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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菜园的散文

2023/02/14经典文章

关于菜园的散文(精选11篇)

勤劳的老人

文/xiangrikui

那位老人正在卖菜,他正摆放着车里萝卜、白菜和菠菜,他的腰深深地弯着,几乎九十度,你还以为他弯着腰在摆菜。其实他一直就是这样,只不过腰比以前更弯了,他更老了。

女儿小的时候,我常常带她去我们附近的田地里去玩,那条通往田间的路很宽很静,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他们都是遥远的一个村里卖菜的人,每天早晨,天还未亮就经过这条小路,中午又匆匆地赶回。路边有一排小小的法国梧桐,还有小小的柳树,夏天天热时,这路边的小树是我们的小凉伞。别的时候,我们都是在田间的小路上看一年四季变换着、美丽着、生长着、丰收着的田野,还有各种各样在田里忙碌和玩耍着的小鸟,有麻雀、燕子、啄木鸟、喜鹊,还有好多叫不上名的小鸟,他们每天陪着田里的庄稼闲谈、说笑,常常站在麦子、玉米、芝麻的枝头给田里的庄稼表演着自己高超的飞翔本领,有时候上百只的麻雀会忽然多见田地里消失,它们正在和田里的麦子、玉米捉着迷藏。

我们经常去路边的一个安静而热闹的院子,院子的后面是一座五层楼,楼在院子的后面,和院子的长度一样,一层有三十多个房间,一楼的大门上贴着经风长年累月侵蚀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封条。这个往日曾经繁荣的地方现在只留下尘封的楼,长满荒草的院子,园中的水泥小路在荒草中依稀可见,院子周围是孤零零的树。

院子刚进门的地方却是生机勃勃,院子小路的一边是一个小菜园,火红的辣椒挂满小枝,在显示着自己美丽的苗条的身材。许多绿辣椒藏在绿叶中间,像一个个调皮的孩子正在玩儿着。一片青菜地里长着一棵棵深绿深绿的大棵青菜,青菜绿油油的,一阵一阵浓浓的青菜味不时地从菜地里飘出,我站在青菜旁,浓浓的青菜味将我包围,那时我觉得种菜的人真好,每天都可以看着可爱的蔬菜,还可以呼吸各种菜的纯自然的清香味,真希望自己也拥有一片田地,一片菜园。

青菜地的旁边种的是葫芦,枝上挂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葫芦,葫芦的颜色白白的泛着绿,它们正生长着,秋天它们要变成一个个大大的葫芦,挂在家里的门后、窗前,人们相信葫芦能辟邪,像宝葫芦一样,它的里面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菜园的周围种的是一圈月季花,玫瑰红的、粉色的,它们正灿烂的开着,一朵朵花儿缀满枝头,开得很繁盛,它们正在给菜园里的蔬菜显示着自己的美丽。

菜园的周围几只母鸡在悠闲地散着步,远处几只大红冠子的公鸡在溜达着,偶尔对着天空长鸣一两声,显示着自己的威风。那边的草里还躺着一只小山羊,山羊安静地躺在那儿晒着太阳,青草已经撑圆了它的肚皮。门旁一条拴着的大狼狗安静地卧着睡着了。

那位稍稍有点儿弯腰的老人从屋里出来,女儿叫着:“爷爷”,他眯着眼笑着答应着,他的老伴也出来了,手里拿着鞋垫正做着。原来他们在这儿是给院子的主人看管院子的,院子的主人给了他们居住权,却没有给他们工资。他和妻子就这样长年累月的进着自己的责任,看管着一栋楼,院中的寂静荒草、菜园还有他们的鸡和羊在陪着他们陪着他们。

之后,院外的大梧桐树下摆起了一个四方桌子的棋盘,我们每次经过时,女儿都要在那儿将棋子摆来摆去玩半天。偶尔也有卖完菜的菜农回家前在这儿歇息歇息,和老人高兴地下盘棋,看着他们一会儿精神百倍,一会儿又沉思冥想的神情,不懂下棋的我却也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听着棋子走动的声音,我在分享着他们的快乐。有一次,一个人的背上趴着一条梧桐树上的大青虫,他全然不知,女儿吓得叫起,我也吓得不敢动了,那个人却好似没有听见女儿的惊叫,仍然下着他的棋,往日怕虫的我捡起一根树枝给他拨了下来,他却好像没事一样的。老人在棋盘的旁边摆着一个烟摊,方便着偶尔经过的路人,也给自己带来一地儿微薄的收入,也许可以给远方的孙儿买些糖果。

现在这条安静的路边已经变得繁华,路边一座座高楼站立着。院子的主人回来了,院中的楼房已经焕然一新,原来楼房的橘黄色经风吹雨打变得几乎只剩水泥色,现在变成了漂亮的淡蓝色,楼上的灯灯火通明,院子里的荒草也消失了,荒草里的花园出现了,鲜花盛开着,花园里的小路恢复了本来弯弯曲曲的柔美线条。通往后面大楼的两条笔直的大路像新的一样干干净净。这座楼成了一个服装厂的办公楼,人们在急急忙忙地上楼下楼忙碌着。

美丽的菜园却没有了,那几只鸡没有了,安静的小羊也没有了,老人和他的老伴也离开了。晚上我又经过这儿,院中楼上的灯火通明,没有熟悉的狼狗的叫声,也听不见老人训斥狗不要再叫的声音。

有一次在卖菜的地方,我遇见了老人,他正弯着腰菜,原来他和老伴闲不下,又开始种菜卖菜。夏天的时候,他还在卖着白白的粘玉米,这是他套种在菜地里的。只是以后每次都只见到他,没有见到他的老伴,她一定在家里忙碌着,照料菜地,还正在为远方的孙子做着鞋垫。

母亲的菜园

文/穆金海

夏秋时节,每次我从老家回来,都带回一大包新鲜的时令蔬菜,这些都是我母亲种植的,有时一个星期都吃不完。每当看到我带回的蔬菜,我爱人都不由地赞叹母亲种菜的技术越来越高了。

老家门前的一块菜地,就是母亲辛勤耕耘的乐园。这块菜地还是母亲退休后开垦出来的,当时母亲还笑着说这回要做一个真正的园丁了。

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掐指算来,母亲从家乡小学人民教师的岗位上已经退休10余年了。

10余年来,母亲除了照顾我生病的父亲和义务辅导我表姐家及邻居家的几个小孩学习外,大部分的时间都献给了家门口的这块菜地。

母亲种的菜种类很多,有西红柿、青椒、茄子,还有北瓜、黄瓜、丝瓜、苦瓜、南瓜、冬瓜,也有香菜、韭菜、菠菜,有长豆角、紫豆角等等。很多品种母亲是第一次种植,每当有了收获,母亲就像攻克了一道难题,就像自己的学生考上了理想的学校一样,感受到成功的快乐。

种菜需要除草、施肥、浇水、捉虫,母亲的菜地施的肥料都来自养牛、养猪的邻居家,这也得益于母亲的好人缘。生虫了都是用手捉,从不用任何化肥和农药。母亲说,这样种出的菜才是放心菜。

母亲注重更新蔬菜的品种。种植的紫色的豆角产量很大,但是不像绿色的豆角那样容易变老,影响口感;种植的北瓜有小碗口粗,可以长到一米多长,吃的时候每次切一小段,永远都是新鲜的;种植的蛇豆,挂在架子上弯弯曲曲,看上去真的就像一条蛇,我在路上拿着它还引起了许多路人的好奇之心……

母亲种菜也有意外收获。今年春天菜地里自己冒出了几棵西红柿秧,母亲把它们移到了一个地垄中,想试试能不能结果,没想到,秧苗上竟然长出了一串串的樱桃西红柿。当然了,有的比樱桃稍微大点,而且产量大,结果期长。母亲说这是仙果,市场上还真的没有这样的品种。摘一棵放到口中,轻轻一咬,甜丝丝的,一直甜到心里。

母亲的菜地也是教育的园地。每次孙子、孙女从市区回到老家,母亲都要拉着他们到菜地里,教他们认识韭菜、西红柿等各种蔬菜,教他们朗读“圆圆的是茄子,红彤彤的是辣椒”等诗句。

看到母亲的生活虽然忙碌,但是这么充实,我感触很深。

母亲是一名老高中生,虽然从初中到高中都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名学生,但是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现在母亲的同学聚会时,母亲的老师还说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母亲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当时母亲上学时,家中没有钟表,有时起得早,走五六里路赶到学校,天还没有亮。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家中缺少食物,母亲退学了,是班主任老师赶到家中,动员母亲再次到学校上课。

高中即将毕业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母亲回到了家乡,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过起了普普通通的农村生活,在当时村企纺麻社当会计,然后和我当医生的父亲成婚,养育了我们弟兄三个。直到三十来岁时,因为家乡小学缺教师,母亲成了一名民办教师,我和我的三弟都是母亲的学生。

后来,我母亲参加了师范学校民师班招生考试,如果考上了,学习三年就成了公办教师。全乡去了十几名民办教师参加考试,就我母亲一人考上了。别人说我母亲复习得好,母亲说哪有时间复习呀,这都是因为上学时的基础扎实。

母亲工作非常认真,不管多么乱的班,不管多么难管的学生,只要母亲担任班主任,就会管理得井然有序。在母亲的辛勤培育下,母亲的很多学生也都有了出息,这是母亲最大的收获。

如今,看到母亲粗糙的双手和日益增多的白发,就会感到母亲照顾我生病父亲的艰辛和不易。正是有了这块菜园,母亲才在艰辛的生活中重新体会到了收获的乐趣。

让父亲忙起来

文/李职贤

父亲一天天老去,皱纹和白头发与日俱增,不过身子骨看起来还算硬朗,早些年,他还坚持种水稻,种田是公认的粗重活,我们担心他不小心跌倒摔伤或累坏,坚决不让他再种田。父亲每天无所事事,常常坐在门口前的小木凳上,环视四面的青山,目光呆滞,神情木然。

屋子旁边有个很大的菜园,父亲每天到菜园里除草、摘菜,因为一家人吃不了多少蔬菜,大部分菜园都荒芜了,干这活很轻松,又不用挑水,菜园中间有个粪坑,粪坑旁边有个水龙头,浇水或施肥变得非常轻松简单。菜园里的一点点活,父亲花上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忙完了,完了就无所事事了。

父亲平时不喜欢散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运动量太少,健康状况每况愈下,身体抵抗力越来越差,小病不断,连一场小小的伤风感冒都可以把他击倒,一连一个星期都无法痊愈,长此以往,令人担忧。

为了让父亲增加运动量,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我们建议他把剩下的菜园也种了,多种一点蔬菜,自己吃不完,送给邻居吃,给牲畜吃,父亲每次都把眼睛一瞪说,邻居家都大把蔬菜,他们自己都吃不完,谁会要?家里的牲畜不多,吃不了多少!

有一次我回到老家,当着父亲的面,拿出手机,打开免提功能,打电话给一个老乡,问他酒楼的生意怎么样,对方说生意不错,但是城里人的口味比较刁,他们喜欢吃农家菜、有机菜,问我能否帮他在村在老家找一些人帮忙种有机菜,他愿意出高价购买。

父亲在旁边听着声声入耳,我刚挂断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我,谁要有机菜,他愿意帮忙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价钱多少无所谓。

我告诉父亲,有个老乡在城里经营一家餐厅,客人普遍反映当地买的蔬菜不好吃,味道不好,想吃真正的农家菜,价格高一点都无所谓。

——这是个美丽的谎言,我跟一个在县城上班的老乡约好,故意当着父亲的面打电话给他,演一出假装有经营酒楼的商家需要购买农家菜的双簧戏,没想到父亲信以为真。

说干就干,父亲把荒芜已久的大部分菜地进行松土、平整,然后买来萝卜、茄子、豆角等蔬菜种子种下去,日日浇水、施肥、除草……每天至少在菜地里忙碌两三个小时,每次都忙出一身大汗。

父亲摘下来的菜,我委托一个开长途班车的朋友帮忙捎出来,我和芳邻们分而食之,——大部分邻居都来自乡下农村,芳邻们每次回老家探亲,都会带一些家乡特产出来,让邻居们分享,已成为邻居之间不成文的“规定”。每次收到菜以后,我都会往父亲的账号上打进去一笔钱,说是卖菜的钱,父亲觉得发挥了余热,老有所成,种菜的积极性越来越高。

从此,父亲精神上有了寄托,日子越过越充实,身体得到了锻炼,变得越来越好。

老家菜园

文/李亚坤

周末回老家,在菜园里转悠。四月的菜园,各种菜花次第登场。用手机拍了几幅菜花图,发到朋友圈里,有纯白的豌豆花,有开得满天星似的芫荽花,有不舍花期的油菜花,还有一种花,主茎旁逸斜出,像是和油菜花同体共生,却呈形状完全不一样的晕白色,白心,心外有晕。

不少朋友看到后,纷纷在评论里留言,这叫什么花,那叫什么花,俨然一场热闹的看图识花大会。其他的花都好辨认,唯独对那幅晕白色的花,竟无一人猜对。其实嘛,原因很简单,是我无意中选取的拍摄角度,使它像从油菜花丛下面娇羞地探出头,乍一看,误以为是油菜花的变异。

当我最后公布出了花名——萝卜花,又引来一番惊叹,有的说,难怪,平时很少注意萝卜开花!我回复了一个得意的笑脸。

其实,这并不是我发图所要表达的重点;我想着重表达的是,这些菜花和花园里的盆花相比,是那么碎小、单调,甚至毫不起眼。花园里的花像奔放的女郎,开得姹紫嫣红,开得不管不顾。而菜花却开得小心翼翼,像懂事的小姑娘。她不抢风头,不争宠,知道真正的主角是后面的菜籽。

我把这一感想发给文友L君,他回复:“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很快又能拜读到你的一篇关于老家菜园的文章了。”我笑了,知我者,L君也!

近几年,因为业余捣鼓闲文,老家门前的菜园常常成为我写作的对象。菜园还是那个菜园,瓜果蔬菜还是那些瓜果蔬菜,但随着季节、感受等因素变化,呈现在我的文字里的景象也不一样。比如,有的主要描述满眼绿意的青菜,有的侧重记录累累的果实,有时则把菜园当作投射乡村生活的银幕……它们大都幸运地发表于本市报纸的副刊,算是从乡村走进了城市;走得更远的,是写母亲背着一尼龙袋乌白菜,乘火车带给在上海安家的妹妹,那篇千字小文后来刊登在《新民晚报》上。不夸张地说,老家的菜园就像一个宝藏,为我提供了不竭的素材。

有人曾善意地劝我,要拓宽眼界,多出去走走。我连连颔首,但不愿改变。理由有三,一是我的书写,纯属自娱自乐性质;二是我写周遭熟悉的人事风物,比较有感觉;三是老家有父母,尤其是病体缠身的父亲,除了去医院,基本不出门。我每周都要回去,不可能潇洒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基于上述种种,老家、菜园和我的关系,无形中就产生了一种不言自明的隐喻,注定了我今生离不开、忘不了,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福气。

老家的菜园不大,种的菜品类却不少,足够日常食用。

我把菜园当散文写,文字不长却各有风情,足够慰藉乡愁。

我的小菜园

文/高运成

在县城的住宅要拆迁,我搬到老家留村的老屋居住。

离开老屋20年了,我家的门前已经成了一个大垃圾堆,这一片居民的垃圾都往这里倒,周围居民都不敢开窗。自从我搬到这里住,将所有垃圾都运往村里的垃圾池,足足装了30多车。

我将这里开了一块小菜地,东边种着绿油油的豆角,因为叶子挡住了炎热的光照,温暖的阳光就从叶子的缝隙里均匀地洒在豆角的果实上了。远处观看,犹如一个个翡翠般的长绳上挂满了棒形的风铃。西边种着一架我喜欢吃的黄瓜,它们扭动着细长的藤蔓,上面缀满了鲜绿色的黄瓜,形态各异,远远就可以闻到黄瓜的清香。北边种着二垄茄子,果实渐渐长大,个个肚皮鼓鼓的,紫得发亮。南边种着一排整齐有序的小葱,像正在等待检阅的士兵,英姿飒爽,傲然挺立。还有一片我最爱吃的草莓,胡乱地铺在地上,这些小草莓“小脸”涨得通红,馋得我直流口水。中央栽种有两行西红柿,果实像红彤彤的苹果,令人垂涎欲滴。

菜园周围是向日葵,做为菜园的篱笆。清明节后,春雨潇潇,种子破土而出。夏天到了,向日葵长出黄色的花盘,它那舒展的叶子就像一把把芭蕉扇。在菜园的周边,我见缝插针,种上了各种花卉,鲜花次第开放,姹紫嫣红。花儿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引来了蜜蜂和蝴蝶,为菜园增添了许多生机。

立秋后,我将黄瓜、西红柿拔掉,种上了萝卜、白菜,如今长势喜人,丰收在望。

从前,人们路过此处都捂着鼻子,现在,人们被花香和菜香吸引,纷纷来这里欣赏我的劳动成果。

这就是我家的小菜园,它不仅净化、美化了环境,还为我们提供了丰盛的美餐,给我带来了劳动的乐趣。

故乡篱笆墙

文/王永清

故乡篱笆墙是一道绝妙风景,连接着一段旧时光,让人回味。晴好的午后,迷离的阳光打在篱笆墙上,影子投射于地面,如水中藻荇交横,细碎而美好,把乡村平淡的日子妆点成了一首隽永的田园诗。

记得小时候,在我们乡下,几乎每家菜园都有篱笆墙。在菜园周围均匀地打上木桩,之后用葛藤将砍来的木条一根根固定在木桩上,由下至上,一层一层,最后将木桩彼此连接起来,一方篱笆墙就围成了。

篱笆墙并不是用来防人的。低矮的柴扉门,只是用藤条简单缠绕,轻轻扭开藤条就能进入园内。篱笆墙是用来阻挡那些鸡鸭猪狗的,没遮拦的菜园可经受不起它们的折腾。

庄户人家,总是惜土如金,园内种菜蔬,篱笆墙边种丝瓜、南瓜或者扁豆。春天来了,这些攀爬植物扭动着柔软的身子,爬满篱笆。花儿藏在绿叶间,顾盼生姿,娇俏可爱。此时,花香弥漫,蜂围蝶阵。篱笆墙,美丽成了乡村秀发上的一枚发卡。

到了秋天,篱笆墙上丰收的景象,让人陶醉。藤叶渐落,果实更加惹眼,瓜是黄黄地挂着,豆是绿绿地串着,竞相摇曳,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田园画。

村民还喜欢沿着篱笆栽上各色花木。有的在菜园周围种上木槿、美人蕉或月月红之类,再立上小木桩用竹条夹一下,篱笆就建成了。花开时节,篱笆墙内外缤纷绚丽,想象被鲜花簇拥着的一畦菜园多么有诗意,园内菜蔬经过鲜花的浸润,吃起来怕也沾着花香吧。

母亲是个实用主义者,她用来做篱笆墙的是一种叫“枳”的植物,《晏子春秋》里就有“南橘北枳”的典故。枳周身长满硬刺,但春天发的嫩芽却是一道不错的小菜,母亲采来枳芽,过水后凉拌,给父亲当下酒菜,不仅开胃,而且还有清火明目、疏风散热之功效。

每次回到乡下,我喜欢一个人与篱笆墙对视,看得久了,心也就变得简单、宁静起来。乡村有了篱笆墙,就会有虚掩的柴扉,袅娜的炊烟,蜿蜒的小径、悠闲觅食的土鸡,闭目养神的猫,柔和得能被风儿吹走的阳光……这些美好的元素总是让人沉醉、温暖、留恋。

篱笆墙,是岁月的一阕小令,它沾着泥土的芬芳,守着一份悠远的田园风光,摇曳成乡村最动人的风景。如今,古朴雅致的篱笆墙却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水泥砖块垒成的围墙,但我仍然怀念那本真、质朴的篱笆墙,它是我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

辣椒红了

文/江旺明

秋天到了,母亲菜园的辣椒渐渐红了。

缀满枝头一只只、一串串红辣椒,像一颗颗红色玛瑙闪烁,像一束束火苗跳动。走近一看,红辣椒更是引人注目。辣椒形态各异,妩媚动人,大的如胡萝卜,尖的如美人长指甲,弯的像镰月。两只红辣椒并于枝头,像一对对孪生姊妹;几只红辣椒拼在一起,像一朵绽开红花。色彩斑斓,炫眼夺目。粉红如桃花,鲜红如朝霞,深红如玫瑰,绿里透红如彩虹。

雨后天晴,母亲头顶灿灿的阳光,手挽竹篮,匆匆来到菜园。站在辣椒地旁,辣椒棵下一只只小青蛙蹦蹦跳跳,欢迎母亲的到来。微风徐来,辣椒树叶悉悉作响,隐在枝叶丛中的红辣椒时隐时现,好像见到母亲有些害羞。

母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轻轻分开绿色枝叶,开始采摘。摘一只,如捉蜻蜓那般认真;摘一对,如摘花儿那般小心;摘一串,如孩子放一串鞭炮那般高兴。一只只红辣椒,像蝌蚪在篮子里蹦跳,一串串红辣椒,像一束束山花将母亲篮子装满。

一阵凉风吹弯了菜园旁的高粱,向母亲鞠躬点头致意。母亲离开菜园,提着一篮红椒,迎着阵阵凉风,兴冲冲地回家。

夜晚,月色如银,透过窗户,泻于堂屋。亮闪闪的灯光下,母亲摆弄红辣椒。先将红辣椒倒入簸箕,再将其分门别类,淡红的、鲜红的、深红的、绿里透红的各堆一垛。此时,簸箕里如同装点一朵朵红花。接着,母亲飞针引线穿起辣椒来。银针在母亲手指间闪闪发亮,辣椒在灯光下如烛影摇红。月亮为母亲露出笑脸,蟋蟀为母亲弹琴。

霞光染红了屋檐。母亲掇来梯子,将一串串红辣椒挂在屋檐之下。那长的如一串鞭炮,那短的如一挂葡萄,那几只大辣椒并在一起的,如一束山花。一串串红辣椒与屋檐下的老葫芦、干大蒜、红高粱一起,组成一幅绚丽多彩的民俗画。

辣椒红了,母亲忙了;辣椒红了,丰收有望了。

记忆中的小菜园

文/傅俊逸

天缘家属区四排一号楼前是学校,紧挨着学校的外墙,且靠近西侧楼头人行道的地方,有一块十平方米大小的菜园,那就是我们夫妇结婚以来曾经拥有过的、唯一的小菜园。十几年前,我们一家就住在四排一号家属楼里。

天缘地处偏僻,远离城镇,当时又是刚刚开发的新区,职工吃菜成了大难题。从外面来厂串亲的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在这里生活太艰苦了。艰苦是实情,大凡在荒原建厂的新区,都是要经历若干年这样的过程的。为了解决职工的菜篮子问题,厂里也曾尽力地想办法,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还特意为此购置了一台保温车,从几百里外的城里往回运菜。可实际的效果是杯水车薪。职工、家属们排队买菜,往往排上几个小时的时间,按照定量购得的一点儿菜,也不够一天的用度。于是,人们便自己想办法,也不知是哪位头脑灵活的,想到了家属区楼间的绿化地。先是有人试探性地种上那么几棵菜,然后,十几棵,几十棵,接着,一小块,几小块,若干块。渐渐地,看无人干涉,职工们便无声无息地把这有限的一点儿土地瓜分得干干净净。

千万别小看这一点点的土地,毕竟“民以食为天”,在那吃菜困难的岁月,它给人们的意义一方面是餐桌上多了几片菜叶,另一方面,在一切设施都刚刚起步的新区,职工业余文化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展起来,几乎是一片空白,这时,这一点点的土地起到的所用,就远远超出了它的使命,它给热爱新区的人们更多的是情感的寄托和慰藉。

我们的一小块,其实,不是当时得的。那时,我和爱人还没成家,等我们结婚时,那事已过去了两三个年头,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等到这么久呢?后成家的谁也没有这个福分。

我们拥有这块小菜园,说到底,要感谢我的岳父。

那些年,岳父是常来我家的,主要看外孙,同时也给我们带一些蔬菜等物。岳父总是早睡早起,天黑早早睡觉,日出起床,出去散步。或许正是这个生活习惯才让岳父有个硬朗的身体。

一年春天,岳父又来我家。记得是个休息日,我和爱人起得晚些,起床后不见岳父,我们正在纳闷儿,按照惯例,早该回来了。这时,岳父开门进来了,手里还拿把铁锨。爱人问,拿铁锨做什么?岳父面带满足的微笑,“我给你们翻块地儿”。我和爱人听到这话,都感到惊讶,哪还有什么地可翻?岳父就隔窗指给我们看。原来那是一块堆放砖头瓦块的地方,只因这块地本就不好侍弄,地下早就有太多的砖头瓦块无法下锹,才做了这个用处。虽然天天见,却没人有动它的念头。收拾这块地,岳父一定没少费力。

我和爱人赶忙下楼去看,地儿不大,可也能做成七八条垄。爱人很高兴,在地里走着,比划着。在地头儿做个池子,撒香菜、臭菜、生菜、小白菜,再种四垄土豆,其余的种豆角。蓝图就这样规划好了。

该种地了,爱人紧张罗。爱人在家是众姐妹中较小的,从没干过这种活计,现在自己有小家了,给自己种地,既新奇又兴奋。我在家倒是兄弟中较大的,这样的活没少干,但在家时也都是随父母一起劳动。唱主角,今天还是头一遭。说干就干,我一手提一塑料桶水,一手拿一把铁锨,爱人端一盆土豆种子,又带上准备好的几包其他几样种子。儿子已经四岁了,跑前跑后,也要参加劳动,把堆雪人用的小煤铲拿上,一家人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出发了。

说是种地,其实更像是做游戏。本来地就不大,再加上工具又不太正规齐全,没有锄头,也没有镐,以至招来了不少的围观者。地小也有地小的好处,没等感觉到累,就在说说笑笑中干完了。

小孩儿向来是心急的,刚种完就想着吃了。儿子偏爱土豆,在随我们上楼时就已开始向往了。问我,“爸爸,什么时候长大土豆啊?我要吃大土豆。”我抚摸着儿子的头告诉他,很快的,别着急啊。事情往往出人预料,有时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不想,只一宿就出事了。

第二天我们再看地时,种土豆的四条垄就像秋天收土豆时一样,从中间给破开了。爱人不解,“这是谁干的?”我说,是猪。你看这里还有几泼猪屎呢。猪闻到了土豆种子的香气了。我们的地在路边,又没有篱笆,土豆种子正好喂了附近农村散养的猪。没办法,我和爱人最后决定放弃土豆,改栽大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和爱人倒没什么,只是把儿子气得哇哇大哭,边哭边骂,“死猪,我还没吃大土豆呢!你倒先吃了。”从此,儿子与猪结下了仇恨。那几年,只要在外面看见猪,定要追上去,用他那小脚踢上几脚,嘴里还不忘仇恨,“让你吃我家大土豆!让你吃我家大土豆!”逗得我和爱人哈哈大笑。心想,这些挨踢的猪多半是被冤枉的。

爱人对小菜园很精心,菜长得很好。我们吃得最多的就是大葱,这要感谢那头偷吃土豆种子的猪。豆角也喜获“丰收”,为了感谢岳父,爱人摘了一大兜豆角,不远百里,特意送回娘家,送给岳父吃。

进城那年,我们与小菜园告别了。把它送给了要好的邻居。虽是百般不舍,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今年四十多岁了,年纪倒不大,但见过的菜园可谓无数。小时候在农村,家家都有菜园,长大后,考学去了南方,来来往往,见过的菜园也是不计其数。无论是平原上,还是山区里,甚或是大棚里,在见过的菜园中,我家的菜园或许是最小的一个,最简陋的一个,然而,也是印象最深的一个。

一想起小菜园,就能想起粗茶淡饭既艰苦又充满希望的年月。如今住在城里,肉食不断,鸡鱼蛋奶,各色蔬菜,应有尽有,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可就是再也吃不出当年的香甜。

一想起小菜园,就能想起儿子小时候与猪的“深仇大恨”。如今儿子已长成大小伙子,住在城里,也再难见那偷吃土豆种子的猪。儿子与猪的仇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一想起小菜园,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我那早已过世的岳父。我们与小菜园告别了,但是,岳父给予我们的爱却从不曾和我们分开,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父亲的小院

文/周小赛

周末的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台,散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干净,明亮。电话铃声响起,听筒里传来了父亲的声音。“闺女,咱家院里的杏熟了,你带着孩子回来尝尝鲜吧!”“爸,早就盼着呢!”我说。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床的女儿,听到我和父亲的对话,一骨碌就爬起来了,催促我快点出发,一路上高兴得像只小鸟,叽叽喳喳地欢呼着。

远远地就看到,父亲正站在大门外等着我们呢。进了小院,院子里干净整洁,一株硕大的杏树矗立在院落中间,枝繁叶茂,橙黄的杏儿挂满树枝,把树枝压得低低的,伸手就可以摘到。“爸,咱家的杏树怎么结这么多啊!”“哇!姥爷,我要自己摘,吃个够!”父亲的小院,一下子热闹起来,父亲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像一朵花。父亲摘了个杏递给我,足有乒乓球那么大,橙黄橙黄的,轻轻一掰,核与果肉分离成两半,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咬一口,绵绵的,一股浓郁的香甜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

父亲的小菜园,就在老房子的前面,大概有半亩地吧!父母喜欢这里的原因,我想就是乐意亲手侍弄那个菜园。

记得小时候,由于家里贫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有水果吃。七岁那年的春天,放学回家,父亲满脸喜悦地抚摸着我的头,说“闺女,爸找来了杏树苗,等两三年后,你就有吃不完的杏了”,我也常常数着日子,怀着期待和小树苗一起慢慢长大。后来,父亲又陆续在院子里栽下了核桃、桃、梨、葡萄……

中午做饭的时候,父亲到菜园采摘翠绿的辣椒、酸甜的番茄、鲜嫩的黄瓜,母亲在厨房间辛勤地忙碌。当满屋的清香飘出,全家人围坐在小桌前,我给父亲倒杯小酒,父亲如数家珍地讲着小院的故事,我给父母说说工作的体会,生活中的得失,母亲一个劲地给孩子夹菜,一家人其乐融融,把我带回儿时快乐的岁月。

这几年,父亲脚步没了以前的灵便,记忆也差了很多。却仍然乐此不疲地在园中忙碌着。天刚蒙蒙亮,父亲便走进菜园,浇水、施肥、除草。在父亲的打理下,小菜园一年四季都有时令蔬菜收获,豆角、辣椒、番茄、黄瓜、南瓜、萝卜、白菜……放假时,我和孩子也会经常回来,学着父亲的样子,翻地、种菜、采摘,玩真实的“农场种菜”游戏,忙得不宜乐乎。

夕阳西下,又要回市区了,父亲像搬家似的,不停地往我的车里塞各种蔬菜瓜果。“多带点,多带点,分给你们的邻居们也尝尝。”我知道,那是深深的父爱!

寒来暑往。菜一茬接着一茬,杏树花开花落,如今的我已做了母亲,这么多年,父亲的爱就像这菜园,寄托无数的深情!离开小院,回头再看一眼日渐苍老的老爸,清风中,父亲站在菜园里,白如雪,慈祥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楼顶菜园纪事

文/施崇伟

没有电梯的年代,我住八楼就是最顶层了。住顶楼的优势是可以把屋顶建成菜园或花园。虽有爬楼之累,却也享养花种菜之乐。

我家的顶层在花园之外辟出了一片菜地。园子里长着藤菜、白菜,点缀着小葱、蒜苗,青青绿绿,颜色随季节而变幻;搭个架子挂着冬瓜、南瓜,圆溜溜,胖乎乎,心疼得像自己的孩子;有趣的是那一墙的瓜藤,隔一天向上攀爬一截,几日不见,它竟然就会绿蔓出墙,伸到别人家的上空了。

于是,每一年,都不让院墙打空。那年,又新种了丝瓜。没隔几日,便上到楼台看看它的长势。傍晚时分,渐渐升起的夜色朦胧起了视线。我凑近新播的丝瓜秧,却有一藤绿色伸展在眼前,触手可及,仔细看,长长的腰身,手一摸,凉浸浸的。

一阵惊讶,太神奇了,种下没几日,丝瓜就长了一尺长了。这时微风吹来,一团团叶子摇曳着,像是用绿色的手掌在和我打招呼。

顺藤摸瓜,还有两三条。一律收回家,当晚做了一份丝瓜肉片汤。鲜美大餐过后,心却不安宁下来。疑惑着,丝瓜咋长得这么快?

第二天一早又上楼去探究竟。再到丝瓜地前,手和目光顺着丝瓜藤梳理过去。哎,怎么不对呢?藤蔓没往我种的地里去,而是越过了一人高的院墙,伸到了邻居的屋顶。

脚下垫起石块,把头够到院墙上,顺着丝瓜藤蔓望过去,邻居家的菜园子,也是一派繁盛景象。茄子、辣椒、黄瓜,还有几样我认不出来,一地的苍翠。空中的瓜架,像一条绿色长廊,悬挂着喜笑盈盈的南瓜、冬瓜,甚至还有很乖巧的金瓜。

找到了丝瓜的谜底,我不禁有些惶然——— 不知不觉,自己成了偷菜的贼,该如何给邻居交代?

这时,对面楼台上钻出一个花白的脑袋。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扛着锄头,穿着很旧的衣服,种地农民的样子。他一步一步向着我们两家之间的院墙走来了。我心虚地缩回头,怕被发现是我偷了他的菜。

隔着院墙,我听到他的脚步已近到了墙根。我隐约还听到一个隆重嗓音哼出并不那么悦耳的小曲。我耳贴墙根继续听,有锄头掘着泥土的声音,有浇水在菜叶上的声音,我感觉有只手越过墙来。然后传来他的自言自语:“这个丝瓜结得真好,连丝瓜藤都爬到院墙那边了。也好,反正我家的丝瓜也吃不完,就当送给邻居吧。”

我拉住了那只伸过来牵着丝瓜藤的手,有些粗糙,粗糙得割手,但挺暖和的。那只手往后一缩,我立即踩上石头,把头伸过去:“大哥,你好!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把你家的丝瓜摘来吃了。我看见丝瓜藤在我的院子,我还以为是我种的丝瓜呢。”

他昂起头,我们的目光对视着。他的嗓门很大:“该你吃,是丝瓜自己情愿来你家的。”

一起住了那么久的邻居,从前回家,都是各自把铁门一关,谁也不认识谁。这下好了,丝瓜藤蔓,越过了隔离的院墙,从此以后,我们俩家经常共享着彼此的劳动成果。我家的玉米熟了,掰上几颗扔过去,他家的南瓜满架,摘个大的递过来。并且,丝瓜藤蔓还撞开了两道冰冷的铁门。我家酱油忘买了,串门去他家讨;他家钓回了大鱼,我提瓶酒过门去,哥俩就喝起来了……

丝瓜藤连接了邻里情,它不因季节变幻而干枯、凋零,像一棵常青藤。

我家的小菜园

文/内蒙韩国良

岁月从一个幼小稚嫩的柳稍,随着春夏秋冬的交替轮回,涤荡着我的心灵深处,一摆一摆地蓬勃生长,当我有意识地回首往昔,转动的年轮已把我的人生轨迹,轮转到了不惑之旅,一路打马走来,曾经有过湿一把干一把的辛勤劳作的激荡;也一度按让丢失的得失之痛,可这一宗宗一件件的往事,在我不太成熟的脑海里都不留什么痕迹,知道那一天,一缕阳光映满了整个菜园,我才忽然有了拾起散落阡陌的一丝悸动,才发现一双双绿色的眼眸,轻拂着悠扬的马头琴,在并不跳跃的光束中泛起微微涟漪,坚硬地搁浅在我的记忆里,使我挥之不去,忘却不得。

我家住在内蒙古巴林草原一个偏避的山旮旯里,村子不大,但空气清新爽快,炊烟袅袅,柳絮花在微风的吹拂下,展开柔韧的翅膀,层层叠叠地飘洒。地处村子东边,就是我家的小菜园,这个菜园里蜜蜂、蝴蝶、小鸟,样样都有。蝴蝶有红蝴蝶、白蝴蝶、粉蝴蝶、紫蝴蝶。蜜蜂是金的、小鸟则在菜园里飞来飞去的歌唱,给菜园增加乐趣。说起这个小菜园,还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呢。

这个村子其实最早是爷爷从山东逃荒来到这里的,在靠近向阳坡缓的地方盖上了三间草房,随后又用土垛起了院墙,再后来爷爷就在院墙的东侧圈起了一个菜园,园地是爷爷用镐头一镐一镐刨出来的,而后,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蔬菜,供全家人吃,因村子上只有三五户人家,院子里的蔬菜吃不过来,就分发给其他的农户吃,几年后,村子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地上一家挨一家底盖起了草房,但谁也不好意思挤占这个菜园盖房,爸爸当兵走后,爷爷就求助乡亲们在菜园里打了一口井,无论天气怎么旱,菜园里的菜总是郁郁葱葱,爸爸参加抗美援朝胜利凯旋后,就担任了生产队长,公社下乡干部来村后,也都愿意吃爷爷种的蔬菜,说起爷爷种蔬菜,还真有两套,施得全是农家肥,一点化肥都没有,蔬菜新鲜不说,味道清纯,天然绿色,芳香可口,一时间成为远近闻名的绿色食品。

割资本主义尾巴那阵子,爷爷的小菜园也被割了,园子墙被推倒,绿色的蔬菜也被鸡鸭鹅狗糟蹋的一塌糊涂,爸爸结婚那年,按村里规定应该划拨一处宅院,于是,就把这个菜园当做宅基地划给了爸爸,爷爷得知消息后,就与爸爸商量,把家中的老房子给爸爸,爷爷去菜园里盖房子,爸爸同意后,爷爷就在菜园的西北角盖一间土房,用石头按原来的围墙垒砌起来,又恢复菜园的原有模样。不久,爷爷去世了,爸爸就把经营菜园的任务担当起来,不但继承了爷爷的种菜传统,而且还在菜园里搞起了塑料暖棚,集市上没有的菜,爸爸小菜园的菜就早早地上市了 ,且纯正味美,深受村民的喜爱。

父亲的菜园里种着生菜、香菜、茼蒿、大头菜、西葫芦、西红柿、辣椒、豆角、土豆、白菜、萝卜、黄瓜、东瓜、南瓜、丝瓜、向日葵------只要东北能种的,父亲都要种一种,没种过的,父亲也要尝试种一下。

现在爸爸也已经去世多年,爸爸临终时,没有任何遗产,只留下了这个小菜园,从此,我就全身心地侍候小菜园。我种的茄子易熟,种的玉米香甜,种的西红柿色彩缤纷。西红柿有红的,有黄的,只要轻轻地咬一口,软软的,甜甜的,真的很好吃啊!这甜蜜的感觉从口中只漫心底。每每坐在这里的时候,还这样想,如果没有这个园子,没有这些绿色,一定是很寂寞很孤单很没有趣味的了,全都是因为这绿色,这蜂儿,这蝶儿,这希望,这生趣,我的心里眼里身子中才充满了某种东西,这种东西真的很有意思,使我不空洞,不寂寞,不心烦,不无充实与快乐。

我家有个小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