜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没有目标。没有激情。我爱那个老人。他从来没有冤枉过我。他从来没有侮辱过我。虽然他有金子,我对此没有欲望,我觉得是这样。他的眼睛!是的,就是这个!他的一只眼睛象秃鹰的眼睛,一只淡蓝色的眼睛,上面罩着一层薄膜。每当它的光线落在我身上时,我的血就变得冰凉,于是渐渐地,非常缓慢地,我下定决心,我要取那个老人的性命,从而永远摆脱那只眼睛。
这才是重点。你想让我疯狂。疯子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应该看看我的表现。你应该看到我是多么明智、多么谨慎、多么有远见、多么假惺惺地去工作!
在我杀死那个老人之前的一个星期里,我对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仁慈过。每天晚上,大约午夜时分,我就转动他的门闩,把门打开,哦,那么轻!然后,我打开一个能容下我的头的地方,放进一盏黑乎乎的提灯。所有的灯都关着,关着,连一点光也照不出来,然后在黑暗中我把头探了进去。啊,你要是知道我是多么巧妙地把头探进去,你一定会笑的!我慢慢地,非常非常慢,以免打扰老人的睡眠。我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头探进洞口,正好能够看见他躺在床上。哈!一个疯子会有这样的智慧吗?然后,当我的头完全进入房间后,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提灯。哦,非常小心,非常小心,因为铰链吱吱作响,我打开了栓紧的门,只有一缕细细的光线照在那只鹰眼上。
一连七个漫漫长夜我都这样做,每天午夜时分。但我发现那只眼睛总是闭着的,所以我无法完成预定的工作。因为惹我生气的不是那个老人,而是他的邪恶之眼。每天早晨,天一亮,我就大胆地走进他的房间,勇敢地跟他说话,用亲切的语气叫他的名字,问他昨晚过得怎么样。所以,你看,如果他每天晚上正好在十二点的时候,在他睡觉的时候,知道我去看他,那他一定是一个非常警醒的老人了。
到了第八天晚上,我比平时更小心地打开了门。手表的分针走得比我的快。在那天晚上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有这样的超凡能力、睿智的智慧。我无法抑制自己的胜利的喜悦。想想看,我就在那里,一点一点地打开门,而他甚至做梦也想不到我的秘密行为或思想。想到这里,我不禁莞尔。也许他听见了;因为他突然在床上动了动,好像吓了一跳。现在你可能认为我退缩了,但是没有。他的房间漆黑一片,一片漆黑,因为防盗,百叶窗关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我知道他看不见门开着的地方,于是我就稳稳地推着门,稳稳地推着门。
我把头伸进去,正要打开提灯,这时我的拇指在铁皮栓上滑了一下,老人从床上跳了起来,喊道:“谁在那儿?”
我保持沉默,什么也没说。整整一个钟头,我一动也没动,同时也没听见他躺下。他仍然坐在床上听着,就像我一样,夜复一夜地听着墙里莫名的声音。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呻吟,我知道那是极度恐惧的呻吟。这不是痛苦或悲伤的呻吟,哦,不!它是一种被过度的敬畏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低沉而压抑的声音。我很熟悉这声音。多少个夜晚,就在午夜时分,当全世界都在沉睡的时候,它从我自己的胸膛里涌出来,以它可怕的回声加深了使我心烦意乱的恐惧。所以我说我很熟悉。我知道老人的感受,同情他,尽管我暗自发笑。我知道,自从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听到第一个轻微的声音,他就一直醒着躺在床上。从那以后,他的恐惧与日俱增。他一直想把它们想象成是没有原因的,但没有成功。他一直在对自己说:“这不过是风在烟囱里吹,这不过是一只老鼠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或者“这只不过是一只蟋蟀发出了一声唧唧”。是的,他一直在用这些猜想来安慰自己;但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徒劳的;因为死神在接近他的时候,带着他的黑影在他前面潜行,包围了受害者。正是那未被察觉的阴影的悲哀影响,使他感到:尽管他既看不见也听不到,我的头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我非常耐心地等了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躺下。我决定打开一点,灯笼上的一个非常非常小的裂缝。于是我把它打开了,你无法想象我是多么偷偷地、偷偷地,—直到最后,一道微弱的光线,就像蜘蛛的线一样,从裂缝里射出来,正好照在那只秃鹰的眼睛上。
门开着,大开着,大开着,我一看就怒不可遏。我看得清清楚楚:全是暗淡的蓝色,外面罩着一层可怕的面纱,冷得我骨子里都发冷。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看不见老人的脸和人,因为我仿佛是出于本能,把光线准确地对准了那该死的地方。
现在,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你所误认为的疯狂不过是感官的过度敏锐吗?现在,我说,我的耳朵里传来一种低沉、沉闷、急促的声音,就像包在棉花里的手表发出的声音。我对那声音也很熟悉。那是老人的心跳。它增加了我的愤怒,就像击鼓刺激士兵的勇气。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克制着,保持着平静。我几乎没有呼吸。我举着灯笼一动不动,努力使光线稳定地照在那眼睛上。与此同时,地狱般的心脏纹身越来越多。它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越来越响。那老人一定吓坏了!声音越来越大,我说,越来越大!你觉得我说得怎样?我告诉过你我很紧张,我确实很紧张。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那所老房子里可怕的寂静中,这样奇怪的声音使我感到无法控制的恐惧。然而,我又忍耐了几分钟,站在那里不动。但是打击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以为心脏会爆裂。现在一种新的焦虑抓住了我:这声音会被邻居听到的!老人该来的时刻已经来临!我大喊一声,打开灯笼,跳进了房间。他尖叫了一声,只有一声。我立刻把他拖到地板上,把沉重的床盖在他身上。然后我高兴地笑了,因为事情已经办妥了。但是,有好几分钟,心脏还在低沉地跳动。然而,这并没有使我烦恼,因为隔着墙,我是听不见的。终于停止了。那个老人死了。我移开床,检查了尸体。是的,他死透了,死透了。我把手放在心脏上,在那里握了好几分钟。没有脉搏。他已经死了。他的眼睛再也不会困扰我了。
如果你仍然认为我疯了,那么当我描述我隐藏尸体时所采取的明智的预防措施时,你就不会再这样认为了。
夜幕降临,我匆匆忙忙地,无言地肢解了他的尸体。我砍掉了他的头,胳膊和腿。
然后我从房间的地板上翘起三根木板,把它们放在两块木板之间。然后,我巧妙地、巧妙地把木板放回原处,任何人的眼睛,即使是他的眼睛,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没有什么要洗的,没有任何污迹,没有任何血迹。我之前太谨慎了。一个浴缸把所有的东西都吞没了——哈!哈!
当我做完这些时,已是四点钟了。天还黑得像半夜。当钟声敲响时,有人敲响临街的门。我怀着轻松的心情下楼去打开它。
我现在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进来了三个人,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是警察。夜里,一个邻居听到了一声尖叫,引起了有人被谋杀的怀疑。已经向警察局提交了资料,所以他们(警官)被派去搜查房舍。
我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向先生们表示欢迎。我说,那尖叫声是我自己在梦里的。我提到过,那位老人不在乡下。我带着我的客人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我吩咐他们搜查,好好搜查。最后,我把他们带到了他的房间。我给他们看了他的宝藏,安全,不受打扰。我满怀信心地把椅子搬进房间,希望他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而我自己,在我完美胜利的狂野无畏中,把我自己的座位放在了躺着受害者尸体的地方。我的举止说服了他们。我特别放松。他们坐着,当我愉快地回答时,他们聊着熟悉的事情。但是,没过多久,我觉得自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希望他们离开。我的头疼,我想我的耳朵响了: 但他们仍然坐着,仍然聊天。铃声变得更加清晰了,它继续着,变得更加清晰了。 为了摆脱这种感觉,我更加自由地说话了, 但是它继续着,变得更加清晰了。直到最后,我发现那声音不在我的耳朵里。
毫无疑问,我现在变得非常苍白,但是我说话更流利了,声音也提高了。但是声音越来越大,我能做什么?这是一种低沉、沉闷、快速的声音,很像手表被棉花包裹时发出的声音。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可是警察们却没有听见。我说得更快了,更激烈了,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大。为什么他们不会消失呢?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地板上来回踱步,似乎被那些人的观察激怒了。声音却越来越大。天啊,我能怎么办?我吐了泡沫,我胡言乱语,我发誓!我把我一直坐着的椅子摇晃了一下,在木板上把它磨碎,但是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男人们仍然愉快地聊着天,微笑着。有没有可能他们没听到?全能的上帝!不,不!他们听到了!——他们怀疑——他们知道!他们在嘲笑我的恐惧!这是我的想法,这是我的想法。但是什么都比这种痛苦好!没有什么比这种嘲笑更能容忍的了!我再也无法忍受那虚伪的微笑了!我觉得我必须尖叫或死!现在,再来!听!大声点!大声点!大声点!
“混蛋!”我尖叫道,“别再掩饰了!我承认!——把木板掀开!——在这里,在这里!这是他那颗可怕的心的跳动!”
风过西楼一池红
文/红尘*有爱
闲云倚栏香正浓
忽闻淅沥扣帘栊
春辞前庭未及语
风过西楼一池红
——红尘呓语
(一)
天际渐显高远,很多时候都是碧空万里。
暖意渐深,不觉已近五月,窗台上的那盆芦荟越发地青绿和精神,只将一枚枚似剑的叶尖直指苍穹。新搬了家,远离了繁华,小区外新劈的工地上,却日日喧嚣。是嘈杂了点,但依然喜欢空气中涌动的泥土清香。
窗外,可见半片院墙,青灰色的,映衬着数支嫩叶葱茏的白杨。苏北大地,处处白杨,看惯了,就像看惯了某个人的脸。
暮春了,真切诱惑我的,是一树花颤的声音,五月,花颜应是多憔悴,再不看,花将老。
四五月,什么花开?牡丹、紫荆、水仙、兜兰、迎春、天竺、银柳、马蹄莲、唐菖蒲、康乃馨,这些怕都寻不见。
幽静的自是公园深处,懒得信步闲走,我登上了塔楼,绝了人声杳杳,上到六层,还不及扶栏,婀娜的垂柳,已挤满我的眼睛。云起,一片接一片飘过。云朵之下的坡上,什么花儿,叫不出名字,只见朵朵娇娆,树树香浓。
紫荆花?樱花?心里懊恼自己对花草的愚钝无知,再去深深地闻香,依旧辨不出花名。有一点还可以肯定,绝不是桃花!因为桃花开时无叶,而我眼睛里的花树却有绿叶陪衬。
尽日问花花不语,为谁零落为谁开?触目的,是一地的殷红。
有点心疼。有点慵倦。回望旷寂的空间,一痕冷香染了鬓,一枚心花浅了颜。
心痕苍白的时候,总有一个人的微笑适时浮起,他曾经说,我的快乐他感觉得到,他的灵魂就始终是快乐的,如若我落泪,他的心就会很痛很痛……那一场爱倾心伤倾城,经年累月后,留给我的依然还有零碎的温馨。
不忆何处繁华笙歌,思绪翻飞,一缕旧时的香迹,如有若无。
云影泛泛,始终不见移动,水痕微漾,一泓浅碧的光影。
(二)
居高临下,楼台香阁尽入目,闲适至此,我的安静和这些风景多么合拍。此时此景,是适合写诗还是写文?心里浅笑了一下,想起文字似乎离我很远了,一场病,多多少少摧残了文字的精神,然后,只是千帆过尽后的岑寂。
云朵躁动不安地涌动着,渐渐吞噬了阳光,阴影重重,掩不住清冷。没觉得多久,时光已缓缓从指缝间溜走,一如青春,韶华红颜既逝,又如何挽留?一些人注定远离,一些事必然尘封,当该远离的远离,该尘封的尘封,弦断后,难奏相思万千,一个人,一座空城,独守漫长的光阴,把玩一指的安宁。
心念次第开展,恍惚迷离时,忽听风声鹤唳,瞬间烟尘飞扬,阴冷骤至,大似寒流又侵。如此晚春咋暖时,忽然吹进心头的薄凉更甚。
伴随雨落,一片隐约的唏嘘。来不及走,只能幽坐。又一场命定的风雨,无从躲过,就像某天遇见命定的某人,一样在劫难逃。
古人吟:“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此时我所见未必是桃花,但一样的香尘湿冷,落了我一肩,冷风阵阵,可怜那一树的风雨。风疾且狠,伸出千万只催花手,雨丝纤细,斜斜地密织,一网朦胧一网伤,如此惯常的暮春景象,又将湿了多少善感的眼睛?或许再过一夜,便是“南园桃李花落尽,春风寂寞摇空枝。”
塔楼下,仅是一池死水,如今被装点着片片落红,风起水皱,却掩盖不了本质的羸弱,一个表面常常凌厉的人,内心常常无比的怯懦。
如果出了公园,满街都是行迹匆匆的人,谁有闲心在此留意落花的无声吟哦,在意飞花的默默凋落?多少人为生活所累,为感情所苦,最后换取一身的劳苦和一脸的漠然。可我相信:每个淡定平静的人,都会在梦里藏着暗流涌动的思想。
(三)
从前的那些文字,似乎皆有落红般的痕迹。也许,每个人都有无处安放的伤痛,我只是把疼痛藏匿于文字罢了。有些夜晚,总会潮湿了心绪,再次剪辑疼痛的过程,是美丽的绽放,更是残忍的重置。
所以伤痛,是我们的眼睛总是不够清澈,看不惯凡俗,看不清浮尘,看不穿人心,看不透来生。流逝的时光里,埋葬了多少不堪回首的记忆,花开花落,总是一身的烟雨。
一排南来的雁如期归来,衔着温暖和欢喜,丢下零星的鸣叫,向北而去,候鸟注定能等到春临人间,可,我们向往爱情的眸光,却常常等不来醉心的摘取。
扶栏而起,狂舞的发丝不停抽打着脸颊,我开始瑟瑟发抖。
花魂遍地,时光更为漫长。
草坪上,水池里,猩红点点,为花,已是最后的美丽。
风带哨音,是呜咽,是得意?雨灌塔楼,我一怀的柔弱,无声无息。
“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古人吟咏落红,也是两种心境。我虽秉性含伤,也不忍为落红再添悲切,生为花,必知花的结局,花颜灿灿,好一段香事,终至开到荼蘼碾作泥,荣败自有定数。空荡荡的塔楼下,已知满池漂红,闭目再品残香,却念:风拾花瓣,葬于止水,莫非这是一个干净的去处?
不言凄凉。花开时,紫燕风前舞,花落时,啼莺亦可伤。
就像恨和爱一样清晰。
年年春老,年年落红,时光看似轻缓地流失,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路口,留下深深的刻痕。一些想忘而未忘的故事,一些想忘而未忘的人,多少疼痛,多少幸福,都会老成安静的回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雨打香尘,兀自低叹,冰凉的雨丝,被风吹进我的眼睛。挟持一片晴好来看花开,却见证了花败时的悲壮。这也是缘吧,容记忆再许一段相遇,再沾一抹嫣红……
你的心在哪里
文/非雨
老一小两个和尚结伴回寺院。
通往寺院的山路本来坑坑洼洼,再加上白天下过雨,路面未干,晚上走起来当然艰难。
为了照顾小和尚,老和尚把灯笼让给了他。
师徒俩回到禅房,脱鞋准备睡觉的时候,小和尚发现自己的鞋又脏又湿,而师傅的鞋则一尘不染。小和尚十分惊讶,好奇地问老和尚说:“师傅,我打着灯笼都把鞋走脏了,你没打灯笼,鞋子为什么一尘不染呢?难道你真练有轻功吗?”
老和尚听罢,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鞋子脏不脏与灯笼关系不大,主要看你的心在不在。”
小和尚没听懂,但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老和尚接着解释:“你拎着灯笼的时候,眼睛只注视灯笼,怕风把它吹灭,脚下自然不管,所以,即使鞋踩到泥坑你也未觉察。我虽然没灯笼照明,但我的心和眼睛都注视脚下,借着你的余光,鞋自然会避过坑坑洼洼,不让泥水给弄脏。”
智慧感悟:专注的人往往能够把自己的时间、精力和智慧凝聚到所要干的事情上,从而能人所不能。
久违的蛙鸣
文/高谦
清明前夕,我与家人一道经过中埠镇附近的一处水塘时,突然听到青蛙的鸣叫声,时高时低时远时近。惊喜之余,顺着声音寻觅而去,它却不叫了,我的眼睛浮于水面的绿色中查看,心想它在哪里?还像我儿时看到的样子吗?于是记忆的闸门一下打开,又回到如诗如梦的童年时代。
小时候,我的老家西侧有一个水塘,大家都习惯叫它西湾,这里芦苇丛生水流潺潺碧波荡漾,四周长满茂密的柳树、杨树。盛夏时节,我与小伙伴们常去西湾边玩耍,头枕着细软的青草,眼望着皎洁的月亮,耳听着美妙的蛙鸣,感觉那么清晰那么悦耳,“咕咕呱、咕咕呱……”接连不断的叫声,时而高昂,时而低吟,跌宕起伏,婉转沉雄,粗犷清亮,震耳欲聋。犹如一场蛙鸣盛会,更像一场雄壮的交响乐,让我们感到自己就生长在大自然里,字里行间分明还带有植物、动物和泥土的气息……听够了,当我们站起来,蹑手蹑脚循着声音走了过去,突然发现这些可爱的小精灵是绿色花纹的背,两只微凸的大眼睛,后腿伏在芦苇丛中,前腿撑着前半身,一下停止了叫声,机敏地看着我们,等到我们靠近时,它便后腿一蹲跳到水里,游出好看的姿式,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个时候,即便是晚上回到家中,我也会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青蛙美妙的“歌唱”,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像催眠曲一样,我枕着蛙声入眠,不一会儿便进入甜美的梦想……当然儿时最有情趣的事情莫过于从事捉青蛙的游戏了,在烈日炎炎的中午,当人们吃过午饭后休息片刻,我与大鹏、狗蛋、刚子、强子等小朋友一道,却依旧精神抖擞。大家光着脊梁,穿着裤头,唱着不知名的歌儿,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了西湾旁边。只见大鹏动作利落地折了一根长长的芦苇,然后用其中的顶端做一个网套。做完后便小心谨慎地蹲在西湾水边,我们簇拥着过来屏住呼吸,看着他非常熟练地把套下到青蛙的头上,自然青蛙被惊动吓跑的居多,但一旦碰上那些反应迟钝的呆子,大鹏使劲一拉,青蛙便被套上岸了,我们几个赶紧把它捉住,此时的心情犹如一名将军指挥了一场成功的战役,可谓收获满满心花怒放。捉到的青蛙,在我们手中相互传递着抚摸着,有一种凉凉的、黏黏的、滑滑的感觉。此时这只可爱的小精灵瞪着大大的眼睛警觉的看着我们,有时候也会鼓起肚皮发出一阵“咕咕呱、咕咕呱……”的叫声,不过想溜却没有那么容易……一天时间,等到我们玩够了过瘾了,强子便接过来,一下把它扔进西湾中央,当我们看着青蛙两腿使劲一蹬,在水中荡起了阵阵涟漪……心中的那份骄傲与自豪真是无法溢于言表。
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时常给我们讲,青蛙是脊索无尾蛙科动物,它的成体用肺呼吸,幼体俗称蝌蚪。一只成体青蛙一年可消灭15000只害虫。由于它外形绿黑色,半圆形的头,玻璃球的眼睛,因此农家人称青蛙为农田卫士。在计划经济年代,庄稼的收成好坏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有青蛙的功劳。但是自从进入市场经济以来,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不知从何时起,有些人却渐渐喜欢上野味,比如田鸡、野鸭、竹鼠、果子狸等,都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更有甚者相互攀比以此为荣。一些捕捉者更是利欲熏心,将田鸡(青蛙)等大肆捕获后,卖给饭店,给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再加上农药化肥的频繁使用,青蛙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一段时期,我所涉及的乡村田野,几乎再也看不到青蛙,听不到它们的叫声了。
所幸的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高度,把“建设美丽中国”作为现代化目标之一,将“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纳入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所幸的是,自从习近平总书记上任以来,注重抓好环保治理,提出的绿色发展理念,全国各地生态理念深入人心,各级政府也开始下大气力对河流水域进行综合治理,水质和环境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由于环境改善、水质清洁,近年来各种珍贵鸟类又重新现身。而人类的朋友——青蛙又活跃在河塘水池里面。诗词里“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美景,重新回到了我们的生活当中。
漫步在夜色里,我想绿色乡村少不了蛙鸣,因为那是纯美的大地之歌,那是遥远的天籁之音,同时更是田园温暖而又纯净的梦境。从这一点讲,保护青蛙,爱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自然,做好生态平衡,可谓任重而道远,仍有许多工作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做好!
阿姨,你还会再来吗
文/许蕾
临近六一,基于单位的宣传工作,我被指派去一所农民工子弟学校,给三年级的小学生上一堂安全出行的教育课。
刚踏入学校,第一眼感觉就与我们在城市里看到的标准化建设的学校有些不同,校舍大概是用旧厂房改造的,一共三层楼,粉刷了蓝色的油漆,上面用白漆写着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随着教导主任踏上了有些残破的楼梯,来到了三(2)班的教室门口。放眼望去,四五十名学生们未穿统一的校服,色彩缤纷得像春季里盛开的百花。为了让小学生更加容易理解,我特地准备了一个幼儿版的PPT,通过一些动画和卡通图片,给他们讲解我们该如何保护自己,安全出行。
有这么一个男孩子,个子小小的,安安静静的,却有着一双很大的眼睛,若非因为他单独坐在讲桌旁特别设置的位子上,我倒也不会注意。我以为那应该是全班最淘气的小孩子的专座,自然而然,也就想当然地给他戴上了“最不乖学生”的帽子。整个课程下来,孩子们举手踊跃,与我互动热烈,而这个大眼睛似乎也并不像我意料之中的那般淘气。直至临近课程结束,我问台下的孩子们:“小朋友们,你们还有其它的问题要问阿姨吗?”话音刚落,大眼睛出人意料地站了起来,却是怯怯的,有些欲言又止:”阿姨,下次,下次你还能再来吗?”这句话声音虽然很轻,却瞬间震颤到了我。作为已经有了一个5岁男孩的妈妈,虽不至于矫情到落泪,但心里着实地泛起一丝酸楚。“下次有机会,阿姨一定会再来看你们的!”我爱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回程的路上,我耳边一直回荡着大眼睛的那句话:“阿姨,你还会再来么?”而他的那种胆怯、渴望以及害怕被拒绝的复杂眼神,我从来没在我五岁儿子眼中读到过,那是一种多么让大人感到心痛的眼神。
或许是的,作为农民工的孩子,父母终日在外打工,满足他们的基本物质条件的同时,他们内心对爱的需求,又是否能够被满足。当小家因为客观原因没有办法满足他们的时候,我们作为社会的大家,又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呢?因为最近在学心理学,越发明白童年时期,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一段时期。如果爱持续得不到满足,这种伤痛将伴随他一生。
“六一”国际儿童节来临了,面对同样是祖国花朵的农民工子弟,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这些子女的父母们,你们是否可以多抽出一些时间去陪伴你们的儿女呢?
云水禅心
空中起了细雨。极其空蒙。
我没有打伞。心里如同青筠洗过后的一般翠亮。
我的心,空空的,柔柔的。
在林子里,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然后,我见着了它。在这片堆积满落叶的杂树林中,我与它早就熟识了。
它喝着浑浊至极,泥泞不堪的小洼地里的水,它用舌头舔一口水,然后偷出眼来看看我。再舔一口水,然后再抬起头来看看我。我被瞧得都不好意思啦!唉,你这只眼睛亮亮的不怀好意的大坏狗!瞧着它那亮亮的大眼睛,微微上扬的小黑唇…唉,你这只被遗弃的无家的小可怜。若不是你的衣服上沾着的那么些泥水,我是很愿意抱抱你的。
我的心,乱乱的,暖暖的。
我是知道的,在狗狗的世界里,只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黑,一种是白。
有些房间是相通的
文/村姑
诗文书画,若有一项达到相当造诣已非常不易了,可是,在历史长河中,有一些人,他们站上了文学艺术领域的众多高峰,顾恺之和苏轼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顾恺之是东晋人,书画诗赋皆精,尤以绘画闻名,人称“才绝”“画绝”。他曾给人画像,脸颊上加了三根毫毛,顿觉面目生动,如有神助。给一只眼的官员画像时,清晰地点上瞳仁,又用飞白的笔法在上面轻轻拂拭,好像轻云遮月,令人拍案叫绝。给一位淡泊名利的官员画像,就在周围画上深山幽谷。他画像常数年不点睛。他认为画“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四肢美丑无关紧要,会神写照,全在眼睛之中。
这些逸闻趣论,是在论画,细细品来,何尝不是在论文?颊上三毛,是细节描写;轻云遮月,是含蓄笔法;将人置于丘壑之中,是环境描写,是衬托;画眼睛,则是文章的点睛之笔了。
苏轼诗词文赋自不用说,书法绘画也是成就斐然。他是文人画的开创者,与胸有成竹的文与可齐名。他在《传神记》一文中谈论绘画,多次赞同顾恺之,同时也提出了人物最传神的地方,除了眼睛,还在颧颊。他曾于灯下看见自己印在墙上的侧身头像,童心大发,让人用纸描摹下来,也不点眼睛,然后拿给人看,见到的人都笑,太像了呗。
如何找到传神的地方呢?他说最好暗中观察他的言谈举止,万不可让他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威严郑重的样子。因为人的特点各不相同,有的在眉目,有的在举止。贤相孙叔敖去世后,楚庄王非常想念他,艺人就扮演孙叔敖,眉目虽不像,但抚掌谈笑之中,楚庄王竟觉得孙叔敖复活了。
苏轼说他曾看到画家僧唯真给曾公画像,初并不很像,后来仔细观察,眉后加了三道皱纹,人物俯首仰视而眉毛微皱的神态就跃然纸上了。这眉后三纹,和顾恺之的颊上三毛一样,都是细节描绘的画中佳话了。
读苏轼的画论,也觉得他不只是在论画,也是在论文。细心观察,抓其特点,在言谈举止中写活人物,岂不是写作的经验?
再次想起了前人所言——各种艺术之间是相通的。对于才华出众者,当登堂入室进入其一,轻轻一推,也就推开了另外房间的门。哪一道门应被最先推开呢?
老一辈学人中有很多通才。例如启功。他书画诗皆好,在古典文学、文献学、语言文字学、佛学、敦煌学等方面都卓有建树。启功先生回忆对他影响最大的老师是溥心畲。当初他向这位书画家请教时,溥心畲总问他作诗没有。没办法,启功只能硬着头皮学写诗。老师看到诗不错,才会对他的画指点一二。启功成名后,学生向他请教书画秘诀,他说:读书去。
这是真正的书画家。他知道一切艺术都以学养为基础。唯有多读书,推开文学之门,才能找到通往其他房间的钥匙。
风雨过后,当有彩虹
文/我本空灵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有机缘坐在一起,让我倾听你娓娓道来的故事,就像聆听美丽乡村,那久违的鸟鸣,带给我,一份深深的感动。让我体味了人生之旅,风雨过后,当有彩虹!——题记
那一年七月,经过高中三年炼狱般的生活,我信心满怀地参加高考,然而,苦苦煎熬等来的结局,却是亲朋师友深深的惋惜。因为,我仅仅以三分的优势,很幸运、很无奈地名落孙山!
为了这件事,我黯然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以至于那些曾经给予过我爱,以及正在爱着我的亲人和朋友们,纷纷踏上门来,以善良质朴的话语,苦口婆心地劝我,说不要紧的,凭你的实力,再复读一年,肯定百分之百地考上。当时,感动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想跑到后山的松林里,淋漓尽致地大哭一场。
闷闷度过一个假期后,村里除我之外的学生们,又开始了新的学年。看到一群群少男少女,走进曾经熟悉的课堂,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我不想去复读了。经过一个多月的思考,我有了自己新的想法。
当辛劳的双亲把他们用自己血汗换来的钱,默默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真的很为难,我不忍心看他们永远慈善如初的目光。“我要去当兵!”说这话时,我知道我的选择,错,也没错。双亲怔怔地看着我,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夜。双亲低低的争吵声,随着清凉的秋风,不时地传入我的耳鼓。那晚,我想了很多很多,尽管劳累了一天,可我还是难以入梦。窗外,默默地流着如水的月光,稀稀的几颗星星,不停眨着温柔的眼睛,仿佛要对我说些什么。我不知道难眠的夜晚,树叶轻轻滑动的声音,究竟想对我说些什么。
晨起,我发现,母亲的眼睛红红的。父亲把我叫到跟前,说:“你想去当兵,家里人都支持,不会拖你的后腿,就是希望你到部队后要好好干,争取干出个样子来。”我默默地点点头。此时,站在父亲身后的母亲,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仁慈的上帝竟给我了一次既改变命运、也改变不上大学就没有出路的机会。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当崭新的军装穿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好像还走在如醉如痴的梦中。当知道自己梦想成真,从不轻易流泪的我,竟跑到屋后偷偷地哭了。
就这样,我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
还没有熟悉军营内那些充满神秘色彩的景致,紧张的军训生活就开始了。看到老兵们那整齐的步伐,听到班长们那洪亮的口令,以及训练场上那震天的吼声,说真的,当时,我真的是好羡慕好羡慕,并从心里暗暗发誓,从现在开始,一定要苦练本领,有朝一日也威风威风,也不枉自己的初衷。可是,话说起来轻松,付诸行动后,才晓得,个中滋味,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品尝的。
每天,当夜幕中还挂满闪闪星斗的时候,我便被军号声催醒,手里摆弄着被称之为“内务”的被子,睡眼朦胧中,叠叠捏捏,捏捏叠叠,直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内务”作得楞楞角角,方方正正。心想,这下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吧?可是,还没有顾得上喘一口气,出操的号声又嘹亮地响起。扎好腰带,戴好绵帽,穿好重重的“大头鞋”,迅速地跑到室外。一股寒气顿时浸入肌肤,让我浑身发抖。但是,我看到在这样的天气里,战友们却从不畏缩,队列依然齐整,口号依然震天。营区里,街道旁,淡淡的灯晕,投下了一排排枯黄色的身影。
当东方刚刚露出肚鱼白的时候,我和战友们已经跑出很远很远,又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跑回到营房。这时候你再看,每一个人的脸上、帽上、衣服上,都开满了洁白的花朵。你如果不知道冬天是个什么样子,看一看这群十八、九岁的男子汉,便领略了什么是北方最美丽的风景。而此时,脸盆里的水已经结了冰。在冰天雪地里,我们先用拳头捣碎一层寒冷,然后,再用冰水洗出一院的热气腾腾。好舒服!好惬意!那个来自四川的小个子,居然还发出了柔细但略带粗犷的笑声。
开饭了。虽然不觉得怎么饿,但却能吞下五个雪花花的馒头,咽下三大碗白花花的米饭。听起来让人不敢相信,但,这永远是一个现实。其实,这怪也不怪,谁让我和我的战友们,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汉呢!谁让每天的训练那么辛苦呢!谁让我们自己心甘情愿地走了这条从军路呢!
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两腿挺得直直的硬硬的,两手紧紧地帖着衣裤线,胸脯挺了又挺,大概已经到了极限,只觉得两肩阵阵地发麻,双眸死死地盯住前方某一个物体定格,本来是深红色的物体,现在却变成了一片墨绿。当然,我的眼睛绝对不是色盲。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滋味真不好受,真想就此罢休免得受这份活罪,可这是必训科目,只有这样,才能练就良好军姿,坐卧行走才有军人的形象。两个小时过去了。本来穿上棉大衣戴上棉皮帽都瑟瑟发抖的天气,却让我站出了满头大汗。班长喊停的时候,说大家活动活动,可大家谁也没动。我看见,战友们都咧着嘴,不知道是想笑呢,还是想哭。
班长组织队列训练的时候,我心想,正常人走路谁还不会,还用得着你教吗?班长,你真是一个老外!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让我不得不认真起来。都一个星期过去了,我走起路来还是别别扭扭的,尤其是看到别人的姿势,我好想发笑,别人看到我的姿势,也很想发笑。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其实很不平常。很简单的事情,其实很不简单。脚也走得疼了,腿也走得肿了,可还得咬紧牙关坚持,直到有一天,走起路来像那么点样子了。我们这群新兵,也能走出一路威风了!
战术训练开始了。卧倒、起立,起立、卧倒,就在雪地里滚来滚去。半天光景,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半是泥水,半是汗水。胳膊擦破了,血都浸透棉衣了,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反正自己不说别人也不能知道。不管怎么着,就是不下训练场。直到现在,我的肘关节上,还有很深的伤痕,内务上还有睡觉时,不小心沾上的斑斑血迹。但这是值得荣耀的事情,这才能证明自己曾经有过当兵的历史,这才能唤起我对军旅岁月许多美好的回忆。
就这样摔摔打打,我走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黄金岁月。苦苦乐乐,悲悲欢欢,有所失必有所得。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也经历了许许多多有血有肉的故事。不用说训练场上的汗水、血水、泪水,不用说骄阳如火、寒风冽冽、披星戴月的哨位。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有叙不尽的情丝,写不完的情节。只是,从来不向别人提起,军人有时也默默地落泪。那是思乡的夜晚,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闪闪的星斗,想像,那一定是妈妈温柔的眼睛,那脉脉流到床上的月华,一定是爸爸慈善的目光。《说句心里话》,是我们最喜欢唱,而且每次听到都忍不住流泪的歌。我们不求理解,只要自己的心海净如秋波。我知道,共和国的版图上,有我们的名字,在奕奕地闪烁。
我知道,许多人在苦苦地等我,一人一个梦。可我依然痴心不改,睡梦中,总会有震天的吼声。也许会终生投入,那是我孜孜以求的美好憧憬。失去的就让它失去吧,我无怨无悔。谁让自己是军人呢,谁让自己这样迷恋绿色的天空呢!
世界飞速地旋转,未改的是永远的初衷,三年军旅,再塑一个全新的生命。回首当初,我无悔于自己的选择。当然,自己虽然没有跨入大学的校门,但经过不懈努力,现在我已经取得了大学学历,并且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军官。你说,我的选择,是不是错也没错?
凝注你坚毅的脸庞和机敏的目光,作为深深感动的局外人,我只能说:走好自己的路,任凭他人说,风雨过后,当有彩虹!
奶奶的目光­
文/蓝雪冰儿
睡梦中,我又看到了奶奶那双浑浊的眼睛。这双眼睛是温柔的,是欣喜的,也是忧郁的。
——题记
转眼间,奶奶已经去世5年了。如今家里的老房子变成了新房子,可是每次回家,我却分明感觉奶奶依然躺在床上,用那双眼睛注视着我。
难忘的是奶奶温柔的目光
小的时候,调皮的我经常惹得父亲暴跳如雷。然后父亲就会毫不留情地在我的屁股上烙上五个鲜红的手印。我捂着屁股,躲到奶奶的小屋,撒娇地向奶奶告父亲的状。奶奶用手轻轻地揉我的屁股,我回头看看她,她的目光是温柔的,没有父亲眼里的火。可是天黑了的时候,奶奶总会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回家。奶奶训斥着父亲,但是我却看不到丝毫的愤怒。后来做了人母的我,真正体会到了当时奶奶的心情,她既疼爱孙女,又理解做父母的无奈。
又忆起奶奶那种欣喜的目光
奶奶守寡多年,长大后的我们理解她的不易。我们姐妹和她玩扑克牌娱乐时,总是故意地出错牌,让她赢。她的眼睛中闪烁出的欣喜是我们所盼及的,她的样子好可爱,犹如一个鹤发的“老顽童”。我们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是一次偶然听到的对话才明白了奶奶是明白的。一次奶奶和一个邻居唠嗑,说:“我的孙女们可懂事了,这几个调皮鬼,整天琢磨着让我开心,所以我会尽力表现地欣喜。”
忘不掉奶奶痛苦时忧郁的目光
奶奶病卧在床一年有余了。一个傍晚,奶奶突然全身抖动。姑姑和姨奶守在床上,泪流满面。父母手忙脚乱地张罗后事。我呆呆地望着奶奶,她的眼中流露出痛苦。我知道她一定很难受,她不停地抹眼皮。这是一种对生命结束的渴望,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悄悄退出了房间。一会儿,屋里恢复了平静,我闯进了屋,没有想到奶奶坚强地闯过了鬼门关,她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她的眼中没有惊喜,只有忧郁。这是一个被脑血栓压住神经,不能动也不能言的病人的无奈!
最后的疾病让她变得瘦骨嶙峋,深陷的眼窝中那双浑浊的眼睛,也时常只有一个缝隙。但是在我看来,奶奶的目光依然如从前一样炯炯有神。
如今,奶奶走了,一切的记忆都已经变成了回忆。天国的奶奶,露出了笑靥,我又看到她的温柔的、欣喜的目光。我微笑地注视着她,不觉睡梦中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母亲的眼睛
文/魏平1
回想我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刻,总是母亲生命弥留之际。我独自守候在她的病榻前,默默地注视着她饱经风霜的面颊上一双无助而异样的眼睛,一种内心的愧疚和无言的痛楚,使我所有的思绪在那一刻凝固和定格,留在我的记忆里至今挥之不去。
那是一个多雪的冬天,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去探望母亲,我对母亲说,明天就是您83岁生日了,我们全家是否可以到饭店好好庆贺一下?母亲迟疑了片刻,对我说:“去就去吧,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过了今年这个生日,还指不定明年能不能过上呢。”我喜出望外。母亲一向节俭,不喜铺张,每年子女们提出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无一例外总要遭到拒绝。而今年这是怎么了?老人家竟然如此痛快地应承下来,无疑了却了一桩子女们期盼已久的愿望。
说来也怪,每次母亲在家过生日,总是有的因为工作或其他缘故,一家人缺三少俩地凑不齐,而今年却一个都不落。就连整日繁忙并准备当天下午赴京开会的我家先生,也推迟启程时间,如约赶赴饭店为老人祝寿。按照老人的意愿,那天的午宴虽然安排的比较简单,但是气氛相当活跃,其乐融融,大家相互倾诉着母亲多年对我们的哺育和成长的经历,共同祝愿老人幸福安康。但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母亲与我们的最后一次团聚……
就在这生日过后的第二天晚上,深夜12点多钟,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一看手机来电号码是家里,心中顿时一阵惶恐,我下意识地有一种不祥之感,我颤颤巍巍地拿起电话,蓦然传来我大嫂泣不成声的声音:“咱妈快不行了,快去医院啊!”我懵懂地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立马披上衣服向门外跑去,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医院。我的家距医院仅仅不到500米的路程,但仍然觉得时间是那么漫长,距离那遥远,我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母亲身边。这时,一辆出租车从我身边驶来,我急忙叫停,拉开车门飞速向医院驶去。等我赶到母亲病床前,她闭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见她艰难地举起左手在空中舞动,似乎表达的意思是说,快,快叫医生来救她。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直揪着我的心。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母亲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她闯过这一关。这时医生过来了,说怀疑是脑梗塞,待天亮之后做CT后再确诊。紧接着医生们忙着输上扩充血管的液体,让母亲急促的呼吸似乎渐渐平缓下来。这一夜,我静静地守候在床前,一种难言的内疚涌上心头,难道说人过七十不过寿真的得到应验?若知如此,何必非要过这倒霉的生日呢?一向宽厚、善良、仁爱的母亲生命怎么会如此脆弱?我坚信她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一大早,我和亲人们推车送母亲做了CT,诊断结果出来了,是突发性大面积脑溢血,仅从片子的影像上看,出血量居然占据了颅内五分之四的面积。检查回来之后,母亲好像还有些模糊的意识,似乎急切的想知道病情的程度,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努起微弱的嘴唇欲表达什么,我和哥哥强把她扶起来倚靠在床边,然后我俯下身子贴近她的耳旁说,“医生诊断过了,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她下意识地点点头,不一会,忽然两眼潸然泪下,似乎感觉到这次是熬不过去了。此时,我们兄妹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顿时泪如雨下……接着就看到母亲灰白的头发在颤抖,急促地一声接一声喘着粗气。我们赶忙找来医生进行抢救,强心针、升压器、呼吸机等几乎所有的仪器设备都用上了,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终于平稳下来。那天家里所有的亲人都不愿离去,唯恐有个三长两短令人终身遗憾,也非常珍惜这段时间能多陪伴老人几天。就在这天夜里,我静静地守候在母亲床前,全神贯注地望着她那只半睁半闭与常人不一样的义眼,往事在我脑海里浮现……
母亲是在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的,开始在本地抗日高小教书,后来到晋察冀边区当刻写员,父亲时任晋察冀日报的编辑,共同的理想和战斗的情谊使他们结为伉俪,成为相守一生的革命伴侣。新中国成立后,父母即投入到紧张的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之中,在我的印象中,父母一直是工作繁忙,平日很少见到他们,从小我是由外祖母带大的。
记得从我刚刚记事起,大凡有叔叔阿姨们第一次见到我,总是夸奖说:这姑娘长了一双漂亮的眉眼。殊不知为这双眼睛,母亲所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凄惨。那是20世纪50年代中期,正处在国家贫困而物质匮乏的年代,母亲偏偏在这时怀上了我,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在这期间一只眼患上了青光眼,据说这种病在当时一种疑难病症,曾去过很多次医院都难治愈。一天夜晚,一种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使家人在睡梦中惊醒,原来是母亲的眼病复发,疼痛起来实在难忍,无法控制的情绪使她一个劲地往墙上撞,后来,母亲连夜被送往医院,医生告诉她,由于怀孕孩子汲取了大量的营养,要想保住这只眼睛必须要做流产拿掉孩子,否则另外一只眼睛也难以保住。当时,家人都劝说母亲,把孩子做掉吧,以后还有机会再要,可母亲坚决不同意,毅然决然地说,宁可失去自己的眼睛也要保住孩子。就在这在夜里,母亲在一家医疗条件很简陋的医院里做了眼睛切除手术。此后,她心爱的眼睛被一只硅胶水晶眼球所代替。爱美的母亲失去了一只眼睛,留下了我。我的身躯和生命,是她以牺牲了眼睛的代价换取的。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多么伟大而无私无畏的母亲!每当我想到那撕心裂肺的一幕,我的内心总是久久不能平静。我深深感悟到,母亲不仅给了我生命之躯,更重要的是给了我无私的母爱和灵魂。
在记忆的深处,还有一件事让我至今难忘。那是我13岁那年的深秋,半夜时分,我被梦境惊醒,听到厨房有声响,循着声音我悄悄地走过去,我扒着门缝,透过昏暗的灯光,发现母亲正从眼眶中摘下眼球,在水盆中认真地清洗。那只眼球泛着亮光,顿时我惊呆了!既震惊又害怕,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我一直以为母亲是最美丽的,如今一向完美慈祥的母亲怎么会是这样……成年之后,我才从姥姥那儿得知这一切。但母亲却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透露过一丝关于眼睛的秘密。我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许,她不想把哪怕一点儿不美好展现给我们。当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在母亲面前装作无事一样,一直心照不宣,就这样多少年过去了,直到母亲生命的最后……
现在,我守候在母亲的
床前,凝视着她那无神而又呆滞的眼睛,想把一直藏在心中的感念告诉她,可遗憾的是,她再也无法听到女儿的倾诉!
第三天,母亲的病情每况愈下,几乎完全失去知觉,我们不停地呼唤,也没有任何反应。呼吸越来越艰难和微弱,我们祈求医生再想想办法,争取让她苏醒过来,哪怕是一刻钟,甚至一分钟或一秒钟,只要睁开眼看我们一眼也好。然而医生使出浑身解数,也无力回天,从医生那无奈的眼神中,似乎看到医生在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当我感到母亲这次真的要走了,心里就像一下子被抽空一样。忽然间,母亲的呼吸急促喘了起来,紧接着一声比一声节奏加速,在急促喘息一阵之后,母亲用尽全身力气长长喘了一口气后,猛然停止了呼吸……当我看到一张白色被单蒙住母亲的那一刻,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母亲就这样的走了,带着无尽的牵挂和留恋永远离开了我们。
2007年1月16日凌晨1点30分。
那个日子、那个时间,在我心里像一处无法结痂的伤口。每次想起它,都还会有丝丝的绞痛。在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那只装着义眼的盒子,我悄悄地把它装在口袋里,至今仍珍藏在身边。
赛里木湖,最情人的眼睛
文/吕政保
脱下军装后,人生的旅程便也换了条轨道。走完一列程序后,我被安置在新疆博乐。心稍沉静一番,便去约会新疆博尔塔拉的空中湖泊,赛里木湖,就像约会一位久违的情人。
渐渐地近了,我张开双臂,在心里大声喊了声:赛湖,想你的人来了!
你好像听见了,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等我。是真的,你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地方,一个隔绝了红尘的地方,等我。我知道,这是你的一种姿态。
湖面面积四百五十多平方公里,气派。这是你的胸怀,一些小湖小泊想学你却学不来的胸怀,那个最初叫你“净海”的人,如果活在今天,我定要敬他三杯美酒。站在岸边,你端出美,把我们的眼睛装得满满的。还是装不完,我端出相机、掏出手机,把美带回去。在你面前,我做不到自持。
绝尘的雪,傲世的杉,待嫁的花以及美目盼兮的湖。有游人脱口而出:水镜,花静,心随之而净。赛里木湖,千万年修得如此境界。“半湖脂玉半湖蓝。 ”赛里木湖管理处一位纪姓先生这么描述你。那是你在四月的样子。不得不承认,他在拿心去读你,去懂你。一如那个称你“净海”的人。
丝绸之路上,你明澈的眸子,迎来送往多少马蹄得得、驼铃悠悠,多少刀光剑影、爱恨情仇。送走了,安静了,留下一个安静的你,陪日后的千年岁月。不是吗?去看看湖心情侣,去看看乌孙古冢!谁说无情的历史没有多情的一面呢?
头枕云海草原,心系圣湖绝恋。时光若能把我载至很久很久以前,我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打败魔鬼,让美丽的切丹姑娘和蒙古族青雪得克这对有情人,互拜成亲。然而我知道,时间都是单行道。要不,世界上就少了赛里木湖——这最情人的眼睛。
大凡看你的游客,都倾注于“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 ,不少人殷勤地在网上百度你,想探究出你是如何成为那滴眼泪的。我真不想把你跟大西洋扯上什么关系。作为诗人,我更坚信,你是世上最情人的眼睛。这眼睛,收装着你曾经落泪的历史,更待收你日渐丰盈的未来。
你真的太蓝了。蓝得让我心痒。我快步下堤,与你贴面相视,你那么的纯澈,纯澈得让我差点找不到你。哦,明白了,你在用纯的心灵滋养蓝的容颜。
有人提醒,水微咸,不能喝。我不依,我是喝水吗?情不自禁,我掬你入口,拥你于心。你知道,本质上我是一名游子,注定要浪迹天涯。如果这是我的宿命,又有什么比拥你于心更能相依相守呢?
与你相依相偎的是西海草原。黄的萎陵花和紫色风铃,两位花姐妹比赛似的把个草原开得满满,开成花海,浮托骏马。不少人倒下了,是醉倒的。都怪你们,萎陵花和紫风铃,你们比琼浆玉液还醉人呢。或许这里的花,这里的水,生来就是让人陶醉的,大有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架势。明白了,你在以“镜净静而醉”的方式留住我,留住游人,甚至把世界的脚步留住!
湖北一位援疆干部的家属,看了丈夫拍的赛里木湖的风景照片后,特灵感地说赛里木湖是“一念成水,相思成湖” 。这又是一位在你心灵草原上踏青惜春的人。赛湖,你静处在漫漫的时光隧道的某个高点,风姿绰约、明眸远眺……
我不合吃醋的,你那最情人的眼睛,没有人不恋你于心,拥你于怀,如影随形于与生命等长的记忆。
好在当我转身离去,回首一眸,那圈偌大的绿色围栏,正挡住一切对你的杂念与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