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妈的散文
关于老妈的散文(精选10篇)
关键时刻
文/刘卫
老妈买菜时眼力毒,表面不动声色,关键时刻亮剑,搞得小贩措手不及。
那次买鱼,老妈问清了鲈鱼的价钱。平常二十五元一斤,节前涨到二十八元。老妈没有还价,叫鱼贩“捉”一条最大的。鱼贩大概心里暗忖,这大妈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好忽悠,热情地说:“老姐,过完秤,我拾掇好,免得您回去收拾麻烦。”
老妈点头。可就在鱼贩称重后准备用刀背敲鱼时,老妈淡定地说:“等会剖,我到那边公平秤上复重。”鱼贩顿时满脸通红,嗫嚅道:“最多差二两。您就按整一斤付钱吧!”
老妈节前逛海鲜市场,准备买几只湖蟹回去。转了一圈,就数那个络腮胡档口的较便宜。
蟹贩说好按斤卖。老妈细心挑选了几只,他边夸老妈眼力好边麻利地从水盆里捞出几根湿漉漉的草绳,要把螃蟹“五花大绑”过秤。
在这关口,老妈从提袋里淡定地掏出轻型塑料绳,笑道:“老板,我可听说过,一只七八两的蟹,你这又湿又粗的草绳起码要占二三两的重量。麻烦用这塑料绳捆吧。”
母爱
文/李欣荣
在生活中,母爱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母亲的爱是无私的,是无形的,同时又是多滋多味的,酸酸甜甜中弥漫着爱的味道。
话梅的酸
真倒霉,星期六早早地把作业写完了,本想去玩一会电脑,却被老妈硬生生拽起去背英语单词。
经过一轮“苦战”,我对答如流,毫无破绽可言。“队友。”“没学过。”“什么?没学?单词表上的单词应该提前去记!快去!给我回去背!”
我知道老妈是铁了心让我去背单词,抵抗是没用的,便乖乖回到了房间,继续我未“打完的仗”,但是鼻子还是酸酸的。
蜂蜜的甜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我的努力,妈妈的督促,我又进步了几名,又拿了一张奖状!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奖状拿给妈妈。妈妈看后高兴地说:“玩电脑去吧!”
这时,我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咖啡的苦
回到家,我兴高采烈地冲向电视。妈妈却大声喊道:“等一下!”“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我不会多看的,我保证,谢谢了!拜托!Thankyouverymuch!”我恳求道。
正当我打开电视,老妈却从厨房冲了出来,说:“作业做完了吗?”“做完了,难道我会没做完作业就玩吗?”我想老妈这回没话说了。正当我暗暗自喜的时候,老妈却冒出来一句话:“看书了吗?那么多的书你才看了几眼!”瞬间就把电源拔了,我只好不情愿地拿起看了十多遍的书。
在时间的洪流中,再舒服漂亮的房子,到头来还是免不了砖破瓦旧。而母爱在时间的积淀中,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棉被里的爱
文/红艳艳
棉被里的爱
自从嫁给他,我似乎不曾感受他母亲的爱。我曾怀疑他母亲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听说他母亲十多岁就来他家做了童养媳,没文化,好在会生孩子:八年内就生了六个孩子,一女六男,够伟大的。而且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能够培养两个大学生确实不简单。有意思的是这两个大学生分别叫做“大路”“细路”。其中,“大路”就是我家的他。何以取这等搞笑的名字?据说他俩都是母亲做完农活在回家的路上生的。
婚后,我生下女儿的第二天,他母亲来了,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又生了个女儿。”我纳闷:我不是初婚第一次生孩子吗,怎么说“又生了个女儿”呢?事后,他解释说他姐姐和大哥二哥第一胎生的都是女儿,说我们在城里工作,生个儿子好。哎呀,什么歪理。我老妈生我们姐妹仨,我老爸多开心,常常向外人夸耀说生女儿就是福,女儿是货架,是贴心棉袄。从此,我有点不高兴了。只是逢年过节才跟他回乡下,至于拿钱拿物,拿多拿少,我都不去过问,我感觉他母亲根本不懂世故。反正,小孩是我老爸老妈带,懒得去处理所谓的婆媳关系。偶尔,老妈问及我他母亲的情况,我也临时去问他。只是在老妈夸耀他有孝心时,我有点失落,有时还笑老妈势力,不就是因为他在老妈面前多表现了几次而已。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
有一天,发现姐打来的六个未接电话。姐是没有急事或重要的事是不会连续打电话给我的。我即刻回电话。姐说,她在路上遇到他母亲,他母亲拄着拐棍,提着一床新做的棉被,艰难地往我家方向走,说是将自己种的棉花采回来请人做了一床棉被。姐还说她也打了电话给他,他没接,又因为要赶着上班,所以,就急着连续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希望我能抽时间早点回家。
早几年,老妈就说要从湖南帮我扛床棉被过来,终因路途远被我拒绝。去年,听他说他母亲也种了点棉花,但我没想过他母亲会为我们准备。因为,结婚那年去他家,我发现他母亲盖的是一床古老而陈旧的棉被,好在洗得干净,要不,我都不敢在他母亲床上睡。
我放下电话,急匆匆赶回家。
几个月不见,他母亲显得更憔悴了,灰白的头发随风飞舞,浑浊的眼神不忍让我多看。我快步走近他母亲,第一次学他的口气,亲热地叫了她一声“娘,您来了。”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棉被。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眼泪要涌出来了。
打粽叶
文/吴琼
端午节就要到了,用粽叶包裹着糯米、甜枣或者咸肉的粽子,吃起来实在是一种享受。可老妈嫌市场买的粽叶容易破碎又不新鲜,想要原生态的,这原生态的粽叶哪里弄呢?——当然自己亲自去打喽!
原以为打粽叶应该是件挺容易的事儿,也就没考虑这其中会有多少麻烦,只顾忙着戴上手套,穿上皮靴,满心欢喜地跟着老妈去打粽叶。
我们来到一片芦苇丛,太阳还舍不得离开,低低地挂在西边的天幕,洒下一抹红霞。微风轻拂,芦苇扭动起纤细的身躯,在落日余晖中摇曳。不知从哪儿飞来了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停在芦苇丛上,尽情地追逐嬉戏,忽而腾起,忽而轻落,那景象是那么的生动。“丫头,你在看什么呢?”妈妈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回过神来。老妈早已开工了,只见她正飞快地打着粽叶,像江南采茶姑娘那般灵巧,没一会儿的工夫就采了一大把,又随地捡了根稻草,娴熟地将这摞粽叶捆了起来。
我看得心里怪痒痒的,也想灵巧一回,便迫不及待地开工了。我随意挑选了一片粽叶,抓住中部向上拔,以为可以轻松拔下,谁知它却像一只顽皮的猴子抱着芦秆死活不下来,我只好使出力量拼命拔,那样子估计挺难看的。妈妈看见了赶忙跑过来说:“你这傻丫头!要不是戴了手套,这么拔还不弄伤了手。你要一手抓紧芦苇秆子,一手捏住粽叶底部,向下一折,粽叶就轻轻松松采下来了!还有啊,这么窄小的叶子,你要我包‘迷你粽’不成?”我吐了吐舌头,心里感叹道:原来生活中也有这么多知识啊!
老妈嫌外圈的粽叶不够好,走进里面去找好粽叶。我望着那其实并不见得很深的潭水,心想:这水里说不准有蛇什么的,要是被咬了怎么办?还是别下去了,太恐怖了……
夕阳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抹,暮色渐渐浓起来,我们满载着粽叶回了家……
年前大扫除
文/刘卫
这些年来,我和老爸都有藏私房钱的习惯。不过,我们各有“地盘”,彼此间相安无事。
那天,眼看着快过年了,老妈心血来潮,突然宣布要把家里的卫生来回大扫除,人人都得参与。
不知是咋回事,这回老妈做得很“仔细”,到处巡视,该翻的翻,该查的查,最后,把我藏在电脑机箱里的三千元“巨款”搜出来。老爸也挨了枪,他在餐厅座椅反面“沾”的一千元也暴露于无遗。
搞一次大扫除就有这么大的收获,老妈和老婆欣喜异常,击掌相庆。
尽数充公后,看着尴尬的我和老爸,老妈冷笑道:“老头子,你也该带个好头。新年要有新规。以后你们的额外收入,只要不偷鸡摸狗,东躲西藏,正大光明地上交,提出合理开支的申请,我们也可以松松手,给你们返还一定比例的零花钱哦……”
爱喝酒的老爸
文/曾子丹
“呀,真香!”你们瞧,老爸趁妈妈在厨房准备午饭时,又偷偷打开酒瓶闻了起来。据我观察,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肯定又是肚子中的酒虫在作祟。“老爸,你可别忘了和老妈的‘约法三章’哦。”我上前提醒老爸。
唉!说起我的这位老爸,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爱喝酒。他爱喝酒不说,还因此误事。因此,老爸就和老妈“约法三章”——没有妈妈的准许不能喝酒。
可怜的老爸,看了看拿在手中的酒瓶,又无奈地放下。“瞧你,真没出息!酒虫又作祟了?”不知什么时候,妈妈端着一盘菜出现在爸爸的身后。老爸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你今天就喝一杯吧。”看到老爸的可怜样,老妈动了恻隐之心。“太好了!”老爸连忙找来一个酒杯,拿起酒瓶就朝里倒。“慢!”老妈忽然伸出了手,从老爸的手里夺过了酒杯。“怎么,你想出尔反尔?”老爸的嘴一下子张得很大。
妈妈笑了起来:“不让你喝酒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看看你,血压都高到什么程度了。只能喝一点。”说完,给爸爸斟了一小杯。
老爸一听,一下子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仰头,一饮而尽。“老爸,来,我也敬你一杯。”我也为老爸斟了一小杯。
瞧我的老爸,更是乐得找不着北了。“好!好!”话音未落,那杯酒又下了肚。“来而不往非礼也。来!我敬你们母女俩一杯。”老爸的手向我手中的酒瓶伸了过来。“你想得挺美,过一过二不过三。”妈妈连忙从我的手里抢过了酒瓶,顺势打了一下老爸伸出来的手。“唉。”看着老爸那尴尬的笑容和那伸出来的手,我和妈妈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家的“歌神”
文/毛凡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树叶被风吹出了吓人的“哗哗”声,突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划破天际,那是我家的“歌神”在唱歌呢!他就唱了这么一句,月亮就现了,风也停了,因为我家的“歌神”走调了,它们全都笑呛了!
我家这个“歌神”可谓名不虚传,每天晚上他只要一回来,全楼道的人都知道了,因为他总会吼一嗓子,让人们知道他唱得有多么动听,虽然歌词他从来记不清楚。
为此,我和老妈还专门训练过他。他很喜欢唱《荷塘月色》,本来歌词有一句是这样的“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被他唱成“有一只鱼在水里游来游去。”哈哈,咱家的“歌神”果然不是盖的,一下子就把这首歌的“精髓”唱出来了。我和老妈笑着帮他纠正,没过几天,他又唱成“我是只鱼儿在游来游去”,再纠正,可好景不长,他又和先前差不多“我像只鱼儿在游来游去”,经过几番努力,还是无济于事,我和老妈只好一声叹息,任他自由发展了。
“歌神”不仅不记歌词,他的调儿也几乎从未准过——除了有一句,那就是刘欢的《我和你》中的一句:“我和你,心连心,同住地球村。”虽然他唱得不好,但他却特爱唱,上楼的时候唱,晾衣服的时候唱,连上厕所的时候也不放过。
因为长期受到这样的熏陶,我和老妈都习惯他的唱法和唱腔了,现在无论他唱什么我们都能“处变不惊”了,真是“最可怕的就是习惯”啊!
顺便提一下,我家这位牛A与牛C之间的“歌神”就是我的老爸!
和一只狗做朋友
文/王文莉
十岁那年,老妈抱回来一只小黑狗,给它起名哈利。这是一只鼻尖、尾巴尖、四只小蹄子都是白色的小狗,我非常喜欢它。
刚满月的哈利,既乖巧又调皮。每次我给它喂食,它总是颠颠地小跑过来,亲热地咬着我的裤角,不停地摇着小尾巴。我把面条倒进食盆,它就低着头“吧唧吧唧”地吃起来,甚至连汤汁也舔得一干二净。听说小狗喜欢吃肉,我偷偷地给面条里掺进一些肉汤,这也是哈利喜欢我喂它的原因所在。
每天放学,一走进院子,哈利就欢快地跑来迎接我,高兴地蹭着我的裤腿。老妈看见之后,开心地说:“狗其实最通人性,你整天给他喂肉汤,现在学会巴结你呢!”我听了非常高兴,疑惑地问:“是真的吗?哈利知道我对它最好?”不等老妈回答,哈利仰着脖子“汪、汪”地叫了两声,好像在回答“是的,是的”。它的萌态惹得我和老妈大笑起来,还真是一只能听懂人话的小狗。
我去地里除草,哈利也跑前跑后跟着我。不是追逐一只蝴蝶,就是跑到地头看牛吃草,偶尔还给我叼回一根小柴棒。休息的时候,我把铲子扔出去很远,冲它喊一声:“哈利,把铲子捡回来!”哈利就一路小跑,用嘴巴把铲子叼回来,我继续扔,它继续地捡回。反复几次以后,哈利就开始厌倦,迈着小短腿磨磨蹭蹭,不像开始那么殷勤。看得我不由失笑,哈利这是在无声地抗议呢!
有一次,我回家遇到铁将军把门,老妈不在家,我也没带钥匙。哈利在里面扒着门缝,冲我“汪、汪”地叫个不停。我心里也很焦急,跑到左右邻居家问了一大圈,都不清楚老妈去了哪里。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妈背着锄头往家门走来。我开心地问:“老妈你去哪儿了?我跑了好几家,邻居们都不知道你干啥去了!”老妈笑着回答:“我去给菜地除草了,听着狗叫声不一样,就想着可能是你没带钥匙,赶快就回来了!”
我惊讶地说:“老妈,你也太神奇了!听到狗叫就知道是我回来了!”老妈笑着回答:“不是我神奇,是哈利很神奇!陌生人从大门口路过和咱们家人回来,哈利的叫声是有区别的!隔壁的张婶子也是这么说的!”我不由得紧紧抱起哈利,冲它竖起大拇指,似乎明白我的赞扬,它竟然害羞地藏到我的怀里。原来,哈利还是一只谦虚而低调的萌宠!
渐渐地,哈利长成了一只漂亮的大黑狗。每次我骑车带它去兜风,我一开始蹬自行车,哈利就一鼓作气地跑到前面几百米处,卧在路中间等着我。那是它最神气的时候,似乎在说:“还是我的速度快吧!主人你要加油哦!”但是,奶奶散步的时候,哈利却是一路小碎步,不急不缓地跟着奶奶,根本不会出现一路狂奔的样子。看见它截然相反的表现,我不由得怀疑,哈利是一只成精的黑狗,竟然学会因人而异,看人散步。
尽管我从不低估狗的智商,但是哈利的诸多表现还是让我感到相当惊诧。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哈利就用爪子挠我,乖乖地陪着我一起发呆。那种懂你的眼神,让我觉得和一只狗做朋友,其实也是值得开心一辈子的事情。
怎能不爱这样的爸妈
文/刘卫民
下班到老爸老妈那里,二老给我热饭后,迫不及待拿出两页A4纸文字。瞟了一眼第一行,“尊敬的评委、老年朋友们,大家上午好”……还没等我说什么,老爸告诉我这是他的演讲稿,指着第二行的“FDP”英文字母,让我读一遍后,他也跟着重复了一遍,并说,“怕读不准”。
我边吃饭,边听着老爸从介绍自己开始给我演讲,还是脱稿的。不紧不慢的语速,娓娓道来的讲述,不时还有现在的时髦词语,顿觉快80岁的老爸还一如我脑海中30多岁在上海外滩留影时的形象。
他还告诉我,“已从第一轮600人进到第二轮300人,下一轮估计进不去了,别人的水平很高,但我努力争取吧。”
此时,他的脸上流露出和年龄并不相称的羞涩笑容。我说,“上台时还是带着演讲稿,万一忘了讲不完整多不好。”他很自信地说:“5分钟能背下来,否则都要扣分。”好认真的老爸啊。
老爸、老妈的文化水平都不高,但从年轻时开始他们就很勤奋好学。老爸20多岁就从汽车五厂一名公交司机被调到公共汽车总公司从事办公室工作,一直到退休。老妈从工作开始就从事商店会计工作,打得一手好算盘。退休后老爸还学会了使用电脑的一些软件。
但随着年龄的增大,老爸的糖尿病、冠心病也越来越严重,特别是两年半前因心衰在安贞医院住院一个月、抢救五次后,作为女儿的我对他原来一坐电脑前就是一两个小时的行为进行了警告,并让老妈监督,他快乐地接受并表示以后多注意,慢慢增加户外活动。从那时开始到今年去大连海边戏水、承德爬山、地坛唱歌,以及参加演讲等活动,老爸老妈乐在其中。当然他们也幸福地度过了金婚。
老爸在演讲稿最后讲道,“颐养天年,为家庭、为小康社会做贡献!”演讲稿的言语也是他们生活中的真实写照。老爸老妈总说,我们老了,你们还都上班,不能给你们找麻烦。我们有自己的生活,你们就好好工作,好好把小家庭的生活质量提高上去。
回自己家的路上,想象着老爸在台上演讲,老妈和其他老年朋友当听众的情景,在冬日夜晚的公交车上,一股爱意暖遍全身。银发之年依然在寻找自己的快乐生活,我能不爱这样的老爸老妈吗?
我是个怕鬼的女孩
文/杨梦莹
我是个怕鬼的女孩。
别笑别笑,当我把“鬼”字打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两点整,我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卧室)。
窗户外是汽车惨白的灯光,穿过白天在阳光下郁郁葱葱随风摇曳的行道树毫无特定间隔长度的枝桠,一晃一晃地穿过我煞蓝煞蓝的窗帘,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地投影在我贴了怪物史莱克和幽灵公主的紫色的墙壁上。其间夹杂着不间断、没规律的各式各样的飞禽走兽的叫声,还有哪个醉酒的流浪汉怪异的口哨声,东北汉子的女人喝酒猜拳豪放爽朗且穿透力极强的笑声。以及偶尔,小区里尽职尽责的巡夜保安没有征兆地打在屋内某个地方的雪白雪白的手电光,和着一两声有力的咳嗽。
屋内,空调温度恒定在二十六摄氏度,上下左右摆动的冷风吹得床头地灯上的水晶饰品瑟瑟发抖,在依稀可见的能见度下飘来飘去,荡来荡去,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叮叮咚咚的交谈。轻轻翻个身,木头的床板随即便发表了一篇具有强大影响力的吱吱作响的即兴演讲,让人在浑身各个器官各个毛孔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时不敢不佩服他的文采。老妈老爸时疾时缓变幻莫测的粗重的呼吸声(呼噜),满载战利品的冰箱满足而兢兢业业地一次又一次地启动,每次启动都像是带着满脸诡异微笑的老巫婆成功结束一天掠食童男童女的任务之后伸了个长长的满意的懒腰,嘴里还夹杂着谁也听不懂的魔法术语。隔壁独居的“西漂”打工妹每天晚十二点半骤然响起的电视声——宝贝纸尿裤、读书郎学生电脑、还有何炅等人“大家好,我们是快乐家族”……手机晚上偶尔忘了调振动,和我有着十三个小时时差的死党就会特巧合地从辽阔太平洋的对面一端——芝加哥打来越洋电话,以他独有的欠扁音调告诉我芝加哥的中心影院又上映了多么精彩的惊悚片,然后祝我晚上做个好梦……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潘妮”的敲门声,在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的同时还得硬着头皮下床,穿过老爸老妈呼吸不均匀的房子、偶尔有花洒滴水的浴室、黑夜的走廊、充满神灵色彩的玄关,轻轻地、强作沉稳地转动大门把手,给我那刚从奥地利回国还未倒过时差的老弟开门,并且,提防着他那个从奥地利发扬回来的什么“万圣节俱乐部”给我的意外之喜——一个黝黑的鼻子、一个鲜红的嘴巴,还有他最近迷上的《暮光之城》中吸血鬼骑士团的红棕色眼睛和抹了我老妈半化妆瓶粉底的脸……啊,多么美好的夜晚啊,有这么多让人浮想联翩的事物、景物、人物以及吸血鬼骑士团等半人不鬼的生物,我一定会做个温暖的好梦来迎接一个又一个值得回忆的不眠的夜晚!
凌晨五点十分。
啊,墙壁上优美了一整晚的树枝图腾颜色开始变淡,有勤劳的鸟儿啁啾着开始觅食,早起的老人舒展身体发出“嗨”的声音。斗胆走到窗前,鼓起十二分勇气掀开窗帘,惊喜地发现远方已泛起鱼肚白,楼下的早市也已有了零零星星的几个人。
正感叹美妙的黑夜就要结束,那水天相接的城市边缘多么让人欣喜若狂,我从窗户缩回头,猛然看见我那伟大的老妈光脚站在木地板上,衣袂飘飘地缓缓移动过来……在熹微的晨光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尖叫。后来的后来,据目击者描述……现场一片惨烈,你懂的。
六点三十分,浩大的天空由狂野神秘的暗黑系华丽女王完美过渡到高贵忧郁的法兰西梦幻蓝,天边的云朵已微微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晓光,空气中弥漫着仲夏特有的温热气息。
呵,困死我了,半睁着眼睛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在卫生间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我决定,今天晚上好好睡觉,一定不害怕!不过你要原谅我,生活,对我来说,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伟大的生活给予我的,是无数个美妙的“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