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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树叶的散文

2023/02/12经典文章

关于树叶的散文(精选11篇)

秋叶

文/张一山

一股清爽的秋风吹来,妈妈感叹道:“啊,秋天来了!”我高兴地跳到了房顶上。

大地洒满了金灿灿的亮粉,小河“哗哗哗”地流个不停,树中的果实饱满极了!秋天是我最热爱的季节,因为我的生日就在秋天。一抬头,我看到了一棵老银杏树。一颗颗果实像一个个娃娃的脸蛋,在老树爷爷的背上挠过去挠过来。真可爱!再一看,我着了迷,突然一片银杏树叶优雅、自然地飞到我手中,我捧起来一看,真漂亮。

我仔细地端详着,这片银杏树叶上有一些好似浪花的小口子。它的整个部位看起来像一把扇子,大自然的植物都是奇妙的,神圣的,自强不息的!顿时,我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躺在柔软的土地上,看着一只只小精灵——树叶从天而降。

我又继续向前走去,地上有一片奇妙的树叶,让我心旷神怡。这片树叶是枫叶,它的颜色是棕红,与其它叶子大有不同,因为它的形状像我的手掌,你摸它的侧边,有点儿刺刺的感觉。忽然,一只花蝴蝶从我眼前掠过,我抬起双手,小蝴蝶飞了过来,多神奇哇!

我爱秋天的树叶!

飘落的白杨树叶

文/风生水起

秋天来的时候,空气中的水分在明显减少,成长了五个多月的植物开始成熟,稻谷黄了、棉花白了、高粱红了、苹果香了、花生老了、红薯甜了……,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农历八月的乡村热闹起来了。

曾经密不透风的白杨树如今变得稀疏,片片黄叶摇摇欲坠起来,在大家感怀丰收喜悦的同时,看到满地的落叶,会顿生些许失落的感觉,秋天来了,满目的苍翠将逐渐退去,萧瑟的秋风会把山岚染成金黄、染成绯红。

时间可以留下逝去的记忆,凋落的黄叶在逐渐褪色,甚至被人慢慢的遗忘。但她的从前却是光彩照人,鲜嫩无比的,在阳光的强力照射下,通过光合作用,她把有限的养分输送给了树干,让树干粗壮起来,那一圈圈年轮记载着树叶无私的奉献,这让我想起“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来。

白杨树是引进品种,因为她的速生性、适应性,近年来成了广大农民的致富摇钱树,要不了几年,一棵小树就可以长成参天的大树,直径达到三四十公分,一棵树伐下来,少说也要卖个四五百块钱,老家的兄弟在自家的房前屋后栽了好多白杨树,去年伐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很多城里人还专门到乡下来承包河滩荒地搞白杨种植,风险小、来得快,不失为一条致富捷径。

春天来的时候,白杨树叶好像要和杨柳争春似的,杨柳轻扬的时候,白杨树叶也争先恐后的抽芽吐蕊了,我特别喜欢它初生时的稚嫩,嫩芽初上时,那颜色也不是绝对的鲜绿,从鹅黄、绯红慢慢转变成嫩绿,那鲜艳的绿让人赏心悦目,目睹她的颜色变迁,目睹她的叶片一点点舒展开来,春天的蓬勃唤醒了所有的植物,她不再孤单,万紫千红都是春的壮观景色铺天盖地而来。

曾经有一段时间,社会上谣传白杨树要全部砍伐,原因是春天到来的时候,白杨树会飘飘洒洒“下雪”,白杨树絮会致人癌症,这些谣言让一些不知就里的农民信以为真,后来还是林业局出来调查登报声明才知道,这是那些不法的板材厂老板散步的谣言,简直可恶之极。

我赞美白杨树叶,是因为她普通、平凡、甘于奉献的精神,没有千万片白杨树叶的光合作用,树干就没有营养,她把绿色的营养和生气给了树干,她才变得枯黄、瘦弱,离开树干是她万不得已的选择,是她依依不舍的分别。

叶子的飘零承载了凤凰涅盘的再生和梦想,繁华满枝的爱情点燃了秋天鲜红的季节,泥土才是她最后的归宿,它带走了原本属于她的美丽,她燃烧起来的火焰足够温暖整个冬天,当一个新的轮回开始,相信她一定会获得新生。

老树礼赞

亦然是那棵老气横秋,伤痕累累,满眼风霜的老榆树挺立庄口,十分耀眼,以摇曳多态的姿势,不屈的个性迎接四方来客。多年来,老树始终未曾改变它的倔犟,簇生的枝条和密集的叶子生长成手臂挥舞着,作别故乡的游子,殷殷地祝福,深深地期待。

老树生长在贫瘠的荒滩,纳日月之光辉,吸大地之精华,历经风霜雨雪,接受严寒酷暑;没有人为它施肥、浇水,更无人为它修枝剪形,自自然然无忧无虑成长,亘古不变,郁郁葱葱,如伞如盖,炎热的夏日奉献一片阴凉。父辈们曾经在老树周围栽植了无数杨树、柳树,可最终经受不了瘠薄的土地,毒辣的阳光,冬季的严寒,只是匆匆过客,不曾留下它们的足迹。

老树宽厚仁慈,喜鹊在上面筑巢,麻雀在树叶下叽喳,树医啄木鸟前来探访,牛羊在树下经过,农人悠闲乘凉。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是童年,山村孩子们去树上掏鸟蛋,绿荫下捉蝈蝈,玩迷藏、过家家,享受老树赐予的温馨。

一匹骡子以它稳健的步伐迈入老树之下,驱使它的庄稼汉嘹亮的吆喝声如粗犷的歌唱,回音瓮翁作响,将西北汉子的豪放和洒脱绽放的淋漓尽致,这也许就是自然和谐的奏曲,把老树拥有的宁静转化为另一种状态。

老树的年龄无法推算,陪伴我四十多年,是童年难以割舍的影子,那段时光,尽情地躺在硕大的怀抱,绿荫下无数美好的梦想,将理想和信念交给了老树。

走进老树,就能感受到兄弟姊妹们深厚的情谊,父辈们博大的情怀,伙伴们纯洁的友谊。那年晚秋,老榆树的主枝突然断裂,露出白森森的伤口,那是长年虫噬风雨侵蚀的缘故。那年也是我流泪满眼,最痛苦的一年,因为我失去了父亲,最亲的人只有在梦中相见。

老树是父亲的影子,满载着上一辈殷殷的希望;锄田的大婶站在老树下极目远眺,盼望远方的游子早早归来;老树见证了亲人依依惜别情景,更是体味了团聚的泪水。

老树经过冬春养精蓄锐,夏季亦然郁郁苍苍,风光无限。老树走过复杂、艰难的岁月,沧海桑田,它更加沉着、冷静,胸怀宽广。

我曾经爬上高大的老树,在树缝中安静地读书。许多个暑假时光,我不复习功课,借读小说书籍,尤其热衷于明清小说。仙狐鬼怪,剑客豪侠,书生公子,淑女倩影在树叶枝杈间萦绕舞动,潇洒对语,卿卿我我……入迷处居然忘乎所以,痴迷醉态,和老树同喜同忧。

时光如车轮滚滚向前,一去不返,在外拼搏的打工仔背负行囊默默回到老树身边,看到它突兀的根枝,干裂的主干树皮,不禁双眼噙含泪水,唯有多情,种种迹象,不堪回首。

老树博大精深,树叶随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枝干如伸长的双手拥抱回归者。委屈的泪水被老树的乐观抹去,秘密只有默念给老树,只是一片丹心不悔,祈祷老树根深叶茂,更加健壮。

我是陌上那棵寂寞的树

文/桃花浅溪

佛说,人有三生;前世、今生,来世。

不愿意忘记我们前世的点点滴滴,不愿意忘记我们今生的真真切切,更不愿意把我今生对你的相思留到来世再续。于是,我化身成了陌上那棵寂寞的树,在你今生要走过的地方,默默的凝望你的身影。

骑着单车,你来到我的身旁。靠着我,你喃喃地对我倾诉。壮志的理想,燃烧的情怀,以及不解的困惑。我摆动着身姿,滑落一片树叶,飘进你的怀里,调皮地搅动你少年的情怀。你拾起那片树叶,放在手心,轻轻地吹落。然后潇洒的离去。

你可知否?在你转身的时候,我已经滴落一滴眼泪。你已经忘了我们前世的盟约。我是陌上那棵寂寞的树啊!

开着豪车,你来到我身旁。只是这一次,你带来了一位美丽的姑娘。靠着我,你们缠绵细语,尽情拥抱。我摆动着身姿,洒落一片片树叶,飞进你们的眼里,真诚地祝福你们浪漫的爱情。你们拨开那些树叶,牵着手,笑语盈盈的离去。

你可知否?在你们转身的时候,我已经飞落了一地的眼泪。你已经忘了我们今生的约定。我是陌上那棵寂寞的树啊!

拄着拐杖,你又来到我身旁。靠着我,你已默默无语,银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容,你伸手颤巍巍地抚摸着我。我摆动着身姿,抖落一身的树叶,散落在你身旁,深情的凝望你。你望着漫天纷飞的落叶,孤独地离去。

你可知否?在你转身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了,你已经想起我了吗?想起我们缘定三生的真爱。我是陌上那棵寂寞的树啊!

多年以后,我还是陌上那棵寂寞的树。

黑夜白昼,四季更迭。年复一年,花开花落。

从寂静的夜晚,到喧闹的白天,我依然寂寞的守在那儿,只为等你重生的消息。

从温暖的春季,到寒冷的冬季,我依然执着的守在那儿,只为看你来世的身影。

花开了,我等待。花落了,我等待。

雨淋湿了我的心田,摇落了满地的树叶,我孤独的剪影,倚着小窗,遥望陌上的尽头,直到走来熟悉的你。

风吹走了我的容颜,摇落了满地的树叶,那染了相思的落叶,随风漫天飞舞,那是我生命的绝唱。瘦了寂寞容颜,憔悴了忧伤思念。

千年以后,繁华落尽,我再次跌落红尘,我还是愿意做陌上那棵寂寞的树,在你经过的地方默默等候……

等陌上草色青青,等陌上花开正浓。

也许你已经把我忘怀,也许你已经记不起我的容颜,也许我会一直一直做陌上那棵寂寞的树。

当你有一天经过我的身旁时,我会为你洒满满地的落叶,真心祝福你,此生快乐。哪怕我会一直一直只做陌上那棵寂寞的树。

落叶的文学性

文/林少华

深秋了。树叶不再长了,不再绿了。红的红,黄的黄,飘的飘,落的落。

记得上个星期在中国石油大学讲文学,“互动”时有个男生问我文学有什么用。我告诉他,同样看见一片树叶落下,懂文学的人和不懂文学的人,感受应该是不一样的。在前者眼中,飘落的可能是一首诗,一支歌,一缕秋思;而在后者看来可能仅仅是一片落叶。这就是文学的用处。就此而言,我觉得懂文学的人说不定比一般人幸福好多倍,而且这种幸福无须任何经济代价,不劳而获。

也巧,日前看报,上面说俄罗斯某座城市通过一项法律:不得清扫落叶,已经清扫的必须送回原处。这让我再次认识到,俄罗斯果然是个诗意民族。生活中可以没有面包没有伏特加没有壁炉,但不能没有诗。也就是说,地上的落叶可能比地上落的卢布还金贵!

同是落叶,在吾国一些城市可就没那么金贵了:落叶被归为垃圾。一位大学同事告诉我,前几年大学本科教学评估期间,他所在的那所蛮够档次的大学的校长下令把深秋时节校园所有树叶全部打光,以免教育部派来的评估检查团把不知趣飘落的树叶视为垃圾,或不巧落在检查团某位女士头上影响其心绪,致使评估减分。我笑道,若那位女士是诗人,正巧诗兴大发,加分倒大有可能。对方说我太迂,诗人怎么能是检查团成员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这个影响心绪,说回眼下的落叶。

一夜秋雨敲窗,翌日早上出门,只见校园那条路两侧的枫树叶落了一地。深红色的、浅红色的、红黄相间的、红黄莫辨的……或一片片贴在路上,或一叠叠铺在路旁,令人不忍落脚。而一抬头,雨后的晨光正一缕缕射在树上的枫叶上,光影斑驳,玲珑剔透,恍若置身梦境。再往前走就是高大的悬铃木了。夜雨洗去叶片的尘埃,增加了叶片的润泽,在清晨的阳光下更加显得五彩斑斓,闪闪生辉。粗大的枝条左右交叉,编织成幽深而璀璨的长廊。间或有一两片款款飘落,宛如思凡仙女的彩裙。悬铃木尽头,一棵挺拔的银杏树守在老外语楼前。那是我最熟悉的一棵银杏。十年来,它看着我在教室里上课,我看着它在教室外长大。春天看它舒眉展眼鼓出嫩芽,夏天看它伸腰直背上下葱茏,秋日看它娉娉婷婷满树夕阳。时而有两三把金色的小扇子随风飘进窗口,翩然落在讲台,落在打开的书页——是想蹭课听日语、学翻译么?是想求我在扇面题写俳句么?而当书合上的时候,它便乖巧地变成书签告诉我下一节从哪里开始。说实话,几年前迁往新校区上课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这棵银杏。新校区固然崭新固然漂亮,可惜教学楼窗外还是教学楼。

我站在这棵银杏树下抬头细看。金灿灿,黄晶晶,深邃,通透,洒脱。你知道自己再不能通过光合作用向母体输送营养了,便为了减轻母体的负担而毅然决定离开母体,飘落下来化为松软的毯片温暖树根,以便母体凌风斗雪养精蓄锐,在下一个春天到来时长出更多更绿的叶片——那是你的再生吗?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看到的,是你此刻正在展示今生最后的辉煌,以此举行告别母体的庄严仪式。

也不仅银杏,枫树、悬铃木等许多树木的叶片尽皆如此。人是不是如此呢?我猜想也是如此。如果把人世、把世界比作一棵树,那么我们每一个人即是一片树叶,总有一天褪去生机勃勃的绿色,而逐渐变老变黄,最后悄然飘落。什么时候飘落诚然重要,但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是飘落前展示怎样的光彩。

最后我想引用日本当代着名画家东山魁夷先生的话结束这篇小文章。先生在《一片树叶》那篇散文中这样写道:“一片树叶的飘落绝不是无意义的,而同整棵树的生命密切相关。正因为一片树叶上有诞生与衰老,树才得以一年四季生生不息。一个人的生死也关系到整个人类。毫无疑问,任何人都不中意死。珍惜赋予自己的生,同时珍惜别人的生。而生完结时回归大地,应该是一件幸事——这与其说是我观察院子树上一片树叶获得的感悟,莫如说是一片树叶向我静静讲述生死轮回的真谛。”

一片银杏树叶

在家宅了一天,下午五点的时候突然看见窗外阳光明媚,立马洗澡换装出门

青岛连续几天烟雾蒙蒙,已经好几天见不到太阳了

今天的阳光真好,傍晚的天空还有紫色的晚霞斜挂在蔚蓝的天空,傍晚的太阳一点都不刺眼,风一吹穿着短袖有些微凉,在青大一路上远远能看见海的一角,也是蔚蓝色的,风景很美。

在路上走着,一点都不明确要去的方向,毫无方向的漫步

有片银杏树叶突然从半空飘了过来,疾手抓住,握在手里高兴了半天

一直都很喜欢银杏树叶,小时候好朋友家的院子里有颗银杏树,总是托她给我摘银杏树叶,夹在字典里留作标本,这些树叶一直到现在我还保存着,总觉得那扇形的树叶是有生命力的,又因为银杏树是古老的物种,树会记住很多事,所以银杏树隐隐约约有些神话的味道。

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静静的散步走路逛街看风景,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安静和一个人的胡思乱想、涂鸦飘渺。小时候怕天黑,天黑出门都要人陪,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要克服这种恐惧,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坐在窗前观望从傍晚到天黑的过程,一开始还是有些恐惧,可就在天黑下来的那一刻那一秒,我突然就不再怕了,因为明白了这就是自然规律而已,无需恐惧只需适应。适应,是个多么美好的动词啊,人就是这样长大的。等长大了,学着适应社会了,最最希望的自己还会保持儿时那些简单的快乐,就像一片银杏树叶就能带来很长时间的满足与快乐。

某位同志去广州谈生意了,很忙,我总是想去打扰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间,打电话不接的时候心里很失落。很想有人陪我散步,可是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寂寞,爱情是多么奇妙的东西,能让人最快乐也能让人最疯狂。

下午在家看幸福像花儿一样,有关爱情有关婚姻有关幸福,这是一个巨命题,永远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也许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就好,珍惜现在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落叶的梦

文/马宇清

“一叶落而知秋至”。落叶从初秋就开始了。当透过树林的风声,从细柔变得重浊,从舒缓变得急促,从瑟瑟变作沙沙,那落叶也从偶尔的飘落,日渐的多起来,不觉就时时处处的看见成片成片的落叶了。

枣树的如铁的枝干似乎极坚强的,却在第一声秋风里便有细碎黄叶纷纷飘坠,不几天就枝叶萧疏了;而柳树,人们似乎只欣赏它的婆娑多姿,却忽略了它的坚韧。当枣树落尽了叶子,四周的树木也只剩下三两片黄叶的时候,看那柳树,长长的枝条在寒风里舞着金色的秀发,树叶依然茂密坚劲。如果说乍暖还寒时节,那沿河浅浅的鹅黄是初春的少女,而此时却是雍容典雅的贵妇了。柔是柳的品质,却从来不弱,令人想到老子“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的句子。

落叶是整个秋季的主题,不管日夜晨昏、风霜雨雪。落叶是叶的宿命,不管叶的色彩形状、树的大小高矮。

落叶是一首诗,写尽了秋的五彩与简约。枝头的树叶愈来愈稀疏,直到初雪纷飞,金色的落叶犹在风中起舞。橙红的黄栌的卵形的叶子,火红的五角枫星形的叶子,金色的银杏的扇形的叶子,本身就精美如一个个音符、一页页诗行。在夕阳里映着金色亮光的槐叶,在风中纷纷飘落像金色的细雨,无声无息;白杨树有着细长叶柄的厚厚的树叶,在风中摇落,沙沙如雨;梧桐树的肥大的叶子已经半枯,在寂静里落下,不时被横斜的枝桠扯断下落的弧线,最后沉重地跌到其他落叶上;矩形的樱叶在空中划了一个问号,就流星般的消逝了。

有谁能听懂落叶的歌吟?

你见过霜晨的落叶吗?在初冬的深沉的夜里,暴露于寒气之中的树叶像得到了什么人所不解的秘密指令,成群结队地从树上泻下,铺天盖地,无边无际,是如何地悲壮而且悲哀的事!

你一定见过霜晨树下那厚厚的落叶,那是带着鲜活的绿色、散发着生命的清馨的,你不忍心踏上去,蹲下,捧在胸前,你聆听那叶的声息,静静地想象着那个夜晚——那个无情的夜晚。那是个悄无声息的夜晚,那是个繁霜漫天的夜晚,那是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那是大树与叶的抉别,该有多少叮咛与不舍!那是一种负荷散落的轻松?抑或是痛切离别的沉重!有人说:树叶落了,还有再生的时候,但那是来年的新叶,而今天的落叶已经永远地归于泥土了。

有谁能听懂落叶的叹息?听懂极细微、极轻悄的叶的心语?尽管很轻很轻,似乎无所怨尤的命运,随风飘落的灵魂,那分明是一声叹息,在宁静的夜、在空旷的晨,你仔细听,用心听——是对生的眷恋,是回归大地怀抱的释然?是对夏的留恋,对秋的伤感吗?是感叹生的短暂,岁月无情?是感叹此生无着,随风飘零吗?那厚厚的落叶啊,是厚厚的书页,记载着四季的阴阳、天地的轮回、远古的回声。你仔细听,你用心听。

叶的生命是短暂的,又是漫长的,有何必因其生而欣喜,因其落而哀伤呢?

落叶是叶的宿命。归根是叶的永恒。你看那落叶静静地躺在深秋的原野,温润的河边,巍峨的悬崖,荡漾的碧波……沐浴温和的阳光,闲看高远的白云,谛听夜风的款语,承接无声的霜露,他们似乎深深地睡着了。在无边的睡眠里,他们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乍暖还寒时节,那枝头吐出细柔的鹅黄,如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在春风里与初开的鲜花躲猫猫;梦见夏日的绿荫,粒粒的青果,她们姊妹们拥挤一起的圆满;梦见秋风初凉,她们一一向大树母亲告别,不顾自身流落何处,依依不舍地离开枝头;梦见雪花轻轻悄悄地飘落下来,一层层覆盖在脸颊上;梦见自己的泪珠也凝结成冰雪,在不知不觉中沉入沉睡的洞穴,像白雪覆盖着的宁静洁白的婴儿……

叶的梦已随风远去了,大树依然年年长出新叶,婆娑着无边的生机。一年一度的落叶啊,她只留下三样东西:曾经的对大树的眷恋;一层层化为泥土的沉默;和遥远的对夏日绿荫的梦想。

像树叶一样飘落,不厌其烦

文/白云亮

我的生长经历与村落文化密不可分,因为从出生到生长的最初几年,我是在农村度过的。我对农村生活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候小伙伴们在一起玩游戏,跑油锅、头电报、推铁环、打沙包……种种游戏都有不同的乐趣,有时候我们甚至不厌其烦地轮流来玩,直到家长从收工从地里回来叫吃饭了,我们还躲在牛圈的草垛后面不敢出来,因为游戏还没有结束,谁说了都不算数,被寻找的伙伴发现了就算输。输了能怎么样?不能怎么样,但我们输不起。

我所在的村子不大,伙伴们自然不多,可是游戏玩不腻,就像树上的叶子,落下了,还要生长,不厌其烦。然而,我们的生长却渐渐地把那些游戏扔掉了。

农村经历的难忘远不止孩童的游戏。那时候,如果有一家人要吃一顿饺子,那是生活极大的改善。下好几锅的饺子,捞出来自家人先不吃,而是用大碗盛了,全村人家每户端一碗,不管是远亲还是近邻,一户不落。端着热气腾腾的一大碗饺子去了别人家,人家总是要客气两句的,然后自己动手,拉开碗柜,检出一只大碗,把自己家的饺子倒进碗里,乐呵呵地问对方几句“吃什么饭了”,拎着空碗就往回走。对方当然要客气留你在家里吃饭,于是就说:“我还没吃呢,回去吃饺子去。”对方还是要留。一留一让间,一个出了门,一个出门送,小狗也要跟着出来,摇着尾巴乐呵呵地替主人完成最后的送别仪式。

如果村里谁家要吃油渚糕,那也必定是全村每户人家十来块儿,足够全家人品尝。不过这包油糕的工程就大了。不要紧,全村的妇女都会不请自来,盘腿围坐在炕上,面前是一大盆糜子面,还有一大盆花豆泥。一个上午时间,妇女们洗手回家生火做饭,不到吃饭时间,她们和家人就都吃上了煮好的油糕。

都说农民是靠天吃饭的,可是光靠天,地里的庄稼还是不能满足全家人的食欲。每到春耕时分,谁家的犍牛好使唤,全村人没有不知道的。这头牛才是真的俯首甘为孺子牛,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八点,它不停地在地里转圈圈,早上还在上十亩地里转,上午就得去下十亩坪转,下午还要去后梁坳转,日头尚早的话还得去南里山转。它只有在晌午村人歇晌的时候才有空独自留在河槽里饮水。

有了劳动的犍牛,当然也少不了补给后代的牸牛〖牛们领着小牛汇集在山坡上吃草,那放牛的人儿一边吆喝着牛,一边还要掀开石板捉两只蝎子装进背包上的罐子里去。今天是张家人放牛,明天也许就是李家人,谁家的牛有几头谁家就会派出代表连续放几天,风雨无阻,有大事可以与别家调换,不是上班,但比上班还规律。

村里的水井只有浅浅的一弯,挑水的担子只有一条,水桶只有一双,谁家水瓮里缺水了,劳力就去别家找担子和桶,谁家找到都行,挑完水就搁在自家,谁家再挑水就来找。事实上,村子里的犁地家具也是只有一副,农具三两件,谁家“英雄”不问出处,直到用得铁家伙油光锃亮,用到“英雄残缺不全”,方添置新的家具。

我四岁那年,村子里终于结束了煤油灯的照明时代。接着,我家在全村第一家买回十四英寸黑白电视,吃过晚饭,全村人聚集在家里看电视,像一座微型的电影院。插播广告时,镜头里有厨师烹饪的画面,白炽的火焰覆盖了整个屏幕,然后就听见电视里传出“迎泽街五一广场”和“大南门”的声音。有人居然听说过那些地方,说那在省城里,人多,车多,地方大。很多人就开始羡慕了,他们也都表示,有朝一日一定要去省城的迎泽大街逛一圈,那街上肯定没有牛屎当道。

后来,父亲又换了一台二十英寸的彩电,彩电搬回家里的时候,全村人又围拢在家里了。这时,几乎每家每户都已经有了黑白电视,可是彩电里边究竟有多少色彩,那些花花绿绿究竟和山上的颜色有何分别,人们还真不清楚。于是父亲把木板架在地下作为长板凳,人们就开始期待颜色的魅力了。只可惜,不论父亲怎么摆弄院里的室外天线,屋里荧屏上的颜色还是单调如前。没有颜色的彩电自然不能称其为彩电,父亲很没面子,隔日就把电视搬回了县城。人们期待着彩电能够着了色重新回到村子,可是这台彩电再也没有回来,再后来就不知道谁家又有了彩电,理所当然也把树的绿和花的红都装进电视里去了。

这就是我所经历过的农村的生活,后来我就进了县城读书。当年农村的美好现象也跟随着我走向了城市。许多年轻人开始外出打工,年末回家的时候带回一条上好的香烟,过年的气氛完全由麻将烘托,在麻将桌上,烟雾升腾,一把一把的大钞甩手而出,有时还夹杂着翻桌子轮椅子以及棍棒捅破玻璃的声音。人们的腰包里确实在往起鼓了,新年的酒桌上也不再只是一盆饺子三两烧酒,鱼虾满桌,其乐融融,华贵的衣着增添了节日的喜庆,也助长着妯娌叔伯之间的嫉恨。

早期农村的矛盾并不大,有的是张家的牛经过了赵家后屋檐的滴水地,下雨天留下了几道乱糟糟的牛蹄印,晴天留下了一坨暖烘烘的新鲜牛屎,赵家人不干了,要求张家出劳力恢复原状;有时候还是张家的牛经过了赵家后屋檐的架木地,赵家却把张家牛留下的牛粪据为己有了,张家当然也不干,要求赵家赔偿一担沤好的粪作为补偿。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常有,来个德高望重的第三者说和,两家人立刻又亲如一家,客气起来根本分不出谁家欠了谁家的理儿。

然而,自从打工风气盛行以后,村人房屋的滴水地再也没有被修整过,后屋檐的瓦片被老榆树的残枝砸碎了,露出狰狞的木椽。木椽上常常停留着啄木鸟,梆梆地叮着椽木缝隙里的虫子。整个瓦房的顶上,生满了杂草丛蒿,俨然一幅绿油油的山坡气象。村道上,硬化道路波及不到的地方也长满了草木,连出行的牛羊都绕道而行。村里的人声变得稀少,偶有争吵声惊天动地,泼妇恢复了泼妇的形象,莽汉行使着鲁莽的权力,就算是群出群归的牛群都有了各自的姓氏。院落里被雨水冲刷出的河道半腿之深,有老人半躺在炕上,门前生满了苔藓,儿女不归,邻人不跨,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这些都是现状,实实在在地刻满了时代的车辙。

这些现状正是我在《千金》里写到的景象。我在小说《千金》里没有对村子的形状做任何景物描写,但是农村人之间的聊天已经不再是谁家秋收打了多少布袋粮食,人们艳羡的目光逐渐失色,取而代之的是攀附和陷害。只是农村人的陷害并不像官场一样你死我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可是王家长李家短里不再带有黑瞎话的韵味,取而代之的是颠倒黑白和搬弄是非。

农村人的头脑开始复杂了,地头不再只用一根木楔子做楚河汉界,院子里围了围墙,养的小狗逐渐壮大,家门的铁将军钥匙装在了贴身衣兜里。农村人说话开始刻薄了,话里有话,舌头底下藏刀,见面以后不再相互问一句:“你吃了吗?”因此,在《千金》里,我只用人物之间的对话便可以道尽所有村人的内心活动;在《千金》里,我不用太多笔墨着色于生产劳动,他们生活的重心已经不再是劳动,尽管他们还在生存的地平线上踩着青石板块小心翼翼地过河。

《千金》里有一个小女孩名字也叫千金,但她并不是我要描述的主要人物。我头脑里的“千金”,是所有生活在农村的女人们,虽然她们在某一时刻会暂时跳出农村的环境,即便是身在县城抑或是省城,她们始终还是像在农村生活一样地生活着。

也许光描述农村的妇女们有些偏颇,但的确可以代表一类型农村人的大多数。她们也许在年轻的时候有过美好生活的幻想,可一旦进入生活的状态,她们就身不由己了。

事实上,我在骨子里也是一个农村人,可是我完全没有农村人的生活技能,我成了尴尬的“四不像”。但我同情着我的祖先,我们所有人的祖先的生活都是农村。农村真的有它非常美好的时代,也有它值得流连的可贵的文化。不过,这些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在早些年写过的一篇小说《听取鹊声一片》里,极尽能事地描摹过村子的环境,有丛林、有土地,也有喜鹊,但是当自然的声音愈是强大时,人间的乐声就愈是稀少。在那里,我想表达的是农村人丁渐少的一种趋势;而在这里,农村人丁稀少已经不是农村文化没落的主要因素了。

我怀念着自己的农村经历,也向往着像过去农村生活一样地生活。我对农村的描述绝不带有任何的批判意味,因为真正应该受到批判的因素绝不在农村的自身。我相信每一个经历过或者盼望过农村生活的人,都会有一种感受:田园之乐不仅能给人视觉的美焕,人畜之欢更能够给人天伦的心怡。

我想,我在今后一段时期内的写作还是会把这一束目光投射于此的。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文/宋小竹

我站在烈焰烘烤的阳台,看着远处的大路上,红色的小车奔驰而去。这是松山湖的午后,洁白的纱幔和淡浅的黄色墙壁,让我可以闺自己在一个清凉的空间。

坐在床沿涂趾甲油的夏天,色彩迷离飞扬。似乎是这些天来第一次好好的看书,看到书中所写的那些困顿的岁月。书中说,“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书中说,“诗酒趁年华,风雨暗万家”。书中说,“时间将我们捎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书中没有说,东莞,曾经有着怎样的雨。

雨,是昨天的下午时分洒落的。太阳在瞬息前还高照着,大滴大滴的雨就坠到玻璃上,溅开一朵朵的花。良久之后,我说,雨,从天而降。但是,对于这座城市的缔造者,幸福不会从天而降。

二十多年前,一群群的人来到这里,构建了一个新兴的词:打工。他们,随着人潮,涌向未知命运。工厂门外人头攒动,人群拥挤着,等待着被命运眷顾。其中的两个女孩子,很短的几天,就进到工厂。包吃包住,已经是当时最好的待遇。同来的他们,却找不到可以接收男工的地方。饥饿严重侵袭的时候,是她们从工厂的隔墙里递出自己省下的饭。她们在隔墙里面共吃一份,他们,在墙外一棵歪脖树下,用筷子从中间划出一条线,一人一半。吃掉半份饭之前,是饥饿,吃掉半份之后,心里的感觉,是更加饥饿。

还有那样的时候,盆一样的铝锅里,一锅水,放一把米煮沸,从田地里偷来的菜叶,满满一锅煮进去。庞大体积的菜叶在滚开的水中很快就收缩下去,再往里添一满锅,就这样一次次添加,直到锅里再也煮不下为止。这样的一锅菜叶“粥”,吃的时候胃里分明已经饱胀到再咽不下一口,心里却空空的,扁扁的,像悬吊在风里的树叶。

书,已经翻到了一小半,阳光从白色的纱幔外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晃动的树影和成片的亮色。每天清晨,窗外的鸟叽啾着在树间跳跃,然后是蝉们拖得很长的声嘶力竭的鸣叫。这里,持续的高温让空气都变得飘渺起来,望出去的景物,全隔着一层热腾腾的虚虚的晃晃的浮气。

在东莞,大把奢华的青春让这里闪现出斑驳的流光。南方的温润的季候,濡养着每一株植物,第一朵花,每一个果实。很多街道两旁的行道上,种植着树冠茂密的芒果树。树荫连片,随着太阳的升落的轨迹偏移,叶间挂着硕大的青芒。一些树叶苍翠,一些树叶暗红,阳光在上面炫舞。我想像着当它成熟的时候,满眼里黄金一样的闪烁。可是,有很多人,带着向往而来,却没有等来果实的成熟。

我用手按住自己的颈项,从每一个指尖到心口,里面抽丝一样长满了细密的痛。

向晚的松山湖,水面辽阔。几十公里外的海风,穿过无数街道,无数建筑和无数植物抵达这里,带来海面的湿润和凉爽,暗下来的天空下,风吹皱的湖面,泛起荧荧星光。遥远的对岸,宽阔低矮的褚红色建筑,投下流动的光波,迎浪飘摇。

如果没有看到,是无法理解一路的树叶如此旋空降落。海边的雨将天空洗得更加清透。但是夜色垂了下来,灯光照到的树叶像音符一样的浅吟轻唱。

而阳台外的光景,炽烈而明媚,高出楼层的树合围着,阳光缕缕穿过树隙闪烁在叶片上,投向阳台,投过雪白的纱幔,投进宁静的室内。地砖上映着树的倒影、碧蓝的天、飘移的云,树影延伸过房里的两块光洁的砖面,轻微地晃动在脚边。

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命运而来,又走向一种未知。而我,也正走向被时光捎带到的陌生的城市。

叶落背朝天

文/张辉祥

不经意间,拂面而来的秋风已有些清冷的寒意了。街旁几株枫树的叶子渐渐地变成了红色,微风吹过,一片片树叶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飘逸的轨迹,静静地落下,整个街道被点缀得红红的,流淌着一种诗意。

走在街道上,阳光从枝叶稀疏的枫树中透过,光影斑驳。我弯下腰轻轻拾起一片红叶,猛然发现遍地的落叶大多数是正面着地,背面向上,和长在树上时恰恰相反。我开始以为是偶然的,谁想当我走过这条街,来到栽满梧桐树的另一条街道时,惊奇地发现铺陈一地的梧桐叶,竟也是叶面朝地背朝天。

为什么落叶都是背朝天?我百思不得其解。回家上网,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树叶的面是由结构紧凑细密的细胞层,即“栅栏组织”构成,而树叶的背面是稀疏的“海绵组织”构成。这两种结构不同的细胞层,使树叶的背和面有了不同的比重,所以树叶落在地上时,自然是重的面着地,而轻的背便朝天了。

对着阳光,我举起手中的落叶,细看,发现叶脉是那样清晰分明,粗细交错,仿佛流动的血管。我明白了,落叶也是有生命的,就在它生命即将远逝的那一瞬间,仍眷恋着生它养它的大地,它不仅要落叶归根,还要以面朝地、背朝天的姿势去亲近大地,感谢母亲的孕育,聆听母亲的脉搏。虽然只有一层薄薄的间隔,但却是这一季与母亲亲密接触的唯一机会,因而它要把脸紧紧地贴在母亲的怀里,并为明春的再度繁茂积蓄力量。

“木落悲时暮,时暮感离心。”从古至今,看落叶知悲秋,给人一种凄楚与悲伤。落叶在文人笔下常常扮演悲情的角色,是消愁之物,也是人们抱怨人生的载体。但对我来说,一地落叶却诠释了生命的传承与轮回。

叶落背朝天,虽然失去了原有的绿意,但它也年轻过,光耀过,曾经旺盛的生命力岂是那些娇贵花草所能比?如今它在静静地聆听大地的耳语,回味生命的短暂历程。有时我想,若是人生可以像草木一样,脱去一季的繁荣,却是为了再度勃发,那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生命收藏,让岁月的年轮刻在我们的心上。

秋之恋……

文/追梦的微笑花园

夏天的温度在树叶的缝隙间荡漾着,秋,悄无声息驻扎在林子。风,只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不经意间,梧桐树叶,像一只只翩翩飞舞的蝶,摇曳在弥漫秋的气息里。

喜欢秋的脉脉含情,无限风流尽在眼角。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池中的荷花早已残败,一汪碧水,盈盈相望。而在水云间里,秋的云寰散乱,娉婷如风拂柳。于是你开始惊喜,继而被那四季分明的风温暖着。浅浅的凉意带走了夏残留的燥热。

登高去吧。湛蓝的天,高不可触摸。山林中层林尽染,桂子飘香,满山的板栗树,果子满枝桠。枫树的叶子悄悄的有些许的红色,像信笺,写着小诗。梧桐树宽大的树叶落在地上,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吟唱。这时,林中吹拂一阵微风,风里溢满花香,果香。熏香了一季长长的眷恋。

爱秋吧。沏茶剪烛,夜风温婉的敲打窗棂,如席慕容的诗,自然而然的走进心间。新裁的月色,淡淡的散着月华。不着修饰,纯纯的,像清泉。品着茶,无边无际的思念。月,静静的,桂树暗暗的香气沁入心脾。静默的心倾听落叶的声音,温馨的禁不住想欢呼。

月,朦胧,树,朦胧,鸟朦胧。秋虫呢喃在细碎的·夜风里。袅袅的晚来的夜香氤氲在风里,浸湿了黑暗的夜。疏疏落落的篱笆里,蔷薇花沉睡了。

白桦树安静而庄重的伫立在黑夜里。微风过处,林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宛如母亲睡梦中低低的呓语。月牙儿挂在树梢,静静地的聆听桦树的密语。

最妙的是下一场小雨。像一帘幽梦,斜斜的,细细的飘飘洒洒在窗前。雨雾迷蒙,空气里晕染清新的秋意,干干净净的如初生的婴儿。雨水打在残败的芭蕉叶上,滴滴答答像小夜曲,轻轻的抚摸着我们进入秋的酣梦里。

依恋秋,留恋在落花漫天飞舞时,像个精灵随风起舞,任凭秋风吹乱我的长发,裙裾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