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理发的散文
关于理发的散文(精选11篇)
看爷爷理发
文/黄新瑜
今天,我和妈妈一起去养老院看爷爷,正巧碰上几位穿着蓝色衣服的护工人员在给爷爷剪头发,我就在一旁看了起来。
爷爷坐在一张方凳上,脖子上围着一大块布。护工人员一只手拿着一把剪刀,另一只手轻轻扶住爷爷的头,先从额头开始剪。护工人员的技术真不错,只听几声“咔嚓咔嚓”,爷爷额前几缕稍长的头发就变短了。接着,护工人员从包里拿出一把棕色的电推子,利落地插上电源,打开开关,从后脑勺开始慢慢往上推。电推子比剪刀的效率高多了,一会儿工夫后脑勺那块头发就变得光秃秃了
不知是爷爷见了自己的头发掉落在地上,还是看见我开心,忽然笑得合不拢嘴,头也忽高忽低,推子差点就把爷爷的头发给揪下来,看得我紧张极了,忙示意爷爷不要笑。可护工人员好像知道爷爷的心思,拿了一块海绵在爷爷的脖子上扫了几下,爷爷就停止了笑。哦,原来是痒了,爷爷才笑的!一会儿工夫,爷爷的头发就被理好了。
通过看爷爷理发,我觉得养老院的护理叔叔真有耐心!
理发店的价目表
文/郑毓煌
一次,我去大学门口的一家理发店理发。一进店门,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上来问我:“先生是来理发吗?有没有熟悉的发型师?”因为我是第一次去这家店,就告诉他没有。“那您想剪什么价位的?”他拿了一个价目表给我看,说,“我们有38元的,还有68元的。”“38元的和68元的有什么不一样呢?”“38元的是由普通的理发师给您剪头发,68元的是由总监给您剪头发。先生您选哪一种?”
我心想,68元可比38元贵不少,虽然是总监给剪头发,但是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区别,况且我又不需要特别的发型设计。于是我说:“就要38元的吧!”这时候,我看到店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则为自己的“理性”决定而窃喜。
还有一次,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理发店。这家理发店提供的理发服务有38元的、68元的,还有98元和128元的。同样,我问服务员这四个价位的理发服务有什么区别。
服务员说:“38元的是由普通的理发师给您理发,68元的是由总监来给您理发,98元的是从韩国学习回来的总监给您理发,128元的是店长给您理发!”当说到“店长”二字时,他忍不住激动地提高了声调。
面对这四个选择,我知道对我来说,128元和98元的都明显不靠谱,什么店长和韩国学习回来的总监,根本没必要。但是这时候我在考虑38元和68元的选择时,想法就不太一样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选择最便宜的38元的理发,因为这样不仅在服务员面前有点丢脸,而且还实在对不起自己。我平时工作那么努力,难道就是为了买什么东西都买最便宜的吗?于是,我选择了68元的。这时候,我看到店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而我则为自己的“非理性”感到懊恼,因为我经常在课堂上教别人,不要上“折中效应”的当!
宽容的光头
文/韩国光
前段日子,我头发太长了,老婆叫我到理发店里剃掉。我到了经常去的那家店,等待理发的有六七位呢。我忽然瞥见对面街边新开了一家理发店,便走过去,店里正好没有顾客。40多岁的女老板笑盈盈地放下手中的报纸,说:“坐下吧。”我也笑了说:“剃个平头吧。”她不熟练地为我围上白布,从悬在墙上的工具台上拿起了理发推子,我又说了一句:“你随便剃,头发留短一点就好。”
女老板先站在我对面,手捏理发推子,“咔嚓、咔嚓”了两声,可推子却没有挨着我的头发。接着,她左手用梳子梳了几下我的头发,右手拿的推子还是没有贴近我的头发。她又换了一处位置,站在了我的左边,往镜子里瞟了一眼。这时,我看见她的额头上已挂起了汗珠,同时也猜出了她剃平头不内行,于是便对她说:“你大胆的剃!只要不剃成光头就行……”女老板听我这么说,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剃了两下不好意思地说了:“大哥,不瞒你讲,我才学的理发……”
她甩着零碎的毛发,又补充说,早先她一直开着小服装店,现在因为房租太贵了,才改行的……我说:“干理发这一行也不错,手艺活养人。”她陪我说着话,很拘束地架着右手臂。我略略抬头说,不要紧张,慢慢剃。我故意闭上眼睛,好让她放松些,安心剃头。耳朵里就听着推子“咔嚓、咔嚓”,断断续续响着,和挪动脚步的声音。大约过了五分钟,我偷偷从镜子里瞅了一眼:“不好!头发两边剃得高低不齐。”
“糟糕!”她忽然跺着右脚说,我似乎也感到了,刚才理发推子贴紧我的头皮猛推了一下。她后悔地说:“都怪我没垫梳子,剃了一下!我看这边太长了,想悬着推子给修好的,哪知……哎哟!哎哟!!——这怎么弄啊!”女老板吓得几乎要哭了。我对着镜子一看,老天啊——我右脑勺处少了一大撮毛。这会我反而忍不住笑了,便安慰她:“不碍事的,你干脆给我剃个光头算了,这样更凉快……”
当我捂着头推开家门,老婆、女儿都愣住了。我照着镜子,说起了剃头的经过,我说头发剃成这样,我也没对人发火呢。女儿听了竖起大拇指说:“你这就对了,这才是我宽容的光头爸爸……”
和父亲去理发
文/韩畅叙
记忆中从小到大涉及亲情的作文,描写的对象大多都是母亲,写母亲的温柔、善良、慈祥。在有意无意间忽略了对于我们人生同等重要的——父亲。
父亲对儿女的爱总是内敛、含蓄的,不像母亲那样总是张扬的贴心的。小的时候不大能理解,渐渐长大了,经历了一些事,遇到了一些人,才慢慢品味到了父爱的浓醇。不管他们背负了多大的压力,留给孩子的永远是一颗坚毅的心。
似乎我从小就本能的不爱理发,稍大一点有了这种意识,每每理完发的我就有了“丛林”到“平原”的变化,形象显得不自然甚至有些难看,因此,总是拖着不想去理发。最爱管我头发的人便是父亲,他似乎很乐意管理着我头上这块“丛林”,每当我的“丛林”长得有些起色,自我感觉帅帅的,便会极不情愿地被父亲拖进理发店。
理发师手中的剪刀飞快地舞动着,父亲静静地站在旁边,间或也给理发师一点意见,但大多还是默默地注视着我……
随着理发师手中的剪刀落下,父亲打量着我说:“蛮好嘛,挺精神的!”
几年过去了,我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主张,也不愿让父亲多操心,就独自去理发,身边少了父亲的陪伴和指点,一时间也觉得没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年年过去了,前几日傍晚又与父亲一道去理发,望着微微谢顶的父亲,脸庞已不似往日那般英俊,鼻梁也不如早年挺拔,但注视我的神情依旧专注而宁静。
其实,父亲原本是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清瘦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使父亲坚毅的脸庞更加棱角分明,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更是为父亲增添了几分潇洒,曾经父亲也能将幼小的我架在肩上去理发店、背着我去逛街……
“好了。”随着理发师抖落披肩上的碎发,我的思绪回来了。
“挺……”还没等第一个字说完父亲就咳嗽起来。
“挺精神的!”我知道父亲要说这句话,便在嘴里念叨着随父亲走出了理发店。
夜幕下并肩走着一对父子,父亲将渐渐地老去,岁月请善待他。
连锁消费
文/孙凡利
昨天上午,我想带儿子去理发,老婆把我拦住,说什么要自己带着去。快中午时,岳母突然造访,我给老婆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老婆说已经理完,正在回家的路上。胡同口一拐弯就有家理发店,也就三分钟的路程。我给岳母倒了杯茶,让她稍等。
都十分钟了,老婆还没有到。我只好再打去电话,老婆说了句“到了”,就挂了电话。好家伙,又等了五六分钟,她才到家。
我有些不明白,问老婆:“从胡同口走到咱家,不用这么久吧?”老婆呵呵一笑:“我领着儿子去了和平街,在哪里剪的。”和平街!那可是小城有名的商业街,理发没有二十元可下不来,我忍不住又问老婆:“胡同口那家,五元就能解决,你傻了?”
老婆“哼”了一声:“胡同口五元哪儿够,还有连锁消费呢。”胡同口理发店的老板很正直,从不鼓动顾客乱花钱的,我对老婆说:“你误会胡同口的理发店老板了。”
岳母把茶杯一放,也对老婆说:“我也觉着你脑子进水了。”老婆指着儿子说:“和平街虽然理发贵,但旁边没有儿童商店,所以理完我们就可以直接回家;而胡同口理发店旁边有家玩具店,理发虽然便宜,但每次儿子都闹着买玩具,那可不是二十元的问题了。”
理发
文/兰卓
那天,准备打烊时,一位大爷蹒跚进店:“小伙子,理一次发多少钱呢?”我扶他坐到椅子上说:“20元,大爷,你坐好。”
理完发后,大爷在衣袋里搜索几遍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站起来。他伸向我的手有些颤抖:“对不起,我只有八块五。”
“大爷,没事,不用给,不早了,你回家吧。”我扶他起来,送他到门口。这时,几个年轻人进店理发,我和妻子忙着去招呼他们。
“老公,你看……”送走最后几个顾客,妻子回到柜台一声惊叫。柜台上整齐地摆着几张钱币:一张五元的,三张一元的,一张五角的。
第二天晚上,我们正要打烊时,这位大爷来了。他恳切地说:“昨晚,我实在找不到老理发店了,才来了这里,你们都是好人,感谢你们!今晚开始,我给店里做清洁吧。”
妻子说:“大爷,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点回家好好休息吧,我一会儿就扫了。”“姑娘,我扫吧,我就怕闲着,我没什么事,闲得慌。”他拿起扫把就扫,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他扫得很有条理、很仔细,一根头发也不放过,我和妻子都不忍心去劝阻。打扫完后,他一脸满足地说:“你们看,这样行吧。”妻子说:“好干净啊,比我们扫得还干净呢!”
从此,每晚八点左右我们打烊时,他准时进店做清洁。拉家常时,我们得知他姓张,由于妻子和孩子意外去世,自己体弱多病,就住进了附近的一家养老院。
每晚,我们都是打烊后吃晚饭。请他吃晚饭时,每次他都说:“吃过了,吃过了。”我们给他钱,说什么他也不收。看着他蹒跚出门离去的背影时,我心里特别温暖,在城市白手起家打拼的艰辛顿时荡然无存。
我们早已买好了礼物,找个时间一定去养老院看看张大爷。忙,每天都一样的忙,一个月了也没去养老院。有天晚上,张大爷没有来。难道他病了?
那家养老院其实很近,离我们的理发店不到300米。我们一进院,院长就说:“张大爷走了,就是昨晚走的,走得很安详……”
店里每来一位新员工,我和妻子就给他们讲张大爷的故事。每月的这一天,我就和员工去养老院给老人们免费理发,打扫打扫院子,和老人们拉拉家常。
每晚打烊时,我就站在店门口,仿佛看到一个老人正蹒跚地走进来……
谎言
文/李庚春
耿老汉明天过生日,为了让孩子们有个好印象,决定今天先去理个发。为了缩短等待的时间,他早早就来到了理发馆。
理发馆里只有一位男士在理发染头,耿老汉心想这下可不用等很长时间了。
一会儿,接二连三来了满满一屋子人,人们都依次坐下等着。
这时,来了一个光膀子的年轻人,五大三粗,光穿着一个大裤衩。进门就说:“啥时给我理?”不知道理发师是惧怕他,还是另有隐情。“请先坐下稍等,马上给你理。”理发师说完,那个“膀爷”一屁股坐到一个空着的理发座椅上,看架势是要加塞。
这时,第一位染头的男士染好后需要等待一会儿。在耿老汉后面来的一位老者站起来就要理发。
耿老汉说,“我比你来得早,该我了。”
那位老者说,“我来得早,刚才我是去存车子了。”
理发师和染发的男士也证实说,那位老者来得早。
老耿说:“那你就先理,我再等会儿。今天老干部局通知我10点钟开个会,我说早点来,理个发再去开会,要不是开会等会儿也没啥。”
老者理完后,耿老汉就坐到了该理发的位置。这时,“膀爷”不耐烦了。吼道:“还不该给我理!?”理发师说:“也该着他了,他又开会,要不是这样,就先给你理。”“膀爷”一脸的不高兴。
耿老汉理完发出来,我说,你这老东西撒谎。耿老汉说,你看这世道,不撒谎行吗?我无语。
五元理发
文/张喜武
随着成本的提高,如今买什么都不便宜,连服务行业也提高了服务费。就拿理发来说,几年前,三五元钱就能理一个清爽的平头,现在理一个平头至少八元,有的店要十元。
我的头发长得快,天气又逐渐变热,不理发哪行?昨天我逛了好几条街道,想找一家便宜的理发店。问了几家,价钱都贵。正踌躇间,抬头一看,心里一阵激动。原来这家的牌匾上分明写着:五元理发店。
我乐呵呵地走进去。老板的服务态度真好,给我认真地洗了头,剪了发,还拿剃须刀给我刮了胡子。我心想:五元钱能得到这样的服务真是太值了。
我站起身,看着镜子里自己那英俊的五官、漂亮的平头,满怀感激地掏出五元钱,递向了店老板。店老板皱起了眉头,说:“不是五元,是十元。”
我疑惑地问:“牌子上写的不是‘五元理发店’吗?”
店老板说:“是的,兄弟,可是你别误会,我的小名叫五元……”
最后他们都去了哪里
文/玩偶
小镇小的只能容下一个理发店,两位理发师傅和一个学徒。
中街临河一栋两层四间门面的老房子,谁也说不清哪年哪月,哪一位房主人手上的事,靠西墙的一间分出去做了理发店。顺门放着三条长板凳,作为排队等候区,正中摆着三个可调节角度的简易木制理发椅,污迹斑斑,隐约可见旧时刷过红油漆的残痕,扶手处磨的油光水亮,透出木材的清晰纹理,椅子前面的墙上挂着三面锈迹斑斑,边角脱掉水银衬底的木框理发镜,荡剃刀的帆布条,放工具的木托板;靠里是一堵竹篱笆上抹黄泥面上刷着石灰水的简易墙壁,把屋子分成里面两间,顺墙齐吊脚楼的石坎边上砌了一个烧石炭的炉子,外边糊上的黄泥掉了大半,上面常年坐着一个铁吊罐,炉边立着一个陶水缸,吊脚楼一侧有个简易的厕所,另一侧开窗,方便倾倒洗头的脏水,墙边立着一个上楼用的木梯子。
固定的老客户,也没人竞争,师傅操持着一直延续下来的老手艺,没啥改进,平头、分头、背头、光头,剃胡须,左右离不开这几样。街坊邻居的欣赏水平也就那样,分不出好坏,按照各自不同的留发习惯,长了理短就行,不想变动,也就没啥可挑剔的想法。推子夹头发,上点煤油,剃刀钝了,磨磨,就算是精神不集中,不小心割破了皮肤,赔个不是就行了,街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啥过夜的矛盾,小理发店恍然成了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闲暇时,街坊聚在那拉家常,谝闲话,鸡毛蒜皮的破事,在这里不断得到补充,完善细节,还原过程,使一件不经意的小事有了崭新的面目,随之传遍整个小镇,成为一个时期挂在人们嘴边的热门话题。
两个师傅一般胖瘦,区别是一个个高,骨节大,花白的头发三七分,面色白净,脸上架着一副塑料框,左边镜腿上缠着一圈白胶布的近视眼镜,身上常年穿着蓝色迪卡布中山服或制式衬衣,不熟悉的人第一印象绝对是学校老师或单位会计;另一个稍矮,前额略秃,留着一个大背头,下巴边蓄短须,常年一身或蓝或黑老式便衣。两人常常是一边理着发一边随口说着不咸不淡的废话,遇上感兴趣的话题,顾客也随口搭上几句腔,全然不顾锋利的剃刀在眼前晃悠。
闲下来的习惯两人不大相同,个高的喜欢看报下棋,报纸只看通版黑色字体的《参考消息》,事无巨细,翻来覆去地仔细看完每一个符号,国内、国际大事,随口都能让他说得头头是道,颇有指点江山的神韵。下象棋,和他分析政情的老辣就差远了,偶尔如有神助,下出几步令人叫绝的妙手,羞煞抱膀子的看客,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招烂招,惨不忍睹,结果自然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但架不住人家喜好这个,小理发店也就成了业余棋馆,整天都有一堆人或蹲或站围在那看下棋,争得不亦乐乎,个个都像棋王,一个嫌弃一个是臭棋篓子,完全没有看棋不语的规矩,性急的看着看着就上了手,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出招,下错了,一方要悔棋重来,一方死活不答应,又开始斗嘴,翻出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起哄架秧子,唯恐天下不乱,到了吃饭的时间也舍不得走,人堆外又是喊人回家吃饭的婆娘,儿女,旁人一打岔,忘了正事,叽叽呱呱的扯起淡话,小孩子逞强好胜,难免就会动手,输的一方瘪嘴哭闹,也是常有的事,小孩一闹,大人想起正事,脾气不好的婆娘,嘴里脏话随之就纷纷蹦出,憨实的男人,不言不语地挤出来,跟着往家走,性急爱面子的免不了还几句嘴,遇上针锋相对的两口子,动手掀棋盘,大打出手的也见过,街坊邻居拉的拉,劝的劝,眼看着快要消停了,添点油加把火,鸡飞狗跳,好不热闹,第二天,死脸的男人还是凑过来继续看棋,全然不顾街坊的笑话。点灯鏖战,整个通亮,也曾有过,只是苦了周围的邻居。个矮的闲了喜欢拾掇理发工具,更像一个正经的手艺人,推子拆成零件,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细心擦拭、抹油,剃刀磨的明光锃亮,费这一番功夫,最大的好处是剃起胡须像是春蚕吃着桑叶,感觉不到疼痛而已。徒弟也不知是换到第几茬了,专事洗头,还没熬到上手的那一步,后梁上的人,和个矮的沾亲带故,平时少言寡语,人勤快,随时都把水缸蓄满清水,扫把不离手,深得两个师傅的喜爱,无人下棋时,高个的师傅爱把他喊过来打谱,过过大师的瘾,天长日久,也能走上几步,渐渐快要赶上师傅的步伐。
日复一日的缓慢生活,习惯了,也就说不清好坏,就和山脚下的河水,静悄悄地流了不知多少个岁月,没人操心它翻出过几个浪花,最终又流向哪里……
理发记
文/沈陈珂
看着镜中人,也就是自己,不禁感叹道:如果昨晚没有去街上,如果没有进那家理发店,如果不是那个无法沟通的店员的话……一切都会不同吧。
终于,经过家人的一致同意,我要去改造我的发型了。理发店员工拉开门,十分有礼,亲切地说了声“欢迎光临”,让我心生好感。再往里走,设施齐全,面积够大,环境优雅。
洗完头后,就开剪了。嚯,嚯嚯,我吃了一惊。心里想:这人速度还挺快的嘛,相比较,以前那些人都是小心细致,一刀一刀谨慎下手,而眼前这位先生则是以风一样的速度下手,找准位置,目标锁定,食指与中指夹起一撮头发,向外一拉,“咔嚓”,少了三分之一。落下的头发,平均每根都有5厘米长。抬头看一眼镜子,两边的头发已经到了耳朵根了。我想出声阻止,但看到还有一部分长头发夹在一旁,算了吧,或许别人有自己的打算呢,想到这,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放松身心,等待下一轮进攻。但,世事难料啊,这位强悍的仁兄彻彻底底地摧毁了我的爱发,“轰隆隆”我似乎听到了我那脆弱的心房塌陷的声音。头两侧的头发勉强贴近耳根,短得不忍直视。后面一片大约摸了下,也长不到哪儿去,只到脖子那儿。我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笑一声,嘴皮子扯了扯,忍住想爆发的冲动,装作淡定地站起身,潇洒地转过头,走出了店门,心中翻江倒海。
早上,抓起一把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真是没法出门了!
宽容的光头
文/韩国光
前段日子,我头发太长了,老婆叫我到理发店里快剃掉,我到了经常去的那家店,等待理发的有六七位呢。我摆好自行车,忽然瞥见,对面的街边新开了一家理发店,店门前立着几棵飘着红丝带的发财树。我推车过去时,店里正好没有顾客。40多岁的女老板笑盈盈的放下了手中 的报纸,说:“坐下吧。”我也笑了说:“剃个平头吧,就图个凉快,这天太热了。”她不熟练地为我围上了那块白布,从悬在墙上的工具台上拿起了理发推子,我又说了一句:“你随便剃,头发留短一点就好,我这人对外表也不讲究。”
这女老板先站在我的对面的,她手捏动理发推子,“咔嚓、咔嚓”了两声,可推子却没有挨着我的头发。我从迎面的玻璃镜子里看着店里贴的发型图片,不由地挺直了腰身,想让她剃得顺手些。她接着左手用梳子梳了几下我的头发,右手拿的推子还是没有贴近我的头发。她又换了一处位置,站在了我的左边,往镜子里瞟了一眼。这时,我看见她的额头上已挂起了汗珠,同时也猜出了她剃平头不内行,于是便对她说:“你大胆的剃!只要不剃成光头就行……”女老板听我这么说,手腕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便为我剃起了头发。剃了两下不好意思的就说了:“大哥,不瞒你讲,我才学的理发,你看我手多笨呀……”
她甩着零碎的毛发,又补充说,早先她这么多年一直开着小服装店,现在因为房租太贵了,才改行的……我说:“干理发这一行也不错,手艺活养人……”她陪我说着话,很拘束地架着右手臂,猛然的说:“哎哟,我不能多说话了,这一‘推子’你看我推哪去了?”我略略抬头说,不要紧张,慢慢剃。我故意闭上了眼睛,好让她放松些,安心剃头。耳朵里就听着推子“咔嚓、咔嚓”,断断续续的不均匀的响着,和挪动脚步的声音。大约过有五分钟,我偷偷眯着眼缝,从镜子里瞅了一眼:“不好!头发两边剃的高低不齐,而且根本不像个发型。”但是,这时我却装着很不在意的样子,微笑着继续闭上了眼睛,想多给她一些时间,帮我修修整齐,能修得出门不难看就可以了。
“糟糕!”她忽然跺着右脚说,我似乎也感到了,刚才理发推子贴紧我的头皮“猛”推了一下。她后悔地说:“都怪我没垫梳子,剃了一下!我看这边太长了,想悬着推子给修好的,哪知……哎哟!哎哟!!——这怎么弄啊!”女老板吓得几乎要哭了。我对着镜子一看,老天啊——我右脑勺处少了一大撮毛。这会我反而忍不住地笑了,便安慰她:“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你干脆给我剃个不留头发的光头算了,这样更凉快……”
女老板连连自责中给我剃着,面相顿时老了许多的我心里却想着怎样向老婆、女儿解释。在回家的路上,我先打了电话:“头发剃掉了!”“剃掉好,快回来。”老婆说。“剃的,太短了!”“短了利索。”“剃成光头了!”“啊,怎么会呢?”……我捂着头推开了家门,老婆、女儿皆愣住了,接着三人全笑了。
我照着镜子,说起了剃头的经过,我说头发剃成这样,我也没对人发火呢。女儿听了竖起大拇指说:“你这就对了,这才是我宽容的光头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