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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诗歌的文章

2023/01/10经典文章

关于诗歌的文章(精选12篇)

诗,歌不分离

文/人才

诗歌,即为诗与歌的总和。最美的诗是内心的歌唱,最美的歌也是最好的诗。诗与歌的分离給诗歌这种文学造成了莫大的悲剧,是诗歌悲情死亡的基本原因。在古代,认识文字的人很少,但总有优美诗歌传世。对诗的传唱給以歌的生命,也可以认为所有能留存的诗歌都是曾经最美丽的歌曲。

诗的可传唱性一直是人们对诗歌的极为普遍的要求,也是诗歌留存的基本条件。《诗经》中的诗来自民间和国家仪式的歌唱,《楚辞》中的诗纯属于个人的歌唱。以后的各代的诗歌,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的都因传唱而留存了下来。没有歌这种形式,诗的存在是瞬间的,是容易枯萎的。当代诗歌多沉陷于表达自己的心境,却忘了可传唱,无疑也是对诗的一种曲解。

歌的传承也要有诗的支持和丰富,没有诗的意境的歌,也是难以留存的。我们熟悉的《送别》(李叔同),《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的祖国》《千年敦煌》等就属于有诗意的歌曲,我们是百听不厌。而当代歌曲创作往往也是忽略歌的诗意而做的,常常不忍再听一次。

于是我想,诗与歌的人为割裂,必然是诗死歌亡,而这又是多么的悲伤的事呢。新时代,要写诗的人该多懂些音乐,写歌的人多读些诗,把诗和歌兼顾,才能使诗流传更远,歌唱得更美。

我们的身体充满诗意

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在诗歌不存在的时代,我们无法找寻诗意的所在,更是无从探寻诗意的人生。

就像我们在很多时候,总会错误地以为,我辛辛苦苦追寻的是,学习如何生存;最后,我们才会明白,我们所有的练习,只是为了学会如何死亡。

在物欲横流的世界,我们无从遵循内心的宁静与高远,也无从捡拾被世人丢弃于地的诗歌的肋骨。诗人早已背离灵魂开始出走,开始学会媚俗,学会逢迎,学会在觥筹交错之中屈服诱惑。

建立在灵魂之上的大厦,顷刻之间化为灰烬。面对废墟,或是追忆曾经的伟岸,都使得我们自觉底气不足。

这又是一个不接受自怨自艾的时代。我们不能总是埋怨世界的不公,而是应该自我反省。诗歌不是救世主,更无法满足现实的需要和世俗的需求。活着的诗人,早已不是诗人,真的诗人早已死去;而以诗人自居的人,大半都与诗歌无关,或是披着诗歌的外衣,享受着现实的幸福。于是,诗歌是点缀,是钻石,是美酒,是舶来的装饰物。在需要的时候,熠熠闪光;在可有可无的岁月里,就是一堆无人问津的垃圾。

诗歌开始脱离生活,在虚幻的灯影里摇曳多姿。“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我们在生活之中雕琢的不是生活的本身,而是镀金的物体。在金色的外表下面藏着许多不能示人的东西。于是,诗人开始诅咒谩骂。但是,诗性永远无法回来。

诗歌开始变得陌生,开始远离世俗,开始曲高和寡。开始用抽象的晦涩的形容词,分行排列。而我们知道,诗歌背后的生活是现实的,多彩的,生动的。凡有饮水处,皆能歌柳词的境况不见了;白居易每有新诗,必读给老妇人听,直到修改的老人能听懂的场景不见了;八九十年代诗歌的繁荣期再也回不来了。诗歌成了大家闺秀,成了阳春白雪,成了一群偏执狂的道具。

不论是地域还是先锋,都无法掩饰诗歌的颓废。说实在的,诗歌本身没有错,只是一群群自以为是的所谓诗人,搅乱了诗坛的宁静与安逸。我们不去探讨诗歌的狭隘与固执,单单是一群貌似诗人的家伙所搅浑的现场,都惨不忍睹。

为了什么呢?吸引眼球或是满足自己的私欲或是公开的猥亵,先锋诗人又开始糟蹋我们的肉体。《一把好乳》读来,让不懂诗歌的我大跌眼镜。原来,诗歌可以这么写;原来,最猥亵的才是最先锋;原来,最好的就是表现赤裸的欲望。好在我自知浅薄,难以悟出其中的深意。

我走在迷惘的路上,看不到光明,黑暗也远离我而去。我觉得自己漂浮在一片树叶之上,头上的蔚蓝色和周围的雪花似的泡沫将我包围。我时而觉得自己获得了自由,时而又觉得自己身陷囹圄。这种感觉,我想要的澄明与豁达相去甚远。在欢乐的时候,我看到更多的苦痛。这苦痛源于挣扎与怀疑。我怀疑一切,特别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读完《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首诗,我豁然开朗,原来我们的肉体不仅充满欲望,还充满诗意。

光亮的石头

文/李磊

生命的曲线很奇妙,人生的经历或许是甜蜜、或许是疼痛的、也或许是苦涩的,但都是一笔自己独有的财富,所有的记忆都让人难以割舍和扔弃。一直以来,在我心里反复拟写着这样一篇创作谈,期待着终有一天能够对外在世界淋漓地表达我对文学的热爱,以及文学对于我的意义。

至今仍能清楚地记起,十几年前,入职时第一次走进省作家协会花园般的小院,从小热爱文学、喜欢读书的我,心情激动而忐忑。在作协工作十几年,熟悉我的朋友只知道我经常出现在各种文学活动现场,作为作协工作人员参与各项工作;很少有人知道,业余时间里我一直在读书,读诗歌和书评,并试着写出了一首又一首自己的诗歌作品。在我多年的印象里,作家一直是高大而神秘的,即便入职后的工作经常和作家们近距离接触,仍不能改变这份憧憬的神秘感。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尽管一直在写作,但我羞于拿出自己的作品,迟疑着不敢发出第一封投稿信,并固执地认为,要反复长时间地训练写作,才能发表作品、走上写作之路、被称为:诗人。

而终于,当我在“青年诗人”的名义下面对周围的人,参加文学活动时,我内心仍是“忧惧”的,仍然有一种不自信和不确定:对自己理解、表达生活能力的不自信,对诗歌名义下自己能走多远不确定。虽然我一直默默地大量、系统地读书,但不是科班出身,从一开始读不太懂到满满理解和游客自己的思考,再到后来忍不住想就一个话题一个意象同大师对话,直至拿起笔把自己心里最直白的感触写出来。我经历了从馆藏资料员到诗歌写作者最初期的裂变。诗歌写作几乎是我业余生活的去全部,更是我生命源动力的力量涌动,工作之余我的空间就只是“诗歌”。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诗歌写作是个体表达情感、抒发内心的一种方式,羞于或说怯于把自己的心灵呓语呈现给大家,但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身边一位搞文学评论的朋友,无意中在手机上看到我的诗,她的惊奇又惊喜的表情给我很大的鼓励,这也是我的诗作第一次得到夸赞。接下来,朋友李浩把我的诗歌推荐给郁葱老师,变成诗歌刊物上的铅字,变成朋友们和我聊天时的话题,变成周围同事对我新的认识和肯定,自我内心的独白,更成了我与世界交流的方式。

不止一次有人问我为什么执意要写诗,我选择不回答,我只是回应了最热情的微笑和坚定的眼神,那是延续了我性格里的执拗和善良的回答。我要写出淋漓抒怀内心的文字,写出从心理解阐释世界的文字;我在诗行中寻找御岁月流逝和年华老去的力量,在节奏中感受孤独、静谧和宏阔、浩大。我自认为心境单纯善良,我愿意在美丽的语境中,描摹岁月之殇,我写作时,把内心深处的挣扎和对现实的对抗抒发得淋漓尽致。期待阅读者进入到我的文字时,能时刻感受到淡泊美丽的文字下面,是令你颤抖的泪滴,是有温度、真正感动人、有疼痛的诗歌。文字中,随我逃离片刻尘世时,分享我生命体验生活感受的每一个点滴。

作为“80后”一代,不羁、任性、叛逆都成为我们青春与成长的标签。就如杨庆祥《80后,怎么办》一书中所说,我们是“失败的一代”,我们要站立起来,用身体里最初的萌动来发声。关于诗歌写作,我想说的是——我愿意把自己藏匿在黑暗的宝箱深处,打开箱子的时候天空会挂起一颗给人们光亮的石头。我要扔弃所有的嘈杂,让自己静下来,听听心里的声音,那是我诗歌的声音。我要用自己对于生命、情感、尘世的自我最本真的触动来写作,顺着光明的地方走下去。虽然已经走过了青春年少,虽然生活已经被大浪拍打的遍体伤痛,但是我依旧选择优美地转身,划出没有缝隙的弧线。

放逐的梦想

文/笔墨纸水砚

这是一个谁也不属于谁的城市,每天总有不计其数的人与我们擦肩而过,但是我们谁也不会因为谁而停留,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这样,总是把人变得忙碌,他好像看不惯人们清闲似的,谁也无法摆脱这种宿命,除非你没有理想、没有目标……

“背起行囊,走在通往星光的小路上,我努力地寻找着,希望可以收到来自远方的慰藉……

我会一直向着远方飞翔,因为我知道我有一双梦想的翅膀……

读着自己写下的诗歌,眼睛不知不觉的湿润了,是被自己感动了吗?还是其他的一些原因呢?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里我会被自己写的诗歌而打动,又或许,我是知道原因的,因为我知道我写这些诗歌的心情和所要表达的感情,让我眼睛湿润的也许并不是诗歌本身,而是这些诗歌的背景……

借着微弱的路灯缓缓地移动着脚步,耳边传来的是冷风掠过脸颊得声音,忽然感觉有一丝凉意,猛然间醒悟,原来我已经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久了……

有一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遍了,但是每一次都没能给自己一个合乎情理的答案,我想,正好可以趁着今夜的清静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我还有梦想吗?如果有,那么究竟我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记得第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是在2个星期以前,当时给自己的答案是在将来的某一天里,我一定会去听后弦或者林俊杰的演唱会,虽然这个答案当时说服了自己,可是终究是逃不过时间的冲洗,现在看来,这个答案只是我当时用来敷衍自己借口罢了。

四周的人越来越少了,也难怪,这么冷的天,像我这样脑袋抽风的人真的是不多,谁愿意没事出来吹风呢?

也许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我还有梦想吗?我的梦想是什么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此刻的我就像一个贪玩的小孩丢失了心爱的玩具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说我还有梦想,可是我的梦想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

如果我没有梦想了,那么一直以来我的坚持、我的拼搏又该怎么去解释呢?难道只是一种无聊的消遣吗?

时间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我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一种从失望渐变成绝望的无助……

不知什么时候,手机里传来了后弦的歌声,一首向命运致敬的歌曲【信条】,我总是喜欢在散步的时候听着音乐,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惬意,因此,不知不觉中这也成了一个必不可少的习惯,“后起之秀,贤能可贵”,后弦的音乐无论在精神上还是行动上都给了我的很大的鼓舞,我也因此很喜欢后弦,所以最近2个月里,后弦的音乐与我是形影不离,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心理的一种感觉,我总是感觉后弦的音乐所表达的意境里有我想要的生活……

突然间我明白了,我想要的生活不正是我的梦想吗?原来我的梦想一直都在,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宿舍门前了,我关了音乐,大步地跨进了宿舍……

坚守一些无用之美

文/郝娟子

有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人不停地追问我“写诗有什么用?”直到现在为止,我写诗近10年,也未能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知道,诗歌是无用之美,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愿我们现在还能为一些无用的诗意驻足,这曾是我们对抗虚无、汲取力量的一部分。

诗歌确实是无用的,它不是商品,不能直接转换为生产力和金钱,即使在文学领域,诗歌也是个小众的范围,很多人都说诗歌是清高的产物,看不懂也不愿意看。但是在中国灿烂的文学长河中,诗歌曾盛极一时,是一个时代的骄傲,即使在现当代,诗歌也一度繁荣,出现海子、顾城、舒婷等等一大批的知名诗人,也留下了很多佳作。只是在一个商品经济迅速发展的时代,很多人对于写作,对于诗歌,总是抱有种种异样眼光。所有的人问的话都是“有什么用”,难道万事万物必须有用才值得存在?我们是不是就是缺少这种无用之美,缺少为一件倾心的事情不计较得失的付出和努力?我试过,你呢?

无数个日日日夜夜,我一直在努力地书写,不管写的好坏,我一直在坚持,坚持心中不多的一点信仰和梦想。我没有想过要以此成名成家,我写出的只是我自己的文字,我也不用去迎合和追随谁,我就是我自己,而那些断章分行的文字,始终是我不能放弃的美好。我为什么写?是因为心中有呼唤和感召的力量,不写的时候我就焦躁着急,是书写打通了我的另外一个世界。而诗歌更是,不管是隐晦的还是直白的,那些字字句句,皆是心情写照,那些流露的情感,那些隐藏的情愫,都在反复阅读中被重新阐释。诗歌是汉语最神奇的一种文体,它可以书写出任何一种文字都不能表达的美感,一句话一个词语,凝练起来就是整体的画面和情感,诗歌是最复杂也是最简单的,它复杂到字字句句都能微妙传情达意,也简单如同一滴水一个清澈的眼神。诗歌虽然短,却是汉语中最有力的文字和表达,也是最讲究功底的写作。不是任何人写出来的分行文字都能称之为诗歌。现在网络文化一日千里的发展,一方面很多优秀的底层作者被关注被重视,一方面也在迅速的摧毁着传统文化的美感和诗意,什么都可以拿出来调侃和消遣,我希望我们还能对经典心怀一份敬畏,那是经历大浪淘沙留存下的珍宝。

“功利之心不能成就一个人,但是热爱可以”,这是这么多年我最信奉的一句话,那么,与其兜兜转转的寻觅,不如专注于自己所爱,每天都能愉快地生活,都能对于自己所做之事充满喜悦和感动。那么,日积月累,机遇和成功总是会主动找到你。那时候再回头看看,你会庆幸自己的选择和坚持。就像是我之于诗歌和文字,我在这里遇见美好和感动,也看见最本真的自己,也结识最深厚的情谊,也曾收获鲜花和掌声,那么,这一切就是值得的。有心之爱,却也成为“无用”之用。

我们不记得在一切斗转星移之前,我们能否拥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意,但是至少有另一个自己,在案前与窗下,面朝海,荒原和世界,紧握手中的笔,在纸上留下过什么。

翠芦莉

文/南塘子薇

总有一些惦念,是为你处心积虑准备的。总有一种张望,我们保持住了生命本该拥有的尊严。就像黄昏遇到的一棵兰花草,它是山里人家清新可人的妹子,水汪汪的眼睛随时会被吹皱,它也是来自异域墨西哥的彪形的女汉纸,不同的维度、经度却有一对相同执着的信念。

某年某月的邂逅,某年某月的拜访,一切皆因缘。我对翠芦莉的喜悦超过了黄昏的身影,她多年轻啊,充满了活力。而青春的身影,只是你生命里短暂的过客。尽管你们曾经如漆似胶:“姐姐,小姐姐”亲密的呼唤,现在回眸竟那么遥远!

翠芦莉,兰花草。清晨,她还那么瘦小。黄昏,她饱满并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凡人见人爱。于是高贵的紫,不再轻易向路人抛媚眼,如此这般端庄温润,足以抚平游子的离愁,把那个思乡人的魂魄安抚得比我还淡定。我出生在山里,农村,郊野,荒原,在最辽阔的田原阅人无数。无数次的大小激动,如今最多换得两行爱的短诗。

在翠芦莉面前,我变得无比自信。曾经的预言也美梦成真,诗歌不仅仅是疗伤的神器,它更是某个人的宿命,许多年前它就测出了诗人与天地之间的某种关联,比如写诗的少女有一天会自我消失,起因论或者他们再次相爱的缘起,仅仅与一株植物有关。

看到的大多是矮小的翠芦莉,有一天在辰山,在上海植物园,我看到了高大的神秘的灌木翠芦莉。我更加坚信诗歌与我毫不相干,而路上的一些植物与诗歌是发生了暧昧关系的。我在寻找这株有暧昧嫌疑的植物,在路上,蝴蝶与蜜蜂以及蜂鸟与我为伴。

一首诗,光芒何在

文/清平的诗歌

许多时候,我觉得遍布于地球各个角落的人类千差万别,相似的脑容量和外形并没有使他们的精神和肉体对应地趋同,面对万物和人类自身,他们的行为和思想千奇百怪,令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出自几百万年前的同一类祖先。另一些时候,我又觉得人类相似得近乎乏味,仿佛几十亿人都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同一座坟墓里长眠,甚至,还在同一页纸上写诗。二十世纪最负盛名的希腊诗人里索斯的短诗《陶匠》,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我的后一种感觉。

就诗论诗,《陶匠》写得很不错,语言简洁、本分、准确,带着磁性的抓力,汉译的节奏也十分到位,一个简单的形而下故事在作者和译者的共同经营下,随物赋形地推进到风生水起的最后一行,诗之手突然合拢,捧出那朵早在第一行之前就已在诗人心中盛开的形而上之花。“美丽的、瞎眼的、又聋又哑的女人,带着一对被咬过的乳房”,这个经典的寓言形象,介于人偶和人之间,具有某种复杂的震撼力。首先,这种震撼力出自诗人的矛盾修辞:“瞎眼”、“ 又聋又哑”对立比肩于“美丽”、“ 被咬过的乳房”,一些朦胧的启示,在被诗人赋予了矛盾的美丽陶偶上悄然升起。其次,这种震撼力来自从最后一行回过头去看的整个故事——原来故事主人公,那个陶匠,不但沉迷于自己所创造的美,而且将世俗的肉欲倾注其上,他对妻子的背叛,是审美和欲望、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背叛!对于一般读者而言,对这个复构主题的发现,的确比陶偶表面的矛盾修辞更具震撼力。至此,我们的注意力已经被拉离诗歌本身,而进入对美和欲望的关系的探究,我们可悲的想象和联想本能开始泛滥——理性和感性一齐泛滥。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叹气。真是何其相似。不是哪方面相似,而是所有方面都相似。复构的主题,艺术家迷恋自己或他人作品到一个极端程度的故事,美和欲望的关系(在可悲的相似面前,关系的具体结论已失去最小的重要性),不由自主的、想象和联想的泛滥,更多的交织、交叉、被感动、被触动、被牵引,而对象,其实是在我们视网膜和脑海里重复映现过不知多少次的同一口锅、同一张床、同一座坟墓,甚至,同一页纸。我想说的是,诗歌,即使是优秀的诗歌,在举凡主题、故事模型、事物或寓意关系等大的方面,和触点、牵引方向、对想象和联想的诱导方式等小的方面,都难以从普遍的相似性中逃逸,只有极少数诗人的极少数作品能够勉强成为例外,但有始无终的广阔蔓延的诗歌宇宙中,难道仅由这寥寥的星辰发出零星之光?如果这个令人绝望的结论不能成立,那么,我们不得不问:那些通常被我们视做优秀的诗歌,或者,一首被大多数诗歌行家认可的优秀之作,其光芒究竟出自何处?

它们必定有凌越于相似性之上的光芒。但在我翻遍构成一首诗的所有要素,试图说出那些必定存在于优秀诗歌中的光芒的光源时,我发现我要说的任何一点都经不起反驳。

我感到迷惑。我喜欢的诗歌虽不算很多,但也并不少,为什么连我自己喜欢的诗歌,我也找不出它们的光芒何在?

我只能这么想:那些我找不到光源的光芒,来自白昼的星辰,它们存在于我的视力之外,但我和它们,有着天然的亲密关系。

诗瓷

文/洪烛

说起瓷器,人们首先会想到景德镇,想到五大名窑。钧窑、汝窑、官窑、定窑、哥窑,确切地说应该叫中国宋代五大名窑。长沙铜官窑不在其列,因为它兴起于唐代,岁数要大一些,并非同一辈。若让铜官窑与五大名窑同台比武,够穿越的,不亚于关公战秦琼或者唐诗比宋词,明摆着是各有千秋。

长沙铜官窑不在其列,还因为五大名窑基本都是根红苗正的官窑,而铜官窑则是彻头彻尾的草根,无法获得皇亲国戚的点赞,只能在宫墙外自弹自唱。长沙铜官窑走的是民间路线,深入寻常百姓家,倒也取得了类似“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的效果。

跟许多湖南人一样,长沙铜官窑不满足于求生存,还要图发展,就把目光投向国门之外,过剩的能量,如同火山爆发,一举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唐代诗人李群玉的《石渚》,描绘当年铜官窑大规模傍山建窑、柴火烧瓷的壮观场面:“古岸陶为器,高林尽一焚。焰红湘浦口,烟浊洞庭云。迥野煤飞乱,遥空爆响闻。地形穿凿势,恐到祝融坟。”算是有文人为铜官窑立传了。这描写还真不是夸张,唐代潭州(今长沙)石渚湖、铜官一带的瓷器作坊,是世界釉下彩瓷的发源地,产品出口29个国家和地区,通过水运,从湘江入长江,经扬州、宁波、广州口岸,开辟了一条通往南亚到北非的“海上陶瓷之路”。亚洲各地,远至非洲,都能见到展翅飞来的铜官窑瓷器,铜官窑瓷器自此远走高飞通向一个大世界。被称为“外销第一窑”,以及“汉文化向外扩张的里程碑”。

我最初对长沙铜官窑有深刻印象,是前几年去邯郸的峰峰矿区拜访磁州窑,发现磁州窑一大特色是大量题写诗文做器物的装饰。讲解员如实相告:这种装饰风格最初始于唐代长沙窑,而磁州窑只是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这一装饰风格,其书写方法无一定规格,非常随意,却别开生面,诗词多出自当时文人之笔,常见有“满庭芳”“朝天子”等,同时还有民谚俚曲、规劝箴言、处世哲学、吉祥语等。磁州窑是中国古代北方最大的民窑体系,但仍然有感恩之心,承认自己师从长沙窑。人们常说美食在民间。又岂止美食,盛放美食的美器也在民间。或者放大了说:美在民间。能够在民间流行的美,才可能生生不息。这种美造福过更多的人,这种美进入了更多人的记忆,与他们的生活水乳交融,因而成为最有体温的美,最有辐射力的美。

唐代长沙窑最早使诗文与瓷器结缘,是一个划时代的创意。从此瓷器进入诗歌史,而诗歌进入瓷器史,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交相辉映。好像偶然,其实必然:唐代是一个诗的朝代,诗意无孔不入,渗透生活的每一个空间,唐诗是中国诗歌史的最高峰,使中国成为诗国。在此之前,诗歌通过吟诵、演唱、竹简、纸张甚至碑刻、题壁传播,唐朝更厉害,连瓷器、日常器皿都为诗歌留下了位置。诗歌在一日三餐、在一瓢一饮中都不缺席。当诗歌与瓷器联姻,不只使瓷器更有文化含量了,也使诗词的传播,多了一个生活化的载体。长沙窑乃至后来的磁州窑,都举办过古老的“诗词大会”,为诗歌、民谚、格言的传播,作出不可小觑的贡献。

铜官窑瓷器正因为登不上所谓的大雅之堂,其艺术风格,包括题写在上面的诗文,反而获得更大的自由度,呈现出宫廷诗歌或文人诗歌难得的土气、血性或野性,这也是一种原生态。正如野草,因无篱墙限制、园丁修剪或人踏车辗,反而恣意生长,巧夺天工。铜官窑瓷器上的题诗,作者大多佚名,可能是陶工自己创作或抄录当时流行的里巷歌谣。我想,若逐一收集,没准儿也能编一部“新唐诗三百首”,这民间版会帮助我们认识另一个唐朝,一个草根的唐朝,接地气的唐朝。可惜,瓷器终究是易碎品,许多民间诗歌也随破碎的器皿一起流失了。能流传至今的毕竟是少数,而就是这少数,已足够让我们惊艳。

我在网上搜索到一个小版本:《铜官窑瓷器题诗二十一首》。注明1974年至1978年间出土于湖南长沙铜官窑窑址。和唐代瓷器一起出土的,是这些埋没了千年的唐诗,堪称文物中的文物。它们从暗无天日的沉睡中醒来,寻找到新时代的读者。作者都是无名氏。这些无名氏的无名之作,照样有生命力,隔代流传,也能出名作。若让我评选,《铜官窑瓷器题诗二十一首》的代表作,应该是这首:“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有人还顺藤摸瓜,由这个片段查找到全诗:“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人归万里外,意在一杯中。只虑前程远,开帆待好风。自入长信宫,每对孤灯泣。闺门镇不开,梦从何处入。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标明作者为唐无名氏。也不知是真是假?

题写在铜官窑瓷器上的这些古诗,分明有魔力,字字珠玑,又像是出土的古莲子,浇之以露水、雨水、泪水,照样生根发芽、长叶开花。瓷器上的唐诗哟,凌波微步,步步生莲,长出三生缘,结成万世缘。

逐一展读《铜官窑瓷器题诗二十一首》,让人唇齿生香,仿佛被沸腾的时光沏开的茶叶,返青复绿。每首都有各自的风韵。或淡妆或浓抹,如大唐仕女,次第而来。譬如:“夜夜挂长钩,朝朝望楚楼。可怜孤月夜,沧照客心愁。”这只是硕果仅存的残片断句,冰山一角,没准儿身后的烟云里还隐藏粉黛三千。可我已经觉得富有了。

“黑石号”的消息,使我有了新的希望。1998年,印度尼西亚勿里洞外海海域,一座黑色大礁岩附近,一艘唐朝年间沉船被德国寻宝者打捞上来,6万多件“出水”文物,有5万余件是长沙窑瓷器。“黑石号”,长沙窑瓷器远销早期阿拉伯世界的“海上专列”,证实了西亚乃至北非与中国之间的海上丝绸之路,至少可上溯到唐朝。我关心的是,“黑石号”搭载的长沙窑瓷器,是否有一些题有不为人知的唐诗?唐诗,是否也曾借助瓷器为载体,并进而搭乘顺风船,沿着海上丝绸之路,流传到世界各地?

长沙铜官窑瓷器,给唐诗插上翅膀,我想将之命名为“诗瓷”。即使像“黑石号”这样的千年沉船,瓷器埋没在海底时,上面题写的诗歌也不会灰飞烟灭,诗歌会用鳃呼吸,诗意万古长青。或者,诗歌在绝境里,在被遗忘的角落,也会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等待未来的读者,将其打捞上岸。

穷人的诗和远方

文/张叶

哥哥17岁那年夏天,本打算与同学去南方打个假期工,既挣点小钱又练练胆魄。结果他们一行五人到了上海后,受不了那里的酷热,游完了外滩,去千岛湖漂流了半日,回程“顺路”游玩了南京城,几个人算是玩“嗨”了,回来时给父亲买了个玉石烟嘴。到家后,被自诩为“老江湖”的二舅好一顿奚落:“一分钱不挣还旅游!拿着父母的钱去糟蹋还有脸显摆,有本事花自己的钱……”哥哥立时红着脸无地自容。姥姥赶紧制止舅舅:“古人说‘莫欺少年穷’,他一个孩子家哪来的钱,想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常情!”

舅舅的想法,也就是今天网络上充斥的“穷人还讲什么诗和远方”,谁都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自己没有钱就别充阳春白雪高大上,那一扇一箫一诗一酒的生活,不是泥腿子和没钱人有资格过的。猛一听怪有理,但细想想就不对劲了。

穷人到底可不可以有阳春白雪,可不可以有高尚诗意的生活?皇宫里可以走出李煜、纳兰容若,但穷苦人里更有数不尽的奇才俊杰。杜甫在“床头屋漏无干处”的茅草房里写出他的千古名篇,海子出身贫穷农民家庭,也没有人打落他那支写诗的笔,舒婷最初也只是个挡车工。到今天,还有残疾诗人余秀华,她让自己的诗,在贫瘠的生活土壤上开出了花。

穷人的诗和远方不是坐困穷境写诗等死,而是通向追求成功乃至生命丰满的心灵诉求,是向上生长时必经的一个过程,一手写诗,一手担当现实的生活并不矛盾。

远方有未知的风景,人在不断的探索中更容易开发到未知的灵感。假如一个健全人,尚不能养活自己,却习惯地带着父母的血汗钱追求所谓诗歌人生,或者沉湎于遥遥无望的理想国,那不是真正的诗和远方,充其量是“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因为诗是向善向美,远方是通向希望和求索,而蚂蟥般的吸血,即使它能跳出妖娆的舞蹈,也背离了诗歌的初衷。

诗歌和远方,是人人都有权追逐的精神模式,当然,也不是非要远方才能有诗歌,农民心里的田地,教师的讲台春秋,部队的军歌嘹亮,甚至墙角的一株牵牛花……心中有诗,樊篱不可阻挡。同样,若灵魂腌臜促狭,即使飞出地球也只是个碎片。

诗歌之夜

文/土牛

南京入选世界文学之都后,在万象书坊,由朵上文化发起了一场庆祝诗会,我有幸受邀参加。初冬的城市,在寒流未曾光顾前,感受不到季节变化上的差异,这诗歌之夜的狂欢,和一阵风聚起不同枝头色彩斑斓的梦一样,在短暂的激情碰撞中稍纵即逝。

古老的石城充斥着现代气息,华灯璀璨的夜晚,和二十年前相似,对我没丝毫吸引力。活动地离我曾工作过的报馆几百米,时间耗尽青春,街巷依然旧貌,默然不语,有故友重逢、静候已久的感觉。万象书坊在街巷的魔方里,不显眼不出众,在这个信息化发达的时代,似有似无。而进门扑鼻的书香,与陈旧、狭小、压抑、繁华、拥挤、孤独、局促、匆匆的城市表现出另类的格格不入,零散寥寥的阅读者,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把每缕偷窥的风关在门外,使之洋溢着春天的暖意。

在万象书坊一隅,活跃一座城的诗家来了一小部分,以他们初心不改的热情,点燃又一难忘之夜。爱尔兰诗人马修·盖登、西班牙诗人穆尼尔也参与到这场四五十人的小型艺术盛宴,并用他们的母语深情演绎了自己创作的作品。

诗歌朗诵保持了原生态。一部分诗人是我熟悉的老朋友,一部分是我面生的新诗友,有用标准普通话来诵读的,有用地方方言激情朗诵的。浓厚的艺术氛围,让热衷诗歌的痴迷者似乎找到兴奋的沸点,似乎找到片刻的满足与存在的价值。著名诗人、鲁奖获得者、《扬子江诗刊》主编胡弦也到场参加,他既是主办方邀请的嘉宾、点评者,也是朗诵者,但全程他没做任何一句点评,在前排右角当一个默默的倾听者。他在上台朗诵完自己的诗作《霜降》后说,其实大家的朗诵如诗人路东的作品《发生学》一样,不管朗诵的人有没有考虑让人听清听懂,可用真情实感抒发诠释的都是很好的。

诗人中年轻的帅哥美女依然是每次活动的亮点。本次诗歌狂欢让我很欣喜的是,最小的参与者倪明才20岁,从他身上仿佛看到当初懵懂的我们。年轻一族中的王宣淇、潭影、柆柆、刘康等青春靓丽,朝气蓬勃,成为活动现场一道亮丽风景。

我们都是诗歌的狂热者与坚守者,老诗人海马、马永波、龚学明、陆新民、黄建国、顾耀东、梁雪波、束向红、雪丰谷、王晓辉等,在他们身体里沸腾着诗的岩浆,让我感受到随时喷发的冲动。值得庆幸的是,我创办的乡间诗社会员们,有诗叫嚣的地方必有他们的声音,台上落落大方的朗诵,既展示了他们自己的才华,也推介宣传了乡间诗群。

活动结束,来自乡村的我们没时间和众人客套告别,急急奔赴开往乡村的末班地铁。而城市的夜正欢,他们还将走向夜市排档,进行第二场诗人聚会。

返家的路上,我和同行的诗人说,二十年前,这座城市接纳了我,可我没有融入进去。今天在城市路边,当我看到零落的叶,被漠然的匆匆人流瞬间踏碎,感到莫名的伤感。这个初冬,也只有在农村你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季节变换的美,那漫山遍野层林尽染的诗意,那轻盈飘零落叶满铺的小道,每望一眼,每近一步,都是醉人的。

诗歌之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对很多老的年轻的诗人,点燃的激情不会即刻熄灭。而蘸着鼾声在稿纸上郑重写就的文字,也将会很快被天明的生活淹没。

听,石头的吟诵

文/段延青

走过了荒漠、戈壁、草甸,来到了德令哈。

德令哈,蒙古语意为“金色的世界”。德令哈市,是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曾是历史上“南丝绸之路”的主要驿站。

站在青藏高原这片土地上,热烈的阳光,自由的空气,流淌的风,风沙雕琢的雅丹地貌,水草丰美的可鲁克湖、托素湖,天高地阔,白云悠悠,让人联想到亘古的岁月。

执意去德令哈,缘于心中那久远、孤独而浪漫的召唤——海子诗歌陈列馆。

“一首诗天堂花开,一个人尘世结缘。”海子诗歌陈列馆门框上的对联,是诗人吉狄马加写的。

1988年夏,诗人海子经过高原小镇德令哈,写下《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自此,与德令哈结下情缘。1989年,海子在山海关离世,年仅25岁。

海子,原名查海生,在安徽农村长大,是后生代诗人杰出代表之一。在短短7年的创作生涯中,他写下了200余首高水平的抒情诗、7部长诗,给后人留下200余万字宝贵的文学作品。

我置身于陈列馆院内的一片石头之中。这是一堆刻满了海子诗歌的石头。十几首诗作镌刻在石头上,变成了一部部石书。安静倾听,似乎还能听得见石头的吟诵。

“姐姐, 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海子的孤独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旷古的悲剧情结的体现。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用他的青春和真情,描绘出一幅充满诗意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图景。

走进陈列馆,幽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木质的茶几、坐椅,还有正在播放的海子诗歌录像片,使陈列的诗歌集子显得古色古香。这座雕梁青瓦的徽派建筑,承载着海子的生命轨迹和诗友们的心灵对话,希望海子能在此守望故乡,用灵魂构筑他理想中的世界和生活。

海子诗歌陈列馆旁边,是日夜流淌不息的巴音河。巴音河,蒙古语意为“幸福的河”,它穿城而过,养育着在此地世代而居的人们,给德令哈这座戈壁边城增添了不尽的亮色。如今这条秀美的河流日夜陪伴着曾经孤独站在德令哈旷野的海子。

而德令哈,也不再是海子笔下“一座雨水中荒凉的城”,乘着西部大开发的时代快车,它正以全新的面貌崛起在柴达木盆地上,向人们展现出美丽的“诗和远方”。

寻找诗意的心

文/孙玮

有的时候,我们不是不羡慕古人的。

他们顺应天时,顺应四季,顺应自我,与自然融为一体,在四季更迭中找寻诗意之所在。

春则觉醒而欢悦,“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夏则聆听蝉的欢鸣,感怀时光的有形流逝。“流年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秋则秋思浩荡,感觉到意味深长。秋有晴朗之秋,“泬寥兮天高而气清”;有伤感之秋,“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有灵动之秋,“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有豁达之秋,“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冬则万物寂静,雪中寻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或是在雪夜与友人对酒当歌,“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春花,夏蝉,秋叶,冬雪,都成为人们寄托情怀,畅抒心意的对象。在一春一秋,一朝一夕,一雪一露,一花一草之间,人们浸润其中,或悲或喜,或歌或吟,有所感悟,有所沉思,在诗歌中使自己的心变得更博大,更丰盈。

古人云“诗者,天地之心。”而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在诗歌中完成自己生命的成长吗?

从小时的“举头望明月”到青春期“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到中年时日渐成熟,有更复杂的焦虑,更深沉的忧伤,“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即至晚年,返朴归真,向往“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我们的一生,无不被诗歌所一一道尽。

林语堂先生曾说过,“诗歌教会了中国人一种生活观念,给予他们悲天悯人的意识,使他们对大自然寄予无限的深情,并用一种艺术的眼光看待人生。”这段话精确地指出了中国人与诗歌的关联,他不认为诗是生活的点缀,而更应称为中国人的宗教。

今天,相比古人,我们的生活更为丰富多彩,我们的个人眼界更为广大开阔,我们每个人生命中的可能性也更多了,但在我们的内心深处,还有那一份婉约的诗意存在吗?还有那一种对精神世界的向往和追求存在吗?

我们,还能不能唤醒心中的诗意?

其实,诗意一直都在,只不过尘世碌碌遮盖了它,喧嚣纷乱阻隔了它,找寻它,需要我们沉静下来,学会沉淀自我,觉醒自我,给自己的心留一方天地。

当今社会,好像什么都是快节奏的,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只是为了奔跑而奔跑,更要弄清楚你要的是什么,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电影《阿甘正传》里的阿甘,在不停的奔跑之后,最终他独自坐在长椅上,静静地想一想,正如电影结尾时的那片羽毛,无意何方,只是随风自在飘摇。

生命轮回,时光流年,如果,我们愿意寻找一份诗意的心,也许能寻着美丽诗路,一路寻访到更自由、更具生命质量的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