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拜年的散文

2023/02/15经典文章

关于拜年的散文(精选10篇)

蓦然回首,拜年唯存记忆深处

文/九满

没有战争,没有灾难,我同样看到一个个传统节日的淡化、消失。

我特担心老家过年的风俗变了,偶尔电话问起老家人来,他们以不容质疑的口气告诉我:那种习俗是老辈传下来的,当然在延续,只是气氛淡了许多,希望我能回去过个年。我应允着、回忆着、感动着。

小时候,乡下过年的味道确实有意思,浓得像一坛存封了多年的老酒。我真想回乡下再过一个年,遗憾父母都不在了,老家属于我的更多的只是精神符号了,怕是今生难有机会去乡下过个实实在在的年了。

我生于乡下长于长下,乡下过年的趣事丰满了我童年的生活调色板,也正是这些趣事滋养着童年的我迈向一个又一个新年。

正月初一那天,一起床,大人们再忙也要腾出手来给孩子们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换上干净的衣服鞋帽,叮嘱一声别弄脏、别乱讲话,我们应允后便如开心的精灵、脱缰的野马到村前屋后玩耍,没人管我们去干什么,就算犯点小错,也没人呵斥,可尽心尽情地乐个够。

吃过年饭,孩子们围在某个墙根下、草垛边乐呵呵地神侃,都是谈些井里之蛙的见识,也会放些捡来的爆竹,“叭——”的一声脆响,炸开了那个时代特有的菜色笑脸,稚嫩的心却如同纯净的云朵飞扬。

那一天,年味十足,“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连空气里都散发着节日的气息,不论刮风、下雨、落雪,拜年无阻。每家鞭炮开门大吉后,天大的事情就是笑容可掬地接待来拜年的客人。一声“拜年了”,原汁原味,没有任何阻隔,能让整个田野、小溪听得真真切切。晴朗的日子,甚至能传送到藕池河的对岸去,因为我们时常能听见对岸传来的恭贺声。

拜年虽有些传统色彩,却不能不说它是一种积淀了数百年的厚重文化,是亲人、朋友、邻里之间,一种心灵的交流,几乎达到了方方面面、边边拐拐。那种虔诚,那种真诚执着,现代人可能品不出个中味道,只是感觉好玩、好笑。

说起来,拜年是一项简单的礼仪活动,其中唯一的技术含量就是,嘴巴勤快一点,嘴巴甜一点,每到一家,叫声长辈好,给您拜年来了,再象征性地小坐片刻,接支烟,吃些瓜子、花生之类的食品,或喝碗芝麻豆子茶,就得赶往下一家,否则一天时间还不够用。我们村小,二三十户人家,跑得快的,大半个上午就将全村转个底朝天。

乡下还有一个说法,“拜年要赶早”,差不多天刚蒙蒙亮,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就传来远远近近的“拜年”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开门爆竹声,散入春风满村庄。在那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头,一定有孩子们单薄的身影,在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丈量着拜年的乐趣。

多年以后,一不小心,我到了广州工作,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刚参加工作那阵,我的母亲还健在,每到过年时,都市依然挡不住我的意念红杏出墙,虽然要坐十几个小时人满为患的火车,虽然待在家里的时间只有两天三天,我也会带着疲惫和兴奋匆匆往家赶,因为那里有我的母亲,那里有城市所没有的隆重而又热烈过年习俗,就是只闻一闻那传承了几千年的甜酒就可以醉倒。

随着通讯技术的快速发展,以短信、电话为首的网络部队迅速压过来了,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城市,传统的拜年方式纷纷倒下,根基铲平,土崩瓦解,显得很荒凉,像是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打、砸、抢”式的洗劫。城市过年的气氛更淡了,人们不会因为说错话而提心吊胆,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乡村所忌讳的词语。

渐渐的,连乡村的长辈们曾经的那些颐指气使与不可一世都熄灭了。往日庞大、生气勃勃的家族变得暮气沉沉。当一切以整体的方式沦陷,便也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或另一个时代的诞生。总体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时间,也是观念以及心态。很多年轻人过年不回老家了,他们利用难得的假期开启了他们的异域之旅:欧美或黑非洲。新年在别处。年轻人感受着不同季节里的年味。

近几年,圣诞节、情人节也悄悄地登陆了,可惜,洋节林立均是以中国传统文明的淡化为代价的,多少个像过年这样的传统节日,都被洋节的大潮淹没或淡化了。一些文明在延伸,另一些文明在掩埋,给未来留下了宝贵的考古可能。按洋节目前在都市膨胀的速度,再过一百年,怕是找不到片言只语关于拜年的记载。再过一千年,怕是过年这个名词也只能到词典里寻找了。再过一万年,寻找龙灯、春联怕是只能参观考古遗址了。那么,春节等千百年来演绎的风土人情也会随之消失吗?当然没有人能够告诉我正确的答案。

我失笑起来,我们竟成了传统的合法的破坏者……

小时候的年

文/李淑华

过了腊八就是年,大街小巷到处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欢快气氛。不由得让我怀念起儿时的年——过新年,穿新衣,戴新帽,吃零食,跑亲戚,那叫一个乐!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因为一到过年,我们小孩子就可以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那时,大家都穷,平时都是省吃俭用,只有过年家家户户才会忙着蒸馒头、做包子、包饺子或馄饨,买鱼买肉。一到腊月,人们就开始忙着杀猪宰羊,腌制猪肉、肴肉、香肠,上街置办各种年货了。而毛笔字好的,则早早地就要忙着写春联。我们村上的春联几乎都是我老爸亲手写的,哥哥和弟弟总是抢着贴春联,我则帮着妈妈包饺子、馄饨、芝麻圆子。无论干什么,大家都很兴奋,因为年味就蕴在这一点一滴的琐碎之中。

大年三十晚上,吃过饭我们就会赶快洗漱干净,将新衣、新裤、新袜、新鞋拿出来穿上,一身新地到村口集中,和小伙伴们比一比谁的新衣新鞋颜色最好看,款式最新潮……然后,你追我赶嬉戏打闹。我们会很小心地不把新衣弄脏,那可是要穿至少半个正月的。兜了一圈后,我们就要回家等爸妈发压岁钱去了。压岁钱不多,少则2元、5元,最多10元,爸妈会用红纸一包再加一条红红的小糕,悄悄放在我们各自的枕头底下。拿到红包的那一刻,别提有多高兴了,我们并不在乎红包内究竟有多少钱,在乎的是一年到头终于有属于自己的零花钱了。

正月初一大家起得都特别早,尤其是男孩子。当地人的习俗是开门迎新的第一个最好是男童。我们一个村上的小孩子会成群结队、挨家挨户地给长辈们拜年,一个个抢着说吉利话。“叔叔、阿姨,拜年啦,恭喜发财!恭喜发财!”“爷爷奶奶,恭喜您身体健康!活到120岁!”……看到有大红“喜”字的人家,我们会说:“恭喜新郎新娘早生贵子!”吉利话说完,就会撑开手里拎着的袋子,排队等候长辈发年货。我们每个人都会拿着大红的方便袋,如果给的多了,中途还得跑回家将年货先放好,然后再拿着空袋子继续拜年收年货。有时,我们还会跑到隔壁村上去拜年,那场面真是够壮观的。

拜年结束,孩子们还会凑到一起,比一比谁收到的年货最多最好,然后拿出最好的来大家分享。

儿时新年过的是喜气,是热闹,那是我脑海深处温馨的记忆。

正月的性格

文/钱续坤

从能够记事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明白正月也只有正月,才能给我们带来难得的喜庆与欢乐,才能给长年与泥土为伴的父母带来些许轻松和微笑。那时,我稚嫩的心灵天真而固执地认为:正月,是鞭炮声和锣鼓声融汇而成的,是祝福声与划拳声碰撞而成的,是能够真正显示乡村性格的月份。不信,请你随着我手指的方向仔细地看,那丰富至极的模样,那容光焕发的神情,正伴着温馨祥和的红对联与红灯笼,交错地显现呢 ——

正月活泼,因为正月首先是孩子们的。他们在父母的怀抱里无拘无束地成长,根本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不懂得人情的冷暖;他们麻雀儿一般,叽叽喳喳在村头一伙一伙地聚着,比赛压岁钱的多少,比赛衣服的颜色与款式,甚至比赛谁比谁又长高了一些;或者兔儿似的,挨门逐户给长辈拜年,进了门便往地上一跪,“咚咚咚”地叩上几个响头,并且口中念着:“恭喜发财!”“吉祥如意!”“阖家幸福!”这时,大人们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笑呵呵地把他们逐个地扶起,将早已准备好的花生、瓜子、糖果之类,塞进他们已经鼓鼓的衣袋里。同时回敬道:“我娃好好读书,长大了一定会考取一个好大学!”孩子们则一边点头,一边飞也似的跑到下一家,重又跪倒拜年……

正月粗犷,正月其次是男人们的。因为有了孩子们的闹腾,大人们一年因劳累而紧绷的神经松弛了,情绪也随之调动了起来,他们开始放开肚量,大口大口地吃肉,大碗大碗地喝酒。脖子红了,眼睛花了,步子歪了,但他们仍然不会忘记把锣鼓敲起来,把唢呐吹起来,把腰肢扭起来,用粗嗓门子唱,用大脚片子跳,哼呀哈呀的,别提有多精神和风韵了;要是跑龙灯,舞狮子,或者较起手腕来,那劲头更足,兴趣更浓,简直可以七天七夜不合眼。

正月深沉,正月更是老人们的。在土地上播种了一辈子希望,在秋场上收获了一辈子血汗,如今他们高贵的身躯,佝偻得像古朴的铁犁一样;他们古铜色的肌肤,也深深地渗进了泥土的颜色。但子孙不会忘记他们,正月更不会忘记他们,他们是孩子心中有趣的故事,是茶碗里浸泡的话题,是乡村一部活生生的历史。拜年,敬酒。问安,祝福。我看到他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看到他们黑黑的脸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看到那夕阳的余晖更加绚丽,更加辉煌!

哦,正月,正月,其实你无须让人知道你的性格;你和父老兄弟长年累月生活在一起,你此刻正迎着春风,笑吟吟地朝着我们走来……

儿时的年趣

文/颜士州

小时候进了腊月就数着日子盼过年了,那种兴奋的心情就甭提了。放了寒假,生产队里挨家挨户分发春节年货供应单,我们跟着大人挎着篮子兴高采烈地奔向供销合作社购置年货。除了烟、酒和煤油,大部分是我们孩子喜欢的年糕、糖果等食品。看着这些食品,谁也不能动,只有耐心等到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大人们才开始给我们分发这些糖果糕点,那时大人们常常用红纸包上几片年糕和一些糖果放在我们床头,等到年初一的早上醒来时吃,意为“新年步步高”,当然大部分糕点等食品,则由大人留到年初一的早上分给登门拜年的孩子们。

写春联也很有趣。那时候,村里有一位老先生,曾经读过私塾。进了腊月,村上农户陆续买来红纸请他写春联,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那年我已经读二年级了,常常跑到他家看他挥毫泼墨,时间长了,心中暗暗记着他的每一个笔画,默默地背着几副常用的对联。后来在我的请求下,父亲终于答应首次让我为家里写春联,对联贴上门,引来许多人评头论足,每每听到夸赞声,我的喜悦心情溢于言表。

吃年夜饭最有讲究。那时,大人们先要烧香拜佛,每样菜夹一点放在另外的碗里,供先祖享用。接着燃放鞭炮,辞旧迎新,听大人们说是太上老君回到了人间,守岁的人纷纷点燃鞭炮,谁家先放,来年这家将会大吉大利。

拜年是孩子们最高兴的事。大年初一起床,穿好新衣裳,首先向父母拜年,父母们大多会用红纸包上一角二角的新票子给孩子。然后孩子们再去给爷爷奶奶婶婶一一拜年。给家里人拜过年,再到村上,给各户长辈拜年,不一会,糖果糕点就装满了口袋。

儿时过年的乐趣,回忆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拜年了问声好!

文/杨秀云

母亲生于上世纪20年代,家境好,过年也讲究,初一大早给长辈拜年延续旧习:男人们穿长袍,戴瓜皮帽,站在地上,拱手向端坐在炕上的父母或本家长辈作揖;媳妇梳着发髻,姑娘一根大辫甩在背上,乌油油的头发、艳丽的绸缎大袄和长裙、彩色绣花鞋,散发着杏仁油和香粉的味道。“两手握于右腹部,微微前倾,款款地半蹲一下,请安的动作像是揉肚子……”母亲生前曾讲述了这个热闹、繁复而隆重的家族拜年仪式。

我小时家里缺亲少友,大年冷清,有关拜年的记忆缘于大年初一村里小孩子的蜂拥而至———刚刚笼过旺火,放过鞭炮,夜色还未褪去,四野黑黢黢的,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袅袅的卫生香味,喜气弥漫,夹杂着神秘和恐怖。母亲烧滚水,泡了花茶和红糖,把一盘焦黄的油炸麻花、鼓鼓的“果蛋子”摆到炕上,家人还未落座,一群小孩便“叽叽喳喳”地上门了,随之,“大爷好!”“大娘好!”等各种称谓的拜年声七嘴八舌地响起,屋里拥挤得难以转身。一拨前脚走,一拨跟着来,孩子们大部穿着新衣,满脸期待……“没想到村里的孩子来拜年……”母亲说,小小的不速之客让搬到这个村不久的家人意外而无措。后来,才明白,这是村里的习俗,去拜年的孩子多,说明这家人缘好。拜年的小孩得到的回馈是烟卷,很便宜的烟卷,多则三根,少则两根,最后,每个小孩都攥着满满一大把烟卷。女孩子得到的也多为烟卷,只有个别较富裕的家庭分发一、两块水果糖。

大年图吉利,入乡随俗,我家也备好纸烟,大年初一等待小孩子们热热闹闹地拜年。心情大好的父亲会抓一把油炸“兰花豆”(蚕豆)送给他们……再后来,我由邻家二女带着加入拜年的行列。二女个子高,脸白白的,没上过几天学。我们两家住在村西头,与其他人家隔着一个羊圈,参了土的羊粪堆成高高的小山,恰恰阻了路。拜年时天还黑着,脚下看不分明,我俩手拉手跌跌撞撞地翻过羊粪堆,在零落的羊叫声和新鲜的羊粪味中,迎来大年初一幽微的晨曦……

十七八岁时,特叛逆,认为拜年是陋习,且难为情,见了人概不问好。大年初二去大伯家串门,他儿子是我同学。大伯家整洁敞亮,阳光透过贴着红窗花的玻璃,落满铺着黄油布的火炕,明黄的底色上有窗棂和剪纸的影,格外温暖。大伯笑容满面忙着让座,用洁净的印花玻璃杯,倒了黄澄澄的热茶,端到炕上,放在我面前……我笑着,始终没有问好。真正长大后,看到父母特别在意同村晚辈见面拜年之事,蓦然想起去大伯家的一幕,才明白自己当时多么无礼,大伯和他的家人何等失望!

人到中年,终于彻底融入俗事生活,也参与亲戚之外的拜年活动。在县里时,邻居来往密切,我家住在顶楼,又是户主中年龄最小的,一路走下去拜年,只见家家喜气盈门,女主人艳丽的红毛衣映衬着新鲜的脸,笑得明朗而暖心。从此,我晓得了,红色,是最喜庆的色彩;笑,是最动人的表情!瑞雪初霁,我们和邻居夫妇结伴去拜年,天空蔚蓝,空气清冽,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崭新的皮鞋踩在洁白松软的薄雪上,发出好听的沙沙声……那感觉真爽啊!

在市里工作,同事间感觉最好的日子,就是春节上班第一天互相拜年问好的瞬间。新衣新履,喜气洋洋,一声声的“过年好!”在办公室、在走廊、在电梯里,此起彼伏,整个办公大楼似乎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在时光的流年中,原来我们最希望得到的便是“好”,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我给外甥取名“佳佳”,寓意“好上加好”,孩子果然懂事,长大后工作努力很招人喜欢,职场上往往呼他小名,一片喊“佳佳”的声音,那场面真是好,他不想好都难!

曾祝福一个重病的朋友“好人一生平安!”他特感动,蜡黄的脸开心地笑着,说好多人对他说了这句话,他说:“好人,这个评价真好!”

有一个唯美的韩剧,将要失明的男主角与忽然成为妹妹的恋人诀别,绝望之时,他说:“你不要哭,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有地老天荒,没有痛不欲生,简到极致的一个“好”,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江南好,风景旧曾谙”、“老去又逢新岁月,春来更有好花枝。”……翻阅浩瀚诗海,竟发现“好”字随处可见。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人生抽丝剥茧,去繁化简,到最后,最好的表达竟是一个“好”字!面对纷扰无常的人生,如果生活,请好好生活!如果工作,请好好工作!如果爱,请好好爱!……好,无可取代的词,在春节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更具有特别的韵味。

文化的诞生有其特定的土壤和环境,春节,源于农业社会对季节独特的感觉和诠释,缘于对生命本质的关注,对生活无限的希冀。一年之计在于春,举行一个有关农事的祭祀仪式,祈求家人平顺和美,祈求丰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祈求日子越过越好,于是,有了春节拜年送吉祥的习俗。作为家族制度的延伸,用对待家人的方法,对待邻里、同学、同事,维系浓浓人情,不失为一种为营造和谐社会关系而付出的努力。春节之传统,蕴含着伦理学、社会学和哲学的意义,繁杂的仪式褪色后,能够带来好心情的祝福传承下来,而多少句吉利话,都不如一个“好”字更直接,更朴厚,更实在,更温暖。

拜年了,让我们问声好吧,一好百好,一年更比一年好!

遥想故乡的春节

文/刘伟宏

儿时故乡的春节总是让我记忆犹新。

在那不太富裕的年代,过年是一年中最为特别,最为隆重的节日。每到农历腊月二十以后的每一天都像排好班似的,几乎每天都是节日,每天都有讲究和说法。二十三是小年,吃麻糖。小年的开始,意味着新年的开始。于是,人们就有了“一过二十三,越过越心宽”的顺口溜。二十四炒点豆子、玉米,就是过年的“干果”了。二十五、六扫房刷房。据说过了立春就不能扫房了,要赶在立春前把房顶上的灰尘清扫干净。二十七、八糊窗户,贴窗花、贴年画。二十九煮肉食,炸年糕,炸麻花,炸肉丸子。年三十儿上午扫院子,擦玻璃,贴对联。

三十儿晚上,天刚一黑,孩子们就提上自己动手制作的小灯笼,呼朋唤友,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家长此时是不会有太多约束的,毕竟是过年。这一天大人们往往最忙,因为人们总是赶着把能做的都做好,要不就意味着“隔年”。头和脚还要在这天洗了,最晚不能过晚上12点,要不就是“隔年头”、“隔年脚”。晚上煮猪头,羊头,蒸供品,还要做好祭祀的大馒头,摆上香案,供神供祖。家里念书孩子的书包也要放在供桌上,一起供奉。三十晚上,后半夜就不能再开柜子了。老人们说,后半夜到天亮前这一段时间开柜子,来年就会闹老鼠。小时候,家长一说就信了。现在,觉着那时老鼠多经常出来祸害人们,人们找不到其他原因,加上灭鼠无力,于是就很迷信这种说法。还有熬年的习俗。父亲年轻时可是一夜不睡的,一直坐到天明。我和小伙伴们一直疯玩到很晚才回家,一般熬到凌晨1点左右的时间,实在熬不行就睡了。不知什么时候早晨醒来,嘴里已放上了糖块,大人说醒来不能空嘴的。

大年初一要拜年。晚辈要给长辈问好拜年。男孩还要作揖的。先到奶奶、叔伯家去拜年,再到近亲属家拜年,一般在五伏之内的亲属间拜年。小时拜年,人家给上几块儿糖果就很知足了。初一早晨是大年中最重要的一天,老人们说,忙乎很长时间就为这一天。我们那儿初一早晨去上坟的习俗。拜完年,家长就拿上提前做好的供菜和点心,以及香纸等到祖上的坟地去上坟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还要牵上自家的骡马,浩浩荡荡,赶往坟地。此时,人们的脸上没有悲痛的表情。男孩们疯跑着,抢着把大小炮竹支好,放好,各家不约而同点炮,劈里啪啦,乒乓作响,相当壮观,引得路人驻足。那时,祖坟上的草早已枯萎,但是看得出夏秋季节的茂盛。祖坟上有没有草很是被看重的。有草,说明能出人才的;没有草,就出不了人才,这是老古的说法,应该没有多少道理,但是村里人希望看到祖坟上的草茂盛。人们陆续把供菜供酒摆上,开始祭祀老祖。初一上坟,是我家乡过年很重要的一部分,一直沿袭下来。

正月初五也是个重要的日子。传说这一天是纪念“五穷”姑娘的日子。有“五穷姑娘死的苦,家家户户送把土”的说法。小时候听了这些传说,感觉很凄凉。民间还有“破五”之说,于是人们早早起来,用笤帚把火炕的四周扫一遍,把一些尘土连同瓜子皮之类的东西弄到簸箕里。然后备了香、纸和鞭炮到外面的空地弄一个小土堆,敬上香,燃上纸,点上爆竹。

接下来就是正月十五,正月十五是正月里最红火热闹的日子。这天踩高跷、舞狮子、划旱船,锣鼓喧天,好不热闹。人们攒足了一年的精气神,扭起来、踩起来,唱起来。年前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村里开始挑人组建高跷队,一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村民自己做彩车、旱船。在正月初六或初十,镇上还要进行踩高跷汇演。为了这个“汇演”,各村都在精心准备,一展风采。一般现在看到的各地正月十五的活动都沿袭了过去的喜庆方式。

过年的讲究、规矩实在太多了,现在想来,依然是那么美妙。

换茶

文/汪光灿

到过新宁的人都知道,过去的新宁人把作为赠送的礼品——南杂食品:饼干、糖食之类,统称之为“换茶”。

换茶之称,起源于何时,孤陋寡闻的我不得而知。不过,我们何以假设出这样一种情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炎热的夏天,有一人走在广袤的原野,口渴难忍,望四周野茫茫,路辽辽,没有河流和小溪,更找不到清凉的山泉。这时猛一抬头,见前方拐弯处有一户人家,就像崔护见到了绛娘家茅屋,思量再三,前往求饮。主人很客气的让座、端茶、递烟。歇了脚喝了茶的赶路人,临走时留下一份小礼以表谢意,也为返程求饮打下伏笔。后来大家纷纷仿效,久而久之,成为一种礼尚往来的习俗,发扬光大的传承了下来。

那为何不“换饭”,或其它呢?从维系生命的角度来说,水是生命之源,是生存的第一要素。在那时,水只需花力气便能得之,水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进入“物质”行列。

新宁盛行换茶习俗,“换茶”除礼节外,还是一份祈祷和祝福。空手走人家就像挑着空担进入他人院落一样,被视为不懂规矩、不懂礼貌。倘若听到客人说,他是人到礼到,这既是调侃又是谦虚。主人便会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小时候过春节,总有雪花飞舞。乡间小道人来人往,男女老少穿戴一新,提着各色礼物,嘻嘻哈哈地将积雪踏得“嘎子嘎子”的响去登门拜年,很是闹热。

那时候,交通不发达,有七姑八嫂的,拜年如旅游,一出家门就是好几天。父亲带着我们几兄弟,选定路线,提着礼物,到各亲戚家去拜年,新年上门拜年必须吃一餐饭再让我们走,这样,拜年的速度再快也只能是一天两家或三家。晚上不回家,在亲戚家过夜,第二天吃了早餐,直接出发去拜年。父亲说,这叫拜“跑马年”。有一七拐八弯的亲戚,住在大山里。大清早的赶一班车,然后提着礼物再翻山越岭的得走六十里山路,喘一路粗气,出几身毛毛汗,过几番惊险处,到达时已是黄昏过后。记得当时,只有兴奋,没有后悔。拜年的诱惑力太强了。

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因为物资奇缺,什么都要凭票供应。所有商品都按人口按家庭分配,比如扯布要布票、买糖要糖票,吃碗面要粮票,买块豆腐都要豆腐票。豆腐票只有国家工作人员才有。

拜年时我们带的换茶很简单,千家万户也都差不多,都是二两饼干,四两白糖,半斤冬瓜糖,八两红枣,一律用专用纸或者报纸包成长方底,侧面成直角三角形的包包,用线扎好,在正面夹一张小长方形的红纸,一包一包的,喜气洋洋。那时为节省开支,家家户户打有糍粑,糍粑也是新宁乡下人家礼尚往来的主要内容之一。至今我还记得有这样的拜年谣:“拜年拜年,糍粑向前;屁股两拱,花生两捧。”

拜年程式讲究革命化,见面拱手作揖,口说给你拜年,新年快乐,身体健康等。女主人递茶,口说“清茶一杯”。清茶和清查谐音,含有给你查出一年的灾星,此刻用一杯圣水消除。男主人敬烟。乡下人称烟是“和气草”。客人接了烟,一切好商量。客人进屋,主人递茶敬烟,是“起打”二字,新宁人很讲究。随后谈谈家中的变化,农业的收成。谁家又添了劳动力,雪下得厚,今年不怕干。

客人拱手作揖告辞,主人千恩万谢,另外转赠礼品,于是,我们又提着这些礼物到下一家去拜年“换茶”喝。

大年情愫

文/王景瑞

快过年了,上街碰到几个老友说起过年的事,都说现在的年过得没有味道了。如今虽是年关将至,但除了偶尔响起的爆竹之外,还感受不到过年的氛围。要是孩提,一进农历腊月,“年味”就开始弥漫开来。

乡村的年,沿袭着古老的习俗,浸透着淳朴的民风,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来自乡野的泥土气味。人们出出进进,忙忙碌碌,腌腊肉、炒花生、扫庭院、劈柴火。到了小年,村里的乡亲傍晚时分,摆供上香,然后点几个二踢脚(爆竹的一种)恭送灶王爷上天,为的是让灶王爷上天后向玉皇大帝说上几句好话,求得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在小的时候,就盼望着春节的到来,还未近腊月,就扳起手指头数日子。这时候,假如看到母亲买几尺布几个糖果,或是父亲拎回几斤肉,那简直让我感到春节就是幸福的乐园。

乡下村民看重的是春联和年画的颜色鲜不鲜艳,以及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响不响亮。当鲜艳的春联年画各就各位时,屋里屋外顿时平添出过年迎春的喜庆气氛。除夕,全家人必先到祖坟和村上的祖厅祭祀,也不能忘了祖宗。每每大年初一早晨两三点钟,我就被大人喊起来,吃饺子前要给长辈一一磕头拜年,一般也没有什么压岁钱。大年初一吃过饺子,我便跟着大人们到各家去磕头拜年。人们外出相遇时也要笑容满面地恭贺新年,互道“恭喜发财”、“四季如意”、“新年快乐”等吉祥的话语,左右邻居或亲朋好友亦相互登门拜年。然后,拿着供品和纸钱去给乘鹤西去的老人上坟。下午无事,自由活动,初二开始漫长而又艰巨的走亲戚的征程……

那时生活很贫困,但也感到非常快乐。乡村的大年就是这样,过的是传统,过的是味道,过的是气氛。没有匆匆假日的烦恼,没有繁华城市的喧闹,简简单单,快快乐乐!我畅游在历史的长河中,回味着走过的那段抹不去的记忆,从中找到了“幸福”的诠释。

时光易逝,年味难舍

文/马立坤

刚进入腊月,孩子们就嗅到了年味儿,用零花钱买了鞭炮,拿起一支,点燃了向空中一扔,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就提前拉开了春节的序幕。

集市上的年货开始丰富起来。春联,鞭炮,烟花,家居饰品花花绿绿地摆满了集市的铺面。老天爷,灶王爷,财神爷等一众神仙也喜气洋洋地端坐在集市上,等人往家请。

盼望了一年的春节终于到来了。孩子们的笑脸荡漾着,大人们却开始了“忙年”。按我们老家的说法,大年初五前不能干体力活,蒸馒头,和(huo)煤都不行,否则就会一年辛劳,所有吃的用的年前都得准备好。

小年一过,各家就开始自备年货了。首先重头戏就是蒸馒头,把平时舍不得吃的白面从面缸里搲出来,在面盆里和成面团,放在案板上用擀面杖轧。这是孩子们能帮助大人“忙年”中难得的机会,我骑到擀面杖的一头,父亲或母亲压住另一头,随着擀面杖的起落,面团翻来覆去,当我满头大汗时,母亲还没说停……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大锅盖掀开,热气腾腾的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时,和面时的辛劳就烟消云散了。我也顾不得烫,抓起一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几口就下肚了。是的,那时吃一个白面馒头是不需要就菜的。刚想伸手抓第二个,手就被母亲打了回来。

当时过年小吃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家里来了亲戚、客人,招待的零食无非就是:糖果、炒花生、酒枣、牙枣,有家人在外地上班的还会有核桃。糖果是在集市上买的,花生就得自己炒了。在自家院里支一口大锅,放进接近大锅容量三分之一的沙土,沙土是预先筛好的细沙。然后倒进花生。当下面用柴木燃起了火,就开始翻炒了。翻炒是个体力活,也是技术活,我做了几年“烧火工”才熬成“翻炒工”。翻炒是拿一把大铁锨,从沙子花生的底部抄起,不停地翻动,锅底的每个地方都要抄到,速度不能快,也不能慢,否则就会皮焦骨头生,或者有夹生。炒花生一般都是几家联合,家里没有劳力的只需要把花生在那一放,傍晚去取时就是香喷喷的焦花生了。

酒枣是秋季从树上摘下没有碰伤的新鲜枣,用白酒泡起来密封,过年时取出来,大枣保持了原来的颜色,咬一口,不但脆,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是我们当地过春节家家必备的年货。牙枣是我们豫北当地的特产,从集市上买回来时已经是成品了。像是现在的果脯,黑黑的,软软的,没有核,嚼在嘴里,有股特有的香气。

越是到年底越忙,结婚的也赶趟似的挤到年底,春节前结婚是有讲究的,一是图个双喜临门,二是办完喜事剩余的食品正好做年货,三是结婚后新女婿认亲和新媳妇回门可以凑一天,男方能省不少礼钱,都是品算好了的。

我们村农历二、八逢集,腊月二十以后,四里八乡的乡亲都赶来备置年货。听说有亲戚来赶集,村里人就托人捎信让来家里吃饭。孩子们大老远的就去迎接了。孩子们盼着有亲戚来赶集,亲戚来了,我们就能跟着打打牙祭,改善一下生活。

以前卖烟花爆竹没有现在管得严,都是直接摆在露天集市的简易搭建的台上,或者是用篮子挎着沿街叫卖。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在集市遇见一个卖呲花的,就问他好玩不好玩,他说可以当场试。点燃了一根,果然,烟花四溅,火光闪闪。估计有烟花溅到了篮子里,突然他篮子里的所有呲花都开始迸出了火花,想扑灭已经晚了,一篮子的呲花顿时化为一团飞腾的焰火,搅起整个集市一片混乱。我们好不容易从拥挤不堪的人群中挤出来,看了看身上的新棉袄,并没有烧焦的痕迹,这才稍稍心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每想起此事,我内心的不安却又升腾起来,那卖呲花的受伤了吗?那年他养家糊口的小本生意化为乌有后如何过的年?时过境迁,难以释怀。这还是个小插曲,听说有年临近镇上集市由于一个鞭炮引燃了整个集市的烟花爆竹,虽然没人受重伤,但至少赶集的买卖双方在春节前都受到了惊吓,甚至有不同程度的经济损失。幸好现在安全意识加强,类似的悲剧不会重演。

我家住在冀鲁豫三省交界处,此处过年的风俗是与别处不同的。春节拜年磕头就是一大特色。大年初一早上四五点钟开始,一年一度的拜年就开始了。本家同辈的会聚集起来,从门里最近的长辈家开始,进了院内,领头的喊一声“大爷,来拜年了!”主家就会从屋里出来拿着花生,糖果,香烟招待拜年的人。拜年的先是对着在堂屋供奉的过世的先祖磕头,再给在世的长辈磕。

拜年在当地叫“磕头”,当然是与标准的以头碰地的磕头还是有区别的。春节期间,晚辈给长辈磕头拜年,面对长辈膝盖跪地,嘴里说着“大爷,给您拜年了!”长辈会会伸手拉起晚辈“别磕了,来了就是拜年的!”大家走街串巷,街上人头攒动擦肩接踵,此一队遇见彼一队拜年的,互相打招呼的,开玩笑的,过年的气氛就有了。

天亮了,本家范围内的拜年刚结束,初一到初五之间走亲戚拜年就开始了,上世纪春节走亲戚都是骑自行车,车架上的篮子或者皮包里带着白面馒头、花糕,亲戚会象征性的拿出来两个馒头表示接受了礼物,其余的还会带回来,随后添上两个馒头就可以走另一家亲戚了。现在春节走亲戚多是开着汽车,带着饮料、奶等成箱的礼品,不再带回来了。

当然,春节拜年磕头是有讲究的。有“四不磕”:不给晚辈和平辈磕,过午不磕,长辈躺着的不磕,未成年的可以不磕。

过了初五,基本就结束了走亲戚拜年,亲戚多的还可以接着走,正月十五以前都是年。春节拜年,无论平时邻里或亲戚之间有隔阂还是矛盾,都会随着一声“给您拜年了”,缓和了关系,加深了情意。

辈分小的一到过年就有点打怯,长辈多,磕头就多,春节过了很长时间,膝盖还是疼的。有见过世面的就提出了异议,说外地都没有春节磕头这样的习俗,应该与外地接轨,移风易俗。曾经有两年,村委在春节前用大喇叭宣传,建议大家不要在春节相互磕头拜年了,初一凌晨成年人全部集中到家庙前祭拜祖先,同族的相互见见面口头上问候一下就算是拜年了。但这个响应就像昙花一现,立马就没下音了。

春节,外地的长途奔袭回家过节,除了探视老人,图的还有一个过年热闹的气氛。再加上现在到处都在禁放烟花爆竹,我不敢想象没有拜年磕头,没有烟花爆竹的春节是什么样子。

甚至,我想,没有了这些,宁愿不回家过节。

拜年与祝愿

文/易州米

春节期间,我和妻子去给亲戚朋友拜年之后,心情难以平复。

当我们敲开大学恩师许老师的家门时,没想到这个充满书卷气的家几乎没有节日的气氛,除了白发苍苍的许老师和腿脚不太好的老伴之外,儿孙们都不在。一问才知道,远在上海的儿子和儿媳过年也放不下实验室的工作,只能休息两天,实在来不及跑一千多公里拖家带口地回老家来。我和妻子到厨房一看,许老师也没准备多少过年的食物,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妻子二话不说立刻到外面超市采买,然后让许老师和老伴踏踏实实坐在客厅看电视,我和妻子把厨房门一关,煎炒烹炸炖一通忙活,不仅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还为二老备下了之后几天的几道主菜。吃饭时,看着二老的笑容,我和妻子的心里反倒不是滋味,如果有时间,真想替他们远在他乡的儿孙,再多做点什么。

老姨家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一进家门还没见到人影,就先听到了老姨爽朗的笑声。老姨性格开朗,非常能干,十几年前就和姨父承包了一座荒山,先打井再植树,而后又搞养殖,不仅红红火火地挣了不少钱,还成了附近村庄有名的能人。直到两人都过了六十岁,才决定不再操心山上的事。喝了两杯水,我和妻子被老姨一把拉起来,跟着她来到后院。没想到老姨家的后院简直就是个动物园:三头牛、一圈羊、一群鹅、一群鸡,还有一只大黄狗,就连两棵高高的白杨树上都住着两窝灰喜鹊。老姨说,虽然和姨父不再上山了,但两人闲不住,就在家里搞点养殖,牛羊由姨父负责打理,其他的都归老姨管,每天两人都很忙。除此之外,两人还得抽空到果园去,那儿还种着一百多棵梨树呢。我不禁在心里为老姨和姨父点赞,他们用双手创造美好生活,好像永远没有累的时候。

在表哥家最先见到的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原来是好几年没在家过年的表侄。表侄大学学的是酒店管理,一毕业就凭借过硬的专业素养被北京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聘用了。表侄勤学好问能吃苦,很快成了业务骨干,还获得了行业内的最高荣誉“金床榻奖”。谈到未来,表侄很有想法,在积累了一定的实践经验之后,他准备依托家乡的旅游资源,开办一家以户外运动为特色的酒店,甚至已经选好了店址。其实最初考大学填报志愿时,表哥表嫂是反对表侄读酒店管理专业的,现在看着经过历练越来越成熟的表侄,坐在一旁的表哥表嫂一脸的欣慰。

拜完年,我心里多了几个祝愿:许老师的儿孙能抽时间回来陪陪二老,老姨和姨父百忙之中多注意休息,表侄在家乡办起自己的酒店,所有人迎来美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