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故居的散文
关于故居的散文(精选12篇)
维扬细雨映背影
文/庄学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多日,敲打着窗棂遮篷,滴答声绕梁不去,气温迅速跌落,长衣长裤犹嫌不足。也是在这样烟雨迷蒙的日子,先生身着青布长衫,一把油纸雨伞罩着,行走在能映出倒影的石板小巷,不疾不徐,悠悠然。
到扬州,必去拜访朱自清先生的故居。我去这个小巷的时候,也是这样细雨湿衣衫的天,从扬州的东关门楼走出,城门洞避雨人群的喧嚣声渐渐远去,根据大街上的招贴指引,拐进了这条小巷。雨不算大,地皮已湿,细雨滴活泼调皮,轻轻地敲打在遮阳篷、雨伞上,极像扬州咿咿呀呀的小调。行人大概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小雨,也都走得不慌不忙。
有买菜归来的大妈,撑着一把青绿的雨伞,她朝我们一努嘴,喏,顺着小巷走过去就是。
小巷二三米宽的样子,墙是灰色的,不似乡村民居的粉白,顶上的瓦黑黝黝的一片,地面不是我臆想中的青石板,而是水泥制成的方砖,却也被岁月的脚步打磨得清亮,眼光伸展开去,湿漉漉的地面能够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巷子深处,一把红色的雨伞走得婀娜,走得袅袅婷婷。巷子上方的簇簇线路不规整,倒是有序,电线杆子的上面侧伸出一招贴,朱自清先生深沉地凝望着浅灰色的天空。安乐巷27号,朱自清先生的故居就在此了。
先生故居的门框用青砖砌成,宽大的两扇门是黑色的,有门鼻扣环,应该是旧时模样吧。周围的墙体也是小青砖,用白石灰勾线,墙上房顶有雕花的瓦当,呈黛色,有着古朴的淡然。这模样,从周边的民居突兀出来。墙体被打湿了,青青的色彩凝重了许多。可是不巧,偏逢周一,故居不开放。我们伫立故居一侧,打量着,不免遗憾,但是也将骚动的心平静下来。我在心里描绘先生故居,大约是典型的扬州民居模样,天井回廊,灰砖铺地,并且由青石条揽边,屏门应是精细的雕花,一应的木质家具也应是朱红色的。中堂应该有古人的山水画和书法作品,也应该有他慈爱的父亲的挂像。
认识朱自清先生,是从《背影》《荷塘月色》始,那种清新自然并沉静的叙述,那蓄满了浓浓诗意的语言,使后学者难以企及,并滋养着我们的文学之路。先生一生不算富裕,亦是清贫,但是他正直的文人气节和高尚情操,成为那一代知识分子的代表与楷模。他说:穷有穷干,苦有苦干,世界那么大,凭自己的身手,哪儿就打不开一条路?何必老是向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时光逝去七十载,但先生依然稳稳地踱向远方,其背影在日月的映照下,越拉越长。
那天的雨终是不停,返回东关门楼,在运河岸边一侧的浮雕上,看到了一条蜿蜒大河,河的一端,镌刻着“洛阳”两个字。先生曾在北京寻觅绿牡丹,但是错过了花期。如今朱自清先生与运河与洛阳,就这样并行在我的旅途中。
过年新会
文/王茂平
大儿晓韬新会骏景湾新房去年入住了。按地方习俗,举家当在新居过旧历年,以期往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家兴业旺,如意吉祥。因此,我与妻子携幼子晓文、外孙家乐于农历十二月廿五日由大女婿开车早早到了新会。其间历时一个星期。
举家过年新会,既合地方习俗,又能领略异地城市的年味,可谓一举两得,岂不美哉!妻子、外孙平时偶有晕车现象,不堪舟车劳顿,但临行服了安基酸、葡萄糖,沿途居然顺风顺水,相安无事。
新会我们曾来过一两次,但因来去匆匆,而又局束于“一室之内”,风景名胜并未亲睹,不独新会人如何过春节过大年。
新会印象
今次,凭我的感觉,新会人过年隆重而又不太隆重,爱热闹又不太热闹。市区不见烟花炮竹的燃放,除夕夜火树银花,也如同往常一样安静。骏景湾偌大的小区,只听到家家飘荡着阵阵的欢声笑语,并无狂热的欢庆。那晚我们看完中央电视台《春晚》就寝,并无受到任何干扰,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新会市区的年,极富节日盛装。市区美化绿化本来就不错,大树老树随处可见,树冠偌大,婆婆娑娑,郁郁葱葱。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福”字倒着贴,春联副副彰显着人们对新年的愿景。家家包饺子,户户做煎堆,为春节拜年做准备。处处洋溢着南粤浓浓的文化、文明的节日氛围。尤其是圭峰文化广场那丰富多彩的艺术长廊,各色各样的艺术品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特别是那色彩斑斓的鲤鱼艺术品,红的金的、大的小的,蜷曲着,游弋着,腾挪着,各具情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新会市区不愧为经济发达的珠三角的城市,历史悠久,老城焕发新姿。大街小巷,错落有致,高楼林立,鳞次栉比。各种店铺应有尽有,超市商品齐全,年货琳琅满目。市容市貌给人亮丽、舒适的感觉。更为难得的是,街道虽然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但秩序井然,鲜有闯红灯者,更不见飞车党出没。举目而视,大街小巷,但见行人步履姗姗,不急不躁;红绿灯前,一辆辆大车小车,红灯停,屏住气,心平气和,耐心地等待等待。绿灯亮,一辆辆大车小车,又像退潮的潮水般缓缓流动,多么祥和,多么文明的交通秩序啊!余叹矣!这里断不像一些城市“牛皮癣”到处蔓生,屡治不愈,甚至愈治愈烈,不独“会阴处”,“颜面”也大彰其道;断不像我们生活的一些地方闯红灯者屡见不鲜,飞车党肆虐,平日百姓出行、逛街令人提心吊胆……
另外,新会虽有“葵乡”之称,但如今只有公园或街道绿化处偶见其身影,并不像上世纪七十年代处处都是葵扇树了。
除夕拉杂
除夕那天,妻子照例一大早就起来,煲早餐、烫鸡忙得不亦乐乎。这鸡是正宗的本地鸡,是妻子平日劳心劳力饲养出来的,肥瘦适中。她想让自己的儿媳尝尝城里人平时没法吃到的美味,捎带儿彰显自己的劳动成果以及自己的厨艺。我则做一下保健操,活动活动筋骨,之后边打开电视机边看电视,边打扫卫生。八九点钟光景,儿子、儿媳、外孙都陆续起来了,洗漱、吃早餐,尔后大儿子夫妻俩便出街买菜去,以尽他们的“地主”之谊。小儿子及外孙,便重操“旧业”,或上网或玩手机游戏去了。
十点钟左右,一切就绪,妻子节日不忘敬神,今次也不例外,于阳台处以“三牲”果品,纸钱明烛照天烧,并唤我们一起虔诚地祈祷,尤其外孙家乐,一改平时调皮的禀性,也像其外婆那样一本正经,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不多时,门铃响了。原来是亲家母来了,她拎着大包小包心意儿,笑容可掬。久而不见,彼此相谈甚欢,一家子不说两家子话。谈的最多当然是孩子的事,她当面夸赞我教子有方,我自知有恭维成分,却十分中听。谁不想听好话呢?除非是圣人或者神经质。
十一点正,开饭了。一煲猪骨汤,一碟白切鸡,一碟生蒸鱼,一碟米粉、一碟脆肚,还有青菜什么的,好一顿丰盛的牙祭。更令我俩开心的,举家团团圆圆,共享天伦。大儿子也算事业小成,年纪轻轻就于城里拥有房子,“抱得美人归”。他夫妻俩票子虽不多,可都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且同一个单位,平时出双入对的,俺为人父母的当然甜蜜在心里……
外孙家乐平时不爱吃鸡腿,文仔夹起那个大鸡腿问他是否出让,他却笑而不答,一手夺过来大嚼起来,弄得满嘴油污。看着他那馋相,儿媳锦裳哈哈大笑,几乎喷出饭来……
午休后,我们举家逛街,儿子本想给我买一台电脑,可电脑城的老板却关门大吉也过他的年去了,而未遂我们的心愿;只是家乐收获不减,大舅满足了他的要求,为他买了一个他心仪的英雄——熊大(氢气球)回来,舅母还请他吃了汉堡包、肯得基,他为之欢天喜地……
那晚,我们举家还是在家里吃团年饭,那种欢乐不必多说。酒足饭饱,我们便一边嗑着瓜子或一边品着龙井,围坐在电视机旁,享用着文化大餐——中央电视台播放的《春晚》,乐其融融。大餐结束,我们正准备就寝,儿媳锦裳笑呵呵地给我们每人一个大利是,并祝我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作为父母的我们,当然照单全收“笑纳”下来,因为是他们的由衷的孝敬和良好祝福呀!晓文接过大嫂的心意,笑眯眯的说声“谢谢!”家乐呆在房里玩着手机游戏,正玩得入巷,闻讯跑出房来,一手夺过舅母手中的大红利是,真的如其名,露出其本真乐乐了。躺下未几,我的诺基亚“嘟”的一声响了,原来是近在咫尺的晓韬发给我们一个祝福的信息。接着我也给他们回复,祝他们新年双生贵子,其他好话还有一箩箩。妻子闻悉,打趣说,老头子不愧读过两日书的,这祝愿既是祝儿子儿媳,又何尚不是祝咱俩呢?……
枕着浓浓的亲情,不觉中我们甜甜入梦。
谒梁氏故居
年轻时读史,读康、梁领导的变法维新运动,从教后教读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对梁启超的政治抱负及文学才华有所了解,因而先生便成为我心目中的偶像。“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的名言至今仍镌刻在我的心坎里。拜谒梁氏故居,寻找先生的遗迹,缅怀他的历史功勋,穿越时空与他进行心灵的对话,也一度成为我的夙愿。
农历廿六,儿媳锦裳因要聚会朋友,我们则全天候休息,按下不表。第二天午饭后,晓韬问:“今天你们想到哪玩玩?小鸟天堂,还是梁启超纪念馆?”我不假思索的说:“还是先拜谒梁氏故居吧。”妻子接过话茬附和道:“你爸一介书生,日日爬格子,迟早总想爬出个名堂来,那就让他先去给梁先生磕个响头,让先生庇荫庇荫他,也好让咱家出个莫什么言呀!”我笑而不答——以“莫言”应对妻子的戏谑。
机不可失,我们搭公交即刻启程。
一袋烟工夫,公交车到了终点站,一个“梁启超故居纪念馆”的牌坊赫然入目。我们下车走了一段宽阔的水泥道,又在林荫下的石板道中穿行,转了三个弯拐了两个角,就来到了纪念馆前。儿媳到售票窗买了几张门票,我们便鱼贯而入,家乐做先锋,我殿其后。
梁启超故居,位于新会会城茶坑村,建于清光绪年间,是古色古香的砖瓦木民居建筑,建筑面积达400多平方米。有一正厅、一便厅、一饭厅,两厅前各有一个天井,便厅则有梯级直达其顶部楼亭书房。故居前的怡堂书室,乃梁启超的曾祖父所建,是梁启超少年时期读书、接受儒家思想的地方。清光绪十八年夏天,梁启超携同新婚妻子回乡,就住在书室的偏房,长女梁思顺也出生于此。故居与书室之间,据说原先为空地,1993年建成回廊。为缅怀先生矢志不移的爱国情怀,以及在教育、学术上的卓越建树,2011年人民政府建成了梁启超故居纪念馆,成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可惜,这次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适值纪念馆重修,便厅从梯级直达其顶部楼亭的书房正在修葺之中,无法拜谒,我们略感扫兴。
时值午后,参观者寥寥,给人一点冷落的感觉。妻子与外孙被馆前的浅水方形鱼池所吸引,池内锦鲤漫游,悠然自得。我对此并不大感兴趣,径直的来到故居。故居保全完好,仍原汁原味地保留百年前的模样。
我们先进了会客厅。会客厅正堂上方摆放一对民国青色大花瓶,左侧墙壁悬挂着全木雕瓷画——《八仙图》,右侧挂有一幅“双凤朝阳”的刺绣,并有王文治的一副对联:“一榻兰风书叶舞,半片蕉雨墨花香。”一股书香家庭的气息扑面而来。会客厅左右有两个偏房,左侧的是梁启超父母的卧房,是先生诞生的地方。右侧的是梁启超的卧房。卧房大约20平方米,房内陈设简单古朴,仅一床,一台,两椅而已。
离开会客厅,我们来到了怡堂书室,古色古香,好一种书香门第的陈设。墙上有一幅慈眉善目的孔夫子画像,画像两旁是一副对联,曰:“读圣贤书,立修齐志”。扫视书室的一切,吟诵着这副对联,我浮想联翩,冥冥中但见一英俊少年挑灯苦读诗书的情景,俄尔又幻化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他正发出“壮哉,我少年中国”的呼号……
从书室出来,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来到天井旁边的回廊,这里是梁启超夫妇及其儿女们图片展。梁家满门俊彦,一门三院士、六专家,实在令人惊叹!比之历史上的“三曹”、“三苏”,从某种角度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梁先生既是中国近代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和文学家,也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他与康有为发起的变化维新运动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它却推动了历史的发展,其伟大的历史功勋与爱国主义精神将与日月同辉。
最后,我们来到故居前的小广场。其间竖立着梁启超先生的全身雕像,先生神情肃穆,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一手叉腰,一手掩卷……我们举家在雕像前频频鞠躬,并一起拍了照,作为永久留念。
离开纪念馆,我脑子忽而莫名地跳出古人的一句诗来:“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始怜君。”这希冀中的“我”当然是指我自己,也是指我的儿孙后代们。这也许是与妻子来时的戏谑有关吧。
“与先生相比,我真的小肠鸡胸了。”我暗想道,“可谁叫山水名胜门庭若市,而任公故居却门可罗雀呢?”
初一游乐
正月初一,天公作美,虽值冬春交替季节,但天朗气清,阳光明媚,给人一种舒心惬意的感觉。我们如常起床,家人相互祝福问安,笑脸盈盈,洋溢着浓浓的新年氛围。我俩第一件事是给儿子、儿媳、外孙封利是,一人一封。钱虽不多,但新春图个好意头。在朗朗的笑声中,手机频频收到新年祝福的信息,首先是医生兼文友的陈子茂,紧接着是同行的陈明杰,《南方论刊》主编的何火权,广东教育杂志社《高中》编辑部主任的彭琳,还有学生以及其他亲朋戚友几十人。古人说:“礼而不往,非君子也。”因了这礼尚往来,加之增进与亲友之间的感情及友谊,我也搜肠刮肚撰写,一一回复。尔后,又协同儿子儿媳贴春联,贴“福”字。文仔活像《范进中举》中的那个为范进报喜的信使,在旁不断的叫道:“福——到,福——到……”在大红春联以及大红“福”字的映衬下,居室愈显祥和与喜庆。
午休后,晓韬、锦裳携我们到圭峰森林公园游乐。新年伊始,登圭峰山,到野外踏青,亲近大自然,是新会市区人的必修课。我从事咬文嚼字的活儿,大儿晓韬及儿媳锦裳也是,今年都任教高三毕业班,工作之忙,不言而喻。要知道,任教高三的日子,哪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呢?
走近圭峰广场,正值下午两点半,只见人流、车流从景区门前的街道上涌了过来,铺天盖地的。我们几个人,活像几尾逆流而上的鱼,艰难地行进着。尽管如此,圭峰广场仍是人山人海,原来中国移动正在大张旗鼓地举行促销活动,台上劲歌劲舞,几名帅哥和多名靓女正在张扬着他们亮丽的歌喉与柔美的腰肢。我们父子仨本来都是1、76以上的高个子,因那里“人多势众”,反而变成土行孙了。外孙家乐呢,人小,唯有骑在我的头上观看了。
广场的侧旁,支撑起大大小小的帐篷,摆卖着各款手机,以充话费送手机、充话费送话费,或其他免月租的各种优惠,吸引着用户。周围到处都有商机,卖水的卖各种饮料的、卖肯得基卖各种小吃的、卖氢气球卖儿童各种玩具的,应有尽有,不一而足。
这一天最开心的要数在玉湖景区踏青和湖中泛艇了。
离开圭峰广场,我们款款的来到了玉湖度假村中的“玉湖小苑”。我们都被这位“天仙”的姿色及魅力紧紧地吸引住了。玉湖小苑倚湖而建,既有临湖亭轩,又有露天的茶座。我们沿着盘曲迂回的环湖大道踯躅,一家子有说有笑,累了就在临湖的亭子上小憩。家乐一路小跑,时虽微寒,他额上却沁出汗来。
玉湖,名副其实。她是一个面积达88亩的美丽的环形大湖。湖水盈盈,波光潋滟,清澈如镜。湖中有小山,小山与小山之间有拱桥或直桥连接。两岸满眼都是婀娜多姿或亭亭玉立的风景树,浓荫匝地。这里空气清新,春意盎然。如果说玉湖是一位天之仙子,那么那依依杨柳便是她那飘逸的秀发了。
举目远眺,玉湖胜景更显幽美迷人。一湖蓝湛澄澈的湖水,静静地躺在群山的怀抱里,在阳光的照射下,如一幅巨大的锦缎铺展开来,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耀眼的金光。湖中几十艄游艇慢腾腾地来往穿行,那些游客极尽泛艇戏水之乐。或一对对红男绿女,或一家家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望着那怡然自得的游客,锦裳说,游湖不到湖中泛艇戏水那是白来。阿爸阿妈,不如我们也租一艄游艇,让你两老也感受下戏水的乐趣吧。未待我吱声,文仔、家乐就高兴得跳了起来。还有什么可说呢?望着幽幽的湖水,我这个旱田鸭实在一百个不愿意。可我还是说,你们就尽兴玩玩吧。
锦裳来到售票处,租了一艄最大的电动游艇,可以乘坐6人,刚好能坐下俺一家子。
我们上了游艇,家乐居然当起了“船老大”来。当时,我毕竟有些担心,湖大水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可锦裳说,安全绝对无问题,晓文陪驾就行了。
“哒哒哒……”,未待我们坐好,游艇正式启航了。起初,游艇像初学走路的孩子,歪歪扭扭的,可在文仔的护驾下,游艇乖乖就范了。游艇劈波斩浪,像一条耕耘的犁头,翻起一轮轮白色的“波浪”。家乐像一位娴熟驾驶的老手,双手把着方向盘,左扳右摆,欢欣雀跃,神气活现。
游艇在山环水绕的胜景中漫游,慢腾腾的。我们举家尽情地享受着无穷的山水野趣。妻子依着我的肩膀,喁喁私语;儿子、儿媳叽叽喳喳,像一对恩爱的小鸟,他们时而凭栏远眺,时而用手脚拨弄着清波……慢慢地,我为之陶醉了。隐匿于心灵深处的思绪,也随之飘飞出来——自己作为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兢兢业业摸爬打滚了近四十年,妻子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默默奉献,可足不出户,哪有机会举家出游,共享天伦呢?可如今儿子凭自己的本事,在新会争得一席之地,儿媳又这么孝顺,三番四次催我两老搬过来一起住,让我俩晚年也享受一下城市人的生活……
初一游乐,尤其是玉湖泛艇,确的快哉乐也!
故居
文/东山峰人88
那个雨季,黄昏的小巷子尽头,一路梧桐里,我有种沧桑的感觉,天灰蒙蒙的飘着细雨,雨飘洒在我身上,飘洒在梧桐树和路上,此刻凝固的时光在荒芜的记忆里増添了许多幽静和遐想。我在巷子的原地寻找历史的痕迹,目光搜索,思维停顿的坐在墙堆上,雨没有停歇的迹象,依然飘逸的飞舞,像无尽的丝带,将思绪渐渐地牵出几种年龄阶段的感怀。小巷的深处此刻清晰出童年的渴望来,捕蝉。斗蟋蟀。捉鱼。捕鸟,相邀宿舍的伙伴一起去鱼塘光着屁股游着狗吧式的刨泳,晚上翻过围墙追逐电影看,满嘴的童年花香,轻风吹拂着童年的成长。
青年阶段我走出了小巷,带着血气方刚的味道奔波在知青的路上,上山下乡然后进工厂,又带着青涩的梦想追求青春的情感,当冲动。狂妄浅尝窃喜的阅历在后悔中悄悄逝去,不再是豆蔻年华的走进了中年时。这个时候的我,却担负起太多的责任和期待,常常抚摸着酸硬的肩脊眺望远方,不知前面还有几程风雨几程愁云,我们承上启下,相妻教子,待奉双亲,长夜默默的守候滴水般输液瓶边,看着父辈们的老去的沧桑,内心涌出无限地愁肠,尽管如此,中年的你却还要挂着笑脸抚慰着家小,并且要有着海一样的襟怀,丝绵一样的柔肠。
四五十的岁月能把水变成陈年佳酿,更能把乌丝变成白发,以前我发现白发,总是赶快拔掉,后来又发现有很多,也就拔不过来,仿佛一过四十,青春的标志一头乌发不争气的褪色了,平时看到周围的同龄人满头乌发,心里不断的发虚,再的仔细一看原来都是赝品,因为脑皮上仍残留有染发剂的痕迹,最难受的就是热闹的头顶,不知是缺乏肥料,还是开发过度,此时已变得荒芜一片,周边长长头发仍然掩饰不住头顶的贫瘠,稍不留神就原形毕露,亮亮的秃顶就尴尬的起来。中年人游移在父母与子女。上司与下属之间的狭缝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处处感受冲击,体会着压力,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偶尔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也感到要努力一下,日子会更好,但这只是心里一动。古人云:牵一而动全身,不管如何终究还是有些想法,但潜意识中的幻想真的越来越少,因为,皱纹已经写在心里,刻在脸上,这便使我感到惶恐,感到压力,我常常问自己,我还有机会吗?我还有那些事情可以做?看看社会上各种待遇优厚的招聘启示,却只限三十五岁以下时,徒然升起不仅是怅然与失望,也还感到恐惧,甚至感到自己就会淡出历史舞台,更可怕的是“体力”透支和心里压力的增加,编织一张经纬密细的“网”笼罩着我这个阶段,这段感慨,依然我行我素,演绎着人到中年的故事。
岁月的伤痕就这样光滑无痕地消隐,让人无所记忆,人生在瞳孔中拉长,并抽去我们丰柔的情感,而剩下枯瘦的回忆,断不了的思绪却还任性地牵着情感,沿着下垂的眼脸,穿过刀斧般皱纹的面容渐渐地逝去。
甲子后,手指也慢慢失去了柔软和灵活,晨起后,身体总感觉有着轻微的僵直,双腿早已是没有了往日的轻盈,这一切,都如同灵魂拾起一路走过的生活烙印,载着人性的特点深深浅浅地碾过我的夜梦。也许,什么事也想不起来,只有一片空白,安安静静地若有所悟,不再沉沦于浮躁的目光变得温柔可亲,豁达的泯去仇怨和伤痕的现实悲凉之中,担负起生命赐予我们的责任,让自己快乐而盈一眸淡恬。岁月静好,心永远微笑着向暖。即使潜意思里有些微澜,在唇齿之间回转,留下的也只是一番欲语还休,无声呐喊。总想着终有一天可以离开嘈杂的城市,去那青春曾经驻足的地方,看日出日落,观赏云海,采一咎杜鹃花,每天看着杜鹃花的微笑。
小巷子一如昨天,星空依旧这般宁静,月色依旧这样凝重。只是,那年,那月,那景,悄然离去;那痛,那苦,那泪,默认而至……
沈从文故居
文/亚楠
一幢老屋,掩映在凤凰城的曙光中。许多人寻梦而来,匆忙的脚步,不绝如缕。我知道,缘于沈从文,这座老屋便有了传奇色彩。
在老屋里逗留,看见那么多敬佩的目光,刹那间,我心底涌动着一种温暖。一个作家,因为自己的作品,能成为人们景仰的风景,也便值了。
老屋是幸运的。我不知道,战火纷飞的岁月,是什么力量,让老屋,让一座文脉绵长的古城免遭劫难?
时光在老屋铭刻着沧桑,却把悠远的古韵留给了我们。你看吧,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在目光里定格,着色。
然后,又在记忆的长河中缓缓浮起。
那一刻,阳光照亮整座山城。那一刻,湘西给了他大山的品质,却也让湘西走向了世界。
正因为有过这样一个人,凤凰也便值了,湘西也便值了……
五凤溪畔遐思飞
文/令狐飞雪
成都附近的古镇真是多,无疑这是成都让人产生诱惑力的地方。断断续续去了一些,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文化底蕴厚,文化氛围浓浓。的确,天府之国不是吹出来的,华西坝子不光是用来晒谷子的,都江堰的水也不仅仅是用来灌溉或是洗脸搓澡的。
丙申端午,到地处金堂县的五凤溪古镇走了一趟,又让人产生了写几笔的冲动。和崇州的街子古镇上有茶马古道博物馆、龙泉驿的洛带古镇有客家人文化博物馆与湖广会馆一样,五凤溪古镇有关圣宫、南华宫、福音堂、移民广场等等,淋漓尽致地体现着这里是历史文化、传统文化、客家文化、西方文化交相辉映与融合的地方。本来,西方传来的基督教教堂,应当是处于繁华的闹市之中,与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相互为邻才是。可是五凤溪古镇则在入口处建有福音堂,庄严肃穆,高高的塔尖直刺天穹,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巍峨壮丽。远远望去,与古镇田园牧歌般的风格浑然一体,极具画面感。一切的一切,没有矫揉造作的感觉,也不觉得生搬硬套,和和谐谐的,自自然然的,让人很放松很惬意。
五凤溪的农家屋依山傍水、依山势而建,错落有致,一座又一座全部掩映在绿树丛中。农家屋自成院落,相对独立且容量不大,一般一所农家屋只能接待两三家客人。环境自然清幽安静,院子的茶座别具一格,舒服安逸。尤其是在周末或者其他假日来这里留宿品茗,颇有一番情调。我们是家人度假,其乐融融。初夏之夜,满天星斗,时不时一阵清风袭来,惬意醉人。不经意之间发现其农家屋的名字也独具匠心、颇具特色:“桔子红了”、“抱朴山居”、“半山居”、“德门二里”等等,透过名字散发出的文化感也是浓浓的、弥弥的。
但是真正最具震撼力的是古镇旁边的贺麟故居。大名鼎鼎的贺麟就是五凤溪人,学贯中西,是当代中国著名的哲学家、哲学史家、黑格尔研究专家、教育家和翻译家。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曾创立了与当代另一个哲学大家冯友兰“新理学”相对的“新心学”体系,成为中国现代新儒家思潮中声名卓著的一代巨匠。贺麟故居坐落在金堂县五凤镇五凤溪上游的杨柳沟畔,始建于清道光年间,距今已有150多年的历史。故居占地约20亩,有大小房间80余间,为土墙青瓦的三重四合院落群风格,以土木结构为主。几年前围绕故居建成了纪念馆,纪念馆被民盟中央正式授予“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教育基地”。因为贺麟的名气,自然来这里的人也不少。人们参观各个陈列室,驻足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还在故居四周茂密的竹林中漫步,仿佛也在这里寻找着自己的“心性”、“心绪”、“心情”乃至可以追求的“心学”。
贺麟早年主张“心”是“最根本最重要”的,认为“不可离心而言物”。哲学家已经远去,今天来五凤溪古镇熙熙攘攘、行色匆匆的人群中,肯定有这类人,可到底有多少真正是为心安、心静、心情、心皈、心依的呢,有多少是既为己也为人的呢……
故居的雪落静悄悄
文/流萤
不经意间抬头,雪,又一次以舒展的姿态,纷扬在冬日灰蒙的天宇上空。我已记不清,这是我今冬第几次观望雪落,只觉故居的雪,以她独有的曼妙舞步,悠然陨落于这方缄默无语的大地,悄无声息……
破晓前一声辽远雄浑的鸡鸣,将我从梦中惊醒。指尖轻挑开窗帷的一角,发觉半空些许雪花窸窣的身影,一阵触动。
我慵懒地倚坐窗前,簇拥着火炉,瞟度窗外的雪景。雪花愈渐厚重,稠密,初春三月柳絮般的飘飘洒洒,青灰色的檐头瓦菲上停留,不多时便渲染得斑白一片。
有人说,还是家乡的雪美,温润细腻,不像别处的细碎。我只想说,这其中大概饱含了不少的乡土情结吧?家乡的雪,哪能不美?忽想起今冬的第一场雪,是在定西的天空中飘起的,大家拥坐窗前,欣喜不已。于是,我难以言状的冲动便奔到操场,细细碎碎的雪末打在脸上,觉得生疼。那时,我也怀念起家乡亲和可爱的雪。
大雪持续了几天,当我抱着厚重的书本,穿梭在教室与宿舍间那不大的操场时,看到大家雪地上追逐嬉戏的身影,躺倒在白茫茫的雪被上,任洁白的雪花亲吻着年轻的面庞,好不热闹。不知哪里飞来个雪球,灌进我的脖颈,凉凉得,我回头笑了笑,才发觉幸福原来可以这般简单。
好久,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抬起头看到依旧是小院上空优雅的雪花。我对家乡的雪唯一的评价便是,静。她静得似乎悲凉冷落,所以我要懂得一个人孤独地玩赏。我把身子探出窗口,接住一片,不待我仔细端详这六瓣的精灵,手心一阵冰冷,雪花了无踪迹。我想,她一定是化作寒冷,侵蚀我疲惫不堪的腑脏。
雪,断断续续得下了一整天,天色逐渐灰暗开来。远处的群山在夜幕下隐匿了轮廓,白茫一片;近处几家星点灯火点缀着夜色,若隐若现。我走出房门,四下是一片冰雪世界,脚踩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不知谁家的狗一声凄厉的吠声,冲破了这寒夜的寂静。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吐出白色雾霭。
园中的花草已被白雪覆压,桃树亦披上素色的冬装。我走近,拂去枝上的冰雪,忽发觉枝头点缀些幼嫩的芽苞,隐隐泛出新绿的色泽,欣喜不已。记得曾在一页诗稿中写到:“曾经萌动的青青的嫩芽,那是希望啊。而今,厚重的雪被下呵,埋葬。”其实看来,雪下的一切并非死去,它只是一段漫漫的蛰伏,以一种沉默静廖的姿态,孕育等候下一个季节的辉煌!
我迈进屋子,轻掩房门,看见炉膛内通红的炭火舞动着火舌,喷涌着希望,驱散我一身的寒冷。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拧亮台灯,信手在纸页写下:
“故居的雪落静悄悄。”
后记:故居的雪落静悄悄,而这表面的平静下蛰伏着多少不平静的希望,意欲喷薄。
后海
文/枫林主人
后海,是北京城里的一汪水儿,和它相通的还有前海和西海,连一块儿就叫什刹海。什刹海的南面,也有三个海,是南海,中海和北海,又称前三海。相对于这三海,什刹海也叫后三海,而后海就在其中。虽然它们都算不得大,每面水域不过数十公倾,但有了这几汪水儿,北京城就显得不干不燥了,也就有了赏荷泛舟的去处,四四方方的皇城才不至于拘谨,这整肃的皇气里面,也就跟着添了几分活泼的灵气。
去后海,最近便的走法儿,还是先到鼓楼,往南走一点儿就能看见烟袋斜街的牌楼。从这底下穿过去,沿街前行数百步即是。如果不急,还可以在街里流连一会儿,虽然几经历史变迁,这里早就不卖烟袋烟嘴儿鼻烟儿壶了,甚至文玩店、画店也已销声匿迹,但在这儿还是能寻到一些有意思的玩艺儿。比如买上一件印有奥巴马红卫兵形象的T恤,或是白底儿蓝条的海魂衫,一只写着“抓革命,促生产”的洋磁儿缸,或是绣着“为人民服务”的绿色军挎,画着周璇的旧电影海报,以及斗彩的茶具,古色古香的陶笛,彩蝶大花儿的对襟盘扣儿小袄……这里不是东单王府井,不是大栅栏,潘家园,虎坊桥,要买大金大银,珍玩重器,名人字画,这里头没有,这里有的只是一个个小物件儿。这些小东西,虽不起眼儿,却能冷不丁地撞醒了浑浑沌沌的心,让人忽然间想起了特定的年代,甚至是自己当孩子的时候。
烟袋斜街,不宽,约可五六人并行,看起来就像一个大胡同。但它的确是斜,因是往后海边儿上斜,所以又斜得好。到了小石碑胡同和鸦儿胡同交口儿左转,眼前忽然洞开的一片天高水阔,兼又风意顿生的,这便是后海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拱桥,它横跨在前海与后海的交接处,称银锭桥。若要把这两块儿水比作一只漂着的葫芦,那么这只葫芦须得横倒了,它的嘴儿就冲着故宫方向,上半截瘦些的是前海,下半截丰些的就是后海,而银锭桥就在这葫芦的细脖儿上。因我这日去得不巧,这座桥正在维护修缮,但见天气明暖晴好,因而亦未扫兴半分。
来后海,最好一个人,这并非缘于独处的安静,而是因为一个人实在有着大自由。这里可看的地方儿多,免不了走走停停,站站坐坐,若跟个伴儿,不是喊累叫饿,就是扯东扯西,难以由着自己的性儿来。至于晚上要去酒吧结游寻兴,抑或热恋蜜月志在浪漫的,则另当别论。不管如何,逛后海,总须在心上趁个闲散二字,才得要领。
说是看后海,其实也都会看前海,说是游后海,又不如说逛后海。后海的水,再绿,再柔美,也不过是一片水,这样的水,望几眼也便收了底。后海真正的味道,我以为是在两岸上,这里有数不清的胡同,星罗棋布的名人故居,有老北京的风味小吃,也有时尚浪漫的酒吧。这味道若有颜色,它便是宫墙的红,琉璃瓦的黄,是烟柳的绿,高天的蓝,是青砖的灰,哨鸽的白。这味道若有声音,它就是黄包车上的铃铛声儿,地道的京韵京口儿,是悠扬明亮的胡琴儿,略带忧伤的萨克斯,还有当下春日里的微雨细浪,花摇风斜。哪怕是老人儿的清咳,小孩子的稚语,只要是星星点点的散落在后海的地界儿,便就有了别致的韵味。这味儿是京味儿,填了幽,洗了暄的,是带了从容,含了恬淡的。所以,它的深味足当得一个逛字,既说是逛,便能走回来,再走回去。既说是逛,便不是游,不是从这儿看过去,再不思来的一趟活儿。
后海的河沿儿上,名人故居甚多,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各界名流曾多居于此。想来这也没什么奇特之处,从正阳门到钟鼓楼,一条中轴线分成了东西城,供职于皇家的士大夫们,又有哪一个是甘于田园寂寞的,所以要选个宜居之处,自然得是像什刹海这样有风有水又贴近皇城的地方。坊间所传的“东富西贵,南贱北贫”,也正是一个涵盖了此处的市井缩影。今天徜徉于这里的胡同,随处可见王府官邸,名人宅院,虽然昔年的风光不在,但却给后海平添了历史的凝重与深厚的蕴藉。
后海北沿儿上的鸦儿胡同里就有广化寺,它也是北京市佛教协会的驻地,亦有萧军故居,但已呈残垣败壁之态,不忍张目,我见了时心里只念起那命苦二字。过了望海楼,紧挨着河沿儿的是醇亲王府,清代的两位皇帝,光绪和宣统就出生在这里。靠西面的是王府花园,现为宋庆龄故居。这一带的建筑,都是青砖灰瓦到顶的四合院风格,房屋除了局部的修缮,大都保持了历史原貌,现在里面还都住着普通的人家儿。门框上有的还贴着“公”“私”标识的小牌儿,可见这里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杂院儿了。
后海南沿儿上的名人故居也不少,只是这么逛下去,总不是办法,须得叫上一辆人力车,歇歇走乏的腿脚儿。这里的车夫个个儿都是侃爷,天南地北,古往今来,尤其是关于什刹海的事儿,更没他不明白的。我悠哉的坐在车上,眼里望着河沿上艳黄的迎春,淡粉的杏花,吹着从柔腻似绸的碧水上飘来的清风,耳朵里听着他有说有笑的掌故,怎一个惬意了得。他讲得对,我亦颌首应和,讲得不好的,也只当乐子听,偶尔点上一句时,他便冲你竖大拇指,喊一声:“小伙子,有你的!”这一来一往的,便让人生了散淡又快意的趣味。
南沿儿上必要走到的地方是柳荫街,也就是民间所称的元帅街。这条街,笔直宽阔,柳色青青,街两边大多是古雅又干净的院落。这里曾经住过徐向前和叶剑英两位元帅,以及杨尚昆、张爱萍、杨成武等原党和国家领导人。车夫到了这里往往要叹一句“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来做个半开玩笑的注解。还有那顺嘴儿说起的8341部队,以及毛主席为什么没去过故宫之类的猎奇话头儿,这些固然认不得真,但从老百姓口里讲出来,竟又觉得那么和善,甚至是天真的可爱。此外,这条街上还矗立着一座烈士墓,是为了纪念一位在后海搭救落水人员而不幸牺牲的英雄,他就是普通的警卫连战士袁满囤。虽这日还未到清明,我还是能看到在他的雕像前,已经摆放了淡黄的菊花。
柳荫街上还有一条胡同不得不提,这就是大翔凤胡同,据说右手的高墙是恭王府的北墙,所以原来叫大墙缝胡同。听车夫讲末代皇后婉容的娘家就在这里住过,也是婉容的出生地。我想这恐怕是无据可考的推测,因为据史料讲应该是在帽儿胡同那一带。此外,车夫往往还要给游客讲一番这里的四合院,说一说大门,即所谓的看门道。要想知道一座四合院的规格级别,高低尊卑,主要看两处。一是门当,二是门墩。所谓门当就是几根梅花形或方型的探出的小木桩,它安放在大门的门框上方。数量越多,级别越高,两个的是七品到五品官,四个的就是四品到一品大员。常言说的门当户对,就与这些小木桩有关。再就是门墩,门墩若是整雕的狮子,就是皇族之家。狮雕抱鼓形的门墩,代表是武官宅第,狮雕箱子形的是文官宅第,雕饰花鸟的是有钱的富绅。随便扔两块方石,什么纹饰也没有的,那就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如果当官的表现好,升了一级怎么办,这就要讲究门道了。通常大门离街面越远,门道越深的,官级越高,再升,就再进深一步,还升,就加重门,一道一道的,要不怎么就叫“侯门深似海”呢。
沿着柳荫街往前,路西的大宅就是涛贝勒府了,它是醇贤亲王奕譞的第七子载涛的府第,现在为北京市十三中校址。再往前走到头,左拐向东就到了前海西街,这条街上座落着着名的恭王府,向前不远右转向南,路西有一道垂花门,里面就是郭沫若先生的故居。只是车夫这半天怕也蹬得累了,后来我便没向那边去,过了恭王府又奔了街里,沿着南官房这条狭小的胡同,蜿蜒而行,出去后就回到了出发的地方,银锭桥。挨着银锭桥的河沿儿上,酒吧,饭店比比皆是,烤肉季、庆云楼和爆肚张这些老字号,也都在这里。
我离了黄包车,顺着前海东沿儿行到金锭桥,站在桥上临风稍立,果然水气幽凉,吹面醒神,一岸柳色,嫩翠依依。略歇了一回,又来到不远处的火德真君庙,此刻,近在咫尺的地安门外大街上又早是车流如织,暄声似沸。难道这就要离了恬静的后海么,心里这般想着,总不免陡生几分留恋。所幸,庙门东侧的几树玉兰,清丽皎白,润吐雪播一般,正开至盛处,颇可慰人。
淡淡的想起
文/露露
寂寞的时候想起同窗,过去的时光从心中掠过,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暖暖的,甜甜的,犹如美妙的音符,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
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进乳白色薄纱窗帘,轻柔的音乐,充溢着这温馨的小屋,思绪飞向了远方,飞向了故居,飞向了同学们的身旁。
怀旧的时候品味温情,却无法将逝去的苦涩遗忘。年轻的时候懵懂无知,当不再年轻时,才发现过去的一切如此珍贵。
记忆的色彩林林总总,有的像溪水,有的像烟云,有的像朗月,有的像流星。“却忆年年人醉时,只今未醉已先悲。”
无论是繁华的盛宴,聚聚又散、散散又聚,还是清清酒吧,在优美的旋律中轻轻交谈,常常留下美好的印像。尢其是旧事的回忆,缠绵的乡愁,更是永恒的主题,铸成鲜明而甜美的瞬间,耐人寻味。
在人头攒动的闹市里,或是独行的道路上,或是梦回孤枕,夜阑人静的时候,我常常起了遐思和幻想。可爱的故居啊,少年的同学,故居的旧貌、同学的离情,我没有因为这么多年的阔别,使这一串漫长的岁月,冲淡了对你的记忆。
历尽人海沧桑,经过世间磨难,遥想故居,问楼前那几棵老杨树添了几多苍老?忆那块赤热的土地记载着多少难忘的故事?
如今的故居啊,已是景异人迁,高楼林立。故居二层楼日本式的老房子已不复存在,慈祥的母亲已离开人间,少女时代的家已经离散,只留下无尽的回忆和当年的同学。那些熟悉的脸庞和亲切的声音,真的使我好留恋,好留恋。于是,我在心底唱出一支乡愁的歌,那么委婉,那么凄凉。真想,真想拉着同学的手,没有任何顾忌,也没有任何掩饰,让心湖的泪水尽情流淌。
黄昏,夕阳已经隐落了,蔚蓝的天空抹上半壁金霞。呵,这冬日的黄昏多么可爱!
这宁静的黄昏和这如梦的人间,又让我起了无尽的感怀……谁不爱他生长的故居?谁又不想念年少的伙伴?
寂静的时候,淡淡的想起,让旧日的时光在心中掠过,让那些可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像溪水,潺潺的,滋润着心田。
心灵的故居
文/姜敬东
指甲花开
母亲闲暇之余总喜欢养些花花草草,指甲花更是每年必种。指甲花的种类比较多,论花瓣有单瓣、双瓣、多瓣;论颜色有白色、粉红、大红、紫红。这些花草各有各的姿态,挨挨挤挤在无花果树和石榴树的周边,次第开放、浓浓淡淡、香气袭人,引得蝴蝶翩翩起舞,惹得蜜蜂忙忙碌碌。每到仲夏指甲花开花了,母亲总是高兴地说:“今年的指甲花比去年开的还好、还多!你快摘下来染指甲去吧!”
指甲花又名凤仙花。古人多有吟咏凤仙花之诗词歌赋。“细看金凤小花丛,费尽司花染作工。雪色白边袍色紫,更饶深浅四般红。”“洞箫一曲是谁家?河汉西流月半斜。要染纤纤红指甲,金盆夜捣凤仙花。”一棵并不起眼的花草,不经意间就浸染着雅致的诗文。
常常是母亲和我一起染指甲,晚上洗漱完毕,换好睡衣,母亲就拿来一只碗反扣在桌子上,精心挑选指甲花,去掉硬柄,放在碗底上,用一块明矾把花瓣捣成泥,用缝衣针挑起一小块花泥小心翼翼地涂在我的指甲上,再用新鲜的植物叶子包住每个涂上花浆的手指,用细线缠绕捆扎结实,这样花的汁液会延续一晚上慢慢渗透进指甲里,也免得晚上睡觉时把花汁涂抹在被单上。每年这个季节,母亲和我一起做着这个染指甲游戏,乐此不疲。那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了,母亲除了竭尽所能让她的小女儿吃饱穿暖、干干净净,还会用指甲花来装扮她的手指。
结婚以后,我自己没有养花种草的意识,等到指甲花盛开的季节,就去母亲那里摘一大把回来。母亲年复一年地种着这花,收着这花的种子,盼着我回家去摘。这小小的花,在我心里远比风姿绰约的名花奇草还要充满吸引力。
岁月流逝,母亲病故舍我而去。昔日郁郁葱葱的院子荒芜了,几年后拆迁了,母亲一生经营的那个花香果甜的小院再也寻不见了。仲夏时节,早晚出去散步,偶尔看到路边人家篱下正开的指甲花,往事像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重现。不知谁家窗口传来歌声:“这个城市刚刚下过雨,今天的我想起了指甲花,夏天的雨后天空上还有晚霞,带着我和妹妹的是漂亮的妈妈,去房前屋后摘几瓣,裹上绿叶染一手好看的红指甲……”用指甲花染指甲早已变成了一种约定,一种仪式和深深的怀念。染上红指甲仿佛盖上一枚红印章、按下一个红手印,那是一种对人生无法割舍的留恋和凭证,又仿佛感觉到母亲的慈爱时刻萦绕在我的身边。
为你编织
这天收拾衣柜,突然发现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呀,这不是许多年前我的“杰作”吗?一副毛线手套、一双毛线袜子、一条毛线围脖儿、一顶毛线帽子!
毛线是那最最普通的线,颜色不鲜艳,款式有点老,做工更显粗笨,时下没人再去穿戴这样的东西了。可当时对我来说,编织这些东西可是一项大工程。没有学过,请人起了个头儿,然后按照指点一针一线重复重复又重复同一个动作,也没设计什么花样,耗了不知道多少天,末了还得请人指点结尾。大功告成之日,爱人欢天喜地地穿戴上出发啦。因为手艺欠佳,我心虚怕人家笑话,可爱人却像个孩子似的骄傲得很。手套两只不一样肥瘦,袜子两只不一样长短,针脚有的地方紧有的地方松……尽管如此,他却整个冬天都穿戴着它们,还常常夸说,真暖和,真挡风!这么多年过去了,丢三落四的他却奇迹般地保全了我这些“手工艺品”。
以前的冬天似乎总是那么的冷,所以才干这个从来没有干过的活计,说开工就编织起来,耗时耗力的同时,也享受着无限的快乐。如果搁在今天,什么都是去买买买,真是世道变了啊。
不管世道怎么变,我们的日子还是得暖暖地过,我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编织着生活的彩锦,把酸甜苦辣咸抽成丝线,经经纬纬地穿插着,印留下自己的指纹和体温,编织进一年四季的晨昏阴晴。
故乡的老时光
现在,只有适逢生死大事,才会有机会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
村里状况跟小时候的记忆有了太多差异。那时的村庄显得大而温暖,人员多而亲热,池塘广而清澈,芦苇深而起伏,到处生机活现。而眼前尽管盖起了很多时新房舍,却是一副萧条气象,人迹少有,冷冷清清。不见了芦苇荡,池塘几乎被填平,昔日鹅鸭满塘、村邻浣洗的画面不知何时已被撤下,换上了瘦瘦的坑沟,了无生趣。
印象中的老屋,还在那里默默坚守,其实,只剩下土墙和屋前那棵枣树互作见证。枣树生长得极为缓慢,而土墙也甚是安宁,它们成了我穿越时空的道具,另一个时空里,有婆娑的疏影,有神秘的月光,有鸡鸣犬吠,也有炊烟缕缕。
也许鸡窝里会有一枚热乎乎的鸡蛋,也许传说中的黄鼠狼会光临夜幕下的鸡舍,也许东屋里某个角落藏着一条小蛇,也许枣树上结出了比往年更多更红的枣儿,也许小鸡又把鸡冠花的花冠啄下来了,母亲会在较远处撒一把米谷,转移小鸡们的注意力,边撒边说着,你们这些记吃不记打的小东西!
一个草篮子形单影只地挂在墙上。谁能计算出,它曾背负过多少青嫩的草和田野里的风雨雷电?
我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回到那些赶不走的旧时光里,它们还是旧时的模样,凝结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晨光暮霭之中。
从鲁迅故居的瓮说起
文/黄健
“十一”长假期间,笔者去绍兴鲁迅故居游玩。在周家厨房里,灶台一侧立有一瓮,普普通通,早年江南水乡人家常用的那种。但是,我却看到这样一幕:不少游客虔诚地立于瓮前,双目微闭,念念有词,小心翼翼地朝瓮里投着硬币,投中者欣喜若狂,仿佛有什么好事马上就会降临到他身上;投不中者锲而不舍,大有屡败屡战的豪迈气概!
我问一刚投完币的中年游客:“此瓮是何神器?”中年游客答:“我也不知,看别人在投,我也投投试试!”
我又问一旁的保洁工人,土生土长的绍兴人。他笑答:“这瓮实在不是什么神器,只不过是鲁妈子用来腌霉干菜的坛子而已,与神器根本沾不上边。”
我不禁哑然失笑。他们一个劲地往瓮里扔硬币,将一腔的希望都托付在这个瓮里,却不知这是何物?至于他们到底在祈福什么,就难以揣测了。早生贵子?先生不是观世音,这不是他的特长;升官发财?也不合先生的行迹;要么就是希望先生显灵,保佑其子女成为文章高手?
其实,这种现象在中国的旅游景点上比比皆是。但凡旅游景点有个水洼子,里面就有咱们中国人很阔绰地扔进去一堆一堆的钢蹦儿。青岛崂山上有口井,水离井口很近,据说硬币搁在水面不下沉,便能心想事成,于是善男信女成群结队来丢,井底里都是明晃晃的硬币;无锡鼋头渚有个“震泽神鼋”铜雕,据说硬币落在铜鼋背上就能百病消除、健康长寿,引得众多游客争先恐后地投掷硬币;天目湖景区的“许愿池”里盘居着两条“龙”,投中龙头,寓意独占鳌头,投中龙眼,寓意前途光明,投中龙鼻,寓意一生平安,投中龙嘴,寓意财源广进,引得游客傻傻地往里掷硬币;就连马王堆三号汉墓墓址也变成了“许愿池”,据说把硬币丢到墓坑中央就能带来好运,游客就竞相往里投掷硬币。今年国庆长假,网上又曝出好几条关于景区许愿投币的新闻:河南洛阳白马寺的许愿池吸引众多游客排起长龙投币祈福,僧人一天要清理古井内各种钱币三四次;北京天坛拥有600年历史的汉白玉石雕遭游客攀爬踩踏,向石雕扔钱币以图“吉利”。
往“许愿池”里投硬币,固然是因为游客的迷信思想在作祟,但是,我们不能把板子光打在游客身上。笔者以为,旅游景点管理部门的行为误导和管理失当,也难辞其咎。许多景区故意迎合游客“求运祈福”的心理,特地辟设了“许愿池”,附会上某个无据可考的传说,刻意进行“神灵庇佑”、“逢求必应”的迷信宣传,既炮制噱头,聚了人气,也铺下创收渠道,敛了钱财。例如马王堆,屡被渲染“其土壤有灵气,属千年仙土,可庇佑生灵”,游客正是在迷信观念和景区误导的夹击下,才不吝投币,哪怕是半信半疑,也会跟风式地投掷一番,碰碰运气。
往许愿池里扔硬币,就跟在景区建筑物上刻划“到此一游”一样,都是陋习。作为游客,应该加强自律,不应该听信无稽之谈,不盲目跟风。最关键的是景区,要克制图利的冲动,改变过去旅游文化中的庸俗解读,让旅游更文明!
游项王故里
文/晏ル
九月十四日学校组织了全校教师及家属游览了项王故里。项王故里,简称“项里”,又称为“梧桐巷”.是秦末农民起义军领袖,“拔山盖世”英雄、西楚霸王项羽的出生地。它坐落于宿迁市宿城区南郊、古黄河与大运河之间,徐淮路东侧。
据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籍者,下项人也,字羽”.下相县,为秦汉时建置,后经历朝代更迭,屡易其名,至唐代宗时由宿豫改称宿迁。
项羽名籍,字羽,生于公元前232年,自幼丧父,跟随叔父项梁长大成人。
项王像
他少年时就志向远大,身材伟岸,膂力过人,相传双手能举起千斤大鼎。二十四岁时起兵反秦,是农民起义军中豪气盖世、叱咤风云的人物。当陈胜、吴广起义失败后,他力举义旗,大破秦兵,率诸侯入关,杀秦王子婴,焚咸阳,自称西楚霸王,威风不可一世。但在与刘邦楚汉相互争战中失败,感到无颜见江东父老,羞渡乌江自刎而死,年仅3l岁。
项羽死后,刘邦筑墓地把他安葬在河南河阳县谷城西面。在安徽和县东北乌江浦(即项王自刎地方),建有项王庙。刘邦和项羽,虽一成一败,但成败不足以论英雄。
对于项羽悲壮短暂的一生,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歌颂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充分肯定项羽的功绩,说项羽: “起垄亩之中,三年,遂将五诸侯灭秦,”“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项羽在战场上勇猛异常,“嗔目叱之,”敌“目不敢视,手不敢发”,而平时却“见人恭敬慈爱”,“人若有病,涕泣分食饮”.家乡人民为了纪念这位既勇猛又豪爽的英雄,在其出生地--下相梧桐巷立碑、建坊。
西楚霸王项羽的诞生地。先人曾立碑以为纪念,后毁于动乱。1935年建英风阁和槐安亭。项王故里占地0.5公顷,四周有400多米的清专员墙。从南向北,依次为石碑坊、石阙、大门、英风阁、项王故居纪念室。主体建筑英风阁占地268平方米,木构架单檐歇山顶,直棂窗广开5间,正厅有项羽塑像,两侧为文物陈列室,室、阁均为青砖青瓦,庄严肃穆。故居纪念室为仿汉建筑,占地135平方米,古朴浑穆,室内塑有虞姬像。院中广植柏、桐、槐,有株相传项羽手植槐,历经沧桑,主干虽已断裂干枯,但新枝仍很繁茂,苍劲挺拔。园中亭内石雕马乃当年项王坐骑乌雅马,亭前石槽为乌雅马槽。
我们一大早就到了向往故居的大门外,不一会儿一辆一辆的大巴开过来,从车上下来了从全国各地过来的游客,有老年团,学生团……他们都有美女导游陪同,我们也紧跟其后,听着项王虞姬传奇的故事,游览了英雄的出生地,欣赏了美女们精彩的演出 ,目睹了穿越时空的神奇!
卧听故居萧萧竹
文/黄玉才
半窗花影凭月写,一林风竹任雪敲。
夜里,梦见故居那片竹林,在巴山夜雨的洗润下,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春鸟在竹林叽叽喳喳地啼唱,正是我曾经自诗画意:“庭中春燕空自语,楼外野梅孤芳闲。建房远祖跨鹤去,谁知堂号燕子阡?”
故居吊脚楼外,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影摇曳,玉枝临风。吊脚楼掩映在松林竹海之中,四周山峦拱翠,松竹环抱,山泉流淌,竹篱护院,风景清幽。木楼外青山横卧,成片的松林和竹海,横柯交枝,伸进窗来,松荫读月,竹影摇曳。楼外山溪水叮咚弹着古乐,竹篱笆围着菜园,一条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路,延伸到吊脚楼下,如画的环境,令人陶醉,于是我将自己的书斋取名“松竹山房”。 我曾写诗赞美这世外桃源美景:“古院风竹雪添色,堂前老树雨润花!”
高枝已约风为友,静卧山窗,听萧萧雨竹,竹影婆娑,伸入窗内,与我亲近,伴我读书入梦。春日雨后春笋,破土拔节的声音,伴随鸟声、水声、风声、雨声合弦。夏日翠竹,浓荫婆娑,竹心通直,虚心有节。秋风送爽,翠竹依旧披绿。冬日飞雪敲竹,满林银笺,书写雪竹画意,与松、竹结伴“岁寒三友”,与梅、兰、菊结伴“四君子”,美不胜收,充满诗情画意……
竹子自古以来受到文人墨客的喜欢,爱竹、咏竹、种竹、食竹,富有诗情画意。国人对竹有深厚的渊源,与生活息息相关:竹筷、竹帘、竹椅、竹扇、竹笔筒等形成博大精深的竹文化。古人爱竹犹深。晋有阮籍、嵇康等“竹林七贤”, 聚众在竹林喝酒放歌。唐代有李白、孔巢父等“竹溪六逸”典故。唐代诗人王维《竹里馆》诗,生动形象地再现文人与竹的情结。苏东坡留下了“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千古佳话。宋代诗人陈与义的《竹》成为千古佳咏:“高枝已约风为友,密叶能留雪作花。昨夜嫦娥更潇洒,又携疏影过窗纱”。竹满心田,竹叶飘动,月依冷墙,高枝与秋风,在百花深处,在满地金黄的秋天,在稀疏的树枝相遇、相知。月移竹影,叠映山窗,一幅情景交融的美丽图画,跃然眼前。明代书画家胡正言于斋前种竹十竿,书斋取名“十竹斋”,《十竹笺谱》《十竹斋画谱》成为首部木刻版画专著,运用当时流行的“饾版”、“拱花”技术,使彩色套印木刻画艺术水平推向新的高峰,开创了传统木刻画技术“饾版”印刷技术的先河。清代郑板桥喜画竹,咏竹名篇:“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把沙沙响动的竹叶,形象比喻为民间百姓的疾苦声,成为一代清官的象征。
重庆渝中区有“筷子街”地名,石柱县城还保存有“竹木市场”的老街。
土家族人爱竹、喜竹成俗。房前屋后必种竹。家乡的青山群峦自然生长着竹海,有斑竹、楠竹、金竹、白家竹、茨竹,更有“国宝”熊猫的粮食“冷箭竹”等,生长在沟壑间的竹子,成为土家人生活器具的丰富资源,竹背篓、撮箕、簸箕、竹席、花篮、鱼篓、竹筷、竹椅,竹编成为土家男子必备的劳动技能。每年春笋在雨中破土而出,女人们上山采摘回来,鲜嫩如玉的竹笋,在她们的巧手下,成为一件件艺术品:鲜笋炖腊猪蹄,鲜笋炖排骨,凉拌鲜笋,鲜笋炒胡豆等炒、煮、炖,风味独特。特别是做成笋干,随吃随取,别有一番风味,令人食欲倍增。
故居的那片竹林,对我是很有感情的。每年春笋在雨后破土拔节的声音,能听到山风撼窗、飞雨敲竹的韵律。记得孩提时,每天清晨,我头顶斗笠,高卷裤腿,冒雨在竹林里寻找竹菌,雪白的竹伞,顶着雨水,飘逸着醉人的春笋清香,在竹林里噼噼啪啪地响起,运气好时,每天早晨能捡拾到斤多鲜竹菌,晒干拿到供销社出售,除交书学费外,还有余钱购买几本连环画“小人书”,大饱眼福。那时无电视、手机、微信可玩,看“小人书”就是最好的课外读物,往往晚上在煤油灯下完成家庭作业后,在灯下如饥似渴地连续看几本,带着书中故事入眠……
记得物质匮乏年代,集体生产,靠劳动争取廉价的工分度日,油盐柴米全靠卖点鸡蛋、竹编农具,还得偷偷到市场上去卖,否则,当作“资本主义尾巴”被割掉。
饥荒年月,饥不裹腹。为了换取油盐钱,父亲收工回家,深夜在煤油灯下,编织背兜、撮箕等用具,避开村民的视线,摸黑悄悄背到大风堡山脚的七里沟黄连队,兑换几个油盐钱,甚至用竹编换取书学费。父亲往往要忙到夜深人静。我曾写过一篇散文《老屋深夜的灯光》,怀念荒年往事。
1979年,涪陵在我的故乡官田乡定购了一批“榨菜篾”,父亲为了给我挣学费,选择了当采伐工人,与队员们在深山老林生产了成批的“榨菜篾”,并人力背运到离家20多公里的黄水镇万胜坝,每趟往返3天,得力钱5元,丰富的竹林资源,曾帮助饥饿的农民,度过了饥荒年月,也成为山民的救命“恩人”。如今,公路已修到了家门口,青壮劳力都外出务工,“三留人员”留守家园,乡情渐远,大部分村庄成了“空壳村”,田园荒芜,老屋杂草丛生,显得人去楼空,而更加破败,只有楼前那片竹林,依旧生机盎然……
我对竹也情有独钟,与竹结下不懈之缘。我喜欢画竹,喜欢竹子刚直不阿的品格,更喜受高风亮节的高尚情操,书法也常写咏竹诗句。
在县城我的居室外,小区的花园里也种植了不少的翠竹,且把此竹寄乡愁,我把它当作是故乡的竹子,书房依旧取名“松竹山房”、“竹韵楼”,在竹影摇曳、绿荫入窗的书房,读书、写作、书法,其乐融融……
现在,故居无人居住,楼前那片竹林,自生自灭,每年鲜笋无人采摘,生长出茂密的嫩竹,依旧翠竹凌云,郁郁葱葱。于是重提画笔,绘了一幅《竹雀闹春》图,参加全县迎春展,且把丹青慰乡愁……
故居那片竹林,生长在岁月深处,一直在我心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