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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的文章

2022/12/26好文章

梅花的文章(精选20篇)

深情的怀念

文/蔡少玲

那年,我高中毕业后,到农村插队落户。我们宿舍自留地后面有几棵梅树。春天的时候,宿舍周围各种野花竞相开放,争春吐艳,唯独那几棵梅树依然瘦丫几枝,显得凄清孤独,因此,我对这些梅树没有好感。秋去冬来,万花纷射,那几颗梅树才开始绽蕾吐绿,但花开得并不俏丽,只是零星点缀在树上,花瓣也没有什么光泽,花开几天之后就凋谢了,叶长得也不茂盛,有时花谢了,枝蔓间才开出一点新绿。我以为这些梅是病梅。

与我同岁的农友小翠,出身于军人的家庭,她性格内向,喜欢独处,平时不苟言笑,但她对梅树很有感情。早晨下完菜地,农友们都回家吃饭,准备出工,她却总是挑几担水浇那几棵梅树。她对那些梅树有着特殊的感情,人们都叫她梅子。我觉得她很傻,这样的病梅即使再下工夫也没有什么用处的。

有一天,下完菜地,我问梅子:“为何对这些梅树情有独钟?”她告诉我,她的父亲在世时对梅花特别喜欢,家中的小院子种了不少梅树,父亲经常教育她,做人要像梅花那样傲霜斗雪,她从小就养成爱梅的习惯。我说这些梅是病梅,她只是深情地一笑,摇了摇头。她的举止,农友们多是一笑置之。我看着她瘦小的身体挑着那对大水桶甚为艰难,产生了几分怜悯之情,有时也帮着挑几担,但我对梅树还是没有感情。

一个严冬的夜晚,南下的冷空气席卷大地,由于当地的领导麻痹大意,事先没有动员社员做好抗寒防寒的准备工作,大家一觉醒来后发现,全村农作物都盖上了一层冰霜,地瓜田的瓜苗都冻死了,村里的气氛非常悲凉。我们在菜地里收拾霜冻的残局时,无意间发现那几棵梅花开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美丽,并且神态飘逸,光泽鲜艳……我终有所悟:它先前开得不起眼,是气候不适应的原因,傲霜斗雪是它特有的气质。

新春佳节,姑娘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如一朵朵含苞欲放的鲜花,梅子却像往常一样,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显得质朴,无华。我问梅子:“春节知青办公室发给每人十块钱,我们不是商量要做新衣吗?”梅子只是淡淡的一笑,那娇小的身影,聪颖含蓄的眼神真像一朵梅花啊!后来得知,地瓜冻死后,社员们的生活十分艰苦,梅子把准备做衣服的钱送给了“三同户”。我对梅子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第二年冬天,菜园后面的梅树又开始绽蕾吐绿。知青户的柴草快用完了,晚上开了知青会讨论派谁上山割草的问题。人们都忙于进行高考复习,不愿报名上山,梅子自告奋勇报了名,那时,她正患感冒发高烧。中午过后,队长挑着满满一担山草回到知青户。他告诉我们,梅子在山上呕吐昏倒了几次,至今还在归途中。我们沿着菜园后面那条崎岖的小路往山上寻找。当我们赶到梅林附近,见到梅子脸色苍白晕倒在梅林里,手里还紧紧握着扁担。我们大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慢慢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对我们说:“我不行了,请把我葬在梅林里。”接着,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们都是青年人,应该胸怀宽阔,不要计较个人的得失,前途固然重要,但人最重要是要有一种高尚的精神境界,希望你们珍惜人生宝贵的时间,互相帮助,相亲相爱,知青户才能成为一个团结战斗的集体……”

梅子永远离开了我们,我们含泪安葬了她。在她的墓前,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自私深感无地自容。下葬那天,她的墓前,哭声恸地,许多贫下中农帮助修墓,墓四周栽上梅树。自从梅子离开我们,知青们思想境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们对自己的缺点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开始形成一个团结战斗的集体。

今年清明节,知青们都相约回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给梅子扫墓。但见不到鲜艳的梅花,梅花是不争春的,清明节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零落成泥香如故

文/金惠

冬日,最喜周末清闲的日子,身在南方,不能踏雪寻梅,却可以在古典诗词里找寻梅花的身影。唐诗宋词中的梅花早已凋落,但循着旧事痕迹,在时光的阡陌上依旧可以邂逅一段段香如故的往事。

一本诗词,一杯咖啡,独坐书房,一曲梅花三弄让心情起伏跌宕。手里的唐诗宋词和着淡淡忧伤的乐曲,如那杯弥漫着淡淡香味的咖啡,饮过后,有涩涩的味道。看着茶柜上摆放的菊花茶,桂花酒以及梅花茶,都不及我手中的咖啡。也许冬季适合喝咖啡,它包含了各种茶的口味,细细品味,你会发觉,你拥有的是世中佳品。以后的时光,任四季更迭,便可自斟自饮此时此境你独爱的那一种。如那篇梅花诗词:“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王安石《梅花》诗所吟咏的梅花,不仅让人领略到其凌寒怒放的神韵,而且给人留下它香色俱佳、别具一格的鲜明印象,令人赏心悦目,获得艺术美的享受。

姜夔的那首《暗香》:“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词人从回忆往日赏梅开头,凭空升出一番意绪,时间、意象重叠。过往的柔情,如今的落寞,究竟是自己冷落的梅花?还是梅花冷落了自己?读这样的词喜欢是难免的,读完会无限怅然,但也正应了纳兰性德所说的那句:冷处偏佳。我懂诗人的清冷,亦懂得他那宁可相思一生,也不负累红颜的情结。阅读诗词,追忆往昔,人生多聚散。老去的是岁月,新鲜的是年年临雪绽放的梅花。

喜欢林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高雅意境。也爱陆凯“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的视梅花的宛如知己。更欢喜李清照“共赏金樽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的为幽静而往,伴雅兴而回的感觉。古往今来,那些踏雪寻雅的诗客,追梦寄怀的智者,用温润的笔墨,在霜裹雪披的天地间,写就了几多梅影数枝,尽显凌寒姿色,留给后人赞叹不已,也让我痴迷。

无论诗词多么的久远,无论意境是喜是悲,我却依然欢喜写梅的诗词和踏雪寻梅的感觉。如陆游所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无论诗词还是冬日的梅花都是。一杯咖啡,对诗词而酌,悲喜由之,书中自有梅花添香,方不辜负这爱梅的心情。

梅花飘飞的念想

文/林林沐

“雪里已知春信至

寒梅点缀琼枝腻

香脸半开娇旖旎

当庭际

玉人欲出新妆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

故教明月玲珑地

共赏金樽浓绿蚁

莫辞醉

此花不与群花比。”

这首写梅的词,源于李清照的《渔家傲﹒雪里已知春信至》。人称“梅妻鹤子”的隐士林逋,也咏出了“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优美诗句。

这样的梅花,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大竹那个像摇篮一样温馨的地方,正飘着微雪,伴着刺骨的寒风向操场中间聚集,让置身其中的我们感到恐惧和孤独。那个时候,正值高三,我们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每天都拼命地学习。寒冬像恶魔般吞噬我们的温度,双脚站在原地扎了根,对着漫天的飞雪尖叫,伸出冰凉的双手,接住那点点雪白。鼻子开始酸了,爸爸妈妈也在看雪吗?江南的雪稀少得像几乎绝种的枯叶蝶,想必他们也会像孩子一样觉得新奇吧。穿过操场向右就是女生宿舍了,女生院的墙角开着黄梅,缕缕幽香在空中徘徊游荡,扑在脸上,像棉花一样,好暖,好柔软。那一夜,我们闻着梅香入睡,在梦里,我和家人一起,围着火炉,谈笑风生,依偎抚慰。梦醒来,叹一句:回家的感觉真好。

此时的我还在成都徘徊,这里的冬天和家乡一样寒冷。没有妈妈包的饺子,没有爸爸升的火炉,也没有旧友们的嘘寒问暖,很孤单,也很无聊。有一天,在成信院里,我闻到了梅的清香,可是,找了好一会儿,却没能发现它的踪影,很遗憾。这里虽然和大竹拥有一样的梅香,一样的冬日,却没了往日的温情。不错,曾经的记忆是无法拾起的,可那颗归心似箭的心依然不变。

家,就像天上的星星,时时刻刻盼着我们回去;爱,就像隐形的灯塔,照亮我们前行的方向。在这里的每一天,我们都在想家,想象回到家的各种场景,偶尔也能听到朋友们想家的念想。现在的我们只能静静地等待,出门在外,想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此时,我的心里、眼里全是满满的期待,家的大门随时为我开启。有家的孩子都是幸福的,要懂得珍惜每一份温馨。

昨晚,我伴着星光入睡了,梦里,大竹的梅花正在飘飞,那雪,那香,那人依旧如初!

说梅花

文/刘绍义

喜欢梁实秋先生赞梅的名句:“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梁先生确实也是一个喜梅爱梅的“花痴”,从小就临摹《芥子园画谱》,画了不少心仪的梅花,画梅伴随了梁先生的一生。着名作家、编辑家、画家赵清阁女士和美国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荣誉教授马逢华先生都曾得到过梁先生的“梅花”大作。

“写梅未必合时宜,莫怪花前落墨迟。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就是这样一个爱梅写梅画梅的老人,在西雅图回忆小时候画梅的情景时竟说,最初画梅根本没有见过梅花树,那些“细枝粗干,勾花点蕊”,全凭想像,真是难为他了。

对于梁先生的这个说法,他的好友不以为然,他给梁先生开玩笑地说,这有什么了不起,“吾家之犬,亦优为之”。的确,狗也是“画梅高手”,它的四个蹄子随便往雪地上一点,一朵梅花就出来了。不是有一条“狗”的谜语是这有说的吗,“走起路来落梅花,从早到晚守着家。看见生人就想咬,见了主人摇尾巴”。

当然,最喜欢梅花的还是陆游,这个被人称为“花癫”的南宋诗人的“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可以说是脍炙人口,家喻户晓了。天下谁人不爱梅,正如范成大《梅谱》里说的,“梅天下尤物,无问智贤愚不肖,莫敢有异议”。

我也爱梅,但家乡很少有梅,原因很简单,家乡的气候不适合梅花的生长。“梅花香自苦寒来”,那是夸张,真是“苦寒”,零下几十度,是没有梅花在野外生长的。《诗经》中只有《秦风》里有“终南何有,有条有梅”之语,其他都没有写到梅花。陕西终南山之南接近长江流域气候,所以有梅花。《书经》中虽然有“若作和羹,尔惟盐梅”之句,但这个“梅”是指辛酸的梅子,非是雪中梅花也。

梅花喜欢江南清冷潮湿的天气,所以真正的赏梅境地,大多在江南,范成大的家乡苏州石湖,就是江南看梅花的好地方,楞伽山、天平山、邓尉山,还有“香雪海”,都是着名的赏梅圣地。每年冬季这些地方云蒸霞蔚,就是一片花的海洋。咱的家乡没有梅花,我小时候每逢春节,都会剪几支石榴枝,用小手沾着熔化的蜡汁,做一支支“梅花”装点佳节。

梅花作为冬季花卉,其药用价值也是非常可观的,《本草纲目拾遗》,就将梅花列为众花药之首,美其名曰“绿萼梅”。不仅如此,古人还把梅花上的落雪视为珍品,用于煮粥、煎茶,不但清醇味美,营养价值也非常丰富。《红楼梦》第四十一回中,宝玉品茶栊翠庵时,妙玉烹茶所用的水,就是从梅花上扫的积雪,用青花瓮收藏地下五年后才用的。还有宋代林洪的《山家清供》说,雪、梅花、白米同煮,可以治疗梅核气、神经官能症、胸闷不舒、嗳气、食欲减退、疮毒等病症。

文人以梅唱和,更是屡见不鲜。苏东坡、苏小妹和黄庭坚一起论诗时,就有一段佳话。他们三人看到“轻风□细柳,淡月□梅花”之句时,苏东坡认为方框内应该填“摇”字和“映”字;黄庭坚则认为应是“舞”和“隐”;苏小妹一语道破天机,认为“扶”和“失”字最好。的确,“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不但显示了柳的柔弱,也写出了风的柔情,更让月下的梅花若隐若现,有了一种朦胧美,就像透过细纱看美人。

还有那个“梅妻鹤子”的林和靖,爱梅爱到不要老婆和孩子,也不足取。山水清幽,梅透寒意,那冷艳寒香的花朵已经让人彻骨了,再没有家的温暖,真可谓冷酷至极了。林老夫子隐居孤山时有多少梅花我不知道,从现在这个地方没有多少古梅来看,后人对林处士的狂妄多少还是有点看法的。

看梅花,我还是喜欢龚定庵《病梅馆记》中批评的“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的“病”梅。正是梅的“病”,才显梅的美,如若不然,吟梅的诗篇,写梅的画幅,绝对不会车载斗量,汗牛充栋。

梅花,寄赠北方佳人

龙年春节已近尾声,迎新的鞭炮,偶尔还在或远或近的地方响起。虽然微风还挟着一丝丝寒意,但是春天正在悄悄向我们伸出双臂。崭新的阳光暖暖地照着,男女老少地涌向户外,散步玩耍,精神十足。

我来到汉江边,要寻找盛开的梅花,拍下它寄赠北方的佳人。在向东望不到尽头的江滨景观地带,垂柳正在孕育绿芽儿,各种常绿的植物重新打起精神来,江水开始泛绿,画舫悠悠的飘在水面上……绿树旁、修竹下、草坪里、堤道上……休闲锻炼的、观景闲逛的,聚会娱乐的,人群熙熙攘攘,千姿百态,尽情地在享受初春的和煦阳光。情侣甜蜜地相拥,孩童欢快地追逐;人们或坐或行,聊着新鲜的事情。

独自漫步江滨,春光怡然,报春的第一枝红梅竟然不见。堤上堤下,我跑遍种梅的草坪,杂然而生的梅树,恬静地合着眉眼,像美人沉睡在阳光里。顺江而下,溯江而上,所有的梅骨朵,都含情脉脉地抛个媚眼:等待着,和煦的阳光正在徐徐浸染粉嫩的面庞。遗憾,惶惑,我该拿什么回复北方的佳人?江滨的梅花还没有开放,满树的花苞儿涨红着脸,像心爱的人对你欲言又止。偶尔有一两朵梅花耐不住寂寞,轻轻抬头张望,没施粉脂,天生丽质,娇媚可人。这些许的春色,怎能消融漫天飞雪,慰藉北方佳人对春的渴望?

一江春水,滟滟地荡漾着春日的柔光;沿岸,漫步的人群,沉醉在江风的清新里。春天分明来到了,能找见的,就在梅花的含苞欲放。怅然,失望中退一步想:花蕾憋红了脸庞,春天很快就会绽放,寄赠北方佳人,聊暖寒冷的心房。我拿出相机,拍下满树红蕾,拍下率先开放的那两朵梅花,尽量展现它们的红润,它们的希望,一张,又一张……

悄然而至的,却是院子里的春光。蓦然发现,几树梅花争相开放,有的舒展开粉红的花瓣,笑得天真灿烂;有的花蕾初绽,刚刚张开的花瓣,若有所思地合抱着,露出梅心的丝丝嫩黄;有的使足劲儿地撑开一瓣、两瓣,向春天展露笑颜;有的妩媚地睒一下美目,卖弄着娇柔的姿色;有的在枝头微微颤动,嫣红的脸羞答答向你转过来……啊!春天,竟然在院落的梅枝上欢呼雀跃、热闹非凡!我拍下一张,又一张……

就在一株梅树旁,映着终年翠绿的铁树,一簇簇迎春花绽开点点金黄,欢笑着、快乐着……也向人们招摇着春天的芳容。

我把这些意外的收获,连同江边的梅骨朵,一起发送给遥远的北方。北方瑞雪茫茫,春天还在南方的花枝上,嫩红,金黄。北方的佳人啊,这一张张红梅和迎春花的图片,能否融化你那儿的皑皑白雪,点染出一片北国春光?

暗香浮动月黄昏

文/行销走天涯

元旦后出差,清晨推门而出,忽闻阵阵幽香,定睛一看,才知道院中的梅花又开了,心中一阵欣喜,疾步上前,深深的嗅了几口,空气清冽,花香淡淡,顿时,觉得天地宁静,生活美好。

此后数日,辗转各地,心随梅动,自然而然的拍下了很多赏梅的瞬间。

在沪上,延松驻足车前,有梅花一树,奋斗的脚步中,梅花格外芬芳。虽然毛老太爷说: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但是该争的时候还是要争的,延松你要加油哦!

在苏州,一路疾行,饥肠辘辘,四处寻找吃饭之处,一抬头,却偶遇贝大师的祖居,视线穿过园门,墙角腊梅正开的金灿辉煌,精神为之一振。萨松说: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我想此刻改成“细嗅梅花”,也恰当。

在阳羡,探访一位兄长,他曾在我们失意之时施以援助之手,情深意重,等待之时,院中闲走,与梅花不期而遇,随手而拍,两树梅花、加营帅哥相得益彰。

……

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拍着,心在那里,路就在那里,而在路的两旁不经意间就有几树梅花。

青春年少时,喜欢“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样的励志诗句,现在人到中年,反而觉得,这些诗句多了一些杀气,似乎硬生生的要从生活中劈出一条路,其实生活更多是融入,曲行守中,无我故有我,不在故无处不在。所以相对于史可法归葬梅花山这样的轰轰烈烈而言,师雄老兄罗浮遇梅花仙,更符合平凡男人的想象,至于梅妻鹤子的林和清,一句“疏影横斜水深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更是写尽了梅花的纯净和妖娆。

世间事,世间物都是阴阳相对于一体。

昭君香魂归故里,化作幽独梅花,传说虽美丽动人,但是忧伤终究是多了一点。

孟浩然踏雪寻梅,洒脱之极,但是过刚必折,一生坎坷。

姜夔老兄以一首咏梅词抱得美人归,给人以无边的遐想。而悲催的陆游大哥,丢了唐婉小表妹以后,一首《钗头凤》,写尽了情思的凄苦不说,还以一首《卜算子。咏梅》道尽了尘世间的无奈和沧桑,更是勾起无数男人的心伤。

去年五月过龙城,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兄长正处于人生低谷,诗歌俱佳的他突然来了情致,一首首唐诗宋词随口而出,声音低缓,语调苍凉,待说到“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时,已经情难自禁,就差潸然泪下了。

嗨!梅花的故事到底有多少种?而人生又到底有多少种活法?

在路上,我和每个人握手相见,转眼又挥手道别。

每个人的生命都独一无二又充满未知。

当滚滚红尘中,一朵梅花翩翩然落下,所有的幽怨惆怅、荡气回肠都凝结为微信中波澜不惊的文字。

但愿打开的时候,是光荣和梦想。合上的时候,是岁月如初,一切安好。

我的梅花香韵久长

文/戴愈攻

小的时候,记忆中上海冬天的气温可没有那么随和,结冰下雪是普遍状态,作为小孩子的我穿着厚棉衣大棉鞋的样子,是如今满眼鲜艳时尚的学生所无法想象的,唯一相同的是冬天里都能闻到梅花的一缕香韵。有一天妈妈回家,挂完衣服安定好,搬过来家里深红色的一只瓷花瓶,将带回的梅花一枝枝高低插好左右看看欣赏了一会,这时候家人们围拢来都嗅一嗅花香看着赞叹有加,然后妈妈把它放在了玻璃橱顶上,就没人再去关心了。我兜了一圈,闻着香味回来又看看,小小的花朵,颜色也不好看,黑黢黢的枝条大人怎么会喜欢呢,翻了一本小人书,又过来瞧瞧,趁没人注意就搬个小板凳在玻璃橱旁,站在上面想一探究竟。接下来就像孩子身上应该发生的结果一样,瓶子打破了,梅花散落一地,等大人们过来我躲在一边看着地上的碎瓶子担心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情况会降临,毕竟它是爸爸最喜欢的一只瓷瓶据说是叫祭红什么的。奇怪的是大人们看了一眼地上的狼狈样也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的我,竟没对我怎么着,却严厉地责备起姐姐来,说她没看着没尽到姐姐的责任,而我却在感到侥幸中也生出一种自责情绪。这件事令我印象深刻,但同时也让我喜欢上了梅花。

长大些了,因母亲在莘庄上班,我和同学约好了骑一个小时自行车去莘庄公园游玩,进园以后门前两排梅花树在冬日里散发着沁人的香味,在荷花池边上的土坡旁栽有一种比较稀罕的绿梅,据说那时在上海是独家栽培,但莘庄公园的名声比起现在要差得远了。

再后来我的住处有了一些空余的地方,自己去花鸟市场选购了几盆梅花,这才知道绿梅的学名是绿萼,嫌它娇贵我随便买了几盆宫粉类的平常梅花,搬回家时时欣赏。

白天寒风吹过暗香袭人,枝条挺着黄色的花蕊在微颤,此时才觉察出迎风俏立的意思。雪过后又是一番景象:盛开的花朵映衬在白雪下晶莹中闪着粉色娇艳欲滴,就是梅花的枝干也铁梗苍遒,斜枝横陈,傲霜斗雪一点都不假。在梅花盛开的季节我每天都要去望它几眼,家里人闻着花香也用手机对着它左一张右一张拍个不停,传到朋友圈分享喜悦。然而花的美好却无意间被打断,一次出差回来发现两只大梅盆被打碎了,一株二十多年的梅树也完全干枯,夫人告诉我是一次意外导致,真是无意苦争春,反遭群芳妒啊!

老天怎么就这样对待我的梅花呢,看着眼前一副凄零的景象我显得那样无奈只有一丝苦笑,发誓再也不去打理那些残花了。接下来每当梅花开放的时节我就去莘庄公园、社区绿地欣赏梅花,去奉贤森林公园观赏全国梅花展,到太湖边的邓尉山寻找香雪海那满山盈谷势若雪海的气势,在南京梅花山寻觅古香发思古之幽情,偶然的一次我还抓拍到了蜜蜂循香飞来与花朵互动的特写,令人兴奋。

环视近年冬季潮湿阴冷严寒不再,人们衣着艳丽了,丰富而又多姿,只是凌寒傲雪的梅花却也收敛起它本该多一分的俏丽多一分的冷艳。不过好消息是我那丢弃在院落土壤中残破的梅桩却俏枝挺立花苞星星点点,又重新焕发了生机,看来梅花是顽强的,她不畏贫瘠苦寒的意志也一定能战胜慵懒的气温和融融暖意,还会给我们迸发出阵阵袭人的暗香。看着杂乱土石堆中的那棵梅树,想着大家为保护环境减少排放在努力,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株枯枝上巧手一点可以开出一朵花,童年的游戏,是盼望和等待奇迹的发生。

蜡梅花开

文/董全云

晚上在公园遛弯儿时,无意间嗅到一股幽香。夜色中顺着香味慢慢觅去,原来是路边角落里的蜡梅花在寒冬的暗夜悄然怒放了,清雅的香味随风四溢,在这满眼萧瑟、寂寥的冬天増添了一抹亮色和惊喜。

有多长时间没有闻到花香了?脚下有些徘徊,凝神深呼吸,竟不舍离去。小径上三三两两的路人也放慢了匆匆的脚步,凑了过来,言语间多了几分雀跃和欢喜,还有人在昏暗中拿出手机对着花儿拍起来,准备让朋友们也分享这分馨香和暖意。

回到家,和一位爱摄影的好友谈起,他大呼:“蜡梅花都开了?明天一起去看看!”次日,天气阴冷,还有雾霾。俩人一起赶到公园,刚转过弯,远远地还未见花儿,就嗅到一股幽幽的清香。愈近愈浓,禁不住又深呼吸,加快了脚步奔过去,那么急切,心竟如撞鹿。

园子里的蜡梅树并不算多,也不算太大,树不高,干枯的灰黑虬枝星星点点地挂着不少鹅黄色的花苞。每根枝条上都是花,居然没有空枝,不管粗枝还是细枝,密密匝匝,攒动着大大小小的苞芽。它们犹如一群调皮的孩子挤在一起,笑着闹着,忽地看见人来,若孙猴儿一般定了形,板着脸。终却嘴角绷不住,“扑哧”一声咧开了嘴儿笑出声来。那清馨的香味便立马从花瓣儿的缝隙里溢出,缕缕浓香熏得人欲醉。

有几棵树的花开得早,大的如拇指般大小,小的如米粒,稍稍露出一点黄。花很密,一朵挨着一朵。这几棵蜡梅,在园子的东南角,满树繁花,黄灿灿的,含羞带笑,那样热热闹闹、迎寒而绽,实在是一个别样的境界。

这小小的花朵却蹲在粗粗细细的枝杈上,从容、优雅、冷静,几分温柔、几分娇俏。

“知访寒梅过野塘,久留金勒为回肠。谢郎衣袖初翻雪,荀令熏炉更换香。何处拂胸资蝶粉,几时涂额藉蜂黄”。蜡梅花馨香、柔弱、无语,在瑟瑟寒风中平添一抹温暖和春色。仔细看,忽见树下乱草里有点点鹅黄,可能是树枝间的小花骨朵被游人不小心碰折,在枯草里零星散落。忍不住弯下腰,一粒粒捡拾到手心,送到鼻端细细闻,淡淡余香犹存,薄如蝉翼的花瓣半卷,让人心生垂怜。

蜡梅花开半含,似钟磬半挂,不畏严寒。那么灿烂妖娆、薄如蝉翼的花瓣四面舒展着,中间的一层花瓣带着红色的斑点,嫩黄的花蕊笑吟吟地立在中间,知足、欢喜,幽香赫然四溢,萧瑟的园子顿觉生机盎然。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如鸟雀般凑了过来,还有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也被孩子推过来,周围一下子热闹起来。朋友拿着相机,对着花、老人、孩童拍起来。不喜欢冬天,数着指头,冬至、元旦又小寒,蜡梅花都开了,春天还会远吗?

踏雪寻梅

文/刘泽蕾

又是一个琼花飘落、大地飞白的季节,吟着“落尽琼花天不惜,封它梅蕊玉无香”“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诗句,踏雪寻梅,以慰心中的那份执念。

从魏晋南北朝诗风,经唐诗宋词,再观画梅名作,梅悄悄然走进了我的心里,清雅俊逸、冷艳高绝、玉骨冰清……我曾无数次在梦中与你相遇,我惊叹你的风骨,你的从容,你的桀傲,你的淡泊,设计了无数次与你邂逅的浪漫场景,想与你来一场旷世奇缘,温一场千年旧梦。

我穿过都市林楼,远离繁华喧嚣,跋山涉水,千里寒渡,怀揣慕梅寻香的心情把你找寻,只为窥探繁花尽落后,你傲世轻舞、千白丛中笑的仙姿,看梅花映雪、琼花纷落的神韵,赏斜影疏枝点点琼苞碎的清绝与高冷,赞你万花敢向雪中出、独步寒冬的魄力。

十里梅花香雪海,千树万枝浮暗香,梅花忆我我忆梅,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点点梅花,或仰,或俯,或倚,或笑,或戏,或思,或悟,不因霜雪欺压而萎蜷,却因风霜而层叠冰绡。玉梅吐蕊,那样倔强,那样不屑,尽力舒展那薄如蝉翼的笑脸,小小的花苞如宝石,镶嵌在玉砌冰雕的世界,朵朵寒梅迎风傲放,盈盈枝头,有的贵气持重,有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为沉寂的冬涂抹上一丝灵动的色彩。

我想化作一只玉蝶在千里梅海中翩翩起舞,想化作一只玉蜂落蕊采蜜,想把飞花霜露酿成一杯琼浆玉液与你共饮。在这粉妆玉砌的世界里沉醉不醒,寒烟响水,寒梅玉树,芳香暗袭,让心依偎你,多一份宁静,少一种杂念;多一份从容,少一种浮躁;多一份顽强,少一种懦弱。让我们在这飞花雪景、如梦如幻、雪亦梅梅亦雪的仙境里执手,共剪天光云影,共舞云裳玉衣,共追风逐月,此刻凝为永恒。

冰姿傲骨出凡尘,琼枝玉砌宛天成,玉梅吐蕊浑不怕,风霜雪雨耐若何?一剪寒梅,你是雪的使者,雪是你的精灵,梅因雪而显风韵,雪因梅而显惊鸿,雪是梅的舞者,梅是雪的知音,不知是梅花唤雪,还是雪催梅花,而我知道,滋润梅的是寒霜凝露,照耀它的是严冬残阳一抹。和风而开,伴雪而舞,你因风雪而顽强,因琼霜而显冰清。“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陆游的梅花绝句道出了你虽寒开隆冬,却高冷绝世、飘然俊逸的风姿与傲骨。我追寻着千年文人墨客的足迹为你礼赞,向你致敬!

雪落有痕,梅开有韵,我寻梅而来,逐香而去,拨弄流光剪影的琴弦,看玉蝶漫舞,奏一曲梅花映雪,守一世相思。伸手接下一片琼花在掌心,冰冰凉凉,慢慢地化作一滴相思泪,梅是雪的眼,雪是梅的泪。梅啊!你的泪是为我而流吗?遁入寻梦的梅海,守那场千年旧约,在你起舞的地方守望,耳边那珠落玉盘、高山流水般的妙音经久不绝……

梅花,你是脱尘的仙子,我是肉骨凡胎,我终究还要回到喧嚣的尘世,请你收回晶莹的泪滴,用你的曼妙轻姿为我饯行,我要把你笑斗风雪、顽强不屈的高坚意志带回人世,做一个如梅的女子行走世间,拂一身污垢,守一颗高雅清逸的梅心。

梅花香自苦寒来

11月,意味着冬日的降临,而寒冷已经深深地浸透了世间的每个角落。

这一天的节气是 “小雪”,今天的天气预报又验证了古人的智慧,零星小雪必将在此时与大地不期而遇。

人生本就蹉跎,岁月亦然。然而万物却可在这四季更替中,不断的重生。在这个萎靡的年代里,坚韧与不屈已经成为了难得的可贵。曾经的轻狂,曾经的臆想,曾经的无知,曾经的自我,在此刻消失殆尽。

“梅花香自苦寒来”,幼时不识其意,但随年龄渐增,竟有体会。芳香是由苦涩中孕育出的,就像珍珠是蚌的痛苦的结晶,彩虹是暴风雨的产物一样。只有饱经风霜才能孕育出真正的芳香,平庸的人只知一味赞叹,丝毫没有觉察这芳香之下、硕果之中所包含的苦涩和艰辛。这香气并非发自花朵或所谓成就,而是来自现实中的一次次的打击和磨砺。

也许真的该静下心来面对生活,认真地面对每一次挑战和磨难,重拾遗忘已久的坚韧,即便在严寒后黑暗中仍然坚定地迈着向前方的步伐。寒冬里那诱人的芬芳是那么高不可攀,通往前方的路上有太多的黑暗让人觉得孤单,我们需要的只是一点坚持。

再走一步,哪怕孤芳自赏!一身傲骨,带给自己希望!

听,花开的声音

文/冷月花魂

多年前写过一篇《管花管草管心情》,但那时对花草的养护是不及现在这般通晓的。

我的寒室与办公室里,养了十多盆我喜欢的四季长青的小花小草小树木,每天早晨上班出发前再忙,我都要把她们搬到阳台里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给她们的枝叶喷洒些水。到了办公室也是这样,再细细地看看她们是否一夜之间有什么变化,轻轻地抚摸抚摸,凑近闻闻,相互通融一下生命的气息,然后才会安心地投入紧张的工作。

养花草,让人欢喜,也有让人心里疼痛的时候。 白居易诗曰:“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还记得那年,我在卧室里,藏养了一盆梅花。世间的花儿们种类繁多,有人喜玫瑰,有人爱牡丹,我也喜爱她们,但我则偏爱梅花、荷花。梅花花虽小却高傲,香清淡则温馨,她娇小不张扬,她虽没牡丹的妖艳,少玫瑰的矫情,她却脱俗典雅 傲放冬雪春寒。花盆里的梅花虽然没有旷野的花儿们自由开放,肆意张扬,但她比大自然里的花儿们更具禅味,她在我清净的西楼,静静地展现她的美丽,不与百花争艳,只为自己的特色而存在,不媚俗做作,拥有自己的风格。寒室独放为谁艳?只因避尘藏幽香,这便是一种恪守的魅力。可是后来,可能是因为我在金陵另一个家呆了个暑假,而没能照料她的缘故吧……唉!

因此,我知晓了,花也是有灵性的,她虽不会人语,但她与养护她的人的气息是相通的,我心爱的梅花是不能没有我在身边守护的。

今年,我买来一盆绿萝放在办公室里,可只两三天的时间,她的叶子就有好多全黄了,我不得已很心疼地剪下了她们。可两天后,又黄了一些叶子,我紧张起来了,在剪下了她们之后,上网查寻,然后把她从橱顶上搬下来,放到了阳光充足的窗台上,每天多次地看她,抚摸她的叶片,用小水壶给她喷酒几次水,让她与叶子上的水珠一起在阳光下进行光合作用,哇,几天下来,再也没出现过一片黄叶,而且还生了不少新的绿叶,藤儿也长长很多了,整个的葱葱郁郁,青翠欲滴,比家里养了两年的一盆旺盛多了。

原来养育花草,不仅仅是看着摸摸闻闻浇浇这种简单的呵护,还要用心知晓她们的生活习性,要有适合她们生长的环境。

唐朝罗隐诗云:“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我养花草我辛苦我甜!只要她们安好,我再辛苦都是快乐的!

办公室里的一盆瑞香在我每天的照料下,花朵已渐渐泛红,而且今早已有一瓣开放了,是迎接新年的吗?我真是说不出的喜悦!看花市里百花齐放,真的无法体会到,享受过程的美 其实比直接看结果的美 更享受!

“花开当折则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是舍不得折的,在我的眼里,花即人,人即花,花有灵魂,花是害羞的,是不堪折的。花儿和人一样,要人陪伴,要人守护,我会如花神一样地守护着她们,与她们同朝夕共春秋,听她们开放的声音,听她们无声的话语……

世外有桃园,不忆梅花开

文/风荷丝语

世外有桃园,不忆梅花开--题记

江南春早,这-处桃红水绿像春姑娘的晨妆,亮亮的颜色,点染四野。听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我想,鸭子真的对春比人敏感,你看它那样在水间缓游着,胜是闲庭信步。那悠游的味道在这一幅春图里安然得让人亦想与之同游。或者,那百树桃花的中央,才是我眸子中的焦点,粉墙黛瓦的农家小院,便是一座让人羡慕的世外桃园。

这一处桃花春柳坚持不褪时,我有些懂了,世外桃园,便是,我在红尘这头,你在红尘那头,隔着红尘般般俗事。桃园里,花开四季纤尘不染,而我处虽有春花秋月,皆是路边的枝,街心的丛。因为经历冬寒风尘,最初的纯净也成了俗色。而这一幅世外桃园图里,那一株株桃之妖妖的样子,让明净亦眷上人间烟火色。

有木桥九曲,因岁月久远木桥早被春雨秋风打成青衫色,而对面那座粉墙黛瓦的农家小院,因绿树桃花相围,像是披了一件温馨的外衣。初见这幅桃园图时,想象着居住的那人是谁,是陶渊明还是林和靖?这熟悉的场景里,有疏影横窗,有花香清浅,恍惚中,似我已入桃园与那人并肩,虽然,我们竟是隔了近千年。那人一袭端庄的素袍,手捧书卷,怎么依然还是那样不爱桃花却独爱这世外桃园呢?让今世的我为你来种上一株,如何?别再说什么梅妻鹤子,别总拿这话来煞良辰美景,是不是千年后的阳春三月我邀你赏桃你依然会说:庸花俗粉不可观,不可观也。

你的不解风情,你的自守,却在那一首《长相思》里破了相。你的“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梅妻鹤子原来是你练成的神丹,是为那些相思熬制的解药。千年前的你,终于也有掩不住桃开轻粉的时候,袖底生出那一点春意还是被千年后的人看出了端倪。我想告诉你,而今时,梅已关机,你的梅妻鹤子,亦不在春的服务区内。

你还是来赏一赏这一处漫染的桃花吧!春绪一城,桃开成海,总让人有纵身一跃,埋身其间的渴望。天蓝地粉,一团和气。而春里的微风,又恰是一首最好听的音乐,好过你送给世人的那曲暗香疏影。不远处有油菜花漫山漫野,有蜜蜂寻来寻去,我想那群群蜜蜂因不为寻甜,只为踏花瓣而闻悉春的步履吧。你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你那般入尘的目光,是我无法企及的次次回眸。三月的桃开枝枝如吴侬软语,春还未盛时,枝上有未开的朵,似那一句句含怯惹羞的启唇。粉靥红蕾总会让人想起那长相思里的佳人,那佳人应生在吴越之间,生在二十四桥前吧,因只有江南美女,才是青丝发披覆薄衫,眸间晴暖。天色正蓝,偶有白云掠过天空,燕子总在柳的上头飞来飞去的寻个落处,因它知道,落于哪处,这所桃园都是安然的无虑之所。

时光如此宜好,世外桃花图挂在那里,好象是我与你相遇界碑,你在图里,我在图外,待九九冬去,待眸眼生津,那桃开便是染在你眸中的粉色。而你,恋桃还是恋梅,都不再紧要,春正浓时,有如此一段桃色倾城,便已是这场相遇里最好的回报。今夕何夕,我在时光这头,你在时光的那头,却幸好,你我还能在一幅桃园图里有一面之会。而他日,纵是光年远隔,陌路亦有桃开。

雨后的樱花

今天中午时分,我和日本同事们一起到赤坂附近的烤鸡店吃午餐。

那时,正是雨后,行走之处,到处是被雨水打湿的樱花。湿润而娇柔无力的花瓣,无声无息地躺在泥土里。阳光下,凋零的花骨朵呈现出迷人的乳白色,在金色尘埃中显得苍白,透明,让人怜惜。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不久前,和父亲在上海附近的梅园看见的梅花。

樱花,没有梅花的香气,没有梅花的妩媚;梅花,虽然有着淡淡的香味,而且娇羞柔情,充满了诱惑力,却无论如何没有樱花骨子里的天真,纯粹,高洁,和不经意中,透露出的神韵。

今年,在短短的二周里面,我看见了梅花,也看见了樱花;透过这二种花,我,好像,感受到了,具备综合这两种花卉特点的高雅女人的魅力。

午餐是香气扑鼻,味道鲜美的烤鸡,配备浓郁的鸡汤,米饭,明太子鱼,日本酱菜。我学日本同事的样子,把一个未煮过的鸡蛋敲碎,加上几滴日本酱油,轻轻搅拌后放入米饭中,真是美味无穷。

午餐后,我和日本同事走过热闹的赤坂街头,然后在日枝寺庙前的街口告别。

我再次走到今天早上来过的日枝寺庙。

这次,我走进寺庙的小店,买了二个护身符。 一个是写着身体健康的红色的护身符,;另一个是写着小心开车紫色护身符。

下午二点,我们离开酒店,前往成田机场;一路上,车子所开之处,到处都是风中飞舞的樱花。我,带着一个稚童般专注的神情,凝视这白色,令人感动无比的风景。

在飞机场的日本杂货店,我买了日本织锦缎的小包;白色底子的小包上,是几朵羞答答的粉红色的樱花。

在世俗的社会里,在欲壑难填的丑陋的现实生活中,樱花,是我渴望看见的早已遗失的纯真;忘我,全身投入,抱着牺牲一切也无所谓的态度,竞相开放的樱花,用唯美的极致,弹奏出短暂的,生命悲歌里的,最让人销魂的音符。

雨后的日本东京的樱花,我在离开日本的最后一刻,回首凝望你的美丽,体会到,没有任何一种花,比你,更能体现出一个女人的心灵,和她的一生的命运。

还是,忍不住,为你,而流泪。

腊梅花开

文/詹义君

“奶奶,你快来看,腊梅花开了!”一大早,娇娇就跑到篱笆门外,她欣喜地发现,昨天还是花苞满枝的一树腊梅,终于绽放出一束束蜡黄色的花朵。

奶奶正在灶房里生火做饭。因为连日阴雨,她刚从墙角抱回的柴禾被染上了润气,费了好大劲才点燃,火苗在矮小的灶膛里幽幽乱窜,然后冒出一股股浓浓的白烟,将她的双眼熏得泪流不止。

听见孙女的叫声,奶奶走到院子里,她揉揉眼睛,看见娇娇拉过一枝腊梅花,仰着脸笑得正灿烂:“妈妈今天要回来咯!”

娇娇快一年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记得今年刚过完春节,妈妈从亲戚家挖回一株腊梅栽在篱笆院墙边,娇娇学着妈妈的样子,将小树苗周围的新土踩了一圈。看着天真欢快的女儿,妈妈有些心酸地一把抱住娇娇:“妈妈明天就要和爸爸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娇娇乖,在家一定要听奶奶的话哦。”娇娇一下子安静下来,她拽紧妈妈的手:“是跟琳琳姐的妈妈一样吗?琳琳姐说她两年没有见过妈妈了。”娇娇的眼睛有些湿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亲亲娇娇的脸,瞟一眼新栽的腊梅树:“腊梅花开的时候回来!”

“腊梅花开的时候回来!”娇娇记住了妈妈的话。妈妈离家外出打工的这些日子,娇娇三天两头地围着腊梅树转:腊梅发出第一片芽叶了;腊梅掉光最后一片叶子了;腊梅吐出第一个花蕾了……

今天,腊梅开花了!

想到妈妈马上就要回家了,娇娇笑得越发清澈响亮。笑声感染了奶奶:“看把你美的!”话虽是向着娇娇,但奶奶心里的甜蜜一点不比孙女少。

“奶奶,我长变没有?妈妈不会认不到我了吧。”娇娇问奶奶。“变咯,我们的娇娇变得更漂亮咯!如果再换上那套红色的羽绒服就更好看了。”奶奶说的是刚入冬的时候,娇娇的妈妈从广东给她寄回来的新衣服,但娇娇舍不得穿,她说要等妈妈回来后,先穿给妈妈看。奶奶忍不住又拿这个打趣她:“娇娇,把***妈给你买的衣裳穿给奶奶看一下嘛。”

奶奶回到灶房,特地给娇娇做了她最喜欢吃的腊肉炒饭。

吃过早饭,娇娇高兴地换上妈妈寄回的新衣,搬了把小板凳坐到腊梅花下:“奶奶,我就在这里等妈妈回来。”

“哎……”奶奶的应声拖出一节脆音。她转过身去,用衣襟擦拭突然涌到眼眶里的泪水——这回,不是灶烟熏的。

娇娇没有看见奶奶在流泪,冷冽的风中,她只闻到了腊梅花的幽幽清香。

一剪梅

文/耿艳菊

汪曾祺先生在《人间草木》里写到腊梅花,那是他少时岁月的往事。他家的后花园有四株大腊梅,檀心磐口,汤碗口粗,花极多好看。热热闹闹,又安安静静。境界实在不寻常。

每年腊月,汪先生说他们都要这腊梅花。汪先生上树,他的姐姐在下面指点着,要他折这枝,这枝!那场景一定有趣而快乐。腊梅花的热闹和小孩子的喜气洋洋让整个冬日都活泼起来。

他们折的腊梅花是横斜旁出的。汪先生说,这样的不蠢,几朵半开,多数是骨朵的,可以在瓷瓶里养好几天。

下雪了,过年时,就更好了。汪先生到后园摘几枝全是骨朵的腊梅,把骨朵剥下来,再用细的铜丝穿成珠花的模样,送给亲人。她们插在鬓间,很好看。

腊梅花每年都会开,汪先生以为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可我如今看他的散文,真羡慕,他真是幸福。这些雅致的事,于我们现在的很多人来说,实在遥远。

我没有见过真正的腊梅花。小时候生活在乡村,家家户户都有小院子,倒是没见过谁家种有梅花。我家的院子里种过葡萄树,柿子树,槐树。东边的空地上,种过不少菜。大家的院子里基本也都是这样。

梅花,似乎离我们非常远。可是,又仿佛那么近。我的一个堂姑,名字叫春梅。十里外,我姥姥家那边,一个远房的小姨,也叫春梅。她们都长得好看。那时候,我们小孩子自以为是地讨论着,梅花就像春梅姑姑,春梅小姨一样好看。

我们家院子东边上的空地后来建上了两间房子,给我们几个小孩子住。第一个新年,父亲在大雪天从集市上请回一幅寒梅图,挂在新房子迎门口的后墙上,是为中堂画。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梅花,墨黑的枝干上,稀稀疏疏卧着几朵红红的梅花,很安静。画上有四个字:傲雪红梅。两边还有对联,内容已经不记得了。正值外面大雪纷飞,院子里已落了一层白白的积雪,一时间诗意悠然。对着那副梅花图,清清爽爽的,令人内心好快乐。那时,我在读《红楼梦》,只记住了那句: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渐渐,电视剧中的民国爱情故事总少不了用梅花来配景,或作为文人雅士的点缀。看得多了,觉得梅花也不稀奇了,像家中的那幅画,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新鲜劲儿去久久地凝视。时日一长,甚至它的一边儿耷拉了下来,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去理会。

记得那时同学的哥哥真是翩翩少年公子,可以把电视里一曲《梅花三弄》唱得情深意挚。还可用口哨把它吹得婉转流淌。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然而,这样一个人物,后来也入了俗世之河流。

我也喜欢听《梅花三弄》。高中时,我曾买过一盒《梅花三弄》的磁带,送给了喜欢着的一个人。关于梅的音乐,我并非最喜欢这首,而是《一剪梅》。

《一剪梅》是初三时音乐老师教的。那个文文弱弱,留着齐刘海的女老师,很可爱。多年后,我已想不起她的具体模样,但感激她教我们这首歌,成长的路上,我一直喜欢着它,尤其喜欢它的歌词: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亮你我。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雪花飘飘,北风潇潇,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缘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韶华青春时,心中总装着爱情。这首歌的词意就是当时年轻的心对爱情的信仰:一剪寒梅傲立雪中。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随着阅历渐增,有很多想法都改变了,唯有对《一剪梅》,依旧独衷。它不单是坚定了爱情的。也让我知道人生路途中那些遇到,波折,选择,甚至行事做人,世间很多种情感,都可以像歌中唱的那般,真情像梅花开过,像草原广阔。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梅花并不是奇花异卉,而至如今我都依然没有缘分亲见腊月天寒梅没绽放的情景。踏雪寻梅的风雅,令我始终向往着。

元曲中的雪

文/雨凡

冬景冬雪,不仅唐诗宋词里有,元曲里也有。可那个冬,不单单是白雪飘飘,晶莹剔透,也会有苍凉寒冷。或许,写满喜怒哀乐的冬,才是真实的,犹如元曲里的冬。

“一声画角谯门,半庭新月黄昏,雪里山前水滨。竹篱茅舍,淡烟衷草孤村。”这是白朴的《天净沙·冬》。读这首小令,仿佛看见那白雪飘飞的时节,静伫河边山前的小茅屋,静静地享受着雪花轻抚。雪落无声,更是增添了孤村的寂寥,怎不叫人多几分惆怅呢。

元曲大家马致远则不同。他曲中的冬天,有雪,还是漫天飞雪,带有喜气喜色的雪。“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这是他的《寿阳曲·江天暮雪》起势,梅花相映,雪纷飞,一贴动感十足的画。“江上晚来堪画处,钓鱼人一蓑归去。”仅仅有雪不够,还要添加灵魂。于是,画面里走进钓鱼人。也是独钓雪的高人,在冬的雪景里定格,恰到好处。

“雪纷纷,掩重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江梅韵。”身披长袍的关汉卿,隔窗望着纷纷飘落的雪,风急雪大,只好掩上重重的木门,好将凌冽的风雪挡在门外。“那里是清江江上村,香闺里冷落谁瞅问?好一个憔悴的凭栏人。”此时,曲风突变,猛然看见,那个临窗望雪的人,却是那样憔悴,孤独情深,盼人归。思念的人,定是夏去秋未回的亲人。是妻盼夫归,还是母盼儿回,留下一道未解的谜。

还是白朴,写不尽冬之物语。“凤凰台上暮云遮,梅花惊作黄昏雪。人静也,一声吹落江楼月。”明明是晴空万里上凤凰,却道厚云也来遮。已是黄昏,雪落梅上,寂静的楼台上,笛声响起,连同那一弯明月也吹落下来。突兀、丰富、余韵,贴切的比喻,灵动的夸张,自然巧妙的写出了对曲的独特感受。

元曲中,景元启并不是大家,可他的《殿前欢·梅花》却能够让耳目一新。“月如牙,早庭前疏影印窗纱。逃禅老笔应难画,别样清佳。”写冬不见冬,写雪无雪踪。

同样,贯云石也不为大多人所知,他的元曲,更像是一老者,喃喃低语。“南枝夜来先破蕊,泄漏春消息。”从冬寒里,率先看见春的迹象。即是如此,却身在寒冬。“偏宜雪月交,不惹蜂蝶戏。有时节暗香来梦里。”虽然已经窥见了春的影子,却依然是飘雪而至。这首《清江引·咏梅》,道出冬未尽梅正开春欲来的至美景象。

元曲中,《蟾宫曲》曲名很少见,薛昂夫就写过一曲《蟾宫曲·雪》。薛昂夫的曲很优雅,他的代表作《阳春白雪》,《太平乐府》流传很广。“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把漫天飘飞的雪,喻是仙女洒下的晶莹美玉,似点点扬花,又似片片鹅毛,飘逸,灵动,妩媚,写得美艳奇绝。“一个饮羊羔红炉暖阁,一个冻骑驴野店溪桥,你自评跋,那个清高,那个粗豪?”曲风急下,写意转为写实,从天上回到人间,红炉,羊羔,毛驴,已是人间烟火,耐人寻味。

元曲是中华文化宝库中瑰丽之花,能和唐诗、宋词鼎足并举,足以见得它的成就。元曲里的冬天,一篇小小的文章不能穷尽,但也可窥见一斑。

元曲里,让我们感受不一样的冬天。或是大美,或是孤冷,都是世间不可或缺的元素,共同构筑起这个洁白而又多彩的世界。

天使的翅膀

幸福是什么?原以为对男人而言,幸福就是事业成功时的喜悦。对女人而言,则是可以找到一个自己爱他80分他就能够爱自己100的男人,然后组成美满的家庭。

或许曾经你是幸福的人,或许现在你是幸福的人,亦或许不应在意曾经或现在,只要努力你就会成为幸福的人。上帝是公平的,他不会遗忘每一个角落的你或他。我自认为自己是幸福的。虽然曾经坚信自己是非常不幸的人,直到碰到他,一个我爱他30分他却爱我100分的他,他并不帅气也严重缺乏浪漫,而我选择他就因为他爱他,疼我。

还记得他给我讲过的那个美丽且让人感动的传说,这个传说的开始和千万个童话故事一样,在很久很久以前,上帝派遣他最钟爱的天使去寻找人间幸福,天使在人间寻寻觅觅,几经磨难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庄到处都种满相思树,小天使很奇怪的问了问村庄里的人,方知此村原叫梅花村,是因为以前梅花村到处都是梅花树,所以大家都叫这儿为梅花村,当时村里有对非常恩爱夫妇,他们利用梅花花瓣做出了远近驰名的梅花糕,慢慢这对夫妇的糕点生意越来越红火,可前不久突然有一天男人的女人却一病卧床不起,男人请来所有附近的大夫,但女人的病却毫无起色,终于女人还是离开了人世间,女人去世后,男人非常伤心,原本红红火火的糕点店也日渐萧条,时至今日虽说糕点店依旧每天开门做生意,但顾客已无一人了,天使问其中原故,村民告知,现在的梅花糕往日之美味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苦涩之味,而村里这些想思树也是男人为思念女人而栽种的,现在大家都叫这儿相思村了。

听完村民的思说后,天使很感动,详问糕点店位置后,来到了糕点店内,只见一张原本俊俏的脸上长满胡茬的男人在店里忙碌,店里虽说空无一人,但他却依旧显得很忙碌,天使变身为一可怜小乞丐,进入店内乞讨,男人见状,急忙拿出梅花糕赠于天使,天使吃完梅花糕后离开,隔天天使带来一群孤儿,这些孤儿因无家可归故尔流浪街头论为乞丐,男人见是一群因饥饿而发育不全的乞儿,甚是可怜,亦拿出梅花糕来招待,其实店内除梅花糕外,亦没有其他可以招待的了,看到孤儿们抢吃的模样,男人流泪了,天使知道他是在可怜这些孤儿,也是在可怜自己而伤心,因为他的女人曾经说过,她为会他生养很多很多天使般的孩子,然后快乐的生活,而今女人已舍他而去,剩余孤独的他面对充满无尽的相思生活,想想自己和这些孤儿也没什么不同,男人决定收养这些孤儿,让他们不要再这样流浪下去,让他们在刮风下雨时有个可避风躲雨的地方。

天使也随着这群孤儿留下,日子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流逝,当初的街头乞儿也都长大成人,各自都为生活而努力着,渐渐的可以从男人脸上看到早已丢失的笑容,生活虽说平淡但是充满酸甜辣。以往无尽头的苦涩生活已不存在了,眼看天使即将离开人间,回上帝复命,临走时对男人说道:

“我从来到人间后就开始寻找幸福,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可现在却要眼睁睁的离开幸福,请将我的翅膀存于你处,我将会永远幸福”

天使说完便折断了自己的翅膀交于男人,男人哭了,天使离去了,上帝感动了,天空中只剩下那道翅膀型的七色彩虹。

每当听这个故事我都会感动,虽然没有太感人的爱情,但却能够让人为之感叹。其实每一个女人都是上帝的天使,当天使选择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后,就会将自己的翅膀折断,断翅的天使是永远也无法离开她的幸福。

最难风雪故人来

文/西坡

我住在市西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小区里。十几年来,楼宇内外已显陈旧,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当初种植的树木,用震川先生的话来说,“今已亭亭如盖矣”。

也许先前的物业管理者颟顸,没有请专业人士设计,以致那些上好的树木品种,这里种种,那里插插,有一搭没一搭,说不上什么集群效应,小区绿化总体上给人以单调的感觉。

我住的那幢楼,外立面呈凸字型。那个凸出的部分,就是所谓的门厅,小而简,本无甚足观。然而,其左右两侧各开了一扇窗户,窄窄的,顶天立地。许多人以为是设计者为解决门厅的光照所作的特意安排,我从来不觉得那是一种合理的解释,而是倾向于让建筑物内部的钢筋水泥构件与外部的自然气息作视觉感受上的打通。

通过这两扇立窗及透明大门,居民有三个维度能看到小区的草坪、树木和水景,尽管只是一个局部,已经很让人满足了。

两扇侧窗就像两只镜框,里面“画”着小区内的一些风景,其中占画面大部的是两棵树,一是桂花,一是腊梅。“王顾左右”,哈哈,端的标标准准两条屏呢。

物业不经意的分配,似乎冥冥之中已注定要与我仰慕的品格暗合——桂花与腊梅都是极低调的植物,枝干和叶子,毫无惊艳之处,而开的花朵,小巧,淡雅,清香,大方;不热烈,不喧闹,不亮丽,不张扬;没有一点儿风尘感、市井味和头巾气。

现在正是传递梅花消息的时节,我自然而然地要念起腊梅一切的好。

是的,腊梅和梅花并不是“一家门”,彼此所科所属都不一样。南宋诗人王十朋有诗嘲之:“非蜡复非梅,梅将蜡染腮。游蜂见还讶,疑似蜜中来。”说的就是这等尴尬事。但在坊间,人们通常把某种形状、习性以及气质相同或相近的事物引为同调,比如把鲸和鱼混为一谈,这并不是粗暴无知的划分,恰恰是简单明白的归纳。无法想象,要是把腊梅去掉一个“梅”字,它还能叫什么?

倘使你不曾亲自入手过腊梅,那就无法知晓拾掇之难:在花市,头一个要碰到的问题是买已著花的还是含苞待放的:买已著花的就像买现房,是好是坏,一目了然,但花期缩短,没看几眼就要吟咏潇湘妃子之葬花词了;买含苞待放的就像买期房,是好是坏全凭运气,最差的结果是含而不放,被它活活气死。另一件烦恼事是运输:腊梅枝干硬朗而花蕾娇嫩,稍遇弹压碰触,立马黄消香断,大煞风景。所以,你看到马路上高擎腊梅走路,叫着“让开让开”,或一手举着腊梅一手把着自行车龙头的,千万不要嗤笑他的节俭——打的或自驾,即使粗壮阔大的枝干勉强被装入,也必定要付出些牺牲花蕾的代价。还有一件事令人难堪:缺少经验的人买回腊梅,猛然发现,家里所有的瓶瓶罐罐甚至号称“梅瓶”者,都不适用——不是开口太小,就是分量太轻;要么“头重脚轻”,要么“天女散花”……完全失去美好的观赏体验。当然,假使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恭喜了,尽管只是几茎腊梅,你将获得的是整个世界——正如李商隐所云:“维摩一室虽多病,亦要天花作道场。”“天花”者,腊梅也。

我对于腊梅,好瓶好水侍奉不算,还要编配得错落有致,务使其以最好的状态示人;另外,家里严格控制空调开启,休教暖风褫夺卿卿性命;落英难免缤纷,亦不加扫帚而捡入碟中,垒起一堆,敬拜十番。尊崇之姿,不让和靖(林逋)。

由唱“腊梅赞”而说“老友记”。忠明兄宅心仁厚,知我喜爱腊梅,每每除夕前总要枉驾敝舍,有时竟是踏雪而来,赠予腊梅一捧,以作清供,十数年不辍!正所谓“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有花如腊梅,有朋如忠明,夫复何求?

喜欢画梅,但在创作梅花题材作品时要如何不落俗套?

似留芳意入新年

文/章铜胜

阴沉天冷的日子,梅花开了,真好,那一点红色,是腊月里的芳意犹存,是可以抵御一些寒冷的。

腊月里的一枝红梅,历来是人们所喜欢的。宋代诗人王十朋在一次外出的途中,偶然见到早开的梅花,便写道“山行初逢建子月,始见寒梅第一枝”“梅花发后思家切,竹间水际出横枝”。冬月在腊月之前,沿山路出行,在路上看见一枝早开的梅花,诗人心中是有些触物感伤的,怨那枝梅花开得早了些。一枝梅花勾起了诗人的离情和诗意,这枝早开的梅花有点不解诗人的心中意,一枝仍向竹间水际横斜,不知道此时的诗人心境如何。诗人有些恼了,他恨恨地写下“春前腊后定归来,要看溪前千株雪”。冬月,若梅花有知,也许会在诗人面前悄悄藏起它早开的那一根花枝,或是干脆等到腊月再开吧。

张耒的腊日梅花,开得就有些俏皮了。他在《腊日四首·其一》中写道:“竹寻穿地笋,梅有犯寒枝。”腊日的天气是寒冷吗?梅花偏偏要凌寒而开;是冒犯吗?好像也不是;是融洽的风景吗?应该也算不上。可是,风雪的寒冷与梅花开的春意之间,似乎又有着某种联系,雪中遇梅,总会让人想起一些什么来,那样美好的意境让人心心念念。有时候,梅花也是孤独的,就像蒋恢看到的那样:“腊里春前日日阴,西畴弥觉水云深。梅边句好无人觅,竹外烟轻有鸟吟。”

最懂梅花的,可能还是范仲淹。他在《和提刑赵学士探梅三绝·其一》中写道:“萧条腊后复春前,雪压霜欺未放妍。昨日倚栏枝上看,似留芳意入新年。”腊后春前,霜雪之下,梅花是含苞的。可是就在昨日,诗人倚栏所探看的梅花,开了没有呢?诗人没有明说,我们不妨猜猜看。梅花对于温度和阳光是很敏感的,冬至阳生,进入腊月后,梅花的花蕾已经感受到一点春日将来的暖意,在冰雪中一点点地蓄积能量,含苞待放,有些开了,有些还没有开。那天,范仲淹探看的梅花,也许开了,或是只开了不多的几朵,或是已经盛开;也许还没有开,但是那些花苞也透露了一点梅花将开的消息,那是春的消息,它们好像都是要把那一点芳菲的春意留给即将到来的新年一样。看到路边的梅花那样不急不忙地一点点地开,心境忽然开朗起来,它们不是不想早点儿开放,它们只是想把春意和我们一起带入新年里。

似留芳意入新年,能和梅花一起迎接新年,该有多喜庆啊。

红梅花儿开

文/王月冰

元旦后的第四天,我收到一个来自家乡的快递。打开,一股淡淡的梅香扑面而来。6枝粗壮的梅枝,结满火红的花骨朵,含苞待放。是父亲寄来的,父亲每年元月都会给我寄梅花,姐姐和弟弟也会分别收到。6枝梅花,是父亲的祝福,也是他对我们的鼓励。我特意去远山打来井水,洗净等待了一年的那个大玻璃瓶,把梅一枝枝插进去。我认真甚至有些神圣地做这些,满心明亮。

当年,姐姐出生时,父亲在老家屋前种下第一棵红梅;两年后我出生,父亲种下第二棵红梅;接下来又是两年,弟弟降生,父亲种下第三棵红梅。父亲说,三棵红梅代表我们三姐弟,红梅在寒风中怒放,在大雪里飘香,我们,要以红梅为榜样,保持一种凌寒独自开的精气神。父亲的话,从小便刻在了我们心中。

姐姐18岁南下广东打工,在山中长大不谙世事的她上当受骗遭遇无数坎坷,但她坚强面对,后来自己做服装生意又面临抢劫、火灾等重重困难,她始终没有妥协,她说在走投无路时,总会想起家门前的红梅,想起父亲虽久受肺病折磨多次手术依旧挺直的腰杆。想到这些,她便会坐在镜子前给自己化上精致的妆容,穿上得体的衣服,再次去跑市场,去收拾铺面,去谈笑风生招待顾客,然后开上一家接一家的服装店。

我高三那年,突发大病,身体虚弱,久治难愈。这时父亲也是肺病复发,家中一贫如洗。那年冬天,我躺在床上,对人生渐渐失去信心。有天黄昏,天空开始下雪,先是雪籽,然后是鹅毛大雪,飘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我听到父亲的咳嗽声,他推开我的门,喊我,孩子,好大的雪,但梅花开得好盛呢,你看看!我抬头,果然看到屋前的梅花开了,大雪覆压着它,但怎么也盖不住它的热烈与火红,还有那种凛然气度。我看着,心猛地一颤。父亲走进雪中,折了几枝梅放到我的床前,温和地笑,说,闻闻,香呢!之后,我强撑着压迫自己每天吃下三大碗的苦涩中药,身体一天天恢复。

我弟弟12岁那年患严重眼疾,眼睛几近失明高度近视,初中没上完便不得不辍学。为了不让他的精神垮下去,父亲一直陪着他,想尽办法帮他树立对人生的信心。弟弟喜欢唱歌,父亲变卖家中所有再举债陪他去音乐学院旁听。父亲在学校周围捡废品受尽白眼,但他从不皱眉,他在弟弟面前永远意气风发,他在他面前哼《红梅赞》,他从废纸堆里找来各种名人故事给弟弟看,他甚至倾尽所有多次让弟弟去听昂贵的音乐会。穷困的父亲,倾力让弟弟树立起了贵族一般的精气神,这股精气神支撑着弟弟自学,研究乐器,在大街上卖艺也卖得像个绅士,每天啃馒头却尽力买不错的演出服跑场子,多年下来攒得第一桶金开了自己的乐器行,后来又创办口碑很好的艺术学校。

这些年来的冬天,老家门前的那几树红梅越开越盛,每当这时,父亲总会小心翼翼剪下数枝,跑到镇上快递给我们。红梅清香扑鼻,花骨至美,带着凛冽力度,也散发润心温暖。我相信,有了这种力度与精神,我们都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