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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溪的散文

2023/02/17经典文章

关于小溪的散文(精选10篇)

那不知名的小溪

文/黄志远

父母年轻时落户于玳瑁山茶场,我就在那里出生长大。那是漳浦县城西北边陲的一个小山村,不足百户,开门见山,是闽南典型的丘陵地貌。山不雄伟也不俊俏,山上没有茂密的森林,土壤以红色铁矿土为多,不算肥沃。但环绕村子有一条令我魂牵梦绕的小溪,那小溪一直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在我心灵深处蜿蜒。溪流是从玳瑁峰半山腰的水电站流下来的,绕村子半周,唱着歌,踏着欢快的舞步,往下一个村子奔去。白天,小溪是我们玩耍的乐园,夜里,我们枕着溪水的歌声入梦。

小溪兼具生活和娱乐两项功能。早上,妇女们在溪边洗衣服,她们说说笑笑,谈论着昨天的家事,重温着昨夜的缠绵,溪水带走了一切的污浊和不快,溪水的温润融化了她们的情感,弥合了裂痕。特别是过年过节,妇女们在溪边杀鸡宰鸭,淘米洗粿叶,小孩则在溪边玩耍嬉闹,欢声笑语和溪水的清脆悦耳合奏成一曲优美的交响乐。

小溪更是孩子们心中向往的天地。我们喜欢成群结队到溪边玩耍,溪水不深,最深处不超过一米,溪水中有各种各样的鹅卵石,因溪水长年累月的抚摸,它们都变得光滑圆溜。我们趟着浅浅的水,拾捡着各种形状的鹅卵石,到岸边搭建各种亭台楼阁,桥梁堤坝。我们还喜欢寻找石头边自由嬉戏的小鱼儿,因为水清澈见底,游鱼细石清晰可辨,尤其是小蝌蚪和小石斑鱼,它们无拘无束的在水里遨游,是那么活泼那么可爱。不懂事的我们却常常打破它们宁静自由的生活,用自制的小网勺舀起它们放到小玻璃瓶中,年长一点的哥哥们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有时也会掬起一两条小鱼来。小鱼在瓶中只呆几天,就很快死了。后来我们不敢大意,只要再见瓶中的小蝌蚪、小石斑鱼无力游动,就放它们回家,一到水中,它们立刻生龙活虎起来,朝我们友好地摇摇头摆摆尾巴,快乐地游回石头缝隙里或小水草里找它们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去了,我们也会招招手,道一声珍重。

小溪留给我的回忆真是太多太多,每一朵跳动的浪花就是一个令人回味无穷的日子;每一个水涡就是一个充满童真雅趣的故事。后来,村子自建起自来水厂,大人们再也不到溪边洗衣洗被,杀鸡宰鸭了,小溪不如以前那般热闹,变得有点寂寞。

春去秋来,光阴荏苒,随着我出外读中学读大学,再也不能频频地与之交流,只能偶尔仓促约会,作几场推心置腹的深谈后又匆匆告别。这时,村子周围的山坡都种上了各种各样的果树,本来水就不深的小溪有点干涸了,溪边的草越长越高,水里也难寻小鱼儿的踪迹。小溪两岸的稻田和菜园则不断扩大势力范围,把它挤扁了,成一条窄窄的小水沟。小溪有点落寞有点荒凉了。

参加工作以后,我常常怀念家乡这条不知名的小溪,我已无缘再见她的面,只在梦里与她邂逅了几回,她成了我沉重的生活双翅停歇的港湾,是我忙碌心灵栖息的宁静圣地。在梦里,我躺在溪边柔软的草地里,听着溪水清脆的潺潺歌唱;在梦里,我把双脚放进清凉的溪水中,让清凉通过脚底,抚慰倦怠的心灵;在梦里,我倒在小溪的怀抱中,仰望头顶上蔚蓝天空中飘过的那一朵悠闲的云。

爸妈退休后搬回了县城,大哥还留在农场里。前几年去了趟大哥家,终于再也见不到她婀娜多姿的美丽倩影了,我十分惊讶和失望。大哥说,这几年村子四周的山坡栽种了不少巨尾桉树,需大量用水,小溪早就干枯了。

那天晚上,因听不到熟悉的潺潺流水声,我难以入眠。半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躺在干枯的溪底,天空一片蔚蓝,两岸绿草如茵,垂柳依依。突然我听到汩汩的泉水声,身子底下和四周有数不尽的泉眼不断地往上冒着水,清澈冰凉的水在身子底下一点一点漾开来,慢慢地慢慢地漫过我的肌肤,漫过我的大腿,漫过我的手臂。不大一会儿,小溪又满了,那些久违了的小蝌蚪小石斑鱼又纷纷从石头缝里从小草根里钻了出来,在我肚皮上、臂膀间、腿脚边穿梭游戏,点头示意。

这就是我生命中的小溪,我梦里无数回呼唤的小溪。

摸鱼儿

文/吕恒静

童年的记忆总是美好的,童年的时光总是快乐的,那美好、快乐就来自于那童真无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童年时,故乡的村北有一条清清的小溪,是故乡最美丽的地方。小溪从村后的山上蜿蜒而下,宛如一条玉带点缀在青青的山峦、田野之间。小溪旁长满袅袅的杨柳,坡上遍是青草野花,小溪两边块块梯田,似碧玉青螺,风景如画。

小溪是我们童年玩伴最爱去的地方,那里留下了我们童年最多的身影和足迹,也留下了最多的美好时光。每到放学或星期天放假的时候,同伴们便一起背上竹筐,直奔小溪。由于有了小溪的滋润,溪旁的田地是故乡最肥美的,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喜人。童年时家家户户都喂有猪羊,学余时间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给猪羊割草,所以,一到小溪旁,伙伴们首先便穿梭在田间、地埂忙着割草,不一会儿便青草满筐。大伙把竹筐放到一边,剩下的时间便是尽情玩乐。大伙或上树掏鸟蛋,或坡上捉蝈蝈,但同伴们最爱玩的却是摸鱼儿。在小溪顺坡流下形成了一个个水洼、池塘,池塘的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无数不知名的鱼儿快乐地游来游去。同伴们挽起裤脚,脱下鞋子,跳下池塘,去摸鱼儿。鱼儿在水中上下游动,要想抓住非常困难,同伴们便想了许多法子,用柳条编织成筐子去捞鱼,把针烧弯了做成鱼钩去钓鱼,但最管用的法子还是“竭泽而渔”。几个人一齐动手,搬石挖土,把小池塘上游的来水截断,引向它处,然后再把池塘中的水排干,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鱼儿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大家纷纷从竹筐中拿出各自带好的玻璃瓶儿,将困在小水洼中的鱼儿装入瓶中,带回家里,养在洗脸盆儿、瓦罐等形形色色的“鱼缸”里,为单调的生活增加一点情趣。这些鱼儿也许习惯了小溪清纯干净的环境,养在家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死掉,我们便会捉些新的回来。尽管那时生活非常艰苦,但从没有人把这些小鱼儿当做美食,去改善一下生活,那是对这些小生灵的一份喜爱。

小溪中除了鱼儿外,还有许多其它小生灵,如螃蟹、青蛙、小虾等,有时我们也会去捉螃蟹、小虾,青蛙因反应灵敏、行动迅捷,最难捉到,老师又经常给我们讲青蛙是益虫,所以大家很少去捉青蛙。螃蟹、小虾捉起来非常容易,螃蟹、小虾多数生活在小溪的浅水洼里,如果看到水中哪块石头下不时冒起水泡,把石头掀起就会有一只或两只螃蟹钻出来。不过捉螃蟹时一定要掌握技巧,要从螃蟹的身子两边下手,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去抓,否则很可能被螃蟹的钳子夹伤。

无论春夏秋冬,小溪永远是鲜活的,它唱着欢快的歌奔流不息,带给我们丰收和希望,带给我们青春和快乐,在我们的心中留下美的记忆、美的时光、美的滋养,留下一段值得永远珍藏的宝贵财富,让我们终生享用不尽。

秋月夜,心舞霓裳

文/听雨轩儿

好久没有这样悠闲的在小村初秋的月下漫步,久违的感觉让我如此的愉悦舒畅,心旷神怡。独自一人静静地品味着这迷人的夜色,任心儿起舞,霓裳飘逸……

月亮娴静地俯瞰着人间。那月中的仙子漫卷衣袖,轻柔地挥舞芊芊玉手,均匀地洒下皎洁的光辉,为大地披上一件轻薄的纱衣。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神秘而美好。

日里明朗光鲜的景物,在月光下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放眼望去,远处的那座山峰早已换上诱人的晚礼服,犹如一位身着青色长裙、挽着高高发髻的贵妇,端庄高贵可人,让人心动、让人着迷。山脚下那条绕村的小溪,泛着银光。微凉的夜让水面升起了淡淡薄雾,月色下的小溪袅袅婷婷的,温柔可爱。浅浅的溪水缓缓地无声地流淌,似一支舒缓的乐曲在我的心间轻轻奏起,尽情撩拨我的心弦,让我沉醉迷离。村口枝叶婆娑的大柳树,懒散地打着盹儿。月亮透过柳树的枝条,冲着我调皮地扮了个鬼脸,我会心地笑了笑,一瞬间心头掠过一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意境。庭院的石阶下有一株美人蕉。椭圆形宽大的叶片在夜影下,愈显清幽文静。美好得如一位待嫁的新娘,浸透甜蜜幸福,娇羞可爱。

没有一丝风吹过,静谧的夜甜美温馨似一个熟睡的婴儿。偶尔传来秋虫那快乐的呢哝,让这寂静的夜晚更显寂静。

常年穿梭游走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城市快节奏的生活,有时真的让人感到身心疲惫,烦躁常常占据情绪的阵营。在这样幽静的夜晚,仰望一轮明月,让如水的清辉浸满我的全身。星儿羡慕地对我眨着美丽的眼睛,心好像也被这夜色清洗过一样,纯净得没有一丝杂念,释然淡定。什么也不去想,把所有的烦恼搁浅在记忆的沙滩,只让愉快的氤氲在心的海洋徜徉飘散、飞舞翩跹。

月妩媚夜阑珊,心驿动舞霓裳!我爱这初秋醉人的月夜!

云雾中的村庄

文/陈平军

这是一个云雾中的村庄,实际海拔不过800米,只不过该村庄四面环山,每有晨雾或者晚熙笼罩,如同在祥云雾霭 中飘逸的人间仙境、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一般。

村庄原名深磨乡现为深磨村,位于紫阳南部偏东,四面环山,距县城11.6公里。以前 只有从县城出发徒步穿越紫阳沟,过七里碥,翻竹芭寨,从清晨走到日暮,在筋疲力尽之时方能到达这个神秘村落。现在可以乘坐面包车,从县城出发,一路向南、再向东爬行,过西土门垭,穿越宋家关山,经陡峭的悬崖上凿出的一痕细若游丝的山腰游离至一个叫庞家院子的村落,沿途穿越四个镇,在近四个小时如甲虫般的面包车在任河边、田坝沿、陡壁上穿梭、蠕动、爬行方能到达。

村落明代属清水里,清代属东乡双河塘铺,民国时属双许乡9保,1972年复名深磨公社,1984年改置深磨乡。辖5个村,近两千人。2015年,乡变为了村,原5个村变成5个组,全村仅千余人,大部分乡民走出大山去追寻山外世界的精彩。乡驻地庞家院子,曾是清代知府庞交赞的故居。县志载,庞交赞,乾隆三十一年迁紫,定居于汝河清水里二甲深沟大庄(今深磨乡)。道光二十六年中举,选拔为河南知县,先后在郾城、内乡、陈留、夏邑、宓县任职,廉洁简朴,“恩威并著,民爱之如慈父母”。卸任时,对其子成基说:“我当了五个县的知县,衣袋空空如也。虽未给你留下钱财,亦未留下什么过恶”。其祖庞林春、父庞泰然,后俱因其政声被追赠为朝议大夫。1971年修建深磨公社机关,其墓被掘,时尸骨未朽,面容如生,衣冠灿然,而墓志之简洁,一如墓主之为人,其人、其勤政清廉之为官之道令人称道,不得不令人称奇。这是不是应了一句古话,好人不朽?

似乎一提起深沟,脑海第一印象便是这沟一定奇深无比。不错沟确实深,但绝不是穷山恶水。这沟两边有那非常陡峭的山崖,岩上怪石嶙峋,在崖上石缝间长有许多奇草异木,亘篷在山沟上,沟里溪水碧绿异常。小溪河床大多是整块的青石板,水顺石块湍急而下,冲得许多水草做奔流状。溪水据山势时而激流勇进,时而坦然如镜,时而叮当作响。溪水流至中游,有一开阔地,横亘着一硕大青石,中间略低,酷似青瓷酒碗,而自上而下的泉水像刚开瓶的陈年老窖,开着灿烂的酒花,在碗中打着旋儿,你若用双手掬得一捧甘泉,深吸一口,在舌尖细细品砸,不被它的清纯甘洌陶醉才怪。更令人叫奇叫绝的是中下游的龙王潭了,溪水流到这里陡然遇一万丈悬崖,水流垂下,冲得一水潭,人站在悬崖上扔一块石头要过一两分钟才能听到很微小的咕咚一声,余音未尽之时,你也许会听到龙王与你的窃窃私语。

相比之下,磨沟则温柔平缓多了,一条小溪缓缓自山间飘出,顺水而下,峰回路转,常有意想不到的景观。溪畔地势平稳,山民们就因地制宜,于溪边造成许多水田,田间地头间隙种上茶、桑、漆、杜仲等摇钱树,而鸡鸣犬吠,肥胖的猪羊,山民满山的吆喝和山歌飘荡其间你能不说这是一幅优美的田园风景画么?绿荫深处,小溪旁星星点点地散布着山民屋宅错落有致的吊脚楼,别具风情的晒楼,好似颗颗玉石点缀着轻柔的小溪。你若往水里入一枚石子儿,那水里的山、树、房子、人等都会摇起来,变得姿态万千。

要说磨沟的院落,最为神秘的要数四房院子,相传义门陈后孙果石庄文彬公分迁果石,几经辗转迁汝河磨沟,在一个叫白果村的充满淡淡幽香而略苦的银杏气息中繁衍生息,作为湖广移民填陕川大迁徙的一份子,在这村庄里留下许多动人印记,每每读家谱中有关长辈陈新墀令人动容的细节,心中终难平静。陈新墀,榜名丹墀,号彤侯,1898年,即补知县加同知衔,历任两次寿阳,一任和顺,政绩卓著。1915年告假归田,侍奉双亲。一个家国之栋梁在面对忠孝难两全的状况下,丹墀公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最为基本的孝道而放弃了前途一片光明的仕途。这种释然也许至今让人难以理解,让人扼腕叹息。丹墀公始终秉承孝道为先之初心,坚守百善孝为先之根本,这意念在我生命里模糊又清晰的呈现。

听当地老百姓说,政府准备打通庞家院子经磨沟到达苗河的村级道路,把这个村庄神秘面纱揭开,把原始自然景观和传说倾力打造,使之成为一个旅游胜地。可是,建设相对于原始神秘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调和的对于面,如何和谐统一,这又是一个原本像飘忽不定、不可捉摸的云朵一样的谜题,如同这个神秘的村庄那淹没在浩如烟海的历史长河中的诸多人文密码一样,一直诱惑人们用无穷尽的心智去解读。

清末小溪四君子

文/蒋双捌

我在游玩新宁县一渡水镇桂香村中龙院时,结识了九十四岁的何守先老先生。老先生民国时期毕业于邵陵中学,这个学历在当时当地,是非常了不起的。他年级虽然大了,但耳不聋、眼不花,思维不乱,口齿清楚,对本地的人文掌故颇为熟悉。

在言谈中,他与我说到了“小溪四君子”。

“小溪”本是一渡水的旧称,后来成了现在靖位乡、一渡水镇、巡田乡这些地方的泛称。在清末民初,有四个在当地很有名望的人,都曾考取过秀才,品学兼优且从未涉足官场,被誉为“小溪四君子”。

李高卿,出生于名门望族,是西村坊李赵钱的后裔,其祖父李秀岳曾做过几任知县。家中很富足,颇有庄田,但并非为富不仁。考取秀才后未再进身,在家谨守家业,和睦乡邻。曾担任李氏家族的族长,团结族人,调和矛盾,谨言慎行,颇有君子之风,被誉为四君子之首。

易赞洲,巡田乡柳山人。少年既负才名,与辛亥革命党人谢伯奎为密友。少年读书时每晚用锥子在书上用力钻一下,读完钻透的才上床睡觉,其用功如是。取得秀才功名后,在家乡设馆授徒。举止言谈很庄重,行路衣襟不动,特别在上级、长辈和晚辈、学生面前,更注意自己的形象。一辈子以教为业,教化民众,为新宁、邵阳两地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学生。

蒋爵人,一渡水镇杨栗湾里人。考取秀才后在弥陀庵设馆授徒,孝悌慎行,和善亲人。曾担任巡田蒋氏族长,大公无私,且善于调解、化除家族和乡邻矛盾。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教子有方,五个儿子皆为有品学兼优之人。家中不是很富足但很好客,广交才德之士,乐善好施,人称“蒋善人”。

何存心,三渡水中龙院人。信佛但又信奉“心即佛,佛即心”,故名“存心”。考取秀才后,也在当地设馆授徒,服务乡里。家道也不是很富足,但喜做善事,家有富余,每每捐出用于架桥修路。对人很有礼貌,路上遇人总是作揖相让。和睦乡邻,与人为善。无论是邻里还是家庭发生纠纷时,都要请他来调解。

我问何守先老先生:“您认为称得上君子的人应该具备什么样的品质呢?”老先生声音洪亮、非常干脆地说:“不做官,有学问,视功名如草芥,言行皆可为人榜样,心正行规,可谓君子!”

柳溪情

文/王星超

故乡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流两边栽植着成行的柳树。柳树傍着小溪,一年四季,潺湲的小溪载着柳枝儿的眷恋,一路欢欣,浅吟低唱。

雨水过后,大地回春,万木复苏,鹅黄嫩绿的柳枝纺着柔韧的丝线,伴着清澈的小溪,激活了春的灵感。

春天里,借着柳木的绵软,用其做圈椅、靠椅、躺椅,或用其枝条编织柳条筐、柳条篮,既光溜又耐用。再者,捋下鲜嫩的柳芽,放入热水锅里焯一下,捞出后再用凉水浸泡,之后加入调料做凉拌菜或包饺子,别具一番风味。

吹面不寒杨柳风,青草萌生,牛羊欢跃,活泼欢快的少年从柳枝上拧下一管柳笛,发出清脆婉转的韵律,笛音蕴含柳之清馨,似一支支田园协奏曲,在故乡人的心扉荡起层层春意。

金线倒垂的柳丝,吻着欢畅来去的小溪,惬意地微笑着。小溪流撩拨着柳枝柳叶儿,欢快地流淌着,满怀欣慰。小溪里光滑的小石头、碎沙子,如灵动的珠玉,如墨点的小蝌蚪和游弋的小鱼虾,如欢快的小精灵。在小溪边有一群淘菜、洗衣服的姑娘、少妇,汩汩的溪流载着她们温情的笑语和美妙的情思,奔向远方。

柳丝儿飘飘,小溪流潺潺,如诗,如画,如一支不老的情歌,常唱不衰,又如一派迷人的风景,绚烂在故乡人的心屏。

萤火虫

月儿羞答答地躲在柳梢后。何花收拾着麦秸,把它们扎成一小束一小束的。

小溪在一边跑来跑去,追着什么。那是萤火虫。它们一闪一闪地飞着,泛着黄色的微光,把麦田飞得热闹起来。

“妈妈,你爱武叔吗?”小溪的声音清脆脆的。

何花一惊,手中的麦秸不自觉地停了动作。小溪是遗腹子。7个月的时候,小溪爸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何花伤心过度,早早生下了儿子。5年来,何花风里来雨里去,为了小溪,什么苦都愿意受。小溪问起爸爸的时候,何花总告诉他,爸爸是最爱我们的人。只是老天嫉妒,把他带到天上去了。

“傻孩子,妈妈最爱的是你。”何花的声音,在朦胧的月色里流淌。

“妈妈,武叔喜欢你。”小溪轻轻地说。

何花面前,闪出了武东的模样。他俯着身,帮何花割麦子,刷刷刷,只听到镰刀的声音;他帮何花疏通下水道,一蹲就是半天;他帮何花犁田翻土,像一头老黄牛。没想到这些被这小鬼看在了眼里。何花想起儿子3岁的时候,邻居开玩笑叫他找个新爸爸,他半年都没理邻居。何花心里慌慌的,说:“臭小子,你放心,武叔只是帮助我们。”

说话间,小溪看见一只萤火虫停在了麦秸上,它慢慢地靠近,信手一抄,逮住了。一闪一闪的亮光从小溪的指缝里照射出来。小溪歪着眼看来看去,大声地叫了起来:“妈妈,我终于逮住了蓝色的萤火虫!”

何花想起,她曾经告诉小溪,如果找到了蓝色的萤火虫,就能许下心愿。

只见小溪用右手圈着萤火虫,轻轻地对着手心说:“萤火虫,让武叔做我的爸爸吧。”

乡恋之——山村如画

文/xiaoyue

记忆中初春时那门前的杨柳轻垂如烟似雾;水塘浅处成片的水草茂盛肥绿;鸟儿在林间婉转啼鸣传情达意,乍起的春风吹皱了水塘的一池碧水……

每当绵绵的春雨过后天放晴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便穿过云层透过过树林的层层松针斑驳地落下来照着这个春意盎然的小村落,刚升起的太阳公公好像就住在高高的松树上;刚出笼的大公鸡带着他的一群妻妾一边踏青一边找食,鸡妈妈则“咕咕咕”地带着刚孵出的一群小兵出门操练一番去也,若遇天上有鹞子飞过便急急地张开翅膀对着天空大叫一通以表抗议!

只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鸡还在母亲的翅膀中探出头来一看究竟;老牛早早地下田了,在主人的吆喝下一圈一圈地犁着田,如若行至田埂边上是不会忘了探出头去伸长舌头吃几口鲜嫩的青草,而后一边嚼着一边走着悠哉游哉不是很累,主人心中有数,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家的老牛,犁完一遍自然会为它割来最好的青草。

主妇们出门了洗衣了,小溪里三三两两地开始人声鼎沸,先来的后到的全部凑在一块儿,开心的不开心的话都随着小溪的潺潺流水流去了远方;不一会儿山谷里回荡起此起彼伏的捶衣声,原本青青的小溪两岸的草地上晾起了花花绿绿的被单和衣裳,就像一只只彩蝶落在那儿;不知是不是她们的欢声笑语点燃了太阳公公的热情,此时的阳光竟似夏日骄阳,金黄的油菜花儿开得更起劲了,蜜蜂们也采得更欢了……

家乡的沟

文/张志兴

老家的沟是东西走向,向西只几百米便到了头,向东却是逶迤蜿蜒,不知通到了何处。出村向南,一路下坡,是一片宽阔的凹地。远远望去,凹地的最低处有一条绿色的长带自西向东伸展开来,那就是沟了。沟壁十分陡峭,并没有像样的路可走,攀着树枝,踩着脚窝,便下到了沟底。沟底有一眼清泉,汩汩冒水,流成了一条小溪。小溪前行数百米,便汇入了水库。水库并不大,是在沟底筑坝形成的。小溪的两侧,沟的两壁以及沟畔上,生长着许多野草、树木,把沟笼罩得密密匝匝。站在沟底向上看,阳光只是星星点点。小溪流过的地方,形成一片湿地,上面长着许多芦苇之类的水草,溪流中还有蝌蚪、小鱼以及各种水虫。沟壁上可以找到小蒜、野草莓等各种野菜、野果,运气好还会捡到野鸡生的蛋。所有这些,在旱塬上是难得一见的,这里便成了我们小孩子的自然博物馆。虽然大人们经常告诫我们不要去沟里,但我们还是会偷偷去沟里摸小鱼、采野果。

夏日的沟底,清凉而幽静。“嘎嘎”几声鸟叫,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有些惊惧。走路要小心翼翼,一方面要防止滑倒和踩入泥潭,一方面也要注意不要踩到青蛙甚至蛇。沟里很少有人,显得有些阴森,偶尔能看到一两个给羊割草的老汉。我们每次都是怀着探险的心情下到沟底,紧张而又刺激。溪流清澈见底,其中的鱼清晰可见,伸手可捉。但是鱼很小,只有蝌蚪般大。水库里有黄鳝,捕捉要有技巧。我们通常是找一个竹笼,给笼襻拴上绳子,然后把竹笼扔进水里,等竹笼沉下去后,再快速拉起。笼底往往就会有一两条黄鳝,扭动着身子乱蹦。我们把捉到的小鱼或者黄鳝装进瓶子里带回家,然后放在盆子里养着。家乡人的生活习惯,是不吃鱼虾的。

我的祖先并不是当地人,而是在两百年前从很远的外地迁来的。我想,祖先所以要选择这个地方,除了这里有深厚的黄土,恐怕就因为这个地方有条沟了。下大雨的时候,我们村从来不会被淹。因为临着沟,水很容易排到沟里。而干旱的年份,即便村里的最后一口井打不出水,沟底的泉眼依然在汩汩冒水。沟的两岸,栽种着许多柿子树、桃树。夏日的雨后,沟畔的草地上,可以捡到地软。沟壁上可以挖到村人过年刷墙必不可少的白土。沟壁上还有一种板板土,有油性,可少量食用,年馑时救了不少人命。

据传说,沟里有一只脸盆大小的青蛙,只要它一叫,就可风调雨顺。虽然谁也没有见过这只青蛙,但是青蛙的鸣叫却是时时入耳。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那一只大青蛙的叫声。但是,老家人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好却是真的。

为了交通的便利,家乡人曾多次在沟里筑坝,但都被水冲毁。如今的沟上,已架起了一座桥,沟还是原来的沟。

黄土高原上的沟,是一个独特的生态群落,犹如沙漠中的绿洲,能给旱塬带来更多的生机,输送更多的滋养。

乡间小溪

文/秦时月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家乡的那条小溪流得很长、流得很远!

我不知道她的源头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尽头在何方!

小时候,我问天上鸟过都知公母的爷爷,他捋着山羊胡子笑呵呵地对我说:“小溪的源头啊,在大山那边。小溪的尽头啊,在大海里。”我眨巴着双眼,对爷爷的回答甚为不解。那边,又是哪边呢?大海,又在哪里呢?我不懂爷爷的话,也无论我怎样的刨根问底,爷爷是始终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小时候的我,常常这样想:我不能找到小溪的尽头,总可以找到小溪的源头吧?正是抱着如此天真的幻想和浪漫憧憬,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我相约几个玩得要好的伙伴,瞒着各自的父母,带上前一天悄悄攒下的干粮,踏上了寻找小溪的源头之旅。

刚上路的时候,我们一个个还欢天喜地,高兴得蹦呀、跳啊、叫啊,把一串串笑声撒在了那蜿蜒曲折的溪边,惊得正在憩息的小鸟,睁开一双双蒙眬的眼睛,愣愣怔怔地望着我们,然后又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扑簌簌地飞走了,少数几只胆大的鸟儿还立定站在那儿不肯挪步,痴痴地打量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睁着诧异的眼睛,像是在探究我们这些小大人在做着什么惊人之举。

刚翻过两个山头,我们的腿肚子便开始发胀,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开,刚出发时我们一个个豪情万丈,发誓不做狗熊、不当逃兵,没过一会儿就一个个瘫倒在地,咿呀啊唷地叫个不停,那样子与战场上败下阵来的逃兵没什么两样,任我这个大家临时委任的“总司令”如何地软硬兼施,他们就是不听话,几个年龄最小的伙伴更是哭爹喊娘的悔不当初。看到他们那副熊样,我知道寻找小溪源头的计划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无奈,只得领着伙伴们无功而返。

那个寻找小溪源头的计划虽然过去很多年,但一直深刻在我的记忆的深处,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清晰。每到节假日,我们这些当年寻找小溪源头的伙伴们相邀回到家乡,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心照不宣的想到这件事,但就是少有人提及,而谁要是大煞风景地提出来,大家也都会装着没听见的样子不接话,或是一笑了之,最多也就是不着边际的敷衍几句,有的还装着浑然记不起来的样子,而事实上那也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好回忆的,谁个还会愿意把儿时的“丑事”拿出来显摆、开涮,弄得大家都不自在呢?

如今,我们这些当年寻找小溪源头的伙伴都已成家,有的还抱上了孙子,最没出息的也有了长得牛高马大的儿子或金枝玉叶的丫头,而他们也都早过了我们当年寻找小溪源头的年龄。他们大了,我们却老了,小溪也老了。每当节假日,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儿时伙伴相邀或独自回到家乡,大家总要去溪边走一走、看一看,寻找当年的记忆,回放一下当时的心情。如今的小溪啊,已难觅当年的影子,当年那一弯清流已彻底断流,再也听不到那叮咚的泉声、看不到潺潺的流水了,而代之以浓密的杂草,远看已与毗邻的田地连成一片,难觅小溪的踪迹,当年村里女人和小孩在溪边浣衣捣杵、戏水嬉闹声已成为遥远的梦呓和亲切的回忆。每见如此,我心里总会泛起一阵阵莫名的酸楚和惆怅,也总在想、在盼,家乡的小溪啊,你何时能再现往时的清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