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班长的散文
关于班长的散文(精选10篇)
我们的大班长
文/李子涵
我们班有一个漂亮的小女生,名叫周雨露。她有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有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喜欢扎一个马尾辫。别看她身材娇小,她可是我们班的班长呢。
有一天中午,老师们都去开会了,从吃完饭一直开到下午第一节课。老师刚走一小会儿,我们班就热闹起来了,说话的说话,折纸飞机的折纸飞机,甚至有人还把纸飞机掷到了别人身上……这时,周雨露站了起来,瞪大双眼、双手叉腰,大吼一声:“安静!”教室一下子就被她那超高分贝的吼声给压住了。“我们不能因为老师不在而大吵大闹,大家静下来看看书吧。”见同学们安静了许多,周雨露又轻声地和大家说了这句话。有理不在声高,她的轻声中带着威严,大多数同学都安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一些小捣蛋在那里不停地说话。周雨露轻轻地走过去,眨着眼睛,一脸神秘地对他们说:“你们保持安静,我就送给你们每人一个青绿色的小毛毛虫橡皮,怎么样?”小捣蛋们立刻就挺直了腰板,坐得可神气了。
周雨露不仅工作认真负责,而且学习成绩特别优秀。老师们没有哪一个不夸奖她的。她的摄影作品、绘画作品、书法作品多次在学校展板上展出,她还在市“七巧板”比赛中获过一等奖呢!
小女生,大班长,我要向你学习!
大漠行
文/王渭平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从关中农村应征入伍,驻防大西北。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配到炊事班。我们部队很奇怪,没有枪,没有炮,戴眼镜的却不少。
次年二月,部队组建一支分队,由首长带领,外出执行任务。人员多为戴眼镜的。我随炊事班出征造饭。分队配属有多辆汽车,用于运载人员、设备和生活保障物资。
数日后,分队行至一座山阴下。时值早春,山坡上残雪依稀可见。连日来,一直呼吸着沙漠干燥空气的肺腑,突然吸入寒冷新鲜的湿气,令人顿感透心的凉爽。
首长命令,在此搭建帐篷,展开工作。我在班长带领下,支锅生火烧开水。六点准时开饭。晚饭后,各帐篷都亮起了电灯。戴眼镜的随即投入工作。有两座帐篷不停地传出嘀嘀嘀嗒嗒嗒的声音。
我原以为在生产队劳动很累,谁知坐汽车也很累。一躺进帐篷,就呼呼地入了梦乡。深夜里,山下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把我从梦中惊醒。我嗖地坐起,猛喊:“帝修反!”紧接着,又是几声嘭、嘭、嘭。我立即披上大衣,正要冲出去。只听班长怒吼:“睡下!”“啥?”我反问。班长起身再严令:“睡下!”我怀疑,这家伙不是自己人。我想着,帝修反端着上刺刀的大枪,向我们逼来。想着,想着,睡着了。
翌日黎明,我冲出帐篷,查看敌情。结果是,一切照旧。我不明白,昨晚哪儿来的炮弹声。班长解释说:“那是汽油桶发出的响声。”“声咋那么大呢?”“个个都像老瓮似的,声能不大吗?!”“为啥只在半夜里响呢?”班长轻蔑地说:“汽油桶嘛,就那德行。”“怎么会有那德行呢?”班长不耐烦了,说道:“你去问戴眼镜的。”
忽一日,首长命令,拔营转移。我又坐上大军车,随分队北上。临近中午,前方冒出一堵土红色的高墙。下接地,上连天,翻滚着迎面扑来。我们接到命令:后队变前队,撤!车辆如惊马之驰,一路狂奔。最后,集中在一片空地上。原来,这里是一所小学校。干部战士立即躲进教室。瞬间,白昼成黑夜。只听门外,飞沙走石。撞击声,断裂声,声声震耳揪魂。后来才知道,我们遭遇了黑风。
次日拂晓,黑风遁去。留下的是旮旯缝隙尽黄沙,就连鼻腔喉咙也擤不完咳不净。车队沿原路重踏征程。司机们好像要抢回被损失的时间,狠踩油门,飞驰在浩瀚大漠的战备路上。虽然路面像搓板,一渠一塄,但车速越快越平稳,不颠不簸。我大衣一裹,两眼紧闭,享受着风驰电掣的刺激与快乐。
黄昏,车队爬上一座高地。高地上有一排平房,其侧有座褐石山冈。山冈中涌出一眼清泉。人工将其凿成盆状,攒水饮用。这里建有气象站,站内仅数人,终年坚守于此,难得见个外人。对我们的造访,兴奋异常。
分队于大漠旷日持久,我已不辨当日是何日。忽然有一天,收音机里传出我国首颗卫星遨游太空的消息,还响起《东方红》的乐曲。声音特别清晰、特别嘹亮。
我们的班长
文/向海龙
班级是一个大集体,这个大集体需要一个领头人——班长。今天我就来夸夸我们的好班长王恩明。
记得有一次上数学课,上课铃声响了,而老师有事还没来,班里顿时炸开了锅。我正在担心:“这可怎么办呀?老师来了就会批评同学,我们这些没说话的也要被牵连进去了。”这时,只见班长王恩明镇定地走上讲台,开始管理捣乱的同学。不一会,同学们基本上都安静下来了。可是,班里还有几个“刺儿头”在大声说话。王恩明说:“不要再说话了!”“刺儿头”们说:“我们几个在说话,关你这个班长什么事?”王恩明说:“怎么不关我的事?做班长的要尽职尽责!”“刺儿头”们声音更大:“说你肥你还喘上了!一个破班长,请我当我还不想当呢。摆什么臭架子!”王恩明看到讲道理不行,就迅速地拿起粉笔扣了“刺儿头”们所在的小组很多分数。这样一来,组里的其他人都开始对“刺儿头”们表示强烈的不满。“刺儿头”们只好讨饶:“求求你了,我的好班长,把扣的分擦了吧。我们以后听你的话。”一场风波就此结束了。
星期二下午是全校大扫除的时间,放学后,老师要求值日小组留下来打扫卫生。可老师刚一出教室,值日组的同学都嫌大扫除又脏又累,纷纷逃走了。王恩明看到这种现象后,主动拿起了清扫工具,认真地打扫起卫生来。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可他却毫无怨言。第二天早上,老师不仅惩罚了逃走的“懒虫”们,还夸王恩明是一个爱劳动的同学。
王恩明是我最敬佩的好班长,他的身影永远刻在我心中。
都是好年华
文/梁雪凝
退休以后,仿佛时间一下子慢了下来。早晨的太阳不再催人,也没有多少需要赶时间做的事情,连心也闲下来了。和老朋友、老同学相约逛街、聚会、K歌,一开始参加的人很多,渐渐地各有各事,大部分家里喜添人丁。看人家抱着小孙子或小孙女爱不释手的样子我非常羡慕,赶上去帮忙。这些孩子抱在怀里软软的,暖暖的,咧着没有牙的小嘴“咯咯”笑。看到他们,就觉得看到了世界上最迷人、最干净、最纯粹的笑容了。
我有一个忘年交,是个七岁的小女孩,认识她一年多了。小女孩第一次见面既矜持又怯怯的,玩一会儿就与我熟了。她喊我奶奶。每每听到这个称呼是既甜蜜又沮丧。甜蜜的是一种成熟和庄重在脑海中百转千回;沮丧的是“老”这个词不由分说地给我打上了铬印,让我觉得一下子沉重而迟钝。可带着她出去玩,或看着她凝神写作业或画画涂鸦时,我就忘了沮丧。我喜欢她对我毫不设防的坦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才上小学一年级的她曾经认真地给我说起过喜欢她们班的帅哥班长。上体育课时,班长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人家烦她也满心欢喜地跟着,并打算长大了当帅哥班长的新娘。望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和极为纯真的期待,我没有笑,反而觉得特别美好。我教她写字,带她爬想爬的山坡,把我们俩采的野花别到她的头发上,把她打扮成花仙子的模样。给她编了许多段“花姐姐”的故事讲给她听,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她对我很依赖,晚上非要和我挤在单人床上等着我给她讲故事,她奶奶来叫几遍也不回家睡觉。
我每个月要回石河子几天,她都会撅着小嘴生气,她想跟我去玩,可是时间总是不凑巧。直到今年暑假,我才带着她回石河子玩了几天。那几天,我们俩像亲祖孙一样朝夕相处。在陌生的城市里,我和她玩得很尽兴。我带她去骑儿子小时候骑过的泥做的斑马和羚羊,带她去划儿子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种小游船,我们俩气喘吁吁同心协力地蹬着小船,然后开心地笑做一团。
我的干女儿上高三了,现在比我高出大半头,青春靓丽。之所以认我这个干娘,完全是缘分。这小姑娘小时候性格太内向,只跟爸爸妈妈讲话,见到外人就会躲到父母身后不肯出来,这把***妈愁得够呛。有一次,我在她放学的路上阻止了几个坏孩子抢她的东西,从此她和我亲近起来。***妈忙的时候会把她领到我办公室,她和我一聊就是个把小时,把心里话都告诉我,这让***妈很惊喜。从此,我听了她好几年的内心话。她向***妈提了许多次,希望我能做她的干妈。我喜欢这个羞怯、矜持而内敛的女孩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三八”节,按老家的习俗给她买了一个漂亮的饭碗和一双粉色的筷子,包上一个红包,两家热热闹闹地聚了餐就当正式认她做我们的干女儿了。我欣慰地看着她在我面前蹦蹦跳跳地从小学上到高中,她把在北京得的第一块舞蹈大赛铜牌第一时间发给我看,把第一幅素描画拍成图片微信发给我珍藏。节假日,她带着我逛着日渐陌生而繁华的大街,像姐妹俩一样手拉着手,那么亲切自然。依偎着她弹性十足的肩膀,年轻的气息感染着我,我的心变得春暖花开。
人的一生只要用心体会,处处风景不同。只要是认真地活过,你会惊奇地发现都是好年华!
罚站
文/康怡乔
几天前的晚上,英语老师布置了背书任务。我却并不在意,背书嘛,读几遍知道个意思就行了。写完作业后,尽管时间还比较充足,但我也只是草草读了几遍。
第二天,没料到第一节课会是英语课。想到那段长篇文章我还不会背,心中有些忐忑,读书的音调也变得颤抖。终于到了上课的时间。老师的步伐似乎很快,老师的表情似乎很严肃。
“Stop!”朗朗的背书声在这个声音下渐渐消散。“现在来检查一下背书情况!”我的心似乎漏跳一拍,内心的紧张已无法用言语形容。“班长,来讲台上,haveatry!”我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心情检查班长大人背书中的错误,只顾着自己强记。班长背得可真快啊,我才记住了两句话。每当一个人被点到时,我总会低着头,看着书本,默默读着句子,不停地咽口水,听着自己的声音;每当一个人顺利坐下后,我都会低着头,看着书本,默默盯着句子,不停地咽口水,听着自己的心跳……
又有一个人顺利就位了。空气凝结了。“男生已经上来了好几个了,有没有女生自告奋勇呢?”我的心悬在空中。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会感到英语老师的眼睛往这边瞟。旁边的副班长和其他女班干部已经背过了,只剩下我一个了。
咸鱼只会在外力的作用下才会翻身。站在一旁改作业的班主任响亮地点出了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可在我心上。没错,他点的是我的名字!我呆呆地坐着,瞪大眼睛看着班主任,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站起来,缓缓地走向讲台。
我背完了这篇文章的第一段——我只会背诵第一段。我跟老师坦白:“老师,我不会背第二段。”她说了很多,但是我只听清了她让我站在座位上。
我的个子很高,站在那里,对于坐着的同学们来说,我犹如一棵树。我听不进任何同学背书的声音,满脑子都是后悔与自责,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不背书,为什么不努力?老师该多么失望啊!我感到羞愧、困窘,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双手撑着桌面,低下头,盯着那篇文章。这么远的距离,近视的我根本看不清,我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放学后,作业已经完成,我从收拾好的书包中又抽出了英语书。翻开那一面,我双手托着耳朵,一句一句地理解,一句一句地背诵。句成段,段成篇。此时已是凌晨。装好书包后,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心里重新默默地过了一遍。
第二天,英语课上,我深呼吸,然后站了起来。把昨天没有背诵出的第二段终于背了出来。
再难的事,只要坚持,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坚信,我可以做到!
石头班长
文/刘贤安
上世纪80年代,我怀着对军旅生活的向往,来到了军营。下连队那会儿,军用大卡车载着我们从军营出发,穿过城市广场,一路向南开拔。都市的高楼不见了影子,眼前是一座座高山和蜿蜒的丘陵,荒山林立,杳无人烟。
我眼里的世界越来越荒芜,六个小时的车程,跋山涉水,最终到达湖北省宜城市邓林农场一分场。军车在几幢低矮的红砖瓦房前停了下来。这时我突然听到鞭炮齐鸣,唢呐声声,锣鼓喧天,震耳欲聋。从瓦房里竟冒出一群生龙活虎和我一样身穿橄榄绿的军人。领头那个瘦高个,四方脸,脸上还镶嵌着一颗黑痣,他手拿两根木棍,腰里扎起红飘带,头上裹着白毛巾,在一硕大的圆鼓前,不停用力擂鼓。一群绿色的男儿在他左右,伴随雷雨般鼓声的节奏载歌载舞。旅途的疲劳顿时消退,我已经被这特有的欢迎场面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欢迎会结束后,我被分配到了三班。三班长很严肃,从我进来到离开的一个月间,就没见他笑过。他就像这山沟沟里的怪石,坚硬无声,班里的新兵都有同感。白天玩命摔打,夜晚孤枕难眠,异乡的夜出奇的安静和漫长,没有狗吠,没有虫鸣。我知道,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我满腔的热血已经化成凉水。午夜里,我时常听到新兵在梦中哭醒。
新兵们一见到班长就胆怯,夜里我开始反省,是不是我们惹班长不高兴了。于是,每天从早晨起床出操到晚上熄灯就寝前,只要我和班长碰面,我就会冲他一笑。哪知他不光没点头回应,还带着疑问走到我面前,一脸冷峻地质问:“你为什么笑?”我……
一个月刚到,我竟重新调了班。后来我才知道,班长因体罚新兵战士而被免除了班长职务。新任班长就是那个脸上有一黑痣,用力敲锣鼓的汉子。他的名字叫李磊,大家都管他叫石头。石头班长人很机灵,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我们下连队之前,石头班长是连队的通讯员,很讨战士和首长喜欢。
第一次班会是给班里每个战士画像。
“现在开始开班会!”他的话语简单、铿锵、有力。“刘贤安同志,你认真做下记录。”“是!保证完成任务。”“张俊峰,出生于×年×月,当兵前曾就读于某中学,特长:打篮球;刘贤安,出生于×年×月,家中有兄妹×人,特长:爱好文学……”石头班长把每个战士的家底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白天,石头班长一招一式教我们擒拿格斗,还和我们一起在湖边草坪上摔打。草坪是绿色的,根本看不到泥土,石头班长带我们来后,草坪被战士训练时磨掉了,就连露出的高低不平坚硬的泥土,也被训练时磨平了。晚上,我们围坐在石头班长面前,听他弹吉他,还手把手地教我们弹唱。
转眼冬天到了,这里的冬天很冷。部队条件艰苦,每个班只配发几十斤散煤,石头班长和战士把散煤浇上水调匀,用手捏成煤球,用煤炉子取暖。我们洗澡的热水,只能用上山砍来的柴烧。石头班长说,上山砍柴也是战士训练的科目。出发前,石头班长叫我们用打背包的宽绳子作保险带,以防落入山崖。营房的食堂前面有一间澡堂,澡堂边有一个烧柴的灶,灶上面有一口大铁锅,烧一锅热水可以洗两个战士,石头班长集合班里的战士,教我们怎样烧热水洗澡。
一天,我在岗哨站自卫哨,从邮递员手里接过几封邮件,其中有一封套上写着“李磊收”,寄件地址上印有醒目鲜红的字样“中共湖北省委”。听老班长们说,石头班长是武汉市人,出自名门,家境殷实,十七岁父母就把他送到这千里之外的偏远山区当兵。
大雪很快就封了山,石头班长和战士围坐在火炉旁拉起了家常。我才知道,在这个鸟不下蛋的山窝窝,居然飞出了好几只“金凤凰”,有武警湖北省总队散打冠军李斌,有翻越书山的西南政法大学的前政治副指导员亢得银……
快过年了,这是所有新兵在大山里过的第一个年。夜晚,石头班长找到我,“过年了,想家不?”连队准备了一份庆新年文艺晚餐,策划和组织都是石头班长。他特意要我准备一个节目上台表演。回想一年的部队生活,我的大脑里不时闪出晨光下的训练场。“你站起来是一座高山,躺下去是一块平原,走出去是一部推土机,收回来是一部按摩器……”我朗诵的诗歌获得了战士雷鸣般的掌声。在最后一排我发现了石头班长,他向我招手、微笑。那表情很温暖。
第二年春天,听说是石头班长力排众议,把我从山窝窝里推了出去,参加千里之外的都市集训。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够踏进那道山窝窝,再也没有见到我的石头班长。
一段沉睡了二十多年的记忆
文/逝去的时光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暗示,从元旦那一天开始,天空总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又低又矮。往日欢唱的小鸟不见了身影,云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连平日里嘈杂得人心烦意乱的飞机声音也听不到了。几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任何东西,浓雾包裹着整个天空。雨下个不停,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还夹杂些许绿豆大小的冰雹子,狠狠地砸了下来,打在车壳上,蹦跳两下,滚落到地上,再被雨水溶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那次越军特工偷袭我们连队时打过来的火箭弹,乒乒乓乓响过几声后,只丢下几块还残留着硝烟味的弹片在那一排厚实的竹子里。
又到了要过年的时候了。这没完没了的雨雪,唤醒了我心里沉睡了二十几年的那个记忆……
部队下达的战备命令,已经修改了两次。
第一次是三级战备,入伍不到两个月,这样的命令,已经接到不止一个。跟随老兵们做动作,把自己的衣服清理一下,做好打包的准备,该写的信,也是在老兵们的催促下匆匆忙忙写成了,只等着有朝一日,别的战友把它发出去,让它带着自己当初的梦想,带着父母亲人们的希望,或者再加带一张跟学生时代曾多次捧着回家领奖的东西一样的纸,去向父母亲人们报到,也把自己的灵魂带回到父母身边。
这一次是一级战备,战备等级一下子提升了两级。新兵们还不知道战备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等级的区分意味着什么。跟往常一样,该闹的闹,该玩的玩,篮球场上,偶尔会有几个新兵临时揍个数,干一个全场。
天空虽然没有雨,远处随风漂浮的云块也清晰地在眼睛里留下了痕迹,布谷鸟哀怨的鸣叫着。急造公路上,披挂着伪装网的军用车辆,穿梭般飞驰而过,扬起一路尘雾,隐湮了匆匆忙忙走动着背着一个约有他们身体三分之二高的用山腾做成的背篓买年货的老乡们。他们几乎清一色的穿着,黑色麻布做成的上衣,黑色麻布做成的裤腿比上衣还要宽大的裤子,有的头上缠绕着跟斗笠差不多大的头巾,腰间别一把大砍刀,赤着脚,飞快地走在沙石子路上,脸上挂满了笑容。不论男女老少,见到我们都开心地叫一声“阿叔”。
虽然有战备任务,可“过年”是中国的传统,从上到下的官们都知道,这些十几岁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们,有的还是刚离开母亲怀抱,踏出校门,独自一个人第一次出远门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每逢佳节倍思亲,家里亲人们在牵挂着远在边防前线的他们,身处枪炮声不绝于耳的边防军人,他们对亲人的思念,也远远地牵系于那一缕游丝之上。
每年春节前都有新兵从祖国各地的“五湖四海”走来,一百来号人便成了“亲兄弟”。连队干部们往往非常重视这样的机会,翻箱倒柜,把能拿出来的东西都凑上来,甚至把来探亲的干部家属们带来过年的糖果、瓜子等,也都奉献出来,尽力把春节搞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营造一个和谐的环境,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气氛。这样,既要留住老兵们的心,又要让新兵迅速完成一个非常重要的转变,变成一个能上能杀、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老兵,同时也让那些探亲的“嫂子”们不会感觉到孤独和寂寞。
连队正在准备着过年。有的正在紧张地准备文艺节目,有的被抽出来帮司务长出去买菜,杀猪、杀鸡、杀鸭,到炊事班帮忙洗菜切菜。
参加完临战训练回到连队,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躺在床上,想想自己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离开父母在外面过年,第一次离家那么远,竟然来到这绵绵无迹的边境大山之中。山,比老家的多,比老家的大,比老家的高。沟,比老家的长,比老家的深,比老家的险。山连着沟,沟围着山,叠嶂起伏,纵横交错。亚热带丛林中,杂草繁茂,荆棘丛生,腾枝缠绕。从山顶直贯山脚的伐木道,把远处的墨绿割开,给大山在深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山脚小溪边那一蓬蓬水竹,孤零零地立在山涧,在山风忽左忽右的吹拂下,摆动着,发出一阵阵阴森的响动。跳出“龙门”的计划也许永远只能写到纸上,记在心里,烂在脑海里了,心中的乌云袅袅升起,被山涧汩汩流趟的溪水带着,去到漫无边际的远方。
对面不远的山上,也驻扎着一队兵,那是越南公安边防部队。刚到连队时,老兵就告诉我们说,那些兵的日子比我们要苦得多。经过几十年的战争,地方基本上没什么经济,他们吃的用的穿的,还都是我们当年支援他们时剩余下来的。就是他们目前用来打我们的枪弹,包装箱上还清晰地看得出“中国制造”几个字。他们跟我们边境的老百姓一样,又矮又瘦,又黑又脏,从身边走过时,很远就能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牛粪味。从出生到死,他们多数人只会洗三个澡。
边境地区不缺水,小溪流顺着一个个山谷流下来,汇聚成了一条小河。小河沿着一个更大一点的山谷,绕过一个又一个山脚,蜿蜒流到对面的国度里去了。我们连队旁边就有这样一条的小河,河中间有个几百亩地的沙洲,是我们的训练场。河水冰凉冰凉的,把手伸进水里,被水浸着的那一节迅速变得像雪白的莲藕,刺骨的疼。把手提出水面,浸过水的那节又迅速变得通红通红的,火辣辣的热。河水清澈见底,河床上石板的纹路清晰可见,水草整齐地排列着,柔柔的,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像一群美丽的少女随着优美的乐曲在翩翩起舞。河里的小鱼嫩嫩的,肥肥的,在潭水里悠然游动。训练间隙,我们都飞快地冲向小河,像河里的小鱼一样,到河水里嘻闹,洗去全身的汗臭和疲劳。
想着对面山上那群越南兵,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老兵们说,他们最善于夜战,往往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动,到我们的老百姓家里去抢东西,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前两年,他们经常趁我们新兵刚入伍的时候,偷袭我们的边防哨卡。他们晚上过来,都不穿鞋子,走起路来一点响声都没有,上山比猴子还要快。
这天晚上,太阳下山后,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迎接完军区文艺演出队后,大家兴奋得无法入睡,躺在床上聊起明天看演出的事。一个老班长说,演出队那个报幕员是一位军区首长的小孩,长得就跟天仙一样美丽。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战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着自己明年有没有机会考军校,想着这天已经是大年二十八了,按以往过年的习惯,今天早上我们一家人已经开始在一起吃过年饭了,是谁先请的年饭呢?家里吃年饭的时候,父母是否想起我呢?奶奶是不是也喝了一小杯酒呢?
朦胧中,班长叫醒了我,小声告诉说,检查一下武器,把子弹上膛,关好保险。子弹上膛是违规的,平时班长强调得最多最严的就是不准这样做。班长是我的老乡,我是他挑中的第一个新兵。后来班长问我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第一个挑了我时,他说,就看中我手中提着的那个四四方方的包。那是临出发前,我让姐姐用牛皮包装纸,把一整套高中教材和高考复习资料包好,一路上我都把它当成宝贝,谁也没有碰过它。班长说,如果那是一包书,说明你是一个有志向有文化的人,如果那是一包东西,那我就有礼品了,班长说。我们一下车,连长还在旁边的空地上厉声叫喊“集合”,班长不管,一把抢过我手中这个四四方方的包,把我带在他身旁。
我按照班长的指示,检查了一下弹匣,满满的,子弹上膛后,把保险关好。
今天晚上有军区文工团的人在,站岗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在你手里出什么问题。这句话班长没有说,但我清楚。班长当了五年兵了,一直想立个战功回去好找个工作,有个安排,解决了农业户口。可班长不走运,打了五年仗,送走了五任班长,也让出了五次立功机会。立功是没有指望了,在连队干部的苦苦挽留下,班长今年才再留了下来。
班长又说,今晚气温较低,多穿件衣服,别感冒了。出门在外,一定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看到我提的真是一包书时,班长高兴得像是当了新郎,他对其他班长说,你们说,我没看错吧?当这么多年班长,带了这么多次新兵,我还是第一个碰到只带书而没带任何礼品来当兵的,这个新兵我一定要好好培养。
我又照着班长的话,加了一件衣服。对班长说,班长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班长说,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一个有志向的人,要好好干,将来给我们班争光。
把班长给我的手电筒装进大衣口袋里,再检查了一遍子弹袋里的弹匣,肩上冲锋枪,整了整装具,跟班长悄悄地打了声招呼,我转身走了出去,摸索着走向哨位。
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天黑得不能再黑了。凭着平时的记忆,我小心地用脚扫探着进到哨位。
送走战友后,我警觉地四下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黎明前的夜暗竟然有这么黑。平日里像一条白丝带,从山脚小河边绕过营房伸向前方哨卡的那条公路被吞灭了,群山不见了,就连哨位右边山坡上连队菜地旁那棵二十多米高的大树都没有了身影。
浓雾裹着寒气,在微风吹拂下,从眼前轻轻地飘过去,又消失在茫茫夜暗中。
河水潺潺地流动着,流水发出清脆的响声,叮咚叮咚,就像妈妈在跟我说:“别怕”“别怕”。鸣唱了一晚上的小虫,也开始有了倦意,断断续续地送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叫声,曾几次把我从睡梦中吵醒的山脚下老乡家养的“阿黄”也不再哀鸣了。
死一样的夜暗,死一般的沉寂。
一阵微风吹过,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身上顿时便长满了鸡皮疙瘩,血直往头部涌动,两耳好像也开始出现轰轰的鸣叫。
不争气的小便这时也赶来揍热闹,我夹紧双腿在原地转了几圈,想把它别回去。没用,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握枪的手开始发热,有了湿滑的感觉,浑身难受。
我悄悄地离开哨位,躲到旁边的一棵大树边上去了。将枪挂在胸前,轻轻打开枪的保险,右手食指放在板机边上,学着美国电影里的大兵的模样,把枪口对准从连队菜地上来的路。左手解开裤扣,伸进裤子里面……
“轰”,菜地里发出一声惊响,一团拖着长长尾巴的火,在夜空中划出一条火线,直直地,飞向连队猪圈,叭的一声,猪圈的墙被这条火线击穿了,墙体哗啦啦往下倒。紧接着,两条、三条……一条又一条同样的火线,从菜地里腾空而起,齐刷刷地奔向连队营房……
一阵紧急的哨声过后,班长带着一个老兵来到了我身边。在那棵大树下,班长一把将我拉过去,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背,轻轻地说,没事,没事,好样的。
在班长温暖的怀抱里,我全身还在发抖,张着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老兵右手握住我的枪身,左手拿开我握枪的手,取下了我挂在脖子上的枪。“好小子,有你的呀,一个弹匣都被你打光了呢”。班长说,幸亏了你及时发出警报,好样的。
第二天,连队组织对周围进行清理,在菜地里发现一枚四○火箭弹。团首长来到连队,看着那一排被越军用四0火箭弹和枪榴弹整齐地切掉了上面一节的竹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想了想,还是坐在床前的小凳上,趴在床上修改了给父亲的那封信。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班长竞选制”好
文/崔艳杰
接手初一(4)班时,由于颇有威信的班长转走了,当时我擅自决定由A同学做班长。没想到我一宣布,班里立刻像炸开了锅似的。有的同学甚至喊了起来:“为什么选他?”“为什么不选B同学?”“A同学,前两天劳动还来晚了,怎么能当班长?”我沉下脸说:“就这么定了。”于是大家静了下来。
后来在A同学的工作中,有的同学还故意与他作对。我不在时,班级纪律更糟,谁也不服从A同学的管理。我强硬地坚持,情况反而越来越差。
为此我特意请教了多位老教师。他们建议我民主选举,这样产生的班长比班主任直接任命更容易得到同学们的认可。于是我就在班级中实行班长竞选制:每月25日自由报名参加班长竞选,得票最多者即为下任班长,任期一个月。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每个班长上任伊始都是雄心勃勃,当他大干一场,三把火即将烧完之际,新的班长又开始走马上任了。所以我们的班级工作一直开展得顺风顺水如火如荼,五项常规管理竞赛总是名列全校前茅。
实行班长竞选制后,不仅班级管理工作上了一个台阶,学生的自信心也大大增强了。原先表现较差的学生也有了很大的改进,C同学还出乎意料地竞选上了班长,从此,他跟以往简直是判若两人,处处以身作则,维护班集体的荣誉,竟然成了人见人夸的好班长。用他的话说:“当了班长后,我相信别人能做好的事情,我也行!”
班长竞选制让我深刻认识到了民主作风的重要性。在班级管理中,一方面需要老师对学生进行组织、协调、控制与监督,另一方面更需要老师对学生尊重、理解、沟通与指导,后者因为常常被忽视而显得更为重要。因此班主任一定要把老师的外在控制和学生的自觉意识结合起来。班主任不妨民主点,学会放权,充分依靠学生来组织班级活动。这样既解放了自己,又培养了学生的能力,还管好了班级,真是一举多得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
文/秦轶
“今后会怎样,很难预料。但我依然相信自己能够回到队伍中,相信在强大的队伍中,也会闪亮着我的刺刀……”
一段多么让人振奋的话啊!它就出自于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中,出自于钢铁英雄保尔写给哥哥阿尔焦姆的信中。关于保尔,我第一次拜读这本名着,就让我记住了这样一名伟大的钢铁英雄。保尔从顽童成为一名普通的红军战士,遇到过许多困难,但每一次都能从困难中走出来;保尔从顽童成为一名钢铁英雄,他是靠刚毅而坚强的精神在支撑着。在面对一次次病魔的侵袭时,他从不曾低头,也不曾畏惧,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最后又拿起笔这个新武器,回到战斗的队伍中。
在被故事主人公感动的同时,我想到了在生活中,每当遇到挫折,就有一种退缩的想法。
“你看,今天姜黄涛和别人打架,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班长是怎么当的,为什么就不能及时向老师报告?”黄老师一改平时和蔼可亲的面孔,大声说道。“唉,我是班长,可是,我也想玩啊!”我很想说出口,但是又怕老师再批评我,只能往肚子里咽。
“谁没交作业,秦轶,你这个班长怎么回事?他下课玩,不做作业,你也不拿出你班长的魄力来?”
“这个窗台没擦干净,班长……”
“包干区……”无数次被老师批评后,我这个班长“光荣地”下岗了。每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想:我真的不想当班长了吗?老师说我不负责任,我真的是这样吗?不是的,面对我们班调皮捣蛋分子的“攻击”,我也曾“顽强斗争”,虽然屡战屡败,但有些“顽劣分子”还是对我这个班长有点惧怕的。保尔知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难道就因为几次小小的打击,我就退缩吗?
从明天起,我要做回自信的秦轶,那个能帮助老师解决烦恼的“小班主任”,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老班长
文/成繁军
光阴荏苒,冬去春来。近30年没见我的班长了。
今夏,老连长在咸阳为儿子举办婚礼,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个消息,不料竟一呼百应,来自陕甘川宁青等地的60多名战友不约而同到咸阳祝贺。老班长闫保健从嘉峪关坐飞机赶来,见到他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班长大我一岁,早我两年入伍,1985年12月我们班随部队去云南砚山进行临战训练。坐了三天三夜“闷罐子”火车后,又坐三天汽车到达砚山县新民农场。一路前行,面对沿途欢送的群众,我们在感受无上荣光的同时,心情也是五味杂陈。有的战友放不下对家乡的留恋和情感,有的战友怀着对南国春城的向往和憧憬……大家怀着满腔热情奔赴南疆!行军途中,我因晕车呕吐身体不能适应。军车每每开动,班长就会抱着我用大衣裹住我的头以防眩晕。每到宿营地,他先扶我躺下,自己则带领战友们搭帐篷铺地板安锅灶。我们在农场80人的大通铺睡觉,在场站对面的山上训练,每天晚上负重越野10公里,很多战友常常累的流鼻血,疲惫不堪时总是班长帮我拿行装、赶队伍。两个月紧张而艰苦的适应性训练结束了。
一天拂晓,我们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乘车三个多小时到一个叫芭蕉坪的地方下车,全副武装徒步前行,穿过丛林,跨过八里河,来到营地。说是营地其实就是以岩石结构为主体的尖山北反斜面上一片泥土地带。阵地上围着几根铁丝,大概能看见十几个猫耳洞星星点点散落在绿草丛中,每个洞口放一株用旧炮弹箱做花盆的兰草,战士们都称之为“老山兰”。我和班长住一个猫耳洞,猫耳洞是老山战士发明的产物,一米二高,一米五宽,里面刚好能放一张床板,而洞口却只有二尺来高。猫耳洞无窗无门,无论春夏与秋冬洞口从无遮风挡雨之物。战友们在洞里生活,白天光线昏暗全凭感觉,夜间用马灯照明需要拧到最弱光才能使用。我摸进洞后班长把背包塞进来让我整理被褥。我跪在床上正要打开背包,一溜水珠滴在我的脸颊,顺手一摸,洞顶全是湿漉漉的泥水,心里顿时有种难以名状的滋味。这就是我们的家,我和班长将要在这里度过一段人生最难忘的时光。
我因难以适应亚热带丛林气候,患上了打摆子病,不能吃东西更不能走动。班长和两个甘肃籍战友每天在完成修筑工事、战斗任务的同时还要照顾我这个小战士。很快我恢复了健康,完全适应了阵地生活。后来,在一次敌我双方相互激烈炮击的危急时刻,我和班长冒着敌方四面炮击随时被炸伤的可能,迅速果断机智灵活排除了基准炮故障,恢复了连队的战斗力。几天后,三等战功的嘉奖令发到我们连队,我就有幸成为我们部队在老山战区第一批立功人员。后来有记者问我:“你作为一名新兵,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怎么敢冲上去排除火炮故障?一旦发生意外,就如同导弹在你身边爆炸!”我说:“从我当兵那天起,无论是训练还是实弹演习,班长总是冲在最前面,他都把生死抛到一边,我这个新兵还有啥可怕的!”
每当我们有作战任务时,连队就给每人发20个馒头、一斤糖蒜、一盒压缩干粮和一塑料桶水,以保证我们几天的伙食供给。班长知道我吃了压缩干粮胃疼,他就提前把他的那份馒头给我,自己则啃压缩干粮。每到夜晚,潮湿与冰冷侵袭而来,我的风湿腿疼发作,班长用手反复帮我按摩,直到把我的左膝关节捂热,疼痛才得以缓解。
进入夏季的一个夜晚,我和班长刚睡下,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地动山摇。我立即坐起,眼见我们的猫耳洞前半部就塌陷了,泥石流淹埋了我和班长的双脚和小腿,我感觉腿脚剧烈的疼痛,动弹不得,一时不知所措。班长说:怕什么,有我哩!在班长的果断指挥下,我们与狂风雷电拼时间,与暴雨洪水抢武器装备。我们连的猫耳洞却损毁多半。想想当时不免有些后怕,幸亏我和班长是头朝里面睡,不然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十三个月零八天漫长而又让人记忆犹新的猫耳洞生活结束了。部队回撤归建后,班长闫保健复员回到了酒泉工作。我也先后到甘肃戈壁、青海高原和古城西安等地求学工作。是班长教会我要坚强要自信要担当。不管在哪里,我常常想起我的班长和战友们。他们把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无怨无悔奉献给了边疆的热土,把人类最崇高的爱和情无私无畏奉献给了他亲爱的战友和火热的军营。
见到我的老班长,当年帅气的青年如今明显苍老了,消瘦了。28年未见,我才知道班长是上午在嘉峪关医院做完透析后赶来的。他患有严重的肾病和糖尿病,每周需做一次透析才能维持生命。他想念战友们才飞来咸阳的,匆匆吃顿饭就要返回了。
望着班长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祝福:人世间的情有千种万种,战友情最纯最真,祝福我的老班长永远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