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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地瓜的文章

2023/01/12经典文章

关于地瓜的文章(精选11篇)

记忆中的烧地瓜

文/微风

街头的烤地瓜摊围着很多大人、孩子,那热乎乎的、香气浓郁的烤地瓜,一下子把自己的记忆拉回了少年时代--

记得那时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年龄,那时在农村,每当在放秋假的时候,我们这样年龄的孩子,都是要到生产队里挣工分的。整劳力,也就是一个成人一天挣十分,而像我们这样的孩子,个头大一点、力气大一点的,能挣六分、七分,而像我这样个头小、力气小的,也就能挣四分、五分。现在说起来倒是有点苦涩,那时的十分工分,就值一块多钱人民币,就算是好的生产队,也就值两块钱多一点。我们这样的半劳力,也就是帮着割割地瓜秧、拾拾地瓜干一类的轻快活,即便是轻快,对那时的我们来说,也是相当累人的,我的左手食指上到现在还留着给生产队割地瓜秧留下的伤疤。

有一年,生产队长让我去跟着犁地、耙地的大叔去拾地瓜。这是每个儿童都眼馋的活儿,而每年,只有两个这样的名额。可能是因为我个头小、又比较老实的缘故,队长才让我去。犁地,就是用牛拉着犁铧耕地(当然也有用人拉的);但是对于“耙”地,很多人可能会感到陌生,现在即使生活在农村的孩子,也不见得能够知道“耙”这种在中国已有1500年以上的历史的农具。所谓“耙”,就是长方形的铁框下,有着一两排长齿的农具,是用于表层土壤耕作的,耕作深度一般不超过15厘米。犁完的地,然后需要用耙去平整好。根据需要平整土地的深度,有时需要在耙上加块大石头,或者直接由人站在耙上,让牛拉着去平整。

在刨过地瓜的地里犁地,还是会经常犁出地瓜来,我的活儿就是跟在牛拉的犁耙后面捡拾翻出来的地瓜。这样的工作应该算是很轻快的。听着使牛的大叔啦啦来来抑扬顿挫的声音,看着犁铧翻出整齐规则的线条,赤脚走在松软湿润的土地里,心里会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与满足……

而最让我幸福和满足的是在中间休息的时候烧地瓜的那份活计。

我们的活儿虽然不累,但是牛是很累的,使牛的大叔也要在牛休息的时候歇会儿、抽袋烟。在这个空中,大叔就招呼着我们两个小孩,抱来地头上的地瓜秧,点着火,再让我们从捡拾的地瓜中挑出个头均匀、不大不小的地瓜,放到火堆里烧。有时地瓜秧不是很干,就得不断地趴在地上吹,甚至得用褂子使劲来回扇。弄得满身土、满脸灰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等到地瓜秧烧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把地瓜和灰烬拢到一起,再用新鲜的泥土把灰烬和地瓜全部埋好,使之一点不透气。这样,灰烬的热气就能把已经半熟的地瓜闷透闷熟。

这时,在期待中我们又开始了下一时段的工作了。往往这一段的工作是最难熬的,因为过了大半天了,也有点饿了。而最重要的是,那堆灰烬里的烧地瓜总在不时的勾引着自己。心里会老想着,还没干完啊,什么时候才干完啊……开小差啊,忘了拾地瓜啊,这是常有的……

等到半天的工作做完,大叔说,收工!劲头突然就又来了。忙忙的帮大叔收拾好犁耙,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那堆灰烬旁,争着抢着扒拉开土。灰烬还有些烫手,地瓜一个个从灰里被扒出来,外层已经烧焦了,拨开焦糊的皮,露出焦黄喷香的瓜瓤,虽然还很烫,但也已经顾不上了,吃了一个,再剥一个……嗤啦嗤啦的吃得满嘴灰,累和饿,瞬间就飞到九霄云外了。那真是人生中最大最美的美味了!

这样的人生美味,第二天,又会上演……

只是,七八天后,所有的地都被整平的时候,小麦播种也就开始了,我们的美味也就只能存于记忆了。

再后来,进了城,吃过各种现代手段烹制的地瓜,烤啊,炸啊,煎啊,尽管也算美味,但是与记忆中的烧地瓜相比,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少了那么一点……

地瓜的回忆

文/张成刚

看了大半个下午的材料,我深深地伸了个懒腰,抬腕看了看手表,哟,都下班了。顺手拿起手机,才看到女儿发来的一条信息:“老爸,下班给我捎块烤地瓜回家,我晚会儿回去。”

换上运动衣运动鞋,走出办公室,走廊里已是悄无声息,大家都已经下班了,快步走下办公大楼的台阶,深吸了一口气,抬臂做了几个扩胸,舒展了一下有点疲惫的身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想起女儿的短信,不觉对于地瓜的回忆呼啦啦一下子全跑到脑海里了。

我的老家在金山镇,是个小山村,其实我们村1500多人,放在其他乡镇就算大村,只是和周围的村庄相比算小村而已。小时候,村子里的山地主要以种地瓜为主,因为在那个经济困难的年代,吃饭是最主要的问题,而地瓜的产量高,所以深得农民的喜爱。听老人讲,1960时代闹饥荒的时候,平原地方的人种地瓜少,口粮不够吃,每到山区地瓜收获的季节,北边平原地区的农民就会纷纷赶来,拿着小麦换我们的地瓜干。所以那时我们这地方没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从这个意义上说,是地瓜救了老百姓的命。

秋天,收获的季节。也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一是有各种各样的瓜果任凭他们享用,二是可以享受护坡的快乐。那时庄稼收获之后,由于运输工具的原始落后,不能及时运回的粮食就只能临时堆在田间地头,而看护的责任就落到了我们这些休秋假的孩子身上,这就是护坡。这活真的是一份美差,既能为家里挣工分,又可以放开肚皮享受烤地瓜、烤玉米、烧豆子等美味,还可以为家里省下口粮。中午大人们收工回家吃午饭,护坡的孩子们便开始了烧烤盛宴。通常大点的孩子负责垒灶和烧烤,这属于技术活;小点的孩子只能干些比如拾柴火之类的粗活。烤的熟的好的地瓜大孩子优先享用,剩下那些半生不熟的没烤好的地瓜自然是由小孩子吃掉。即使每次都是这样,小孩子也不敢有半点怨言,否则下次护坡就没有小孩子的事了。

通常是傍晚的时候生产队便会将一天所收的地瓜分到每家每户,由各户自行晾晒。不管多晚,当天必须将地瓜切片并运到淄河滩,第二天孩子们的任务就是将切好的地瓜逐片摆到鹅卵石上晾晒,第三天再把地瓜片翻过来晒一天,第四天一般就能晒好了。每天看着晒地瓜干自然也是我们这群孩子的重要任务,看着的主要目的不是怕偷,而是怕猪狗鹅鸭进去糟蹋。

晒地瓜干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下雨,地瓜干只要淋了雨就会发霉变黑,不管是吃起来的味道还是卖的价钱都会大打折扣。这样,一家人一年的希望:老人的新衣服、孩子的新书包等等,都会被这一场雨彻底的浇成泡沫。所以,晒地瓜干的时候,全村人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千万别下雨!

地瓜虽然产量高,但那时候却不是受欢迎的一种吃食。因为地瓜吃多了会烧心反胃,在那个一天三顿以地瓜为主食的年代,很多人都吃地瓜吃伤了。我便是其中的一个,直到现在我都是一看到地瓜就会呕酸水,不管别人说地瓜多么好吃多么有营养,我对它始终再提不起兴趣。但那时候的人们主要解决的问题是吃饱,不是像现在吃饱的问题早已解决,开始考虑养生,地瓜也成了健康长寿食品,而广受人们的喜爱。

一种罕见的花

文/前行的毛毛虫

早过不惑之年的我,一直以来感觉见的多了,对外界事物失去了新奇感。然而那天……

勿勿忙忙地,吃罢早餐,稍稍收拾了一下家里,便倒好垃圾,赶着上学。楼下,三辆大车挡住了去路:三楼的租户要搬家啦,真替他们高兴。可我得上班,无法帮忙,只客气了几句。为了不影响忙碌的他们,我绕道前行,从楼前的砖道上勿勿向前。

咦?那么多好看的喇叭花呀!我立即朝着那一地的喇叭花奔去,心里疑惑:这地瓜地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喇叭花呢?还这么漂亮!于是,我赶紧跑过去拉拉秧,想摘几朵看看新鲜。然而,这一拉秧我惊奇地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野喇叭花,而是地瓜花!我将信将疑,再次俯下身子来仔细看。一点不假,就是地瓜花,一朵朵紫色的花,像一个个小喇叭,绽开的花儿上粉下紫,漂亮至极,一行行整齐地排列在地瓜蔓上,向四周肆意地伸展着,似乎它有着无限活力。哇!活了半辈子啦,我竟然头一次看到地瓜会开花哪!我赶紧兴致勃勃地采了两朵,小心地拿在手上,心情激动地向学校赶去,一边走,还一边仔细端详着它们,似乎它们身上有无穷的魔力,让我们无法把眼光移开。

这花的形状与喇叭花无异,典型的一个又一个小喇叭。喇叭深处是黄色的花蕊,深紫色花瓣,越往上颜色越淡,直到粉白色为止。花朵不大,且收得紧凑,花沿整齐稍往外张开,透出娇嫩秀气的神情,虽没有牡丹的雍容典雅,却有杏花的轻巧;没有桃花的娇艳,却有茶花的清淡。这种花真令人爱怜!

我拿着它,竟然唱起了歌儿,似乎世间的一切烦扰都随这美丽的精灵而去,只留下一缕淡淡地芬芳,沁入心脾,溢满胸中。哦,美的滋味真是奇特,新鲜的感觉真得令人神往。多久没有这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奇啦?似乎好久好久了,久远得无法用时间计算。

“老王,你猜这是什么花?”看到在校门口等车的化学老师,我欢愉地发问。”喇叭花!“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美美地回了一句:”不对——,不跟你说了。“那种得意谁都无法觅到,只存留在我的心底。

”亲爱的伙伴们,你们猜猜这是什么花?“走进办公室,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忙不迭地向他们展示我奇妙的发现。

”喇叭花。“”芙子苗花。“”牵牛花。“……大家七嘴八舌地猜测着,有的直接丧失了猜测的勇气和兴趣,不屑地看了一眼便低头做事啦。可我依然兴致勃勃地向大家展示着……转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猜对,我郑重地向大家宣布了它的名称:”地——瓜——花!“

”啊?——咦?——是吗?——“

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看着他们惊奇而僵硬的目光,我心里更加得意起来,匆忙用把自己的新发现和盘托出。可他们哪里相信,有的竟然动用了网络,想以此来证实我所言非虚。

芸的搜索行动向大家证实:它是地瓜花!是一种极罕见的花。有的人大半生都见不到一次,因为只有在极其干旱的时候才能看到它!哦,原来如此!

于是,我采摘的那两朵已经发蔫的地瓜花,再次受到优待,芸拿出手机,将其摆出各种姿式,照相,一张张地地瓜花相片保存地她的手机上,而我没有行动,我想回家后再到那里照个新鲜的,纯粹的,多个的,一点也不蔫的……反正,我要留下最好的地瓜花,上传到我的空间里去。

上课了,我将它们拿到班里,向我的学生们展示了它的存在,描述了它的形状,花的颜色,它的特性,因为如此罕见的花,一定要与我的孩子们一起分享!

两朵蔫蔫的小花,经过我的展示,更是面目全非了,已没有一点骨架,放到哪里,都会垂着头趴在那里,没了一丝活气。于是,我把它放入书中,想制成标本,毕竟这么珍贵的花,哪能扔掉呢?

花儿陪我走了今天的行程,完成了被展示的使命,在我的书页里静静地睡下了,愿它们安好!

一天的心情,因了这罕见的地瓜花变得灿烂而昂扬,因了这份美的发现而变得激情满怀。拥有一颗好奇心感觉真美妙!

悠悠地瓜情

文/弯月园桥

周末,老公从老家带回来一袋地瓜。看着角落那堆大小不一,略带泥土地瓜,倍感亲切。

回想儿时,金秋十月,落英缤纷,正是收地瓜的好时节。收地瓜那几天,举家在地瓜地里忙活。妈妈割地瓜藤并扎成一捆捆,爸爸甩开膀子挖地瓜,我和弟弟则拉着个篮子将地瓜一个个搓去泥土放进篮筐里。

小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地瓜便成了餐桌上的主食。煮饭时,往白米饭里加几块地瓜,一掀锅,扑鼻而来的淡淡的白米饭香了夹着些香甜的地瓜味,再看锅里,白雪般饭堆里藏着几个或红或金黄的地瓜块,若隐若现,顿感食欲大增。印象中,地瓜最妙的吃法是先让地瓜露天搁置几天,经霜打后再洗净去皮,切成条压汤,撒上些香菜,等汤凉透后吃上一口,凉凉的、甜甜的、香香的,特别好吃,这就是那时孩子的冷饮及小点心了。

吃不完的地瓜可搓成地瓜丝或制成地瓜干。跟着爸爸妈妈去溪边搓地瓜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八九月间,天寒地冻,一大清早走出家门,房檐上,草垛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霜纱,踩上去沙沙作响,特好玩。天再冷也拦不住村里人搓地瓜丝的干劲与热情。一到目的地,大人们就忙开了。男人们忙着在刚收割完稻子的田里打桩搭木,放上一排排竹匾,接着把地瓜放进大圆桶里,灌满水,用个木槌使劲搅拌着,加水放水,放水加水,反复几次清洗。等地瓜清洗干净了,妇女就用大搓板,将一个个地瓜搓成地瓜丝;然后将地瓜丝放进干净的圆桶里反复清洗,捞出晾干,桶里的水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第二天早上便会在桶底留下一层白白的厚厚的地瓜粉,切成块晾干留着以后做粉条。洗去粉的地瓜丝晒干后就不甜了,因此若是留着人吃的地瓜丝,就不经过清洗直接晾干。

那几日,绕村而过的小溪可热闹了,四面透风的临溪田野上横七竖八地排着许多竹匾。溪边一群妇女围成一圈,左手抓搓板,右手拿一个个地瓜不停地搓,嘴上不停地唠着家长里短的,唠着笑着,笑着唠着;男人们负责洗地瓜,晾地瓜丝;最快乐的当数孩子们,竹匾下捉迷藏,田间溪边追逐打闹,玩累了抓一把地瓜丝嚼或向妈妈要个地瓜心吃,吃了玩,玩了吃,仿佛自己成了整个宇宙的主人。

地瓜是人的主食,地瓜藤便成了猪最可口的口粮。忙完地瓜丝,妈妈连续几天起早贪黑地将地瓜藤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刷刷刷……”,随着妈妈手起刀落,铺好的塑料纸上渐渐隆起了细碎的地瓜藤,看得我眼馋了,也想试一试,哪知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头,至今手上还留有刀疤。切好的地瓜藤由爸爸堆到事先挖好的洞里,用塑料薄膜包好,为了让地瓜藤压实一些,爸爸常让我和弟弟在薄膜上蹦蹦跳跳,不停踩踏。今后的一年里,一日三餐妈都会拿个小桶,去挖些略带些腐臭味地瓜藤,拌上些洗碗水就是猪的主餐了。

如今,村里山猪盛行,种下的地瓜还没收回便被山猪挖去八九成,村里人都不爱种了。物以稀为贵,因此地瓜及细嫩的地瓜茎都不舍给猪吃,而用它们制成各种食物,特别受城里人喜好。

想起窝头

文/粒砂

爹外出烧窑挖河,娘在家织布纺花。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记忆里度过的。

孩提时,不知道也不懂得那种成天价为吃喝上愁的日子就叫贫困。在那充满童趣的岁月里,我天真地享受着父情母爱的呵护与温馨,家里虽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好饭,可窝头儿的滋味却滋养了我的童年。

玉米面窝头儿是当时最好吃的一种干粮了,嚼起来,香香的甜甜的,根本不用就菜,每每是狂风暴雨般的狼吞虎咽,直到吃得肚皮圆圆的,回味无穷。不过,在那年月里,这样的口福真是太少了,更多的时候,吃的还是高粱面窝头儿。

高粱面儿是名符其实的粗粮,吃起来直拉嗓子,如果不在窝头儿里掺一些榆叶、地瓜叶什么的,咽起来的表情,伸脖子瞪眼,惨不忍睹,简直让人无法下咽。所以,我每次看见这种黑绿相间的窝头儿,打心里就发怵,食欲大打折扣,真的还不如吃地瓜干儿面窝头儿呢。

用地瓜干儿面蒸的窝头儿,一掀锅儿,就会飘出诱人的香甜。可这种窝头儿必须趁热吃,要不然,凉了后比石头还硬,听说村里有人竟用它投死过一条狗。

8岁那年,娘领我到城里走亲戚。吃饭时,亲戚家端上来几个说白不白说黄不黄的窝头儿。我抓起一个,咬了一口,套用现在的一句广告词来说,那味道儿真是美极啦!娘告诉我,这是用白面和玉米面掺和蒸的,城里人都这么吃,很享福。那顿饭,真叫解馋啊,我直嫌自己的肚皮小。娘看出了我的心思,趁主人收拾碗筷的空儿,偷偷地迅速往我怀里揣了一个两掺面窝头儿,可这一动作,恰巧让亲戚家的人给看见了。

当时,娘的脸羞得通红通红……

我忘记了娘和我是怎样难堪地从人家鄙夷的眼神里“逃”出来的,只是记得,回到家后,娘搂住我哭了……那个两掺面儿的窝头儿,被我狠狠地扔掉了。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长大了一定要吃最好的窝头儿,也让娘吃上!

连窝头儿都吃不饱的日子里,从没做过什么绚丽浪漫的梦,更不会想到,如今的我能栖在城市的一隅,每天吃着大米白面。而在当时,要能吃上一个白馍,那简直就是奢侈!

白云苍狗,岁月荏苒。如今,人们日子过得多么滋润啊!那曾伴我贫困童年的窝头儿,差不多已告别了人们的餐桌。只是偶尔在饭店里,还能见到它突然摇身一变成为营养点心的身影。我从未去那里寻找什么所谓的“怀旧”感觉,只想自己在家里吃自己蒸的窝头儿,最好是两掺面儿的窝头儿……

思恋故土

文/路玉景

“国庆节”假期,对故土的思恋之情油然而生,想起了那山、那水、那土、那人、那情,不觉流连忘返,一幕幕浓浓的乡情在深深触动着我的心灵。

屈指算来,我已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三十一年有余。记得我离开故土那年是1985年,我参加区组织人事部门乡镇干部招聘考试,被录取为乡里的科协助理员后才离开的。

家乡坐落于荆山脚下,山林茂密,野菜、中草药品种繁多,小时候经常和伙伴到山上挖苦菜子、青青菜、曲曲芽、车前子等野菜,捋槐花、榆树叶,一时解决了家里缺粮的燃眉之急。老家东南紧邻乌河,水波荡漾,清澈见底,芦苇茂盛,鱼虾资源丰富,在过去缺食特别是缺肉的年代,能到河中捕些鱼、捕些虾、摸些螃蟹,给家里改善改善生活,是何等的荣耀啊。每到“清明节”过后,天气逐渐转暖时,二哥便在星期六中午放学后,经常带我到河里捕鱼、捕虾、摸螃蟹,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回到家里已是日见西斜。那时,我尚小,只有跟在哥哥旁边打下手,拎着盆子、烧水壶盛哥哥捕获的鱼虾蟹,哥将细孔筛子正面斜对河水岸边插到水里,用木棍向筛子里边轰赶鱼虾,不一会儿,筛子里的鱼虾就蹦蹦跳跳抄上来了,倒到盆里煞是喜人,我摸了又摸,总觉爱不释手。鱼虾能摸,但螃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哥从靠近水岸的芦苇根旁边洞里摸出一个个螃蟹扔到岸边,让我捡到烧水壶里去,我刚要拿螃蟹,螃蟹甲竖起老高,要夹我,吓得我嗷嗷叫,赶紧收回手,这可好,哥摸的螃蟹到不少,可在我的不作为下跑了很多,哥立马数落了我一顿,把我数落哭了。数落归数落,哥硬生生教会了我拿螃蟹的技巧,后来我拿螃蟹不再害怕,反而得心应手了。母亲将我们捕获的鱼虾螃蟹洗干净,炸鱼、炸螃蟹、韭菜炒虾,端到饭桌上香味扑鼻,吃在嘴里咀嚼回味无穷。如今的乌河已基本干枯,好在当地政府部门正在加紧治理,让她恢复昔日的母亲河容貌。

土地是农民赖以生存的根本,小时候经常帮父母亲收收庄稼,只是帮帮手而已,不是那么卖劲的干,干多了父母亲心疼得慌,怕累着我们,也不放心。搭上把手帮着割割小麦、掰掰玉米、刨刨地瓜、晒晒地瓜干,父母亲就心满意足了。我用镰刀割麦子割不长时间便累得腰疼,不时坐在麦捆上歇会,有时还恶心呕吐,都是等到父母亲将自己麦畦里的麦子割到地头再回来接我,地邻人家见此笑的不得了。掰玉米也是如此,二三百米长的玉米地,在里边怎么也掰不到地头,还是父母亲接我掰到头,咋一从玉米地里钻出来,风吹浑身湿透的汗水,甭提有多爽了。大集体时,小麦、玉米产量低,地瓜产量高,我们的主食就是吃地瓜干面蒸的窝窝头,父母亲将生产队里分的地瓜,洗净后用地瓜刀切成片,挂在大树间拉的铁丝上晾晒,有一次半夜三更,天气骤变,要下大雨,我从睡梦中被叫醒,急急忙忙赶去收地瓜干,父母亲让我打着灯笼照着,照着照着我朦朦胧胧打起盹来,将灯笼摔坏了,父母亲责怪之余扑哧笑了,至今我仍很内疚。或许当时大人们在想,我还在上学,还是个正在成长的孩子,没有练出活来,事事原谅我了。我高中毕业后,回家经过半年的锻炼,我和大妹妹担当起了侍弄庄稼和家务的重任,能替父母分忧,我心里才得到了些许安慰。现在侍弄庄稼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农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真是天壤之别呀!

村里无论谁家遇有婚丧嫁娶,大家都会赶去帮忙,无论谁家修缮房屋或遇有灾情都去帮把手,无论谁家遇有困难都会伸出援助之手,至今村里仍保持着无论谁家孩子当兵都请其到家里吃水饺的良好传统,可谓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全村人更为之骄傲和自豪。在困难时期,我家缺衣少食,乡亲们经常给我家送煮好的水饺、面粉、煎好的鱼、白菜、衣服,有时请我们这些孩子到他们家做好吃的享用,使我家熬过了苦难的日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听说谁家某某生病住院了,有的带上钱,有的带上鸡蛋、水果等慰问品,赶去探望。记得在农村医疗条件差的年代,一次我母亲深更半夜突然得了疾病,不省人事,邻居闻知立马找来地排车,拉上母亲,冒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将母亲送至6里外的路山医院得到及时救治,挽回了母亲岌岌可危的生命。在我考录乡干部后,乡亲们像对待参军似的,请我到他们家吃欢送饭,个个叮嘱我要好好干。村里要修路,得知消息后,无论在家的还是在外参加工作的,都纷纷慷慨解囊,不长时间就收到捐款好几万元,确保村内主要道路都修成了水泥路,为文明村建设添了一把劲,助了一臂之力。

现在,每当我回故土一趟,都要帮父母亲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侍弄一下家务,到庄稼地里嗅嗅庄稼散发出的特有芬芳,抽空到庄里乡亲家帮帮工,与街坊邻居叙叙旧,拉拉家常,展望一下幸福美好生活,认为这才不失为农民应有的本色。

温暖的记忆

文/罗学玲

仲秋的思绪,禁不住风的牵引,儿时的记忆,随着岁月熟透成思恋,异地他乡温暖乡愁。

中秋节的夜,踏着清风明月,听着蟋蟀的歌唱,靠近瓜儿藤蔓摸秋的画面,一下跳跃眼前,“这儿有一个”压低的声音依稀耳畔,“快跑快跑”的声音急促而幸福地荡漾在今日的浅笑里。

院子的乡音飘荡在屋檐下的黄昏,绕着天伦之乐谈吐,亦或讲述月亮上的故事,托着腮帮好奇一段段传奇在童年质疑。“哪有嫦娥玉兔”的童音,笑眯了父亲的眼睛。

各家门口飘来的清香,汇集在古槐下,碗里盛满相邻的亲情,围坐的幸福,至今温熨漂泊。

盛夏趴在田坎上的弟弟和我,各自摘着占有的块片。他那分开公地瓜时哭丧的脸逗乐了我,“你把口袋里的地瓜给我,教我辨认公母,本人保证从今以后不直呼你其名”的话语和鬼脸,充实着怀念的岁月。

梯子崖上的月光,照亮父亲浮肿的身躯,艰难挪动的脚步,一步步沉重的迈上石阶。肩上挎着的蓝色书包里散发出月饼的香味,跑到父亲身前他摸着我头的温热至今藏在头发。“妹,吃饼”的声音不由自主湿润眼睛,那是父亲没为自己抓草药整整走了一天在我八岁那年第一次给我买月饼,“妹儿不哭,我的身体没事,只要你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就好”的一幕幕历历在目。

而今,亲人们在另一片天地,可否也有春夏秋冬?可否也珍藏着我儿时的记忆?在这中秋佳节前夕,和我一样的思念?

美好的过往,总是在月光爬上窗格的时候想起!解读光阴,温润时光。

种瓜记

文/云淡风渡

田歌

清明秫秫谷雨花,立夏前后栽地瓜。

——谨以此文,记念生活在大山里的人们。

父亲去世后,在山上留下了几亩薄田,母亲不忍心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山田因为无人耕种变得荒芜。就对我说想种上点瓜谷。我了解母亲的心情,农民就得靠土地吃饭,荒芜了土地,总会说不过去。我安抚老母亲:行!妈,你说种啥我给您种。看来老母亲心里早有规划,板着指头说这块种啥那块种啥。山里人的农作物无非是冬麦夏谷。我和母亲商量,离家远点的种上谷子,近一点的种上地瓜,这样便于收获起来方便。母亲见我没有反对她种地,心里很是高兴,便同意了我的方案。

地瓜吃起来香甜,但是真的种起来,确实麻烦得很,好几道工序做下来,如果没有经验,也很难会成活,即使是成活了,也不见得会收成得好。

先得平地。平地有两个目的,一是可以去除地里的莠草。因为春风吹过,山风夹裹着莠草的种子早已经在地里生长,如果不除,会汲取地里的养分和水分,所以在种作物以前,锄草是第二道工序。当然我所省略的第一道工序——犁地,是春节一过冬土解冻早已经做好了的,犁地是所有庄上的地一起犁过的,大不必由我来操作的。谷雨一过,立夏期间天气转暖,山上到处是盎然春意,到哪里都是绿。地里的莠草已经寸高,伴着满地的苦菜和芥菜。如果悠闲,苦菜和芥菜可以成为你饭桌上的佳肴。每到这个季节,城里的人会三三两两的去山上采择,那种鲜嫩是棚栽所不能比的。平地的第二个目的是起脊。我们所吃的地瓜在植物学上实际是作物的根,而不是地瓜的果实。一般是见不到地瓜开花的,即使开花,也不多见。地瓜的花呈粉红色,也有纯白的,形状貌似月季的花,很美。要想使地瓜长的又大又多,必须在地里挑起又高又厚实的脊子,这样才能满足它舒适生长需要。脊子的高度大约30公分、宽60

公分,适宜的高度和宽度、以及适宜的地湿和温度,决定着瓜根的生产质量和产量。起脊时自然形成的地沟可以储存水分,大雨过后,地沟里盛满了水,以满足瓜脊中地瓜的营养汲取。起脊是很累人的活,也是栽种地瓜的几道工序里人们最不愿意干的活。我小的时候跟着我父亲种瓜,对于起脊我还是不陌生的,一个上午,200

多米的脊子还是让我小有成就感。

种瓜,水是离不了的。普通的一担水能栽到200棵秧苗,我估算了一下脊子的长短和预计栽种的距离,大约需要三担水就足够了。量算容易,但是山上是没有水的,此时我才忽略了一项最艰苦的工作——挑水。水只能从山下往山上挑,距离水源大约有2000

米远。这要是在平地,也是很艰辛的,更不要说是相对高度150

米的山顶了。望着已经起好的脊子,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用肩膀担水。起完脊子已经是下午一点,往山上挑一担水的时间大约要40

分钟,两个小时还来得及。幸好,今年的深春还不算很热。虽说不热,还有山风吹拂,但还是在一担水挑下来,已经满身是汗了。虽是艰苦了一点,但是一想到我能把这块即将荒芜的山地种成秋后绿茵茵的瓜园,一想到母亲的开心,使得我后面的两次挑水,竟然没有感觉到太累,虽是来往6000

米总长的崎岖山路,我还是欣欣焉坦然。

周六的一天,是结结实实、劳劳累累的一天,晚上我向母亲汇报着进度,尽管妈妈脸上布满着深深地皱纹,但是那种农家以土地为宝的喜悦还是溢满在脸上。这天晚饭,我和母亲吃的最是香甜。

再次是起决定作用的一步,就是购买秧苗。其实秧苗完全是可以自己培育的,但是,培育的环境要求很是严格。一是温度的需要,一般要控制在人体的温度。试想在山区的初春就开始育苗,这样的温度是很苛刻的。一般的做法,就像东北人睡觉的抗,在炕上铺满地瓜瓜种,然后在下面燃烧秸秆。这种要求很是严格,火过大了会烤干种瓜,火小了,温度又达不到,这是很需要经验的。如果条件适宜,一块种瓜可以培育出30棵秧苗。但是现在,自己培育已经大可不必,因为每每这个时节逢集的时候,集市上是到处可以买得到的。周日的早晨,正适逢车宋庄大集,我和母亲起了个大早,天不明就到了集市上,我是不愿意让母亲亲自去的,我想600

棵秧苗我还是能有把握买得到。但是母亲还是不放心,说选购秧苗还得靠经验。有的秧苗看上去翠绿茁壮,但不一定能够有所收获;有的秧苗可能会产量很高,但是品种可能会很差,吃的时候没有了那种香甜的口感。说实在的,在这一方面我还是没有经验,母亲说的有道理。车宋庄大集是洪山地区很有名的集市,我们挑选了好几家,在选准了的几家里,母亲开始和商贩谈价。在我看来,一棵秧苗10

分钱,600

棵秧苗60

元,没有必要和商贩谈来谈去为了1

分钱。母亲还是执着:你的秧苗再好,我就是认为值不得会卖到1

角钱。商贩也很顽固,竟然见到卖地瓜秧苗的稀少的缘故,就是不肯压价。这个时候已经是早上6

点多钟,我对母亲说,买了吧?母亲说,不急,再等等。等到7

点,陆陆续续的商贩多了起来,母亲对商贩说:6

分钱

1

棵。商贩说:赔了,最少1

棵要

8分。经过双方的坚持和退让,最终以7

分钱

1棵成交。

我离开了农村这多年,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似乎已经成了一种背叛。背叛了我的农民的根,当我经过昨日一天的劳作,经过我和母亲为购置秧苗而1分钱1

分钱的谈价,似乎已经远离我去的那种农民的粉尘,又迎脸而来。我仍然是农民的儿子,因为我的骨子里装着农民的骨髓。

有了秧苗,接下来便是栽种。栽种秧苗很是讲究,需要最朴素的科学方式。先在脊子上刨一个碗大的坑,舀一瓢子水倒进去,科学的栽法是将秧苗的根部横着按进水里,然后双手从沟底向上埋土。横着的根部容易将根毛扩散在脊子的周围,这样可以增加产量。切忌将秧苗的根部竖着栽下去,这样不易于根毛扩散生长。有的时候你可能会看见秧苗长得茂盛,但是秋天却得不到收获,大抵就是秧苗的栽法错误。

周六周日两天的时间,满看着竖立在脊子上的秧苗迎风摇摆,突然感觉到我的祖祖辈辈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不易和艰难,虽是艰辛疲累,在他们的脸上却永远看到的是对未来收获的希望;虽是年复一年重复的劳作,透过他们的心底的却是容易的满足和快乐。

太阳西下,我突然感到隐没于西山的落日,正是为了明天更好的升起!

童年的碎片之割猪草

文/空谷幽兰

从记事的时候起,妈妈就让我为家里养的一头肥猪割草了。盛草的用具是奶奶给我的一个白篮条编成的小篮儿,估计全村也找不到那么小的篮子了。小篮儿挽在我胖胖的小胳膊上,再合适不过了。小小的人儿,总是被花蝴蝶和绿蚂蚱分了神儿,所以,篮子虽小我却总没有割满过。奶奶那时为队里看场院,兼管照顾我这割草的小孩儿。她总是让我在场院周围割草,不时地伸头张望。有时,我躲到麦秸垛后,或者哪颗大树后面,便会惹得她焦急地大声喊我的乳名。我哈哈地大笑着出来,她便会跺着脚装着追赶我,但是我跑得急了,她又会担心地叫,生怕我磕头摔脸的。

每次,回到家里,妈妈都会夸奖我割的草好草多。我兴奋得脸都会发热,故意挎着我的小篮子在哥哥姐姐面前显摆。大我5岁的最小的哥哥,总是恶作剧地往下按我的草。看着贴在篮子底儿的那点儿草,我会哇哇地大哭。这时,妈妈会一边作势要打哥哥,一边把我篮子里的草虚薅一下,看着草又多了,我就会又高兴起来。想想,我那时真的是个可爱的小孩儿啊。

第一次独立地离开奶奶的视线去割草,我已经是个小学生了。小篮子也早已破烂不堪,换成了一个大大的粪箕子。由于我生性胆小,所以,高高的玉米地我是不去的。我最爱在路边的沟里,还有荒着的地瓜地里割草了,因为路边能看到行人,地瓜地比较开阔。带刺儿的七七芽(小蓟),我不怎么喜欢,所以很少去割它们。

后来,也和小伙伴儿一起去割草,我发现了她们的小秘密,她们在草的下面总会藏公家的地瓜和玉米棒子。小小的我不明大义,但是胆小,怕被看坡的老头儿追赶,所以,最后脱离了小伙伴儿,成了独行侠。

我割草也是遇到过凶险的。有一次,在路沟里正卖力地干着,忽然一条蛇慌慌地从我手前跑掉了,估计它也被我吓了一跳。当然,也有过一次意外收获,拾了两毛钱,拾金而昧,没有上交给老师,买了10支铅笔,用了好一阵子。

我割草的活计随着我去上初中就结束了,因为住校了。而我的童年也随着成了记忆尘封起来。

家乡的地瓜

文/高山流水1212

我的故乡处于马颊河岸下,有三十多户人家,或零零散散分居,或家家户户连在一起。老旧的庄窠墙头,由于常年风吹雨打,岁月剥蚀,变得坑坑窝窝、高高低低的,有些还歪向一边,要倾倒的样子,用半截椽子斜斜地顶着。高高矮矮的墙上,架起了一捆捆秫秸杆、土豆草、柴禾,晒得灰黑灰黑的。房前屋后的空地上,栽了不少杨树、花椒树、柳树、果树、核桃树、杏树等,密密匝匝的,守护在家园周围。到了冰雪消融的季节,和风轻拂,万物复苏,村庄里的花草树木,吐翠的吐翠、开花的开花、飘香的飘香,显得绚丽多彩,馨香醉人,美丽无比,像幅非常漂亮的风景画,铺展在广袤的田野大地上。

在家乡的村庄里长大,熟悉的人情风物,已烙刻在心底,即便是离开了村庄,经年以后回头一望,那些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清晰如昨;人在旅途,某些时候,还多了对这些景象的的想念;但是现时,故乡的村庄,已少了人烟灯火,一片荒凉景象,空有那些茂盛的草,在一个个院落和河流田野上,不知愁郁的生长。

记忆里家乡的村庄,就是一个大家庭,一个大的院落;一个家族的人聚居于一起,不亚于一棵大树的枝枝桠桠,互为依靠,互为衬托,才撑起这颗大树的挺拔和繁盛。平日里,尊卑有节,长幼有序,虽少不得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唧唧歪歪,更多的是开门一家亲的融洽,哪像城里的人,门一关,什么也不识,只顾独来独往,老死不相往来那般冷漠。得闲,捧一杯茶,东家串到西家,转一圈,杯里的茶,多了好几家的味道,再抿上一口,滋味绵长;吃饭的时候,小孩子端一大碗饭,也能走上几家,谁家的菜好,谁家的汤鲜,在心里,也就有了比对,相互闲扯的时候,会呱噪得淋漓尽致。

村子是身上的衣衫,我走一步,村子也跟着走一步。村里的人、牲畜、阳光、雨水、脚印,连同飞扬的尘埃,都完完整整地烙在了我的记忆里。5岁时,就对村子有了认知,母鸡在篱笆墙下“咕咕”地啄食,褐黄的蚂蚁在合围的树上蹿上蹿下。铁锨、镰刀、牛车、马蹄,在村子里走来走去。村东头的人和村西头的人,在同一个叫黄岗坡的村子里度年月。乡亲们在炊烟升起处扎根、做事情。树叶,落在那些年落过的地方。夕阳,滑过一排排屋顶和树梢,停在向西的有裂缝的墙皮脱落的土墙上。村子里最大的事和最小的事,浑然不觉地的记忆里。

我知道哪个路口停着牛车,哪棵树长歪了没能直起来,谁家的老奶奶大清早一开门就唠叨个没完,哪家的枣树夏天能开多少花,有多少没被雨水打落,一直留下来。还知道哪个壮劳力没能够寿终正寝,谁家借钱负债娶媳妇。谁家的一只羊羔走丢了,村南头的人都跟着找。

春天的油菜花,金黄一片,往里一钻,浑身都落满黄色的花粉,浅淡的花香,弥散周身;夏日的麦子,长在地里,小南风一刮,刷的一下,橙黄一片;父亲母亲忙着收割,小孩子又在巴望母亲蒸的又白又大又松又软的馍馍;秧苗青在田里,五七只喜鹊不忘时常来光顾,立在秧苗中间,特别精神;或者展开长长的翅膀,贴着秧苗,神气活现的来回飞翔,写在心里边,便是村庄的一种剪影,也是心中斑斓多姿的一些面。

屋顶上的炊烟,是母亲一手拨弄的属于村庄的悠长琴弦,一日一日,弹奏着锅碗瓢盆的乐章;每一日的生活,也在柴禾的清香中,沁入心脾;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的乡间小路,是父亲一生都没有走完的人生轨迹,虽然有风有雨,有悲有苦,可肩上的日子,容不得他稍有停顿,容不得他随便率意;有了耕耘日子,才有了村庄的繁茂,才有入夜映入眼帘的灯火的温暖和舒心。

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家乡没有什么特产,在那艰难的岁月,是地瓜挽救了家乡老老少少,渡过难关,繁衍生息。

地瓜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有很多名字:红薯、甘薯、白薯、番薯、红苕、山芋、土瓜、红土瓜等等。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瓜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了,因为它不仅能够减肥美容,还能抗癌防癌,是一种药食兼用、营养均衡的食品呢。

红薯的生命力极强,它不讲究生长条件,不去管土地是富庶还是贫瘠,不去要多少水分和肥料,在各种自然条件下都能旺盛生长。在起好垅的地上,隔尺把挖个坑,每个坑里插放上一根剪成尺二长,留有两三个芽节的嫩绿红薯秧苗,然后在根部培上土,陪成饱满的馒头状,然后在踩一脚踏实。栽植时,如果遇上雨天,土地湿润,直接栽在红薯垅中即能成活;如果遇上旱天,就在插它的地方浇一瓢水,过一夜便润露生活,也能欢快地活了过来,返过劲来的红薯秧子的绿叶如迎风旗摇,煞是好看。然后便摇头晃肩,舒枝孳蔓,交给大地一片葱茏。

家乡地处鲁北平原,土地贫瘠,那时靠天吃饭,即使雨水好的时候,麦子也长得一般般,这贫瘠的土地上不适宜长小麦,但却适宜长地瓜,一致我童年的时光处处与地瓜有缘。

春节刚过,待睡了一个冬天的土地刚刚苏醒,母亲就开始东洼里进西洼里出,靠着一张大噘两只手,硬是将那些长不出麦子的土地翻了个遍,再将那些褐色的土壤一一调成直直的地瓜脊子,一条一条长龙一样的脊子,小山岭一样陡峭,远看近观,就像排兵布阵,很有气势,如同一对对军人排着整齐的队伍,以标准的立正姿势满是喜悦的等待一年里新的使命。

春寒乍暖,抽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将地窖里的地瓜取出,所谓的地窖,就是一个十米多深的大洞,跟水井很相似,只不过吸不出水,专用存地瓜。记得小时候,那地窖对小小的我充满了神奇和奥秘,多次偷偷下地窖玩,惹得奶奶拿着鞋底颠着小脚追着打我的屁股。

正式下地窖的日子,在我们小孩子眼里,如同节日一般。乡村的孩子,童年的日子如同土地一样贫瘠,日复一日的单调里,能够光大证明地下到地窖,如同看过的地道战,内心充满的喜悦与亢奋。除了可以吃到新鲜的地瓜,还因为大人们在这一天里都不能出工,仿佛这一件天大的喜事,而我们是完成这一大喜事的必不可缺少的一员。我手里攥着一小段蜡烛,带着一盒济南火柴,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和亢奋。我随着那条拴着我身体的绳子晃晃悠悠地下沉,下沉,再下沉,我就从一个明亮的世界里,突然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光明消失了,一些杂陈着潮湿和红薯的霉味扑面而来。忐忑地抬头向上望去,原来那么无边无沿的蓝天瞬间变成了锅盖大小,大人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在井口晃动。下红薯窖是夜与昼的快速转换,那个黑暗的一方洞穴里,你擦一根火柴就可以点亮。

“到底了么?”窑里有回音,从上面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也不甚清晰,有点瓮里瓮声的沉闷。

“到底了。”

红薯窖里面温暖如春,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你穿薄薄的秋衣秋裤也不觉得寒冷。因为红薯窑冬暖夏凉,一年四节保持恒温,故,农作物放在里面不容易变质的。站在窑口上面的大人用声音遥控着,先让我把烂红薯捡出来,灯光很暗,只能用手摸,大人说红薯是从一头开始烂的,摸到软的就是坏了。我把烂红薯就放在筐子里面,然后又去好的红薯。等把烂红薯和好的红薯全部选完可能已过了半个时辰了。在选红薯的期间,或许前面突然会跳起一只瘌蛤蟆,也许会窜过一只老鼠,甚至你摸到一条冰冷的蛇……

可那是大人交给你的一项重要的任务,是一项神圣的使命,是对你的高度信任,那条晃荡的绳子提示你上面的大人随时可以援助你,即使你忐忑不安,恐惧、危险、胆怯也只能深深藏匿在心底。悉悉簌簌从上面落下的碎土,凉丝丝地钻进你的脖子,洒落在你的头上。你似乎发现了一个隐藏着的属于地球的秘密,里面弥漫着红薯的气息、潮湿、窒息,多少年后还让人记起。

红薯捡的足够的量了,大人把我从窑里用绳子吊出来,我可以大口地喘息着。终于告别了黑暗,又重见了光明,光明真好。我在堆积在窑口附近的红薯堆里挑选一块品相好的红薯,掀起衣角用力擦擦红薯上面的水,也不顾红薯夹缝里的黄泥,就急切地用力咬了一口。窑过的红薯已经出过汗了,很甜很脆,淡红色薄薄的皮儿里面有一个红红的芯子。咀嚼时,口里的热气和小手上没有擦干的水在寒风里冒着白白的烟雾。

将地窖里的地瓜一块一块轻轻拿起,放满一篮子,摇晃一下拴在篮子上的绳子,上面的大人就开始往上提,又递下一个空篮子,我则取过另一只篮子,送它们到阳光明媚的春日里。

地瓜取出来,自然是先煮上一锅解解馋。不用熟的地瓜,在那缺少蔬菜水果的单调日子里,生地瓜也是很有美味的。取一块,抹干净,咬一口,脆甜。现在很少吃生地瓜了,偶尔心血来潮,取过地瓜,总是将其洗了又洗,然后去皮,再轻轻尝一口,比原先不知道讲究了多少倍,那味道却却远不如小时候的香甜。

母亲将地窖的地瓜整齐地摆放在北屋门前新垒的池子里,下面垫上泥土牛粪,上面铺上沙土,均匀地撒上清水,盖上塑料薄膜,不久,在温暖的阳光召唤下,那地瓜的新芽就拱破薄薄的沙土,满怀憧憬的先后钻出来,随后得天天洒水,通气,中午头里揭开塑料薄膜让它们接受阳光的洗礼与春风的问候。在母亲的精心伺候下,它们长势喜人,不出几天,就挨挨挤挤,绿了一池子。

等地瓜秧苗长到尺把高的时候,将那些高壮的从池子里轻轻提出,再移摘到地里,这活儿很辛苦,母亲用小车到湾里提一桶水,带着镐头水瓢和秧苗,一路坎坷到了东洼的地里。先用镐头在调好了的地瓜脊子上均匀地刨出一个个小坑,然后弯下腰,用右手捏好一棵秧苗,挖开小坑里的鲜土,将秧苗完整地送入土里,而那苗的绿叶恰到好处的露在地面上,这需要力气加巧劲,母亲那皲裂的跟树皮一样的双手,干起活来及灵巧又麻利。

秧苗终于插完了,再提着水桶,拿起水瓢,一个坑一个坑的浇水。等到坑里的水完全渗到泥土里,在一一将小坑埋好,一棵地瓜苗就算载完了。等一把秧苗全栽完了,母亲的腰也累得直不起来了。

炎热的夏季,是地瓜长得最欢的时候。叶柄能长到一尺多长,爱美的小姑娘,会将叶柄自蔓处掐断,用灵巧的手将脆嫩的柄沿着相反的方向折断再折断。转瞬间,那带着长柄的叶子就变成了珠线相连的天然项链,戴在脖子上,手腕上,于是乡下的孩子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地瓜叶子的清香,玩累了,躺倒在瓜棚阴凉处的草地上,随意摘一朵野花,望头顶的蓝天白云,在鸟雀们此起彼伏的合唱声中,不知不觉走进了五彩斑斓的梦里。

收获的季节终于到了。

每年霜降前后,村子里的人们就开始忙着刨地瓜了,田野里到处是扛着镢头、手拿镰刀、挑着箩筐、推着独轮车的人。刨地瓜要先用镰刀把地瓜秧的蒂割断,再把整垄的瓜秧卷成团抱出地外后,才开始用镢头刨。也有省事的办法,套上牛用犁子耕,后面的人把耕出来的地瓜拾到筐里,拾满后把地瓜倒在地瓜堆上。很快一个巨大的地瓜山就呈现在人们面前。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分地瓜,生产队的会计按照全村的人口数和地瓜的总量计算出每户人家应分得的地瓜份量后,两名棒小伙便抬起大杆秤称地瓜了。每称好一份,会计便用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户主的名字放到地瓜堆上压结实。这个时候,孩子们是快乐的,大人忙他们的,小孩子们玩自己的。等到全部分完后,各户才能用扁担、箩筐、筛子、托子或者独轮木推车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运到一处地势平坦且干燥的地方。运完后,大人们开始用自家的搓刀切地瓜,一个地瓜搓完后马上接着下一个,搓刀下面的地瓜片逐渐多起来,地瓜堆却一点点的小下去。这个时候小孩子一般要帮着自家大人干活了,或者往大人手里递地瓜,或者把搓刀地下的地瓜片均匀的撒到地上,或者把已经撒在地上的地瓜片一片挨着一片的摆放整齐。摆放地瓜片是有讲究的,要把摞在一起的地瓜片拿开,否则晒得就慢,还要注意地瓜片之间的空隙不要太大,否则晒地瓜干的场地可能不够用。小孩子们在干活的时候也忘不了自己的游戏,会用地瓜片在地上摆出或者用牙把地瓜片咬出各种各样好看的图案来。一般来说,切地瓜的时间是在晚上,因此在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满土地上都是白花花的地瓜干,好似晒满了一件件洁白的衣服。

切好的地瓜片要晒上三五天才能变成地瓜干,这期间是不希望遭遇阴雨天的,否则没有晒干的地瓜片上会长出红、黑色的斑点,甚至霉烂,最后只好扔掉或者用来生火做饭。而这段时间的华北地区常常会出现阴雨天气,因此村里的人们在阴天的夜晚睡觉时都不敢睡的太实,一听到滴雨声,便立即起床拿着防雨的塑料布以及有关的农具奔赴地瓜干的晒场,漆黑的夜里顿时也变得热闹起来,到处是闪烁的昏暗的灯光,到处是抢收的忙碌的身影。

堆在院子里的红薯在阳光下晾晒几天,就可以装红薯窑了。装红薯窑之前,先把红薯合并同类项,有伤疤的放在一块,完美无缺的放在一起。有伤疤的红薯就是装到红薯窑里,也存放不了几天就慢慢变质的,块茎很小的红薯索性也就直接喂猪或食用了。

然而眼睛大肚子更大,那堆成小山似的红薯,然后,装到窑里的红薯被陆陆续续拿出来吃,或蒸个,或削皮剁成小块拌米饭,或切丝片煮粥,或塞到灶膛里的火灰中煨得焦黄黄、香喷喷的,花样很多。不到年根就被一家人吃个净光。由于新粮接不上,家里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吃红薯,但怎么吃也不感到腻味。

但我最喜爱吃且最难忘的还是乡村的烤红薯,那独特甘美而又香酥的味道,乃至于我每次返回乡村时,总要特地再品味一番。在我的童年时代,每逢冬季,勤劳忠善的祖母常常在大雪天里不能到野外做农活时,也怕我自己外出有什么闪失,总要搂着我坐在燃着通红的灶火边,一面给我讲着那些神奇的故事、传说,一面烘烤香甜的红薯给我吃,于是我常常听着、吃着……直到进入甜美的梦乡。这种食法,在乡村的黄河流域自古就盛行,很多人家会做。尤其是在冬春两季,远远便可闻到从乡村的大街小巷和农舍里飘溢出的烤红薯那悠悠香味来。

后来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家家户户富裕起来了,地瓜的产量多了,家里的地瓜干也堆成银山。那时地瓜干的主要用途是烙煎饼、烀地瓜干糊糊、蒸地瓜面窝头、包地瓜面包子,除了人吃以外,还用来喂猪。如果人畜吃不了,就会卖给酒厂酿酒。在我的印象中,那时的地瓜干才几分钱一斤。

几十年过去了,地瓜不再是贫穷落后的象征,家乡的人也早已不再以地瓜为主食,但其依旧是家乡餐桌上必不可缺少的一口。据文献记载,红薯有“补虚乏,益力量,健脾胃,强肾阴”的功效,使人“长寿少疾”。还能补中、和血、暖胃、肥五脏等。当代《中华本草》说其:“味甘,性平。归脾、肾经。”“补中和血、益气生津、宽肠胃、通便秘。主治脾虚水肿、疮疡肿毒、肠燥便秘。”红薯含有丰硕的淀粉、膳食纤维、胡萝卜素、维生素A、B、C、E以及钾、铁、铜、硒、钙等10余种微量元素和亚油酸等,营养价值很高,被营养学家们称为营养最均衡的保健食物、抗癌明星。

如今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市场日益繁荣,物品丰富,各种用红薯做成的食品比比皆是,带孩子到肯德基吃薯条、薯片,嘴嚼慢咽,竟感觉漠然无味。于是,心里越发地想念乡下的母亲,想念母亲辛勤种植秧苗的背影,每每想起,都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怀念家乡的地瓜,家乡的地瓜会根植在我的记忆深处,愈久弥香。

豆秧的秘密

文/王玉红

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植物。

霜降已过,你看到一块田里有一片豆子仍未收获,长长的豆秧,有的交织在一起,有的缠绕在地边的果树上,细长的豆荚一串一串,迎风摆动。

你也许会想,谁这么懒惰,豆子到现在还不收?但你绝对想不到,这一棵棵豆秧下面,隐藏着一个个秘密。

用镰刀割去豆秧,豆子的根便裸露出来。拿一把耙子,先是轻轻挖去四周坚硬的土块,记住,一定是在根的四周各挖一耙子,然后用尽力气,让耙子刺以几乎垂直的角度,快速扎进豆子根部附近的泥土里,使劲一兜,那个秘密,便大白于天下——一个碗一样大小的东西,便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你不啃一口,怎么进一步解开它的奥秘呢?于是,你就像揭去香蕉皮一样,揭去它淡黄色的外皮,一个圆圆的洁白的东西就在你手里了。

啃一大口,对,不要犹豫。一口下去,奶白的汁液溢出你的嘴角,一种清凉的带着豆香味的甜,便从你的舌尖传遍了全身。

耙子从你的手中倒在地上,你看看地上的豆秧,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味蕾,又啃了一口,继而,你仰起头,让阳光照在脸上,闭上眼,慢慢品尝这神秘的味道。

我是在七八岁的时候,第一次尝到这种味道的。那时候,大人们叫这种植物为多用豆,也叫它地瓜。可不是多用豆嘛!地上为豆,地下为瓜。

它本不是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植物。三十多年前,我们村几个人从外省带回来这些种子,每家都种了几分。也许是想改变当时的种植结构,也许只是想尝尝鲜。

春种秋收,地瓜刨回来和红薯一起放在红薯窖里。下窖拾红薯的时候,趁着拾几个地瓜。红薯做红薯饭,地瓜就被我们当水果吃了。那时候,能吃个西红柿、黄瓜,都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可想而知,那个冬天,有了一堆地瓜可吃,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今年春天,偶然间和朋友谈起地瓜。说着地瓜,想着地瓜,那种快乐从三十多年前一直蔓延过来。我忽然想,如今网购已是常态,那么网上有没有卖地瓜种子的呢?我是否还能找回童年的记忆呢?

打开电脑,输入地瓜,出来很多图片。当我看到地瓜那熟悉的模样,这才知道,它不叫多用豆,而叫豆薯,也叫沙葛、凉薯,地瓜是它的乳名。清热、减脂、降压,是它的功效。

收到种子后,我和母亲把它种在了果园里。前几天,母亲打电话说,马上天冷了,快要上冻了,地瓜该挖了。

我站在地瓜田里,把耙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一个个地瓜被挖出来。揭去淡黄色的皮,使劲啃上一口,三十多年来对地瓜的怀念,终于在这满口的清甜里得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