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爷爷的散文

2023/02/16经典文章

关于爷爷的散文(精选11篇)

雨中的街灯

我的窗下,曾有一盏街灯,昏黄,黯淡,高高地矗立,却只是低着头,望着脚下的路。

我时常趴在窗台,透过暗弱的灯光,望向黑黑的巷尾。也许,是望得太久,我闭上眼,眼前却还是扑灯乱舞的蛾子,或者,临灯闪亮的细雨。

夏夜里,爷爷会搬出一张竹椅,摇着蒲扇,在灯下纳凉,而我,会把报纸撕碎,揉成小团,从楼上的窗台,一个接一个地投在爷爷身上。

后来,灯光里,只剩下竹椅。

我仍旧把小纸团一个接一个地扔下去,然后回头望着门口,我多希望,不胜其烦的爷爷,还能冲上楼来打我的屁股。

可是,爷爷再也没有来,只有那盏孤单的街灯,仍旧低着头,呆呆地 望着脚下的路。

街灯老迈的躯体上,有许多稚气的涂鸦,其中,也有我的杰作。

我画的,是咒语,是让他快些点亮的咒语,因为他亮了,天就会黑,有一群漂亮的鸟儿会划过我头顶的天空,没入西边的树林。

昏黄的光,倾洒在青黑的墙上,我无聊,于是开始数墙上的砖,从门楣的旁侧,数到残败的缺口。

我每天都数,因为,时不时的,他们的数目,会变得不一样。

日子,就好象那些青砖,一块块,一天天,堆积成墙。只是,因为渐隔渐远,上面的砖,会慢慢不认得下面的,当这陌生 日渐沉重,不堪于负的墙,就会朽败,崩塌。

一别十三年,那座南方多雨的小城,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下灯里的雨,和雨里的灯。

也许,还有摇摇欲坠的墙。

四千七百多块砖,好重,好多,漂游于外的,还认识承载于中的吗?

我买了一张竹椅,放在门前的灯下,学着爷爷的样子,躺好,轻摇着蒲扇,把目光投向二楼,幻想当年的我正在窗前翘首以盼。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原来,稚嫩的孙子和沧桑的爷爷,竟然是怀着同样的心情。

我闭上了眼,眼前是扑灯乱舞的飞蛾和临灯闪亮的细雨,沉沉的夜色,长长的墙。好像是梦,有声的梦,风声,雨声,锅铲声,狗叫声,若有若无的吱吱嘎嘎声……爷爷睁开了眼,我也探出了头,在我们目光的交集处,疲惫的父亲正推着老掉牙的自行车,蹒跚地走来……

爷爷的坟头,孤单的竹椅,雨中的小城。

我曾经期盼的人,也一定期盼着我。在门前的灯下,如昔日的爷爷。

我们一路向前,忘了回头,其实,身后那阑珊的灯火早已不胜风烛,只是,还穿过岁月,悠悠地照亮我们回家的路。

悄悄的,暖暖的。

“儿啊,别害怕,累了就回家。”

不在“冬天里砍树”的启示

文/严秀元

法国作家查尔斯·贝多有过这样一段轶事:在他9岁那年的冬天,他在爷爷那里过圣诞节。在他爷爷的农场里,一棵无花果树似乎已经死了。于是贝多对爷爷说:“树早死了,把它砍了吧。”可爷爷不答应,爷爷说:“也许它的确是不行了,但是冬天过后,可能还会萌芽的。请记住,冬天里不要砍树。”果然,第二年春天,这棵看似已经死了的无花果树居然重萌新芽。

读完这则故事,我心里很受触动,一棵看似没有生机的树,在爷爷耐心的期待中竟“死而复生”。在我们的教学工作中,不也经常碰到“看似已经死了的无花果树”吗?他们或违反纪律,或专爱顶嘴,或学习困难、停滞不前……面对这样的学生,我们往往会认为他们“无可救药”,实际上,这也是在做“冬天里砍树”的傻事。新接手一个班级,原班主任就向我介绍说:沈荣这位同学,调皮捣蛋,学习不思进取,是班级的“困难户”。我不禁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分析沈荣的状况:由于自身学习基础、行为习惯差,再加上周围环境缺乏温暖,屡受挫折,使他感到沮丧、自轻、自贱,甚至自暴自弃。我决定还他个“自信”。我鼓励他竞选班干部,他显出为难的样子,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笑着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他腼腆地低下了头。在第二天的主题班会上,他走上讲台表态说:“我想当劳动委员,如果大家给我这个机会,我要带头劳动,请同学们相信我。”语言朴实,但分明透露出他想要上进、想得到同学们认可的积极心理。同学们纷纷响应。沈荣成了一名班干部。

也许为了证明点什么,也许他真心想改过,他到校比以前提早了,大扫除时更能以身作则,提水、拖地、擦玻璃……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沈荣用自己的表现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陶行知先生说得好:“你的教鞭下有瓦特,你的冷眼里有牛顿,你的讥笑中有爱迪生。”只要我们老师不抛弃学生,真正自暴自弃的学生是没有的。让孩子永远生活在希望之中,耐心,耐心,再耐心,冬天会过去,春天会到来,让我们永远不做“冬天里砍树”的傻事。

落花生

文/mavis

“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着对白胖子”。这是幼时学到的最早关于落花生的谜语。母亲总爱在干什么事儿或正吃什么东西时给我猜个与之相关的谜。汤圆、茶叶、红烛、时钟等都有自己的土谜,这对于懵懂时的我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认知世界的方式。只是后来不知道是我不感兴趣了还是母亲的土谜都讲完了或是认为没必要讲了便不再有了。由于玩性多于记性的年纪有些谜早已忘记了,只落花生偏生记得清晰,大概与它朗朗上口又简洁形象有关吧。单从落花生上看,土谜总是十分生动形象的,尤其最后一喻最为可爱:剥落最外面粗糙丑陋的“麻屋子”,掀开一层薄薄的“红纱帐”,突然看见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嘟哝着嘴睡的香甜甜。说得都不忍心吃下它了!?不仅从外到里介绍了花生的组成,还形象地暗含了整个剥花生的过程。短短几字竟传神如此!让人不得不佩服劳动人民的深远智慧。文字来自生活,这话一点儿没错!

父亲是很爱吃花生的,不仅因为吃起来香甜,还有很强的补血功效。因而他可以吃酒时没什么可口的下酒菜,但决不能少花生米。他老是同我讲些小时候和爷爷下地收花生,爷爷掏土,把花生从地底下一股脑翻过来,他则拎个竹篮在后面变摘边偷吃的乐事儿。我没机会问在我两岁就离开的爷爷那时是否瞄到过一个小鬼在他身后,明则一把一把地认真摘花生,实则一颗一颗偷着放进嘴里,与青禾同落了一地的还有麻壳子,一轮下来,篮子满了,小肚子也满了。对于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吃自己家的东西用“偷”字已是少见多怪了。我想爷爷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或许爷爷的父亲也是这么对爷爷的。我能体会到的一定是爷爷想的。因为同泥土一起成长出来的人连骨子都是柔软的。

虽说落花生抗旱性极强,是种生命力顽强的豆科植物,但要把它种得株株果实累累、颗颗粒子饱满却也是要费些时候和气力的。父亲虽然爱吃却也懒得下地自己种,嘴馋时去市场买几斤倒也是既省时又省力的便捷方法,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自己费心种植。只是吃自己种的花生定能吃出些不同的味道。想是父亲也明白其中道理,所以记忆中家里还是种过一次花生的。那时父亲恰在家(记不得什么原因了,因为父亲常年在外,很少回家。童年对他的印象几乎为零)其他的什么也记不清的,只看见眼前有一大片绿油油的圆圆叶子,光滑地在阳光下发着亮。父亲同母亲在前面用锄头翻着花生,我和哥哥还有些小丫头鬼头一起拎着一大株花生禾,几双小手抓着先朝地上上下抖抖土,土松软又干燥,一抖就哗哗哗地落了。刚掏出来时是看不见花生的,只见一大堆土。随着粘附着的土被一块块一沙沙一细细地抖落,花生便能清楚地看到了,别说一整株,单看一条须根就能瞧见许多胖小子挤着,可以很轻松地从上往下一摞就是一大把,不用费力气;你也可以一颗颗慢慢地摘剩下稀落分布着的,更不用费力气。与花生相连的根嫩得很,一扯就断了。就这样,两个人抖土,土沫抖得满天飞,完后放下,去抖另一株,后面自有两三个人拎着篮子摘,然后由哥哥一篮篮拎回箩筐。

不吃花生就不算摘花生也不算种花生。所以刚把土抖落便有大大小小的手拼命摘着剥了吃,也不顾忌泥土,有句家乡话“脏着吃脏着大”!在篮子里现成的竟不要,偏生爱摘根上的。大概认为刚把花生摘落时也能浅尝到那绿色植株传输给花生的营养吧,那嫩嫩的、晶莹的根里储藏着多少丰富的营养呀!竟能撑出这么些个胖嘟嘟的小子!

那年的花生大丰收,不记得去路了:卖了小贩或赠了亲戚或是由父亲带些去了身边自己吃了,不过总归是先满足自己,痛快地吃了个够的。想那时的父亲应该很幸福了。不过自那以后再没种过花生,因为买着实在很方便。忙于奔波劳碌哪里有力气时间精力费心来种植它呢。连父亲大概也想犯不着这么辛苦了,因为如果他提议种植家里还没人能反对,只是再也没种过。种花生竟成了清闲之人的情趣了呢!不知爷爷是否同意我的这个观点。花生常有,奈何清闲难寻,所以再没那日的闲暇快乐愉悦之情了……

说起吃花生大概有五六种吃法吧。如果你只吃去了“麻屋子”的超市里散装的花生或是干干净净的麻屋味道却千奇百怪的花生你便不算吃过花生,至少不能说自己是爱吃花生的人。花生首先可以生吃,就是上文提到的边摘边吃。那种花生吃起来水嫩得很,种皮的颜色也是水嫩的粉红,吃起来有点清甜。你会误把它当成一种不知名称的水果,水水的。但吃这种花生是太享受太奢侈了。它是一种边吃边品尝自己劳动成果的喜悦。当人们把某种抽象的精神力量转化为可见可尝的具体物质时总会感到心情愉悦的。并不说这种吃法吃起来的花生最好吃,是由于主观上的意识让心里也带上些水果甜嘞!

花生都在盛夏成熟,所以另一种吃法也是最常见的便是煮了吃。洗干净了用水煮着做为一种菜吃,既是一种菜,自是放了些许盐的,所以便没了花生本来的清甜,而全是咸咸的味道,连外壳带里面的肉都是咸的,肉也失去了原来的嫩脆而变成软软的、粉粉的。一家子煮好了,用一个篮子装出来,热腾腾冒着清香气,邻家的老老少少都可以过来尝几颗,在池塘边,石凳上,月桂下。星光、微风,一家人吃着乐着攀谈着家常。夜风吹来,卷起一阵阵清香直往那闹着寒冷的星星上去。这种吃法也不是我最爱,因为吃完后要使劲洗手方可上床睡觉,咸咸的又粘粘的,况且它也失去了原有的花生味而变成了一种名儿不叫花生的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用来和邻家增进感情吧。这样瞎想的只我一人罢了。

现在市场上又有种同它相似的吃法,“盐水花生”,是过年时商店不可缺少的干货。不知是怎么个制作过程,只望厂家勿太利益熏心玷了这甜甜的花生。超市里还有更多的去了“麻屋子”的,再有去了“红帐子”的,更干脆只有“白胖子”的一种孩子们的包装袋零食,什么“酒鬼花生”“江南小炒”,咸的、麻辣的、油炸的、奶香味的、蒜香味的、茶味的,外裹了层“灰帐子”“肉帐子”的,只要说得出的口味,厂家一定做得出来。只怕没人喜欢酸的、苦的,要是有,他们必定也是有法子的。

以上林林种种的吃法皆不是我最爱,我最爱的是种有阳光味道又会唱歌的花生。你猜对了,就是经太阳自然晒干了的花生。要储藏多余的花生这便是个最简单最原始也最管用的方法。把摘下来的花生筛净了土(切勿沾水),放在竹笾子里晒几个夏日热烈的太阳。太阳把花生初生时从泥土里带出来的水汽都晒干了,“麻屋子”也显得老了许多,抓一颗在手里摇摇,会晃出“咔咔咔”的干燥的撞击声,像一曲来自土地最深远的打击谣子,同劳动人民血脉相连一直从古唱到今。晒干的花生种皮是深红的,有些颗粒会显皱,但不影响味道,因为花生是后来在储存当中沾水腐烂的,这种晒干的褶皱不是腐烂。剥一粒花生放进嘴里,你就能吃出阳光的味道,且保留(或许用浓缩更合适)了初始的甜味,更不用担心沾手,吃完后拍拍就能抖落壳子种皮,只留下满手淡淡的阳光味还有陷藏在麻屋子空隙里的早被晒得干干的细细的土沫。

如果说刚摘的花生是十七八岁青春少女,水润、甘甜、清纯,那晒干后的花生便是经岁月考验后的具有知性美的女子,优雅、风韵、内涵,更继续保留并升华了原始的那份甘甜。并不说其他落花生的吃法不好,只是个人有个人的品味,阳光下的花生偏生得我喜爱罢。若是你也喜爱吃这种花生,那我就再开心不过了!

风筝的思念

文/蒋光平

从小,我就对风筝钟爱有加,每当看到别人把风筝放上天时,我小小的心总是充满了好奇,“为什么那风筝会飞上天呢?而且还飞得那么高那么远”。常常地,我都会一个人望着风筝静静地发呆。我总认为那小小的风筝似乎有什么魔力一样,我小小的心也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风筝一样,飞上天空,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每当春天来临,小伙伴们成群结队的拿着父母在城里为他们买来的花花绿绿的漂亮风筝在山坡上放时,我的心就有种隐隐的酸痛。那时家里穷,母亲常年有病,爷爷奶奶又年老体弱。我们一大家子的开销都靠父亲一个人在外面帮人打零工来维持。我知道,凭我们家的条件,父亲是绝对不可能给我买一只风筝的。但小孩子的心总有那么一点点的虚荣。看到别的小孩子放风筝,我的心总会难过上几天。那一年的春天,我的邻居何二不知从哪买了一只很大的风筝,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一下子,何二便成了小伙伴们羡慕的对象。一个个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他跑。看到何二有了风筝,我便跑回家问父亲要一只风筝。我说何二都有风筝了,我也要一只,哪怕比他的那个小点的也可以的。父亲犹豫了好久,无奈地说道:“一只风筝要好几元呢,够我们一家好几天的伙食费了,何二他爸是屠夫,搞得到钱,等以后我们家有了钱再给你买一只吧。”父亲的话还没说完,我委屈的泪水就禁不住流了下来。我哭为什么何二的成绩没我的好,他却有风筝放,为什么他家就搞得到钱。

看到我流泪,在一旁的爷爷也禁不住抹起了眼泪。爷爷走过来说,“宝儿乖,宝儿不哭,爷爷给你做一个又大又漂亮的风筝,保管比何二的好看。”爷爷是本地有名的手艺匠,手工活是出了名的。爷爷找来一只竹子,用刀把竹子轻轻划开,或削成片或做成条,再把削好的竹条、竹片用很细的铁丝扎成骨架。很快,风筝的骨架就在爷爷灵巧的手里成型了。然后爷爷找来一些彩纸,把它裱在风筝的骨架上,再贴上一些剪纸,风筝立刻生动起来。爷爷制作的风筝中,最好看的当数鸡公风筝了,挺拔的身材,鲜红的鸡冠,五彩的尾羽,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那年,爷爷制作的风筝成了全村最好看的风筝。我也便成了小伙伴们争先羡慕的对象,就连隔壁的何二也不例外。那年的春天也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岁月如流水般匆匆而过,一转眼好多年过去了,爷爷也离我们而去了,再也不能在春天给我们做风筝了。每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想起爷爷来,想起那一年爷爷为我做的又大又漂亮的风筝来。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是爷爷手里放飞的一只风筝,那细长的亲情线,永远把我和爷爷连在一起。

国旗

文/赵睿

清晨的操场上,空无一人,一片寂静之中我与旗杆上的五星红旗久久对望,联系着刻在心中的字字句句,心中涌起了许多往事。

照片里的孩子身后,有一面国旗。那一年,3岁的我靠在爷爷怀里,听爷爷拿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给我讲照片里的故事。那时候,做教师的爷爷主动到乡下支教,工作、生活上吃了许多他在城里从未体会过的苦。“为什么要去乡下啊?”我不解。“为了让更多的农村孩子接受好的教育,让他们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出路,而不是一代代只能留在农村。”当爷爷离开农村,将回城里,孩子们舍不得他,在学校的国旗下留下了这张合影。我才知道,国旗鲜亮的红色背后,是爷爷吃的苦,受的累,是孩子一代代的成长。

小学的操场上,有一面红旗。6岁,入学的年龄,爷爷带我到学校参观升旗仪式,爷爷站在国旗下说:“孩子们,你们知道国旗的底色红色象征着什么吗?那是一位位英勇牺牲的战士,是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者的鲜血,是他们的牺牲,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而今后你们也要扞卫五星红旗的荣光!”我才知道,国旗鲜亮的红色背后,是多少血与泪,是多少牺牲,小小的面庞望向国旗,第一次感到了国旗的神圣,由心而发想要扞卫它的荣光。

学校里,我的面前,飘扬着一面国旗。我站在国旗下演讲:“同学们,我们是国旗新一代的继承人……”我抬起头,看见校门外爷爷正在仔细地聆听,还对我微笑,我仿佛看见国旗下爷爷的身影,想起爷爷曾经讲过的话,也情不自禁地道出一句:“我们也要扞卫它的荣光!”我看见远处爷爷微微张开了嘴。后来,爷爷告诉我:国旗所象征的,不只是荣誉与民族使命,更是无私奉献的精神,是对信仰的追求。

国旗背后,是革命志士的牺牲,是老一辈的艰苦,是新一代的使命。

那一面国旗,飘扬在爷爷身后,飘扬在孩子面前,飘扬在每一位国人心中,那其中蕴含着无私奉献的精神。

人间四月天

文/刘学萍

在有孤独感的时候,我都要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走回儿时的村庄,走过老宅,走过那片平坦的土地,走到爷爷的坟前看看,蹲下身伸出手摸摸他的墓碑,摸摸墓碑上,我喜欢的他的名字。堰基下有棵柏树,已经有许多年,柏树下围着一圈青石板。我来看爷爷的时候喜欢坐在最靠近他的那块板子上,我喜欢午后两三点的时候来看他,这个时候的阳光是暖的,不那么刺眼,一坐就要坐到太阳快落山。柏树在身后晃着它那密实的枝叶,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是爷爷的身影,我要在这儿和爷爷说说话,一说就一下午。

爷爷,你还好吗?我不是想在这样适合午睡的时光里来打搅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爷爷到底还是和我心有灵犀的,我一开口,把心打开,他就来了。他说,以后想爷爷,把爷爷留给你的烟斗,拿出来擦一擦,爷爷就会回去,爷爷担心你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他像是早就在他的门口等我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我会来,所以他轻轻地坐到我的旁边,一股清凉又温热的风吹来。我说,爷爷,这风是你带来的吗?不是,那是我关门的声音,你不要怕。

爷爷,你喜欢这人间四月天吗?就是在这样的天色里,我们突然就离得那么远了,我哭着哭着就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孩子,我的孩子,爷爷都看得很清楚,怎么会不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早你先离开的。只是,爷爷,太早了,我觉得我还没有长大,你就走远了,我跪着求你回来,你都不回来。孩子,世界和世界之间是不一样的,爷爷只有在另一个世界里,把那些都带到土地里,才能比从前更好地护着你。

爷爷,你还记得远处的那口井吗?当然记得,那时你放暑假,和奶奶在家待闷了就跟我去麦地里转悠,爷爷不想你多走路就让你在那口井边等着,你坐在那里倒老实,从口袋里掏出方格本和铅笔,伏在井石上写起了作文。老师也不明白,你是写爷爷还是写井,就问你,你说,反正我坐在井边的时候,爷爷和井是一起的,老师就笑了,奖励给你两本方格本,你转手就送给了同学。所以,这么些年都过去了,爷爷,你看,你和井是一起的。爷爷,你是我土地里唯一的一口井,你不会干涸。

爷爷,我去看奶奶,奶奶就对我说起你们的那个箱子,说那个木箱子是结婚的时候,他给你做的。以前我不知道,她从来没说过,我给她找衣服,她就说起来,说着说着仿佛是眼里只有那个箱子。爷爷,那个箱子里还装着你最喜欢穿的那件坎肩,有时候,奶奶会拿出来放在枕头上,这是你走的时候,奶奶执意留下的。奶奶有苦闷,哪怕我们是多么的孝顺。这些爷爷都知道,所以爷爷都不太愿意常回去看她,一去再走,她就病了,是心病。你奶奶也知道我去看过她。爷爷,奶奶常说,你爷爷又来看我了,她只要说这话,我都要跟着落泪。

爷爷,那天我把你曾经的照片又都整理了一遍。我最喜欢你站在海边的那张,是你年轻时去过的城市。当年照片中的你,穿着中山装,神情是那么的自然。你知道,爷爷不喜欢照相,那是爷爷第一次出远门,才照了那几张相,你奶奶也喜欢穿中山装的那张,你收着比你奶奶收着要好些。爷爷,我都明白。你明白就好。爷爷,为什么我们离得远了,话反而多了?从前我们每天都能见到,见个面,心就踏实了,不需要说话,仿佛连语言都是多余的。孩子,不是不需要说话,是我们离得太近了,说不出口,离得远了,有了更多的牵挂,才有了更多的不放心,不说出来,怕远的听不到啊,孩子。

爷爷,每一次我坐在青石板上和你说话,都觉得自己的心有负你的地方。爷爷,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吃遍小城所有的面馆,爷爷,我和你都喜欢吃面,汤汤水水的,吃下去,肚子里特别舒服。可你每一次都说,等爷爷身体再好些,你就带爷爷去,咱们把所有的面都吃遍。我说行,就这样定了,我知道爷爷是给我没有时间找个好的借口。所以我去看你和奶奶,都要给你和奶奶煮一碗我自创的黄瓜肉丝面和豆腐肉末面。你说每天这样吃也不会吃腻,而且越吃越想吃。爷爷,在你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只吃这两种面。有时候泪掉在手背上,有时候掉在菜板上,但大多数时候是掉在碗里。

爷爷,我一直想说,虽然我不是奶奶,表达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但你们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走过了六十多年,我为你们走过的半个多世纪而感动,是何等的真挚换来的长久?爷爷,我担心你要多过于担心奶奶,奶奶身边总缺不了我们,而你一个人去了远方,没有陪伴,是不是很孤单?爷爷不觉得孤单,在另一个世界里,护着你们都好好的,尤其是你,爷爷不会孤单。爷爷,我坐在这青石板上等你,像是在等这世间最远的距离,等着等着,你来了,最远的距离离我就近了。爷爷,我没觉得你已经离开,每一次我想起你来,你仿佛都在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看着我,可是你不说话,所以我来,是想和你这样静静地说话,我知道,爷爷想听我说话。

爷爷,你那里的四月明媚吗?孩子,爷爷的心里和你一样明媚。爷爷,树影都快没有了,你开门吧,我想听风的声音,我不害怕。我起身,一阵微微的感觉,是风,还有远方天际的红,斜照过来,那是爷爷走时的人间四月天。

春节记忆

文/花香满衣

春去春又回,梅花报春来,雪飞舞,梅含香,新年到。年是女孩头上一枝梅;是身上新衣服;是怀里的布娃娃;是嘴上的那串糖葫芦。

遥远记忆,翻开那些流水般的岁月,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年,在眼前闪过,那是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过年,买粮食要粮票、买布要布票、买鸡鸭鱼肉都要票,要凭票才能买物品的年代,真愁坏了家庭主妇们,于是主妇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展现她们在那个年代特有的才艺大比拼。

小时候我被寄养在外婆家,直到六岁那年才被父母接回家过年,回家后,看见妹妹们显摆着她们的新衣服,一种失落感爬满心头。夜里,梦见外婆赶着金色马车,捧着美丽的公主服来带我回去过年,醒来却两手空空,我翻遍母亲的衣柜,也没发现有自己的新衣新帽。于是,我流着眼泪跑到二娘家,找来小姐姐一起往外婆家跑,二娘得知后,追上我们,一手拽住我,一手扯着小姐姐对我说,丫头,今年和二娘一起过年吧。我无奈地随着小姐姐一起回到二娘家。

也许母亲太忙,也许孩子太多,也许大人们之间有了默契,我不回家,母亲没有找我,我安心地待在二娘家,看二娘做豆腐、蒸馒头、炒炒米、包饺子。除夕夜,二娘为我铺上新褥子,抱来新棉被,我和小姐姐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头挨头说着悄悄话,直到迷迷糊糊睡去。

清晨醒来,二娘像个田螺姑娘,一夜之间就把过年的东西端出来了,白馒头点着胭脂红的印花,水嫩的豆腐还冒着热气,香脆的炒米诱得人直流口水。二娘说,丫头,快起来,换上新衣服,喝炒米水,吃了饺子去给爷爷奶奶拜年挣压岁钱。看着二娘手中的新衣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底带着红梅花的罩衣,天蓝色的裤子,平绒红棉鞋,雪白棉袜,鹅黄的围巾,我高兴地跳起来,才发现我的母亲正和妹妹们笑吟吟站在自己床前。

二娘说,丫头,为了你的新衣服,你母亲赶了一夜功。母亲看着我一件件地穿戴起来,眼里闪烁着泪花,母亲说,我的丫头,穿上新衣服真漂亮,像画中的人儿。妹妹也笑着叫着,美姐姐,我们一起给爷爷奶奶拜年去吧。

去了爷爷奶奶家,屋里早已挤满了人,有叔伯、婶娘、哥姐,大家都对着我笑,有塞给我压岁钱的,有给我装糖果花生的,一时,自己被突来的亲情所包围着,不知说啥是好。

奶奶慈爱地抚摸我的发辫说,我的儿,你回家过年,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很开心。爷爷笑着对我说,丫头,看爷爷给你啥好东西,我接过来一看,见一枚圆圆亮亮的东西,母亲说,丫头,快给爷爷奶奶磕头,这银元只有最得宠的孩子才能得到。伯伯家哥哥、姐姐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爷爷笑着对他们说,等你们长大结婚时,每人一块银元做陪嫁、迎娶纪念。二娘家小姐姐便说,妹妹还小,怎么就给了她,爷爷说,你们谁给爷爷背唐诗、背三字经,我马上就给你们。一时大家都笑了,在女孩中,六岁的我能背唐诗、三字经,也成为爷爷最值得炫耀的资本,而这一切全要归功当老师的二舅舅。

如今过年,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孩子再也不用为新衣烦恼。童年盼过年,盼的是过年的热闹;中年盼过年,寻觅的是一年到头来亲人间难得的聚会和亲情!从腊月初八起,喝腊八粥、腊月二十四祭灶、除夕年夜饭、年初一吃饺子再到正月十五闹元宵,春天的脚步,渐行渐近扑面而来。一年四季为工作忙忙碌碌,多数情况下,对远离父母的子女而言,和父母,和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的见面,可以说是聚少离多。尽管有各种节假日可以抽出时间匆匆忙忙回一次老家,但终究没有春节团聚的温馨和快意。

人到中年,岁月的沧桑,当年的英俊少年,美丽的少女,两鬓都已染上白发,伴之而来的是子女们一个个长大成人。更能体验到父母养育的艰辛和付出,方知“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真为千古圣哲之言!面对父母日渐苍老的面容和身躯,无端忧思,无言的牵挂就会涌上心头。过年,《常回家看看》那首歌唱出了天下做子女的心情同时也唱出了天下做父母的期盼。

春节,我听爆竹声,其实是在听一个时代的悲喜剧。

冬是北方的冬

文/石紫庐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冬天是属于北方的季节。春夏秋三季是温婉的造物,南国与北地各有其美,而冬天,是恩赐给北方的盛宴。

在微博上看到有广东的女孩发消息,说:“终于到了穿外套的季节了。”而这个时候,我的家乡内蒙古已经落下了第一场雪。穿着一件毛衣套着冬季校服坐在教室的我,望着窗外灰霾的天空,想着年复一年的冬天,那极致的冬天,其实只降临在很远很远的北方。

爷爷家的小镇在伊克昭盟达拉特旗,父亲说,“达拉特”在蒙语里,是一支为成吉思汗守陵的古老家族的姓氏。“伊克昭”是蒙古人的圣地,是无数草原的子民口耳相传倾其一生要拜访的土地,是可汗生前亲自挑选的沉睡之所。若从点着长明灯的毡殿中缓步走出,视野所收容的,便是无穷无尽的苍白长空,长空之下是被白雪覆盖的苍茫阴山,阴山之下有着在冷风中飞扬的蓝白哈达。

冬天里回老家总是临近除夕,我所见的圣陵,永远都是这样的寂静安详。一切都是冰冷的,万物都好像被冻结在天地之间这个大琥珀里,用的不是松脂,而是时间。唯一活跃着的,便是空气中游动的寒风,挑逗着长明灯的火焰,让祖先的恩泽继续在这片高原上流淌。

多少次看到这景致,我的脑海都会浮现出席慕蓉所写的蒙古英雄诗篇:雄伟的大山也会被这深雪锁埋/可惜啊可叹/我们的身体终于被岁月压弯/谁来拂去战袍上的雪花/你看 不远的前方等待着的/不就是我们梦里的家

回到镇上气氛便鲜活许多,寒冷抵挡不住袭来的年味。再说长久居于此地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气候,爷爷日日清早穿着厚皮袄,拿着铁锹去院子里铲雪,空气冷得瑟缩却有着好闻的味道,我从小就将它定义为“寒冷的味道”。雪面上亮晶晶的,爷爷精神抖擞,电线杆上的麻雀也精神抖擞。太阳升起来时屋子里的人便都忙活起来了,我的小伙伴也来找我玩,我便扔下寒假作业,高高兴兴地穿上从爷爷那霸占来的羊皮袄,跑出门去。

有时老舅会开运煤的小卡车来,我和他就坐老舅的车到镇外面去。这里唯一的一条公路,修得笔直,左手边是冰封的河,白茫茫的像是另一条路,上面有小孩子玩耍的痕迹,散落着木板和铁条;右手边是安静的村庄,每户的院子里都圈满了羊,有些羊被染上了或红或蓝的颜色,挤在一起跑来跑去,像是另一条流动着的多彩的河。老舅把我们放到河边,让我们自个玩,折芦苇,抓水鸟,或是缩着脖子吹冷风聊天,他问我西安有什么,我问他达旗有什么,然后等到老舅拉回满车的煤和干草饲料,再带上我们一起回镇上。

他带我去白塔公园滑冰。记得那时候好像是三块还是五块钱可以滑一个下午。人坐在一个铁皮包成的小冰车上,双手撑两根铁杖在冰面上,溜起来飞快。滑完冰他又带我去吃小奶糕,我说:“这样不冷吗?”他笑着说:“越冷越开心啊!”

是呀,非常非常寒冷,非常非常开心,非常非常幸福,非常非常温暖。

当今年冬天又有人说起“太冷了”的时候,我应答道:“越冷越像冬天啊。”我怀念北方的冬天,寒冷而纯净的冬天,大雪纷飞,却能让北方的孩子乐在其中的冬天。

这独属于北方的冬天,也是独属于我的冬天,独属于我的故乡和土地。

我是一朵云

文/李沙璠

咦!我的身子怎么变轻了,居然飘到天上去了!喔,原来我变成了一朵云。

我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这时,蓝天妈妈对我说“孩子,你看,地球多美啊!”我看着地球,一眼就瞧见了中国的长城屹立在崇岭之间,蜿蜒盘旋,高大雄伟,犹如仰卧在地球上的长龙。飘呀飘呀,我不知不觉撞到了雪爷爷。雪爷爷热情地把我接到了他的白雪宫,“啊!多美啊!”白雪宫里到处都是雪,阳光一照,上面泛起点点银光。我又随着雪爷爷来到了赏雪亭。雪爷爷对我说:“孩子,我们去坐一坐。”我来到亭里,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亭柱上雕着一朵漂亮的冰花,那花瓣如水晶一样透明。我感到非常新奇,就问雪爷爷:“雪爷爷,这冰花是谁雕的,这么漂亮?”雪爷爷一边摸着自己的长胡须,一边笑呵呵地对我说:“这花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雕刻师雕的,他就是中国的鲁班。”顿时,我焕然大悟,原来是鲁班雕的,怪不得这么好呢。

这时,我的身体在变轻,飘呀飘呀……

怀乡

文/黎正华

这段时间不知是何缘故,脑海里总在不停地播放着故乡这个季节的“老照片”。

暮春的妩媚尚未消失殆尽,初夏早已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将大地揽入火热的怀里。故乡的田间、村头的打谷场早已经沸沸扬扬热闹非凡了,大家都盼着凑个好天气抢收蚕豆呢,整个村庄上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豆糠味。在田间,调皮的孩子会趁父母们收割豆秆的时候拾来豆秆架在火堆上,不一会儿火堆里响起噼啪声,阵阵浓郁的豆香也随之飘出。不等火熄豆凉几个小“馋猫”早已哄抢着把烧得泛黄的蚕豆拔出火堆往自个嘴里丢,有的小伙伴被烫得嗷嗷叫、眼泪直流,有的小伙伴的脸被抹得黑一块灰一块的,你笑我、我笑你,孩子们的笑声在空旷的田野上空被风推着向四面八方不断扩散直至传到正在收割豆秆的父母耳朵里。此时回荡的笑声中不时也夹杂着父母们的责骂声,但此时此刻父母的脸上却不是一脸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怜爱。

庭院前后的桃树呀、梨树呀、杏树呀,早已繁花落尽不顾春的眷恋迫不及待地换上翠绿的罗裙跃入初夏的视野。院落里爷爷早些年栽下的那些花草早已是蓊蓊郁郁的了,各色花朵上不时飞舞着蝴蝶和停留着小蜜蜂,安静的小院霎时变得热闹极了。厨房前的沙枣树已是绿树成荫,浓密的树荫把小院的一个角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还记得,爷爷经常在沙枣树下编篮筐,或戴着老花镜翻着他那些早已经泛黄的书,不时他还拿着花剪在花坛里摆弄那些花草。如今爷爷已不在了,哥哥定居省城,母亲远在他乡,留下父亲一人也是早出晚归的,如今的小院变得更加寂寞了,除了三五成群的小蜜蜂或小鸟之外很少有客光顾小院了,留下爷爷生前种下的那些花草独自绽放寂寞凋零一季又一季。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养成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抽空回去小院住上几日,权当是回去看看父亲,看看小院吧!每每回去心里总会平静许多。听着熟悉的乡音,看着熟悉的草木,感觉一切都还在,还是那么熟悉,从未疏远过!

淡淡山茶

文/唐琦

山茶是云南的魂。

那如同江南女子新做胭脂般的朱红,从山脚下一点点蔓延到山顶上。如同一把多情的火,悄悄地钻入我的心里,融化了我的情思。那吴三桂也应是被这如火的山茶融化了情思,才在山茶花开的地方建了金殿吧!

“唯有山茶殊耐寒,独能深月占春风。”山茶花开,钟爱山茶的云南人便会携着妻子儿女,嗅着山茶不浓不淡的茶香。像孩童静静躺在她的怀里。倾诉自己的心声,诉说自己的心事。

“花繁艳红,深夺晓霞。”那山茶,或红,或紫,或粉白。她们簇拥在一起,形成一条永不停歇的花海。笑着,叫着,欢乐的涌向云南的每一个角落。我想,宗璞笔下的紫藤萝瀑布似乎太淡了,若与她相比,这淡淡的,居于一隅的花又怎能像她一般牵动我的情思呢?

“雪裹开花到春晚,世间耐久孰如君?”我拥抱着这如火的山茶,红白细嫩的花瓣拂过我的脸颊,仿佛回到了初次见她的时候,想起了茶树下爷爷与我的呓语。

“爷爷,这山茶为什么这么红啊?”

爷爷回忆似地闭上眼睛。

“这山茶啊,原本是素白的。云南危难,革命先烈被丑恶的敌人逼到山上,无情的机枪将他们接二连三的射死,他们的鲜血撒到素白的花瓣上,那刺目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沁入花瓣中。这山茶才变成红的……”

半晌,只闻爷爷发出了深沉的叹息。

“山茶,是云南的魂啊……”

思绪回转,我身后的山茶火红如初。“火色宁妨腊月寒,猩红高下压回栏。滇中品有七十二,谁能一一取次看。”我伸出了手,摸着那血红的花瓣,竟感到一阵阵跳动的脉搏。我俯身倾听,竟听到话语声。那声音细若蚊蝇,又模糊,又渺远。会是谁呢?这小小的呐喊声,让我仿徨不知所措。

一阵风吹起,那山茶又烧起来了,融化了五月,融化了云南,融化了我的情思。

山茶是云南的魂,永不改变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