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饺子的文章
关于饺子的文章(精选12篇)
三两饺子
文/孙春草
又是一年冬至时。每每这个时候,便会情不自禁想起那顿难忘的“饺子宴”。
在古城西安,饺子馆可谓遍地开花。然而在母校学子记忆中,还是长安南路饺子馆的饺子更鲜香美味,余味悠长。那味道似乎已刻在我们每个人心里,愈久弥香。
长安南路饺子馆曾经位于母校大门口。店面不大,是一家平价餐厅。除经营各种饺子外,附带卖十余种凉菜。刚上大一时,每次饭点路过这家饺子馆门前,总是被一股浓烈的油泼辣子的香味所吸引。常常忍不住放慢脚步多朝里面看两眼,大多时候都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像极了老陕人一贯豪迈爽直的性格。
那时,我们宿舍共八个女生,只有两人来自大城市,其余家都在农村,大家平时生活很节俭。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学校食堂解决,很少有机会在外面吃饭。上大学之前,家在陕西渭北的我根本不知道冬至还有吃饺子的习俗。大一那年快到冬至时,来自天津的舍长早早提议,约我们宿舍8个姐妹冬至去长安南路饺子馆吃顿团圆饺子,大家欣然同意,并细数着日子,期待着冬至这天早点到来。
记得冬至那天格外寒冷,大风裹挟着落叶遍地飞舞。那天上午的时间也过得分外漫长。终于等到中午放学时,我们齐刷刷在宿舍楼前集合,连宿舍都没进,就一路说笑着集体前往饺子馆。
当大家坐定,服务员让点菜时,我们每人都不约而同地点了三两饺子,而且很自觉要成不同的馅料,有白菜大肉,莲菜大肉,芹菜大肉,萝卜羊肉等等,酸汤的,蘸汁的,种类繁多。那时的我们,正值青春年少,饭量着实有点惊人,吃半斤饺子根本小菜一碟,但大家似乎都明白“物以稀为贵,食以少为鲜”的道理。在顾及味蕾的同时也照顾了自己的钱包,三两饺子三元钱,在我们看来不算太奢侈。
那日饺子馆的顾客特别多,等待时间较长,一个个都有点坐不住。可当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我们没有一口干掉一个那样狼吞虎咽,而是以女生特有的矜持谦让着,大家互相分享,一人夹一个,先咬开一个小口,仔细咀嚼一下是什么馅的饺子,再蘸足了汤汁慢慢品味,边吃边讲自己老家的一些风俗和趣事。那顿被我们称为“饺子宴”的大餐吃了很长时间才结束。那么冷的冬天里,一个个吃的微微冒汗,前所未有的舒畅和满足。
之后也去过这家饺子店很多次,但都不是集体总动员去的,少了那种热闹欢腾的味道。几年之后,因学校周边环境改造,长安南路饺子馆最终不复存在。而那年冬至的三两饺子,却让人终生难忘。每次姐妹们聊起,都无限感慨。那种冬日里的温暖,足以让我们珍藏一辈子。
冬至是季节的一个片段,季节是人生的一个画面。我知道,我们怀念的不只是冬至的那三两饺子,更是纯真美好却又回不去的青葱岁月。
祖母 饺子
文/兰叶葳蕤
中午,我自己在宿舍做的饭,三五朵香菇木耳,几片白菜叶,加些粉丝,炖了一碗汤,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汤里有饺子七只。今天冬至,北方在这天要吃饺子。这饺子,还是立冬时,我妈给我包了存在冰箱里的。
中国人的饮食讲文化。冬至吃饺子是为了纪念张仲景。而我,如果可以,我愿意每天吃饺子。我觉得饺子是中国人的智慧发明,既解决了菜又解决了饭,省时省事。
大约因为入冬后,我爸妈终于可以不用再像其他的几个季节那么忙碌,所以我对冬季的好感远胜于其他三季。但正因为爸妈每天在家,我却模糊了关于冬季的其他记忆,比如冬至吃饺子。
我对吃饺子的记忆,最深刻的来自于老祖母。
我的老祖母在世时,最喜包饺子,而且特别喜欢包素饺子,我们那里,管素饺子叫扁食。擀好的面皮,裹上豆腐、馓子或者韭菜、鸡蛋、粉丝,面皮劲道但不跟牙齿叫板,家常菜便宜易得,这些,都是祖母偏爱素馅饺子的理由。
祖母挽着发髻、穿着大襟衫,冬天还要绑上裹腿,现在回忆起她,真正是恍如隔世了。但是,只要一提到饺子,我的眼前就是活泛的祖母。她包的饺子,齐整地排列在篦子上。她往灶膛里添上柴,水开了,篦子上的饺子,滚滚下河去。同时,她还要重复一个谜语:南边来了一群鹅,秃噜秃噜都下河。她这么重复的时候,一定是把我还当成那个拖着鼻涕的小丫头了。这是我人生里的第一道谜语,关于饺子的。
饺子出锅了,祖母喊我去她的锅屋,盛一碗给我。如果是年节,她还会大方地盛一只给灶老爷。不过,等一会,那只饺子,一般还是会落入我的碗中。
我的祖母是1997年春节去世的,离她逝去,快二十年了。我难得梦见她,但在这个阴沉沉的冬至节气,我特别地想念她和她的素馅饺子。
年俗的“升级换代”
文/黄桂元
过春节,俗称“过大年”。此一“大”字,表征的是“年比天大”的意涵。
过去年代,有限的节假日屈指可数,“过大年”,能调动和释放芸芸众生的无尽快乐。这个过程,并不意味着人人可随心所欲,口无遮拦——相反,却生出种种讲究和禁忌,密布于烟火人间深处的细枝末节。
在北方民间,正月伊始,便有一系列“不”字横在面前,提示人们规行矩步,谨小慎微,诸如不剃头、不买鞋、不提亲、不看病、不动针线、不说不吉利的话,等等,人们也自觉形成了高度默契。虽无官方的明文规定,却相当于老祖宗留下的“非遗宝典”,谁都不敢轻慢。
通常,凡俗百姓“过大年”,不怕热闹,不嫌事多,就怕清冷和孤单——当鞭炮在窗边噼啪响起,那种落差会被放大,外面有多繁华,多喧闹,自己就有多孤单,多寂寞。毕竟,像董桥说的,能将寂寞与繁华看作没有两样的人,这个世界,凤毛麟角。
我儿时的年俗记忆,主要集中于吃年饭、穿新衣、放爆竹,还有前庭后院络绎不绝的亲戚走动。家家食谱总是大体相似,可以细化到从腊月二十三到正月十五的每一天,最诱人的是初一饺子初二面,天经地义,堂而皇之。今天看来,此食谱也只能算是家常便饭。小女儿跟我说,自己最没胃口的,就是饺子和面条。我耐心对她讲,对于老百姓,过去吃饺子可是件大事,老爸小时候,也只有在大年初一才有此口福,绝对美味无比。小女儿的结论是,你们好可怜!我的说词也成了笑柄。其实我也是图省事,总买些速冻饺子放在冰箱,食欲早已打了折扣。昔日大年夜的饺子,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气氛中诞生的,如今早已变调。而穿新衣,看似与吃年饭相提并论,其实含另一层微妙寓意。新衣穿在身,可看出各家的经济条件,兴高采烈地串亲戚,还能炫耀,显摆,大人、孩子都有面子。
我家不是老天津人,过年自然无亲戚可串。父母是一对老红军夫妇,风尘仆仆进城到天津,并没有学会入乡随俗。父亲去世时,我只有6岁。那段日子,母亲陷入悲伤,难以自拔。很多次,我半夜醒来,懵懂间发现身边的母亲还没有睡,披衣倚床,独自垂泪,如同剪影,我爬起来说,你不睡我也不睡!母亲用浓浓川音哄我,要得,要得……过年了,母亲让孩子出去玩,却把自己关在屋里,卧床蒙头,不吃不喝,邻居阿姨看不过去了,端热饺子敲开门,好言规劝,这是干什么?你不过年,也不能不管孩子呀!母亲这才抹泪起身,道句感谢,烧水弄饭。三年后,母亲终于追随父亲,撒手人寰,此后我家过年就更冷清了。
这都是陈年往事。近些年,民间年俗的各种讲究逐渐式微,上上下下对春节的重视程度却并未减轻。往往岁尾冒头,就觉出春节脚步的不断临近。管理部门的各类通知,各路媒体的推波助澜,大小商铺的让利惠民,熟人之间的相互提醒,预热,升温,终于在除夕夜,随着央视春晚的如期直播,山山水水同频共振,过大年的沸点达到峰值。
有句哲语说得好:一切皆流,无物永驻。进入21世纪,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中国的乡土本色渐行渐远。城市化进程快马加鞭,雨后春笋般孵化出无数“新移民”,新的邻里模式颠覆了费孝通说的那种“差序格局”,各种人际关系得到简化,多亲戚家庭亦成了遥远传说。关起单元房门过自己的日子,无论远亲还是近邻,都不再重要。新冠病毒的出现,改变了人类的生存秩序,也普遍降低了中国民众对春节的期望值和兴奋度,松动了板结的年俗美学,使其升级换代势在必行,且不断提速。
大年之际,立足当下,尊重科学,防范病毒丝毫不能松懈。若只为吃顿年饭而长途奔波,多处辗转,密接人群,变数着实难料。所幸发达的网络信息,可使视频通话如临其境,将“天涯若比邻”变成现实。人们可以通过网络视频表达祝福,放飞欢乐,以简约的形式体验新旧交替的仪式感,尽享年味的融融快意。如此,对许多讲究和禁忌,皆可一笑置之了。
大年五更天
文/李廷贤
童年时的春节,热闹,纯粹,童趣多多。小时候在乡下熬年守岁,庄严矜重,一丝不苟。
贫穷,并不缺乏快乐和期待。我们弟兄几个,被子盖着腿,披着棉袄,坐在床头,盯着蜡烛摇曳的火苗,按捺不住心潮的涌动。只等谁家第一挂鞭炮炸响,我们就会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院子里燃放自家的鞭炮。
新年的五更,往往无雪无火苍穹堆满繁星。小孩儿不怕冷,我们放罢自家的鞭炮,就会循着别人家的鞭炮声,挑起灯笼,锣鼓紧急风一般,跑去捡拾没有炸响的哑炮。那情景,那种飚奔,真叫争分夺秒。趁着一挂鞭炮正在空中炸响,我们就像一群挤头蚂蚱,钻头不顾腚,火中取栗一般。黄金时刻,需要出手神速,因为眨眼之间,另一只小手就抢到你前边了。
把哑炮重新唤醒,等于不花钱再放炮,资源再利用,特划算。村里的小伙伴儿们,都深谙此道,吃这一路的机灵鬼可不少。有句话嘲笑慌不择路的人:慌得跟拾炮样!就是说我们的。
拾哑炮,是有风险的。哑炮会恶作剧,捡拾它的时候它不响,装口袋里再爆炸。吓一跳是小事,把口袋崩烂事儿也不算大,有些哑炮,往往是正在手里捏着,砰的一声响了,炸麻了指头,炸黑了眼睛,这可是常有的事。好在那时的鞭炮都是本地土造,威力不大,一般不会伤筋动骨的。要搁今天,大地红、旋风雷、电光炮、连珠炮摧枯拉朽,哪个还敢去捡拾哑炮往口袋里装。那时,我们的幸福感,就是在寒凝大地上钻进炮火硝烟,收获满满。
忙活了一阵,浑身热乎起来,收获不小,打道回府。这时,母亲已经把饺子煮好,我们终于能够吃上盼望已久的饺子了。但是,第一碗饺子,我们不能吃,母亲总是派我,把这碗热腾腾的饺子,送给我们家对门的老奶奶吃。
对门的老奶奶,满头白发,总是拄着拐棍,腰弯得几乎有九十度,好像怎么努力也直不起来。不过,老人眼不花耳不聋,慈祥敦厚。后来我知道,论家族血脉,老人家和我家已经出了五服,但她是我们大家族中年龄最长离我家最近的老人。母亲对她的尊崇爱戴,就表现在有好吃的东西时,先送给老人品尝,逢年过节不忘孝敬她。特别是过春节,母亲总不忘叫我们给老人家送头碗饺子,去跪拜磕头。
大年五更,声震云天的鞭炮声响过之后,大地重又沉寂下来。院子外面一片漆黑,我双手捧着饺子碗,指头勾着风烛飘摇的灯笼,推开老奶奶家虚掩的院门,走到老奶奶床前,把饺子放在她旁边的柜子上。昏黄的烛光里,只见半坐半躺在床上的老奶奶皱纹疏散,笑容灿烂。她伸出手来,说:“来,乖乖,叫奶奶摸摸你手凉不凉?”然后又说,“孩儿又长个子了。”
放下了饺子碗,想起来母亲的嘱托,得给老奶奶磕头。于是,我赶忙推开老奶奶的手,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头抵着地,说:“俺妈说了,一定得给您磕个头。”老奶奶连声说:“不磕了不磕了!起来吧起来吧!去给恁三爷磕头吧,他一个人住,你去跟他说说话。”
美好,总是在被忽略时发生的。想想,梦幻般的大年五更,夜幕沉沉,寒风刺骨,在普天同庆万家团圆之际,一个小儿郎,身着新衣裳,手捧一碗热饺子,勾着灯笼拜年忙,这锦衣夜行拒绝回报的孝道,至今让我回味无穷。
家的味道
文/芦景
谈起饺子,实在是一种很熟悉的食物了。北方人大都喜欢吃饺子,无论多大年纪,也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提起饺子就觉得亲切。北方人喜欢饺子,像是酒徒好饮,墨客喜吟,或许平常时间不总想起,但到了年关节至,最是让人想起的还是饺子。
小时候有段时间住得离姥姥家很近,我和母亲就总是过去吃饭。姥姥自己一个人住,平日里的食谱大多朴素,总是一两盘素菜而已。然而每次听说我去吃饭她都特意去买肉买菜,有时候连着几天没有过去,她就包了饺子等着我来吃。等到我真去吃的时候,还没吃完一盘她就念叨着我母亲去给我再下一盘。或许是吃得太多,小时候其实并不觉得饺子好吃,以至于后来听母亲说要去姥姥家吃饭,竟有些不情不愿地样子了。
我们这一代大多是独生子女,我也不例外。姥姥的儿女众多,到了我,就有了整整四个表哥。我和年龄最小的那个表哥住得最近,关系也最好,因为他比我大了五岁,学习又好,从小到大我一直很敬佩他,他也很喜欢我这个小表弟,总是带我去玩。有时候想起我,他就笑呵呵地来我家,给我送来几本书或一些好吃的。但我们的关系也不总是像表面上这样好,在我的记忆里,最早的一次矛盾就来源于饺子。
记得有一次偶然间听到母亲和表哥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三姨聊天。三姨笑着说表哥之前向她哭诉说姥姥不爱他,每次都给表弟做饺子吃,却很少给他做。天哪!听到这话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在我的心里饺子绝不是什么美味,更谈不上什么爱或者不爱之类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表哥在一起时说话总有些小心翼翼,总觉得是自己夺走了表哥的饺子,不忍在他面前提及这两个字。
现在想来这早已不是什么大事,我和表哥的关系也没有因此产生一点隔阂。但我还是记住了这件事,可能是因为这是我最早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需要去维护,也可能是因为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表哥产生不能言语的间隙。
来到大学之后,离家一千多公里,想家时总会想起些味道——奶奶做的面条、姥姥包的饺子,还有妈妈做的一切的家常便饭。
北方过节时总要吃饺子,亲戚朋友一整天都会像监督一样问你吃没吃饺子。前一段时间立冬,因为课业太忙,忘了去饭店吃一顿饺子。到晚上才想起来冬至了,去翻翻聊天记录,竟然一整天也没人提醒我该吃饺子……
饺子啊,在家里吃的是福气团圆,离家在外,吃的就只是饺子了。聊以自慰尚可,要是真吃出几分滋味,才知道什么算是乡愁。最近总是想起小时候姥姥每次给我包的饺子,老人家一辈子勤俭节约,到晚上若是没什么事,连灯也舍不得开,早些时间只有过节才舍得多买些肉。一顿饺子,对那时的我而言或许只是一餐吃腻了的饱饭,然而对她来说却真像是过节一样的高兴了。餐馆的饭菜虽好,可总不比一顿饺子吃得出家里的味道。以前我不懂,现在终于也吃得出这种味道了。实在万幸,虽然时光一去不回,但姥姥的身体还尚好。
一盆饺子馅
文/郭远清
大年三十,盘了一盆饺子馅。小区封闭,就我和妻子吃了一顿,那馅,还冒着尖。妻子说,包成包子吧。我脱口而出,见了馅,不是饺子,就是包子,习惯思维。她不服,说那看你的。
那就把饭变成菜吧。我把豆腐皮切成菱形,放上馅,对角裹住,用海带丝在中间扎紧,像只小船。炝锅,爆炒,配上青菜,摆盘。碧波荡漾,湖面泛舟。妻子说:“这不还是皮是皮、馅是馅吗?”她顺手把白菜叶子一焯,馅一卷,上笼一蒸,切成段,配了一个高汤,撒点香菜末,做了一个白菜卷。有菜有汤,蛮好。
妻子说得没错,这还是皮是皮、馅是馅的思维模式。那就不要皮了。我把肉馅儿,团成大丸子,上笼蒸,待熟时,淋上蛋液,顶部,撒上香菜末,蛋液凝固,出锅。把焯过的青菜铺底,清蒸狮子头。这一招,她虽有点意外,仔细揣摩以后,说这就是把炸,变成了蒸嘛。她把肉馅爆炒一下,配上粉条、洋葱末、红萝卜末、芹菜末,做了一个“蚂蚁上树”。真是高手,见招拆招。
馅,不多了,妻子说,送你一个菜。把茄子切成薄片,肉馅,夹在中间,蛋汁一裹,炸成金黄色。炝锅,西红柿、豆瓣酱、少许白糖、熬汁,糖醋茄盒上桌。这回,吃惊的是我了。
负担,变成了惊喜,始料未及。每个菜,我都拍照。儿子在外地,发了一组过去。儿子说,有发散性思维,从理论上讲,可以开发出更多:皮,可以有各种各样;烹调方式,可以有各种各样;配料,同样也可以有各种各样……排列组合的结果,可以无限大。并提出要求:疫情结束回家,要吃到全新的菜。末了,还有个龇牙咧嘴的笑脸。
妻子说,啥是全新的菜?我说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过去妈妈的味道。她说唉,这饺子馅儿,还惹出事儿来了。我说事儿不大,你看着办呗。她说啥叫我看着办,这是你惹出来的事,如果按照我说的,包成包子,啥事儿没有。我说是没有,可这几个新菜也没有。
这几天,妻子一直在琢磨菜谱。冰箱门,时关时开。那满满当当的冰箱,装了些啥,平时是看不见的,如同我们的大脑,只有打开门,亮起灯,哪些是新鲜的,哪些是要处理的,哪些是可以继续储存的,才清清楚楚。用新的眼光,去排列组合,那味道,才会是新的。
记得有句讲饺子的诗:“有才何须多开口, 万般滋味肚中藏。”一个饺子,就有万般滋味,还有啥不能创新的呢。
饺子
文/mark0242122
妈妈喜欢包饺子,而我只喜欢吃,不愿意动手参与。妈妈几乎每次都兴致盎然,不亦乐乎的忙前忙后,包完煮熟后坐在边上看我们吃。
小时候我也爱吃,经常很期待能吃到热乎乎的香喷喷的饺子,但后来吃的欲望逐渐降低,而且包饺子的工程太大了,和面剁陷再擀面皮,实在是浪费时间,也越来越没有兴趣,到后来甚至非常排斥了。我总要问妈妈:为啥又包饺子?
妈妈几乎从不解释,也不听我的劝阻,没人帮忙,她就自己做。这种状况几乎持续了跟妈妈在一起的所有日子。
高中时离家去县城读书,每个月回次家一次,妈妈除了包饺子,还做辣椒闷子,后者是我最爱的食物,且迄今为止,没有谁能做的比妈妈做的更好吃,或许,里面有妈妈的味道吧。但是饺子,已经排除在我的美食之外了-我很少再吃饺子。不过,每次去探望妈妈,他几乎毫不犹豫的立刻包饺子,而且早就准备好了。
无论我在外面读书还是工作后,每个五一,十一,其他预料中应该回去的日子,妈妈都要包饺子饺子,虽然填饱了肚子,但也吃得厌烦,吃得无奈,我真的不想再吃饺子了!这种抵触的情绪,断断续续的一直伴随着我。
妈妈和爸爸后来从农村搬到辽中县城,住进楼房里,没有农活不用那么操劳了,但她劳作的习惯依然保持着。在我印象里,她把劳动变成了包饺子。我高中离开家,到后来工作就很少再回去,写到这心里也是酸酸的很惭愧的感觉,偶尔回家也会在早晨四五点左右,被妈妈剁饺子馅的声音吵醒,她辛劳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就为了吃顿饭,何必这么辛苦起来这么早?况且,又是我不爱吃的饺子。
妈妈就是闲不下来,总有很多活干,不过在我吃饭的时候,妈妈就坐在对面看着我吃,偶尔会问这问那,实在没话问了就说:吃点,再吃点。现在回想起来,很温馨的情景,甜甜的感觉。现在妻偶尔也会像妈妈似的在旁边看着我吃饭,内心里温暖的流动只有家人才能给予,也只有在家里才能体现。
三月份的时候,妈妈爸爸再一次搬家,住到了我附近,妈妈很开心,而且有帮手了:全家一起上阵:包饺子。妈妈热情高涨,不时的指挥我们干这个干那个。这几乎成了每个周末的经典节目。
这是久违的天伦之乐的感觉,充实,彼此依靠。没有什么困难能阻碍和分隔我们。
我们要和时间赛跑,因为妈妈的时间不多了,她已经日渐憔悴,终于步履蹒跚,最后干脆一卧不起--肺癌彻底击倒了她。要不是这场病,要强的妈妈也不会搬来我们身边。
为了照顾妈妈,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会包饺子,像妈妈以前一样,挨个通知:过来吃饺子。妈妈伏在桌边,常常是微笑地看我们吃,他也会努力的自己动手吃--但情况变得越来越糟,妈妈开始还能自己把饺子夹起来送到嘴里,慢慢的只能把饺子夹在空中,眼睛紧紧的盯着,在我们的协助之下才能送到嘴里。再后来手也无法抬起来了,妈妈最后完全瘫痪了,我一直觉得这是易瑞沙药物的副作用,反复找医生看,也没有结果。
我们对妈妈一直隐瞒病情,她也从不问,清醒的大部分时间里,经常吩咐妻和弟妹:包饺子,让他们回来吃。
我不参与,也不抵触了,让妈妈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吧。这时候我也发现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饺子,是非常和谐温馨的画面,为啥我以前对比没有体会呢?
我平时奔波在工作中,娶妻生子,买房还贷,满脑子都是如何赚钱养家,无法停歇。或许直到我们步入中年了,对生活的感悟更真切了。
饺子是个桥梁,亲情才是纽带!或许再妈妈质朴的思想里,吃饺子的时候也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妈妈走了。闲不住的妈妈终于停下来了,她或许去天堂包饺子了。而我以后还会吃饺子,只是不再有妈妈的味道了。
饺子里的深情
文/白银玲
今天是冬至,老妈早早就开始念叨:“给你们包饺子吃。”妞子却嘟囔着嘴说:“外婆,我喜欢吃米饭,可不可以做米饭?”我忙拉过妞子解释:“冬至不吃饺子,是要冻掉耳朵的,妞子不能胡闹哦!再说我和你爸爸、外公都要上班,外婆一个人要包这么多饺子,已经很辛苦了,我们要感谢外婆!”妞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跑一边玩去了。
其实我像妞子这么大时,也不喜欢吃饺子,老妈就常常给我们讲她小时候的事情:“我们小的时候家里很穷,你外公、外婆要养大8个孩子,日子过得很苦。每年只有冬至的时候,你外婆才张罗着包一顿饺子,而且是用杂面包的。家里的白面从来都不够吃,你外婆不舍得用,只给你外公做一碗白面饺子。”那时候,我会歪着脑袋问妈:“那为什么外公就能吃白面饺子!”妈笑着解释:“以前人们是靠种地生存,你外公要养家,家里所有脏活、累活都要靠你外公干,所以要让他吃最好的!”我笑着打趣:“还是外公最幸福。”妈却摇摇头:“你外公哪舍得吃,他总是给你二舅、三舅碗里夹几个,给我和你五姨碗里夹几个。儿女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心疼,夹来夹去,他自己碗里就没几个了!尽管白面饺子外公吃不上几个,但是在条件艰苦的时候,外婆还是每次包一碗白面饺子端给外公,然后看着外公将饺子一个个再分给孩子们。
忆苦思甜,老妈几乎每年都要给我讲这个故事。于是我脑海里常浮现这样的画面:寒冷的冬天,外婆包上一碗雪白的白面饺子,无限深情地递给外公。外公看看外婆,再看看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端着饺子转了一圈,给所有的孩子都夹上几个。这样的仪式,让这一家人度过了一个个寒冬。因为心中有爱,寒风便不再刺骨!
小时候,我听着老妈的故事,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白面饺子,咀嚼着我享受的幸福。
几年前,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了,老妈那个白面饺子的故事从此就再也不讲了!
立冬时节饺子香
文/荣红娟
立冬时节,田野里已几乎没有了什么农活儿,一家人也不再鸡啄米似的忙碌。于是,母亲便有空闲时间庆祝立冬节气的到来,最直接的方式,莫过于为全家人做一顿饺子。
为购到新鲜的食材,做一餐可口的饺子,父亲往往都是匆匆吃过早饭,推起自行车,把我放到后座上,一路颠簸到街上,与集上的那些小贩“斤斤计较”。
在家庭经济支出方面,父亲是比较吝啬的,为能减少开销,他不辞辛苦,又在家里的小菜园里种植许多种类的菜蔬。因此,他到街上只需要买一些肉。
父亲在一家肉摊前停了一下,用眼瞟了一下案板上的肉,摇摇头,随即转向另外一家,辗转数家后,他最终在一青年的肉铺前驻足,或许父亲认为,青年人做生意经验不足,说不定更容易讲价。
青年嘴很甜,张口叫道:“叔,来割点肉啊?这些都是今天的鲜肉,买些回去包饺子吧,保准好吃!”父亲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试探般地问道:“多少钱一斤啊?”
“都是挨边庄的,不可能多要,市场价,六块钱一斤。”
“哪有这么贵,说个诚实价。”其实,父亲并不知道肉价,因为家里平时很少买肉,但他很聪明,无论小贩说什么价格,父亲都要压低一些。经过几番讨价还价,价格都快被压到小贩不愿意卖了,父亲嘴角微微一笑,只好善罢甘休,终归是父亲如愿。
父亲拎着肉,带着我,风尘仆仆地回到家。
母亲在家里早已择好韭菜,擀完面皮。她把肉放进温水里,浸泡一会儿之后,重新洗了洗。母亲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把肉平放在案板上,一手操起菜刀,厨房里传出“噔噔噔”的剁肉声。声音平息之后,母亲把切碎的韭菜撒到肉馅上,撒进一小勺盐,又搅拌一阵儿,使盐充分浸入饺子馅里。
这个时候,母亲吩咐我到灶膛前去烧水,她和父亲则开始包饺子,一家人分工合作,其乐融融,不时开开玩笑,笑声充满整间厨房。等到他们包好饺子不多
时,锅里的水也烧开了。母亲把饺子下到锅里,用勺子搅拌几下,防粘,嘴里还念叨着一句关于饺子的谜语:“南边来了一群鹅,扑通扑通跳下河!”
她拿出来勺子和碗,准备盛饺子。锅里的水沸腾着,都快要把锅盖掀起来,母亲看火候差不多了,手疾眼快,一手掀起锅盖,一手抄起漏勺,盛出香喷喷的饺子。
第一碗总是属于我。抱着满满一碗饺子,我屁颠屁颠地跑出厨房,母亲还在身后心疼地喊着:“我的孩儿来,慢点儿。”
立冬时节,万物收藏,我也要把当年一家人在一起吃饺子的记忆珍藏,放在心底,永不遗忘。
守岁的记忆
文/郑学富
上世纪60年代,那是我的童年。小时候总巴望着过年,由于弟兄多,总是没有新衣服穿,过年则能穿上新衣服或吃上好饭食。那时尽管贫穷简朴,但也有一番情趣。
除夕一大早,太阳升起前,家家户户在大门外点燃一堆碎草末,叫作“熰狼烟”,是怕年兽殃及生命,有驱邪之意。既要有火,又要有烟,才是我们说的“人间烟火”,能驱除屋内过冬的百虫,我们那个地方叫“熰秽”。这时候,堂屋里的火盆里堆满了干豆秧,燃起红红的火焰,劈啪作响,一家老小围在火盆周围,一边烤火,一边吃年果。这时,母亲嘴里念叨着:“烤烤腿,烤烤腚,一年到头不生病。”
早饭后,开始贴春联,在老年人的床头上贴上“身体安康”,在大门对着的树上贴上“出门见喜”,在猪圈上贴上“六畜兴旺”等,门上边还要贴上剪纸做的过门钱子。到了下午,屋里屋外、院内院外、房前屋后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耩子、犁耙、扬场锨等生产工具也摆放得井井有条,桌椅板凳擦得一尘不染。晚饭后,在大门外横放一条“拦门棍”,避免财宝外出。
劳累了一年的汉子们终于可以像卸了套的驴一样,舒畅地打个滚儿了,并且对老婆孩子放下了一家之主的架子。而操持家务的婆娘们,也都换上件整齐的新衣服,可以轻松轻松了。天黑下来,开始炸丸子、酥菜、炒花生,炸的丸子如果不盖满筐底是不能随便拿着吃的,那样会越吃越穷,小孩们还不能说妄话。
堂屋里的火盆烧得红红火火,那时候也没有电视看,一家人围坐在火盆前,开始和面,一般是男人擀面皮,女人包饺子,边包饺子边守岁,饺子要包好几簸箕,留着大年初一早上煮着吃,初二熬着吃。
在火盆前烤着烤着,脸上热乎乎的,我们几个小孩便打起了瞌睡。父亲大声说:“不能睡觉,一睡觉岁就跑了,怪兽出来吃小孩。”为了防止我们睡觉,父亲就给我们讲起了吓人的传说。
听了故事后,我们都不敢睡觉了,烤着火盆,吃着炒花生,听大人讲故事。过了零点之后,就是大年初一,可以燃放鞭炮了。一直到大年初一的上午,鞭炮还“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当太阳从东方刚刚升起的时候,母亲已煮好了一大锅饺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越吃越香。
过年的“滋味”
进入了腊月里,也是说我国一年一度最大而又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春节眼看着就要到了,人们在工作之中谈论最多的也就是“今年春节怎样过?”。我认为,无论你怎样过,最关键是莫让过节像“过劫”。
由于人们的生活水平,所处的地理位置,社会环境、人文思想所决定,春节在人们生活的概念也就有了根本性的不同,最根本的出发点是永远不会改变,那就是“春节是人们放松心情,加温亲情、回顾和总结上年历程的港湾,是向往来年平安健康幸福开始的船票。
60年代末期的春节,当时在兵团做奉献的第二代军垦人(我的父辈们),几乎全是来自内地的,他们都要在腊月里就要在三十块零八分的有限能力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些钱来以进孝道,宁可自己一家六、七口只吃一次的肉饺子,也不能让远在千里的父母断了粮,那样的春节是很温馨的。当时也经常听见母亲说的那句话就是“害怕,过年……”。那是因为,当时的生活水平低下,父母想为自己的父母做什么,就根本没有充足的能力。
春节是个欢乐祥和的节日,也是亲人团聚的日子,离家在外的孩子在过春节时都要回家欢聚。过年的前一夜,就是旧年的腊月三十夜,也叫除夕,又叫团圆夜,在这新旧交替的时候,守岁是最重要的年俗活动之一,除夕晚上,全家老小都一起熬年守岁,欢聚酣饮,共享天伦之乐,北方地区在除夕有吃饺子的习俗,饺子的作法是先和面,和字就是合;饺子的饺和交谐音,合和交有相聚之意,又取更岁交子之意。在南方有过年吃年糕的习惯,甜甜的粘粘的年糕,象征新一年生活甜蜜蜜,步步高登。
待第一声鸡啼响起,或是新年的钟声敲过,街上鞭炮齐鸣,乡村里“二踢脚”响彻山谷,响声是此起彼伏,家家喜气洋洋,新的一年开始了,男女老少都穿着节日盛装,先给家族中的长者拜年祝寿,节中还有给孩子压岁钱,吃“开门”饭,初二女儿回娘家、到 了初三就开始走亲戚看朋友,相互拜年,道贺祝福,说些恭贺新喜、恭喜发财、好等话,举行祭祖等活动。
节日的热烈气氛不仅洋溢在各家各户,也充满各地的大街小巷,一些地方的街市上还有舞狮子,耍龙灯,演社火,游花市,逛庙会等习俗。这期间花灯满城,游人满街,热闹非凡,盛况空前,直要闹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春节才算真正结束了。
这些春节的场景有些是我儿时的记忆,有些是听人说或者在电视里看到的,我想,春节该怎样过,大家心里已经早就有了盘算。
在这里我还是要为那些由于工作原因,要坚守岗位的人说一声::辛苦你们了!如果,春节有时间的话,我想,还是应该做到,无论回家的路有多远,无论车票有多难买,哪怕是站着三天三夜,我们也要收拾行囊,毅然踏上回家的路,因为,那里有我们的老父,老母站在村头或者你到家的那个路口。其实,春节是个美好的记忆的开始,抛弃对自行给节日套的枷锁,用真情、健康、俭约、优雅、美丽方式的迎接春节的到来,让我们蕴涵崭新的希望,饱蘸亲情的浓墨,铺就友情的华章,开启生命里又一段新的旅程。
温暖的记忆
文/杨会安
在我们豫西山村,一说到冬至,人们马上就会想起饺子。冬至吃饺子是雷打不动的风俗,有一年的冬至,却让我刻骨铭心。
那一年,我大约五六岁光景,还没上学,早饭后就和小伙伴去村头打麦场滑雪了。回家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又冷又饿的我急得哭了起来。这时邻居王婶忙跑了过来,一边笑盈盈地拉我的手向她家走,一边告诉我妹妹肚子疼呢,我父母带她去乡卫生院看病了。
王婶家的儿子在城里上班,每次回家来总给王婶带许许多多的礼物,我们村里的人都羡慕极了。她家的饭菜香更是时常隔墙飘到我家庭院,引起我无限的甜蜜遐想,我会踮脚张望着,情不自禁地抽抽鼻子,深呼吸几下,那味道太诱人了。尽管王婶有时做好吃的也给我们送些,但感觉总不过瘾……我窃喜着,跟王婶走进了她的家。
王婶先用香皂把我脏兮兮的小手洗干净,又从柜子里给我拿了些糖果、饼干和炒花生让我吃,正在擀面皮包饺子的王叔还从条几上拿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给了我。坐在火炉旁,贪婪地吃着这些梦寐以求的美味,我觉得自己就像童话里的小王子,好幸福!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母亲唤我小名的声音,我答应着,就往外跑,恰巧与母亲撞了个满怀。我才得知妹妹得了急性肠炎,打了一针,吃了药好些了,也已回来了。在母亲与随之迎出来的王婶寒暄之际,我攥着手中剩下的几块糖果悄悄回了家——妹妹最爱吃糖果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婶紧跟母亲身后,端着一篦子饺子来了,说是她家包得多,今天冬至,一定要让孩子们吃上饺子。母亲推辞不下,连连道谢地收下了。
饺子是猪肉白菜馅的,鲜香而多汁,那味道是我们家千篇一律的萝卜饺子无法比拟的。我甩开腮帮子,贪婪地吃着饺子,问母亲王婶家是不是很有钱?母亲笑答,王婶家的孩子有出息,考上了好大学,分配了好工作,当然有钱了。我听了,暗自发誓以后自己一定好好学习,也做个有出息的人,那么家里天天都会有好吃的了。
时光荏苒,转眼40多年过去了,似水流年冲淡了我的许多记忆,但儿时的这个冬至,以及王婶的纯朴善良却至今令我难忘。每每想起,就会想起千里之外的老家和母亲,还有王婶,便会生出暖暖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