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田里的散文
关于田里的散文(精选12篇)
大自然的美
文/卢懿诺
大自然,有它无穷的奥秘,有它独特的美丽。
春天,开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有梨花、桃花、杏花,争奇斗艳,惹得成群的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大地上长出了嫩绿的小草,像是铺上了绿油油的地毯。
夏天,湛蓝的天空挂着火红的太阳,晒得人们满头大汗,就连小狗也热得伸出舌头来。池塘里,绿色的荷叶间盛开着粉红色的荷花,让人看了心旷神怡,感觉清爽无比。
秋天,高粱举着火红的把子,玉米绽开欢快的笑容。稻田里,微风阵阵,麦浪连绵起伏。
冬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大地穿上了白色的外衣。远处,还有几枝梅花冒着严寒独自开放。
大自然有很多美,只要你用心地观察,仔细地探索,就一定可以发现它的美。
乡村三月
文/张景生
料峭的寒风渐渐退去,喜庆的大年也让高入云端的爆竹送出好远,乡村三月带着点点绿色,就悄悄地来了。
最早感知三月的,是树上摇动的枝条,不经意间它的嫩芽就一点点冒了出来,惊奇地打量着这个不曾见过的世界。冰封的河水不再冬眠,它被阳光唤醒,欢快地唱起小曲一路流淌。那些鸭鹅被冬天困的有些呆头呆脑,它们等了太久的时间,看见河水便兴奋地扑棱棱跃入河中,在丝丝暖气中开始活动筋骨。土坡上的向阳处,那些小草,早已经按捺不住寂寞,它率先探出头来,看着天空飞翔的小鸟想着自己的心事。
三月,是个放飞梦想的季节。经过整个冬天的谋划,张叔的地基上开始人头攒动,拖拉机“突突”响着把盖房的材料拉了过来,电夯也铆足了劲,上下翻飞着身躯把泥土夯实。张叔浑身灰土满脸是笑地忙碌着,一旁的老伴则掰着手指头,算哪一天能把新房盖好,哪一天能把漂亮的新媳妇迎进家门。李哥也早在入冬前就选好了地址,“这地方敞亮,有水还有电,盖10间猪圈没问题!”晚上清净的时候,李哥笑眯眯剐一下媳妇的鼻子,轻声告诉她:“咱现在就动工,8个月后100头肥猪出栏,得挣多少票子啊!”
三月的农家院,正是一片忙碌的景象。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们早早把菜畦做好,把耐寒的蒜苗最先植入了松软的泥土。年轻的庄稼人更不闲,他们将封存的一冬的拖拉机、播种机、抽水机搬出来,仔细清杂、除锈、检修,作春耕前的准备。在村口的农资店,里面更是人挨了人,他们有的在忙着选购种子、化肥、农膜等春耕物资,有的在相互探讨秋后粮食的价格,有的则闷头抽烟,他是早已选好了农资等着和老板砍价。
对于土地,庄稼人有着最深厚的感情。进了三月,田野里的风也暖了,乡亲们急不可耐地下到田里,他们摸透了土地的脾气,知道农时耽误不得。庄稼人到田里左看右看,像是端详自家的孩子。那些枯死的杂草,要拔掉,那些堵水的沟渠,要清理。那些能重生的草籽,就用木草点燃。只几天的功夫,田里干净了,平坦了,等着播种的人们脸上都露出的舒心的笑容。
三月到来的时候,我很愿意出村到田野走走看看,站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我的心,也已经是绿油油的了。
梯田里的往事
文/秋岸
这是云南云阳美丽的梯田,象一棵树,枝桠伸向远方;像一片硕大的红叶,叶脉清晰地铺洒在山前的坡崖上。尽情展现不甘贫瘠的美丽……
我家乡的梯田也许一样美,却因为我没有相机的缘故吧,不曾把她这样的展示过。
可这一点没有影响我对那片层层叠叠布满梯田的山峦的记忆和怀念。----那里有我不一样的童年……
记得梯田里种的最多的是花生,据说是因为花生有根瘤菌,因此无须农民把肥料背上陡峭的山坡,更因为花生喜欢生长在不会发生水涝的地方。初秋,那层层翠绿的梯田,镶嵌在形状各异的石堰里,那景象在你没有苦恼的时候,真真是美不胜收的!
然而,我来这里是带着苦恼来的!理由简单的只是因为我的作业本用完了,买纸却没有从叔父那里要到所需的四分钱!---是的,我小学时的作业本都是花四分钱买一张白纸,裁成32开尺寸用纸绳穿订而成的。
我记起同学告诉我的一个秘密:梯田石堰里有很多蝎子,抓来卖给镇上药铺可以变成钱!
为了这四分钱,我孤身来到这幽静的梯田里,----因为掀开石堰的石头会让石堰受到损害,大人看见我会被骂的。况且是否真的可以抓到蝎子,自己心里毫无把握。
兜里揣着一个玻璃小瓶,顺手折根树枝做成一双筷子,掀开第二块石头我就捉到一只张爪舞尾的家伙!记得当时我心跳如鼓,是激动还是紧张至今也说不明白----但有一点很清楚:我,可以用自己的钱买作业本了!
很快小瓶就装满了,我直接从梯田里快速朝镇上奔过去-----天哪!我卖了两角六分钱!后来我多次去到那里,做着我第一份赚钱的‘工作’……叔父好久没见我要钱,有天傍晚竟自己掏出五角钱,丢在我面前:‘省着用啊!’我一直对他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他老去……
唉!家乡的梯田不仅美丽,而且象惠及乡民的苦菜花,用别样的方式,让我一生记住那里所给我特有的恩赐……
责任田的往事
文/鄱阳湖的风
责任田的往事
李文旺
1983年,我们村实行了生产责任制了,各生产队都把农田分给每家每户。告别了集体生产的体制,开始各种各的田,村里人的感觉真是酸甜苦辣,都有。这样的感觉在全国农村恐怕是不多的。全国数以万计的自然村,几乎都为实行责任制而感到万分高兴,因为责任制使很多人告别了大呼隆混日子的时代,至少吃饭不愁了。而我们村在责任制以前的十年,年年是全县农业的先进村,有八年还是全地区的先进。所以,吃饭问题对于我们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我十三岁至十七岁的时候,还给村集体做过工分。开始是只有二分半的工分,相当于农村一个壮劳力的四分之一。后来涨到三分工、四分、五分的工,还不如一个女人的工分,队里的人都说我这样的是学生工,用今天的话说是非熟练工。我攒工分的时候,我们村的一个劳动日至少有一元八,也就是说我哪怕一天二分半的工,每天也有四五毛钱的收入,这相当于许多农村十分工一天的收入。
如此说来,我们村的人对于责任制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喜欢的是,以后出工再也不用看队长的面孔,再也不用听别人的指挥;不喜欢的是,长期吃惯了大锅饭,在队里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上有县长,下有生产队长,何时播种,何时撒肥,何时打农药,全有人吆喝,人家怎使唤自己怎做,现在样样得自己考虑。再说,责任制以后的收入到底怎么样?会不会比责任制以前更好,天晓得。万一更糟怎么办?
刚农田到户时,我正忙于准备高考,责任田只有到星期天才会去一下。高考一结束,我就是责任田里的主要劳力。在责任田里弯腰割稻,打稻,在责任田里弓背拔秧,插秧,在责任田里对日流汗,擦汗。暑假整整五十天,我在责任田里忙活二十多天。那个劳动强度,只要经过的人才能体会。这样的日子过了足有四五个暑假。我在责任田里究竟流过多少汗水,责任田的泥土知道,田边的田埂知道,在田里游动的泥鳅黄鳝知道。
后来,我分配在外县工作,回家的日子渐渐少了,到责任田看看的时间就更少了。头几年,偶然回老家还会时不时的赶上一两天的农活,与其说这是干活,倒还不如说是体验过去的生活。再后来,我与责任田渐渐远离,连看一看的机会也少了,不仅又有些惦念其这些责任田。
2005年,我的下一代————我家的九斤姑娘也到了我当初下田干活的年龄了。在我家渐见丰厚的家底面前,女儿常常说生活是多么不如意:都十几岁了,连一部手机都没有;别人家的孩子不是这里旅游就是那里踏青,好象世界上只有她最苦。我对她说:你还是去爷爷奶奶家的责任田劳动劳动吧,哪怕看一看也好。妻虽然从未干过农活,也想锻炼一下女儿,立即表示支持。谁知女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马上一口拒绝。我以为她当时还小,也就没当一回事。后来,我几乎每年夏天,农事正忙的时候,就提议女儿到农田里走一走,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应该说,女儿也有很懂事的时候,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年轻时候撒过汗水的土地那么隔膜呢。
因为时间的变迁,我家的责任田只有我父亲一个人的了,就是这两亩田也长期转包给村里人种了。我想带着已经读大学的女儿去亲近一下我家的责任田,可是,整天和电脑泡在一起的女儿能听我的吗?我不知道。
稻花鱼里的爱
文/余平
立秋后我回到了久别的故乡,正是故乡水稻抽穗扬花的时节,一株株稻苗齐刷刷地吐出密密匝匝的稻穗,绽放出稻花淡淡的清香味儿,沁人心脾。
父亲不在家,不用问,他准是去稻田里了。我来到田边,看见父亲正蹲在那儿,抽着烟,仔细端详着他的稻子,那目光里满是虔诚和希望。今年夏天阳光充足,雨水充沛,父亲种下的水稻一路茁壮成长,立秋后那一株株水稻更是精神抖擞,挂满了稻花,泛着微微的鹅黄,没有一丝杂色。
庄稼人讲究农田的综合利用,父亲在插秧苗的时候也往稻田里投放了一些鲤鱼苗,这些不养在池塘而是养在稻田里的鱼被庄稼人称为稻花鱼。稻田里土壤肥沃,鱼儿吃的是小虫、草类、浮游生物,这些“天然饲料”没有污染,所以稻花鱼的肉质也特别鲜嫩。八月稻花开,这个时节鱼儿生长最快。我跟着父亲到稻田里走了走,鱼儿吃落在水面的稻花发出的声响非常清晰。稻花从开到谢,直到稻花纷纷落尽,一簇簇都变成丰满的稻穗,这时个头大的鲤鱼已有半斤来重,正是食用的绝好时机。
我没像父亲那样在田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所以没法像他那样把心贴近稻田,更感受不到父亲那种殷殷期盼的心情,但这并不影响我对稻花鱼的喜爱。我在稻田里转了半天,看一条条稻花鱼在身边游动,可鱼儿却滑不溜秋,一个个机警得要命,我笨手笨脚,忙了好久却一条鱼都没有捉到。父亲见状,笑着走了过来,只见他双目紧紧盯着水面,然后瞅准时机猛地一弯腰,再抬起身来时,已经有一条七八两重的稻花鱼被父亲紧紧抓在了手中,我忍不住大声叫好。
稻花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最适合煮汤了。父亲先将铁锅烧得滚烫,放入适量植物油,再把姜丝、葱段、干辣椒、大蒜爆炒至香味四溢,然后把洗净的稻花鱼放入锅内,待到鱼身两面都炸成微黄时,加入水,盖上锅盖,鱼汤沸腾后添加食盐、酱油、豆腐,再用细火焖十分钟就可以出锅了。父亲做的稻花鱼是用陶瓷大盘盛装的,满满当当的热汤泛着葱花、蒜瓣的芬芳,鲤鱼被煎得金黄,白嫩的豆腐点缀在汤中,真是色香味俱全。喝口鱼汤,鲜美至极,再尝一口鱼肉,爽嫩滑溜,可口之至。
在故乡的日子,探亲、访友、叙旧,一晃假期即将结束,又要离开父亲了。
临行前父亲为我整理包裹,还少不了一番叮嘱,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直到出门前,父亲又拿出一大袋他亲手做的鲤鱼干给我。鲤鱼干自然是用稻花鱼做的,要经过腌制、蒸煮、烘焙等复杂工序,香味浓郁、酥脆可口。想想每次去看望父亲,他总因为我的到来而更加劳累,我目睹的是父亲操劳的身影,还有他日渐增多的白发。沐浴在这深沉的父爱里,我却几乎没有为父亲做过什么,甚至有时还顶撞他,而父亲对我的爱却始终没有改变。父亲的稻花鱼,是人间最美的佳肴,饱含着父亲的味道,让我永远铭记和珍爱。
回忆,水田里的父亲
文/蓝小仪
掀开窗帘,我把夜色揽入怀里,常常会想起彼时的父亲。
彼时的父亲,刚过而立之年。父亲把我往田埂上一放,然后独自走进了水田。他手握着锄镐,举过头顶,再使劲地落下,脚下的黑泥便翻了个身,散开了。山脊吹来春寒料峭的风,薄雾好像要把父亲的样子吞噬去。我站在田埂边感到恐慌,湿冷,不安。
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从早到晚都要劳作在水田里,我更不知道母亲的突然离去意味着什么。我只有隐隐约约的觉得,父亲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满手的血泡颇让人痛心。
当天色擦黑,父亲走出水田,看我站在田埂边笑着,父亲也笑了,全然忘记了裤脚已被泥水打湿,衣衫却被泪水淋透的事实。父亲紧紧地拽着我的手朝不远处的土坯屋走去,湿滑的泥巴小路上留下一串大,一串小的脚印,即便是夜已深,依旧清晰可辨。
彼时的我才六岁,朦朦胧胧的记忆,让我不知道失去母亲的伤与痛,多少零零散散的枝节已经模糊不清,甚至是枯黄凋零,猝然消逝。迄今为止,我记忆里还有多少关于母亲的细节,还有多少儿时的梦可以重现?我说不清。唯有,夜色里,湛蓝的天空,星辰密布,我看到那是水田的倒影,父亲伫立在水田中央,无奈地向现实屈服。
水田里的父亲为什么要屈服于现实,父亲对我讲过,但那是我长大成人的时候才可以告诉我。
妻子离开的痛苦像一把无情的利剑插入了父亲脊髓里,父亲不能喊痛,泪水漫过了长夜却漫不过生活,漫不过膝下那两张嗷嗷待哺的小嘴。一直到父亲花甲之年,他还不能原谅自己的屈服……
文革末年。母亲二十一岁。一场不平等的婚姻把父亲推向了万丈深渊。当一个“卖国间谍”的女儿嫁入了雇农家庭,那是多少人羡慕的美事。母亲和父亲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或许,洞房花烛夜才是母亲第一次见到父亲吧。父亲摆脱了无数人的欺压,却摆脱不了贫困生活的欺压。幸运的是,那时候,父亲懂得疼人,当父亲把手心的温暖传递给母亲的时候,母亲“咯咯”地笑了。
晚上,父亲在煤油灯下缝补衣衫,父亲在编草鞋。她还托人为父亲谋得一份差使——小学代课教师。虽然每月只有十几元钱。
那时候,父亲一双大眼睛就像两丘水田,水汪汪的好看。他的眼睛又好像一盏明灯,点亮那些黑暗的日子。遗憾的是,还没有挨到黎明一刻,那盏明灯就熄灭了,让父亲再次陷入黑暗。夜再黑,他也必须醒着,他知道,自己不能痛苦到死去。我和大姐成了父亲新的支柱,只要我们还在,父亲就只能想方设法地活着。他彻夜地醒着,一双大眼睛暗淡了下去,但一直在等待黎明。
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儿女,又当爹娘真是寄人篱下,这是村庄里多大的笑话啊。在父亲心里,即使自己累死,也不能让儿女们饿死。
我和大姐渐渐长大。大姐也走进了水田,和父亲并肩站在了一起,我为他们送水送饭。因为有了儿女们的长大,父亲的那丘水田越来越宽,似乎想要包括父亲的生命。父亲想要那丘水田出一些余钱,想那些余钱可以让儿女们生活得以改善。父亲的姊妹也常常来水田里帮工,来的时候还会带些糖果,或者一把炒花生。后来,父亲才明白,原来他们是伯父派了的。
父亲不得不担起了赚钱供儿女们读书的重担。他除了要打理好那丘水田外,还必须种菜、养猪、从事山里人的副业。父亲愈发的沉默,话语几乎被泪水取代了,甚至是被血水取代。他咬紧牙关,就是百来斤的胆子压在肩膀上,也依然不能喊苦,打落的牙往嘴里吞。父亲无法穿越那丘自己耕种过的水田,他只有把穿越水田的梦寄托给了儿女,一夜一夜地期盼着。我上初中的时候,贫寒的家入不敷出。
父亲一辈子都伫立在那丘求生存的水田里,无处可逃。他想要远离那丘水田,可是水田却越来越宽。他为了把两个子女抚养成人,担负着常人不可想象的痛苦在那丘水田里伫立着,挣扎着。
多年以后,我和父亲再次从儿时的那丘水田田埂边走过,但我们都没有走进那丘水田。父亲深深地知道,既然他的儿女们已经离开那丘水田,就没有再次走进去的道理。但我知道父亲的心依然没有走出那丘水田,他满脸的委屈和痛楚,流露了他此刻的心。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自然的变迁,那丘水田早已干涸,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丛生的杂草。父亲的一生无法重来,唯有挨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刻,如果父亲还伫立在那丘水田里,无论如何我都要弓起脊背,托着父亲走出去,走得越远越好……
仲夏甘霖
文/彩云(春天的阳光)休
仲夏甘霖
文/彩云(李春阳)QQ/1411919691
时值仲夏,我们湘西南一连两个多月未下雨。近两周,每天都是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天气,骄阳似火,暑气逼人,炽热的火伞高张在空中,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人喘不过气来,热得鸟儿也不敢飞出山林。炎热的太阳烤得田里的老泥鳅都翻白了,池塘与河里的鱼不敢露出水面,村里的水井及村边的小溪,水一下低了好几寸,就是村中的那条活蹦乱跳的小黄狗也只是伸长舌头喘个不休。天热得发了狂,土地干枯得裂开了一道道伤口似的缝。花儿蔫了,草儿、树木、蔬菜、禾苗······叶子枯黄,世上万物都无精打采地弯下了腰,耸拉着肩,低垂着头,奄奄一息的样子。地上已经着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烦闷,憋气。
村里的许多善男信女每天都在烧香拜佛,祈求老天降下甘霖,许是人们的虔诚感动了苍天,老天终于开了恩。那天上午依旧是烈日炎炎,下午,天气便如孩子的脸瞬间就变了,天边的那一片靓丽的云彩刹那间变成了翻滚的乌云,没有雷声,瞬间,豆大的雨点儿仿佛千万颗珍珠,从天上倾倒而下,敲击万物,霹雳啪啦,各种音乐声此起彼伏。抬头仰望天空,仿佛有无数条串成的珠帘。苏轼的诗句:"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正是如此这般的壮观场景。雨越下越大,顷刻便是大雨倾盆,气势磅礴。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似雾,幻梦若尘。
雨渐渐小了起来,淅淅沥沥地下着,它走过山岗,越过森林,掠过田野。细雨霏霏,雨雾迷蒙,甘霖滋润着万物。雨像落叶一样轻,似针尖一样细,如千丝万缕的银丝,又似少女飘逸的长发,整个大地被笼罩在了这如诗如画的蝉翼般的白纱中。
仲夏的雨,粗犷而又豪放,给予人一种力量的宣召。尤其是豪放过后那种汇聚着细雨如烟般的诗情画意,更是令人流连忘返。
那一场酣畅的雨,冲光了暑气,炎热退去,让人觉得格外的凉爽舒畅,真是让人格外开心。树上的鸟儿唱起了婉转动听的歌。田里的泥鳅都钻进泥里去了。池塘,小河里的鱼儿在水面上快活地游来游去。村中的那条小黄狗蹿到了那迷蒙的天幕里,大口大口地喝饱了水,解了渴,祛除了闷热,时而悠闲地摇摆着尾巴,欢快地跳跃着,时而惬意地张着口将调皮的雨滴迎入嘴里,时而又同那随风飘落的叶儿一同嬉戏着。
看到这些雨滴,我不禁想到了"奉献".雨落在贫瘠干裂的土地上,洒在奄奄一息的花草树木上,钻进了枯黄的稻田里,倒入了村里的水井,流进了池塘、小溪、小河里,欢快地流向远方。世上的万物犹如婴儿似的贪婪地吮吸着乳汁般的雨滴,在甘霖滋润下疯长。花儿甜甜地笑着,草儿青翠欲滴,树木苍翠挺拔,庄稼葱葱郁郁······或许此时,它们领悟到了"给比拿快乐"这句话的涵义。
人生坎坷磨难,多少往事烟雨中。别人眼中飘渺的远方,是我心中真实的彼岸。此时,彼岸花正开,花儿因为雨的轻吻,用默默的柔情,投送着怜爱的目光。静听花开的声音,寻觅着人间爱的真谛,找寻着人类最美的情感。这炎夏酷暑中的甘霖,滋润了万物,大地姹紫嫣红,一片青绿,世上万物都充满着无限生机。
谁说只是春雨贵如油呢?我要说:夏雨亦贵如油!
彩云(李春阳)笔于2013、07、02
QQ//彩云(春天的阳光)http://user.qzone.qq.com/1411919691
麦垛里的乡愁
文/王琴
周日,带孩子去娘家小住。走在乡间道上,放眼望去,两边广阔的田野里都是农人忙碌的身影。正是“芒种”季节,只见一台台收割机在农田里“突突”地收割着饱满的麦子,农人只需要准备好几十条待装的蛇皮袋装麦子,一天就能收满几亩麦田。极速的现代化丰收情景,看得我内心又回到童年那个麦收时节。
那时没有机械化操作,全靠劳动力,哪家劳力多,他家向水田里下秧苗就快。各家各户都在暗暗比赛着抢收麦。我和母亲踩着月光,一直弯着腰割着,父亲就一直挑着麦捆,迎着月光往打粮场跑去。打粮场闲时父亲就用老牛拖着石碾子围着场子转圈子打压好了,便于摆放麦子。我们割到天亮,父亲也挑麦捆子到天亮。然后,还不能休息,得把自家茅坑肥用板车运到农田里,常常是父亲在前面拉着厚厚一车肥料,哥哥在后面用力往前推,以减轻父亲肩头的重量。直到储蓄一冬的茅坑肥料全部运到田里时,才开始一边犁地,留下田埂,一边按长方形挖沟,便于往田里放水,使地里水路通达,保证每棵青青秧苗都能喝到灌溉到农田里的水。这些重活都是父亲和哥哥来完成的,我和母亲拔秧,插秧。
“芒种”时节,一家人都在田间地头奋力地忙碌着,只想早早插完地里的秧苗,才能踏实地舒口气,只有后背上湿透的衣衫在相互交流着累并快乐着。父母常常舍不得我和哥哥做事,总说我们太小,力气负重过多会影响长个子。我常在贪玩中被哥哥喊到父母身边,还像个小大人似的教训我,要我从小就要养成爱劳动的习惯,要帮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时还用糖果哄我呢,好几次打开吃时,竟发现是哥哥用漂亮的糖果纸裹着泥巴做成的来忽悠我,那时非但不生气,还常被逗得开怀大笑,而后心甘情愿地跟着大人后面做事。
那时我家四亩田,主要劳动力还是父母,待水田里插好秧苗,刚好过了抢收时间。还不能休息,夏天雷雨多,说下雨就下雨,得赶在下雨之前,把先前挑到麦场上的麦子打好。那时生产队里有脱粒机,父亲站在脱粒机对面,把一捆捆麦头放进脱粒机里,双手抓住麦秸秆,和母亲轮流脱粒。有时我和哥哥抢着要往脱粒机里送麦头,父亲坚决不同意,总说那太危险,不小心能把手指头给脱掉,只要哥哥带我回家熬锅绿豆稀饭送来喝。清醒记得,有次和哥哥把稀饭送到打粮场时,只听见机器声,没见父母身影,再细听,阵阵呼噜声传到我们耳朵里,我刚想喊醒他们,哥哥不让喊,说父母太累了,睡会儿比喝稀饭好。然后哥哥把机器关掉,带着我在月光下玩耍,那时场上家家麦秸垛堆得很高,很好看,如同蘑菇房一样。和哥哥围着麦秸垛捉迷藏。月光下的麦秸垛闪着柔和的金黄色,萤火虫飞来飞去,一闪一闪的,一眼望去满场都是萤火虫带来的灿烂星光。秧田里听到蛙声阵阵,和白天的蝉鸣约好了似的,日夜唱响在江南天地间……还记得加入哥哥一伙人中去莲塘捞鱼,挖泥沟,放诱食,还在上面放层草做掩藏,天亮了,发现沟里都是待捉的螃蟹和泥鳅,那些都是家里桌上最丰盛的营养品。
如今人到中年,看着现代孩子的童年都是现代化的玩具,吃着潮流美食,但总缺少麦秸垛里的那份乡愁,那份难以释怀的情怀。
田里老牛
文/周可迦
故乡的人们勤劳质朴,祖祖辈辈固守在这方贫瘠的土地上,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们兢兢业业,耕耘不止,耕耘苦难,耕耘辛劳,耕耘幸福,耕耘希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少年来,小小田野浓缩了几多甘苦,演绎了几多悲喜。百年泥土塑造出故乡人民的朴实憨厚,千年风霜熏陶出故乡人民的愚顽执著。勾勒在脸上的是一份谨小慎微,听天由命的茫然和满足;铭刻在心里的是逆来顺受,忍辱负重的悲苦与凄凉。在他们身上不时还散发出懒散、昏庸、贪婪、狭隘、麻木、愚昧的气质和习性。甚至整个山野都弥漫着灰暗、悲凉、沉闷、凄苦的气息。
那几年我生活在故乡的小山村里,时常感到莫名的压抑、痛苦、无助和烦闷,山沟里的空气甚至令人窒息。我时常不解和困惑的是,故乡的人民怎么能长期忍受了这种艰难和困苦,还总是一副不紧不慢,不急不躁,悠然自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一代一代,心甘情愿地,不断地延续这种艰难和苦难。面对此情此景,我常常陷入苦闷和悲伤,甚至感到愤怒和绝望。这确实是幼小的我当时在故乡时的情景。对我的愤怒和绝望,谁能回答,谁能改变啊。星星无语,月亮无声,太阳更是一脸孤傲高悬天空,视而不见,熟视无睹。村里的大人们仍旧是懵然无知,依然故我。成天和我在一起的小黄狗,见我无端的愤怒和发泄,也是一脸茫然和惊恐。只有村头的老樟树在默默地关注和关切,田野里的老牛静静的思索和冥想。如此,在麻木的村庄,在沉寂的田野,只有老樟树与我相通,只有老牛与我相知。每当我苦闷、烦恼的时候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来到村头的老樟树前,沐浴它的光泽,聆听它的声音,沉浸在他的静谧中,感受它的安祥。它古老的树干和巨大的树冠,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生机,也充盈了生命。他每天听风、听雨、听星星、听月亮、听太阳,听雷电、听大地,一定听懂了生命,听懂了神秘,听懂了奥妙,听懂了古今和未来。在我的心目中,老樟树不但宽厚广阔,博大深远,蕴藏了力量和生机,他饱经沧桑,虚怀若谷更是充满了灵性和玄机。每当我来到老樟树前,总能得到安抚和慰藉,还能得到启发和顿悟,每每能如沐春风,豁然开朗。
除了听树,我另一个安慰便是看牛。那时候我的家乡一共有五头牛,一头大水牛,三头黄牛,一头牛犊。当时犁田、耙田、耕地都是用牛。大水牛身强体壮,力气大,每当重活、累活都是它先上,而每次它都是责无旁贷,奋勇当先,套上犁耙昂首阔步,勇往直前。饿了,就便啃几把青草,渴了,低头喝几口泥水,但脚步一直不停,背着犁耙负重前行。不管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或者烈日炎炎,蚊虫叮咬,它都是泰然自若,不慌不乱,稳步向前。也不管主人怎样吆喝和呵斥,它总是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以它固有的节奏和步伐,犁完一圈又一圈,耕完一丘又一丘,直把主人累到精疲力竭,无力支撑,放下犁耙。它才甩甩尾巴,抖落身上的泥水,慢悠悠地和其它几头牛聚到一起,低啃草。连它们吃草喝水也是慢条斯理,不管再饿再渴,都是慢慢悠悠,不慌不忙,不管是干活还是休息,不管何时何地永远都是一副悠然自得,从容不迫,若无其事,镇定自若的神态。
每当在朝岚暮霭中看到田野中的牛,总会有一种全新的意境。田野中老牛驮着犁耙,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耕耘土地,一圈一圈翻转泥土,仿佛是在耕耘道理,翻转意义。它总是那样从容、淡定、坚韧、沉稳,它背负的是犁耙、负担、枷锁、无奈;还是肩负着使命、道义、担当和希望?是人在驱使它,奴役它?还是它在牵引人,引导人,启发人?它不停地负重前行,重复往返,永远走不出的是它的怪圈,还是人们的宿命?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负重累累,是它的苦难,还是人们的悲哀?有时它对着天空昂首仰望,蓝天白云间有它懂的文字?时而它贴着地面,俯首聆听,大地深处有它懂的声音?它不停地咀嚼着,思索着,不声不响,默默耕耘,偶尔哞的一声,那是它又有新的感悟?
周可迦 2019.3.1 衡山
稻花香里鱼儿欢
文/肖华英
喜看稻菽千重浪,鱼米丰饶花海芳。遥看家乡的田野,连片的金黄色水稻随风泛起波浪,稻田垄沟边水流淙淙,田中稻花鱼追逐嬉戏。家乡人在稻田里忙碌着,欢声笑语响彻田间,整个田间呈现出一幅丰收的美景。
每年农历六月插秧过后,我的家乡——云南德宏州的乡亲们便开始在稻田放养鱼苗,鱼苗以本地鲤鱼与罗非鱼为主要品种。鱼在生长过程中,与稻谷相互依存,稻田提供杂草、虫和稻花给鱼吃,鱼又能为稻田清除杂草和病虫,因此在这个稻鱼共生的地方,稻米品质高,鱼儿香嫩肥。
稻谷金黄熟透的时候,正是捕捉和品尝稻花鱼的最佳时节。伴着稻米的清香,家家户户便开始到自家稻田里捉鱼。捉鱼时,先放干田间的水,一条条硕大的鱼在稻田间露出青褐色的脊背,男女老幼卷起裤管下到稻田里,直接用手便可将肥大的稻花鱼活捉,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白花花的稻花鱼在竹篮中挣扎、跳跃,乱成亮光闪闪的“一锅粥”,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稻花鱼集鱼肉本身的美味、稻花的清香及田园的自然气息于一身,可煮可炸可炖可烩。不同的烹饪方式,都有其独特的风味。如果是鲜煮,把刚从稻田里抓来的稻花鱼处理干净后,加上干腌菜、葱、姜、蒜、芫荽、小米辣和盐巴,放入汤锅小煮一会儿便可出锅,这样煮出来肉质细嫩柔滑,汤汁鲜美香溢;如果是舂鱼,则是先用红红的火炭把稻花鱼烤至外焦里嫩、酥黄清香,再放入研臼,加入本土特产的金盖、香柳、折耳根、芫荽、大蒜、小米辣和盐巴,用木杵轻轻捣碎,将佐料和稻花鱼充分融合,这一道乡村原汁原味的舂鱼美食就应时而生了。如果是烹制酸辣稻花鱼,则是将处理好的稻花鱼晾干水分,放进油锅里炸至金黄,再加入姜、葱、蒜等佐料,放入冷水中一起烩煮,直煮到色泽微黄,肉骨皆酥为止,起锅前以酸香辣收汁。用筷子夹一块鱼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酥香鲜美,微透酸甜,食后齿颊留香。
还有一种地方特色吃法,叫“海陆空”。“海”是肉质鲜美的稻花鱼,“陆”是棕包米,它是棕包树上长出的未露头开放的花穗;“空”是富含高蛋白低脂肪,风味香酥嫩脆的蜂蛹。烹饪方法是将三种原材料洗净,放入辣椒、葱段、芫荽等佐料,再加入清汤一并煮。几分钟后,一盘成品“海陆空”就呈现在眼前:一看,香葱绿、辣椒红、棕包黄、鱼片白;二闻,鱼肉鲜、蜂儿香、花椒麻、椒香辣;三吃,鱼肉鲜嫩、棕包清脆、蜂儿细滑;四喝,汤汁鲜美、酸中有苦、苦中回甜、鲜中生香、回味悠长。
“稻花照秋景,鱼儿媚秋菜”。稻花鱼就这样以不同的姿态,一路伴随着金黄的旋律,行进在秋天的味蕾里。它寄托着游子对乡土的眷恋,对家园的不舍,对亲人的思念。这,也是家乡的味道。
放鸭子
文/一诺
小时候,一到收割水稻的日子,家里总会买些鸭子回来养,母亲说:收割水稻时,田里总会留下很多的稻谷,把鸭子赶到田里去,田里留下的稻谷就成了鸭子嘴里的美味;鸭子还喜欢吃害虫,田里的蝗虫是鸭子的最爱,鸭子到田里去,吃饱了,还会给田里留下些养料;到了下一次耕种,农药和肥料都可以少放一点。
鸭子买回来后,放鸭子便成了我放学后的工作;每天下午放学回家,匆匆放下书包,拿起小竹竿就把鸭子往田里赶;把鸭子赶到田里去并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鸭子喜欢乱跑,沿途会左右乱窜,忙着找吃的;为了不让鸭子走散,我必须拿起小竹竿左右赶鸭子;嘎嘎嘎的鸭子像蛇爬行一样被我赶到田里去。原本金灿灿的稻田因为收割完毕,看起来有点荒凉,而我那群小鸭子嘎嘎的叫声却给稻田增添了无限生机。
鸭子到田里后,开心的四散而开;有些鸭子低头忙碌的寻找谷粒,那小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嘴巴不停的在田里搜索;有些鸭子跑着追寻蝗虫,那肥胖的身体丝毫没有影响它捕捉猎物的信心,看到猎物后便穷追不舍;有时突然猛地向前冲去,低头就啄;有时一跃而起,张嘴就咬。那蝗虫吓得拔腿就跳,张翅就飞;有不幸者被鸭子狠狠的咬在嘴里,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咕噜的被吞进肚子里;有幸运者逃到茫茫的草丛中,隐藏起来,留下那生气的鸭子愣在那儿,恨不得来个守株待兔。有的鸭子悠闲的游走在野花丛中,时而低头搜索藏在泥土里的蚯蚓,时而抬头追逐起舞在野花丛中的蝴蝶,不亦乐乎。稻田在鸭子的忙碌下,显得十分热闹。
在我来放鸭子前,母亲告诉我:夏天田里多蛇鼠,天上也会有老鹰来觅食,要我提防着。
果然,鸭子的热闹声引来了躲藏在洞里的黄花蛇。那黄花蛇虽然不大,三十厘米左右,但要吞掉小鸭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它悄悄地爬向离它最近的鸭子,准备悄无声息向鸭子发起进攻;我发现蛇要袭击鸭子,顾不了害怕,拿起小竹竿就上前打蛇;就在我准备偷袭蛇的一刹那,蛇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猛的把头转向我,那嘴里伸缩着长长的舌头,细长的眼睛机警地盯着我。从小就怕蛇的我,此时此刻,腿脚不由得一软,全身发抖。此时的鸭子发现了蛇,惊慌失措,嘎嘎嘎地跑得远远的。蛇依然盯着我,我的腿脚不听使唤,一动不动;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蛇突然急速往洞里钻,原来天上盘旋着一只老鹰,虎视眈眈。
蛇总算走了,可是麻烦的老鹰却来了。来不及休息片刻,我拿起竹竿就将鸭子赶在一起,生怕慢那么一秒钟,鸭子就会成为老鹰的盘中餐。
老鹰盘旋在天上,不时发出"呃呃"的声音,似乎在等待捕猎时机。我目不转睛盯着老鹰的一举一动,以免老鹰突然偷袭。瞻前却未能顾后,没想到,一只嘴馋的小鸭子偷偷追着一只蝗虫脱离了队伍;此刻的老鹰发现有机可乘,一个俯冲扑向鸭子;鸭子吓得嘎嘎大叫。此时的我迅速冲向老鹰,举起竹竿就往老鹰打去;老鹰发现危险后扑扑翅膀腾空而起,然后瞄准时机直扑向整群鸭子。我一手抓住逃离队伍的鸭子,一手拿稳竹竿,猛冲向老鹰;在老鹰张开矫健双脚,准备擒拿鸭子的一刻;未来得及赶回去的我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竹竿扔向老鹰,也许声音太大惊动了老鹰,还未等竹竿打中它便逃之夭夭;老鹰三番两次的发起进攻却无功而返,也许是心灰意冷,在天空徘徊了一会儿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我忐忑的心也总算平静了下来。
夕阳温柔的洒向大地,我赶着鸭子沿路走回家,鸭子嘎嘎的叫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疲惫的数着一、二、三、直到十五,便安心向前走去!
八月的田野
文/刘昌谷
八月的田野有火红的高梁,金黄的谷穗,宛若一幅丹青妙笔绘出的图画;八月的田野妇女拿着镰刀割谷,男人用箩筐装满谷粒在跳着奔跑,又是庄稼人收获的赛场。
立秋,大体都在八月上旬,田野里金灿灿的谷穗迎风招展,正好印证了“秋前十天不割谷,收后十天满田黄”的农谚。稻子熟了就应该尽快收割,否则就后悔莫及,不然又怎能有“宁肯斗上出浆,不在田里生秧”的谚语从亘古流传至今呢?
在我们这一带,现在种水稻的不多。有的种上几分地的稻子够吃就算了,最多的充其量种上两三亩,根本不会有谷粒在田里生秧的事。
让我最记忆犹新的是几十年前那八月的田野。那时农村还是人民公社的组织形式,社员都没有外出,生产队的土地没有空闲的。至于田嘛尽量种满,甚至还在田角路旁叠起泥土栽“堆堆苕”算补足口粮的欠缺。到了八月,田里虽然是黄橙橙、金灿灿的一片,就没有优良高产品种,大多是“罗汉谷”“马尾粘”“四股齐”之类的作物,产量低,一亩能收获400来斤就算高产了。收的粮食上交征购后,分给社员的就不多了。
对“宁肯斗上出浆,不在田里生秧”,我最有深切的感悟,因为那时我也是社员。生产队一百多亩田都种上水稻,到了八月稻子就基本上成熟了。那么多水稻就靠那三四张斗(每张斗四人)收割,可想而之,任务是多么繁重。我们这里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栽秧的酒,割谷的饭,薅秧扭扁担”。三种农活中惟独割谷最费力气,所以只有多吃饭才有力气。割谷的人都沿袭传统规矩,一张斗(四人,我也曾是其中一人)清晨割两挑(大箩筐装),早饭后割六挑,下午割四挑。那时脱粒全靠用人工抱着谷把子在斗架子上搭,如果谷子有极少数没有熟透,一搭就会出浆,“守肯斗上出浆”由此而来。为什么不等稻子全部热透才收割呢?因为割谷要赶在晴天才好晒干扬净。如果接连下几天绵雨稻子就会发芽生秧,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就会泡汤。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只能当作慢慢回味的乡愁。
又到了立秋之后的八月趁闲暇到田野走走,虽然看不到满山遍野金黄的稻子,但偶尔还能看到田里的黄橙橙的稻穗羞答答躲秧叶里像个负重的汉子弯着腰低着头号在秧风吹拂下起层层波浪,稻子的清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感觉格外恬静、舒适。
成熟的稻子有人正在开镰收割,很少有人抱着谷把子在斗架上脱粒,大多数用脱料机,既省力又不抛撒谷子。他们虽然累得气喘吁吁,热得汗流浃背,脸上仍荡漾着会心的笑容。我问一亩能收多少?他说一亩有千把斤,接着又说,现在自己收来自己吃,国家从2006年起就免征农业税,这样的事,历史上哪一朝哪一代有过?加上现在生活好了,肚皮里的油水多,一顿又吃不了多少,日子硬是过得舒心,正如那歌词写的:“我们的生活比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