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学的文章
关于上学的文章(精选10篇)
耕读
文/谢辉
天亮了,天空有几朵飘飘悠悠的白云,她脚沾清凉露珠一路轻快向前,鸟儿撒欢地拍着翅膀同行。田野里一处绿树环绕的青砖瓦房,是回龙寺小学。她轻轻走进教室,拿出书本捧读,专注得旁若无人,老师微笑点头。这样的情景是她深藏的梦寐,也是她心里热烘烘拱动了许久的渴望。
前几日,母亲收工回家把她叫到身边,告诉她,在回龙寺小学报了名,她可以去读书了。那一刻,她心里有一头小鹿在冲撞,怕自己开口那颗心就要跳出来。
曾听母亲说,去年冬天,村里最贫穷的吴幺娘家生下了个女娃,家里三个儿子还小,吴幺娘多病,一家人生活艰难,就把刚生下的女那娃丢进了尿桶溺亡。她听得浑身一凉,家里三个女娃因了父母慈心,免于这样的命运。她用内心的眼睛看,渴望摆脱宿命的纠缠,她想和哥哥一样去上学,去见识世界。前些日子,在外跑生意的舅舅来家里,说现在外面的女子都上学读书,以后还会在外工作挣钱,有出息。家里的女孩子也要送去读书方好。母亲听着,望了她一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她静静地倾听,默默守着自己的心念。不曾想,父母相商后同意她去上学。
早晨,第一声鸡鸣像要把夜暗黑的幕布划开一样清脆。她醒来,穿戴整齐,摸到火柴划燃点亮油灯。怕吵醒家人,她蹑手蹑脚掌着灯走进灶房,把油灯放置好,坐到灶门前,用火钳夹一把干草放进去,灶灰余温呼吸般幽微,她拿起吹火筒,深吸一口气,鼓着腮帮,把吹火筒对着半暗的火星猛吹,灶里升起的烟立时往灶门外窜,熏得她眼睛微眯,再鼓一口气送进去,微弱火星在慢慢地生出光亮。炊烟升起在草房顶上,丝丝绺绺向高处又慢慢消散开,黎明的早晨熏染了烟火气息。她麻利地舀水烧锅煮好早饭,把中午的饭放在木甄子里,留好灶堂里的余火,一家人中午回家就有口热乎饭了。
穿上母亲做的布鞋,背起自己缝制的书包,目送父母劳作的背影,她踩着小草上的晨露去上学。她每天打猪草都经过这条路,收获的田野闪闪发亮,一片醒目的金黄。早晨的阳光一点点浸入她的心地,那里正长出喜人的小苗。遇上了在田里劳作的冯家幺爸问她:上学去?她正了正自己的书包,轻声应道:嗯。担心布鞋打湿,她脱下鞋光着脚走路,到了学校门口的水渠边,她洗净脚穿上鞋,对着明净的流水她整理了衣服,才迈进学校大门。
下午放学了,她一路越过慢走悠闲的女孩,无暇顾盼水渠里戏水的孩童,回家放下书包,背上背兜去打猪草,田坎地边她用弯月一样的镰刀贴着地面沿草的根部用力一拉,一颗长得茂盛水灵的青草被镰刀割下,她左手拎起草叶扔进背兜,动作娴熟连贯。一时她眼里只有青青的草,在田埂边一路割过去,很快背兜装满了。一直低头割草的她,抬起渗出汗珠的头,村路热闹起来,荷锄回家的村人吆喝着老牛,呼唤着孩子走在田埂上。夕阳为蓝天穿上了漂亮的晚装。她赶紧把猪草背回家,用刀宰细和剩菜叶混合煮熟,去喂圈里嗷嗷直叫的猪。然后烧锅做晚饭,等待又累又饥的父母回家。
夜晚,暗淡的油灯下,她摊开书本来读。她渐渐理会改变女娃命运的路,就是通向学校的路,它也通向外面世界,即使每日的奔波劳累她也不怕,她认准了这条路。她像渴望长高的秧苗把书本里的字字句句都当作阳光和养份吐纳,读书使她如田里的庄稼一样踏实。
农忙时节学校放了假,她像时钟一样调整自己,恢复到以前的作息。早晨提早起床做饭,和父母吃过饭,全家都下地收割。太阳已露出红彤彤的脸,田野美丽得耀眼,稻穗颗粒饱满垂首谦和。她站据金黄田地的一隅,低下身子猫着腰,一手揽一把稻一手挥镰顺势一割,放倒在地上,又继续挪动步子往前割,这样一直低头向前,收割完一拢她站直身子,再换一行继续。她弓下的身子几乎被半人高的稻子遮掩,远远只看到一个小点在快速移动,汗珠如珠串滑落。白天洒落的汗水让她享有五谷丰仓廪实的满足,夜晚挑亮油灯苦读她把心田的禾苗滋养得茁壮。几度耕耘,她的学业也迎来了一次次收获,小学毕业她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县城的铭章中学。
铭章中学,是为纪念抗日名将王铭章而兴建,一幢一楼一底的砖木楼房是学校的主体建筑,沿学校的横轴线,分布着几排瓦屋,窗明几净,是莘莘学子心中的求学殿堂。这里距离大夫村有十几里地,每日,她更早起床,更辛苦的赶路,更努力的学习,她抽空学会了吹笛子,她的笛声伴着晚霞从小院飞出,她柔软的心长出了美丽羽翅,去触碰头顶的云朵。
她是我的母亲,这从不对我言说的往事,是外婆讲给我的。
今天是鳗鳗上学的日子
又开学了,想一想,今天鳗鳗也该上中班了。在她上学的路上,依然没有我的陪伴,心中难免一种紧得发慌的郁闷。
记得鳗鳗还不到两岁的时候,就送她去上幼儿园。当时,她还话都不会说,也许是种新鲜感觉,去的时候听说很高兴。一直都没有过多时间陪小孩的我,真想知道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那天下午,正好外出办事,我决定去接第一次上幼儿园的鳗鳗。
我没有拿接送卡,东湾西拐地找到了幼儿园。那是家私立的,就一个小院子。我去的时候门开在,看着我的一身打扮,老师简单问了几句就让我进去了。
我站在应该是几室一厅的大门口,远远望着看上去像鳗鳗的小孩倚在房门口的门柱上。
还没有到下课时间,我也只能站在门外。鳗鳗也不知道出来迎接我,我只有等。
很快,下课时间到了。我快步走进屋子,抱起鳗鳗。那样子,好可怜。鳗鳗嘴里衔着吸管,眼睛红肿,鼻子都吊着一直挨着了水杯盖。看那样子,一定是哭了好久,那老师也不知道给她擦擦鼻子。
仅仅是几个字几个字说话的鳗鳗,眼神里一片茫然,也许她在想,不知道大人为什么把她送到幼儿园。而我心里,也阵阵酸溜溜的。这么丁大点小孩能读什么书呢。
不过还算上天恩赐,我能在鳗鳗第一天上学时接她回家。
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和小孩一起。留下的,只有反复的嚼嚼着和鳗鳗一起的快乐时光。
我家的缝纫机
文/崔爱英
崔爱英
从我11岁开始,我家就有一台脚踏式缝纫机,它是我们家最值钱的宝贝,承载了我家20多年的酸甜苦辣。
我家在农村,是典型的人多劳少户,子女6个,大的上学,小的还在襁褓之中,全靠父亲一个人挣工分维持生计。当时,农作物都是望天收,粮食产量很低,小麦亩产只有100多斤,除交公粮外,所剩无几,分到的粮食屈指可数,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四弟因缺乏营养,快三周岁了还不会走路。看着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们,娘心疼得直掉眼泪。为了生存,娘自学了裁缝,并东拼西借凑了90块钱,买了一台缝纫机。从此,娘再也不得空闲,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为三里五村的乡亲缝新衣,补旧衣。缝一件上衣2毛钱,一条裤子1毛钱,最贵的要数缝一件棉袄4毛钱。娘心地善良,碰到特别困难的孤寡老人,不论缝几件衣服,一分不收。
娘的缝纫活做得非常精致,乡邻们都夸她心灵手巧。即使再不值钱的料子,做起来也是一丝不苟。尤其到年关,案板上的衣料堆成了小山。娘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干活,我劝她休息,她总是说:“宁可我受累,也不能耽误乡亲们过年穿新衣。”
记得有一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娘在煤油灯下缝棉袄,因劳累过度,趴在缝纫机上睡着了,煤油灯把棉花点燃,烧到了娘的手,娘一下惊醒了,赔了人家一件质地更好的新棉袄,还老是责怪自己不该打瞌睡。
当时我在睡梦中,听到娘诧异的喊声,才知道娘的手被烧伤一大块,我泪如泉涌,哭着说:“娘,我宁可不交学费不上学,也不让您再受这罪。”娘说:“闺女,娘再苦再累也得让你们上学,没有文化的人能有什么出息?”娘很少为自己做件衣服穿,用邻居的话说就是:“夜赶夜,年赶年,三十晚上熬一晚,大年初一穿着个破布衫!”
娘虽然很辛苦,但看着一件件挂起来的成品衣服很高兴,很有成就感。每一件都是她精心制作的艺术品,抚摸着它们,娘满脸的皱纹乐成了一朵花!
娘挣的钱自己一分不舍得花,慢慢攒起来还账和供我们上学,补贴家用。
由于娘的勤谨加教导有方,我们子女6个都很努力,4个考上了大专院校,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方圆五村是很受尊敬和羡慕的。
感动,那年表姐离家求学
文/好妈妈
分队那一年,表姐刚刚点完求亲戚告邻居寻得的那点学费,当天晚上,便被村上的坏人掳走了。
家里再也没能力为她凑学费了,表姐趴在床上整整哭了一休,她不甘心放弃上大学的梦想,决定外出上学。
外出没有明确地址,她又是孤身一人,这,家人无论如何都是反对的。病秧子的妈更是拉她的衣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一个姑娘人家,人生地不熟的,咋找地方上学?”可是表姐咬着牙就是不吭声,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去的。大家慌了:要知道,我们这里刚刚发生过娃儿因家人反对上学而寻死的。结果大家谁也不敢阻挠了,只由任她去了。
表姐背着一包子的书,天不亮就出发了,早秋的知了伴着她叫了一村又一寨,一河又一岗,到了月亮露出轻纱蒙胧的脸时,才敲开一家周正的大门。一个胖乎乎,四方脸的大娘热情开了门。表妹用忽闪忽闪的大眼向大娘说明了来意。这一回表妹是撞见了好人。大娘看到一个矮矮的,脸黑黑的,穿花布格的女孩子为了抱负而只身一人来寻觅上学的地方时,顿时心里有异样的感觉。她双手抚摸表姐单薄的肩说,姑娘,就住我家吧,只要你有这个心劲,我供养你读书!表姐一听,不禁双眼盈泪, “扑腾”一声跪下,动情地喊了一声妈。
表姐很懂事,记得她很小时为了问我父亲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她总是表现出很勤快样子,有活抢着干,抱柴,提水,烧锅……自然也得到做为姨父的父亲的喜爱,父亲时常在我们面前夸奖她,要我们向她学习。可是文化大革命断送了她那段美好的时光,考试差了一截,然而她又是那么倔犟的性格,非要再读一年。在这里,虽然大娘是热心肠的,可是平白无故地住在人家,还让人家管吃管喝供养自己上学,表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一放学主动作些家务。往往是书包往屋里一扔便麻利烧水做饭,扫地洗菜,帮这做那。表姐做的饭很可口,这一点没说的。她是老大,农村活忙,所以从小就学会了做饭,手工面,烙馍一般的基本上都会,到了那里就成了有浓郁的地方风味的家乡饭。有一次表姐做了一个醋馏茄子,吃着清香而绵软,很是合大娘口味,于是她连连夸奖。这样以来,表姐只要有空就做些家乡饭菜,以讨大娘的欢心。
大娘是村干部,手头钱不缺,有时会遇到事儿大娘让她买东西,每每她会一个仔儿不少地递回到大娘手中。上学花钱,表姐一张口,大娘忙不忙总说钱在柜里,大方地让她随便拿。表姐心里明白,一半是大娘的真心,另一方面也是在考验自己,因此总是拿外面的小钱,里边的大钱她动都没动。
表姐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因此她在帮大娘干活的同时,也不忘学习。她会一边背单词一边做家务,或者回顾学习内容,口袋里装纸片那是常有的事儿。当然,每当夜深人静时还会有她挑灯夜读的身影。可是老天那有那么多随人愿的时候哩,结果,表姐还是没考上。没考上的她泪簌簌了一阵,她还想考。可是翻过酷暑,那个地方也分队了,大娘家也不能享受干部特殊待遇了,也得凭力气刨地来挣粮食吃了。她知道,再在那儿读书是不合时宜的了。
表姐想走,可是盛情难却,她深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不走,前路茫然,于是她想呆在那儿看看情况再说。这样,表姐就一边和大娘下地干活,一边寻觅上学的机会。
农村的活儿如秋雨般漫过一阵又一阵,给棉花打岔打药摘桃掰苞谷一个接一个地涌来,一来二去,时间便长了,便泯灭了那份心,没了那份念想。后来,表姐就嫁在那个地方了。
表姐为了大学梦外出,停留在南方,在那里成了家。她三年两头回来一趟,看看家乡,看看这里的亲人,每次,她脸庞都有流泪的痕迹。不过,有一点值得慰藉的:她相教夫子,男的外出闯荡,风风火火挣份家业;两个子女耳睹目染,一个成了画家,一个成了一方面的专家。
今年表姐来家一趟,来土特产一堆,说表哥已是包工头,带着一帮人在打拼。显然这又是表姐要强的结果。
寻不回的小路
文/王崇地
深夜来临,那条承载过儿时许多欢乐与梦想的小路,梦一般飘飞过来,如汩汩流淌的乡愁,缠绵着泥土的芳香以及莫名的惆怅。
上小学时走过的那条泥泞小路,横亘在心中虽有五十余载,但每每想起却格外亲近。五岁那年,一个夏天的晌午,天空突然乌云翻滚雷鸣电闪,正在熊家涯大田薅秧的那群妇女放着趟子跑来我家,个个叽叽喳喳成为落汤鸡。她们的注意力放在高板凳上的写字本上,对本子上的几个字品评不休,还说我二天一定很读得(书),说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当年,发蒙(入学)没有年龄界线,但家人却偏要我满七岁后才去上学,也许是怕我年龄小受欺负。可我却对读书充满好奇和期待,有事没事背个书包到处跑,有时还跟在上学的人流里到学校。学校好玩又新鲜,但上课铃声响过之后,操坝里剩我一人孤零零的感觉特瓜,大家涌进教室的情景让自己很是失落。我悄悄来到教室外的窗台下,认真地吃力地听课,他们读书我就小声地跟着读,老师在黑板上写我就用一只眼睛偏起偷看,于是断断续续记下了一些拼音字母和生字。当了两年的“旁听生”,学习基础自然比天天放牛割草的同龄人好点,求知的欲望也在季节的更替中化作一封封让父母开心的高分通知书。
上世纪60年代末,在一个铺满朝霞的秋天的清晨,我蹦蹦跳跳地走在上学路上。其实,家与学校不过十分钟脚程,能一口气跑到终点,但大家都不会这样做,因为路是校园与家之外的自由空间,走在路上的过程很是享受。有一天放学时,天正下着毛毛细雨,背黑书包的大个子狗娃像一只发狂的疯狗,突然加速躬身前行,硬生生把几个背灰色粗布书包的小女生挤到了田沟里,一阵狼狈的尖叫声过后,路上响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
小路匍匐在正冲沟水田边有多少年人们已不记得了,但它经过廖家冲、安子坪几层院子当门时透露出来的那份挺拔以及唯美的沧桑与骨感,深深地烙在了一代又一代踩踏这条路的人心里。小路中间二三十厘米宽的光滑路面是用赤脚板磨出来的,昼夜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与存在。小路两边的茅草站姿笔挺随风舞动,不得不令人回想起当年红军经过时夹道欢迎的场景,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乡下人比茅草更为朴素的率真。父亲十岁那年偷了家里一把当家镰刀,与别人换得一支旧毛笔,又在坟林里拣来一个破碗肚,沿着这条小路兴冲冲地到一个名叫破桥湾的学堂念私塾。可他放学回来却挨了一顿饱打,父亲叹了口气说,因家里缺劳力,只念了不到一年就辍学了。
上学路上,有一座慈祥的雕像天天杵在上学放学时间节点上的晨钟暮鼓里。早上,六表叔坐在地坝边的石头上巴着叶子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路上行色匆匆表情各异的学生,当最后一个人走出视线后便习惯地在石头上叩了叩竹烟杆,然后笑眯眯起身回屋。傍晚,他坐在原来的位置观察一拨一拨经过的学生,眼神在老花眼镜框下来回移动着,像清点自家的鸭子那样神情专注。
去年春节前,为了多年来回老家过年之心愿,也为寻找当年走在小路上的那种感觉,我将车停在学校坝子里。环顾四周,挂着村委会招牌的学校面目全非,装满欢乐和梦想的吊楼教室早已坍塌,黑板前那位鼻尖上长颗黑痣的慈祥的洪老师也不知去向,曾经的喧嚷与繁华已成青石残片上的苔藓。举目远眺,小路已被平整为方方正正的青花椒地,时代的浪潮将小路拍打成了节奏鲜明的历史拓片。朝着炊烟飘荡的方向,嗅着腊肉的香味儿,我们一步一步地走在记忆的小路上,走在落叶归根的情怀里。但没走上几步,两只鞋上因粘了一坨坨泡泥巴而举步维艰。突然,我想起了上学时光脚板跑田沟的利索,于是索性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可刚抬脚往前走一步便绊了一跤,只好从地上拣来一根木棍当拐杖。如果说当年穿鞋会被人说成是“解翘子”(另类)的话,那么今天不穿鞋必将成为鹤立鸡群的另类,同样会被鄙视的目光击垮自尊。经过曾经热闹的院子当门,惬意地跟乡亲们打着招呼,只是见不着六表叔和依偎在他身旁那条黄桩尾狗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当我站在太平寨顶俯视天井坝村庄全景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村里的许多小路都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改道后的一条条硬化公路,犹如一根根毛细血管分布在村子的肌体上,交错在时代的变迁中。
母爱如诗
文/黄仁兵
严格地说,我所说的母亲并不是我的生母,而是把我培养成人的养母王元琴慈母。在我生命的长河里,如果没有遇上她,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轨迹将伸向何方。
我出生在四川农村,从小受苦。冬天光着脚板走山路去上学。一位表姐同情我,她做了一双布鞋送我。我舍不得穿着它走路,把它夹在身上,到了学校附近,背着同学老师,找个水塘洗去脚上的稀泥,才穿上它走进教室。这些往事,常在暗夜之中独想时,便会潸然泪下。
我的母亲是册亨县坡坪农村人,她没进过学校,她的知识来源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扫盲班。即便如此,她却能将“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观”等文字流利的背出。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册亨县母亲身边。我进入这个新家庭时,父母已经有一个弟弟和三个妹妹。家境并不富足,虽然父母都有工作,但总收入也就几十元钱,突然添上我这一口,对母亲的压力可想而知。
因为贫穷,我们家里不仅养鸡、还养了两头猪,母亲每天下班后,就会背上背篓去田间打猪草。天黑时,她会背着满满一篓猪草回来。她虽然又累又饿,但她忍受着。先把晚饭让我和弟妹吃了之后,她再收吃我们的残汤剩水。一天三顿饭,基本上以红苕为主。在蒸红苕时,母亲会抓一把米放入一个小碗中,掺进水放入锅中。这碗米饭是母亲专我蒸的。每晚只有我能享用这碗米饭,她生的弟妹从来享受不到这样特殊的待遇。当时人太小,嘴馋不懂事,常常是风卷残云地吃了,还定定地看着母亲。此时,她常常会拿起一个红苕递给我,然后轻轻地叹息一声。俗话说“雨后的太阳,毒过后娘。”对我来说,我的后娘胜过亲娘。我来到她身边,就像回到了亲娘身边。所以我视她为亲生母亲。叫她亲娘!
虽然家里很穷,但母亲却义无反顾地把我送去上学。上学的衣裤、书包都是母亲亲手做的。无论旁人怎么说三道四,都没改变母亲让我上学的决心。她话不多,但认定的事情,她会坚决地做下去。
小时候的我,并不是很听话的孩子,每每在外和其他孩子打架后,母亲并不打我骂我,而是首先牵上我的小手去登门给人家赔礼道 歉。无论是否是我的对错,她总是会责怪自己没有把我带好而造成我野性的性格。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逐渐地懂事了,我会帮着母亲割猪草、砍柴、挑水,她不反对我做这些家务,但她常常会帮助我去完成。挑水时只让我挑半桶水,砍柴时让我砍些小的枝桠,而且总是把我带在身边,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
我长大后,她常给我说:“学习要用心,做人要本分,不是自己的东西拿了会做噩梦。”等等。虽然她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母亲朴素的教育却影响了我的一生。
高中毕业我没有考大学,她没说我什么,连责怪都没有,也没有让我去补习,而是去找了一个学校叫我去代课。后来我才理解母亲,由于当时家庭困难,负担又重,她是想让我在代课的过程中自己补习,争取来年再去高考。但我却没听从她的安排,自己去报名参了军。临走的时候,母亲在寒风中提着一个包来送我,我以为不是吃的就是穿的。因为身边战友的家人都是送的这些。但当我打开包看见全套高中课本时,我的心深深地震动了。这时,母亲对我说:“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人帮得了你,成龙上天、成虫钻草,你自己走的路,一定要好好走”。我静静的看着母亲,并紧紧地拥抱了她瘦小的身躯。在我转身上车的一瞬间,第一次看见了母亲的泪水,我的心里却满是酸楚的幸福。
离家两年后,一次部队拉练到贵阳,踏上家乡土地的时候,我着魔般的心慌,而且整天心似刀绞般的想见母亲。征得部队首长同意后,我搭上回家的客车、货车、马车连轴赶路,回到家时,才得知母亲生病已不省人事昏迷几天了,家人都在为母亲准备后事了。我了解了母亲病情的情况后,坚决要求给母亲手术治疗,遭到全体亲戚朋友的反对,但我发疯似地不听旁人劝阻,最终医生采纳了我的意见。但关键的问题出现了,小县城中没有血库,三十多个亲朋好友没有一个和母亲血型相匹配的,在此时我卷起了衣袖,上天开眼,我的血型与母亲相符。当母亲醒过来时,娘儿俩手拉手默默地泪眼相望足足有半个小时,情到深处,妈妈:我们的血终于相溶了!
如今,母亲已八十多岁了,但身体很硬朗,平时连小感冒都没有过。这些年,家中大大小小也发生过一些事,但母亲都没让弟妹告诉过我。我知道她总怕给我添麻烦。每次回家,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我陪她吃吃饭,唠唠家常。每到年关,她都会亲手给我腌制我最爱吃的腊肉。
现如今,我的孩子也已长大成人,但母亲一生对我的付出,却让我觉得再有两个来世也无法还清。妈妈:我爱你!更爱你的博大胸怀!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祝母亲健康长寿!
去上学的某一天
文/王若霖
早上起来去上学,冷风扑面,只得把大衣拉链拉了又拉,但依然没能抵御住风的侵袭。手已冻僵,哈了口气,清晨的世界就更加朦胧了。
晨雾把我包围,刚出门不久,身后的楼房都变得有些模糊。远处的终南山似一条卧龙,盘亘在天地之间。山顶被雾所遮掩,不见其峰,山脚也消失在雾中。山势并不陡峭,让晨雾稍加润化,更显温和,但又不失筋骨,一路绵延起伏,直通向远方,好像沉睡的巨人。早晨没多大太阳,是雾的世界,一片灰白。山峰却漆黑,像一把黑色利剑,欲拨开白雾看见阳光。山虽不高,但气势在,终究还是把雾拨开了。
下晚自习出教学楼,依旧是冷风扑面,但却不怎么冷,只觉一片宁静。远方的塔吊不再工作,转而亮起的是塔吊上的灯带。雾已散尽,空气澄澈得几乎令人窒息。正因没有雾的阻挡,一切都变得真实了,但清晰却失去了朦胧的美感。远处工地的灯光十分抢眼。一束光,像星星般照耀,但因为离得太近,反而给人压迫感,或许它还不知道怎么做一颗惹人喜爱的星星吧。
其实也很简单,抬头看月亮就好。或许他们生来就不同,灯,是为了照亮别人,而月亮,被太阳照耀着,它不需要去点亮什么,也不用去讨得谁欢心。它只需在九天之上,与星辰做伴。但它不就是在无意间打动了无数人的心吗?远山又在意谁了呢?它也只是默默地,安静地伫立在那里,只给人们一个似乎触手可得又遥不可及的背影,供世人琢磨。它总是站在那里,望着天,望着太阳,俯视一切,只等着第一缕阳光洒在身上。
山和月或许是一样的吧,它们都那么安详,毫不在意人们的评论,也无意感染谁、照亮谁。它们只是平静地待在这里,装点着大地与夜空,远远地,留给你一个潇洒朦胧的背影。而你却偏偏被那无意的背影打动,凝望远山,静待月落,触摸着千年的风霜……
慈祥的外婆
文/家乡竹林
外婆离世距今已经大约20年了,至今仍然让人挥之不去的,是她老人家慈祥的面容和对我家关爱。尽管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但这种思念却与日俱长,穿越40多年的烟云,抚摸那段时光,脑海中不时闪现出外婆伫立在我上学路上,目送我消失在远方的影子,如今物是人非,唯有寂寞的原野述说着昔日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在我的记忆中,外婆一直是个与人为善、吃斋念佛、与世无争的好人。
外婆生有四女一儿,四个女儿中我妈是老二,但婚姻最不般配。不知当时是处于什么考虑,外爷非得让我母亲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我爸。在这个问题上,尽管外婆极力反对,支持我母亲。但在农村男权社会,最终结果还是让我母亲嫁给了她看不上的人。导致了母亲一生的艰难困苦,也使外婆直到去世仍然放不下的是她的二女儿。
母亲秉承了外婆的性格,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尽管当初她不愿意这门婚事,但当一切成为不可逆转的现实时,农村妇女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理念就会主宰一个人的一生。母亲勤快,干活麻利,父亲性子特别的慢。直到现在起床穿衣需要近一个小时,上个厕所时间也长得令人难以想象。所以地里农活、家里家务常常是母亲性子急,干得多,而父亲则轻松得多。特别让人恼火的是,父亲一辈子几乎从来不出门去搞个副业,增加点收入,贴补家用,一年四季就呆在家里,在生产队时也就挣个工分。所以尽管母亲精打细算,家里的生活仍然拮据穷困。父亲挣钱本事不大,脾气蛮大,动辄打骂母亲,母亲只能选择偷偷流泪。或者去外婆家暂时避难。虽然母亲从不愿把心中的委屈告诉外婆,但聪明的外婆从母亲的举止上还是能觉察到一切,母女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一切都在不言中。外婆能做的只是给母亲做些好吃的,把她偷偷攒下的私房钱送给母亲贴补家用,让母亲回家时偷偷给我们兄妹带些白馒头,不能让舅妈知道……
小时候家穷,全靠外婆和姑妈周济。母亲没上过学,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但她和外婆、姑妈一样,积极支持我们兄妹读书,希望有朝一日让儿女能够改换门户。儿女可能是母亲能够维持与父亲婚姻的纽带,上学需要各种花费,虽然当时的学费不多,但钱很值钱的。所以上学费用有两个途径:姑妈给点钱、外婆偷偷给些钱。小学时在家门口上学,距离近,很方便。到了初中,全镇只有一所学校,而且在离家很远的十几里以外,而学校距离外婆家很近。所以我们兄妹上初中时,为节省费用,母亲去外婆家商量,希望能够住在外婆家,让我们兄妹少跑点路,并答应每月给舅家送点粮食(堵舅妈的口),外婆四个女儿中,只有母亲境况最不如意,所以最操心的也是母亲,爱母亲也就更疼爱我们兄妹。所以外婆答应让我们和她住在一起,开始舅舅和舅妈口头也答应,等到我们来了不到半月,舅妈就借题发挥,有时当着我们兄妹和外婆的面就骂,我也知道,由于我们兄妹的到来,尽管外婆一直包揽舅舅一家人的一日三餐,舅妈就是看不惯我们兄妹在她家,本来晚上放学后我和外爷睡,舅妈打发儿子也挤到外爷的炕上,妹妹开始和外婆睡,舅妈就打发女儿也挤到外婆的炕上。外婆只能叹息,因为这个家已经是舅妈说了算的时候。放学回到舅家,吃饭时我和妹妹两个人老是忐忑不安、缩手缩脚,看舅舅家人的脸色。好在外婆疼爱我们,估计我们回家,就提前给我们舀上一碗饭端到她的房子,背过舅妈的监视,在她的柜子里给我们偷偷藏些馒头,让我们在上学路上充饥,她知道我们在舅家吃不饱啊!但又无能为力,只能采取这种方法把我们的饥饿减小。
一个月后,我们兄妹实在不愿遭人下眼观,也为了使外婆少受舅妈的白眼,把在舅家的遭遇告诉了母亲,母亲潸然泪下,毅然决然去了一次舅家,和外婆商量了一下,把我们兄妹领回了家,让我们一天三回跑步上学,一个单程十几里,一个来回将近30多里路,我们每天早晨早早起床,母亲给我们做好饭,就踏上新一天的上学之路 ,当时的学校作息时间很特别,早晨去学校早读后上2节课,放学回家吃早饭,再去学校上4节课放学回家吃午饭,然后去学校上课和晚自习回家。来回奔波,虽然劳累,但人精神好,我们也是从哪个时期萌发了要靠读书改变命运的念头。由于每次上下学都要途径舅家,慢慢的外婆也掌握了我们放学的时间,就每次在我们放学回家的路上,让外爷提早在路口给我们偷偷送些馒头和其它好吃的。我们舍不得吃就带回家,一家人分着吃,穷人的幸福是含泪的微笑。难熬的初中三年转瞬即逝,现在想起来仍让人落泪,其间包含了人世间多少酸甜苦辣、爱恨情仇。我要感激的是,上苍毕竟有悲天怜悯之心,它没有让我们白遭罪,反倒使我们兄妹从那个时期练就强健体魄,良好的体质使我们受益终生。而且也是在初中毕业当年,妹妹顺利考取中专,成为国家人,开创了我们村女子读书照样能改变命运的先河。
我没有考上中专,后来上高中、读大学,也是在上大学前最后一次见了外婆,没想到这竟然就是永别。上大学前,外婆已经患病,我和母亲去看她时,她特别高兴,因为外孙女已经工作了,所以她就想看到我毕业工作,毕竟这些年她的心血没有白费,她把最后积攒的一点钱交给母亲,让母亲给我做一身体面地衣裳。踏上离家之路,开始了我的大学求学路,在临近毕业前外婆去世,我是在事后母亲才告诉我的。母亲说:“外婆去世前嘴里念叨的还是我的名字,她不让母亲告诉我有关她病重的消息,担心影响我的学业。”直到当年暑假我回家,母亲才把外婆去世的噩耗告诉我,我欲哭无泪,喃喃自语……
如今我定居在都市多年,家境已经好多了,父母身体也硬朗,有时也常回家看看,可以尽些儿女孝心,唯一的缺憾是没有使外婆在有生之年安享几天清福,现在能做的只是在逢年过节给老人家烧些纸钱,希望她在天国享受永恒的幸福。
走着去上学
文/许可权
新中国刚成立那几年,洛阳各县多不通公路,有马车,偶尔有货车,绝对没有公交车。我初中毕业通过考试被洛一高录取,要想求学,那就要扛起行李,迈开双腿走路到学校。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这叫长途跋涉。
当年洛一高在市区,而学生大都来自各县,近的偃师、孟津有几十里,我家在宜阳,有七十里远,远的洛宁、嵩县、汝阳,都在百里之外。走路上学,是他们求学洛一高的头道门槛。
那时,家家生活很苦,能走路上学的孩子在农村大都当劳力使用,家长对生活只求温饱,没有更大奢望,一般不全力支持孩子上学,因此,学生走路上学全靠自觉。这自觉源于强烈的求知欲,以及探知外部世界的好奇心。
学生当时长途跋涉求学,没有诱人的物质奖励,也没有任何的精神鼓励。就说我吧,背起行李走,思想单纯、坚定,就是要赶到学校不迟到、不缺课,这才是心无旁骛。途中,遇上风和日丽,还好说;碰上下雨下雪,头上雨淋雪飘,地上泥泞湿滑,走起路来十分艰难。更难的是走累了行李没处放,只能抱着树干喘口气,就算歇息。如果途中能在坟头上遇到供桌,能坐下吃几口干馍,爬到水沟边一番牛饮,那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除了路远,有的同学家境贫寒,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要忍饥挨饿走路上学。有位来自嵩县的谢呼晨同学(已故),有次走路上学夜半遇上狼群,只得借宿在老乡家的牲口屋里。老乡家断炊,他还把自己在路上的干粮留给老乡的孩子。
那时的学生走路上学,可不是一次、两次,而是要历冬历夏,连着走过三年。当时同学们的求学走路之旅,没有当今市场经济氛围下的那么多功利目的,真正是坚定求学读书之旅。这是无字的课本,它以无声的语言给了我们乐观向上的人生观、一往无前的克服困难的勇气和信心。
我的另一位同学现居外地,常打电话过来诉说乡愁。谈起当年徒步负重求学时总会感慨,当年饭都吃不饱,上学的劲头还那么大,心胸沉静踏实,不心浮气躁,那一步步地走,真正是用心走路,誓言写在路上,是为新中国读书,为祖国为人民读书,想想这不就是现在说的实干兴邦之路吗?
记忆
文/素心人类
老实说,对儿时的学生生涯真是一丝印象都没有了,反之对在上学放学途中的一些事情记忆犹新。
我们村子很小,人也不是太多。其它的同学都去镇上读书了,只有我和另外两个小男生在就近的一所中学上初中。虽说是就近,应该也是有两三公里的。小时候,腿快,没觉得远,只要跑过两垛坳就是。有趣的是,同学仨无论是在上学路上,或放学途中,从不互相说话。尽管,我们还都是亲戚,每每过年过节时,几家的大人小孩都会相互来往走动,一起玩耍。但是,只要一上学,就互不说话了,眼睛也从不对视,更不会一道上学放学了。真的是“视若无睹”。想想,真是羡慕现在的孩子。那个时候的我们,如有现在孩子一点半点的“自在洒脱”,就不会有那些今日说来令人莞然,那时却是感到有些惊秫的孩提时代。
好像是初二的上半期,学校开始试行晚自习课程,还没有学生住宿的完备条件,我们放学后跑回家吃完饭又去上课。刚开始,心里还美滋美滋的:这样就有了不帮姐姐做家务的理由,也不用去放那条既不听我话又讨厌的小黄牛了。
秋日的夕照下,清风拂过广袤的天空,把轻雾撒在铺开的横野上,让田埂上的细草沾上了湿气而更显松软了,随风飘过的草木灰的味道和柴火煮稀饭的香味弥漫在田野的上空。农舍的轮廓渐渐模糊了,原野上空旷寂静起来,爸妈也应该回来了。
丘陵地带,有一种荆棘叫“芭莽”,大大长长的叶片两边满是刀锋,碧绿碧绿的蓬勃的长在乱葬冈等等一些静寂偏僻处,萧索的风吹打在它们身上更显凌厉。儿时听得最多的就是:这玩意儿招鬼。在那些烟雨霏霏的夜色里,一朵朵蓝色的鳞火在它们摇曳的叶片间穿梭飘荡。雨点砸在那硕大的叶片上,真的如同那凌空的虚步声。路边稻田的水早就被放干了,快熟的稻谷顺溜溜的低着头,伴着雨随着风发出哗哗呼啸的声浪。我提神屏气的紧步快步的走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手电中间的一小圆,一丝都不敢往外圈的光晕瞟一眼,害怕光晕内飘进一个大大的黑物堵在我的面前。喔、、、真是够呛。好在,好在过些时日,住校了。
令人气愤有趣的是,在一个周日晚上,天气老好。我自在的摇头晃脑的去学校的途中,倏然,从稻田里跑出一只二只三只小猪仔,炯的又连着线似的窜了进去。原来是这些可恶的小东西,是这些小东西在稻田里追逐游戏,把我却骇得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