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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手机的散文

2023/02/16经典文章

关于手机的散文(精选12篇)

享受漫步时光

文/李菁菁

孩子刚刚结束了高考,今年的暑假比平时多了不少自由的时间,尤其晚饭之后,不用再投入紧张的学习。可孩子总抱着手机不放,大人们只能看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消磨时间,于是我便提议:每天饭后去附近的大学散散步。

许久闷在家里,竟不知道夜色中的城市如此迷人。清凉的小风轻轻掠过,没有了白天的燥热。马路上的喧闹被虫鸣与花香替代,广场上的舞蹈展现着大爷大妈不一样的活力和风采。漫无目的,不问终点地走着,头顶有星月,身旁有家人,更能体会到简单的幸福。

不只有我,老公和孩子都对饭后散步上了瘾。孩子放下手机,会催促我快点出门遛弯儿。老公买了运动手环,记下他每日走的步数。一家人一路可以说说笑笑,可以静静谈心,一小会儿的散步,能驱散一天的疲惫。

除了快乐,饭后散步还给我们带来健康。孩子可以少玩手机,我们两个大人都发现自己体重下降了些,是从前刻意节食都没能做到的惊喜。运动,不只有健身教练在侧的大汗淋漓,这样轻松惬意的方式,会更加有益身体。

享受这段漫步时光,给我不一样的乐趣。

信任

文/谢凤姣

女儿端午节回家,说她的小米手机充电充不进去,我就带她去附近的一家修理店修理。那家店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精干的样子,检查了一下,对我说:“下午来拿吧,得花点时间。”见我犹豫了一下,他赶紧补充:“你看,我这里全是好手机,苹果小米一大堆,都是拿来修的。越金贵的手机,修起来越麻烦。”

我想,他大概是怕我不相信他吧,但我没有说什么。出门回家,女儿担心地说:“不知道修完,我的手机里还有多少东西是原装的。”我安慰她:“不会的,他拿了别人的手机零件,难道还能自己去组装一部手机不成?”可是心里在苦笑,现代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已经荡然无存了吗?

因为网络到处在宣传欺骗和被欺骗的故事,生活中每时每刻都有人遭受欺骗,所以人们对别人充满戒心,用精明来武装自己。不要提什么善意,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别人对你示好,说不定背后藏着阴谋和算计。

假的、骗人的,这些词汇充斥着我们的生活。让人“不得不防”、“不得不怀疑”,到最后变成“怀疑一切”、“否定一切”。

记得有一次,女儿在QQ上给我留言:“最近一段时间骗子专骗大学生家长,老妈你这么实诚,我真担心你上当。”

我哑然失笑,女儿知道,我是永远“本性难移”的,不管世人怎么样,我永远相信人性本善,相信人与人之间还有真诚。

五年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位文友,喜欢她的文风,加了QQ。有一次在她文章下看到她回复读者留言,说因为遇到难事,没有心情更文。忍不住问了她,她说欠学校一万元学费,学校不给她发毕业证书,她无法求职。我毫不犹豫地问了她的银行账号,给她汇去了一万元钱。后来又有一位北漂的文友,落魄的时候连请女朋友吃饭的钱都没有,我借给他四千五百元钱。

知道的人都说我太傻了,网上到处是骗子,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别人?我不解释。对我来说,信任的价值远胜于金钱本身。

后来,那女孩给我发消息过来,说已经找到工作,刚开始工资不高,所以会慢慢攒了钱,慢慢还给我。

一万元钱,她还了近两年才还清,最后,她给我写来一封信,一笔一划手写的,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位素昧平生的人,会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好好谢谢阿姨……”我忍不住微笑,她本来是叫我“烟雨姐姐”的,可这声阿姨,让我感受到别样的郑重。

心里有股细细的暖流在流动,我没有信错人,是不是?

而那位北漂的文友,第二年也还了钱。后来他当上编辑,颇有成就。

很久之后,当初知情的朋友偶然提到,还在问:“你借出去的钱,人家还你了吗?”我说还了,朋友便庆幸地松了口气。我开玩笑:“我承认我很傻,可是我运气好,至今没有真正被骗过。”

信任是双方的,那么,就让“我”成为主动的一方。做个“傻子”又何妨?如果世上人人都那么“傻”,那就是极乐。

手机坏了之

文/蕊儿

下班,吃过晚饭,料理完一切事物,我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聊微信,忽然手机屏幕一黑,我手中的物件变成了一块砖头,任我怎样开机、扣电池、重启,手机屏幕仍是漆黑如墨。老公凑过来看了看,说,手机坏了。

手机坏了,我变得百无聊赖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下子撞到了穿戴整齐的母亲身上,我吃了一惊,连忙搭讪:“您要出门?”

“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母亲答着,弯腰换鞋。看着母亲把鞋套在脚上我才想起,这个时候是母亲散步的时间,在老家的时候,母亲就喜欢散步,现在到我家来,我总是低着头玩手机,竟忘了老人的这个习惯。

想到这我心里涌起一股内疚,告诉她等我一下,我陪她下楼。

天冷,路滑,凛冽的寒风把我吹得打了一个哆嗦,我感到母亲也微微颤一下。我连忙把手伸进她的臂弯,搂紧了她的胳膊。

意识到我扶她,母亲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说你小时候,我常常想什么时候你能搀着我散步呢,没想到这样快就盼到了。

我红了脸。这是我第一次扶着她走路,也是我第一次陪她散步。我记忆中有不少我们相依的镜头,不过都是小时候,我的手吊在她的臂弯里,由她搀扶着走路,而今,我大了,她老了,我竟没有真正搀扶过她。

想到这,愧疚感由心底冒出。我把她搀得更紧了。天冷,小区人不多,我们沿着甬道一圈圈走,母亲完全不似在房间中独坐的沉默,显得尤为健谈,把我小时的故事,一桩桩一件件搬出来,我听着,笑着,却在心里哭着,母亲多么需要一个谈话的伴儿呀。

小区的灯次第亮了起来,风一次次割疼了我的脸。我提醒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母亲意犹未尽地望了下天,往回折返。

上楼的步子,母亲走得更慢。我小心地询问,是不是刚才走路累到了,母亲摇摇头,说不是,只是希望这楼梯不到头,她可以和我多走会儿。

我笑,我不是在您身边吗,有话随时可以说啊!母亲望了望我,说,你每天总是在那看手机,哪有时间陪我说话呀。

我腾地红了脸。进了房门,我把手机卡装进以前的非智能机,把坏手机扔进了垃圾桶,手机我不修了,我要留出时间陪妈妈散散步,说说话。

最贵短信

文/千河

周一老刘到了办公室门口,才发现没带钥匙,急忙给老婆打电话,但手机语音提示欠费。他只好等其他同事开门后给老婆打电话问钥匙是否在家?得到肯定回答后就下楼去交电话费。

过了一会儿老刘回到办公室,边往茶杯里倒水边说:“怪不得欠费,这一月光短信费就三十多元啊!”听到老刘的感叹,大苏把话接过去说:“一月三十块短信费实在是毛毛雨啦,我去年的短信费几千块钱呢。”大伙有点纳闷。因为大苏平日里是不怎么打手机的,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短信费?

对什么都有好奇心的小张不免想探个究竟。笑嘻嘻地说:“太夸张了吧,我看你连手机都少打,哪能有那么多短信费?”

只见大苏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少打手机不等于不用手机,不发短信不等于不接收短信,我收到的短信,不少一条费用贵到二百元呢。”

见大苏这么说,小张如坠五里云雾,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说:“这些年我发出、收到的短信,少说也成千上万,还从来没有碰到有哪一条短信贵到二百元的。”

大苏说:“这你就外行了吧,比方说这样的短信:各位领导、亲朋好友、同仁:兹定某月某日,在某某酒店或宾馆,为儿子和媳妇、女儿和女婿举行婚礼,略备薄酒,敬请携夫人光临。这些大多来自头头脑脑,同事、亲朋好友,和他们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多情况下是得‘光临’的。按行情,红包最低二百元,这短信费有点儿贵吧。”

经他这么一说,大伙恍然大悟。

丢包之后

文/晓梦

兰和云是好姐妹,常相约逛街。这天,适逢商场节日打折,两人照例开逛。

云相中一款毛衫,价格有些小贵,因为现金不够,索性由兰替她交了钱。

逛累的两人在商场旁边的肯德基小憩。云上洗手间时,嘱托兰好好看包。等云从洗手间出来时,却发现兰在低头看手机,她的包竟然不见了。一顿乱找,还是毫无线索。结果只有一个,包在兰看手机的空当被偷了。

云的脸当时就绿了。因为包里有新买的苹果手机、钥匙、银行卡、身份证、800元现金,还有那件新买的1480元毛衫。

兰一个劲地解释和絮叨,“我只不过低头发了一个短信而已,包就丢了。”

“那些东西都无所谓,关键是我的钥匙、身份证,还有银行卡一起丢了。心烦!”云语气很焦躁。

兰有些无措,“都怪我,价值多少钱,我来赔。真的,我赔!”

云看了看兰,心想,要不是兰顾着玩手机,自己也不会损失这么大啊!“你一定要赔的话,干脆那件新衣服算你的得了,那1480元不还你便是,行了吧!”

听云这么一说,兰有些不悦。云还是好姐妹呢,怎么真让自己赔啊!自己垫付衣服钱是好心,看包也是好心,又不是和小偷合伙干的!忽然好后悔自己替云直接垫付了货款,连个借都不算了,好像是自己丢了钱一样。

觉得损失总算少了一些,云略微有些宽慰。幸好是兰垫付了货款,不然自己损失可就真大了。

云回家和老公磨叨,老公批评她做得不合适。她心里嘀咕,毕竟是借的钱,不还不就是怪人家没看好包吗?这以后还咋相处呢!看兰那么坚决地愧疚和要求赔偿,自己就假装还她,一定不会要的,那样既显得自己很大度,又可以减少损失,岂不两全其美!

云拿着1500元钱去找兰,“银行卡已经挂失,身份证重新申办了,我家也换了门锁,损失没有扩大,这钱还你!咱俩谁和谁啊!”

兰拉扯着不要,云便将钱放在了茶几上。两人照旧海侃。

临别时,兰将钱拿起来。云琢磨着该给自己衣服口袋里塞吧!没想到,兰却笑笑,“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收下了。都怪我疏忽,以后我可不看包了!”

云很惊讶和气愤,干笑着告辞。心里那个悔呀,这样一来,自己又多丢了20元。

明月清辉沐亲情

文/浦敏艳

中秋前一天下午,工作很忙,硬是挤出时间回了一趟娘家,五点半下班,六点十八分,已见到了展着笑容的双亲!

妈知道我最爱吃毛豆子摊蛋,白斩鸡也给热上了,还有丝瓜榨菜肉丝汤,咸水鸭。自家地里带泥拔起的芋头,去皮洗净,和着冰糖酱油,在土灶上捂得浓香扑鼻,都是家常菜,却充满着浓浓的爱意。

我们边吃饭,边拿出手机跟千里之外在皇城脚下打拼事业的妹妹通电话。先和妈通话,拉拉家常,爸爸边夹着菜,边洋溢着笑容。这些年来,妈妈在一双女儿心目中的重要位置无法替代。每次打电话回去,爸爸总会十分识趣地说:“给你——大囡(小囡)的电话!”他不敢霸占着手机,如同霸占着一份绵密悠长的爱一般。他一向是刚性固执且喜怒不形于色,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爱。

妈妈和妹妹拉完了家常,问爸:“要不要和小囡通电话?”爸爸像往常一样推却着:“不要!不要!”可是,手机塞上来了,妹在电话里喊“喂”了。爸爸把手机放在耳边,嘴角边是漾得更开的笑容,深深的,真切的,毫无掩饰的。这是一幅纯粹到极点的笑容,是对思念子女的干涸之心得以慰藉的、从心底散开来饱含着阳光的笑容。

爸爸告诉妹妹,那把她从北京带回来的二胡,他每天都拉,晚上“期末”的时候,就拉上几首曲子。匆匆,手机转到了我的手里,和小妹随意讲了些话,我心底里一直在疑惑刚才爸说的那个词:“期末”?什么是“期末”?

细细念着,突然发现,那不是期末,是“寂寞”!乡下人向来说土话,对于普通话的翻译,不知道如何拿捏。一时想到这“寂寞”二字,我的心肠肝肺霎时弥漫上了不安与愧疚——这只是一种无用的愧疚,仿佛是我的失职,此时却又毫无能力去补救。两个空巢老人,面对雨水笼罩的村庄,或黄昏夕阳下的老宅,一次次在寂寞里思念着一双女儿,无法抵挡种种孤独、无奈,似词人笔下的满城飞絮,一川烟雨,挥之不去,拂了还来。而这些,他却不动声色,淡淡地在笑容里化去,反而热闹地描绘起这一把二胡的好来。

吃完了饭,爸拿出二胡拉了起来。院里,月亮像新磨的银盘,月辉明净,琴声宛转似流水,曲调或欢乐或悠扬。妈妈和我坐在桌的另一角,不语,侧耳,倾听。爸拿出手机,叫我启动了录音功能,他细心拉琴,让我给录了好几首曲子。他告诉我,前阵子买了张二胡的碟片,好好学了学,最近又会拉了几首新曲子。这首《弯弯的月亮》,是碟片上的第一首,爸一直在练。

琴声咿呀传来,爸爸断断续续地回忆,不知为何,团圆的日子,我的鼻子酸了。推门看月,浩瀚广袤的夜空,浮云片片,那月儿可真圆。

月,一月圆一次,而人,一生里美好的记忆又能有几回?“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但人生悲欢常在,月本圆缺常轮,这是常态,莫为大喜,莫为大悲,珍惜此刻时光,撷取此轮明月,也许,若干年后,今晚的这一幕,又是以后记忆中美好的片段!

文/郭良

周末陪老婆逛街。

“老板,能把那件红色的大衣取下来吗?”

我对着店内正在玩手机的靓丽女孩发出请求。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不情愿地放下了手机。

“老婆,你试试!”我把大衣递给老婆。

“老板,颜色似乎太艳了,换一件浅蓝色的吧!”老婆在试衣镜前走来走去。

女孩打量了我们一番,随后才去换衣服。

“怎么样,老婆?”

“感觉还行,就是有点儿宽松。老板,有小一号的没?”

“对不起,没有了。”女孩不耐烦地答道。

“没有就算了。老公,这件羽绒服不错,你试试吧!”

“挺有眼光的,3000多元呢,你还试吗?”女孩不屑地问道。

我生气了,正要与她理论一番。突然来电话了,我接听着对着电话大声喊道:“160万太少了!这样,你一次打800万,每天两次,先打五天。如果他嫌少,再给他连打五天!”

女孩迅速放下手机,满脸堆笑地走过来,正欲张口,“走,咱换个地!”我迅速挂完电话,带着老婆神气地走了。留下女孩张着嘴傻呆在那里。

老婆问道:“老公,刚才你好酷!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作为一名大夫,给患者注射青霉素,用160万单位怎么能行呢!”我说。

案头一捧新绿

文/陈慧珍

近读一首打油诗,颇觉神清气爽,“案头一捧新绿,心中几丝清凉。再把手机关掉,体会啥叫安详”。星星点点的美好时光里,请试着放下手机拿起书,与书为友。

诗人狄金森说:“没有一艘船能像一本书,也没有一匹骏马能像一页跳跃着的诗行那样,把人带往远方。”工作之余,我们将大把时间交付手机,关注琐碎的纷纷扰扰,却忽略了书,不在意心灵的自由与安详。请试着放下手机拿起书,放眼大千世界,让书与我们如影相随。

轻轻翻开一本书,如此芬芳,如此温馨,空气突然新鲜明亮,心情变得不一样。可以是《红楼梦》,可以是《荆棘鸟》,可以是孔子的《论语》,司马迁的《史记》,也可以是张爱玲的《半生缘》,林语堂的《京华烟云》;可以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席慕容的《七里香》,也可以是泰戈尔的《吉檀迦利》,普希金的《月光》;还可以是池莉的《真实的日子》,余秋雨的《行者无疆》……在浩荡如一江春水的文字河中,我们的心灵再次变得清澈、博大、宽阔,仿佛从无垠的荒漠走向了明媚的绿洲。

放下手机,让我们一起走进书的世界。开卷有益,一本好书就像是一个好朋友,与我们一起成长,一起欢歌。我们可以在书的世界里,经历另一种人生:不凡的、历险的、浪漫的、轰轰烈烈的……化身为书中的一员,与他们同哭同笑。书携我们在至宽至广至美的神圣空间,踏歌欢舞!

有人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是智者所为,倘若能不囿于书,有独到的思考和见解,则是一种生存之上的大境界了。”相信在阅读与思考间,我们的笔端将凝成浪花一朵,绿叶一片,嫩芽一棵……读书使人睿智,使人高尚。

清风吹过的一瞬间,让我们把风儿裁成书的衣衫;雨雪缠缠绵绵,就像书深沉的情感,与我们永远相伴!与书为友,让书丰盈我们的人生!

我家的“干扰台”

文/陈扬桂

我的孙女陈炜彤,名字取自《诗经·静女》中的“彤管有炜,说怿女美”。我给她取这个名字,是祈望她做一个文静的才女、多才的静女。没想到她专门调皮捣蛋,尽搞破坏,以至于我在这里要给她取个外号“干扰台”。

“干扰台”来到我们这个家庭,给我们带来了无穷的欢乐和笑声,却也制造了不少的干扰和麻烦。比方说,我在看新闻联播,或者是她奶奶在看减肥节目,她便在一边哭哭闹闹。当你把电视调到金鹰卡通频道时,她立马破啼为笑,一双又大又圆的小眼睛牢牢地吸住电视荧屏。才几个月的小不点,就成了熊大熊二的忠实粉丝。

刚满周岁的时候,大人打电话,她就在一旁哇哇大叫,让你听不清对方说什么,对方也搞不明白这边在做什么。到她一岁零三个月的那一天,我正在和朋友通电话,她冷不丁地冲到我的跟前,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早就把手机扛在肩上,一边摆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洋洋自得地在客厅里摇摇摆摆地踱方步,一边“啊——啊,耶——耶”地大叫着。

“干扰台”的奶奶是一个低调的老太婆,从来不在朋友圈里高谈阔论。没事的时候,她习惯在同学群里默默欣赏别人的风采,悄悄回忆当年的流金岁月,可自己总是深潜水下,隐身不出。然而有一天,当她打开手机时,发现同学们的留言竟然都是冲着她来的,有调侃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有询问她“在搞么子名堂”的,也有发疑问表情的……一串串的问号吸引她不断地往上“爬楼”,终于发现在她自己头像旁边有一串奇奇怪怪的符号,还有一段长长的语音输入。点开那段语音输入,听到的全是“干扰台”奶声奶气的叫喊声。这一来,她奶奶就不得不浮出水面,向同学们解释道歉了。

隔代亲,祖孙情,这话一点不假。“干扰台”虽然调皮捣蛋,但在我的心里总是亲不厌爱不够的。正是这个原因,我把她调皮捣蛋的场景都记录在手机视频里,无聊时掏出来静静分享她的童趣和欢乐。然而,我这个小秘密一不小心又让“干扰台”发现了。当她瞄上手机视频上的“她”以后,便再也不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手里的手机哄走,或者将她从手机旁边支开。对记录着她的形象的手机视频,她爱不释手、百看不厌,其兴趣远远超过了熊大熊二。为了不让她黏上手机,有害身体,也为了我们的手机还能发挥正常通讯的功能,从此,我和她奶奶就不敢将手机放在她视力可及的地方了。

藏手机

文/陈洪娟

周日,去乡下看老妈。

吃过中饭,搬张藤椅坐在屋檐下,一边享受着暖暖的阳光,一边在手机上玩游戏。母亲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做着针线活。

过了一会儿,我去上厕所,随手把手机往藤椅上一扔。等我回来的时候,手机却不见了。

“妈,你看见我手机了吗?”我问母亲。

“没有啊!”母亲摘下老花眼镜,瞅着我说:“你再仔细找找。”

我环顾藤椅四周,根本没有。

“是不是上厕所的时候揣衣服兜里了?”母亲提醒我。

“我记得就放在藤椅上的呀!”我嘟囔着,但还是把衣服上下左右摸了个遍,就是没有。

“妈,刚才有没有别人来过?”我急了。

母亲摇摇头,说:“没有呀,我一直在这坐着呢,没人来串门。”

“难道我的手机长翅膀飞了,真是邪门呀!”我急得团团转。

母亲却一点也不急,安慰我说:“有时候你越是想找到一样东西,你就越是想不起放在哪儿。等过了一会儿,不经意间就能想起来了。你先别急,先陪妈妈聊会天,说不定一会就想起手机放在哪儿了。”

我不听母亲劝,刚才的游戏才玩了一半呢,我得赶紧想办法把手机找出来。我去里屋用座机打我的手机,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竟然是在母亲的针线篓里。

“妈,手机怎么在你的针线篓里?”我惊讶地问。

母亲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藏的手机。”她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为什么呀?”我大惑不解。

母亲叹了口气说:“以前你回家,总是妈妈长妈妈短地围着我转,陪我唠嗑,帮我一起做家务。可是最近回家,成天到晚捧着个手机,不是玩游戏,就是看新闻,连陪我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我藏你的手机,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妈,对不起!”我什么都明白了,羞愧地把手机放到母亲手里,然后挽着母亲的手坐下。“妈,以后我一回家就把手机交给您,我会好好陪着您。”

行者

文/陈毓

小满。地里的麦子一天天黄熟。麦子的气息、草籽的气息在田间飘荡;新生与衰腐、成熟与死亡在大地上同时上演。

对于麦子,眼前是一个短暂等待的过程,等待收获。田地里可见栽种晚玉米的农人。土豆开花正欢,早种的玉米已经高过脚踝。

行者走在路上,于大地原野、村庄瓦舍,他是过路人。在路上,庄稼、树、其他植物,偶尔跳上道路的野兔、雉,甚至那条刚刚爬出麦田吃惊地向他昂着脑袋的花纹斑驳的蛇,短暂相遇,匆忙离开。偶尔和他同行一段的人、田间劳作的人、地头歇息的人,他和他们搭话,他们询问他的来处和去向,他们问,他答,之后走开,走远,相忘于道上。他走国道,上县道,行乡路,他灰尘满面,疲惫黢黑,饥肠辘辘。这就是他的此刻,他的现在时。

行者离家、离开他的城市、离开妻子第五天了。五天如五十天。时间在这里拉长、被填充,密度发生变化,长度也仿佛变化,他需要费力回顾,以免被广大的恍惚感覆盖。

五天前,他忽然决定徒步旅行,沿着秦岭在陕西境内这一带,环山走。家人朋友听后,反对的意见一致。放下生意、家庭去徒步,瞎行走,吃饱了撑的。一致的反对意见恰巧击中他的要害,勾勒出他那莫可名状的心,吃饱了撑的之后呢,得消化那“撑”啊。他很认真地回答质疑者,他患了消化不良症,他能想出的徒步行走就是他治愈疾病的方子。

在路上,他琢磨“吃饱了撑的”,联想到撑的反面是“瘪”,是饥饿。是的,他很久不曾体验饥饿的滋味了,“饱”使他倍感肉身沉重,却又不时感到沉重的肉身中那巨大的空虚、一个空处。它形而下,又形而上,具体,却又如此虚无,成为他灵魂的空悬之所。他不知那些空缺会由什么人、什么事、什么物来填充,他希望于无聊中找到希望,在空虚处找到寄托。

于是他上路,劳苦身体。在一天天增加着热度的季节上路,像寒冬在冷湖中洗冷水澡,都是训练。

第一天,他收获用脚行走的艰难。道路尘土飞扬,他在骄阳下,浑身臭汗。臭死了,他甩着指尖上的汗珠子,对自己说。腿疼,背疼,浑身无一处不疼。脚更是不堪,只一天,四十里地,柔软的鞋子就能磨破皮肤。夜里用针挑着水泡,他龇牙咧嘴,像是哭,又像是笑。

如死睡去,再醒来,在隐约的疼痛中,有异样的感觉如一股风,在心上跑过,在肌肤上跑过。他看镜中的自己,像是有点肿,比昨天胖大,但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水洗过,清。

他继续上路。这次他体会到渴,渴使他关注庄稼,关注河流。他远远目测,料想树木茂密的地方有河流淌过。庄稼比人强韧,似火的骄阳下,他打蔫发飘,麦子却吱吱冒热气,连他这个“人”都能听懂麦粒中汁水的涌动。他小口喝水,水跌进肠胃,唤起叽叽咕咕的鸣音,一阵强烈的饥饿让他一阵痉挛,那痉挛唤起的不是难受,反而是愉快。他把身体拉长,深呼吸,田野混合着麦子、艾草、树叶、花朵的香气,穿过尘土味,扑进他的鼻腔,胀满他的肺腑。

他珍稀饥饿感,在心里嘀咕,求饱和求饿,哪个更容易?他知道心思不能和外人言,知道说出来比笑话过分,好在他独自在上路,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饥饿感一浪浪涌来,他以为不能忍受,但随后饥饿感慢慢削弱,他不那么饿了。他只记得没吃东西。他继续走在路上,想要弄清身体能和长路对抗多久,能启示他什么。

傍晚,他走到了一片辉煌灯火的边缘。他奇怪仅仅两天,他看见城市的感觉会有不同,有了新意和好感。半小时前,他在更高些的地方俯瞰这片灯火,他想要走进去,于是他依靠路的降落而降落身体的高度。他在一个看得过去的门店前停住,叫了一碗汤面。他听见肠胃里一声嚎叫,惹得周围座上的吃客都笑了。笑过之后倒没人来搭理他。他感到心安,同时又有点寂寞。他确信自己心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敏感。

他以为自己会吃很多,但一碗面没吃完他就觉得饱了。他放下饭碗,同时心里自语,人对食物、对物质的要求竟然如此有限。

他早早歇息,他的身体做他头脑的主。他感受得到身体的自我调整与修复,再一天上路的时候,他感到脚步有了弹性,有了收放自如的协调感。

在路上,继续走,走到哪里呢?他现在似乎有了目标,那就是,到那个返回的念头占据他内心的时候,他就回返。

白天他的手机总是关机,第一天他多么心慌啊,需要强加抑制,才能不去开机。熬到夜里打开手机,他看到20条微信提示,其中两条是妻子问他平安,另外18条是朋友以及生意伙伴的,不那么幽默不那么好笑的幽默和笑话,更多的是询问,问题几乎一致:真走了?还有一条是公司秘书的,消息让他宽慰,她不再如最初听见他的计划那样惊讶阻止,而是现在这一句:安心行走,我来断后,路上安!

而这一天,打开手机,除了一两条“走到哪里了”的询问,就是妻子那句:路上安。他莞尔一笑,收起手机。放倒身子,立即陷入到一片无知无觉的昏黑的睡眠中。

深夜来电

文/李深艳

深夜,睡得正酣,一阵不安宁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拉回现实,迷迷糊糊间便按了接通。

我将手机贴近耳边,那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睡了吗?”我瞄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钟,就没好气地对他说:“爸,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听完后没说话。我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就又故作精神地跟他说:“爸爸,有什么事吗?”他听了,又沉默了几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就将话匣子打开了,对我说着一些不甚重要的事情。比如:在学校的生活好吗?钱够用吗?同学之间相处融洽吗?等等。我刚开始还“嗯”“啊”的应和着几句,到后面就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对他没有理会,可他依旧自故自地说着,仿佛这些就是他想要跟我分享的最有趣的事情。他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毫不疲惫地对着电话这头的我一直絮絮叨叨着。

突然,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他的“嘘寒问暖”,等着我的回应。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可我和他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得我听见了电话那头的风声和汽车的鸣笛声!我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应他,可是怎么也打不起精神,而他在久久的静谧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电话挂断了。原来一直处在迷糊状态的我,在听到电话挂断的提示音后清醒了些,微眯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从光亮到黑暗后,久久不能回神。

将手机拿起,打开联系人页面,看着联系人中的第一个,想要按下通话键,但每次手指在快要触及屏幕的那一刻便停住了。打过去之后该和他说些什么呢?说我的钱还够用,一切不用担心,以后不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吗?犹犹豫豫间,我想起了最后回荡在电话那头的风声、鸣笛声和叹息。

最终,电话没有拨出去,但我也在这反复思考间彻底清醒了,夜还很长,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