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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奶奶的故事

2023/02/24经典文章

关于奶奶的故事(精选12篇)

“撞”出来的女儿

文/fiedian

猴年的腊月29,我们全家排除“千难万险”终于按时抵达奶奶家,陪奶奶过春节,自从爷爷去世后,奶奶好像就盼望着过节,因为过节全家人都能在一起,奶奶就十分开心。春季联欢晚会开始了,正在用手机抢红包的我,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会是谁呢,打开大门一看,竟然是她,奶奶的“编外女儿”,对外奶奶都说她是自己的大女儿,可是这个女儿是奶奶被电动车碰撞出来的,呵呵,是不是有点让人发晕,待我慢慢说起。

2014年的初秋,下夜班正在吃早饭的我突然接到妈妈一个电话,说奶奶被电动车撞了,正在医院情况不明,我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我是奶奶从小带大的,感情特别深,爷爷去世后奶奶就是家中最老的家长了,再说了那年奶奶86岁,一个快90岁的老人被电动车撞一下后果不堪设想,谁这么冒失?顿时我火冒三丈,有了想揍人的感觉,撂下没动一口的早饭,“征用”了同事的汽车就往奶奶哪里赶。

从郑州一路“杀”回开封,看到躺着床上的奶奶,很少流泪的我泪水连连,奶奶痛苦的小声呻吟如同剔骨割肉一般,最可气的是,我叔叔说撞人的电动车主他们竟然让她走了,走了?当时我火冒三丈,刚要和叔叔吵架,就听到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她,撞人的阿姨来了,她是个体户,做拉面生意的,这里我们暂时称呼她为拉面阿姨。拉面阿姨见到我们,连声说对不起,看到躺在床上的奶奶更是流下了内疚的眼泪,看到这些,我的气顿时消了一半,拉面阿姨说这是她第一次骑电动车,还不是太熟练,看到奶奶过马路她有点慌张,慌乱中撞到了奶奶,可以说是慌中出错,她真不是故意的,撞到人后,她一边拨打120,一边联系我家人,亲自把奶奶送到了医院,缴纳了所有的检查治疗费用,等到医生确认只是软组织损伤不用住院治疗后又亲自把奶奶送回了家,然后这才去处理自己遗留下的电动车,这是第二次上门给我们赔礼道歉来了。

三个月过去了,我奶奶家的家门也快被拉面阿姨踏破了,奶奶的伤终于好了,阿姨说要赔偿,可是奶奶说什么也不要,说自己有钱,还有儿子,老是说拉面阿姨挣钱不容易,说我们家不能要赔偿,那是敲诈人。

事情似乎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是从那以后,拉面阿姨有空就往奶奶家跑,帮奶奶干点这干点那,陪奶奶聊天,奶奶87岁生日那天祝寿她也去了,亲朋们问奶奶这是谁,奶奶就说这是我大妞,哈哈,谁都知道我奶奶就有我姑姑一个女儿,这真是奶奶被撞出来的“女儿”。

放下电动车上满载的新年礼物,拉面阿姨匆匆的走了,为了生计她必须拼搏,这就是奶奶和她“大女儿”的故事。

敢于担当的拉面阿姨,善良的奶奶,事情不大,但是折射出了人性的善良,将心比心,人性本善,世上还是好人多。

2016年2月

一直是一个忧郁的孩子

文/楚红利

一直认为,老天没有给我敞开一条挣钱的路,仿佛老把我捆绑着,禁锢这样一条活生生,而又可怜巴巴的生命。又老让我在感情的门栅游离徘徊,有时候分不清究竟是在黑夜和白天。当一觉醒来,明明是白天却当成了黑夜,因为窗帘布还拉着;当一觉醒来,明明是黑夜却当成了白天,因为电灯还亮着。就在这黑白颠倒和模糊混乱的时间里,早已打破了一般生活的规律。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睡和起就什么睡和起,有时候一天不吃饭也行。

其实我从心里没有怪罪老天,我想,这只是我的命,就像天上的星星就要在那轨迹,我就要在这忧郁的轨迹生活。既然命中注定了我,我已经习惯了忧郁,沉默无语,仿佛要在烟味人生中度过。其实我抽烟从不往肺里吸,鼻子不出烟的,我只是抽一口马上就吐出来,好多朋友都发现了我这一点,说我竟然糟蹋烟。抽烟并不是我的嗜好,我也知道抽烟损害健康。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人生第一次失恋的时候,心烦的不得了,就抽上了烟。还是在部队的时候,我们相处的三年,恋爱了三年,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要说出分手,明知道还爱她,难道是考验吗?结果各自回到了家乡,她给我回了好几封信,可是家人老说我,我也没给回,最后她一赌气嫁给了她心中没有一点边沿的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老犯下这样的错误,难道没有别的办法考验一个人,肯定是有的,而我不怎么会应用。心里明明白白这样说分手是伤人的,同时也是伤了自己,反而自己还要那么说,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病似的,走着走着不说不行。那么还有谁能原谅我,就把我说“分手”的话当成耳旁风,细细想来,不是自己的好心不得好报,有时自己的话语实在太伤人了,还有谁爱理自己。

离婚好多年了,自己孤独好多年,好多年来发现自己有些苍老,发现自己白头发多了不少,自己苦水喝了不少,自己精神发呆了不少。这么多年来,我一点没想她,就连做梦也没梦见过她。

现在我心中有两个人放不下,一个是部队的初恋,另一个是头一次网恋的网友,这两个人我都放不下。因为她们曾经都很爱我,甚至死去活来,每时每刻我都在她们身边一样。妈说网友干活很麻利,包饺子速度很快,也就觉得不大一会工夫就能让你吃到嘴,这一点让我很喜欢,先不评论她唱歌怎么样。可是网友她也有病,结肠炎,两腿经常浮肿,有时心脏跳动说加速就加速,每分钟能跳110多下。可是初恋不幸福,他们在一起经常吵架,骨骼瘦小枯干,身体小毛病不断,眼睛白内障,有时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我真的为她们很担心,我真的想帮助她们,尽微薄之力,只是现在心有力不足。

虽然,曾经我把她们都伤了,都不想理我了,我想她们会在心中惦记我的,我也是很牵念她们。最对不住的,那就是我的初恋,她曾把一个少女的人生第一个吻给了我,把她的心也给了我。其实不管谁的放弃和选择都是对的,人们常说那个----缘分吧。相聚也是缘,分手也是缘。其实幸福不幸福不说,如果能让心情痛快一点,也不会有更多的奢望了,对于我,她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为了家,可能会把我冷淡一些,可以理解,我也不希望她们心中总装着我,那样心情会很沉重,或许最好能把我忘掉,或许能把她们心中对于我的爱与悲苦划上句号。我真希望她们每天是快乐的,我希望把她们的悲苦都放在我身上,我一个人去扛,我能扛多远就多远,我也愿意让她们活的轻松些。我也愿意为一个广播听众承担痛苦,她是第一个听众从远处来看我的人,这让我很感动,不管她分享没分享我的忧郁和烦恼,我已经感觉到她是想用心的温度化解我所有的雪霜,她是想在我最无助最无奈的痛苦时候,总想陪我聊天,不管我有没有时间,她总在QQ上关心着我,一直就那么叫我----哥哥,不管她帮助没帮助我关于我的前程,只想和我聊天,那就聊呗。其实她们的痛与苦我都愿意扛在我肩上,哪怕就像泰山压顶,我也愿意为她们默默付出心灵的一切。

说实话,我老说想死,其实我真不愿意见阎王爷,我连阎王爷的一点心边都没有,但他发起火我真怕他,他想怎么折磨我就怎么折磨我,他想让我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他即使再把我拴在痛苦的炼狱里继续炼,继续煎熬我又能怎样?也许他在惩罚我,惩罚我的任性和无知,那就罚吧,哪怕不让我***,我真的能挺住,说不定能惩罚出我一个不小的人才。

我知道,在天之灵,我奶奶会去给我求情的,我奶奶不会让我***,我奶奶在牵挂我,以后让我好好说话,别上来那个脾气不管不顾了,这样会很吃亏,我听奶奶的话。我几岁就在奶奶被窝里,摸着奶奶的奶子长大。奶奶很心疼我,她总把做好的饭放在热锅里,等着我放学回来吃。奶奶从来没有在嘴边上说我是傻孩子,也许在心里会说我吧。奶奶是一辈子吃素,从十六岁嫁给我爷爷,十九岁开始磕头烧香念佛上供,一直到86岁老去。奶奶没有白心疼我,在奶奶最后住院时,是我背着奶奶楼上楼下检查着身体,尽管满身是汗,奶奶的恩情也只有用我这一点补偿了。写到这,我是真不想往下写了,奶奶是一夜之间得脑血管堵塞,然后离开人世间的。奶奶的这个病,可能和爸爸一着急一上火得的。爸爸在哥姐7个是老小,所以奶奶一直对爸爸偏爱,可是他叫爷爷奶奶来到身边的时候,他老和妈妈吵,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骂起来了,不会心疼母亲。那时他和母亲在大街卖水果,那大冬天的多冷啊,他把母亲自己仍大街上,自己喝点酒就回去睡觉,睡够了去大街不知怎么看不顺眼,就给妈妈脸色看。妈妈有时忍气吞声,等都收回去,还要喝酒,妈妈不让,就和妈妈干架,奶奶过来劝架爸爸也不听那一套。不怕大家笑话,我小时记事开始,就听见爸爸和妈妈吵架,有时候不怎么气不顺了,都拿菜刀去砍猪。爸爸老说妈妈没文化,也许妈妈不温柔还是怎么的,老说妈妈不好,其实妈妈19岁就嫁给了爸爸,妈妈很任劳任怨,过日子很仔细,哪怕掉桌子一个饭粒妈妈都捡起吃。就是在东北老家那时,母亲起早贪黑多么辛苦伺候庄家,一年到头来,爸爸连吃带喝,能耍钱全输了,妈妈心疼得直哭。爸爸姐哥7个,谁家过得都比他好,谁家现在都有上百万。那时气得爷爷奶奶都劝妈妈和他离婚,可是到了法院爸爸不离,然后给妈妈写保证书,也就好了几天,最后还是对妈妈不好,气得大家谁也不理他了,愿意啥样啥样,所以亲戚朋友都给他脸色看,最后天天喝酒把胃烧坏了,离开了人间。爸爸就这样,整的我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们一提到爸爸我的心都发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无言以对。所以哪家亲戚我都不想去,我也不去求,我不想他们看不起我。

妈妈这辈子,和爸爸真不幸福,他们连唠嗑的时候仿佛都没有,他们也不会静下心来好好谈谈,老是把感情闹的那么紧张,这只能怨爸不能怪妈了,因为爸知错不改。这回妈妈不操爸心了,现在还为我操心,因为我离婚后还没有成家,说实话,我欠母亲太多太多,我还不能尽孝,她还把女儿从小伺候到上初中。每当看见母亲紫铜色的脸,皱纹迭起,我就想躲一边大哭。有时我就在母亲脸亲一下,给母亲心灵上的慰藉吧。泪水掩饰不住愁绪,也许生活就造就了我的忧郁,看见大街上行人,好像谁都比我幸福都比我阳光,好像我无力的身躯再也没有去拼搏的勇气,有时真的好乏困,甘愿这么忧郁下去。

多想有一天,能有自己发展的事业,有自己的录音棚,有自己的歌手,有自己的文化和唱片公司,就别说有车有自己的别墅了,其实这都是自己一再而再努力着的愿望。还有身边有爱自己的爱人,也就那么一天,带着老婆和孩子们去周游世界。也在想,能给世界留下自己的一篇经典作品,哪怕就一篇,我就没白来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就很有意义了。有的时候我没想到为自己,老想着能为别人做点什么,可现在真的无力,自己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就感觉自己是一个颓废,就感觉自己是一个植物人,有的时候别人在自己的身边和我说话,我都没听见,眼睛盯着一件物品在那直勾勾的发呆发傻了。真有的人说我傻,老为着别人着想不为自己想想,我妈就老这么说我,也许还有为别的事情。其实我在忧郁中有时爱开玩笑和逗一会乐,把人能逗得乐的笑得肚肠子疼乐为止,所谓是我幽默的一面,花儿乐队不有一首《穷开心》嘛。其实我不喜好什么,不好跳舞不好打麻将,那些场合逗找不到我的影子,就有时闲暇时在逗会地主而已。有时候那也不愿意去,就离北京一百里也不愿意去玩,朋友说请我我也不愿意去玩,我坐车都坐

烦了,实在不愿意坐了,有时坐车头晕的慌。有时待不住了,就和网友聊会,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逗会闷子呗,也就是。有时我不是不愿意聊,也不是眼光高,有时头发木,木的很,就不知聊什么,怕自己不耐烦了伤了别人,也就是这样不愿聊,但有时别人是对我好,我真的也感觉不出来了,不知道我咋的了。这并不是我目中无人,只是想谁能全心全意为我,在乎我呢。

现在,只是感觉自己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漫游,自己感觉自己一个人的心情,不知道哪是边哪是岸,就感觉这春天打开窗微风吹进来的惬意,和那一阵阵清爽。可是,柳树毛毛刮了一院,榆树钱刮了一院,乱了一院,随风起落,一会飘到这一会飘到那,最后能飘到哪里,可能和起始人一样,从去里来要到土里去啊。麻雀在后窗外的小树林枝条里叫,可那两只小麻雀好可爱,在同一枝条上用小爪一颠一移往一起凑,然后另一只轻轻扇动翅膀,好象要冲动,然后和那只嘴对嘴亲亲,同时还好象在说什么蜜语,又移开。然后被动那只展开了展全身羽毛,又轻轻抖了抖,又移动一起幸福了一翻,才悄然的依次的飞走。

其实自然有大自然的乐趣,自然有自然界的神秘,我想,有时要比人间纷纷扰扰,勾心斗角强的多的多。真想走向自然界,脱离开人间那些世俗的东西,把自己思想从世俗的世界打捞出去,走向大自然,面向大自然,心给大自然,让大自然给身心一次彻底的洗礼。其实人世间有好多的难以割舍,那份思念,那份惦记,那份友情亲情,那些问候,还有那一颗女儿的心。如果去一次自然界短暂的旅行,那就等于让身心去做一次短暂的休息吧,还有那些值得欣赏的风情。

可爱“淘气包”

文/董凤霞

自由自在过着二人世界那会儿,一门心思盼着有个孩子,看到年轻妈妈带着宝宝在街上散步,总会不自觉地多瞟几眼。

儿子如期而至,原本风平浪静的生活,一下子被这个小小的“淘气包”搅得没了头绪。儿子需要寸步不离去照顾,成堆的家务等着去打理,每天除了上班,儿子和家务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儿子三岁了,到了入园年龄,只想着“苦尽甘来”,曙光就在前头,谁料麻烦事更多。洁白的墙壁,被儿子涂抹成了“漫画世界”,家里的东西,被儿子这位勤劳的“搬运工”,扔得一塌糊涂。上班劳累了一天,回来还要被儿子没完没了地缠着讲故事。最要命的是,儿子竟然学会了“翻口舌”。

那天,一家人回老家看望乡下的公婆。婆婆问儿子:“想奶奶不?”儿子嘴很甜:“想,想死了。”“那咋不来看奶奶呢?”“妈妈不让,说我太费气,奶奶会打我。还说奶奶不会说普通话,会把我教坏的。”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儿子会这样说。儿子是有几次闹着要去看奶奶,担心婆婆年龄大了,不想让儿子去吵闹,所以我就吓唬儿子说,奶奶会打的,儿子竟当真了。

有了这次教训,再在家说话时,我都要尽量避着儿子,整天跟做贼似的提心吊胆。前些日子,我被单位派到外地去学习,一下子没了儿子的吵闹,还真是不适应,整天都在想着儿子。回来那天,儿子非常兴奋,一会儿从冰箱里拿来饮料让我喝,一会儿非要给我洗水果吃,还从自己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小嘴抹蜜似的对我说:“妈妈,上次爸爸给我买的棒棒糖可好吃了,我给妈妈留了一个,你尝尝,甜不甜?”说着就撕掉包装纸,往我嘴里塞。

我把儿子抱在怀里,心里甜甜的。

家教

文/杜强

记得小时候,每当到了冬天,天黑的快,父母安顿好家中的猪羊后,将外面的棉窗帘挂好,此时家里就漆黑一片,母亲点燃煤油灯,将其放在炕的中央。父亲坐在后炕,捻着麻线,母亲坐在炕头,纳着鞋底,三姐坐在炕中间,剪着窗花,我头枕着母亲的腿上,躺在炕上,听着父母道着的“古今”(故事),感觉到晚上的家比白天要温暖了许多。

母亲道的古今一般都是母亲过去的往事,我知道了母亲原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和美满的家庭,自姥爷去世姥姥改嫁后,这个幸福家庭变得妻离子散,十七岁那年的冬天,母亲嫁给了父亲。尽管有了自己的家,但当家的却不是父亲和母亲。奶奶管理着家中的吃喝拉撒,爷爷领导着外面的春播秋获,母亲在全家中不受待见,处境也没有多少改变,只是父亲对母亲还好,母亲才不至于里外受气。我和三姐每次听母亲讲这些,总是哀母亲的不幸,怒父亲的不争,一致声讨父亲的窝囊和对母亲的不作为,父亲只是笑着骂道:”狗日的,别听***妈胡说”。后来哥哥娶了嫂嫂后,母亲常叹道:“难做的媳妇我做了,难当的婆婆我当了”。

爷爷是一个精明又保守的一个人,爷爷的家庭受当时的传统思想影响很深,从大妈到姑姑称父亲为三相公,就可见一般。姑姑和大妈都是小脚妇女,那小脚就如粽子一般,走起路来总是两腿分开,呈八字形,慢慢腾腾。完全不像母亲那样风风火火的样子,这也是母亲不受待见的原因。

母亲的大脚让爷爷和奶奶很不开心,也让说人道人的爷爷在乡党面前大失颜面,“男人大脚走四方,女人大脚守空房”。这还了得,裹脚就成了改造母亲的第一要务。

裹脚就是用宽布条分别将两脚的中趾、无名趾和小拇趾尽可能向拇趾和食趾挤压,将脚拗折弯曲,母亲已是成人,让脚骨弯曲非常困难,奶奶不无威胁地说起了她在山西的事,父亲的一个婶婶,在娘家没有裹脚,回到婆家后,婆家让她裹脚,无名趾和小拇趾总是折不到脚心去,没办法裹回去,她的婆婆就用剪刀将两个趾头给剪去了,母亲听了很害怕,极力配合奶奶。

母亲裹脚后,白天干活虽然痛苦,由于干活忙,容易忘却,但到了晚上,躺在炕上时,两脚钻心的疼痛,感觉到两个脚如放在火上烤,父亲就将冰块放在水勺中,将水勺放在母亲的脚上拂,开始还好些,后来这种方法也不灵了,父亲就悄悄将母亲的裹脚布放松,母亲才能睡觉,到了白天再用力裹好,休息时父亲再给母亲放松,这样断断续续一个多月,奶奶发现母亲的脚还那样的丑陋和显眼,家中确实也养不起一个走路都不会的儿媳妇,虽然给了母亲不少脸色,但也没有再去折腾母亲的两只脚。

四妈也是大脚,四爹是干部,奶奶也就没有给四妈裹脚,主要是解放后,提倡妇女解放,也有奶奶喜欢四爹和四妈的原因吧。

听母亲说爷爷的小名叫杜茂成,大名叫杜海,爷爷的爷爷是清末举人,爷爷从小过继给他的二爹,为他二爹顶门立户,奶奶就有两个婆婆,虽然家道中落,但那些过去的礼节一点都没少,每天的请安和伺候让奶奶忙得不可开交,爷爷又不是好脾气,生活中的各种不如意会迁怒在奶奶的头上,家庭的暴力和头上的两座大山,让奶奶战战兢兢。两个婆婆作古后,社会动荡,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又山西逃难来到内蒙,孩子们逐渐长大,奶奶的日子才有点改观,爷爷脾气不改,曾经动手打过奶奶,父亲帮奶奶出过头。随着年龄增大,爷爷才稍有改变。

生活有时候就是矛盾,奶奶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她应该最深刻体会处于那种环境的痛苦和无助。大妈虽然也是儿媳妇,但大妈是奶奶的本家侄女,母亲过门以后,奶奶就认为母亲是一个外人,看母亲做什么事都不太合自己的心意,有时还怂恿父亲多多管教母亲,好在父亲虽然性格温和,但也不是处处听奶奶的话。在奶奶的世界里,儿女的生活就是父母生活的复制或翻版,但父亲还是跳出了那个同心圆,给自己画了一个新的圆圈。

在我记事以来,父母也吵架,导火索多为生活中的针头线脑,点火者就是母亲,每当吵到激烈时分,母亲声泪俱下:“奶奶十七岁到你家,为这个家受苦受累,挣来了你家的白眼相待……”,在母亲痛诉家史中,父亲只得高举白旗,乞求停战,不平等条约在父亲臣服下产生。

母亲道的“古今”里,父亲总是主线,母亲已经将父亲作为主线,熔进了她的生命中,在父亲离开她后的那段日子里,母亲独自坐在家里,和心中的父亲说着话:

你回来啦?

回来啦。

我夜里梦到你的房子破了,是吗?

没有的事,挺好的。

你怎么还穿这身蓝衣裳,是不是没有收到我烧给你的衣裳?

收到了,舍不得穿。

不要舍不得,没有我再给你烧点,天冷了,记得穿棉衣。

知道,你给我烧来的棉衣还有呢。

……

这是生死两茫茫,无处话凄凉的对话。

在母亲的世界里,父亲就是她的依赖,也是她唯一的挂念,彼此间已经揉合在一起,纵然阴阳两相隔,只把思念寄苍茫。

父亲与母亲道“古经”是不同的,父亲一般道的多与古代的传说和历史人物,母亲道的是那些家庭邻里的往事,小时候我躺在母亲的腿上,母亲一边轻轻地讲着那些往事,一边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发,感觉到心里痒痒的。每当母亲讲完后,总是催着再讲一个,永不满足的样子。

后来母亲的故事让我榨完了,又重复着已经听过的往事,母亲不胜其烦,讲故事的重任推给了父亲,父亲的故事让我产生了无限的想象。

古时候,有一座山上聚住着许多的像猴子一般的动物,人们叫它们狌狌,能人立而行,这种动物只要有人经过的地方,它就能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知道这个人经过的原因,人们很喜欢狌狌,如果用它来看家护院,是最好不过的。但这种猴子很不好抓,因为人一来到,就知道是来抓它,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后来人们发现这种狌狌,很爱喝酒,还特别爱模仿人穿草鞋,于是人们就将一双双草鞋链了起来,放置在山石上,并在山石上放上酒,狌狌经过时,看到酒就高声喊着:“某某某,你想抓我,我才不上当呢”,说着就走开了,但酒和草鞋诱惑着它们,很快返回来,又高喊:“我只喝一点点,你怎么抓我”。就喝起酒来,不知不觉就喊醉了,穿上了草鞋,人们就跑过来,狌狌已喝醉,穿着相互连接的草鞋又跑不了,就让人抓到了。

我当时就想,咱家也抓一只有多好,就问父亲是哪一座山,父亲说是不周山。

父亲给我讲了这个故事后,我经常独自坐着想:如果我能抓一只,那有多好啊,村里谁家丢了东西,我都能给他们找到,将那些贼抓起来,给他们头上戴上高纸帽,脖子上拴着绳子,我戴着大红花,就像秦进宝戴的那种,牵着绳子高呼着口号游着街,全村老少都跟在我的后边……

我悄悄地找来四爹家的老二和老三,记得那是一个满月的夜晚,我们三人坐在家里的后炕,母亲坐在炕头,低着头一针一线地撩着鞋底的鞋边,三姐将窗花样沾上水,贴在报纸上,将报纸放在煤油灯灯头的上方,煤油灯的烟煤将花样和报纸熏的黑黑的。

我们三人躲在三姐遮挡的阴影里,商量着抓猴子的事件,老二年纪比我们大,总能抓住问题的重点,不周山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只有知道不周山,抓猴子才有可能,四爹是干部,世界上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最后决定老二和老三回去打听不周山,打听到再准备其他的。

过了几天,四爹从上班的外地回到了家里,老二他们就向四爹打听不周山在哪里,四爹听后非常惊奇,两儿子知道神话里的不周山,问了原因,才知道准备去抓猴子,自然惹得四爹大笑一场。

原来神话中的山,被一个叫共工的人给撞倒了,大约猴子遭了大难,才叫不周山,具体在什么地方,也只有天知道,我的宏伟梦想如小孩吹出的水泡,飞了不远就破灭了。

马良那个家伙命真好,白胡子老爷爷就给他送了一枝神笔,画什么是什么,父亲给我讲这个故事时,我眼前肯定有不少小星星。先画大苹果,是那种很甜很面的那种,再画些鞭炮之类的,对再画些小鸟兔子些小动物,再画一匹红马,就像生产队的那匹红儿马,没事就骑着它。

我用小木棍在地上画,画我想要的东西,可总是画不好,上学后画的好多了,画了许多的军刀,日本人的那种,也画了许多的驳克枪。青年时画美女,有模有样,后来画孩子,还画了好多的人民币,到了现在,学会了画自己。等待着这一天,天空中箫韶九成,万鹤起舞,祥瑞升腾处,鹤发白髯老翁拂尘一甩,神光四射的神笔飞到了我的手中。

父亲给我们道“古经”,不仅讲一些神话故事,更多的是讲些做人做事的道理,有些故事,一直到现在还在影响着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在生活或工作中,遇到困难准备放弃时,就会想到那些故事,尽管父亲讲的那些故事与现在的励志鸡汤无论从文字描述还到场景安排都不能相提并论,但父亲那直率朴素有点罗嗦的语言,那种被生活磨砺有些弯曲的身影、那双浑浊无神却又充满希冀的眼神,深深地刺激着我,不管自己多么平庸,从不敢因此放弃自己的努力,力争在平庸中做一点不平庸的事。

太白大仙在天庭受贬,投胎到人世,取名为李白,李白随父亲经商到了四川,父亲让他在象耳山读书学剑,李白总是学得不好,受到人们的嘲笑,就逃学下山,走到一个山涧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在磨着一根铁棒,李白好奇地问老奶奶:“老奶奶,你磨铁棒这是干什么“?

老奶奶回答道:”磨根针做衣裳“。

将一根这么粗的铁棒磨成做衣裳的细针,李白是不敢想像的,他怀疑地问道:“这能磨成吗,需要磨到什么时候”?

老奶奶轻轻一笑:“孩子,只要坚持不懈怠,总有一天会成针”。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李白叨念着,返了回去。从此后,李白每天都认真的学习文化知识,苦练剑术,不管别人如何嘲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刻苦学习,经过多年后,终于成就了李白的“诗仙”和“剑侠”。

父亲给我讲这个故事时,正是我逃学被大姐抓到后的那天晚上,在那天晚上,父亲还能我讲了《三字经》上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叫孟轲的孩子,从小丧父,母子俩相依为命,织布为生,孟轲每天外出上学,母亲在家织布,日子艰辛。有一天,母亲发现孟轲逃学,就问孟轲:你学习为什么?孟轲就说:为了自己。母亲听完后,拿起正在织布的机杼,用力折断后说,没有机杼的纺布机就不能织布,逃学就如没有机杼的纺布机一样,会断送一生未来。

子不学,断机杼。父亲讲的是四爹学习过的三字经。那个晚上,一天的劳累已经很是疲劳的父母,都没有早早地休息,而在坐在昏暗的油灯下,陪着我讲了好多的话,那些鼓励和促进的话语成了我睡觉的催眠,在父母的叹声中,我已经昏昏入睡。

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父母都失眠了,逃学对父母精神上的折磨战胜了他们身体的疲劳,一夜的辗转反侧让他们身心非常的疲惫,但生活还得依旧。当我睁开眼时,母亲做好的饭已经放在我的面前,父亲上工去了。“吃完饭好好上学去”,母亲说完也上工了。

我没有吃饭,真的吃不下去,今天见了老师怎么办?心里慌慌的,胡乱地穿起衣裳,随着三姐离开了家,越走离学校越近,心里压得难受,长叹一口气,好像轻松一下,可马上又沉了下来。四爹家的老二手中拿着一只小麻雀,和我答话,我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心中慌得不想说话,对他的小麻雀也不感兴趣。

在三姐的拉扯下,我硬着头皮走进了教室,咚咚的心跳声都能听得到,爬在木板搭的桌子上,什么都不想了,只想长长地出口气。

张老师在上课前走进了教室,从门口进来后,站在讲台前,用眼环绕了教室一周,我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木板上,用左手的大拇指扣动着着右手的大拇指的指甲,头皮麻麻的,有点想尿尿的感觉。

“很好,今天自习不错“,说完后张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起了字来。啊,太阳出来了,向日葵笑了,我终于解放了。

行走的燕子

文/李吟

王燕没想到妈妈会有病。她陪妈妈去请假,妈妈站在领导面前,眼泪汪汪,说她患病了,还呻吟了几声。领导一脸严肃地说:“明天我们要去审计一家单位,缺了你怎么办?”妈妈是审计师。

妈妈的泪水刷地出来了,把一张检查单放在领导办公桌上,说她患的是传染病。

领导身子一颤,连检查单都不敢看了:“好吧,我另外安排人。你好好治病吧。”

王燕心里大恸,扶住妈妈走出领导的办公室:“妈,你有病怎么不告诉我?你早晨还说要送我去广州。”

妈妈抹抹脸:“我这病,会好的。”

“我有腿,有脑袋,能自己上学,你去医院治病吧。”

妈妈说:“你从来没离开过爸妈。再说了,我和你爸还得去学校找领导联络一下感情。”

王燕考上重点本科,要去广州上学。爷爷、奶奶和父母把上学这事作为当前的大事要事来抓。爸爸决定了八月二十八提前上学去,可以好好游玩几天。

回到家,王燕见父亲从卧室出来,额上贴着膏药。她大惊,问父亲怎么了。父亲苦笑着说,是奶奶用拐杖打的。王燕问奶奶怎么打人呢?

父亲说:“你奶奶去南门湾请算命先生求吉日,说明天出行不吉利。我说相信迷信干啥?你奶奶火了,一拐杖扫过来,砸在我额头上。”

王燕大喊:“算命先生说的是狗屁,三百六十天,天天都是吉日!”

父亲一笑:“可你奶奶相信那狗屁。”父亲递给王燕一张纸条,“上面是算命先生写的,说三天后才是好日子。”

王燕抓过纸,嚓嚓几下撕碎:“你去找算命先生算算我妈

的病几时能痊愈吧。”

父亲一怔:“***妈得了什么病?”

王燕一惊:“你还不知道?传染病!”

父亲哦了一声,走出屋去。

吃饭时间,王燕坐上桌,见妈妈吃得正香,不像生着病,就问妈妈服药没有。妈妈诡秘一笑,说她的病快好了。

王燕一双大眼瞪得溜圆:“妈妈,你装病?检查单是哪来的?”

妈妈说,这个简单,王燕姑姑开的。姑姑是医院副院长。

王燕搁下饭碗,掰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神算”起来:“明早四点四十四分,我若出发去学校,今后肯定是栋梁之才。”

妈妈噗嗤一声:“吹牛吧?”

第二天四点四十四分,王燕轻轻打开房门,将一张纸贴在门上,然后拎着旅行箱走出了家门。纸上画着一只燕子,燕子没有展翅飞,在地上行走着。

诺言

文/薛培政

半个世纪前,那个初冬的早晨,入伍的新兵要到公社武装部集结了。

前来送行的姑娘卢桂芳,为新兵姚建华整了整衣服后,依依不舍地拉住了他的手,眼圈顿时红了。

此刻,姚建华的心被幸福包围着,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他对桂芳庄重而略带腼腆地叮嘱道:“你在家等着俺!”

“嗯,俺等着你!”她闪着泪花点点头后,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靥。

鸿雁传书的日子是甜蜜的。

然而,到了1969年3月之后,就再也收不到建华的来信了。

起初,桂芳想着部队上训练忙,后来听说东北边防线上发生了战事,她的心不由得一下子揪成了疙瘩:“建华,你可要平平安安回家呀!”

秋收后的一天上午,部队上来人,把建华的父母请到大队部去了。

桂芳连忙扔下手中的活儿,一口气跑了过去,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差点将她击倒:建华在参加边境保卫战中身受重伤,已完全丧失生活能力,现已安排到省城荣军院。

建华负重伤致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桂芳家里。

爹娘说:“妮,散了吧。”桂芳哭着不说话。建华的爹娘是明理人,也劝她:“芳姑娘,你对俺家建华好,俺们心领了,可建华伤成这个样子,不能再连累你。”

桂芳依旧哭,什么也不说。

没几天,村里风言风语就传开了。

见劝来劝去劝不应,爹娘拉下了脸:“傻妮子,你嫁他,难道是想走你三奶奶的老路不成?”

听到三奶奶,桂芳不由得打个寒战。三爷爷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不幸被冻伤,失去了双腿和右臂。从荣军院接回家后,三奶奶把一辈子的时光搭在了三爷爷身上。

漫漫长夜,她起身走到院子里,隔着那段篱笆墙,痴痴地朝着北方遥望。

“俺等着你!”当初的诺言,清晰地回响在耳边;记忆的浪潮不时地撞击着她的心扉,送别时的场景是那样清晰,却又遥不可及。

“人这一辈子,谁敢保证没个三灾两难?再说建华是为保卫国家伤残的,他图的啥?俺不能做那昧良心的事!”那一霎,她觉得笼罩心头多日的乌云顿时消散,铁了心要去找心上人。

为躲避众人的闲言碎语,一夜未眠的她起个大早,顶着莫大的压力,悄然走出了村庄。

坐汽车,转火车,两天后,当她被领到要见的人跟前那一瞬间,尽管早就有了万千准备,她还是不由得惊呆了,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头发斑秃,痴痴发呆的人,还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吗?那个英俊潇洒,一开口就脸红的小伙子哪去了?她回过神后,上前抱住他:“建华、建华,我是桂芳,卢桂芳啊——”可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她擦掉泪水,找到荣军院领导,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老院长鬓发斑白,他沉吟半晌说:“姑娘啊,这事关重大,不急,你考虑周全再说。”

桂芳扑通跪下了:“大叔,俺心甘情愿照顾他一辈子,您就成全俺吧!”在一次次苦苦请求下,老院长终于答应了,并张罗着为他们举行了一场简朴的婚礼。

婚后不久,桂芳将建华接回原籍,在当地政府安置在城里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尽管卢桂芳把各种困难都想了个遍,但婚后生活的艰难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桂芳是农村户口,没有工作,再说家里也离不开人,两个人每月就靠建华的优抚金度日,吃饭就成了大问题,娘家与她断绝了来往,城里无亲无故,从粮店买回供应的米面不够吃,每到夏秋季节,桂芳就带着建华,到近郊农村拾庄稼。

建华平日里不知道吃饭,可吃起来又不知饥饱,顿顿都得靠桂芳哄着给他喂饭。有时刚把一锅饭做好,还没来得及喂,建华顺手就把饭菜掀个底朝天。无奈,她刷锅洗菜,重新开火,这样的事记不清有多少回了。

孤独的滋味不好受。每逢看见周围邻居们成双成对出入,那种持久的孤独感,如同浓重的大雾,把她包围在里面。三奶奶虽苦,但跟前还有个唠嗑的,可她陪伴的这个人,整天痴痴呆呆,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韶华易逝,转眼已是半个世纪。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偶尔有一天,头发花白的桂芳,搀扶着同样白发的建华,走在街心花园的甬道上,旁边商店里传出这支歌曲时,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听着听着,她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喃喃地说道:“这是唱我哩,这是唱我哩——”身边的建华,也像听懂了似的,嘴里发出了“嗯嗯、嗯嗯”的声音,朝她笑。

望着建华愉快的神情,桂芳含着泪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仿佛又回到了她20岁时的样子。

悔而自责

文/黄全国

“国,身上可有2块钱?”

“做么事?”

“二妹生了孩子,她叫我去……”

“不用给,你都八十多岁了!”我断然拒绝。奶奶很是失落地转身出去了。她是小脚,背有点驼,走得很慢。

当时,我已经二十多岁,工作几年了,工资五六十了,拿2块钱给奶奶很是简单的事,可是我当时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想,奶奶去看妹妹的孩子不需要摸钱。时间不是很长,奶奶就去世了,享年87岁。

奶奶去世后,对没给奶奶2块钱一事,渐渐而加深地追悔起来:我为什么这么吝啬呢?我为什么这么肤浅呢?我为什么这么糊涂呢?小时候,奶奶对我特别好。在那个物质十分匮乏的年代,奶奶带我到村东头讨桃子吃,到村西头要枣子吃;摇小鼓的来了,奶奶用鸡肫皮牙膏皮兑宝塔糖给我吃;妈妈到田地干活去了,奶奶悄悄炒北瓜子给我吃,蒸鸡蛋给我吃;放学回家,常常吃到饭胚子(煮稀饭时,水开了,捞一些米粒到碗里,再简单蒸一下)。

记得一次,下午放学回来,奶奶立即喊我去厨房。我去了,她将半碗油炒饭端给我,说,快吃,就扒在锅台上吃,莫让人看到了。那饭,黄亮亮,油闪闪,十分的香喷,就在我准备划到嘴时,二妹三妹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她们出现在厨房门口,直勾勾地望着我。奶奶脸一虎,说,怎么回来了?出去做事去,有什么好看的?她们只得怏怏而去。

可以说,奶奶把她全部的爱都放在“长孙子”身上,可是我对她没有一点回报和付出。关键是我已经有这个能力了,我为什么不能给2块钱?就是多给一点也是可以的呀?我没有做到。三十多年过去了,此事一直隐痛着我,不得让我心灵安宁。

这里,我想对世人说的是,老人在日时,要尽力尽心去孝,尽量满足老人的要求,免得留下遗憾、追悔和自责。

共度时艰

文/月夜※独狼

父母腊月十六结婚,腊月十七回门,腊月十八父母回门回到家中,就快到过年了,一大家过年所需都要重新制办,母亲是新人,从小受苦受歧视,觉得有了自己的家,想着在爷爷和奶奶面前表现好一点,干活也不省力。

全家压粉条时,以前奶奶和大妈打芡、和粉面和捞粉条的活,现在母亲一个人就完成了,奶奶和大妈只是干一些用凉水掏粉条和圈粉条的活,奶奶以妈妈和的粉面软硬来说事,说得母亲很尴尬。

炸麻花和面是技术活,油糖面水要按一定比例,水温要适宜,要加入适量的酵子面,以前家里做麻花时,做的总是不好,今年母亲来了,自告奋勇给和面,结果做出来的麻花又香又脆上色又好。奶奶说这样的麻花,在油炸时费油,有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指责,母亲做事,就是要做好,做不好不如不做,婆媳俩不在一个维度上。母亲认为奶奶是个小器人,舍不得油。可能地域不同,生活方式也会有所不同。

奶奶她们打扫卫生,只看表面,不注重细节,母亲到来后,全家打扫卫生前,母亲用马粪与黄泥混和,用温水和起,用手将墙壁上坏损的或不平整的地方用泥沫的平平整整,再用白泥水粉刷墙壁,将窗台用泥沫平后,在白面糊中加入锅底黑,涂抹在窗台上,干燥后又亮又黑,不容易蹭在衣裳上。等到晚上,全家上都不在地下走动,母亲将地面用泥沫平,用红泥糊再将地面浆一次,第二天早晨,干燥的地面即瓷实又整齐,但爷爷和奶奶选择性失明。

母亲总认为自己是新过门的媳妇,可能全家人都在审视自己,因此以前奶奶和大妈两人做的活,现在都交给了母亲,母亲新婚三天就下地干活了,这并没有什么,母亲也不是享福的人。母亲算是大家庭干活出来的,对奶奶和大妈交给的活都会认真仔细地干,见识也要比奶奶和大妈多,母亲还是觉得即使干的再好,奶奶总是很挑剔,这让母亲感觉很压抑。

其实爷爷和奶奶都有点歧视母亲,晋西北的山西人封闭,自以为是,(我见过的山西人),爷爷奶奶全家都是山西人,只有母亲不是,他们认为母亲不会过日子,做事大手大脚的,将来肯定越过越穷,爷爷干什么事都争求大爹的意见,对大爹和大妈是很重视的,奶奶最心痛四爹,父亲在家里没有地位,只有干活时才受到重视,父亲在家中都如此,母亲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大妈虽然也是媳妇,但大妈和奶奶都姓赵,是一家,而且大妈还是奶奶的表侄女,妈妈受气不难理解,但妈妈不知道这些,只想讨爷爷奶奶欢心。

过罢年后,春天到了,大爹大妈像候鸟一样,离开了家,四爹已经十六岁了,这样家里就有四个能去地里干活的劳力,母亲和父亲就成了家里的主力军,由于今年家里多了母亲,大大减轻了父亲和爷爷的劳动强度,同时地里的活儿完成也快了不少,父母在完成家里的活的同时,还出去帮别人干活,人们称为叼工(给别有干短工),父亲和母亲早已经想好了,俩人利用叼工挣来的粮食换布做两条裤子,换下烂得很难再补的裤子,因此每天起早贪黑,尽可能多干点,争取能多挣点粮食。

母亲结婚时的衣服等嫁妆,都是借用的,等回门后就还给了人家,就像现在的婚庆公司那样,可借用婚纱等结婚用品一样,还时给予一定的金钱补偿。

父母除了干好家里的农事外,一有空闲就给别人家打短工,特别是种、锄、收等农事,种地多的人家,在农忙时,需要很多的短工帮忙,给出的报酬也可观。

那天早晨起来,下着毛毛雨,整个天地雾气迷茫,小水珠洒在人的脸上凉飕飕地有点发麻,父亲和母亲赶了五里地来到了正南房村,那天由于下雨,所有人都在家里休息,他俩和东家打过招呼后,在东家二儿子的指领下,来到了他家的麦田,毛毛雨打着田里的麦草沙沙作响,麦田夏天没有锄过,成熟的麦子和发红沙蓬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麦田,如弹上棉花的即将缝的棉被,看到这种麦田,父母都犯难了,拔麦子就怕有红眼沙蓬,沙蓬全身都是刺,特别是发红的沙蓬,但既已来了,东家考虑到这种困难,又加了工钱,父母也不愿意浪费这一天,就答应了干活。

由于地里的麦子和沙蓬绞在一起,不能蹲下来拔麦子,那样拔就会将沙蓬和麦子抓在手里,父母只得站着弓着腰拔小麦,这样就可能避开把沙蓬抓到手里。雨不停地下着,父母弓着腰,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远远看去,就像在黄布上爬动的两只甲壳虫,那样的微卑,那样的渺小。偶尔会听到父母抓到沙蓬嘶嘶的吸气声,雨水打湿的衣裳,紧紧地裹在身体上,感觉到浑身的冷凉和贴身,麦子和沙蓬上的水打在了裤腿和鞋子上,亮晶晶的,钻到鞋子中的水,在父母的挪动中,发出吱吱的叫声,弓着的腰就像箩筐上的提子,酸酸发痛的腰脊像木杠在腰上滚动,泡白的手没有了光滑,如煮熟后风干的大豆皱皱褶褶,裂口的手指落下的鲜红挂在沙蓬和麦子上如朝霞的红云,挪动着的身躯越来越小,像水中的礁石随着水的动荡忽明忽暗,但坚定的步伐没有一刻停歇。

秋收过去了,今天的收成还是不错。

父亲和母亲的做短工的工钱被爷爷结了帐,奶奶收了这些钱,父亲向奶奶讨要时,奶奶以你俩在家不吃不喝为名拒绝了,父母的换裤子计划没有了着落。

大爹大妈回来了,他俩穿着依然是那样干净整洁。

四爹是村里少有的知识分子,衣服也是那样的整洁利落。

父亲的衣服,就像千层饼那样层层叠叠爬满了补丁。

母亲穿着的裤子,穿着时间太久,布面太糟不能再补了,母亲就在破的地方用麻绳绑在腿上,她那不太小的脚更显得那样的夸张。

二姥爷过来看母亲,见到这个样子,就搬着母亲回了娘家,过了半个月母亲回来了,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服,给父亲拿回了一身衣裳。

二姥爷说过,母亲是个可怜人,二姥爷说对了,也说错了,母亲从来不认命。

转眼到了一九四九年,对于父母来说,这一年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一年,二月份母亲生下了一个男孩,那是我的大哥,可出生没几天,还没有来得及认真看看这个世界,就被病魔带走了,大哥的离开,让父母痛心不已,尤其是对母亲的打击更打。但生活还得继续,一个月后,春播已经开始,母亲就又下地。

一九四九年,对中国人民来说,是一个值的纪念的年份,中华人民共和国就是这一年成立的,中国从此翻开了历史新的一页,也就是这一年,龟缩在绥远的国民党并没有失去对内蒙古中西部的统治,利用残酷的保甲制度控制着每一户村民,征税抓丁,实行连坐切结等法西斯专政。

自1946年以来,元山子村就以户为单位,设立户长,爷爷为户长,十户为甲,甲长好像是王四召,十甲为保,由于元山子村仅有二十几户人家,因此几个村组成一保,保长为纪保财。往年保长指定训练壮丁,爷爷总是让父亲参加训练,原因就是大爹是长子,而四爹是幺儿嘛。今年保里抓丁充军,随着解放军进军的步伐越来越快,国民党的统治即将完结,当兵意味着着什么,爷爷应该是很明白的,但爷爷根本就没有与父母商量一下,直接让父亲代替全家当兵了,尽管父母千不愿,万不甘,父亲还是被送到了绥远(呼市),编入了暂三军,当起了一名伙头军。

1949年的四月份,父亲被编入了董其武的暂编三军某部,成了国民党军队中的一员,此时,东北、华北和江淮等都已经解放,绥远风声鹤唳,每天都说八路军要攻城,当兵的提心掉胆,当官的思谋退路,整个市面萧条,人心惶惶,一点风吹草动,整个兵营鸡飞狗跳。

父亲和一道沟的任老哥(对父亲很好)都是伙夫,他俩每天的任务就是挑水和上街挑菜,有时也随当官的去河里用炸药炸鱼,也算是消息比较灵通,很快就要打仗,城市肯定不保,战争的阴云越来越近,父亲就和任老哥稍稍商量着逃跑,他们俩每天观察着营房和周边情况和出城的控制,时刻在找离开的机会。但当逃后被抓是要枪毙的,他俩就是下不了决心。

大约是六月份的一天夜里,打了一夜的枪,市面上说八路军已经围城,父亲和任老哥终于下了决心,与其等着没有出路,逃跑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俩利用上街挑菜的机会,出了军营,当时出城已经很困难了,由于种菜的都在城外,挑菜要出城,因此伙夫还是容易出城的,他俩将菜担寄存在菜农家,谎说是有点事,过会回来取,就离开了。

按照俩人早已经商量好的路线,先跑到攸攸板三清观北梁的深草丛中躲藏起来,等到夜晚再逃,白天穿灰军服一看就是逃兵,跑不了多久就会被保甲抓起来。

这天夜里,天空睛好,弯弯的月儿挂在西边的天空,繁星点缀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北斗倒立着,好像勺饭的勺子,当夜深人静进,他俩开始照着北斗星,急匆匆地向东北方向逃走。每当看到有移动的亮光时,就爬在庄稼地里躲了起来,

就这样跑了一夜,当第二天东方出现亮色时,他俩跑到了大东沟的山上,就在一个山沟里藏了起来。整整一个白天,没吃没喝,口干得没有一点唾沫,肚子里就像着了火似地烧得慌,身子动一点就发软,显得白天特别长,俩人好不容易等了晚上,在大东沟村边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块菜地,就在菜地里拔了好多的水萝卜,把萝卜包在上衣中,边走边吃,这一夜他俩越走路越熟,尽管是山路,但走的也快了起来。当天亮时,两人已经到了大滩的财务营子,在财务营子东边的山沟里隐藏了起来。

当天夜里,两人从财务营出来,来到毛乌素村,找到山西老乡吃了点饭,连夜出发,天亮时,两人在红山子分开,父亲从水龙湾,西南方子村回到元山子村已经大亮,父亲不敢进村,只能在西坡的麦田里藏了起来。等到晚上,父亲稍稍地回到了村,当回到家时,爷爷吓坏了。母亲给父亲做好了饭,让父亲好好地吃了顿,将脱下的军服放到灶台中烧掉。

就这样,父亲白天藏在爷爷的地道中,晚上出来,一直坚持了十多天,也没有人来抓过,后来才知道那些天逃兵太多,当官的根本就没有心里抓逃兵。大约到了七月下旬,五叔也逃了回来也没有人抓,父亲白天也在村中正式露面了。到了九月份,董其武以“绥远方式”和平起义了。

我的小脚奶奶

文/颜洁

记忆如风,迎面而来。让我想起那似近似远的往事,往事中我的小脚老太太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常常让我在喧嚣的都市里独享一份宁静与纯美。

奶奶有着她们那一代独特的标志,“三寸金莲”,我常常疑惑,那小小的“三寸金莲”怎么能承载得起她一生的悲苦?

奶奶一生育有六子二女,有两个儿子夭折。奶奶出生在上个世纪20年代,经历了颠沛流离、战火纷飞,新中国成立后境况好转,后来又经历“文革”,及至晚年才算安定下来。晚年的奶奶赶上了儿女们成家立业、事业有成,在四个儿子家轮留住着。奶奶来我家时,爸爸妈妈特意把电视机放在她的屋子里,而奶奶和电视之间发生了许多“啼笑皆非”的事。

有一次,我们正在厨房做饭,忽然听到奶奶那屋传来骂声,我们赶紧跑过去,发现奶奶正挥舞着拐杖跟电视对骂呢。看我们一进来,奶奶委屈地跟我们说:“我没惹她,她来了就骂我。”原来电视上正在演一泼妇骂街,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奶奶把电视里的情节当成是外面真实的世界。电视里演战争片时,一看到日本人,她常常会惶恐地问我们:“日本人又来了?外头又打起来了?”为了给她宽心,我们不断地解释:电视里演的都是假的。可有一次,在给奶奶看小侄女三岁生日的录像光盘时,让奶奶抓住了我们的话柄:“这也是假的?”奶奶一手拉着小侄女,一手指着电视里的小侄女问我们。弄得我们无言以对。本来是给奶奶解闷的,却不想带给她老人家更大的困扰,爸爸妈妈不久后就把电视机从奶奶那屋搬出去了。

还有一次,哥哥在看望奶奶时,把他的 BP 机落在了奶奶的床上,我们上班走后,单位有同事找哥哥, BP 机一直在振动,等到我们下班回来时,看到奶奶用四个枕头围着那个 BP 机,她说她一上午没敢挪窝,也没敢睡觉,一直盯着它,怕它掉到了地上爆炸。

这一个个啼笑皆非的小故事,至今想起来仍然忍俊不禁,很多时候,笑过以后,是满脸思念的泪水。奶奶,我的小脚老太太,您早已远去,我们仍时常想起您。

童年,那遥远的梦

文/梦中来客

窗外,一群孩子发出银铃般的嬉笑声,时而做游戏,时而歌唱,时而互相淘气逗乐……好不热闹呀!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小天地,朦胧的心灵世界显得格外天真、烂漫。

童年,那遥远的梦,已经与我千里相望,有些事变成模模糊糊的泡影,而又有些事烙印在我心底,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往事涌上心头,化作湖面上的涟漪向四周荡漾开来。不论童年生活是喜是愁,人们总觉得都是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段。有许多人和事,刻划在他的性格和思想上,影响他的成长。

我的老家,坐落在上海市嘉定区的一个农村,那里经济条件一般,可是风光秀丽,是读书的好环境,我们姐妹四人同在一所中小学念书,后来都考上了学校,成了“非农”户口,有人称我们是“陈家女将”、“四朵金花”。现在细细回忆起留着童年一串串熟悉的脚印,一草一木,一家一户,一花一田,都是我现实的回眸,梦里的倒影。

童年的故事像一排排浪花,飘飘荡荡;童年的故事像一枚枚硬币,洒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童年的故事像和田玉一样,令人珍藏……

小时候,我与二妹居住在一起,我们隔壁相邻,三天两头要吵一吵,不是因为言语的不和,就是因为爷爷奶奶的偏爱而吃醋。有一次,我俩发生争执:她在我面前炫耀外婆家的美食,我因为奶奶就是外婆,没有正宗的外婆家,所以将计就计地讽刺她——你是不是去吃山珍海味呀?她哭着去求奶奶拜理,奶奶让我们不要吵,开始时是公正的,后来偏向她那方,我一怒之下,用剪刀把她的小雨伞弄成一个大洞。奶奶训我,我跑到麦田边的路上蹲下偷偷地哭,妈妈见状过来安慰我,并倾听我的心声,我这才止住了泪水。长大了,听大人们提及此事,我与二妹莫言相对,仿佛都有说不出的苦,随后友好地笑笑。正因为这件事,我要求妈妈帮我认一个外婆,妈妈选中了她的姑妈,我高兴极了,还大声宣布:xxx是我的外婆,广播里说的。

童年时,心里盼望的是放暑假,长长的假期,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夏天那生机盎然的景色,都是我向往的美好时光。

小时候的夏天,妈妈会给我买好看的连衣裙,我穿在身上,笑容如同葵花,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我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我的新裙子,走起路来温文尔雅,像个小公主,这个习惯至今仍被我传承着,只是换了老公给我买裙子穿。

我喜欢到大妹妹家玩,我们玩得很野:在稻田里插秧,在小河里捉虾,在葡萄园里摘果子等等,我也喜欢在大妹妹家唱歌,唱一些当时流行的歌曲,如:《让我们荡起双桨》、《上海滩》、《蛙女》主题曲;还喜欢教她习字做作业,大妹妹教我背二十四个节气,顺背、逆背如流。

夏天到了,爷爷把我和二妹妹送到上海阿婆家过十天暑假,阿婆烧海鲜给我们吃,带领我们到公园里散步,还做冰棍给我们消暑,阿婆对我们的爱护,我们感恩在心,如今我们工作了,也会想到她们一家子,买东西给她们。

童年,那遥远的梦,在我生命的旅程里留下淡淡的痕迹,虽然童年的光阴已逝去,我感到时间的不可逆转,一去不复返,但唯有记忆的暗香散发着醉人的芳菲。童年,是一幅迷人的画,勾勒出多少动人有趣的故事;童年,是一首婉转悠扬的曲子,吹奏出多少纯洁明媚的幻想;童年,是一束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儿时的梦像太阳花的绚丽,朵朵花瓣就仿佛是一件件回忆。

童年时,临近过年,我们家家户户都要准备好许多东西迎接新年的钟声响起。过年是一年中最温情的节日,闻着袅袅升起的炊烟,招呼从四面八方来的客人们,往桌子上搬上丰盛的菜肴,大家在里头吃年夜饭并畅所欲言,外面放起鞭炮和烟花,热闹非凡,欢欢喜喜共团年。在那时,物质匮乏的年代,过年时是孩子们梦寐以求的时刻,让我们的馋嘴过足瘾,也会令我们收到大人们的压岁钱而高兴有余,这天晚上,和大人们玩个通宵达旦。

童年时,我家养过家禽,我可爱护它们了,喂食给它们吃。小兔子喜欢吃草,奶奶和我到田野边割草提回家,由我分给兔子们吃,等它们全部吃完,我再离开。猪食要复杂点,煮熟了才能喂,我烧猪食,爷爷搅拌猪食,然后倒入食缸里并有意思地刷刷猪的毛,旨意在于各就各位不许抢,美美地饱餐一顿!小鸡我则洒米给它们吃,还有小狗……

光阴荏苒,一群孩子已从时间隧道里跑过,每跑一段路,身体就会长高一些,他(她)们脸上的稚气少了一点,多了些青涩与成熟。而当青年替换童年的时候,不再是当初懵懂的少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童年的印象永远锁在我静独时的回忆里。

烧饼奶奶

文/yaaaah

前一阵子,回母校接妹妹放学。门口小吃摊的队伍像一条蜿蜒的长河,小摊、车辆、人流,都远远胜过当年。妹妹拉着我的手,挤进了这场美食大战中。在成群的学生中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太久没见,我不能确认还是不是她。

她站在摊点前,旁边是一辆小三轮车,车上搭着人工做的简易小铁皮柜,嵌着玻璃,上面写着五个明晃晃的大字“武大郎烧饼”。是我想的那个“武大郎烧饼”吗?是当年那个奶奶吗?我不自觉地想要一探究竟,拔腿就向那辆小三轮车走去。

我看见,她弓着背,满头白发。虽然动作老练,但是速度却慢于其他摊点很多。由于她戴着口罩,我并不能看清楚她的脸。但是直觉告诉我,她是她。

透过玻璃,我清楚地看见了里面的家伙,一罐煤气,一个灶头,三把小锅铲,一扎纸袋,和一旁配料筐里的油和酱油。东西不多,摊点前的学生倒是没有间断过。我问妹妹,妹妹只说“我们都叫她烧饼奶奶,因为她做的烧饼很好吃。“于是,我便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只见她熟练地推开面粉,抹成圆形状,然后,在平底锅的边上打一个鸡蛋,添上细碎的葱花佐料,瞬间一阵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随后,摊点前的小孩子便再也等不及了。一个个抿着嘴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份新出炉的作品,显然是馋极了。但是他们也不会过分地催促,心领神会似的,等待着自己的那份。不一会,一块冒着热气的烧饼就到了下一个小孩子的手里。那小孩子一口咬下去,表情里尽是藏不住的称赞。

轮到我们的时候,人流散去了不少。虽然手头上的事没停下来过,但还是不难看出来她是松了一口气的,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扯起话来。当她得知我以前也在这个学校读书时,她笑了笑,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像是猜到了一样。她说,“这么多年来,这里的学生我哪个没见过,虽然人老了,但是感情还是在的。“

老人告诉我,以前刚送孙子来这上学的时候,发现这里做摊点的,都不太讲究卫生,油腻腻的刀板,似乎经年不洗的锅盆,佐菜像是喝醉了酒,瘫软成了一团。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做给孩子们吃的呀!”老人满是忧虑。回家后,就和老伴商量,自己也做起了烧饼。所幸家中也还殷实,没想过靠她挣钱。

就这样,一年365天,凡是孙子上学的日子,她都开着这辆小三轮车来了。

我问她,”既然您孙子已经不在这了,为什么还坚持在这呢?”

她的回答让我很是惊讶。

她说,“干到现在,我的身体也大不如前,肯定不如其他人利索,所以我也经常告诉那些孩子,’如果想吃烧饼奶奶的烧饼,就得等等咯!’其实我就想坚持下去,守着这个摊子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放不下它。不过我女儿也会经常过来帮我,她拗不过我。”

听到这,我不禁很受触动,是她的善良?她的坚持?还是她作为烧饼奶奶一年又一年的陪伴?我也说不清,只是在当下,当我再次看向她的那刻,内心的坚毅汇成了一股巨大的热流,好像随时都要迸发出来。

奶奶教我做“女工”

文/柴秀兰

我们那时的暑假作业是统一印发的综合假期作业。一本作业就囊括了全部学习内容。每张上面都有日期,每天做一张。放假前,老师将全班同学按居住地分成多个学习小组,每个小组三到五人。每个星期由班长对各组抽查一次,看是否按规定做作业。假期中间还要返校一次,老师对假期活动和作业都要进行检查。除了完成假期作业外,每个同学还要每天写一张仿影,就是现在的毛笔字。开学时和假期作业一并交老师。那时写毛笔字是每个学生的必修课,老师会在写的好的毛笔字上用红笔画个圈,红圈画得越多,证明你的字写得好。

除此以外,暑假期间最有意义的就是参加社会活动了。小学四年级暑假,全民开展扫盲运动,我们小学生也不闲着,每个小学生包教一个文盲,要包教包会,直到把扫盲知识课本上的字全部认会。叔叔婶婶们看到我们来了,特别高兴,直夸我们这么小就能认识这么多字。听了大人的夸奖,更增强了我们做好小老师的信心。

那时,我们的暑假生活真是丰富多彩。上午写完作业,女生们跳皮筋、扔沙包、抓石子。男生们打元宝、推铁环、打弹弓,有时还到小河里戏水,抓蝌蚪。下午没事的时候,奶奶就会教我学“女工”,奶奶说:女孩子学会针线活,一辈子也不会吃亏。所以,从7岁开始,奶奶就教我缭边、搓麻绳、纳袜底。慢慢地,奶奶还教会裁剪衣服,街坊邻居都夸我小小年纪针线活真好。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的暑假真是无忧无虑,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