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灯光的文章
关于灯光的文章(精选10篇)
人生偶得
文/罗兰
乐观·宁静·豁达
快乐虽然是情感上的享受,却是非要用理智去追求不可的。
快乐是要花代价的。要求得快乐,必须先磨练自己的耐性,先付出艰苦和等待。我们必须先播下种子,去收慢慢灌溉,用不求收获的、理智的心情去等待快乐的果实。不要为那埋在泥土里,看不见的遥远地希望而觉得不耐烦。许多人等不及真正的快乐,而把快乐的种子吃掉。更有许多人把表面上美丽的事物当做快乐,因而尝到了苦果。
你要尝到成功的快乐,必先付勤劳与努力的代价,你要尝到交朋友的快乐,必先克服自己的自私自利,你要尝到恋爱的快乐,必先学会怎样不滥用爱情和牺牲自己。一切快乐都要先下耕耘的苦功,然后才可望收获。
无论从事任何学问和事业,最好先把成败得失的念头抛开。把自己所从事的学问和事业当做一件艺术品看待,只求满足自己的理想和情趣。这样才可以使自己眼界宽宏,胸襟豁达,一切苦恼紧张自然就可以减少,成功的可能性反而增加了。
当你胸中有广大的世界,对眼前狭小生活圈子中的恩怨,自然就不想去计较了。
女了使人生不至真的幻灭而成为冷寂的虚空,我们一定要有一种故意不去看破的执迷;这就是认真。为了使自己不至掉入人间苦乐的幻景中而不能自拔,我们更一定要有随时退出局外,做一个旁观者的清醒;这就是豁达。
勇气·信心
人人都有软弱的时候,只看他有没有方法使自己平安地渡过这阵心绪上的低潮。假如你有力量,够坚强,就会发现总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当你没想门外是寒冷可怕的世界时,你还应该开门出去看看,是否真的如此。
如果你有信心,你对前途就不犹豫了。如果你有勇气,你就不怕前途是否有困难或危险了。
每人心中都应有两盏灯光,一盏是希望的灯光;一盏是勇气的灯光。有了这两盏灯光,我们就不怕海上的黑暗和风涛的险恶了。
人的一生很像是在雾中行走;远远望去,只是迷蒙一片,辨不出方向和吉凶。可是,当你鼓起勇气,放下忧惧和怀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每走一步,你都能把下一步路看得清楚一点。“往前走,别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你就可以找到你的方向。
当危险紧张的事故环绕着的时候,紧张慌乱是没有用的。而最要紧的是镇静和坚强。当你在心理上有最坏的准备时,眼前的一切就都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了。
夜宿瀛湖
文/王腊梅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乘坐小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座令人魂牵梦绕的小岛。风很轻柔,空气里有甜甜的味道,随着船向码头的方向驶入,对面的玉兴桥就渐渐清晰,瀛湖上的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薄雾也一层一层舒朗开阔起来,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心里一下子有些失落,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定要来这里多住几日才好。
一直以来内心就非常喜欢大自然中有山有水的地方。曾住过近在咫尺的凤凰山上,开过几个小时的车到过秦岭北麓山下的蓝田汤峪,奔赴过四川南部的蜀南竹海,梦回过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厦门鼓浪屿……这些地方于我只是昙花一现,我还是最喜欢家门口瀛湖翠屏岛上的瀛家·耕读民宿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从城区往西南方向走大约18公里的位置,有一片西北五省最大的淡水湖。这里岛屿众多,星罗棋布,最著名的是鸟岛、金螺岛和翠屏岛了,更奇妙的是它们之间相互辉映,珠联璧合,相辅相成的美景吸引着省内外的游客朋友,也是安康人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站在码头的最高台阶上,回头看这座宛若仙境的小岛,我感慨万千。这个地方我已经不记得来过了多少回,但每次来到这里的感受和心境却不同。
儿时,同家族亲人们一起去瀛湖游玩,坑洼的蛇形公路让人害怕,一路走一路晕车,但也不妨碍游玩的美好心情。长大了,这里成了我们度过节日、生日的首选之地。再后来因妹妹辗转到那儿工作,它就成了我最牵挂的地方。
如今随着瀛湖生态旅游的蓬勃发展,让我对这个地方有了更深的眷恋。不必为夜色降临而被迫返程,也不必为了看不到晨起的湖光心存遗憾,这里已然成为我治愈内心的圣地。
这沿途的绿色风景,应季的枇杷、杨梅等各色水果,独特且肥美的富硒鱼,无不令我合不拢嘴又迈不开腿。带着女儿去岛上喂白鸽,摘最新鲜的莲子给女儿吃,看着她开心地笑着闹着,我心里也乐开了花。
要去民宿那是必须要乘船的,我站在船的中央,伸出手来,感受着这凉风习习。岸边的绿色快速从眼角飞奔而过,湖面上时不时跃出一条条鱼儿,我惊叹地叫出声来。
“到了!”眨眼的工夫,一栋闪亮透明的玻璃房子就在眼前了。沿着湖边的阶梯漫步上去,一大片荷塘翠绿欲滴,荷塘中央有一架小型水车,俨然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和美景象。
房子宽敞明亮,落日余晖透过玻璃散落在客厅的榻榻米上,一缕缕地灿烂着我的心房。随着夜色降临,灯光倒映在湖面上,这里既有乡村的宁静,又有城市里的灯光旖旎,再放一池温泉水褪去满身的疲惫,洗净铅华与人生的烦恼。休整片刻,这才悠闲地沿着室内的楼梯一层一层细细品味。二楼的阳台很宽敞,室内所有的布设无一不体现出纯天然的味道,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上千本国内外名著任人阅读。
越往上走视野越发开阔了,对面玉兴桥上的灯光也已经完全亮起,清晰地倒映在湖面上,一波又一波的水纹,乱而不散,明亮又不刺眼。若不是院子里的烤肉香气扑鼻,我想这样的灯光也足够我消磨一整夜的时光了。
月光下的瀛湖水色无限,这里风平浪静,晚间空气清新怡人,随着收获季节的到来,传来阵阵的草木清香,还有熟悉的鱼腥味道。湖面静悄悄的,夜景这里独好。我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烧烤和着歌,不舍得离去。瀛湖的夜色很深了,四处一片漆黑,只有码头、鸟岛、翠屏岛等地方灯火辉煌,灯光照在湖面上,朦朦胧胧若即若离,头枕着瀛湖,我安然入梦。
陪一陪月光
文/洛阳雁阵
月光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孩子,要是你有空,为什么不多陪一陪月光!
当你和月光在一起,你也许会找到另一个自己,你也许会变得像月光那样安静,像月光那样不声不响,却又情思飞扬。陪一陪月光吧,月光会送给你意想不到的礼物,那是和灿烂的阳光、明亮的灯光、闪烁的星光不一样的馈赠。
月光似乎很老了,它曾陪伴过我们无数代的先人,经历了数不尽的春夏秋冬、雨雪风霜。但是,世界上的人,谁又能比月光更年轻?在漫长的远古时代,灯光和火光还没有把人类的生活照亮,月光给那些住在森林和洞穴里的人们,点燃了希望的明灯。而今,在灯火璀璨、流光溢彩的年代,月光似乎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出了。月光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悄悄走开,它藏在一个幽暗的角落,向着篝火旁载歌载舞的人们,不时地深情张望。
我是在一个停电的夜晚,邂逅美丽的月光的。
仿佛哗的一声,周围所有的灯光全熄灭了,就像一群刚刚还欢蹦乱跳的孩子被施了魔法,骤然间销声匿迹。只有阳台那边还透着一缕光亮,我摸索着走过去。惊喜地发现了一块精致的银色手帕。它安静地躺在地板上。我伸出手,想把那块手帕拣起来。嗨,我竟忍不住笑了,原来是一片投在地板上的月光。
轻轻蹲在那片月光旁边,我要仔细看一看这片机灵的月光,它趁灯光都不在,就偷偷溜进来。我也要好好问问它,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和远方。
哦,这片月光,你会飞檐走壁的功夫吗?你若不是身轻似燕,怎能攀到我家二十六层的阳台?你从遥远的月亮上来,要穿过多少星星的拥挤、云层的遮挡?哦,你是李白床前的那片月光吗?你曾让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是躲着宋朝大学士苏轼的那片月光吗?你竟让他发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胡话、醉话?还有,你是让杜甫产生错觉,认为“月是故乡明”的那片月光吗?你是从《春江花月夜》的曲子里,从张若虚“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之类这一连串傻傻的追问里,悄悄逃出来的那片月光吗……
这一片月光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也许它跋涉得太远,太久,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吧。
这时候,爸爸也走过来了,我们一起蹲在地上,陪着月光。
“月光会让人想起很多事,比如故乡……”爸爸幽幽地说。
“故乡是什么呢?”我盯着爸爸的眼睛。
“故乡,就是你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你忘啦?去年寒假咱们还回老家呢!”
“小时候的老家才是故乡啊……”
我不懂爸爸的话,我只是看着那一片美丽的月光。
爸爸的话匣子打开了,他给我讲起他小时候的月光来。
那时候的月光会走路,能和伙伴们一起玩“月亮走,我也走”的游戏;那时候的月光会唱歌,他虽然听不懂,优美的曲调却一直印在脑子里;那时候的月光会画画,它把树梢啦竹枝啦全画到地上,连天下最有名的画家也比不过它;月光还会跳舞呢,在小河的浪花上,在屋顶的瓦片上,在摇晃的树林里……
“那月光最喜欢干什么呢?”我指着眼前的月光问。
“月光最喜欢做梦……”爸爸肯定地回答。
那夜,我的梦竟是甜甜的、轻轻的。因为,梦里满是皎洁的月光……
窗口的灯光
文/江船火独明
冬日天黑得早,每日下班到家时天已黑透。不知从何时起已养成了一个习惯,骑车经过楼下时,总会不由自主地仰望家中那两扇小小的窗口。
西边的窗口往往亮着灯,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充盈着整个窗口,包裹不住的溢出窗外,在黑暗中撒播出一片光亮,亮着人的眼。近半年来,几乎每天下午下班回来,这片光亮便与我不期而遇,我已搞不清是我在注视它,还是它在迎接我,我只知道那个端坐在窗前写作业的孩子正一日日长大,一天天懂事起来,这是最令我欣慰的。也不知从哪天起,儿子变得自觉起来,放学回来就认真地写作业,尽管没有我和妻的督促,他也知道把该做的事做好。当我进门的一刹那,儿子已雀跃着迎上来,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不等我换好鞋,又拽住我迫不及待地向我描述在校一天的见闻,仿佛晚一分钟说起,那些事情就会随食物一起消化掉似的。我往往含笑凝神细听,偶尔回应一两句,待儿子叽里呱啦地倾述完毕,我会催促他抓紧时间写作业。儿子有时意犹未尽,就会噘起小嘴,有些不情愿地回到窗前那片灯光下,重新拿起笔来。望着儿子小小的背影,笑容往往会漾起在我的嘴角,心中也仿佛点燃一片明亮的灯火。
东边的窗口,那是厨房,总是黑黝黝的。妻通常比我下班晚,有时八九点才回来。每当仰望到家里漆黑一团的厨房,总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真的失去什么似的。不由得会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回家,进厨房,开灯,明亮的光线瞬间照亮厨房的角角落落。厨房里没有暖气,日光灯线愈发显得清冷。顾不得一天的劳累,匆匆忙忙地烧水、洗菜,瞅个空儿还要冲出厨房叮咛儿子专心写作业。在一片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一顿简单的晚餐“大功告成”。“好吃不?”我总是会问儿子一句,然后就眼巴巴地盯着那张小嘴,等着他“吐”出那两个我最想听到的字。一般情况下,儿子多半会给我面子,做出正面的回答,这是对我最大的褒奖和鼓励。也有例外的,儿子会皱着眉头,半天不肯动一下筷子,在我一再催促下,他才会夹起一星半点来,慢慢放进嘴里,却只是含着蠕来蠕去,如同牙齿掉尽咀嚼困难的老翁。此情此景,我知道这又是一顿失败的晚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偶尔也会有惊喜,厨房也会如客厅一样亮起一片光来,我知道,那是早归的妻正在厨房忙碌。这时往往会满心欢喜,看那片小小的灯光是那么温暖,再无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做饭时清冷的感觉。回家,推开厨房门,饭香菜香扑鼻而来,缭绕的雾气中妻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晚餐;客厅的一角,儿子正在灯下专心地写着作业,幸福感顿时油然而生。嘿,咱也不能闲着,卫生间还泡着几件衣服,我来洗吧,蹲下身,埋下头来,“嚓嚓嚓”地搓洗起来。“爸爸,吃饭啦!”儿子推开卫生间的门叫我。“马上就来!”我迅速漂洗净衣服,擦干手,来到客厅。饭菜已端上桌,通常是黄澄澄的苞谷糁,配上麻婆豆腐、清炒西兰花、凉拌萝卜丝等几样家常小菜,色香味俱全。儿子大快朵颐,我也吃得连连打嗝,此时纵使山珍海味也比不上这几盘普普通通的小菜可口。妻在家的日子就是我和儿子有口福的时候。
窗口的灯光,照亮我回家的路,那里是我身心憩息的港湾。窗口的灯光,它没有霓虹灯那样光彩夺目,引人眼球,但它永远吸引着我,永远亮在我心中。每当仰望那片小小的光亮,心头总会涌入一股暖炉,继而迅速流遍全身,温暖着整个身心。我知道,那是我对家永远的眷恋。
灯光那么的美,我的世界,除了陌生,只剩苍白
文/陌下空庭
这是成长吗?我不知道,我不敢仔细地去想,因为会忍不住骂自己,讨厌自己,厌恶自己。
是该忏悔吗?我能否这样说?开始孤单的像只影子,世界安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独白的声音。我害怕,彷徨,却又抛不开那苍白无力的自尊,一直上演着自欺欺人的把戏。
城市是陌生的,人群也是如此的陌生。尽管一切离的很近,但都是表象,如果把真相剖开,我还有什么。是的,我虚伪,我承认,我一直承认,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现实让我无可奈何。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谎话,呵呵呵,我只有自嘲吗?
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尽管现实依旧虚伪,不得不上演的虚伪,我只能在文字里表达我的无奈。有一天,我开始明白马加爵的无奈。我是一个农村来城市的学生。城市很繁华,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人群很陌生,这是我的第二印象。天津的夜晚很美,南京的绿化很好。但是我开始虚伪。我的父母亲是农民,我来自农村,我诚实地告诉身边的每一个人,不会怯弱地逃避。但是别人却似听着笑话。言语中透出的优越感,伤害了我可怜的自尊。我开始沉默,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我变得虚伪,开始迎合周边的人,说着莫须有的事实。我还是我吗?不是了,现在存在于生活中的是一个虚伪的影子,不是我。可笑吧,我骗了自己,自欺欺人。父母一年四季吃的都是素食,简单的几样自家种的蔬菜,我却说他们也有吃肉;家里睡的是土炕,我却说是床:父母一年四季洗不了几次澡,洗的时候也是用盆子,我却说,大概是两三天洗一次吧。我虚伪,我不敢告诉身边的人我家住的是土坯的房子,下雨时还漏雨;不敢说,父母生病了为节省几十块钱,不愿去医院;不敢把自己家人的照片放在空间上,大声地告诉别人这是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妈妈,于是把照的照片一次次删掉,我害怕被周围的人嘲笑,维护者我可怜的自尊。然后,我开始虚伪。
大一的时候,我还可以想着节省钱,不和同学出去吃饭,不愿去逛街。但突然发现,我脱离了人群,于是惶恐,开始跟上别人的步伐,但是我错了,我开始虚伪了,开始学习了城市的虚伪,变得如此的陌生。如今已经是大三了,除了拿了学习奖学金,我还有什么,发现自己像一个傻子。看见不属于自己的繁华,却忘记了现实的残酷。陌生的城市,我也开始变得陌生。
暑假的时候,我心痛,母亲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47岁的人看起来有六十几。为她染了一次的头发,我的心狠狠的痛了。我痛恨自己,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子,为什么上大学,就像曾经北京民族博物馆的馆长王平说的,不鼓励农村的孩子上大学。
呵呵,我想哭,却又笑了。因为眼泪是弱者的象征,但是我只有一个人,一座陌生的城市。于是我笑了,笑得那么苍白。
散步记
文/言农
吃过晚饭后,院内一片寂静,我叫上综合办小冬,去单位背后那条熟悉的路上。在乡下工作,习惯晚饭后去政府楼背后那条村道上散步,释放忙碌带来的精神压力,抖落满身的疲倦。
寒冬腊月,天直接掐去了“傍晚”,6点就已昏暗无光。小冬新参工,与我相差二十多岁,我们或一前一后,或并排走着,相互无语。这样甚好,我喜欢这样的静默。一路夜色朦胧,村庄、田块、山峦隐隐约约,只有这条发白的水泥道路像条飘带伸向村子深处,不见鸡鸭归圈,不闻乡亲说话声,也没有灯光亮起,田园村落好像将要入眠。
这条村公路格外冷清,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我正诧异怎么不见夜归人,这时背后传来匆匆行走的脚步声,我慢下步子,转过身与这老农打过招呼,边走边攀谈起来。
“年猪杀没有?”我问。“杀了哟。”老农乐呵呵的。“腊肉熏香没有?”“香了、香了。”老农高兴地告诉我他家杀了多大的猪,“柏树桠枝熏肉那个香……”言语间,肉香好像飘进了鼻子让我垂涎。我调侃他:“你实话实说,不怕我来偷盗吗?”老农被逗乐了,说:“我认得你,不怕。”然后是爽朗的笑声,我为他“认得”而惊喜,这让我很温暖。我认为村民跟你调侃幽默,或打情骂俏,无戒备地说心里话,就是对你最大的信任。对于我来说,这是我最大快乐,也是最大奖赏。
渐渐地,村庄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像萤火虫。偶尔传来两声狗叫。这条路一直向几个村组延伸,还有很长很长,我们走了两公里多,宛若走进长长的夜色中。
“回吧,有些冷。”寒风打在脸上,钻进背脊。
看到农村“黑灯瞎火”,小冬若有所思:“要过年了,打工的还没有归来?”像是自问,又似问我,我没有回答。
这正是乡村炊烟袅袅,喂猪、晚饭时间,农村却一片寂静,这样的好奇让我转向一个岔路。我要看看这里住着的人户,有没有人在家,是不是已经睡下?穿过几户有灯的人家,来到公路尽头,夜色朦胧,我看不清路,小冬打开手机,手机屏的光让我看到路旁是两间低矮砖瓦房,我像近视人看路一样,弯下身子,两眼紧盯脚下的石坎路,凭感觉摸索,一步一步走上石阶,凑近门板,往门缝里瞧,只见缝隙间有一丝弱弱的光,“有人。”我轻声说。然后用手轻敲两下,没有反应,再敲,还是没有反应,小冬要“叫门”,被我制止,我说:“算了,不要打扰人家,万一人家以为我们是坏人呢。”
在岔道口,来到一户卷帘门还没有拉下的人家,屋内的灯光照亮大门,照进深邃的黑夜,我站在门外向里打招呼,正在堂屋看手机电视的中年男子,对站在门外的不速之客显然有些尴尬,忙不迭地走出来,老太婆听到说话声,从里屋赶出来,招呼我们进屋。我没有进屋,站着介绍自己,小冬又补充我职务,他们嘴里“哦哦”不停,分明不认识,但他们很热情,邀请进去烤火。这中年男子是老人儿子,为不相识而一脸歉意。老人80多岁还很硬朗,有精神气,面容和善,眼里、皱纹里尽是慈爱,我高兴地跟她寒喧,问她家里几口人,日子过得怎么样,穿得厚不厚,说话间我伸过左手,亲热地摸摸她穿得厚薄,老人笑着答着,眼睛盯着我看,像看她儿子那样的喜欢与慈祥,我再三说天冷要穿厚实些,不要着凉了。老人很幸福的样子,频频点头。离开时,我说:“要过年了,要防止小偷哦。”“小偷?很少了,现在治安好多了。”老人儿子很有感慨。
返回路上,我对小冬说:“农村人户稀散,如果深更半夜遇到歹徒,遇到抢劫,真不好办。”“现在很少抢劫了。”小冬回我。小冬没懂我的心思——这些年来,农村社会治安确实有了根本转变,农民安居乐业,安分守己,这是农村经济发展的结果,是村民打工、生产“有事干”的结果,但是我们心里的那根弦却是不能松懈半分的。
转过一个弯,看到万家灯火的街了,这夜色乡村中的繁华,宁静而安祥。那或亮或暗,或红或绿的灯光,像亮在了心里,给人温暖、希望、信心,我与小冬朝着“灯光的方向”快步迈走,坚定有力。
小城夜曲
文/天哪
清淡的月光笼罩着大地,错落的楼宇经过一天的喧嚣渐渐淡入梦乡,偶尔未熄的灯光是梦中的呓语。远的山是缥缈的往事,剪纸一样贴在天的薄纱上;近的山是婉约的心事,怕被深夜的月儿窥破,悄悄地躲进云的身后,用高高低低的树影掩饰慌乱。虽然天气还很热,但毕竟已是秋了,蛩音一片,唧唧唧唧地宣布,总有一个季节属于远方的娘对孩子的牵挂。夜行的人也不甘寂寞,在阒寂的街的长弦上弹奏一两声低音,“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的心……”所有的街灯为这歌声闪烁,一条长长的曳音绵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海的涛声在山的那一边,无风无雨的夜晚,应该是梦的插曲,或者没有标点的小诗……这是一个美丽的小城,每天忙碌地在它的街道小巷里穿梭,却不曾刻意打量她的容颜,只道是等某一天清闲无事,再来仔细地端详,看她是否也随我一起慢慢变老。
爱上小城是在一个黄昏。火车在长长的铁轨上缓缓滑行,站台的灯光一个一个地从窗口跳过,那时的三级小站就在海边,走出车门就听到轰轰的海潮声,海的味道有些呛人。天上飘着细细的秋雨,梧桐叶有一搭没一搭地飘落,那条古老的街道被灯光渲染得很朦胧。那时已经流行“西北风”了,可是邓丽君柔婉的歌声也还像秋蝉一样偶尔飘过,街边的小店里正在播放那首熟悉的《小城故事》。“这是我的最后一站,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要到这里来落脚”,在一群人忙着打开雨伞的混乱中,我自言自语地说。
很快命运就把我送到了这座海滨小城落脚,虽然还是不懂孤寂的年龄,却时常感受到寂寞的滋味。有多少次在海边的礁石上枯坐已经记不清了,看海里的浪花,看海上的白鸥,看天上如丝如缕的云……白色的云渐渐变成杏黄,变成桔红,变成葡萄紫,最后和浪花一起沉入夜的海里。身后的小城万家灯火,海轮悠扬的呜鸣在无边的海面上回荡,眼前的小岛像被父母遗忘在秋风里的孩子。“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歌声像小芳的辫子一样细又长,在小城的晚风里缭绕了很久,然后便是《水手》和《星星点灯》,特别喜欢那句“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唱起来满心温暖又满腹惆怅。
也许是和那次到小城的时间有关系吧,总爱在黄昏时分突然意识到小城的存在。满天风筝的傍晚,火红的虞美人花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朴树的《白桦林》却在月牙儿初上时分演绎着一个寒冷而凄美的爱情故事。新雨过后的海滩上,一群少年围着篝火等待日出,当时流行《今夜不回家》,好像还有什么《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刚刚开始学抽烟的时候,一位哥们儿坚决不许买烟,说一旦买烟就真的会抽了,那晚他陪我满街转,什么都可以买,就是不准买烟,最后两个人买了一包螃蟹回来煮,秋螃蟹肥得很,而且不贵,香味儿惹得满楼单身汉来打秋风,一个家伙还用竹箫吹了一支《映山红》作为酬劳。后来箫声就一直在小楼上呜呜咽咽响了好几年。好像不是2002年吧,但是也有第一场雪,天晴了,晚霞把大街小巷映成一片粉红,待霞光褪去,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戴着耳脉听一首泛黄的老歌,“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听了很长时间,挺冷的,跑到外面去看雪;结果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家家窗口都很亮,灯光和雪一起把小城映照得一片祥和。不久就过年了……
现在的小城比以前更漂亮了,但是海的味道越来越淡了,可能是海越走越远了,也可能是嗅觉适应了,不是说久在兰房不闻其香嘛。现在小城流行什么歌曲呢?好久不在意了——毕竟已经过了用歌声表达什么的年龄,更爱在清晨听听鸟叫,在夜晚听听虫鸣。
灯花
文/乔忠延
如今对灯花还略有印象的人,少说也六旬开外了。那时候的乡村没有电灯,照明都是油灯。在我的记忆里,最先映亮童年夜晚的不是煤油灯,还是素油灯,也就是用能炒菜做饭的棉籽油,或者菜籽油点灯照明。那年头吃饱肚子很难,饭碗里能漂浮几个油花更难,谁家点灯舍得大放光明呢?多数人家都奉行“小灯小捻,三年盖座小院”的节俭祖训,所以古人留下个词语:灯光如豆。是说,那发光的灯头不过就像一粒豆子那么大。即使后来使用上煤油,也没有几家违背祖训放大灯光,燃烧掉祖辈传续的简朴节约美德。
我上小学了,照亮屋舍的依旧是如豆的灯光。灯花,就闪现在那豆光中。请不要抱怨我雕琢字句,把闪现一词用在这里,灯花确实是闪现,而且只能是一瞬间地闪现。那就耐下心性走进那个时代,看看灯花如何像昙花那样匆匆一现吧!
我在油灯下的豆光里写作业,或者读书,那灯光实在太小,太昏暗,不得不往前凑。凑近了才能看清书本上的字,稍远些就昏暗一团。奶奶怕损害我的眼睛,尽量将灯头往大挑,可是再大那灯光也有限,总难亮亮堂堂照明我的书卷。常常灯光还不亮堂,灯头已冒出一缕黑烟。这就必须将灯头压下,不然熏得眉脸泛黑,两个鼻孔装满了烟墨。灯头不能再大了,那就只有适度凑近。然而,把握这个适度谈何容易,时常不知不觉就凑得太近了,这一近立刻遭受到警告处分。处分我的不是别个,就是那灯头,蓦然烧着了我的头发,“吱喳”一响,焦糊味便在屋里飘散开来。受此警示,我赶紧退缩回来,提醒自己莫要离灯光太近。继而,保持距离接着阅读。读着,读着,或许是书中的情节太引人了,完全沉迷其中看得如痴如醉。正痴醉于那个或是暴风骤雨的天地,或是春雨如膏的时令,突然又是“吱喳”一响,一股焦糊味再次飘散开来,灯火的警告在我的头发上重新复现。可就在这一次次凑近,一次次警告中,孙悟空大闹天宫称作齐天大圣了,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了,神笔马良画出惊天巨浪,掀翻了皇帝的大木船……
哦,喧宾夺主了,那灯花什么时候才能绽放呢?
灯花早在我阅读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绽放了。灯花的绽放与我凑近灯头烧焦头发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提示,也是警告。油灯发光是灯捻在逐渐焚烧自己。灯捻是棉花搓成的细圆芯条,燃烧得很慢,却也在不知不觉中炭化着,固化着,最后成为僵硬的一粒焦墨,无法再把吸收的油水传递上来以供燃烧。如不及时清理,油灯就会熄灭。就在此时,灯花开放了!那灯花像是缩小又缩小的焰火,噼啪声轻微得还没有一根针掉在地上响亮,可随着那响声蹦跳闪烁出一簇小小的星光。尽管那蔟小星光微渺的不能再微渺,短暂的不能再短暂,却还是放射出多彩而炫目的色泽。噼啪一响,星光四溅,细小的光点明亮而绚烂。那爆开的绚烂是油灯里烧热的汽体,在冲破焦固的芯捻阻止油汁的上传,是在打开一条输送灯油的通道。就是这拼力的冲击,爆开了微小而灿亮的灯花,一闪而逝的灯花。
现在想来,如今的焰火无论多么浩大,多么阔绰,多么豪奢,多么富丽堂皇,其先祖肯定就是那细微渺小的灯花。正是得益于灯花的闪烁和启迪,天空才盛开了人类智慧的礼花。
电灯的出现,让世人告别了油灯。
油灯的消失,让灯花告别了人世。
灯花,只能绚烂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春夜,在海边
文/复达
夜晚下,我依然步行在海边大道上。春暖乍寒,夜晚的海边大道还有点冷清,散步的、骑着山地车飞驰而过的、奔跑的,都寥寥无几,跳广场舞的也只十来个女子。我本该笔直往前走,然后在一个大转盘处返回。忽然,一个念头露出来:春夜的海会是怎么样呢?
我不由拐上了旁边的海塘。一个人就那么点自在。
海塘顺直,塘坝宽阔。散了会步,便坐在塘坝上如一道矮墙的顶部,将两条腿垂挂下去,一副放松舒适的形姿。
对岸的灯火仿佛比冬季的亮了许多。雪白的光芒穿插在黄晕的灯光间,沿着一长排笔直的码头,错落有致,感觉有点意兴烂漫的韵味。那对岸的企业走出了冬季的寒冷吧。春天毕竟气象万千地迎面而来,谁也阻挡不了。灯光里映照着的四五艘正在舾装的巨轮,似乎要昂头驶向远方。
海塘右边新建的客运码头,延伸在海中。夜晚虽停航,灯光却辉煌一片。那灯光,集聚一起,挥撒码头,张扬出一种标志似的意姿,给夜晚的海装扮出一缕暖意,一番生机,点缀出海的空旷和张力。
也因为对岸和码头上的灯光,海的半点面目才显露出来。
眼前的海,在灯光的倒影里,微波荡荡,一阵接一阵。粗看,阵阵细浪在原地踏步样的,只是自个儿摇曳一下。盯着看一会,原是那波浪很是井然有序,排着队,列着阵,绵密地布排在灯光的映照中,像是在微笑着迎接灯光的检阅,抑或专门是表演给我欣赏。像波浪一般,我也泛起了笑意。
不远处停泊着几艘渔船,桅杆或者舱顶上亮着黄晕的灯。几盏渔灯,勾勒朦胧的船影,一抹诗意在暗夜的海面上渐渐吟咏出来。
对岸两头的海黑黢黢,仿佛与夜幕融合在一起,惟有一条隐约的黑线似乎让人感受到那是海天相接之处。黑夜中的海,深远,空洞,或者就仿佛近在眼前,使人难以感觉它的阔大浩瀚。一星灯火,才是海的一个坐标,在漆黑中灵动起来。
望天空,似乎有几片暗黑的云,与黑洞般的天仿佛粘合在一起。几颗星星,高远,若隐若现似的。惟有西天的一颗像悬空而挂,明亮,闪耀。它是不是如我这般?我不由微微一笑。
耳边的涛声轻快低吟。这涛声缘由两种声响,波浪的起伏间那种相互交汇时的碰擦之音,海浪缓缓拍击海塘所发出的节拍之声。前者需要细细聆听,后者则不绝于耳。涛声是海的动态之感,也是海潮起潮落的吐纳旋律。夜晚下,因为涛声,海的立体感便显摆在海边,海的音韵就源源不断地流淌。
风在助推波浪。春夜的海风与白天的情景不一,白天的海和风拂面,再猛的风也感到一缕暖意。夜晚的海风因为昼夜温差大,有点凉爽,却已剥离了冬日的寒冷。坐在海边,沐浴习习的海风,还是很让人感受春的气息。那海风,是不是海的喟叹?海也领悟到了春的脚步声,便也发出和煦的风来?
这样的意境里,我的心里如微微起伏的波浪,涌动一种舒心愉悦的意绪。春夜的海是那般静谧,那般柔美,那般富有诗情,那般令人沉浸在里面。忽然,一个念头升了上来。倘有一个心仪的朋友在身边,一起享受这春夜的景致,该多美。
就给一位朋友发个信息。知道朋友很忙,不好打扰,但一个信息也能告知我的期盼。
我就继续静静地欣赏夜的海,等待朋友的回信,更期待朋友悄然来到身边,给我一个惊喜。然后,一起坐在海塘上观海,领受夜晚下海的诗意、海的心绪。
灯光下,迈着小步似的波浪显着一种不紧不慢的模样,此起彼伏,很有点悠然的韵致。波光粼粼,黄晕的色彩随波晃荡,拨撩出一种海的律动,悠扬,和美。
这春夜的海与其他季节的海有何不同?这样的问题倏地冒上来,想来我浮上了一点无聊的感觉。
海总是潮起潮落,恒定不变。就看有没有月亮。月光明华,清辉下的海面便透出一种浅浅的明丽,银灰的波光落满一海。就看有没有风。风静,海无声无息样;风猛,波浪就起伏,就翻滚,就发出阵阵声响,像轻弹的节拍,像嘹亮的回鸣,像万马齐喑的阵势,像咆哮的怒嚎。春天的风柔和,掀不起翻天的巨浪,就如今晚。春夜,只是春的一种意境。
笔直然后有点弧形的海塘望不见底似的,坚硬的混凝土冷漠出一种寒意。海塘底下原是海涂,或者就是海。倘若时间往前推的话,我应该坐在礁石抑或堤岩上,那是真正的海边。海塘截断了海的一个弧面,使之成为土地。海塘的外侧便是海边。我只能坐在海塘上。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坐在海中,冷硬的海塘拱托着我。而宽阔空荡的海塘上,是不是惟有我的身影?
海上的风似乎大了起来,吹刮着丝丝寒气。我不由拉上运动衣的拉链,用手臂裹了裹身。
天空也更加黑沉。几颗隐约的星星已失却了踪影,西天那颗最亮的星虽还高悬,却如孤星那般,也好像明亮不再,光华消褪。我忽地感觉自己是不是像那颗星?也孤单,也落寞。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朋友怎么连一个信都未回?忙着而无暇看信回信,还是不便出来?抑或是情谊不够深密,不即不离样的?
落寞的心怀真个漾溢了上来。
美的意境期盼朋友共享,一起品味,一起愉悦。落寞时其实更想朋友,朋友的安抚,朋友的劝导,哪怕只静静地坐在身旁,也会感到一种安慰,就像两艘船,并排停泊一起,无言无语也是一道景致。
天有点闷,黑沉沉的天空似乎越来越黑沉下来。那颗孤星如漏网的鱼,在空中晾着,说不定随时会被湮没。
对岸的灯火呆愣样的,仿佛一眨不眨地盯望着我。码头上的灯光越益辉煌,有点抢眼。本该漆黑的海何以需要这样明耀的光芒?就如对岸两头的海,黑得空洞,幽深,那才是夜的海,想要吞噬我的模样。
波浪飘摇,掀起了海的皱纹,连缀不断,哭丧似的。浪花跳跃,如阵阵哂笑,笑我傻傻地独坐海边。“哗——哗——”的涛声一声接着一声,固定着回响,单调,枯燥,纷扰一般,令人难以安宁。
落寞的心绪像黑暗一样,在海边膨大起来。
远远地,一对情侣看上去手牵着手,讲着悄悄话,朝我这边走来。见到我,他们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仿佛我打扰了他们,抑或他们在想怎么会有一个人在海塘上坐着?望着他们的背影,我不由轻叹一声。
又有两个年轻人边说边从我身边走过,好像聊得兴头正旺。他们朝海塘的里边走去,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海塘上挡浪的一块石头,哪用顾及?我油然又叹了口气。
天已越来越沉,那颗星星也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影踪。海风渐渐地冷峻起来,春寒的意味已然沁入肌肤。对岸和码头的灯光一成不变,平铺直叙般。这些,给了我回家的理由。
我再无必要在海边等待。
海塘的出口处堆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卵石。挑拣一块,沉甸甸,足有两三斤。路灯下,那卵石布满密密匝匝细微的洞洞,毛孔似的。这是浪潮打磨的结果。将一块石头要打磨成椭圆形的卵石,这需多少时间和毅力啊。等一个人,是不是也该耐心持久?而浅浅的细小洞洞,该是还需继续不停地打磨,才成光滑整洁的境界吧。感情就得光滑圆整,哪能存有浅浅的洞洞?
回到家,门未锁,知道老婆已从亲戚家帮忙回来,想来正在房里打毛衣。我便将卵石默默地放置茶几上,打开电视,想一个人再坐一会。
此时,朋友来电,说已到海边,问我人在哪里?
归心路
文/简‘ 昔
记忆的最深处,凝唱不甘的现实。
楼与夕阳还是那么远。后方死着无数分裂的灵魂,前方柔和灯光照明回去的路。末班车早已起航,抖落身上的灰尘,带上残破的背包,嘶哑的的喉咙喊着“启程”!
目光滑向,锈迹斑斑的指示牌,乌鸦的声音恰好响起,一段插曲式的回忆,映入脑海。她还好吗?自从我被丢弃在这个地方,想着靠自己的力量回去……回忆就此中断。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告诉我“想回去就跟着他走”。反正我的食物也没多少了,就跟他组队吧!
路途中路灯带光芒,照亮着。他告诉我“想要活着就得无愧于心,要不就会被失心者抓走”,抱着兴许疑惑我问道“抓着后干什么?”,“是为他重新组建一个心吧”他回答道。“那还不错啊,还能重新组建心”他扑克牌似的脸,露出了木偶的笑容“那就,留在这里吧!”。
我好像只是分裂的灵魂,没有痛楚,只有片段回忆,我就是曾经的他,但我也渴望回家,安放我留有余热的心。她原来是我的母亲。
灯光一刻不停的在亮,旅客没有时间,听从其中的故事。继续走下去还是继续停待,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