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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野菜的文章

2023/01/15经典文章

关于野菜的文章(精选11篇)

春天里的野菜

文/胡忠伟

还只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节,那些野菜便迫不及待地钻出地面了。

放眼望去,田野平畴,房前屋后,它们一大片或是三三两两地散长着,东风一吹,鲜嫩的叶子绿意葱茏,在春天的田野里装点起了一片春色,给大自然无限生机。

最先让野菜进入文学殿堂的,应该是《诗经》吧。《诗经》开篇之作《关雎》中这样写道:“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其中的荇菜就是一种可以吃的水草,浮在水面,绽放着黄色的小花。《谷风》中则提到了苦菜和荠菜,“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苦菜不仅能清热燥湿,消肿化瘀解毒,还能凉血止血。而荠菜呢,俗名地菜、清明菜,它不仅味道甘美,而且色泽嫩绿,深受老百姓喜爱。词家辛弃疾这样吟咏:“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关于更多野菜,苏东坡也写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桃花绽放,春江水暖,野菜满地,生动地表现了阳春三月春回大地的景象。

“三月三,野菜赛灵丹。”还记得儿时,食物匮乏,每天放学后,小朋友三五结伴,到田间地头去挖野菜。荠菜、白蒿、麻蒿、野豌豆、野小蒜……凡是可以吃的野菜,被我们悉数搜罗。回到家里,将这些“战利品”交给大人,分类制作,不同的做法,调制出不同的味道。偶尔,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也会悄悄溜进人家青翠的油菜地,将刚刚返青的油菜连根拔起,搓掉根部的泥土,就大嚼特嚼起来。

野菜之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在我看来还是野小蒜。野小蒜也称野蒜,其外形像葱似韭,性味辛苦,有点辣气,具有通阳散结、行气导滞的功效,它的根部鳞茎可作中药使用。每年清明前后,正是采集野小蒜的黄金时节。春天的野小蒜格外鲜嫩清香,有“三月小蒜,香死老汉”的民谚。春风一吹,野小蒜满地都是。我们七八个孩子,一会儿功夫,每个人的篮子里都盛满了野小蒜。细心的女孩子将它们整齐地绑扎在一起,长长的蒜须,白白的蒜头,绿绿的蒜苗,看上去很美。

野小蒜挖起来方便,吃起来爽口。将它剁碎了,拌上辣椒,调点盐、醋、酱油,较富裕的人家,再淋一勺清油,那种香辣可口的味儿立时就出来了,蘸着蒸馍,或是调一碗干面,满心满口的香辣,直叫人感到了五脏六腑的熨帖。

除了野小蒜、荠菜,野韭菜也十分脆嫩爽口,野味十足,是人们尝春调剂生活的上品,非当下的大棚菜可比。诗人杜甫就留下了“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的佳句,民谣也说“三月新韭胜似肉”。

以野菜果腹充饥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物质生活逐年丰富,追求生活的高质量是人们新的需求。野菜则成了我们调剂生活、亲近自然的“奢侈品”,在大都市里,一把野小蒜还真不易得呢。

今年春天,我回到老家,带着孩子去挖野小蒜时,我告诉孩子,这些其貌不扬的野小蒜,比大蒜大葱还好吃,爸爸当年就是就着这些野小蒜吃窝窝头、高粱卷儿的。孩子听着,睁大了惊奇的眼睛。有些事情,等孩子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初冬的婆婆丁

文/妖妖弄文

石岛的初冬,大片的绿依然占据着山野良田以及街路。

为数不多的树种与野草逐日泛黄,或者透出橘色老红、或者带有褐色的味道。尤其凤凰湖一带的日本十八瓣樱花,以另一种姿态重新绽放,深深浅浅地簇拥,放眼望去,一幅幅成熟写意沉淀在季节之岸,等待隆冬的发落。

夜半,掀开窗帘发现地面一片惨白,以为下雪了。怎么可能,昨日还是个朗晴的天,今宵就变了脸。使劲儿眨眨眼,原是月光泊在那里,水泥地的反色使然。

睡梦走神,一场虚惊。你不想让这暖日就这么白白走掉,当然是有原因的。

海与湖的缘故,早上可见露水似的潮气附在草野之上,太阳一出立马消逝得无影无踪。怕干燥的你喜欢这样的气候。

难得季节的馈赠,寓舍的小惠和她的嫂嫂,每天都要采回大北方这个时候见不到的婆婆丁,朋友用水焯熟,再把滚开的油放上小红辣椒丝炸出香糊味儿,浇在放了酱油和味精的婆婆丁上,拌匀之后,渗出的香辣直刺鼻孔,同时搅动的味蕾翻腾着你的胃,吃嘛嘛香。

那晚,小惠给每个人斟上一碗白酒。醉意朦胧之境。

普通的一道野菜上桌,不仅仅好吃,它让你秋燥的火气降至零点。并因这道菜,室友们整天乐此不疲地采摘,其乐融融。

那天,和朋友去沟姜家村采集野菜。

地里的庄稼早已收获,像是找宝一样地寻寻觅觅。嫩嫩的岌岌菜在地里一丛挨着一丛。发现新大陆了,把早已准备好的塑料袋子拿在手上,如获至宝。给你意外的惊喜是,脚下正是花生地,稍稍用点心就能找到带壳的花生,扒开就能吃,花生还带着浆汁,清香味儿,头一遭吃这样新鲜的花生,甭提那个乐劲儿了。

当晚,岌岌菜上桌,又是一顿美宴。

小惠和嫂子不顾繁忙的装修生活,忘情地在街路两旁和田野里寻寻觅觅。有时见到她们采撷的身影甚至不敢上前打扰。

自打野菜上桌,发现路边也常有三两个的女子头戴三角围巾和大口罩,胳膊上挎个小筐埋头寻找野菜。如今,百姓的餐桌,那是上乘佳肴,工业污染时代,野菜是不可多得的纯绿色美味。

你的野性之心也旺盛起来,去镆铘岛回走时,一头扎到嫩绿的麦苗地旁,捡拾花生和小地瓜,岌岌菜和婆婆丁当然不肯放过。走在路上,不再观景,眼睛盯着树下草丛,发现野菜便弯腰采摘。尽管收获不如小惠她们,但你快乐无比。

初冬天气,暖融融的太阳呵护着这些植物们,同时也吊起了人们采摘的欲望。

不去把它们采了来,零下的严寒也会夺去它们的生命。一荣一枯,完整的过程,也许被供奉到餐桌上该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树丛中,见一婆婆丁的圆形绒团儿锦簇,想起它的学名蒲公英,有些庄重的祭祀感。走到季节边缘,依然梦魂萦绕,让你纤细的心为之倾情。莫非,海岛的风也为灵性的蒲公英放手操行,让你体味世间万物和谐相处的一幕。

纵然,这种看似寻常的生命仪式为人们所忽略,但却不妨知遇之恩的回报。

在这岛上,它们相互的装点与伴随,可以不被重视,而这一切的美好滋生又总能让人不知不觉地去承领去受用。福地的蒲公英,跨季地生存,走到最后的顽强让你感动。

路边,你在向它行注目大礼,表达你的尊重。

大自然的万物都是有尊严的,你与蒲公英的际遇,也是一种缘分。

有些虚伪的成分,却是真诚与现实的。

人的最终也要化土为泥,何况蒲公英。这世界能够接纳谁度过这样一段美好时光,已经是万幸的了。蒲公英以它生命的耐力从春到夏又到秋冬的壮举,虽显垂垂老矣,却还是以它青涩的绿呈现与展示自己,即便贴近泥土,也不见卑微之态。

坦然面对的一道大菜,你在咀嚼着它的时候,更喜欢它的小名:婆婆丁。它开着黄花的青春美嵌入自然的轮回,以它的飞絮杨花,漫天飘舞,落地生根,循环往复。

第二季,第三季……绵延不息。

那时花开,你会在石岛凤凰湖畔恭迎。一起相会的时候,还有朋友们寓舍陋室的谈笑风生与美酒佳肴的点缀。

来年春天再见,久违的画面已在心底构图。

那个美,没治了。

又到野菜飘香时

文/黄大荣

春风渐渐吹暖,河边的柳树抽出嫩芽,迎春花也不甘示弱,匆匆忙忙地捧出一簇簇艳丽的小花儿,仿佛早春眨着欢喜的眼。每到这个时节,野菜便在市场上抢占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荠菜、马兰头、水芹菜、蒲公英、折耳根、苦苣菜……那属于乡野的水灵清秀的模样,鲜嫩朴实的质地,让人不禁多看几眼,而我却忍不住垂涎欲滴起来……

美食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有这样一句话:“中国人对食物的感情多半是思乡,是怀念,是留恋童年的味道。”这句话于我来说,真的再贴切不过,若把这乡野里的“土味”都说成是美味,或许太过虚夸,但那味道是那样根深蒂固地烙在心底,只要某个季节的风一吹起,或是某一个人、某一句话、一个影像就能把埋得再深的味觉勾出来,像一只绿绿的毛毛虫,挠得心里痒痒的,口腔味蕾舌尖也都痒得难耐,恨不能立马闻到那香,吃到那味。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中期,没过几年又迎来包产责任到户的好政策,赶上了好时代,几乎粗茶淡饭也能勉强填饱肚子。立春后,冰雪渐止,土地解冻,荠菜和野雪菜渐渐丰腴,奶奶就挎上她的竹筐,带上一把特制的小铁铲,另一只手挽着蹒跚的我;我的另一只手里也会提着个小小的竹篮,那是奶奶托堂爷爷专门为我“定制”的,竹筐里也放上一把小铁铲儿。荠菜生得“小巧”,常和一些匍地而生的野草混在一起,幼小的我很是难以分辨的,奶奶就会找几棵较大的好认的野雪菜让我去挖。为了让奶奶夸我能干,我就使出吃奶的力气,厥着小屁股挖上半天。奶奶的竹筐里装了满满一篮荠菜时,我的小篮子也满了,实则只有两三根野雪菜。奶奶的目的就是挖一些荠菜回家做春卷或包饺子,看看目的达到了,也就开心地挽着我回家了。

奶奶先到村东的水塘里把荠菜洗摘干净,放到太阳下晾干。等待的当口,奶奶也不闲着,跑进院里的鸡窝里摸出三五个鸡蛋,在碗口磕破,倒出蛋液,调打松散,然后在土灶里倒上现榨的菜籽油,像变魔术似的就摊出金黄金黄的蛋皮。我早就顺着香味蹭到了奶奶腿边。奶奶用她老松枝一样的手宠溺地摸摸我的头,拿着个小碗夹上一块蛋皮递给我:“吃去吧,好吃狗儿。”等不及走远,顺势往奶奶烧火的麦秸上一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块蛋皮吃下了肚子。抹抹油油的小嘴,眼巴巴地望着奶奶。奶奶也不恼,只用手指轻轻地点点我的额头:“荣娃要乖,去玩会儿,奶奶给你做春卷吃。”一想到过会儿就有香脆的春卷儿吃,我便会乖乖放下碗,站到一边,看奶奶用豆皮或擀得薄薄的面皮将切成细丝儿的蛋皮和油绿的荠菜碎卷成一个个小圆筒儿,在油锅里炸至金黄,奶奶便把第一个炸好的盛给我,并叮嘱着小心烫。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下去,酥脆的蛋皮首先在口中爆开,接着是荠菜独有的带着泥土气息的清香和蛋皮的脆香瞬间融合,吃得我唇齿生香意犹不绝,在那物资匮乏的八十年代,这应该也算得上人间臻味了。

每到野菜肆意生长的时节,心底里这种念想就会疯长,梦里常常见到奶奶被风吹乱的头发,一年到头都是同款同色的深蓝色的衣褂,那挽着我的老松枝一样的手,那装满野菜的竹篮,还有那遍地漫坡的野菜……它们会拖着我的脚步,牵着我的思绪,走向菜场一角或者外围的一个个野菜摊。但是无论我用尽什么样的烹调方法,却再也吃不到属于奶奶的味道,属于故乡那个时代的味道。

老家的野菜进城来

文/李燕翔

周日一大早,农村老家的一个堂弟风尘仆仆地进城来了,他又给我父亲送来了从地里采挖的新鲜野菜。我这个堂弟,平时来城里并不多。每年采挖了地里的新鲜野菜,他就准时进城给我老父亲送来。每次老父亲都说,城里什么菜都有,大老远的路,以后不要再送了。可堂弟憨憨地一笑,浓重的乡音就灌满了整间屋子:“大伯,这新野菜里有咱老家地里的味道啊”。

这绿油油、脆生生、鲜鲜嫩嫩的新野菜,定是老家大地日月精华的浓缩,它和生硬却又亲切的乡音共同散发着纯净自然、沁人心脾的生命气息。

每当新野菜到来的时候,老父亲的腿也不疼了,腰也灵活啦。他像小孩子般地挑一棵最大最肥的野菜,举过头顶,对着太阳眯着眼睛转几圈,然后轻轻地抖落野菜根须上的泥土,在手心中细细品玩个够,轻轻地咬一口野菜尖上的嫩芽,表情夸张地细细咀嚼,深深地叹口气说:“香!真香甜啊!”我出于好奇,也试嚼过,感觉除了淡淡的青草味外,还有些苦涩。尽管如此,我还是相信,父亲的感慨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新野菜送来后,父亲总要先将带着老家泥土的新野菜用水洗净,然后用“笼布”包严实,悬挂在阳台上自然晾晒一天。再将一团一团的新野菜整齐码排在铁锅里,小火蒸制半熟,以后是炒着吃还是煎着吃,就由己了……

父亲曾手把手地教我,说:新野菜的根系最有营养,收拾加工野菜时,千万不能把这部分扔掉。有时,他看我收拾加工野菜不得要领,干脆把我支开,自己下手。也别说,父亲蒸制的野菜,嗅着清香,看着养眼,吃后嘴里柔软滑润。街上小贩出售的野菜,要比父亲蒸制的要差得远了。

自从进入中年后,我才理解了父亲对农村老家新野菜的情感。他在农村生活了八十余年,对那片土地上的一切,尤其是季节变换、春种秋收的每个环节,都了如指掌。父亲闲坐在阳台上,望着老家的方向,念叨着:“今年的野菜快拱出地皮了。”果然,没过几天,楼下就传来了浓重的乡音:“大伯,新野菜!”。

浓重的乡音未落地,八十多岁的老父亲腿脚麻利地开门下楼,我从玻璃窗向下看去,心底涌动起一股热浪……每年父亲都说不让人家再送了,原来只是他的一句客气话,其实一到这个时候,他就惦记老家的新野菜呀。

如今我明白了,父亲名义上是惦记农村老家的新野菜,其实他是怀念老家的乡村生活,怀念老家的阳光、风雨、田野。老家田野里的风霜雨露和日月星辰,秉承着神秘、神圣的意愿,最后随心着意地化作绿油油、脆生生、鲜鲜嫩嫩的野菜,被送到城里,走进我的楼房。

我猜想,在父亲的世界里,有一样我难以体味和感知的食品,它养颜、养胃,更能养心,那就是老家田野里的新野菜!

遥远的回忆

文/苜宸

记得那是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幼儿园老师带领全班的小朋友一起出园玩耍。

全班的小朋友听从老师的指挥,都将白嫩的小手放在一根粗绳子上,握得紧紧的。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三,老师正在教我们唱《采蘑菇的小姑娘》。在略显稚气的歌声中,我们的脸上都绽放出一个又一个的笑颜。我们一起闹着、嚷着:“老师,老师,带我们出去采蘑菇吧!”

小朋友一个个都满怀期待地看着老师的眼睛。

老师的茶色眼眸里氤氲着些许宠溺的光芒,仿佛是一杯淡淡的清茶,在青花瓷的小杯子里流转,冒着腾腾的热气。我们拉着老师的手,不断摇晃着撒娇的时候,老师的眼里流淌出一种温柔美丽的颜色,她微微抿了抿唇,绽放了一个微笑。

“好啊,不过——蘑菇是生长在大山里的,它们不喜欢住在这些公园里。所以,我带你们去挖野菜吧!”

“好啊——好啊——”小朋友个个都欢呼雀跃起来。

“你们要答应老师,可要听老师的话呦!”

“嗯!”

于是,我们每个人都提着一个小塑料袋和一把圆头剪刀出发了。在愉悦欢快的《采蘑菇的小姑娘》的歌声中,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公园。

公园里生长着许多高大的香樟树,微风吹来,树叶舞动,在阳光的配合下,漏下斑驳的倩影。

每个小朋友的眼中都充满了期待的神色,我更是激动不已。外婆说过,小的时候,野菜是他们饭桌上每天必须的菜肴,清爽、可口。我眼前的阵阵绿色仿佛都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野菜,塑料袋里满是新鲜的野菜,饭碗里也装满了美味的野菜……

这时,老师发话了,“小朋友们,你们知道野菜长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小朋友们拖长了声音。

老师微笑着蹲下身来,在大片的草丛中用手拨开一层一层的黄绿色的草,仔细寻找了一番,然后看准——提起野菜的叶子,用剪刀剪去野菜的根。

“这就是野菜!大家看清楚了就自己挖挖看吧!可别跑远了!”

在老师的唠叨声中,我和莉莉找了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拨开草丛,寻找起来。

我“细心”地寻找着“野菜”。忽然,我的眼前一亮——这里有一大片“野菜”呢!我生怕被别人发现,他们会来抢夺我的战利品,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是的和不是的一个劲儿都剪下来,一股脑儿装进塑料袋里,像是胜利了一样笑起来。

“我找到啦!我找到啦!”莉莉大叫起来,“你看——”

她自豪地扳直了因蹲得太久而麻木的腿,谁知,没扳直,却朝后摔去——原本可爱的粉红色小连衣裙摔成了小花猫一样。

“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起来,扶起她。

莉莉因为这件事,不满地嘟起了嘴,泪眼汪汪的,“哼,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好莉莉,我不笑了!我不笑了!”

莉莉这才破涕为笑,“你说,这个东西好吃吗?”

我摇摇头,“我可不知道!”

“那么——”莉莉俏皮地眨眨眼,将刚刚掘起的野菜掰下一片叶子,送入口中——嚼了嚼。

“怎么样?”我好奇地盯着她。

她的脸色一变,吐掉了口中的野菜,“呸呸呸!真难吃!”

看见她厌恶的搞笑表情,我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我说了不许笑!”

“哈哈哈哈……”

“你还笑……”

这是老师走了过来,笑道:“野菜啊,是要煮熟了才能吃的!”

“呵呵呵呵……”

不一会儿,小朋友们的塑料袋都多多少少装有一些野菜了,老师拍拍手,让大家回幼儿园。

回到幼儿园,老师把我们挖的野菜收集到一起,交给食堂,“今天,我们就来事自己挖的野菜!”

几十分钟后,野菜做好了。老师一碗一碗地帮我们盛好。

呃——呆呆望着碗里那些墨绿色的家伙,有想起了莉莉刚才吃生野菜的事情,竟有些吃不下。野菜的样子也不耐看,上边还淋着几滴麻油,虽然香,但是这颜色着实不鲜艳,没有了刚采摘时候的那种生机。我闭着眼把它送入口中,味道是说不出的差,又苦又咸,还有点甜……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味道还蛮不错的!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没有吃到那天似的好吃的野菜——也不会有像那时与小伙伴一起挖野菜的幼稚但有趣的经历了。

【简短后记】

遥远的回忆之所以遥远,只因为它是回忆,飘渺却美好。现在,我们的学习充斥了整个生活,紧张成了唯一的形容词。努力——为了将来,放弃制造一些快乐的记忆。

在我看来,越是幼稚的事情就越美丽、纯净。我们迅速长大,用知识填补我们的大脑,同时,它们也禁锢了我们的思维,扼杀了我们的想象力。

我并不是说学习是一件痛苦的事,只是为纯真记忆的流逝而叹息罢了……

“太空城”里听蛙鸣

文/王大为

我现在居住的是一个新建的小区,小区里都是十八层以上的高楼,铝塑板外墙,银色灰,有着金属的质感。每当外出归来,远远看着灰白天幕下那一栋栋矗立的楼体,不带一点凡尘,我就会心生恍惚,莫非我们住在“太空城”?

好在在这个热浪滚滚的夏日里,每到夜晚,我们总能在太空城里听到阵阵蛙鸣声,特别是雨后。那蛙鸣声可不是城市的夜晚偶尔响起的、似是而非的一两声,而是青蛙们此起彼伏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恣意酣畅的集体的鸣唱!

这鸣唱就来自小区外的那一片草地。

小区南门外,留着一片空地,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既没有植草皮,也没有种上树,任由它随意地长着野草和一些自生的杂树。

记得冬天的时候,清晨,在路边等公交车的片刻,会发现空地的枯草上覆盖着城里难得一见的白霜。几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之后,小草便换了春装,一片盎然,就有三三两两的妇人在草丛间挑野菜了。我母亲看得眼热,也不顾年高腿疾,外出散步时总在拐杖头上拴个小袋,里面搁一把小剪刀,她挑到野菜了吗?或许,她只是想去亲近那自然的气息或是回味一下曾经的时光吧!

草地上,长得蓬蓬勃勃的蒿子,挤挤挨挨地连成了片,像少女新洗的发,蓬松而有朝气。风吹过,现出叶子背面绒绒的白。一定也有荠菜、车前子和马兰头,可惜我识不全。我记起小时候,做老师的父亲有一天突发奇想,给我们兄妹三个一人一只竹篮,让我们去学校院墙外的田间采野菜,还要看谁采得多。印象里的那一天,田埂上的野菜绿油油亮着光,被暖暖的春阳晒着,我们跑得汗涔涔的。现在想来,那一定是父亲在以他的方式给我们安排的一次春游。

平时,空地上少有人去,只有孩童是个例外。一个周日,看到几个孩子在空地上放风筝,他们开心地笑着、跑着、追逐着,看得我也心痒痒的,我对女儿说,我们也上去走走吧。女儿摇头拒绝,说泥巴会弄脏鞋子的。现在她长大了,在她小时候,她也像别的孩子一样喜欢玩泥巴沙子的,我是不是曾经也像有些家长一样,一边将孩子从泥沙边拉开,一边责怪她弄脏了衣服和双手?而在我的童年,我记得每次玩过家家游戏,总要用泥巴搓一头“猪”,要不哪有家的样子呢!还有下雨的时候,赤脚走在田间小路上,软软的泥便像一只只小蝌蚪,调皮地从趾缝间溜出来,酥痒酥痒的,一脚下去,四只,再一脚下去,又是四只。

夏天,常有暴雨,那片草地上低洼的地方都盈满了水。那一只只不知躲在何处的蛙应该把家就安在那些水洼里了吧?在这个有草有水有泥土的好地方,它们怎么能不高声欢唱?而我们,住在这“太空城”里,仍有蛙声相伴,我们该怎样才能表达我们的欢愉呢?

三月小蒜香

文/胡忠伟

野菜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野小蒜。野小蒜也称野蒜,其外形像葱似韭,性味辛苦,有点辣气,有通阳散结、行气导滞的功效,它的根部鳞茎可作中药使用。清明前后,是采集野小蒜的黄金季节。春天的野小蒜格外鲜嫩清香,所以有“三月小蒜,香死老汉”的民谚。春风一吹,满地都是。那绿油油的几茎蒜苗,迎风挺立,仿佛一个个威武的勇士。当年,我们七八个孩子凑在一块儿,像旋风,这儿一旋,那儿一卷,身后留下了被我们弄得千疮百孔的田地。不大工夫,每个人的篮子里都盛满野小蒜。细心的女孩子将它们整齐地绑扎在一起,长长的蒜须,白白的蒜头,绿绿的蒜苗,看上去很美。

野小蒜挖起来方便,吃起来爽口。将它剁碎,拌上辣椒,调点盐、醋、酱油,富裕人家再烧一勺清油,一块儿浇上去,立时将那种香辣可口的味儿调制了出来,蘸着蒸馍,或是调一碗干面,香得不行,尽管吃的人满面通红,头上冒汗,但是每个人都会放开了吃。这道菜上桌,多吃一两个热蒸馍不成问题,民谚所谓“三月的茵陈,四月的蒿,五月六月当柴烧”,点出了野菜的时令性。除了野小蒜、荠荠菜,初春的野韭菜也十分脆嫩爽口,野味十足,是人们尝春、调剂生活的上品,非当下的大棚菜可比。古人不仅以野菜果腹充饥,也在野菜的平淡中寻找真味,体会着人与自然的融合。诗人陆游《杂感》一诗中这样说:“晨烹山蔬美,午漱石泉洁。岂役七尺躯,事此肤寸舌。”在《食荠十韵》中说:“惟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珍美屏盐酪,耿介凌雪霜。”

今年春天回到老家,田地里除了忙忙碌碌的农民,昔日小孩子成群结队挖野菜的情形却看不到了。我带着孩子去挖野小蒜时,告诉孩子,这些其貌不扬的野小蒜,比大蒜大葱还好吃,爸爸当年就是就着这些野小蒜吃窝窝头、高粱卷儿的。

拾起童年的记忆

文/紫色花

清明回老家上坟,绕道去了我儿时生活过的乡村,寻找童年的记忆。

几年前,这里已经被开发成旅游区,听说很不错,但一直没有去过。因为我知道记忆中的家不在了,跟着妈妈去打水的那口井也填平了,经常趁家人午睡时偷偷跑出去掏鸟窝被蛇咬到手的马圈没有了,被当做床的马槽也不知去了哪里!学校变成了停车场,回来过冬的燕子估计有了新去处,不会再被赶到走廊里让顽皮的孩子追着落在地上,上学常走的那条土路已经改变了方向,路的那头是什么已不在重要……我梦里的家乡变成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和远处精心修葺的草原游乐场。这里已不再是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我把童年丢在了这里,只能靠想象和回忆……

我站在上锁的栅栏门外,望着唯一幸存的家门前的那颗杨树,想象着在树下玩耍着的我们自由的身影。也许,我并不是怀念那个时期,而是那个时期的无忧无虑和简单快乐吧!

农村生活自然朴素,充满乐趣!午后,会常到野外给猪挖野菜。临行前,妈妈会给个框子和一把挖野菜的铲子,要求挖满一筐回来!我领着弟弟会同几个小伙伴一路小跑来到离村庄不远的草原上,那里野菜多。挖野菜当然不是目的,在空旷的田野尽情玩耍,与大自然亲密接触,才是我们最向往的!你看,还没挖几株呢,大家就被远处草丛里野鸡的叫声吸引了,扔下铲子跑到草丛里,野鸡被我们惊飞出很远,瞪着恐惧的眼睛,扑棱着翅膀叫着,试图赶走我们。先找到野鸡的小伙伴会发出一阵惊喜的吆喝声,大家纷纷跑过去,小心翼翼从窝里拿出带着余温的野鸡蛋,轻轻传递着,抚摸着,然后充满爱恋地放回鸟窝里。我们是不会拿走野鸡蛋的,因为我们知道每颗蛋里都有一只小野鸡,蛋没了,野鸡妈妈会伤心的!惊喜过后,大家带着不舍离开野鸡窝,被惊飞的野鸡迅速飞回窝里保护着她的小宝宝们。这时才想到还得挖野菜呐,赶快跑回去找铲子!可是,刚一转身,又被沙棘树上的紫色小果子吸引住了!小果子一团团抱在一起,晶莹透亮,诱惑着我们,枝上有很多又硬又长的刺保护着它们,想摘可不容易!但这可难不倒我们,不一会,这些小酸果子便进到我们嘴里,一咬,满嘴都是紫色的汁,把舌头都染紫了!大家指着对方的嘴巴,哈哈大笑……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天快黑了!”大家才回过神来,赶快挖吧,离挖满框还早呢!但不管怎么努力,挖到的野菜半框还不到,暮色已经笼罩大地。大家都垂着头想着回家该如何向大人们交代,这时弟弟最机灵,折了几根树枝,横插在框子中间,再把野菜铺上去,啊!这不满满一筐嘛!大家都效仿,不一会,开心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胳膊挽着小筐,跟随暮色一路小跑回到家里,如约交差!不知大人们是否发现我们在作弊,直至今日,谁都没有提起过!

挖野菜的乐趣不仅让我们无忧无虑的天性得到尽情挥洒,还让我们学会与自然和谐共处,在共处当中相互体验着快乐和满足!

童年的每一次经历都是抹不掉的记忆!教室里粗糙的桌凳,桌上带着油墨香味的书本,放学路上沙蒿林里钻出来的小动物,夜晚村头传来恐怖的电影声,周末和邻居小伙伴总要挑起一场从来都打不赢的战争……还有那飘着清香的高粱米饭,至今回忆起来都感觉温馨和甜蜜!

小时候最爱帮大人干活,常被亲戚和邻居叫过去帮忙,而且乐此不彼,妈妈责怪我“就爱给别人家干活!”这种带着小家子气的话语里其实更多的是母亲对孩子的爱恋和舍不得,我也因此付出了半截手指头的代价,那钻心的疼痛和母亲满是疼爱的怨言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

站在载着我童年记忆的这片土地上,尽管一切已面目全非,但流动的空气里依然有着我们欢快的笑声,天空飘动的白云带着最快乐的时光飘向天边,远处的那湖水蓄满了浓浓的真情,那片依然茂盛的草原和那座看起来缩小了不少的沙丘见证了我们的成长!我将带着一直跟随与我的那份简单快乐和正直善良,一路走向召唤着我的诗和远方!

我的童年

在记忆的海洋中,有一片最美的星空,它像天边的彩虹一样,五彩斑斓,它像天空中耀眼的星星,永远那么美丽,那么值得留恋。

我小时候在乡下爷爷姥姥家,跟着爷爷去挖野菜、钓小鱼,田野里的野菜那么多、那么密,爷爷一个个地教我认识这些野菜,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虽然我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是很开心。去挖野菜了,我带着小篮子、小铲子跟着爷爷欢快地去田野里挖野菜,一路上我开心地哼着歌,枝头上的小鸟也在欢快地歌唱,似乎也很开心。蓝蓝的天空,绿绿的麦田,平坦的小径,路边开满了花朵,白色、黄色、紫色,它们随风摆动着,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一切是那么美,那么自然。我跟着爷爷来到一片长满野菜的田野上,爷爷先一个个指给我看,这是荠菜,它长得像花,绿绿的叶子呈锯齿形状,开着白色小花。然后我就一直找开白色小花的野菜,好不容易发现一棵荠菜,我拿起铲子把它的根挖掉,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一颗、两颗、三颗、整个过程都是那么欢快,那么完美。不知不觉中,我的篮子已经满了,这时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片田野。

记得还有一次,我跟着爷爷去小河边钓鱼。小河里的水清凉清凉的,能清晰地看见水底的石头,那里的鱼儿可多了,有红色背脊的鱼,黄色背脊的鱼,斑点背脊的鱼,个个都很肥美呢。我拿起鱼竿拎起小水桶,在小河旁边的一棵柳树下找了一个地方,然后放上鱼饵,把鱼竿小心翼翼地投入水中,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鱼竿,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仿佛过了很长时 间,“鱼儿怎么还不上钩呢?”我正着急,突然我发现鱼竿动了一下,有鱼上钩了,在爷爷的帮助下提取鱼竿,钓上了一条大鱼,我很兴奋,把小鱼放在水桶里,又换上鱼饵,重新投入到钓鱼之中去……天色渐渐晚了,爷爷告诉我,我们该回家了,这时我才发觉天已经黑了,我拎起小水桶满载而归地回了家。

童年的时光是短暂的,但是它是五彩的,令人难忘的,令人留恋的,童年的趣事,会永远烙印在我心中。

舌尖上的春天

文/西风

周末的晚饭,先生做了蒸野菜,我的最爱。入口有淡淡的芬芳,吃起来松软绵香,到底是什么野菜呢?

蒿比这个筋道,野艾有淡淡的药香,槐花还不到季节……我在记忆中搜索着。素对野菜叫不出名字的先生,从厨房拿出剩下的野菜给我看,墨绿色带花边的圆叶子,细长的叶柄——风轱辘草!我脱口而出。

记忆中的春天,各种各样的野菜迎着风长,枯燥了一冬的饭桌丰富了起来。柳条刚蒙起一拢鹅黄绿的轻烟,白蒿已从枯黄的老枝下挤挤挨挨地探出头,在寒气未消的料峭春风里,一簇簇蓬勃着,散落在田里的种子已孕育成一棵一棵茁壮的苗……

白蒿是伴随着春天来到餐桌上的第一道美味,挖进菜篮,带回家,拾掇干净,淘好拌上白面蒸熟,佐以蒜汁、麻油,鲜美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荠菜、米米蒿、野艾、风轱辘草、水芹菜、水红花、野苋菜……轮番上阵,餐桌上的饭菜几天换个样。荠菜焯了水,剁碎配上炒鸡蛋包饺子;米米蒿焯过水,油盐醋一调和,是别样下饭菜;野艾、风轱辘草做成蒸菜,不仅饱腹,还有药理效果;水芹菜和水红花做成的蒸菜香得不得了,它们生在水边,仿佛沾染了鱼的鲜美……

忆儿时,一放学我就急急忙忙地约上小伙伴,挎上菜篮子,奔赴田野,挖野菜打猪草。春风温柔地拂过脸颊,太阳和煦地照在身上,一群孩子唱着歌,蹦蹦跳跳地朝野外奔去。田野里、沟渠边,野菜齐刷刷地在春风里朝我们招手。

野菜野草随着气温疯长,每天放学打一竹篮猪草是我们的必修课。猪草打得又快又多的人是我们的偶像,手巧能干,是我们那个年代父母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可惜的是,我不管怎样努力,都是打得最慢最少的一个,每次大家都把自己篮子里的草匀些给我,在感激的同时,深深的挫败感和自卑感伴随着我童年的春天。

不过,快乐总是多过悲伤,满地的野草和野花是我们最好的玩具、天然的副食。我们用自己的方式给它们取名。有一种花不能碰,称为“打碗花”;有一种花可以吸食花蜜,叫作“蜜蜜罐”;有一种三叶草吃起来酸溜溜的,自然是“酸酸草”喽。至于荠菜,我们称它“风铃草”,长出果实的荠菜,把果实和茎扯开又不扯断,茎放在两手之间,一搓,三角形的果实旋转起来,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风轱辘草围着茎,隔一厘米左右开一圈小白花,好像排成队的车轱辘,茎是中空的,折下一枝用细棍串起来,在路上跑,像风车一般转啊转……

后来才知道,正月的白蒿叫茵陈,是一种上好的草药,风轱辘草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益母草,母亲曾用它治好了父亲的偏头痛,幼时唯恐避之不及的“害眼花”治好了我的嗓子疼……

整个春天于我们而言,是一个神秘的源泉,每一天都有惊喜等待,贪婪地扎进春天的怀抱,我们用舌尖寻觅着春天的快乐。

不好吃的野菜

文/释戒嗔

茅山的植物很多,只是绝大多数戒嗔都不认得,有些即使能叫出名字,也只是本地人用的俗名。至于这些植物的学名是什么,或者属于什么科,那戒嗔就不知道了。

寺里对植物最有研究的是智恒师父,他认为这些植物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能吃的,另一类是不能吃的。

在不同的季节,智恒师父常常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盘野菜就放在饭桌上了。吃得多了,也就有了一些心得体会。大家一致认为,能吃的野菜也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好吃的,一类是不好吃的。

在众多野菜中,智恒师父最喜欢做的是一种小叶片野菜,那种野菜叶片窄窄的,颜色看起来挺好看,但吃起来有种怪异的味道。寺里除了戒言以外,其他人都不爱吃。只是那种野菜生长得很快,所以智恒师父隔三岔五就会炒一盘,每次摆到大家面前时,人人都皱着眉头。

智恒师父也知道我们不爱吃,所以他常常用戒言作为例子来告诫我们,他说:“你们太不懂得享福了,你看戒言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的。”

戒痴曾经申辩过,一来人和狗的口味本来就不一样,不能放一起比较;二来以戒言的性格,就是放一块树皮在它的碗里,它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呀。只是智恒师父从不理会我们的意见,依然隔几天上一盘,我们也只能继续皱着眉头吃了。

不知道从哪天起,智恒师父忽然减少了不好吃的野菜的数量,又过了一段时间,野菜居然再也不见了。大家心中窃喜,但也不敢问,生怕智恒师父只是暂时忘记了炒野菜,若是去问了,反而给了师父提示,然后变本加厉地做给我们吃。

野菜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戒嗔和戒傲在山路上走,看到几位年长的女施主蹲在地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戒嗔与戒傲一起凑上前,却发现几位施主手中都拎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面竟然是那些难吃的野菜,而施主们还在地上继续寻找着。

戒嗔问施主们为什么要采这种野菜,施主说:“最近这种野菜在城里非常流行,城里人都说这种野菜是健康食品,有养颜滋补的功效。现在城市的饭店里一小盘这样的野菜都要卖好几十块钱了。”

回到寺里,戒嗔把从施主们那里听到的话转告给大家,听到的人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想来可能是这样的道理,这世上的大部分事物,如果从不同的角度看便能发现不同的价值,就像这曾经被我们嫌弃的野菜一样,换了一个地方忽然就变得金贵起来了。

或许我们的人生价值的体现也应该借鉴这种方式,寻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方能展现出真正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