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母亲的散文
关于母亲的散文(精选12篇)
电话的另一端
文/林桂红
好久没有拨通这个电话了,那电话号码就静静地搁在手机页面的左下角“拨号”里面,静静地搁在我的心里,然而那熟悉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潜意识的梦中,那乡情萦绕的梦中。
都说父亲是女儿上辈子的情人,母亲是儿子上辈子的情人,以往我常想如果真的有这种因果轮回,那我上辈子一定是父亲最不喜欢的情人,没有之一。从我有记忆起,父亲总是很严肃,他每天都很忙,不是在猪场忙活就是骑着后面有个大药箱的摩托车到各村去给家禽看病,父亲没有兽医资格证,但是小镇各村的养殖户都很乐意看到父亲的到来。父亲就这样凭着他的技艺和家里小小的养殖场将我和两位哥哥养育成人。
小时候,我只记得自己特别害怕父亲,脑海里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曾经因调皮犯过一个很大的错误,把父亲惹恼了,父亲就罚我站在院子里。至于那是什么事,我早已忘记,只记得我站了好久。母亲说我已经忘记了很多童年的事情,只记得父亲的严肃却忘了父亲的温柔。那时家里有个小店铺,柜台上放着一个录音机,父亲每天都会抱着我在店铺等顾客的到来,他特喜欢木偶戏,我们就这样听着录音机里的木偶戏录音,直到夕阳西下,直到母亲叫嚷着我们回家吃晚饭。
渐渐地,岁月带走了家里的小店铺,带走了因禽流感而不复存在的养殖场,岁月还在父亲的额头刻上了更深的皱纹,染白了他的双鬓。慢慢地,我长大了,开始了寄宿的求学生涯,开始对身边的一切充满好奇,渴望飞出这小小的空间,向往更广阔的蓝天,岁月更是在我不经意时偷偷夺走了我记忆中唯一仅存的父亲的温柔。
从初中到高中,我与父亲通话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十分钟,几乎每一次都是“爸,我已经回到铜鼓岭车站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接我?”或“爸,妈在吗?我想和妈妈聊一下?”每一次我都是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理直气壮。周末回到家,最害怕的就是父亲帮我夹了好多的鱼肉,鱼是我家周末时餐桌上的必备佳肴,父亲特别爱吃鱼,而我爱吃鸡蛋,很不巧的是,父亲最不喜欢鸡蛋,而我在小时候因被鱼刺噎到而讨厌、恐惧吃鱼。只要父亲不留意,我都会悄悄把鱼肉夹到侄子的碗里,有时候有点厌倦了吃鱼,就会恶作剧似的给父亲夹鸡蛋。父亲在五岁的时候,奶奶就因病去世了,父亲和爷爷相依为命,从小就特懂事和倔强,不太会善于表达自己的爱。母亲总说我遗传了父亲那倔强的性格,决定了做一件事就十头牛也拉不回。记得高一的第二个学期,因为在一次月考中我的成绩非常不理想,一向视成绩为自己命根子的我哭着拨打了那电话,拨通电话的一刹那首句还是那句“爸,妈在吗?我想和妈妈聊聊……”那次我哭了好久,母亲也好言安慰了好久,直到上课铃声响才不得不挂机,在长达三个小时里我没有想起在母亲身边焦虑的父亲,听母亲说好几次父亲都想接过电话,嘴笨的父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以为我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不适应高中的生活。要不是母亲在一边解释和拦着,他都恨不得插上翅膀赶来学校。
大学三年来,我都特羡慕舍友们接到家人的来电,父亲很少给我打电话。每一次回家,父亲都会告诉我让我给他打电话,好让他去车站接我,可能我和父亲都有着同一种倔强性格,自己能做的事情尽量自己去做,每次我都是拉着行李箱走上二十分钟的路程才磨磨蹭蹭地回到家,总免不了被父亲训一顿。这次来学校,父亲因腰间盘突出而身体不适,没能送我去车站,早上他还特意去集市帮我买了药,说我体质易上火,一定要备些药他才放心。父亲旧疾复发的时候,我没有接到过父亲的一通电话,母亲有好几次想给我打电话,都被父亲拦下来了。我离开时,父亲站在门口的大院子,看看我和哥哥远去的背影,他扶着院前的龙眼树,微驼的背,在微风中凌乱而苍白的头发,一双干瘪而长满老茧的双手……
又到过年时
文/罗必鸿
翻开日历,才知道又快过年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也一下子打开,使我想起了儿时过年的情景。
那时,意识到快过年了,是学校放寒假了,可以随便玩了。一天,清晨醒来,感觉门窗外的光线特别亮,没来得及把衣服穿整齐,急匆匆推开门一看,下雪了!菜园、麦田都不见了,只见白茫茫地一片,大地仿佛盖上了一床巨大的棉被,雪花还在悄无声息地飘舞着,屋檐下挂着半尺多长的冰凌。我不顾一切地跑到雪地中,直直地向前趴下去,欣赏印在雪地中的人形,和小伙伴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跑到村后向冰冻的河面掷瓦片,回家时拿根竹竿把屋檐下的冰凌齐刷刷地扫下来。
盼着过年,是因为即使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过年也有很多好吃的。腊月二十左右,家家户户开始为过年准备吃的食品。趁着雪后初晴,太阳暖暖的,摊豆皮,晒豆皮;蒸糯米,打糍粑。到了晚上,各家的厨房都灯火通明,主妇们忙着炒豌豆、炒花生,炸麻花。我们一帮小孩则兴奋地到处串门,相互交换刚出锅的美食。做零食最花功夫的要算熬糖了,上午,就点起锅灶,将米粉、麦芽等原料文火慢熬。一直到傍晚,才熬成糖稀。这时,邻居们都来帮忙,看热闹。卸下一块门板架起来,擦洗干净,铺上炒米,倒入热气腾腾的糖稀趁热和匀,用扁担压结实,再切成条,切成片,香甜可口的炒米糖就算大功告成了。剩下的糖稀,可以拉成麻糖,但那是要有手艺的人才做得出来。到了二十七,就开始忙着买鱼、割肉、杀鸡。夜晚,温馨的村庄飘出一阵阵卤菜的香味。
忘不了的,还有过年那浓浓的喜庆气氛。离大年三十还有几天,就要“除尘”,扫掉屋顶下的吊尘和神柜上的灰尘,把家具擦洗干净。大门两边都贴上大红的春联,不少对联还是毛主席诗词,如:“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屋内贴上新买的年画,大堂正中贴上毛主席像,两边墙壁贴满样板戏剧照:《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不到大年三十,我们这些小孩就把鞭炮拆开,变着花样放,或点燃后抛向空中,或点燃后用破碗盖住,甚至有的把鞭炮插在牛粪上放。到了年三十晚上和初一的早上,全村的鞭炮声连绵不断,震耳欲聋。
过年的重头戏当然是大年三十和初一。年三十吃过早饭,家家就开始忙做下午的年饭。开席时,桌上摆满了蒸鱼、蒸肉、肉丸子、鸡汤等,一年上头,就数这一餐最丰盛。傍晚时分,我们随着大人去给祖先的坟上上灯,有用萝卜做的简易灯、墨水瓶做的煤油灯,还有白纸糊的灯笼。天黑以后,远远望去,灯光闪烁,仿佛祖先们也在过年。初一清早,小孩像比赛似得早早起床,换上新衣服,先是给父母亲拜年,讨得一两个红包,然后出门给爷爷、伯伯、叔叔们拜年,待口袋里装满了糖果、糕点再回家。初二开始,约好了几家一起走亲戚,到镇上花上一元钱称一斤糖棍,老板麻利地用草纸一包,取上两指宽的红纸作装饰,用细绳一捆,每人拎上一包就算是礼物了。到了正月十五,先是本村舞龙的来了,我按照母亲的吩咐赶快放一挂鞭,待舞龙的在家门口舞一阵后,再递上两包烟。然后是邻村拜年的陆续进村:舞狮子的,踩高跷的,划旱船的,一天喧闹下来,才宣告年过完了。
长大后,我离开村庄,到外地工作,我母亲带我的兄弟姐妹也到县城与父亲团聚,我再也没有回到村里过年。多年后,我有了妻子和孩子,每年都带她们回到县城过年。回单位的前一天,母亲就弯着腰,拿着大袋小袋开始装东西,要我们带上。当我们离开家时,年迈的母亲扶着院墙,注视着我们一直走远,我回头望了一次,就再也不忍回头。近几年,父母亲先后离我们而去。每当快过年了,想到再也不能回家乡过年时,我不禁潸然泪下,没有了父母亲的老屋只是冰冷的空壳,没有了家的家乡只是故乡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对过年的理解已不像小时候想的那样,过年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过年的习俗延续上千年,早已由纪念征服年兽变成一种对感情的表达。随着时代的变迁,过年的习俗有些变化,但传统的核心部分没有改变,过年的习俗也不会消失。每到春节,机场、车站,人头攒动;公路上,大轿车、小汽车、摩托车,浩浩荡荡。春运也可以说是人类最大规模的一年一度的集体大迁徙。无论是艳阳高照,还是冰天雪地,人们都不顾旅途的艰难,怀揣一个共同的目的向前,回家过年。我想,这浓得化不开的年味,就是我们中国人对情感的释放,回家与亲人团聚,就是要表达对长辈的孝敬之情,对子女的关爱之情,对亲朋好友的友爱之情,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正因为如此,世界上没有哪一个节日像我们过年这么浓郁、这么隆重、这么悠长。
棉被里的母爱
文/宫佳
女儿通常被称为父母的小红棉袄。而我却说,母亲是盖在女儿身上的棉被,熨贴舒适。母亲一针一线地缝着棉被,把母爱镶嵌其中,绵绵无期。
我考上高中,要寄宿。母亲早早就把家里仅存的棉花拿到村口棉花坊去弹棉花。弹好的棉花松软得好似起伏的白云。母亲把被面平放在土炕上,从干净的化肥口袋里掏出弹好的棉花,厚薄均匀地平摊在被面上。把衬里放上去,边边角角捋平整,母亲就开始纫针,她把银针擎在半空,很快就把线头纫上了,把线头抽出来,熟练地打一个结,就弯着腰在被面上飞针走线。母亲的手很巧,银针在她手里时隐时现,不大一会,一条笔直的针脚就齐整地缝在被面上。有时,银针会发涩,母亲会停下来,把银针半插在头发里来回蹭,蹭好的银针艰涩不再,母亲又开始匍匐在被面上,一条条的直线在母亲的手里蔚然成行。
看到母亲缝被的情景,就想到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母亲的爱在一针一线里缝满了深情。那个时代,没有暖气,因为防火,也禁止使用电热毯,宿舍里冷得像冰窟窿,唯一的温暖就是母亲手缝的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就想起母亲缝被的一举一动,身处寒冬,心里却温暖如春。
时代在发展,人们开始追求高品质的生活。地暖也登上舞台,暖暖的室温高达二十五度,厚厚的棉被也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蚕丝被,鸭绒被也开始闪亮登场。家里母亲缝的厚棉被也被供起来,束之高阁。然而,棉被就像纯棉衣服一样,舒服质朴,贴心贴肺地印在心上。母亲已经年老了,偶尔戴上老花镜为小孙子缝制薄棉被。她总说,什么也比不上棉被舒服实在。
棉被在一针一线的缝制中,载满了母亲的爱,它不仅暖了我的身,也暖了我的心。即便是被搁置,但那缝在棉被里的母爱,如阳春三月温暖着人生四季。
腊梅花开
文/王柳璎
去年冬季,我陪着步履蹒跚的母亲来到大姨家。在大姨家门前看到有棵手腕粗的腊梅树,树干跟围墙一样高,夏天枝繁叶茂但并不引人注目,到了冬季树叶掉光发现一朵朵腊梅正盛开着,开满了各个细小的枝丫,默默地吐着芳香。它们一串串黄黄的小花朵,从分开的各个枝丫,自下向上有序地排列着,晶莹亮丽、生机盎然,使我感觉到春天已早早地来到了,心里顿生喜悦之情。
腊梅花开,灿烂了满枝丫,早已开在我们心间。我们赞美梅花不屈不挠、积极向上的精神,更赞美像梅花一样具有坚强勇敢、吃苦耐劳高尚品格的人。今天我们过上现代化的幸福生活,更要向身边具有梅花品格的人致敬!
解放初期的农村都很贫穷,八岁的母亲随外婆和舅舅一起来到大姨家,外婆、大姨坚持支持舅舅和母亲读书,后来舅舅和母亲都成了人民教师。我的奶奶和大叔、姑妈他们也省吃俭用支持我的父亲读书,我的父亲也成了一名人民教师。在四十多年前腊梅花开的冬季里,母亲在老家相隔两年先后生下我们兄妹俩,后来父母离异了,我们兄妹从小就体会到母子分离的苦。那时的冬天下着大雪,河里结着厚厚的冰。
哥哥上小学时很贪玩,玩纸牌、抽陀螺、车铁环、打乒乓球等等,但学习成绩从不落后,奖状贴满了墙,还能为大人分担家务,暑假里钓鱼给一家人改善伙食。哥哥上中学时离开了老家,去了父亲任教的晨阳中学。后来大学毕业后,哥哥记住了大学教授给他的“学无止境”留言,寒假、暑假都在晨阳中学的教室里坚持不懈地苦读,直到去西德读完博士留学回国,成了大学里的制冷专家,带领他的团队搞能源开发。几十年后的今天,哥哥在教学和科研上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为国家和民族的振兴作出了杰出的贡献,胡锦涛、温家宝、习近平、刘云山等国家领导人亲切地接见过他,并合影留念。哥哥将合影的照片拿回家,挂在父亲的新居里。
如今母亲也回到了我们的大家庭,母亲与我一起去看望大姨,报答他们的恩情。是啊!没有外婆、大姨对母亲的培养,没有奶奶和大叔支持父亲读书,就没有当人民教师的母亲和父亲,就没有杰出的博士生导师的哥哥。中国许多老百姓都是这样吃苦耐劳、共同努力,一起创造着民族的希望,创造了高科技发展的现代化的今天,这就是具有梅花品格的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
临走时母亲让我摘了几枝腊梅带回家,温馨灿烂的梅花伴我们迎接现代化的新春。
心有阳光 何惧忧伤
文/党翠萍
喜欢阳光,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强烈,记得青春的岁月,许多的日子都在期盼下雨,希望擎一把伞,慢慢地行走在雨中,其实还未曾体会人生的五味杂陈,却要故作忧伤一番,执意扮演一回雨巷中的江南女子。现在的年纪,竟然见不得阴雨绵绵的天气了,早晨睁开眼睛,窗外是晴朗或阴郁,片刻就决定了一天的心情,正如,手里的这本书,透明率真的文字,晴朗静爽的篇章,决定了阅读者的愉悦心情,静静地看着洁白雅致的封面,娟秀简洁的说明,随着文字的延伸,一片明媚,一番细碎,纯净而温暖,在四周缓缓地铺散开来。
当时我不懂她为何把书名起为《阳光不锈》,等到这些日子细细读完,恍然地大悟,一个永远站在阳光里的女子,文如阳光,心如阳光,带着山东女子的清爽率真,分明在说:心有阳光,何惧忧伤。这个阳光一样的才女,确实给了我不一样地惊喜,原来她也酷爱书法,而且已经很有成就,是当地的书法家,清秋自惭形秽,做事虎头蛇尾,不能坚持,早早放弃了最初的爱好,但是对书法却是独钟的情怀,一直相信,书法是中国人聪明和智慧的结晶,书以人传,书法,更是个人情性、品格的自然流露,这些,在她的书中,也都渐渐领悟到。
和所有母亲一样,她的生活,儿子就是全部,她把最热烈的文字无私地献给了他,一字一行,一点一滴,她把儿子深深地,紧紧地融进生命里,尽管,她说对孩子是放养式的教育,可是,她的视线,她的感知,她的思想,从儿子诞生那一刻起,就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体,幼儿园里的担忧,上学后的欣慰,成长中的忧和乐,以及分别后的想念,琐事中的唠叨……时刻时刻,分分秒秒,都是爱,这爱,是朴实的,又是浓烈的,“儿子每次开学,我都包水饺给儿子吃……我调面,他爸调馅,我擀饺子皮,他爸包水饺……”,“……妈妈的爱会化作朵朵红云,环绕着你,簇拥着你……”读到此处,不仅潸然泪下,同为母亲,心有灵犀,情自相惜,但是,她的母爱又是璀璨的,博大的,“写下这些,送给亲爱的孩子……我们相约,无论遇见怎样的不如意,都要努力去爱这个世界,像阳光一样,缤纷,洒脱,灿然……”正是这样的大爱,才有了那个阳光灿烂,聪明优秀的大男孩。这是儿子的福气,也是她的福气,这样的福气,会相伴母子一生一世,这样的母子情深,也是咱们中国家庭善良朴实的最美写照。
她又是一个女儿,也许,就像好多做儿女的一样,她没有对母亲说过“我爱你”,但她知道母亲的爱好,懂得母亲的心,每写一篇母亲的文章,都会泪盈满眶,在她的眼里,母亲“如月光,溪水,庄稼,炊烟一样,圣洁,平和,质朴,安详……”这样的爱,是感恩,这样的爱,如此的深沉。
生活,在她的笔下,都是无暇如玉的,没有丝丝抱怨,有的,是一个清爽干净的女子,敲打成熟的文字,字字如玑,带着风一样的行迹,畅然地走在阳光里,一路微笑,一路珍惜,她深深地爱着家人,爱着朋友,爱着家乡,爱着人生,更爱着明媚……
原来曾经想象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看她的文很美,可是听她电话里的声音,像是刚刚拾完草回来。我大笑,全无淑女的样子……”这,恰恰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淑女,真正的优雅,并不是表面的做作,而是内心修炼才能达到的素养和境界,一个真才情的女子因为自信而不用掩饰自己,她和墨是好友,而我和墨亦是好友,人以群分,想必是有道理的,比如,对生命的感慨,以及对酒的悟,对茶的明,皆是相通的。她酒量不好,但是“我自倾杯,君且随意”,亦是我最欣赏的,酒品可折射出人品,不遮不掩,不伪不假,“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只因与有缘人在一起,即使微醺又何妨”极其喜欢这样的豪爽,率直。其实,我知道,那是一个再优雅不过的女子,她是新浪的编辑,是市级报刊的责编,她拥有极高的文字水准,她还拥有自己的时尚杂志,甚至拥有自己的珠宝品牌……这一切,足可以把她包装成一个典型的高尚大,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真实,她自然,她就是她,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她,行有銮铃。
“感谢文字,感谢遇见,感谢所有的懂得……”其实,感谢的应该是她,携了心底的阳光,照亮因文字聚集的你,我,她,他们……亲爱,站在如约的渡口,暖暖红尘,共赴一场盛宴……
没有馅的“月饼”
文/傅俊鸿
七岁那年,中秋佳节,母亲磨不过咱们姐弟几人的强烈要求,买了一大袋“月饼”回来分给我们。
那年,父亲不知道啥事惹到了我那些舅舅,等把父亲从死神那里拉回来,家里便一贫如洗了。再加上养猪失败后,一家人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记得麦子成熟后,三姐就用石磨碾碎和着剁细的洋芋蒸,这便成了一家人的主粮。挑食的我,往往会想方设法要求吃点粥之类的,等到吃饭时候,象征性吃点应付了事。记得有一次,在吃了两天的炒洋芋蛋后,我守着母亲哭了,央求要吃饭。“好好去读书,等放学回来,娘做白米饭给你吃……”倔强的母亲转过身后,我分明看见她抹了一下眼睛。那天下午,果真吃到了米饭,不懂事的姐弟几个还抢着吃了个精光?
“中秋节到了,娘,不买点月饼吃吗?”我们姐弟几人都争着向母亲要月饼。磨不过我们,母亲答应买了。年少的我便紧跟其后,向街上走去。走到月饼摊前,哇,好多月饼堆放着,我禁不住咽口水。“这月饼多少钱一斤?”母亲轻声问道。“这种水果月饼8块钱一斤,那种火腿月饼13块钱一斤……”还没等卖月饼的介绍完,母亲便拉着我在大家异样的眼光下逃离。
最后,沿着街道走到最末尾的一家小店,母亲买了五十个“大月饼”,好划算,才一角钱一个。当母亲把那张皱巴巴的五块钱拿给那店主时,店主的手颤抖了一下,那慈祥的老人便又递给我一个“月饼”。
“月亮堂堂,下河洗衣裳,洗得白茫茫……”我们每人分得八个,各自搬个小凳子,围坐在门前院坝里,欢快地唱着歌儿,吃着“月饼”,母亲还给我们讲“月亮么么”(后来才知道那叫嫦娥)的故事。玩到大半夜,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我们才磨磨蹭蹭地回屋去睡。
“他二奶,这久没钱了,在你这里拿两包盐巴回去,过阵子给你钱。”母亲走到二奶奶的摊子边小声说道。“一家人嘛,多拿两包去,等方便的时候再给钱。”二奶奶随手捡了四包盐放到母亲的背篓里。我才明白过来,母亲把买盐的五块钱都买“月饼”给我们了。
时光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吃过的月饼种类无数。但,不知为啥就是吃不出当年那味,那甜甜的没有馅的“月饼”的味。
那一抹乡愁
文/一心向佛
盛夏的六月,淡淡的念想遥远的家乡。静静的给自己倒杯清茶,透明的玻璃杯里荡漾着翠绿调皮的精灵,在小小的杯里自由飞舞。薄薄的水气袅袅升起,慢慢的慢慢的朦胧我的视线,笼罩我的脑海。人是很容易怀旧的感性高级动物,不知不觉一路走来,恍然发现已步入中年的行列,轻轻的留念一段岁月,搁浅生命里那些青春年华,感动生命是如此的安好!
静静的阅读着余光中老师的乡愁,轻轻的听着楼下民工或高或低的乡音,心里在悄悄弥漫着一种叫乡愁的情绪,带着淡淡的忧伤,浅浅却力大无比侵袭藏在胸口里面,那颗热血澎湃却非常柔软的心。
离开家离开父母的时间越来越久了,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到麻木不仁,直到听到那一声乡音,暖暖柔柔的方言,足以使你泪流满面,原来活着就是生命里最大的感动。那一刹那,工作上的苦累,生活里重负在那暖暖的乡音里得到了释放,像是父亲温暖的大手在抚摸那颗疲惫的心,像是母亲微笑着温暖的怀抱流浪已久的游子。乡愁呀,在闷热的六月,你就像高空上火辣火辣的骄阳,烤炙在我亲爱的民工老乡们挥汗如雨的后背上,在我的心底哧嗤的响起。
站立在岁月的沟坎里,我虔诚的重新审视已经走过的年华。70后,80后,90后,都注定是到处漂泊的一代,不同的理想不同的目标相同的志在四方。我们的父辈含辛茹苦的生养的我们,在我们长大以后却毫不犹豫放飞的我们,有多少次记得父母还站在村口痴痴张望,一如我们当年离家的情景。只是,你是否能透过高度近视眼镜看见父母的双鬓已生华发。只是,你是否感觉到父母的腰身已不再挺拔如松。唯一不变的是,你依然能在父母已经慢慢浑浊的眼睛里看见清晰的你。
乡愁呀!,你就是我母亲亲手做的豆腐酿,快乐时想你入口清甜醇香,新鲜脆嫩。每一次回家,母亲都会用古井里的水,自己种的黄豆,用石磨做水豆腐酿迎接我,十几年来从没缺席过。乡愁呀,你就是我母亲亲手做的苦瓜酿,悲伤时想你苦涩后那份浓浓的的爱意,那份浅浅的苦涩后绵长甘甜,那张透过泪水仍然清晰微笑的脸。乡愁呀,你就是我母亲亲手种下的黄皮果树,每一年的盛夏,黄皮果飘香的季节,我的母亲就会守候在黄皮果树下,数着日子,等最枝头上的果子熟透,就是我们进家门的时刻到了。
也许父母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暖的风景,在这美丽的风景里,需要我们自己来着色,来点缀生命里最好的自己,努力的工作,快乐的生活。父母温暖的微笑里包容着我们曾经的伤痛,鼓励着我们坚信雨后的彩虹更加阳光灿烂。
远眺新城的工地上,我的民工老乡依然在骄阳雷雨掺半下不知疲倦的忙碌着,也许是为了美好生活的拼搏,也许为了实现儿女的大学梦,也许为了住上新房子,和我一样漂泊在这个异乡里。愿我们都安好吧!心底静静的祈祷,收回目光,在轻轻的佛教音乐里,静静的敲打键盘,我的书房里就这样轻轻弥漫那一抹乡愁。
与父亲的三次战争
文/晓凯
深夜的时候,我没有去睡觉。想写一些关于父亲给我点点滴滴。可有些东西沉淀久了似乎逐渐遗忘了。对父亲唯一的愧疚就是与他的三次争斗。尽管每次都“胜利”,可心里却是那样的难过。像是铭记在心底里的伤痕。永远都会疼痛!
——前记
一
小的时候,父亲在我的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每次出门,无论去哪里,他都会喝,而且经常喝醉。母亲常说你嗜酒如命,如果哪天日子不好过了,你非得把我们都卖了换酒喝。我知道母亲那时玩笑话,父亲每次都一笑置之,仿佛此刻说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嘴上应付着答应了,不出几天就又喝醉了。那时候的我对父亲很又厌恶又憎恨。我不知道那些又苦又辣的白色液体能带来什么好处,除了能使整个人不清醒再就是伤胃(长大了喝酒才知道的)。其实,父亲就是抑制力太差了,每次看到有酒不喝醉是决不罢休的。(这是以前,现在戒了)之所以憎恨父亲,是因为每次喝醉酒他都会跟母亲大声争吵,有时候还动手打母亲。为这我不止一次和父亲争吵。我希望他能觉醒,可每次都让我失望。
那次去姥姥家,父亲又喝多了。那时是开拖拉机去的。回来的时候我对父亲说我开回家去吧,你和老妈做车厢里。父亲没有反对。我当时还挺高兴的,心想,也许父亲真的改过了。可我刚把车开到半路的时候,车熄火了。(当时刚学会,可能是乱了挡了)父亲酿呛着下了车,便开始冲我大声嚷嚷。其实父亲那天喝的比平时少很多,可他总是有借酒发点疯的毛病。母亲下来阻止,父亲便冲她大发脾气。我说“别吵吵了,赶紧修好咱回家吧”。当时也许是因为父亲喝了酒的缘故,本来就很烦,说话大声了点。父亲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对母亲吵的更凶了。说什么,你看你教育的这孩子都会顶嘴了,在过几年是不是得打我啊。我真是又气又觉得可笑啊。母亲也不理父亲,拉起我的手要领我走回家。父亲看母亲不理他,便去推母亲。我是真看不过去了,脑海里一片空白。我大喊着“有完没完啦”然后狠狠的将手拍在了车身的铁板上,其实我很想上前把父亲推开,可我做不到,只能找一个地方发泄。我的手肿了起来,可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父亲没有在说话,独自一个人修理他的车。母亲带着我一路走回了家。那一刻,心里很乱。忍了父亲很久了,第一次跟父亲发火,而且还是“胜利”的战争。可我感觉不到快乐。尽管是胜利了,可心里比惨败还要难受。我跟父亲的第一次战争就这样在我的“胜利”下宣告结束。
二
母亲常说,如果你父亲喝醉了,咱们就都出去串门去,等他酒醒了在回来,免得他跟我们争吵。我笑笑,没有说话。其实,每次看父亲喝醉酒,我有时候很心疼。我总在想,也许是父亲的压力太大,有些问题无法解决,所以难以入睡,喝醉了就能好好睡一觉了。可父亲每次喝醉了都没有睡觉的习惯,不是都翻翻就是西找找,把家里大大小小得抽屉弄个底朝天,而且说话不怎么利索,时常还说粗话。 家里换第二所房子的时候父亲又喝醉了。母亲早早去了邻居家躲着,我一个人在家面对父亲。也许是早有预料或者是父亲本身就爱争吵。我跟他没说半句话就开始争吵。其实,那天还是父亲的生日。晚饭的时候,母亲还说“别让你爸喝多了啊,不然好事便坏事了。”我答应着,心想父亲在怎么发酒疯,过生日总不会吧!可世事难料,那晚他喝了比平时多的酒对我大吵大嚷,我没有说话,强压着心底里的火焰不让它喷发,我知道此刻如果我多说一句话就很可能引来战争。可父亲似乎并没有看出我的压抑,还是喋喋不休的嚷嚷。他让我把母亲找来,说是不是嫌他烦故意多出去了啊。我说“您赶紧去睡觉去吧,别在说了。”父亲说“现在就嫌我烦了,这要是以后你还打算上天不成……”我极力控制着此刻的心情,想扶他回屋休息。可他把我推出了门外。我在也忍受不住此刻的父亲。我是一个性格暴躁的孩子,我狠狠一拳将门上的玻璃打碎。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生气的时候总爱找些东西发泄。父亲看我这样说“行啊,张能耐了啊,我管不了你了,我也不管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屋了。我的手在流血,心里却在暗暗的流泪,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和睦的家庭一定要付出什么才能平静,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自己的少年时代,真的有这么难吗?从那一次和父亲的战争我才明白如果我流一些血可以挽留住平静的时光,我愿意用我身体里的血液来交换一辈子的平静。
三
趁父亲不在家,我把他的酒瓶扔出了很远很远。我希望这些液体能够永远不和他有半点联系。那一年18岁,和父亲的争吵有过N次。有时候他不喝酒,有时候是他酒醒后。父亲其实挺爱笑的,每次他酒醒后说他喝醉了这样那样的。他总是微笑着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也许是父亲真不记得了或者也许他只是寻找借口。我和父亲之间应该是和谐的。
扔掉酒瓶的那晚,父亲不知从谁家又喝多了。对父亲,我始终是抱着希望便失望。母亲说“别让你爸进家门,他愿意喝就让他在外面过夜吧!”父亲一直在敲门,见没有动静就用身体去撞门,口里不断的谩骂着让开门。我实在忍受不住父亲的吵嚷,把门打开,父亲想往屋里进,浑身的酒气使我窒息。他在那里大喊为啥不给开门,进屋一把拉住母亲就想动手打她。我的火气又在心底里萌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父亲喝醉酒,我就生气。我赶紧把父亲拖出去,只是随手一推,父亲倒在了门外。母亲赶紧跑过去扶他做起来,我跑过去的时候,父亲在那里串了半天粗气。也许是我用力过大,或者父亲喝醉了本身就脚下发软,我一推把父亲摔倒了。母亲哭着对我说“你是怎么了啊?他是你父亲,你这么大力推他摔出病来可咋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只是哭喊着一个劲得对父亲说“对不起,对不起。”父亲看着我,眼睛半睁的样子,这一次他没有在说话。在对父亲的战争中,这一次是最严重的一次。那一刻才知道父亲对于我的重要。无论他以后怎样喝醉,只要还能陪伴在我身边就足矣!
——后记
一年一年过去了,自己终于长大了。父亲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喝酒了。仿佛那些过去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遗忘了。可我总觉得欠父亲的太多太多。其实,我一直在弥补以前留下的那些过错。现在每次回家,母亲总叮嘱不要给你爸买烟酒啥的。可每次回家路过商店都会买一些,父亲这一生没有什么喜好,就是喜欢抽几支烟、喝点酒,(上次回家,老妈说父亲酒也戒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满足他所喜欢的这一切。亲爱的父亲,有许多话要对您说的,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小的时候您每次喝醉了回家我很害怕,我真的很担心您的身体。可又不知道该怎样说您。其实每一次和您争吵后我都会流泪,我只是希望您不要在让我失望。跟您无数次大大小小得争吵,在我的记忆里唯独这三次是最厉害的。其实,我只是想对您说一声“对不起,原谅我以前的所有过错吧!”这么些年过去了,您都在默默支持着我,您总说我还没有长大,在您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22岁了,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老爸,我爱您”。谢谢您,谢谢您为我撑起一片天空。谢谢您,谢谢您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谢谢您一直如此的陪伴着我、爱着我……
家人闲坐,幸福左右
文/杨恋
今年除夕恰巧是女友本命年的生日,这让我十分烦心。往年她的生日大都在正月里,我先回家过年,然后再陪她庆祝生日。年年如此,爱情亲情两不误。
今年却赶到一块儿,是回家陪母亲过年,还是留在城里陪女友?我一直犹豫不决。
父亲过世多年,是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如今,母亲年纪越来越大,我常年在外,只过年回家陪陪她。没到腊月,母亲隔三差五打来电话,问我何时回家。这样的话,每次都听得我心酸难耐。如果不回家过年,母亲一定很失落难过。我实在不忍心让年迈的母亲,守着一大桌年夜饭独自伤怀。
但女友这边怎么办?与她恋爱多年,基本上每个生日都陪在她身边,现在已经到谈婚论嫁的阶段,总不能让她落单吧。
正在我瞻前顾后时,母亲又打来电话,问我何时回家过年。接着第一次唠叨起我的婚事,说老大不小了,也该把女朋友带回家让她看看。听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把女友带回老家过年,不就两全其美了!既能陪母亲过个高高兴兴的新年,又可以陪女友过本命年的生日,多么好的办法!陪谁过节,这个困扰我多日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告诉母亲一定回去,但没有提带女友回家的事,我想给母亲一个惊喜。打完电话,我约女友出来,说想带她回老家看看,她欣然同意,还去给母亲买了礼物,我心里暖洋洋的。
我和女友踏上了回家的火车。颠簸了一天,终于下车。我们走到村口时,远远望见母亲站在院墙边张望。我走近将女友引见给母亲,母亲喜笑颜开,一边夸赞女友漂亮,一边怪我没有提前通知。看着女友和母亲有说有笑,我心中两股叫“爱情”与“亲情”的暖流相融在一起……
闲暇的乡下,我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母亲和女友则在院子里择菜洗衣。我常常拉着她们闲坐左右,一起聊家常。就这样,我们把平民百姓的小小幸福,攥在手心,慢慢品尝。
难忘的除夕夜
文/金瑞麟
我对1995年的除夕夜刻骨铭心,这是因为,正当人们欢欢喜喜准备过年时,我已年过古稀的老母亲却因病住进了国棉三厂职工医院。
在病房里,望着老母亲那衰老而苍白的脸颊,再望着那一瓶又一瓶总是打不完的“点滴”,我艰难地打发着时日。老母亲是因哮喘突发又住院的,一连几天都是输氧气、打“点滴”。说起她的病体,真让人不堪回首。她十五六岁就进西安大华纱厂当工人,之后又在西北国棉一厂、三厂干了几十年,可谓辛劳一生。在婚姻上又不幸,先是同我的生身之父离婚,后来又两次成家,丈夫也都先她而去,结果把养活五六个孩子的重担压在她一人身上。生性好强的她,仅依靠微薄的工资收入养活全家。待孩子们都长大成家之后,她的身体也积劳成疾,从50多岁起就因关节炎、肺气肿等病频频住院。为这,厂医院的大小护士、医生,没有不认识母亲的。而母亲能从50多岁活到70多岁,已不啻是一个奇迹了。所以对老母亲这次住院,我那久经磨炼之心亦不觉什么是紧张了,只是默默地守护在病床前,以尽人子之孝。
同病房里,还有一位老太太,也是重病号,守护她的是她的大女儿。或许是因为“同是母亲病重”,也便算是认识了,有时我们互相照看着护理一下。后来交谈才知,她母亲患的是脑萎缩症,还有糖尿病,所以情况也相当不好。一天一天过去,新年已近在眼前了。虽说有时弟妹们也来替换一下,但更多的还是我们这长子、长女守护在各自老人的病床前。
不知不觉,已到除夕之夜了。平时人满为患的医院大楼里寂静无声。就在这时,从远处飘来了欢笑声、掌声,不用说,这是中央电视台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冯巩和牛群正在说相声哩。这时候,我是多么羡慕那些能团聚在电视机前的家家户户啊。想象着我的妻儿也在家里,心里有些怅然,于是便用双手捂住脸。也就在这时,同是在当“守护神”的那位大姐,却用手推推我说:“你回家去看看吧,这有我照看着。”我回头看看仍在沉睡的老母亲,再看看她的老母亲,不放心地说:“你一人照看两个老太太行吗?”她笑笑说:“没问题,再说两个老太太此时也都困倦了。这是女病房,你老待在这也不太方便啊。”我无话可说了,只好连声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
老母亲之后病体虽仍未痊愈,所幸上天哀悯,又赐老母亲活至87岁。如今,时逢猴年春节来临,又想起这段除夕往事,便心绪难宁。好人一生平安,相信那位热心助人的大姐定会健康长寿的。
梦田
文/罗欣
“每个人心里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梦,一颗呀一颗种子,是我心里的一亩田,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开尽梨花春又来,那是我心里一亩田,那是我心里一个不醒的梦。”这首歌一直伴随着我长大。
我是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一年级时,在我的老家,我的老师有一位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我的老师并没有将母亲置之不理,而是用小时候母亲背着他的那一根布带,将自己和母亲绑在一起,每天早晨背着母亲一起去上班。每次一下课,他就回到宿舍里去照顾母亲,有时候在给母亲清理大小便的时候,无意中沾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自己却并没有发现,就来到了教室给同学们上课。教室里有了刺鼻的气味,我们都纷纷朝老师的衣服看,其实我们并没有觉得恶心,因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老师和母亲的事。过了一会儿老师才发现了自己衣服上的东西,尴尬地问我们:“你们觉得老师臭吗?”我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臭、不臭。”就这样,我的老师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教育我们,我们没有一个不敬佩老师的,他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一个正直、有孝心的人。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慢慢地感觉到老师的伟大,我心中的那颗梦想的种子,慢慢地发芽、长大。
在我三年级的时候,我来到了西安,来到了马旗寨小学,在这里我很幸运地遇上了很多好老师,她们认真负责的态度更坚定了我想当老师的愿望。我总是梦想长大以后当了老师,到了那时,我要做一名优秀的乡村教师,我会将我所学的知识全部传递给我的学生们,让他们能够走出山区,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如果那时候,有孩子因为家庭的贫困而上不了学,我会和校长商量,让孩子能免费来上课,我要让我的学生们快乐地学习,要和他们交朋友,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帮助他们解决困难。
老师说过:有了梦,只是第一步,还要奋斗!为了实现我的这个梦想,我现在必须要不断努力,刻苦学习。我相信,我的梦想一定能够实现。
“每个人心里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梦。”每个梦的完成都需要有一双温暖的手,我愿意成为那双温暖的手。
剪窗花
文/一叶
“红窗花,红对联;腊月家家窗花开,红红火火过大年……”留在记忆中的年味,是从窗户贴窗花开始的。一张张千姿百态的精美的窗花灿烂地绽放在家家户户的窗棂上,将新年渲染得红火富丽、喜气洋洋;把简陋的农家小院辉映得通红透亮、生动多姿,年味儿十足,为人们带来喜庆的欢乐和美的享受。
小时候,我们跟随当兵的父亲生活在新疆。每逢过年,母亲就会带着我们孩子先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把窗户擦得一尘不染,然后贴上那剪的一张张漂亮雅致的窗花,再配以红春联、红灯笼、红中国结,家里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煞是好看,洋溢着春节的浓郁气氛。
母亲心巧,有一手娴熟的剪纸好手艺,形形色色的窗花她都会剪。一进腊月,她常利用闲暇或晚上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手握一把剪刀上下翻飞,在一张大红纸上“咔嚓咔嚓”几回合,一张张或夸张或神似的作品跃然纸上,有时是一条活灵活现的生肖动物;有时是一个优美逼真的神话人物;有时是一座精细古朴的名胜古迹……花草、动物、人物等各种美丽的图案都有,而在内容上多以喜庆、吉祥为主调,兼有避邪镇灾的内容。她剪出来的每一朵窗花,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呈现出一个斑斓的七彩世界,那精致的线条、古雅的造型令人百看不厌。
从小母亲就没了娘,也许是生活给予母亲的太少,那兵团农场的广袤、荒漠、劳作硬是逼她生出了乐观丰富的想象,她心里装着上百种剪纸纹样,在剪窗花时根本不用事先在纸上画样,只要拿起剪刀,叠起彩纸,游刃有余地就能剪出来。她还能把两张红纸叠在一起,剪子一路下来,剪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图案,不论花鸟虫鱼,一边一个,分贴在窗上,颇有一种对称美。她剪欢乐、剪吉祥、剪喜气、剪梦想。我在那一幅幅窗花世界里感受着她流逝不返的青春,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她战胜艰难困苦的决心……
要贴窗花的时候,我总是自告奋勇帮母亲糊窗花。先小心翼翼地把去年的窗花撕掉,用小刷子细心地把窗花抹好浆糊,再在一个个窗格子里,轻轻按贴上窗花。呼啸的寒风顺着推开的窗户钻进来,我的小手冻得通红,但看着满屋的耀眼生辉,我心瞬间被燃烧,油然而生股股温暖。贴在窗户上的窗花,透过窗户的亮光非常好看、通透。一家人看着这些剪纸,也都常常露出幸福的微笑。
母亲的窗花,得到了邻里们的啧啧称赞。每逢过年的前几天,我家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人上门学剪窗花迎新年。这时母亲就是再忙,也乐意一一耐心地教她们,大家叽喳欢笑着,议论着,认真地学着母亲的样子剪弄着,比唱戏还热闹。那影影绰绰的各种身影成了新年里的一道亮丽风景。
多少年来,这种景象一直温暖着我、感动着我,让我无尽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