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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姐的文章

2023/02/02经典文章

关于大姐的文章(精选10篇)

为大姐欣慰

久旱缺水的江淮大地, 6月28日以来,十之七八在下雨,至今淅沥不停,有如把江南的黄梅天接了过来。

连绵的阴雨,气温是降了下来,但气压低,很闷人。家具、地板上都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身上总觉黏糊糊、湿答答地不爽,手术过的关节,更感酸涩沉重。相反,前段多雨的沪杭一带,当前是酷日高挂,气温高达38度。

我自21日下半夜的急病自救以来,为免姐姐们牵挂,未敢主动给姐姐们去电话。前天,大姐来电话告知,她的第三次化疗又已结束,中药仍需不断服用。脖子里的肿块已经看不见、摸不到了,饮食起居各方面正常,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吃得落,撒得出,困得着” ,让我放心。

我是放心的,大姐有一群好女儿。尽管她们也已有了一把年纪,也罹患各种疾病,有的高血压,有的腰椎动过手术,有的向来体弱,但是,她们对老母的一片孝心,是至诚至真的。

她前年冬季的突发心肌梗塞和去冬以来的恶性肿瘤,可把孩子们忙得不轻,多次抢救和几次住院化疗期间,全靠三个女儿和女婿们的分工合作,她(他)们轮流出场,服侍周到,车接车送,挂号取药,非常得力,这是非常重要的,是大姐的大病能及时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实力保障,更是巨大的精神支持。

置身外地的我,深为大姐感到欣慰,也十分羡慕。到底还是孩子们都在一地好啊,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否则,心脏打过支架的高龄老者又遭遇肿瘤折磨,半年多来,一次又一次的诊病检查、住院治疗,无论哪一个环节出现障碍,都有可能带来生命之虞啊。

可见,儿女们都在身边的老人,是最有福气的。

感谢上苍,感谢医生,感谢甥女们和甥婿们!愿大姐从此平安无恙!!

战友情

文/童隆明

“八一”建军节时,我想起原部队的战友,许多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1964年参军到部队,三个月新兵训练结束后,被分配到部队医院门诊部。医疗系统女性多,接待我的是我退伍后称为大姐的老兵。隔壁口腔科还有一位和这位大姐同姓的女兵,她俩给我的印象很深,几年的部队生涯,她们特别照顾我这个新兵。

那段时期部队的业余生活内容不算多,我们经常打乒乓球、出黑板报,有时对内还搞过一些文艺宣传。

后来,大姐结婚了,和大姐夫住的是部队分配的小房子,每户之间的板壁都很薄,床铺就是竹床面,桌子是小学生课桌,很简易的几件家具。一年后用我带到部队的相机给他们的女儿拍了几张照片。

随后二姐也结婚了,二姐夫是大姐夫介绍的战友,后随部队调动到北方了。

退伍后,大家失去了联系。时光飞逝了几十年,在2013年我们又取得了联系,在医院门诊部部分战友的努力下,我们几十位战友终于在上海相聚。战友们激动万分,有说不完的话要倾诉,每个人都介绍了分别后各自的经历。当时,我们到老部队的所在地参观,我在聚餐时朗读了事先写的一首小诗:“甬城朝霞军号响,昔日靓女少年郎。工作学习共数载,一朝分别两茫茫。今日重逢在浦江,相拥互寻旧模样,鬓霜莫为蹉跎叹, 最美不过红夕阳。”

我和大姐二姐添加了QQ号,后来又有了微信号,这样互通信息和照片更方便了,并约定在春节去大姐家过年。

在大姐的新居,我们回忆了老部队的时光,大家又说又笑,谈到往事,特别是大姐结婚的新房,挂满笑容的脸上又落下幸福的泪珠。那次春节,先是按部队的传统包饺子,后又拿出各自带来的食材烧出家乡菜。吃过饭,我们上街看看第二故乡的巨大变化,拍摄了多张照片,过了个愉快的春节。

后两年,大姐二姐到镇江游玩,我尽地主之谊,每次聚会都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这份纯真的战友情,让我终生难忘。

被冷淡的甄嬛

文/雪魂蝶舞

清闲了差不多一周时间,等待问题档案的研判,上周四下午又重新忙碌起来,所有档案重新再翻一遍。这,与领导无关,而是省劳资与组织部对某项日期的确定标准起了冲突,历史上,判定的标准一改再改,那么下面的企事业单位组织部门唯有服从。就我个人的观点,有些评判标准是有失公平的,不够客观。

我们查出了很多问题,两位科长审查完毕,筛选出来的部位档案由相关厂领导上会研判。

工作之余,先后给老太太打了几次电话,我再次提出来周末全家聚聚,我们请客。老太太扔给我的还是那两个字,“不去!”同时给大姐打电话,聚餐,她不去。大姐的答复是,“跟我说没用,又不是我请客,不去就不去呗。”大姐与我商量,实在不行,外甥女带两个弟弟妹妹玩一天,请弟弟妹妹吃顿饭。我没答应,实在不行,我们姊妹仨带着孩子们单独聚聚。最终未果,原因,周天,如果大姐与小妹玩失踪,老太太肯定会猜到与我在一起,她会更生气。

老太太不是给个台阶就下的主儿,连自己的亲生闺女都容不下,她还能容得下谁呢?

我挺愁,让丫头给我出主意,丫头直摇头,“唉,解铃还须系铃人,姥姥的事儿,我办不了!你呀,就是那个被冷淡的甄嬛,尚需皇上回心转意才行!”让丫头给她姥姥打电话,或者自己回去一趟,丫头不肯,她不喜欢老太太。

又下雨了,今年的秋雨格外的多,上午还艳阳高照,中午竟然阴云密布,大雨倾盆。就如老太太的脾气,摸不准她的节奏,你不知道何时晴天何时下雨,何时高兴何时不高兴,让你防不胜防。有道是,秋雨绵绵无绝期,一场秋雨一场寒。

大姐

文/李学民

大姐大我20余岁,小时候对她并没有多少的记忆,等我懂事上小学的时候,大姐早已嫁人,也有了她自己的儿子,但我还是保存了她在我童年里许多回忆。

那年头乡下日子很贫寒,我们家人多姊妹7个,穷得更是叮当响。父亲在外地做事不常回家,娘一人拉扯着一大帮孩子过日子,一个人管了家里管不了地里,忙东顾不了西,因此,娘就在家实行了“家庭承包责任制”:由大孩子依次看管小一点的孩子。这样家中除了娘以外,大姐的权力就是一人之下,六人之上了。我听娘说,那年月没机器磨,隔三岔五就在奶奶居住的西院老宅子的石盘上推磨子,碾棒子、高粱米加地瓜干,一推就是一个下午或者整个晚上。

推石磨前,娘把所有的孩子集合起来排好队,开始“训话”安排任务,说完之后,大姐就会迈前一步,面朝大家,再重复娘的部署,具体安排分工到人,然后套上磨棍一圈儿一圈儿地推,她也推;不推的时候就跟在磨道里,用笤帚簸箕往下撮面子,然后送到笸篮里给娘用细箩去筛,过滤出粗块,再一次次倒入磨眼里细细地磨。

白天推磨子还好说,夜晚马提灯棚子一角那么一挂,人便一圈儿圈儿地转个不停,黑灯瞎火地没完没了,人也困了,脚也乏了,推磨子的人便闭了眼瞌睡起来,脚步机械地跟着磨子转。这个时候瘦弱的大姐却不知哪来的劲,踏腰猛一用力一推一停,闭眼的便全被“诳”醒了,有时候或者锐声喊那么一句:“不许偷懒!”吓得大家赶紧重新用力推。当然这些我是听其他哥姐们说来的,他们并给大姐起了一个不雅外号——“砸二顿子”。意思是说娘说过一遍后,大姐再来二遍吩咐。不过等我长到能进磨道推磨子的时候,大姐早已嫁人走了。

我的外甥小我不了几岁,大哥常带了我到黄河大堤八里外的大姐家去。那个时候外甥已经懂些事了,但发音不全,每次我们要回家来的时候,外甥都要拼命地跑着追赶我们,挣扎着要到我们家来。为此,我和大哥离开的时候,往往诓了外甥后偷偷出村,常常跑出一截路远了,还能清晰地听见外甥的哭喊,“俺上水里去,俺上水里去。”我们庄子

叫水坡,外甥说不清晰。

我记忆里大姐住娘家的日子不多,起码我记事后她不常来,来了也住不长时间,不过,就是这样,大姐还是给了我很深的印记。我的大姐特俊俏,大家都说十里八乡难觅的美人,因此大姐眼眶子很高,本村邻里的小伙子没看上一个。娘说有人开始给大姐说了一个西乡的后生,家境殷实,大姐前去相看了,那后生一眼就迷上了大姐,可大姐说死说活就是没看中。

那个时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族的脸面往往比骨肉亲情还重要,而说媒的又是亲戚连亲戚,奶奶就威逼利诱大姐答应下来,可大姐倔强的性子宁死不从,三天三夜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嘴唇都咬出了鲜血。实在没办法了,奶奶就想出了个好主意,让性情温和怯弱的二姐顶替去了,尽管我的二姐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如意。

后来我每次听唱吕剧《姊妹易嫁》,就想起我的大姐和二姐,我并没有谴怨大姐,我知道我的大姐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贪图享乐之人,她是在为自由幸福而战!虽然我并没有埋怨大姐的意思,但我却为我那可怜的二姐感到愤懑和悲哀。听娘说我二姐开始也是进行了激烈反抗,但最终还是屈服了奶奶的压力。在那一年的秋天里,西乡里来了一帮子人,一阵鞭炮唢呐响过之后,一个陌生的男人牵来一头高大的黑毛驴,咿咿呀呀叫着,驮了木木呆呆的二姐摇摇摆摆着走了。二姐离开的那天,什么话也没说,一滴泪也没掉。当然这件事也是听娘说的,我后来曾去问过大姐,大姐默然无语。

我印象中的大姐是极其疼爱我的,她经常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衣袖中,抑或是不可知的地方拿出一些糖块来,还有水果或者饼干之类的东西给我吃;所以我很是盼望着大姐住娘家来,也最喜欢围着大姐身边转。我记忆中的大姐特喜爱吃鱼,时常撺掇我带着外甥提了花脸盆,拿了细铁筛子,翻过大坝去小河沟沟里捉小鱼,弄得我俩满身是泥巴,但每次捞到的鱼尽管星星点点的不多也不大,大姐都会饶有兴趣地削掉鱼鳞,洗净内脏,用清水加上老醋烧焖,一直到鱼刺焖酥烧烂了,然后分给我们解馋,她也连肉带刺一起吃。

这样美好的日子并不长久,大姐在我记不清的一天早晨,随军去了遥远的甘肃,而且一去就是二十年。在那里又生养了一子三女,次子次女先后夭折,只活下来两个女儿。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那个秋天里,娘去兰州大姐那儿照看孩子,临走的当儿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只摇头,我说我只需要小人书。当娘被人簇拥着走上街面,拐过村西那个坑塘湾不见了,我才潸然泪下……果然没过多久,在千里之外的大姐就给我邮寄小人书来了,用的是一个黄布包包,而且不止一次。那些散发着墨香的小人书,陪伴着我在那个清苦苍白的年月里,度过了贫苦却温馨的童年,也减轻了我对娘的无尽思念……

大姐一生漂泊无数,后来又随夫君辗转去了西宁,再后来又到了鞍山、鹤岗、沈阳……但无论大姐走到哪里,她的印痕都深深镌刻在了我的心房,也不管是我听来的,抑或是我感触到的。

大姐,小弟我想你了!

钟点工

文/蔡勇

小区里来了一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40来岁,每小时收费30元。那些上了岁数、子女又不在身边的人就把她请到家中打扫卫生,清除陈年积垢。

小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我又是个不善于做家务的人,厨房里的油污厚得老鼠都不敢乱跑——怕被粘住。听那些请过钟点工的人说,钟点工的活儿做得地道,不留死角,哪里都给你清洁得干干净净,我也就把那位钟点工请到了家中。

钟点工一进门就跟我来个先说后不乱:“大姐,我是按小时收费,如果不满一小时也要按一小时算,你同不同意?”

我忙着接听一个电话,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你干吧,干完我就给钱。”

打完电话,我一边看她做清洁一边与她闲话,得知她家在一百多里外的乡下,听城里亲戚说,打扫清洁的钟点工在年前特别走俏,她就来了。

“不怕你笑话,大姐,我这人啥子都做不来,只有下傻力气。本来要过年了,应该在屋头忙事,但屋头缺钱用,我只有把屋头先放到,出来找点现钱过年用。”她说话大声粗气的。

她嘴上说着话,手脚却未停,动作快速利索,就连爬高放凳子也很精准,就放一下,根本没必要挪第二下,而且她的动作很大,丰满身子随动作尽量舒展,在一张一弛中显出一种劳动的美感。

手机铃响,是一个快递到了,我急忙下楼,先验货,后签单,往楼上走时突然心里一惊:我怎么把钟点工一人留在家里了?我慌忙跑上楼,见妇女依然在认真做清洁,看不出一点慌张的样子。我不放心,去几个房间仔细查看,没发现被人动过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反倒为自己的多疑感到一丝羞愧,看到钟点工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于是找出几件冬衣送给她。

她很惊喜,谦让一番后收下了:“谢谢大姐,这么好的衣服,我是看得起买不起的。”

手机又响了,父亲说母亲病了,要我过去一下。我见家中已经清洁得差不多了,就叫钟点工停手,她看一下时间说:“两小时又10分钟,90块钱。”

10分钟就要收30块?我嫌贵,她拿话堵我:“刚才不是说好了的吗?”我噎得够呛,但不能争,一争我就掉价了,我只好给了她90块钱,心里却鼠肚鸡肠地想,早知你这么贪财,那些衣服我就不送给你了。

到父母家说起此事,母亲也说这妇人太贪心了。

翌日上午,我正在家中睡懒觉,有人敲门,极不情愿地去开门,竟是昨天那位钟点工。

没等我想好问话,妇女从衣兜中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大姐,我在你送给我的衣服包包中发现了500块钱,想到肯定是你搞忘了的,所以今天专门给你送过来了。”

我惊讶复惊讶,正在想措辞,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傻站在那里,感到自己正一寸一寸矮下去。

飘洋过海的温暖

文/刘云燕

春节,阖家团圆的幸福时分。

我匆匆赶往邮局,给远方的朋友寄份礼物。一进邮局,却见柜台外人声鼎沸,很多人挤挤挨挨在那里,包裹也堆成小山。

我在一旁等候。一位大姐把极沉重的两个大箱子搬到柜台上。工作人员打开细细地检查。两个大箱子里,竟是各式各样的吃食,比如扒鸡,卤肉,腊肠,还有花生米、粉条,甚至还有一些传统的过年零食,比如馓子、年糕,一个个都精心地抽了真空,塑封在袋子里。拿出来,竟然大大小小地铺了整个柜台。

营业员看了,都笑起来:“大姐,您这是把年货都准备全了。”大姐也笑了,说:“今年父母在国外跟着弟弟过年。这老人啊,就喜欢个年味儿。这老家的味道,是哪里也买不到的。我就想着,这些味道在他们那边是钱买不到的。所以,就大采购了一番,寄过去,他们的年才有中国的味道,家的味道。”

营业员仔细地打包,说:“老人家收到这礼物啊,一定特别开心。”大姐甜甜地笑着,仿佛看到了父母亲打开礼物时的惊喜和感动。开心才是年的主题。

第二个等待寄礼物的人,显得有些低调,他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手里也拎着一个大箱子。他把大箱子拎到柜台上,简单地说:“我要寄到加拿大。”营业员打开看,这和刚才的大姐曲风不同,里面都是衣服。薄的、厚的,各种各样。他说:“这些衣服是寄给儿子的,今年他学业紧,不回来过年了。儿子不回来,似乎年味儿也没那么足。就给他寄些新衣过去,他也能感受到来自爸爸妈妈的温暖。”

第三个等待的是个年青帅小伙,拎来的东西却简单,是一个音响。他极外向,嘻嘻哈哈地对营业员说:“我寄个音响给海外的朋友,他最喜欢音乐。中国年有音乐,才有味道。”他乐呵呵地说:“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过年的时候聚在一起,唱歌、跳舞,现在长大了,分开了,我们之间还有音乐梦想。”小伙子正值青春年华,有梦的时光,真好。

如果不能如李宗盛所唱:“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地来看你。”那么,就让这些礼物飘洋过海去陪伴他。他打开礼物的那一瞬间,一定心里暖暖的,甜甜的,鼻子却酸酸的,有人牵挂的岁月,多幸福。即使是春节不能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可是这些礼物,却让这个春节充满了温暖的情谊。

我也微笑着,把小小的礼物寄给远方的朋友。在这个脚步匆忙的年代,总有一份关爱和温暖属于你,有人默默地陪伴你,爱着你,让你温暖,让你有了勇敢前行的力量。

温暖,正飘洋过海地朝你而去,它会温暖你一整年的记忆!

毛毛小屋

文/樊桂珍

我这里讲的毛毛小屋,可不是深山老林里的茅草屋,它是坐落在大西路上的一家商铺。

毛毛小屋的主人是毛毛大姐,她是一位侨妈妈。与人相处时,她是位大气、豁达的人,做事时,又是位一丝不苟的人。她是我们侨妈妈心目中的网络达人,也是我的师父。

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毛毛大姐为了教侨妈妈们学吹葫芦丝、做丝网花,将自家的商铺整理出来,配上桌椅、曲谱架,让大家在室内吹奏。毛毛小屋从那时起,就成了侨妈妈们相互学习交流的娱乐活动中心,有人戏称“国际俱乐部”,因为来这里活动的侨妈妈们的子女遍布世界各地。

我学做丝网花也是在毛毛小屋。那天天气很冷,我来到毛毛小屋,没想到一进门,里面洋溢着春天般的温暖,只见毛毛大姐手把手不厌其烦地教侨妈妈们做丝网花。许多侨妈妈在毛毛小屋跟着毛毛大姐学会了吹葫芦丝、丝网花制作,大家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学英语,互相学习陪伴,开开心心地过着每一天。

后来知道,每次组织丝网花制作都离不开润州区侨联主席田冰的关注和关心,他见毛毛大姐能够制作精美的丝网花,就私下商议由侨联出资购买材料,让毛毛大姐组织大家学习。后来学习丝网花的人越来越多,做出的花卉也越来越漂亮、逼真。于是,田主席就组织我们走进学校、社区和幼儿园去义务教学。

毛毛小屋里有位令人尊敬的大哥,他是毛毛大姐的爱人。平时他沉默寡言,做起饭菜来无人不夸。大家常聚在毛毛小屋,自购食材,互相分享可口的饭菜,胜似亲人般的融洽。

不久前,有两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侨妈妈过生日,为了这样的缘分,毛毛小屋里举办了一场别具一格的生日会。筹划人自然少不了毛毛大姐,早在活动开始的半个月前,毛毛大姐就开始准备,从室内布置到整个生日会的节目安排、餐饮食品等,一一设计,亲力亲为,当两位寿星看见如此温馨的场景,激动地眼含热泪,说这是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站在一旁的我,也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整个生日会,经过毛毛大姐的精心策划和安排,紧紧有条,让参加活动的侨妈妈们完全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

毛毛小屋就像一本书,当你不经意地打开时,就会看到一个个充满爱意的故事。这里已成了侨妈妈们爱的港湾,她们不再因为子女在海外而感到寂寞和孤独。田冰主席也常常来到小屋和我们聊天,倾听我们的声音,征求组织活动的建议和意见。因此,我们每一次的活动都是那么的开心。

时间在变,毛毛小屋的情怀没变。这里有快乐,这里有笑声,这里留下了永恒的侨家记忆。

岁月留香

闲书,音乐,煲电话,电视,逛街,半年来的业余生活大抵如此。门外的热闹与精彩,于我,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没有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流,日子不绚烂,亦能栩栩如蝶,蘧然如周。在自己的喜欢的世界里,是安然的。

那个黄昏,读完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我倚窗做起了长梦,明知早过做梦的年岁。万水千山,古道悬崖,梦里依稀,我跋涉到了因她而爱上的沙海。置身于沙漠腹地举目四望,品味着沙漠的雄浑和细腻,澎湃的心潮,如沙浪此起彼伏。踽步前行,任西下的阳光把人和沙都染成了瑰丽的玫红色。

沉醉梦里不得复出,直至暮色四合,直至有熟悉的旋律打断我的梦境。

是罗大佑的《童年》。

梦里才出来,又在音乐勾起的往事中微醺。

花般的年纪,艳羡着大姐穿着高跟皮鞋走起路来的弱柳扶风的情致,亦希望自己一夜之间就长到大姐的年纪,赚很多很多的的钱,买回一双双漂亮可心的高跟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我倏地蹿到大姐的高度;然后,脚着属于自己的高跟皮鞋,“咯吱咯吱”地穿街过巷。早晨醒来,窥镜,希望落空,我还是小小瘦瘦的我。某个午后,趁大姐不注意,偷偷地拿出她放在床底下的高跟鞋,拖着空了一截的鞋子在伙伴中间跑来跑去地炫耀。待好奇心和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提着鞋子赤脚跑回家,又偷偷地把大姐的鞋子放回原处。

日子渐行渐远,人长大了,亦有了买回一双双高跟鞋的能力,反而与高跟鞋无缘了,一双亦不曾有过。没有了好奇,没有了艳羡,没有了虚荣。只有,只有芬芳充溢着生命。

“妈咪呀,你做梦发呆啊?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啊!”宝贝女儿的来电打断了我的回忆,她的一句“做梦发呆”逗得我哈哈大笑。知母莫若女。

和她聊,她一说学习我就岔开。到了大学,忙学生会,忙社团,忙学习,比高三还忙,着实让我心疼。要她轻松快乐,与她就聊服饰。聊服饰的搭配,聊我给她买的帽子,聊我寄给她的毛皮鞋、雪地靴……最后,说我新买的羽绒服。

我买了两件过膝到小腿的羽绒服,一件黑色,一件紫红。宝贝要我寄黑色的给她,我穿紫红。

“我要你穿鲜艳的颜色,有活力显年轻!”这是宝贝的理由。

“你(我)穿黑的在学校要耐脏些。”我们母女几乎异口同声。宝贝笑声成韵:“嘿,老爸也是这么说的!”

几多不舍,亦得挂了电话。临近期末,我不能耽误宝贝太多的时间。虽然,我不愿看到她的忙碌。但我更不愿意看到她的不开心。因为热爱,所以她快乐。

宝贝忙她的了,先生归家的脚步已近,我浸在电视里,是安徽台的《亚洲时尚盛典》,好看。好看的还有周末的《天天向上》,《女人如歌》,我都不曾落下过。

现世里,就这样过吧。酸甜苦辣交替的日子里,尽量,尽量,留下岁月的醇香。回味,让舌尖能泛起微微的甜。

母亲的泪

文/保叔

从我记事起母亲不知道哭了多少回,这其中有悲痛的泪,也有喜极而泣。但是母亲的眼泪总是“苦涩”的多,“甜蜜”的少。

儿时的我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那时候家里穷,因为爷爷奶奶经常吵架,每次吵架都会将无辜的母亲拉扯进去,母亲在中间很尴尬,所以每次母亲总是躲在泥土做成的房间里偷偷的哭泣,那时我还小,不懂事每次见到母亲哭,我总是会问,妈妈你为什么要哭啊,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啦”,母亲只是坐在那儿不语。看着这个懵懂不懂事的孩子,能这样“袒护”自己,母亲总是会抚摸我的头,然后用她那已经被泪水侵染的脸颊亲吻我。

母亲是个深深爱着父亲的好女人,每次父亲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打工,母亲总会准备很多好吃的东西给父亲,当看到父亲坐上汽车渐渐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母亲那难以忍住的思念泪水悄悄的从眼眶溢出。母亲总是背对着我们哭泣,怕我们也会想念父亲而感到难过。记得有一次,父亲从镇江寄回来一封信,母亲不识字,就叫我的大姐读,当大姐独到父亲的手被一块从楼上掉下来的砖头砸伤之后,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夜里我听见母亲在小声的啜泣,早晨起床我看见枕头上已经留下了一道道泪痕,我问母亲是不是想念父亲了,我们可不可以奢侈一下给父亲打个电话,母亲默许了。母亲于是带着我们到公社唯一的电话亭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母亲接到父亲的电话,声音不由得哽咽了,母亲的眼泪也伴着哽咽声偷偷的流了下来,母亲转过身来,偷偷的抹去眼泪说,你爸爸叫你们接电话,并叮嘱我们要少说一点,电话费太贵,其实母亲在乎的并不是电话费,母亲只是不想父亲知道家里面太多的事,而让父亲担心,其实那时候家里面的生活很困难,最困难的时候家里的米缸没米了。母亲就到邻居家里借一升米并约定母亲还米时是一升半,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事,我们三个孩子还是每次吃饭剩下很多,母亲每次总是会很生气,有时候实在是气的不行,动手打了我们,我们三人一起嚎啕大哭,母亲看着也心疼,也跟着偷偷的流泪,或许母亲是认为我们太不懂事浪费粮食,或许是母亲深深的爱着我们,看着我们哭心头也很痛。里家里面四口人,全靠母亲一人操持,母亲任劳任怨,在父亲面前从不以泪洗面告诉父亲自己的委屈和辛酸。

母亲是深深的爱着我们的,不知道在我们的身上花了多少心血,记得姐姐上学时母亲总是会起的很早到鸡窝里去找鸡蛋,回来给姐姐补身体,可是姐姐那时候不太听话一碗鸡蛋愣是没吃几口,母亲接过碗很生气的打了姐姐,姐姐扭扭头背上书包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看着姐姐“上学”去了,母亲看着我和二姐将火气撒到了我们身上,我们很委屈就哭了起来,母亲大声的对我们吼道,不许哭,我们不敢不听就停止了哭泣,背上小书包牵着二姐的手扭扭屁股就急忙赶到了学校,下午学校的老师找到了母亲说你的女儿没来上学,母亲以为是二姐没去上学,回到家里直接就让二姐罚跪,我也不能幸免跟着一起跪着。后来到了晚上大姐还没有回来,母亲明白了是大姐逃课了,母亲急忙拉着我和二姐打着手电到外面去找大姐,夜色漆黑,母亲的心头就像是被火烧一样,已经模糊湿透的眼睛仔细的扫过每一寸土地,焦急寻找着大姐的身影,在田地的稻草堆旁找到了姐姐,姐姐坐在地上,母亲走过去一把拉过姐姐,姐姐反抗着想挣脱母亲的手,但是母亲的手紧紧的握着。我本以为大姐会回到家里挨母亲的一顿揍,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母亲回到家里并没有惩罚大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大姐写一份检讨,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会错,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等大姐写完,母亲就叫我们念,那是我还是读二年级认识的字还不是很多,姐姐读五年级识字比我多,我只能靠慢慢的查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读完这份检讨书,母亲让大姐将它贴到房间的墙上,让我们都记住以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我想这就是我的母亲区别于其他母亲最伟大的地方吧,

读了初中之后,我们到了县城读书,那时候我们姐弟三人都到了县城最贵的私立学校读书,母亲走在路上总是会有人钦佩母亲和父亲有用,能将自己三个孩子送进学费那么贵的学校,母亲也总是谦虚的回答。2003年家里安装了电话,每次我和姐姐打电话回家,都跟母亲说我们想家,母亲总是安慰我们说不要想家,其实电话的两头的人都哭了,这一头是我们因为思念家,思念父母而哭,那一头是母亲因为想念我们但是为了我们的学业不得不忍痛送我们到县城读书而哭。挂下电话,电话两头的人早已泣不成声了。记得那次我因为期末考了班里第二名,得到了一个三好学生的荣誉奖状,我一回到家,就将书包里的奖状拿给母亲,母亲接过奖状,高兴的眼泪流了下来,那是我第二次看见母亲因为高兴而哭,第一次是小时候,那次是个冬天,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烤火,我们姐弟三人一起烤着花生,一起畅想着未来,大姐说以后要给母亲买一个纯金项链,二姐说以后要带着父母去国外看看,我说我以后要将母亲以后养的白白胖胖的,像头母牛一样壮,母亲听着我们这些童言笑了,幸福的眼泪沾湿了母亲眼眶,我想母亲当时是开心的,虽然知道我们说的都是小孩子话,但是母亲明白孩子们有一份孝心就是自己最大的欣慰。

但是上了高中之后,我由一个好学生慢慢的“堕落”为一个“坏学生,逃课,上网,吸烟,谈恋爱,本以为这些东西是不属于自己孩子的,但是当学校的老师找到母亲,母亲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母亲忽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当初我是以较好的成绩被录取进实验班的,如今我却堕落到如此地步,放假回家,母亲见到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独自一人到厨房烧饭,或许母亲也知道自己孩子长大了该让我自己反省了,但是那时轻狂的我哪里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呢,我还是在学校里面不听话,不好好上课。我以为母亲彻底的对我失望了,对我不管不问,于是我越来越放纵自己,竟然和其他的女生有了“第一次”母亲知道后,很生气,亲自跑到学校将那个女孩子叫到了学校外面,我本以为母亲会狠狠的批评那个女生,没想到母亲只是跟那女生说让她好好的读书,不要因为谈恋爱而影响自己的学业,谈恋爱等到毕业之后再说,我站在一旁不耐烦的对母亲说,够了干嘛管那么多啊,母亲转身来,脸色一下子变了,我赶紧住口,我以为母亲会骂我,但是母亲没有骂我,母亲的眼睛已经红肿了,眼角流出点点泪水,没有对我说什么。我的心疼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何种缘由让我这颗桀骜不驯的心会痛。后来,我和那个女生分手了,母亲这次没有哭,只是劝导我说想开点,毕竟外面好的女生多的是,但是我的内心中还是对那个女生难以割舍,每次想到那个女生,我都会哭,母亲看见我在哭,眼角也会湿润,也许母亲是不想我太过于伤心吧。

这些年,我慢慢的长大,2013年寒假,家里装修好了,我也带了一个女朋友回家,母亲很高兴,总是会拉着她的手,问这问那的,我在一旁也总是耐心的听着,再也没有以前那么不耐烦了。

后来和父亲聊天,父亲告诉了我其实那时我上高中不听话的时候,母亲总是会坐在那儿一边向父亲讲,一边抹去自己的泪水,听到父亲谈起这些事,我真的后悔,关于青春的那个我有太多的不了解,不知道当时怎么就不明白母亲的心思呢,还故意找些难听的话刺伤母亲的心。

这年,我跟母亲说,我要和她结婚了,母亲哭了,这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高兴,看见自己的儿子就要成家了,作为母亲这是她多年来的心愿,如今就要实现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只能通过开心的眼泪来诠释。

我时常在想,如何让母亲不再哭泣,但是我们很难做到,也许哭是母亲对我们最伟大的爱的表达吧。

母亲的眼泪如一盏温馨的灯,给我光明的同时,也温暖了我的心。

大姐

文/郭青堂

大姐不是我的亲姐,是我大舅家的女儿,因为她在弟弟妹妹、堂弟堂妹、表弟表妹中总是勤奋上进、办事得体、乐于助人,所以一大家子十二、三个弟妹没有一个不尊重她的,也没有不佩服她的,在我们的心目中“大姐”早已成为一个尊称。过去,亲戚之间走的近,聚的多,串亲戚总要带上孩子,于是给我们提供了在一起玩耍的机会。大姐很公平,谁闯了祸,是要受责罚的,谁受了委屈,大姐也要出面“伸张正义”、讨回公道。随着我们一个个长大,我们这些弟妹们谁有什么疑难和困惑的事,都愿意找大姐讨主意,只要大姐参与的事情,就觉的踏实。不幸的是,去年入冬,大姐和她丈夫在家里打玉茭,累了一天,晚上又冷,就在家里地板上用一只铁桶放入木炭点火取暖,双双煤烟至死,享年65岁。噩耗传来,我们兄弟姐妹悲从心来,痛苦难耐,很长一段时间心里都空落落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常左手抱着小妹、右手牵着我步行去姥姥家,姥姥家距我们村9华里,每次去姥姥家必须经过郊区马厂村,马厂村有一户人家养着一条狗,狗个子不大,却很厉害,如果它家的柴门没关,只要街上行人通过,它总要扑出来,扑到行人腿旁狠命狂叫,仿佛就要下口一般,这使我和母亲每次走到这家的附近心里都很害怕,可也没别的路可走,想要绕过去,还须走好远的庄稼地。那时物质匮乏,老百姓出门走亲串友、购买东西都是步行。这件事被大姐知道后,她便想办法,听说这狗不咬小孩子,便专门带着她的和我同岁的小弟弟,去马厂村有狗这家做试验,果不其然,便高高兴兴到我家告诉母亲,以后路过有狗的那家,如果柴门没关,就让我先跑到姥姥家告诉大姐,然后她借上邻居家的自行车,把母亲和小妹带过去,尽管大姐在我四、五岁时也只有十七、八岁,但还是能骑自行车快速通过狗咬的区域。母亲对这个侄女也是疼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总要给她勻出一分,记得,我婶子作为学毛选积极分子到外地学习,回来时给母亲捎来一块做衣服的布料,母亲舍不得用,攒着给了大姐,大姐拿上后左看看右看看,心花怒放,喜出望外,高兴的合不拢嘴,像宝贝似的珍藏起来。

大姐在他们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小学毕业就辍学,帮家里干活,十四、五岁就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和大人们到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以减轻家庭的负担,经过几年的历练,成为了一把做农活的好手,在周围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十八、九岁就经常有媒婆到她们家提亲,二十岁时经人介绍嫁给了在煤矿当工人的小伙子,当时的农村,谁家有个在外当工人的,那是很自豪的。记得大姐结婚典礼时,婆家买了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和农村修房子用的一块砖的大小形状一样,放在桌子上,大姐打开后,里面就有人说话,还说的是洋话(那时我们叫普通话是洋话),我们几个围在桌子周围似懂非懂地听着、说笑着,谁也不敢动那块“砖”,怕弄坏大姐训斥,那时结婚不兴八音会,更没有秧歌、喇叭什么的,只是媳妇娶回来时燃放几挂鞭炮,家里有块“砖”会说话,一下子给喜庆的婚礼增添了许多热闹,我们蹦呀跳呀,好不高兴。

这年春节,按老家规矩,大姐和大姐夫要到双方亲戚家走亲戚,新娘子还要挣压岁钱,因为大姐与母亲一向走的近,就像娘俩一样,于是去到我家就随便的很,我家土坯垒的炕上有一块黑胶皮布,我们地方叫油布,家里有婴幼儿拉在上面、尿在上面好收拾,母亲抱着小妹出去借东西,大姐就在油布上数她的压岁钱,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是觉得好玩,绝没有任何奢望。五毛、一块、两块,数下来共有27元,这在当时的农村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我小时候还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大姐一贯偏爱我,这时她看到我静静地坐在炕沿专注的神情,顿时生出几分怜爱,大姐拿出五毛钱递给我:“老四(我在我家排行第四),你不是上学前班了,给你这个钱买本小花书(即小人书),买俩本,再买两支铅笔,好好念书,听见没有。”口气越来越不容质疑,我连忙说:“听见了,听见了,”随后我按大姐说的买了小人书《小黑鳗游大海》、《渡江侦察记》花了二角九分钱,两个32开粉连纸本一角二分钱,一支铅笔、一块橡皮六分钱,最后剩三分钱上交母亲,一下子我成了我们班的大富豪了,尽管只有五个人,可一至五年级的学生也和我们在一个教室上课,谁想看我的小人书,必须换着看,否则不行,谁想用我的橡皮,须让我看他的小人书,我还很自豪地说:“这是我大姐给我买的。”就用交换看小人书这个办法,在随后的几年时间我还看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海港》、《海岛女民兵》、《地雷战》、《地道战》、《打击侵略者》、《卖花姑娘》、《金姬和银姬的命运》等许多小人书。

我没有辜负大姐的期望,在之后的小学阶段,学习上我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上了初中,全班40多人,我也保持在前五名。

后来,我到潞城上了高中,听母亲说大姐在村里别人承包的砖窑厂背砖,我就追问母亲大姐背砖原委,母亲说:“你大姐三个孩子,公公婆婆也身体不好,尤其她的婆婆常年看病吃药,开支很大,光靠你姐夫的工资远远不够,你大姐一时没有合适的事,就去了砖窑背砖,多挣些钱贴补家用,我也劝你大姐干些轻活,可她倔强脾气,非要多挣点。”之后我还听说大姐专门种过大葱,种过扫帚,弄过蔬菜大棚,经营过小石粉厂,但都碍于她的正直个性、不会用钱通融和铺路,均没成了气候,倒是捞了一个吃苦耐劳、扶贫济困的好名声。和她一起共过事的人都称她是乐于助人、爱憎分明的大好人。

大姐在随后的几年中,分别送走了公公、婆婆。三个孩子读书不错都参加了工作,并先后结婚生子。看孩子便成了她的重要任务。此时,她丈夫也从煤矿退休在家,和她共同挑起看外甥和孙子的责任。但她助人为乐的热情从未减退,干练朴实的作风从未丢掉,无论是亲戚朋友,还是左邻右舍,谁家大事小事只要通知到她,她就想办法实打实地去帮忙;隔三差五,除了去看望她的母亲(她的父亲早已辞世),还要看望我的母亲以及她丈夫的长辈们,看望期间,遇上种地就种地,遇上收割就收割,从不惜力,扫院拖地、洗衣做饭已成理所当然。尤其是她们村一年一度举办庙会时,之前总要骑上自行车挨家挨户请亲戚长辈们去看戏,红火红火。只要家里能买得起的,总是挑最好的给长辈们吃喝,然后陪他们看戏,人手不够就让女儿和儿媳妇请假回来帮忙。

去年她的不幸去世,让所有认识她的人倍感惋惜,让所有她的亲戚朋友无限悲痛,让我们这些做弟妹的痛断肝肠。举行葬礼那天,天阴沉沉的,云低的像要掉下来似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早还下起了小雪,大地挽起了白纱,一片肃穆。村里寂静的很,从她家到大街的两旁,摆满了老百姓自发送来的花圈。12点钟,两口棺材缓缓行进在街的中央,棺材前后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划破天空,小雪改为了中雪,凄厉的唢呐声紧紧揪着人们的心,分明是发泄对人生的绝望与无奈,又仿佛是用高亢明亮的唢呐声将死者完完全全包裹,在西去的路上无挂无碍。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挂满送行人的脸颊,人群中不时有抽泣的声音传出。一位村干部脸上挂着泪花对我说:“老百姓都这样,谁做了好事、谁通情达理,心里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