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吃饭的文章
关于吃饭的文章(精选10篇)
从炕桌到餐桌
文/杨仲凯
我常能想起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天津的城乡吃饭时的情景。那时候哪有现在这么漂亮的餐桌呀!那时家家差不多都有一个用来吃饭的小方桌。吃饭时,它会被临时放在炕上,吃了饭不仅要收拾碗筷,也要把那个桌子收好撤下,因为炕还要用来睡觉。
放在炕上的这个小方桌,叫做炕桌。它的作用主要是用来吃饭,饭后如果不着急睡觉,在上面放上茶壶,就由饭桌变成了茶桌。把茶具撤掉,在上面打扑克,茶桌就变成了牌桌。当然有时候,它也可以成为孩子们写作业的书桌。孩子睡着了,成年人在桌子上面记账、纳鞋底子、做各种手工活儿,这也都有可能的。用一个灯罩儿,把瓦数很小的灯光聚拢起来,屋子里很温馨。这样的场景,在电视剧里面有,在很多人的记忆里也有。
放在农村的土炕上,小方桌就叫炕桌。放在城里的床上,好像没有“床桌”这个说法,就统一也叫炕桌了。当然,过去天津很多的城里人家,也是把床叫做炕的。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盘腿儿坐在炕上。其实盘腿的姿势不怎么舒服,好在那个年代胖人也不多——胖子盘腿儿坐在炕桌前,把一餐饭从头到尾吃下来,那应该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吃饭时,家里的男性长者要坐在炕头儿,来的客人也要往炕上里面请,那时候“脱鞋上炕”是一种重要的礼遇——多么有意思,炕不仅是睡觉的地方,也是吃饭甚至是社交的场所。吃饭时,家庭妇女不上炕,主妇侧着身子,屁股坐在炕沿上,双脚脱离地面儿悬着——当然如果腿长,脚也会踩在地上。这是因为主妇要随时提供服务,比如去取餐具,或者给凉了的饭加热,坐在炕沿上比较方便。
回想起在炕桌上吃饭的往事,记忆恍惚的人们有可能会想:当时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在卧室的炕上吃饭,大大方方地坐在客厅里或者餐厅里吃饭,不是更好?没有经过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可能也更想知道个中缘由。
那时的天津住房紧张,有“一间屋子半拉炕”的说法,全家可能就这么一间平房,炕(床)就占去了一半。屋中另外一半空间还摆放着居家生活的很多物品,屋子还要承担厨房的功能,那点儿空间真不够施展的。所以,饭桌儿只好放在床上了。这也是对空间的合理利用吧。
那时农村的住房条件要好得多,面积大。带院子的红砖瓦房已渐渐多了——所以,那时的城乡差别当中,也不仅仅是农村向往城市,城里人对农村的住房宽敞还是有所羡慕的。在农村,吃饭不用上炕,找出一个独立吃饭的空间是没问题的——但北方冬天寒冷,火炕除了用来睡觉,还承担起取暖功能,晚上在火炕上越睡越热乎。其他的地儿,可能冻手冻脚的。吃饭时围坐火炕,能够暖暖和和地吃饭,那这个炕为什么不上呢?因此,许多村里人在冬天时也在炕上吃饭。
天气暖和了,村里的人们便可以不坐在炕上吃饭了——把炕桌从炕上搬到了地上,把那个小方桌或者放在院子里,或者放在农村的堂屋里,再配上小板凳儿,也是极好的。年轻人可能会问了,吃饭不坐在椅子上吗?餐桌都没有,要什么餐椅呢?
坐在小板凳上的感觉,比起盘腿儿,可能会稍稍舒展一些。小板凳形态各异,但大都是各家男主人自己做的,谁家要是有个小马扎,那是极讲究的。坐在小板凳上,当然也不如现在坐在舒适的餐椅上舒服。那时候,绝大多数的家庭不配备餐桌和餐椅,经济条件和住房条件都达不到是原因之一;另外,人们内心也普遍没有那种要求——普通人家吃饭还能那么堂而皇之地坐在餐桌旁吗?吃得也简单,就一两个菜,又不是七个碟子八个碗的,用不着。那种电镀或者烤漆的折叠餐桌餐椅在寻常人家普遍出现,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的事了。天津市民普遍有自己的餐厅(或者有相应的位置),那应该是2000年前后了,顶早也就是1992年邓小平视察南方谈话之后的事了。
吃饭时用坐姿取代古代人曾经的跪姿,已经有很多年了,而从小炕桌儿转换成漂亮的餐桌,却原来仅仅是几十年的时间。
忘却了什么
于是知道一天又开始了
起床 叠被 刷牙 洗脸
去路边摊吃完早点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
一个人行走到站牌
一个人坐在拥挤的公交车
一个人漫步在下班的路上
无意间指甲刮到什么地方
好痛,指甲缺了一块
找到指甲剪,剪掉
原来看看其他的手指
原来指甲长那么长了
习惯某种简单的生活
简单的想往左走就不去做公交车
简单的和谁吃饭或不吃饭
简单到把自己可以关着
于是忘却了什么
忘却了曾经的笑颜
忘却了讲话的语气
还是忘却了回忆
亲家
文/云松山水
亲家带孙子,不但带得听话且安全。本来亲家是刚刚退休的医生,医院返聘回去几大千的工资。亲家拒绝了,理由帮儿子带仔。
我这当外婆的经常去看外孙。看着亲家哄着孙子还要煮饭,猴急猴急的。我急忙抱过外孙逗他玩。外孙看到我来了扑到我身边要抱。 我一个月都会看小外孙7,8次,也许我这外婆新鲜,或许会逗他高兴。反正是每次来外孙喜欢我和着他玩“扯皮”,他都玩得依依呀呀乐呵呵的。亲家刚带孙子那会儿,瞧上去像上班的医生样子,穿着整齐,气色优雅,每件事按教科书的要求带孙子。她自从带上孙子三年,我瞧她现在脸色憔悴,熊猫眼,头发都白了一半了,穿着随意许多。妈呀!带孩子催人老啊。
人说带孩子辛苦,的确很要心机精力和耐力。有个同事两公婆带孙子,一个抱着手疼,一个背得腰伤,一起去医院理疗。同事说,哎!现在小孩特别难喂饭吃。吃碗饭不知要多长时间,肚子饿也一样,不肯马上吃饱。同事耐烦不住给孙子吃辣椒,他嘴巴一椒,脸情怪怪,马上又乖乖吃饭了。这虽然是个笨蛋方法,但是还管用。我在笑同事心够狠的,同事讲不然怎么办。
我来碰上外孙吃饭,该我接手哄他,他要玩着乒乓球吃,丢下饭不理,玩一下才吃一口,慢呑呑的。他看着***妈吹风筒吹头发,就不肯吃饭嚷着要玩吹风筒。我拿吹风筒给他玩才吃了一口饭,嘿嘿!又不吃了,外孙要把吹风筒插上电插座才肯吃饭。玩着有电的风筒,那怎么使的。我只好拿个没带电的插座,插进风筒给他玩,这样方肯吃饭,而且小外孙模仿妈妈吹头发的动作在吹头,这样才呑咽饭。玩着玩着,又想换着什么花样玩。我掏出手机给他玩,外孙仔装着打电话的样子,喂……!接着乱按着键,变着纯粹像大人的样子。我喂他吃饭他又不肯了。我把我手机翻出他的照片给他瞧!他拍手笑了,我趁机喂饭,一口,二口……他玩着手机又玩腻了。他小手指指着电视机要开电视,为哄孩子吃饭,从来不开电视给他看的又开了。“小熊猫”儿童节目看着他乐了,饭得一口口往他嘴送,而且手脚没一刻静得下来……嗳!孩子吃饭难怪同事喂辣椒!我带外孙又不是天天去,在难带孩子就是挺过这一会。亲家不同面对的是时时刻刻,她不像许多人一样染发,所以操劳头发一茬茬地白去。
再说亲家带孩子有着独特带法和过去带儿子一样,几岁前的孩子尽量少出门,说外面空气不好。孩子在外玩惯心会散,以后读书不专心。穿的衣服都多点,一天洗几次澡,一怕感冒二讲卫生……说我这样带不行,要像她才对。我看着她精致的做法,井井有条,像护理病人一样细心,孩子整得严严实实的。反正我眼不看,心不烦,她的孙子由她任性。外孙的一歺饭吃下来,大人不知道要费多少精力。
我对亲家说,现在孩子宝贵,政策上允许生二胎 。过些时候再生一个。亲家马上说,不用啦不用啦!一个就行了。我故意这么说,探探她心思,从她口吻得知一个小孩带着她够呛 。 亲家是医生, 带出儿子就不一样,一个大学本科,一个研究生。她这“封闭式”教育两个儿子都内向的性格。以后叫她多带一个孩子,看她害怕的样子,我心里真好笑。
现在保姆带孩子几千块一个月,可想而知这事好费劲的。我很佩服亲家几年挺得下来。按她的方法带孙子。
我外孙不给出门去,看来也不是办法。这下刚吃完饭又闹着出门要到公园溜一圈才舒服。不但这一次,几个月来几乎天天如此,不去外头一趟就跟我吵,跟亲家闹。我带孩子不一样,我耐不住是带外孙出门玩的人。亲家要求归要求,有她事忙的时候。孩子老被关着家里,容易与社会脱勾,不与人交往容易孤独。所以,我不管亲家方法怎样。我有我的方法和我性格一样的犟性,每隔一段时间我带着外孙出门去玩。亲家想说也不敢说由我“自由”的。我带孩子去公园玩就是我的“杰作”。孩子这一玩不用猜,他定会觉得外围环境新鲜好奇,孩子的心情轻情愉快许多。
亲家在县城当医生退休,我在市里长大想法做法不同。但带好呵护孩子同是一个目标。老妈子说,我过去不讲究带孩子怎么带就怎么带,没那么多清规戒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只不过亲家的方式觉得与常人有许多不同,过于拘泥刻板罢了……
我带外孙公园回来要走了,他嚷着要跟去,我只好不走待他玩着乒乓球精力分散时,悄悄走了。
一起吃个饭吧
文/江北北
好久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商量一下后续的工作,要不找个地方吃个饭吧!自古以来,一起吃饭就是连接两个人或者一群人最好的方式。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对方喜欢的食物和你相差无几,你会感觉两个人莫名地就有了一种亲近感。而如果你喜欢吃辣,对方却说,一点辣的都不能吃,一个辣菜都不要点,这时,你的心情会不会有些失落?
能不能和自己的口味一样,其实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只记得自己的喜好和禁忌,让其余的人都来迁就你,这样的人是不是有些不招人喜欢?
几个朋友一块吃饭,拿到菜单后,大家都会客气一下,推推搡搡地叫对方来点菜。遇到过印象比较深的一次吃饭经历,几个朋友一块去吃饭,其中一个人拿到菜单后,噼里啪啦勾了一串。我正在想着自己要吃什么的时候,见他直接把菜单给了服务员。我想大家都蛮熟的,他点的菜应该是大家都喜欢的吧。
可是,菜上来后,我大失所望,不是我从来不吃的海鲜,就是清淡得要人命的菜品。每上一道菜,我都拿着筷子满心欢喜地期待,然后又悻悻地放下筷子。这种心情怎么说呢,不仅是对食物的失望,更多的是对朋友的不满。
很多人会说,只是吃一顿饭,没那么严重吧。其实,很多时候,吃饭吃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吃饭的人,还有心情。当和你一起吃饭的人,完全不照顾你的心情,这时候,大家还能好好地一起吃饭吗?
食物上桌以后,每个人的表现都不太一样。有的人会记得别人喜欢的菜,然后提醒对方多吃点。有人会不断地把自己喜欢的食物都弄到自己碗里来。有的人埋头吃饭,有的人会注意到别人的需要,时不时地递张纸巾……
还有,现在是电子信息技术发展的时代,从对方在桌上看手机的频率,也可以看出他对你的重视程度。
生活节奏越来越快,身边不乏一袋方便面就能凑合一顿的人,他们不能理解许多人把食物看得很重要。所以,有时候和你相约吃饭的对象,可能不会花很多时间去选择餐厅,甚至是当你在纠结吃什么的时候,他会觉得不耐烦,然后在吃饭的时候点菜也特别随便。
吃饭,应该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不管是一个人还是和别人在一起,都应该认真对待。
吃饭,能看出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和消费方式。吃什么,去哪里吃,直接反映出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是否健康,能反映出两个人的消费方式是否一致。
真正的谈得来是形而下的,是具体到一餐一饭的,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点菜时,能照顾到你的胃口,不厌其烦地问你“有没有忌口的食物”、“鱼是喜欢糖醋的还是清蒸的”,能先为你盛一碗汤,能把鱼肚子上最厚实的那块肉夹给你,不铺张,不浪费,不挑剔食物,还能够在吃过之后把桌面稍微清理一下,对服务人员说“谢谢”的人,教养总是不会错的。这样的人,让和他共餐的人如沐春风,怎能不愿意与他再继续深入地相处下去呢。
吃饭这件看起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儿,其实蕴藏着大道理。一个人的个性人格、品质修养、能力大小、为人处世,有时,只需要一顿饭就能看出来。饭都吃不好,还怎么在一起!
抽芽季
文/宋庆法
小镇上有一家夫妻档水饺店,临街两间门面铺,到用餐时分,熙熙攘攘的顾客,一边吃一边聊天,不大的环境分贝不低。
店主两口子一个在厨灶间忙外忙后,一个在店堂中穿梭来回。男店主矮矮墩墩,女店主像一朵盛开的花,容易让人联想到《水浒传》里的人物。
那天去吃饭,找个位置坐下。等待的空档,听到有类似高压锅“呲溜呲溜”冒气的声音,很近,是从沙发椅上的一件大棉袄里传出的,怕有什么不测,顺手将棉袄掀开,原来这棉袄下,盖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子,半躺在那儿,白白净净的面庞,看模样就是老板两口子的结晶,把袄拿开,他照样躺在那儿,似乎那件棉袄不曾盖在他身上来一样。类似高压锅冒气的声音,是他正集中了精力玩手机游戏发出的。店主两口子忙的时候,怕孩子闯祸,给他部手机玩着安稳,可能是习以为常了。
当时嘴上没说出,心里没少犯嘀咕,把孩子窝在这种环境里,小苗长歪了不是难事。
转眼到了天高云淡的季节,又去水饺店吃饭。小男孩正在沙发椅上写作业,他是那样旁若无人。为避免影响孩子,我躲开他的位置,在一边坐下。就餐的顾客们大都散去,老板夫妇也闲下来跟我聊,说天不早了,该让孩子吃饭,女店主瞄一眼还在写作业的孩子,对我们说:“写不完作业他不吃饭。”说着,她拿过一本作业给我看,“写的作业还挺好呢。”话里带着一种自豪。
接过作业本,上面是铅笔写的拼音字母,字迹端正得别说是个刚上学的孩子,就是大人也找不出几个来,不注意的以为是印在本子上的。据说他老师每次批改作业,都给他打最高分呢!
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是的,在夸奖的氛围下,人都乐意做很多事情,和风细雨里做事情不觉得累。尤其是孩子,受到鼓励,兴趣是倍增的。这时候,我也跟着夸了几句,看得出,孩子不易觉察的表情里,洋溢出得意萌态。
前几日,再次约了朋友到水饺店,那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依然还是在那沙发椅上,端端正正坐在那儿,在按照他自己的意愿画画,桌面上摆着一大盒子彩笔,就餐的顾客任怎么喧哗,谁也干扰不了他的兴趣。
男店主说这孩子喜欢画画,就给他买画画用的纸笔,没人教他,想画啥就画啥。便说:“孩子,你能比着吃饭的人画画吗?”
他依旧低着头不作声,拿起画板,给人家画了起来,不多时就画了好几张。当然,都是些简简单单的儿童画。
这次,我彻底否定了自己原来的臆测。看来,这个孩子在抽芽季,在嘈杂环境里,照样能开出绚烂的花。
吃饭穿衣写文章
文/王祥夫
小时候随家大人去吃素斋,一边吃一边看和尚们吃饭,便亦有庄严在里边,先要合十诵念,然后才白米蔬笋地徐徐吃起来。虽是一饮一啄却庄重如仪,以十分的敬重心来对付普通的米麦菜蔬。
其实民间亦是如此。小时吃饭的饭头经便是那首诗,外祖父必要让字字在心地诵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及至后来,比如几十年过去的现在,有时候吃饭的时候心里便会有一个声音在念这首诗。说到禅意,这便是禅意。禅是让人思考的意思,从极细微的小处思考起,把大的人生也就想明白了。禅绝非仅仅是世界东方的一种思考方式或精神空间,禅是整个人类的,是文化的,是一如大地铺陈开可以让各种大大小小的生命在上边生长的东西。而我们写东西,比如小说或是散文,也一如吃饭穿衣,这样说,听起来像是有些不伦不类,但需你细细想,意思都在里边,其实写文章写诗未必比吃饭穿衣高明到哪里,也未必比种地锄田高明到哪里,而我们往往却反而没了那番敬意或庄重,要说是敬意与庄重也只是对文化在心里起一番别样的对待,一个作家或其他门类的艺术家,其实都像是某种植物,到后来能长多高或永远也只是那样低,起作用的乃是文化。
文化一如暗香,让你能感觉到,从你的小说或你的散文或诗歌,或者是你的画作或几句唱腔里让人感觉到。我们铺纸著文,先要对文化起一番敬意,然后才会让自己的智识之烛亮起。文化是什么,是一种综合的观照和修养,对生命和自己的总体观照和把这一切能力和认识综合在一起的能力。故事人人都会讲,车夫小贩之中都不乏讲故事的高手,话说到此,便不必再说作家和艺术家除讲故事的能力外还需要别的什么。我以为,文章好,必要有文化的“暗香”在里边慢慢弥散。
我家的分菜制
文/姚荣华
我从小在煤矿企业长大,见惯了煤矿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爽。小时候,我家里就有很多大口径的陶瓷碗,或全身的乳白色,或碗周边印有鲜艳的花草图案,这是我家盛饭、盛菜的主要器具。
吃饭时,我们兄弟俩最喜欢看父亲坐在板凳上仰起头,左手端着大瓷碗,右手划动着筷子,使劲地往嘴里送饭,此时父亲的脑袋完全被碗给遮住了,我和大哥双眼对视,会心一笑,调皮地想象着如果碗上画着动物的五官,一定会显得很滑稽吧,有时还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我们偶尔也学着父亲的样子,试图端碗吃饭,可手太小,碗拿不稳,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自然少不了一顿责骂。
几十年过去了,那些大陶瓷碗早被存放在矿上的老屋里,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尘封着往昔。它们早已被妻子买来的小陶瓷碗、陶瓷盘和不锈钢碗所替代。
妻子做饭菜的手艺很好,孩子在外读书,我们夫妻俩在家时,就是两菜一汤,桌上放着两个饭碗、两个盘子、一个不锈钢盆,常常是饭菜一扫光,有时会剩一些油汤之类的,晚上吃面条时就能解决完,不浪费一粒粮食。女儿有时回家,妻子也会把多1个人后的饭菜量安排得妥妥当当。
父母退休后回老家生活,仍保留在矿上的生活习惯,中午吃饭时就做一两个菜,用大碗盛,吃不完就放冰箱,下顿继续吃,这样就会经常吃剩菜剩饭。我和妻子经常说他们这样的生活习惯不好,既不营养,也不健康。
去年10月份的时候,母亲刚从老家来跟我们一起生活时,很不适应,看到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有些诧异地说:“我跟你爸每次做一两个菜就行了,你们每个菜做一点点,种类还弄那么多,也不嫌麻烦哦。”妻子回答道:“食材的种类越多,营养才越丰富啊,身体才会更棒。中午您要喝酒,菜的种类越多,酒就越好喝啊。”每天中午吃饭时喝点白酒,是母亲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她说这是为了“清除”以前在矿上上班时留下的湿气。
时间久了,母亲对饭菜的品种没了意见,但量上似乎出现了新问题。“这全是你的了。”母亲放下碗筷,对正在吃饭的女儿说道。
“妈,你看嘛,奶奶又给我留了这么多,她只吃了一点点,这个浪费粮食的人又是我。”女儿看了看桌上几个盘子剩下的菜,有些委屈地向妻子“求救”。
连续几天的中午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我只有打趣地对女儿说:“谁叫你吃饭那么慢呢!”
妻子说道:“我建议家里实行分菜制,这样就不存在谁吃得多谁吃得少了,而且国家正在提倡家庭吃饭也应使用公筷,这样既健康又卫生……”
“分菜制?”我和女儿相互对视后,不约而同地打断了妻子的话。
“你们两爷子莫急嘛,分菜制就是我们把盘里的菜划分成四份,各人吃各人那份,这样既有一家人吃饭的氛围,又不怕浪费粮食了。”妻子笑着看了看母亲。我心里清楚,这并不是妻子有意针对母亲,她是担心母亲喝了酒后,不想吃饭,而影响了身体健康。
一个个盘里的菜都被分成了四份,像盛开的花朵摆在桌上,增添了吃饭的趣味,也杜绝了粮食的浪费,再没听到母亲和女儿因吃饭多少而闹“矛盾”了。如今,我们出去吃饭,点餐时也会以需定量,实在吃不完的也会打包拿回家,真正做到量从点滴入手,节约粮食。我们也希望这样能给女儿树立个好榜样。
爱,要早些说出口
前天给阿姨打电话,她说这几天姥爷情况不好。我说恩,人老了就是这样,身子骨弱。现在只能尽量照顾他了。转而说了别的话题。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昨天,便得知了姥爷走了。那之前,我正在和羊儿闹别扭,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话比较轻松,然后拉着我去吃饭,我看到他眼里有泪。我一直没有意识到什么,只当他是觉得的我太过了。于是我偃旗息鼓。吃饭时,他笑着说我发说说了,你猜我发了什么。我说肯定是说我欺负你了。然后进空间。他说看完了别说话,低头吃饭。于是我看到了,然后低头吃饭。我说,这个豆腐怎么是酸的,他说明明是苦的。然后我们吃饭。
回家的路上,我故意和他讲别的东西,心里酸酸的,我就唱歌。他说,喂,我姥爷死了。我心被扯得生疼,闭口不语。他苦笑:不唱了哈~ 我轻声说,其实你知道的,这对他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他不等我说下去,说姥爷也许一直以为他病得不重,他以为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之后我们都不再提这个话题、假装和以前一样,假装说笑。其实我知道,他难受,我也是。
姥爷待我很好的,我整一个冬天都很介怀他病倒的这个事实。前年那个时候,我和羊儿在姥爷屋里坐了一会就跑了,不一会就传来姥爷寻我们的声音,那时他声音爽朗:“两个小不点儿呢,又跑哪去了。”我们满是笑意。一声小不点儿,让我的心那么温暖。我的外公和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在我心里,姥爷就像爷爷一样亲切,我们是他的小不点儿。
可是,姥爷病了。我心里一直有愧疚的。去年回家第一次见到姥爷是在街上,他看上去挺憔悴的,和羊儿在一起。我知道他病了,可以为就是老人身体不好。他说,一起去吃饭。那时我正和羊儿生着闷气,于是说,我吃过了,先去逛会儿。再后来几个小时见到他时,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再也没有爬起来。那时我觉得我就是一混蛋!我整个冬天都自责,那时我陪他一起吃饭多好啊!看着姥爷一下子倒下了,我一直不信。我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那个笑声爽朗的老人。以往,我会缠着羊儿给我讲姥爷那些关于端公的故事,那些神奇的事情一直深深吸引着我,我想,回家了一定要听姥爷来讲正版的,可是没机会了。住院第一天,我跟姥爷告别时,他还能跟我说,恩,回去慢点!后来,再见时他便讲不出话了。这个老人倒下了,一下子什么都要靠别人。我很心疼,真的。
姥爷回家了,全家人随时都要守着他。有时他会很孩子气,输的一瓶液体很疼,他便生气,任谁都不让给他扎针。阿姨说,你们俩快去哄哄姥爷,说点好听的。我们过去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那时看着姥爷很难受,有时他会看到我在看他,我怕他感觉到我眼神里的痛,误会我那是怜悯,于是我很长时间不敢看他。有时,我很想蹲在他的床前,轻轻的牵着他的手,什么也不说,就牵着他。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的坐在屋子里,听他们笑时,也跟着低笑。我买了话梅吃,阿姨拿去给姥爷含着,她说,这是你孙媳妇儿买的,姥爷就笑,我也笑。
羊儿一家对我一直很好,姥爷也是。所以我会那么难过,我有时候觉得这样真的很折磨他,生活不能自理,讲不来话,这该有多么的落寞啊。我幻想着姥爷能够站起来,坐在门外晒太阳,暖暖的。但他终是一天天衰竭了。姥爷,亲爱的姥爷,对不起。如果可以重来,您说一起吃饭,我一定陪着您;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蹲在您的床前,牵着您的手,告诉您,那年您叫我小不点儿,让我感动了很久很久。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我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是我终是只将自己的感情放在心里,从未对您表达过,可是,亲爱的姥爷,我爱您,真的!
从昨天开始,我和羊儿笑着对您闭口不谈,我怕他突然崩溃。我一直对自己说,离开,对您或许是解脱。可我还是很难过。我知道您是真的喜欢我,我也知道,以后,再没人叫我小不点儿了,那时,您笑声爽朗。
您走了,走好。
初春的早晨
文/李运昌
初春,乡下的早晨,依然十分宁静。我家的小黄狗,在院子里偶尔狂吠几声。春节这一个又一个夜晚,除了辞旧岁的爆竹声响,就是狗的吠声伴我度过的。狗是我们家忠实的宠物,无论我何时带着浑身的疲惫回来,它总是抬头举目望着我,仿佛能读懂我回来干什么一样,它十分亲切地围着我,摇动着尾巴,用舌尖轻轻抵我的裤管。这一时刻,我藏于内心深处的酸甜苦辣咸,就被这一条黄狗舔舐了去。所谓的心酸,感受不到酸了;所谓生活的苦辣,也感受不到个中滋味了。狗的嗅觉,狗的触觉,狗的一切灵性,就这样软化了我僵化的心肠。
初春的早晨,固然美丽,美在没有阳光的妩媚,却有很久不曾相会的雪了。雪是天气送给人们的颜色,它的味道冷冷的,不夹杂一点人的体温,却在人的眼里,又显得那么的纯洁。雪的习性,性喜飞扬,飞飞扬扬,下个不停。是雪,它给我们这一个古老的村落增添了色彩。
昨天的雪,飞扬了一个下午,它容不得人们视觉的品味,落地面就溶化了。它融化的速度,不亚于日月的轮回,容不得他人过多遐想,就不见雪的踪迹。雪化成了水,却不曾结成冰霜,这是地表温度送给雪的温暖。雪是天与地之间这般默契“传情”的纽带,它不带一丝丝体温,降落到这一个村落,就这样被大地拥抱。我是怎么踩着雪水渲染的街道回来,怎么弄脏了鞋子、裤管,仿佛早晨醒来,皆然不知晓了。
虽是早晨,不闻鸟叫,是雪的到来,惊退了鸟的歌唱吗?
狗的吠声,起起伏伏,嘎然静止。忽而从屋子外面传来扫雪的声音。我缩头在被窝里,在想父亲,想父亲的一切过往。父亲啊,我的父亲,您年轻的时候,看到我,从来没有笑过。现在,您老了,脊背已经有点弯了,脸上却多了笑容。
这几天,这几个月,这两三年,我时常回来。我在家乡县城医院发展了药品业务,为的是可以常回来照顾父母亲。虽然我时常回来,可是我儿时的性情,依然没有改变,热爱和朋友在一起。我就像是一只流浪猫,时常不回家吃饭,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儿时的我,就是这样吃百家饭长大的。如今的妻子,时常说我脸皮厚,吃饭也不知道回家来。我想也是,儿时的习惯,一辈子也改不掉了。可是,父亲年轻时的习性,已经改变了。他过去的岁月里,从来不关心我是否吃饭,或者饥饿着肚皮,满世界乱跑,抑或是在哪里。现在不一样了,也许是父亲默认了我的成长,他看在眼里,暖在心底,每当吃饭的时候,他不管午时,或者晚上,总是能给我打一个电话,呼唤我回去,让我回家吃饭。变了,变了啊,生活中的一切都变了,我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父亲,他也有所改变了。他从一位沉默寡言的父亲,变得可以和我说几句话,虽然他话语不多,却总是含着衣食丰足的笑容,可以从细微之处关心我了。每当接到父亲催我回去吃饭的电话,虽然我不能按时回去,心里总是暖暖的,是一种期待了几十年的暖流在我内心涌动。
春天的早晨,如往日一样可爱,我想不到什么豪言壮语,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活着,应对着岁月变迁的节奏。我倾听着父亲在院子里扫雪的声响,感悟着父亲过往的一切,悄然从舒适的被窝里钻出来,伸一个懒腰,穿衣起床,朝屋外走,却不小心碰到了瓶子,发出一声叮当的声响。瓶子,是我床头儿挂的吊瓶,这是村里的大夫给我输液的瓶子。昨天晚上,从朋友家里回来,感到头脑昏沉,拿出血压计测量,嘿!高压一八零,低压一一零,输液吧!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实在不想惊扰父母亲了,是儿时一起长大的伙伴帮我喊来大夫治疗,是朋友倍伴着输液。这是昨夜的小插曲。当时朋友笑谈,伙计,你有病了,说一句心里话,我很想这样陪着你,因为这二十多年,我欠你的人情太多了,总是没有机会表示谢意。我面对重情义的朋友,笑一笑,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因疾病而保持了沉默。其实,我想对他说,我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下去。我若偏瘫在床,上有老下有小的,这生活怎么过啊!我病倒了,父母亲的福气要弱化了。我的两位兄弟,他们远在苏州谋生,生活依然艰辛,怎么能尽到做儿子的义务!唯独一个妹妹,远嫁他乡了,回来一次很不方便!
我深深明白,近十年的高血压疾病,都是读书和写作给我换来的。病情的复发和一次次的加重,出乎我的意外,我再也不能大意了。疾病和死亡,虽然无法逃避,但是我不想现在就视死如归,我要面对未竟的事业,我要对父母亲尽够我的孝心和义务,我要让父母亲颐养天年!
这一个春节的前夕,我是在医院度过的,父母亲不知道,我在外发病输液期间,是怎么放弃住院,是怎么拖着病体忙业务的。我是药商,药商除了赚钱,我总是以为,还要承担一种责任。我不送药,医院就会断货,断货了,很多住院病人就无药可用。为了送药,为了挣钱,为了治病救人,早晨驾车,在送药的路上,高血压病情加重了,那一时刻,我没有想到,120救护车,他们来的会那么快。他们是五分钟的速度赶到的。大夫给我量血压、服药、输液,过程紧凑。住院的过程,实在不想惊动家乡的父母亲,我什么也没有说。说了,我害怕父母亲心酸。
早晨的天气,满眼是雪的天地,有点寒冷。我需要休息,更需要锻炼。我深刻明白,想干的一切事情,需要一个好身体,没有好的身体,天地之间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我走到屋外,望着扫雪的父亲,没有说什么。父亲停下扫雪,关心地问我的病情。我说,没什么,已经好了。父亲的心情,似乎很沉重。说几句让我休息和按时吃药的话,又低头扫雪了。我望着院子里的积雪,望着父亲弯腰扫雪的背影,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儿,又不想说了。现在的我,却成了父亲年轻时的缩影。
这美丽可爱的早晨,因为有了雪的存在,仿佛蕴含着温馨的情调。我不是摄影家,却有了摄影家的情怀。
我折身回到屋子,拿起相机,走上楼顶。这一个早晨,有了雪,就有了我的兴致。我迫不及待地拍下眼前的村庄和房舍。雪中美丽的村景,就这样定格在我的相机里。之后,我下楼和父亲打一声招呼说,吃饭时不要打电话了,我想到外面走一走。父亲再次停下扫雪,温和地笑着说:“中,我不打电话了,天气很冷,你要早点回来吃饭。”
我面对父亲,没有说什么,任凭脚下的积雪“咯吱”响着,欣喜地朝门外走去。
回家吃饭
文/李金枝
中午,我们一家三口来到某西餐厅就餐。还不到12点,平时门可罗雀的这家西餐厅已经座无虚席,我们只好排队等座位。
这时,一群人搀扶着一位白发老人走了进来,显然是儿女们带着母亲来过母亲节的。儿女们有的搀扶着老人,有的到处找座位,他们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有座位,又到二楼找,还是没有,老人显然已站累了。最终,他们搀扶着老母亲去了地下室,那里应该有座位。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他的老母亲进了西餐厅。老人满脸皱纹,头发全白了。这一幕让我怦然心动,我为那个男子不能马上给老人找到座位而担忧。他看了看人满为患的餐厅,请服务员帮忙找座位,服务员表示无能为力。
“咱回家吃饭吧,妈不欠这一口吃的。你平时多回来看妈一眼,或者多给妈打个电话,比吃什么都香!”老人说。
后来,服务员终于在二楼给他们找到了座位,那个中年男子把老人背上了二楼……
夜深了,我的脑海里仍在回放着这两个情景,那位老母亲的话更让我难忘。是啊,常回家吃饭,平时多回家看看老妈,多给老妈打电话,比让老人在母亲节这天吃什么都强!
孝敬母亲,不能只在母亲节这一天,让老人到饭店里大吃一顿,也不足以化解母亲对儿女的思念。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拿起电话,想和母亲说说话,却突然意识到夜已经深了,明天一定给母亲打电话。
星期天,我就回去看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