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荔枝的文章
关于荔枝的文章(精选11篇)
六月芳流墩
文/李本明
芳流墩,很文艺的村名。村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常年瓜果飘香,绿意缠绕。就是这朴实飘香的红土地,养育了洪三泰那样名闻遐迩的大作家。
这一天,有幸踏上这片芳香的土地。心情像六月阳光,尽情地绽开,金黄而灿烂。果真,随着脚步声,这浓浓的绿,便扑面而来。小道旁,门前屋后,种着许多果树,高的、矮的,几步之间的距离,就能看到一棵果树,碧绿碧绿的,很美。
这不是黄皮果么?黄灿灿的黄皮果,滚圆而酸甜的情意,就在枝丫绿叶间缀挂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布满眼帘。这时候,我圆圆的眼瞳也是酸甜的。这时候,我的舌尖的口水也是酸甜的。
走近另一棵树,那是一棵菠萝蜜树。大大小小的果实好像在跟大自然接力,一个接一个,贴在树干上,摇摇欲坠。有的果实在树上初熟了,椭圆形的,真大。以饱满的姿态膨胀着我的欲望,令我垂涎欲滴。真想伸手摘下一个,扒开,用牙齿咀嚼想像,一个个清甜的苞,是怎样塞满胃部空间的。
呵,到处是触手可及的绿,到处是满眼丰腴的果实。正陶醉着,这时候,洪三泰老师一家人出来迎接我们了。洪老师丝毫没有半点大作家的架子,伸出手,一一主动握着我们的手,脸上始终洋溢着,像成熟的果实那样,稳重而纯天然的笑容。
有人提议道:想去瞧一瞧有故事的三棵古荔枝树。大家齐声叫好。跟随洪老师的脚步,轻轻一拐弯,古荔枝仿佛早已敞开长满故事的枝条,在向我们轻轻摇曳了。
说起这三棵古荔枝树,可大有来头哩!从洪老师嘴里得知,这三棵荔枝树大约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三棵古树呈一字状排列着,腰粗手臂长,两三人才能合抱,给人感觉,非常粗壮。有力的枝条仿佛要向天边伸去。不止枝繁,叶也茂,在树下几乎看不到阳光。盘根错节的,虽然很老了,但显得精气神十足。
小时候,洪老师经常爬上枝条,透过涂满阳光的绿叶,与小鸟一起歌唱,一起捉迷藏。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经常在树下一字一句一音一韵教他唱民歌,他勤奋好学,通常利用放学后闲暇时光,爬到树枝上,用高亢的声喉,一遍遍温习母亲教的民歌,直至滚瓜烂熟。慢慢地,通过母亲的民歌,他爱上了诗歌。
母亲的民歌宛如绵绵春雨润物细无声,一滴一滴地,抽出了诗歌嫩绿的枝叶,随着洁白的云朵,撑开了远方湛蓝的天空。是呀,洪老师的诗歌能走向全国,多亏了母亲的民歌呀!
这时候,人逐渐多了起来,都向荔枝树这边涌来。洪妈妈在众人搀扶下,也来了。我们围在老妈妈的跟前,都愿化作一朵朵鲜花,盛开在老妈妈的身旁,向老妈妈祝福,向老妈妈致敬!老妈妈已是耄耋之年,今年94岁了,多么高寿而幸福的数字呵,看上去精神矍铄,说话吐字流畅而清晰,神态平和而自然。
瞧,满脸的皱纹可是一滴滴辛勤的汗水,经过长年累月浸透成岁月的沟壑?满脸的皱纹可是一个个出息的子子孙孙,篆刻成一行行着名的诗行?来吧,一个一个来吧,跟老妈妈拍个照吧!来吧,咔嚓,把老妈妈那段深情的岁月留住,把老妈妈现在的辛福留住。
洪老师为了防止下雨,叫人在荔枝树下竖起了几顶大帐篷,果真,雨真的下起来了,在洪老师淳朴而激情的讲话中下着;在洪老妈的嘹亮深情的民歌声中下着;在我们真诚深情的诵诗声中下着;在大伙儿响亮热烈的掌声中下着……
六月,芳流墩,洪三泰老师的家乡,我们来了。收获了浓烈的阳光,收获了深情的雨,收获了金黄的瓜果,收获了老妈妈满满的感动,收获了洪家的深情与沉甸甸的诗行!
半生瓜的睿智
文/荷华
广东人称苦瓜为半生瓜。
苦瓜有癞葡萄、锦荔枝、红瓤、凉瓜众多别名,唯有半生瓜这个名字让我惊艳。有人说,是苦瓜在半成熟状态采摘,烹饪至半生状态最好吃而得名。我鄙夷这种毫无情趣和文化内涵的解释。我宁愿相信:此名来历,是因人过半生后,历经挫折和磨难,才能体会苦瓜的睿智,才能从苦涩中品出清冽和明澈。
小孩都不喜欢苦瓜。从它碧绿的疙疙瘩瘩外表,到它清苦寡淡的味道,都让快乐甜蜜的孩童生厌。成年人却对它情有独钟。仿佛只有人过半生后,才会适应那丝清苦,才会习惯那份寡淡,才会钟爱那种苦涩。就像张小娴所说的那样:“苦瓜跟年龄无关,也许跟岁月有关。当你尝过了人生百味,苦瓜的苦,已经算不上苦了。”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苦以味名,瓜及荔枝、葡萄,皆以实及茎、叶相似得名。”苦瓜味苦,却有“不传己苦与他物”的高贵品质,更难能可贵的是它也不沾染他物的味道,坚持“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清代屈大均撰写的《广东新语》称之“有君子之德”。
家乡四川有种美食叫“苦瓜酿肉”。苦瓜切成5厘米左右的圆筒,剜去瓜瓤,灌进调好味道的肉馅,蒸熟后勾芡食用。小时候,在夏日夜晚满天的闪烁星光下,一碗红苕稀饭,一盆苦瓜酿肉,一碟四川泡菜就是我们的饕餮盛宴。孩子总拨拉肉馅吃,留下一个个掏空的苦瓜壳。苦瓜的君子之风,让我们虽厌恶它的苦涩,却能毫无负担地吃下其内里的肉馅。妈妈一边嗔怪我们,一边随口吃下苦瓜壳,眉目间没一丝勉强。我们表情惊讶,眼神崇拜,觉得不怕吃苦的妈妈是超级英雄。
苦瓜原产印度东部,17世纪传入欧洲,传说明代初期传入我国。苦瓜曾非常稀有,奉为宫廷贡品,台北故宫里珍藏的白玉锦荔枝玉雕就是证明。后来慢慢流传,因其珍贵,多次被写入文学作品中,引领着时尚风骚。明代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中,西门庆招待胡僧,“又是两样艳物与胡僧下酒:一碟子癞葡萄、一碟子流心红李子。”《金瓶梅》成书时间在1589年左右,那时,苦瓜是显贵餐桌上的佳肴。明代徐光启1639年撰写的《农政全书》中提到南方人喜食苦瓜。清代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中,汤知县招待张师陆、范进两人,“席上燕窝、鸡、鸭,此外就是广东出的柔鱼、苦瓜,也做两碗。”《儒林外史》成书时间是1749年,这时苦瓜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
苦瓜被历朝历代的文人所钟爱,留下许多流传甚广的诗句。可我不爱苏轼、李商隐等名人写的相关诗词,却独爱清朝叶申芗写的《减字木兰花·锦荔枝》:“黄蕤翠叶,篱畔风来香引蝶,结实离离,小字新偷锦荔枝。”结实离离,这四个字实在太美,寥寥数字,瓜果繁茂景象跃然纸上。写诗歌颂苦瓜,绝不是爱恋苦瓜的最高境界,清朝大画家石涛爱苦瓜到自诩为“苦瓜和尚”。石涛的人生跌宕起伏, 从亡国的皇室宗亲沦落到卖画为生的苦行僧,曾经的锦衣玉食如过眼云烟,空余怨愤和颠沛流离,他餐餐离不开苦瓜,不知道是效仿勾践卧薪尝胆,还是与苦瓜同病相怜。
捧着一杯鲜榨的苦瓜汁,听着陈奕迅唱的《苦瓜》:“今天先记得听过人说这叫半生瓜,那意味着它的美年轻不会洞察吗?”猛喝一口苦瓜汁,努力回想往事,妄想品味出歌词里说的半生瓜的睿智。
有一种爱情叫做“要不起”
文/陈晓辉
女友聚会,荔枝却没来。问及原因,莓莓答:“没空,闹离婚呢。”语惊四座。
我们这个圈子里,公认荔枝的爱情最曲折动人,公认荔枝的婚姻最坚固长久。想当年她出差时认识男人一见钟情,异地恋谈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天天深夜视频到天亮,时不时在朋友圈撒狗粮虐狗。谈婚论嫁时不出所料,双方父母大人都投了反对票。两人都是独生子女,谁去谁的城市?
荔枝是个孝顺的女孩,跟男人执手相看泪眼,打算从此萧郎是路人。于是男人开始上演琼瑶剧,我只爱你只爱你只爱你,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记得荔枝每一个小爱好记得他们相识的第15387个小时的纪念日……隔三差五飞到她的城市,在她家楼下风雨立中宵。
幸亏他们那时跌宕起伏的爱情没让琼瑶阿姨知道,否则怎一部《情深深雨蒙蒙》了得?
最后男人的父母不让他出去找荔枝,他干脆开了煤气闹自杀,结果送到医院吸了氧又没事了。但那一罐子煤气吓坏了男人可怜的父母,他们的爱情终成正果。
婚礼上,两人甜蜜幸福地庆祝来之不易的革命成果,我们伴娘团几个大龄未婚女青年感动羡慕情比金坚,莓莓无限神往地承认:又相信爱情了。
那时我们都不知道,有一种爱情,轰轰烈烈撕心裂肺,但就是无法岁月静好与子偕老。
正在我们为荔枝闹离婚感叹物是人非爱情短命的时候,荔枝哭着走了进来,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块淤青。再一问,居然是男人家暴!我们简直无法相信,这还是当初那个“离开荔枝就一分钟也活不下去”的人下得手?
在荔枝的哭诉中,我们得知今天家暴的原因,原来不过是早上男人说晚饭想吃糖醋鱼,荔枝做成了红烧,男人就大发脾气,荔枝分辨了几句醋用完了没时间去买,男人就动了手。“这不是他第一次闹事了,我一定要离婚!”荔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打女人的男人最不可原谅!我们一致赞成荔枝离婚,可是,一段美满爱情,怎么就变成了不堪婚姻呢?
荔枝说,刚结婚时两人还是如胶似漆,但很快,男人就变了模样。天天回家玩游戏,家务不做一点。荔枝夜班回家,要经过一段黑漆漆的小路,男人也不去接。荔枝冬天洗了碗,撒娇地伸过来冰冷的手,男人不耐烦地拨开:“你可真自私!”
当初有多热烈,现在就有多荒凉。
荔枝也怀疑过他是否移情别恋,但没发现一点小三的蛛丝马迹。反而荔枝发现,越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越是经不起平淡。
他们因为爱情闹得天翻地覆时,就连洗碗、加班之类的小事也成了大事。男人被崇高的爱情带进战争状态,天天热血沸腾。进入婚姻,就是进入了爱情的和平年代,柴米油盐吃饭睡觉工作赚钱,没劲儿,成了男人常说的一句话。
可是红尘俗世,谁又能为谁日日月月年年提着劲儿过日子呢?
他可以为你开煤气罐,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可以为你做一切事,轰轰烈烈撕心裂肺的爱情,耗费了太多的能量,以致到了寻常日子,爱情就开始轻飘,分量还抵不过日常相处的一杯热茶、一句关心;爱情开始褪色,颜色甚至抵不过大米的晶莹青菜的翠绿。
姑娘们需要的爱情,不是生死大事,而是诸如热水洗碗、寒夜接送、下厨做菜之类日常的体贴。所以姑娘们,别憧憬小说电影中那些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爱情了,咱们肉体凡胎,要不起。而岁月荒凉漫长,寒冷中的一点温暖,黑暗中的一点安心,相携相伴的那一点贴心贴肺,才是我们要得起的爱情和婚姻。
都市放蜂人
文/马继远
荔枝花开时,深圳莲花山公园里的那片荔枝林,就成了放蜂场。树下,齐整地摆放着木制蜂箱。天气潮湿多雨,蜂箱表面,白一块,紫一块,土气得很。密林深处,隐约露出几点塑料棚,是放蜂人的临时住处。那些蜜蜂倒也乖巧,几乎从不飞出荔枝林。人走在林间小路上,若非听见嗡嗡声,还真难察觉里面有人放蜂。
没几日,路边的荔枝树下,支起了小桌,放几瓶蜜,荔枝蜜开卖了。放蜂人常当着游人的面,打开蜂箱,取出蜂框,驱走蜜蜂,割下蜂蜡,把蜂脾放入摇蜜机,摇一会儿,琥珀色的蜂蜜就流出来了。滤净,装瓶,出售,没有人会怀疑蜂蜜醇正与否。桌上另放着几瓶冬蜜,色泽更深。放蜂人讲,那是蜜蜂冬天采集的鸭脚木花蜜,很难得,价也高,是荔枝蜜的两倍。
时常穿行于莲花山公园,我渐渐对那些小蜜蜂生出了兴趣。在深圳这座繁华大都市的中心地带,在一片不算特别大的荔枝林里,居然隐藏着无数忙碌的小蜜蜂,还有一些似乎本该远离城市、出没深山的放蜂人,确实不可思议。何况,放蜂人现场演示蜂蜜的制作过程,也让人开眼界,长见识。我便找机会与两位放蜂人闲聊。
这俩放蜂人,姓李,是对父子。老李六十岁左右,高、瘦、黑,常戴着防蜜蜂蜇的面网。他讲客家话,我基本上听不懂,大概明白他放蜂已四十多年。他割蜂蜡、摇蜂蜜的动作,一看就是行家。小李三十多岁,个子不高,和他父亲一样瘦、黑,衣服不大合体,裤腿上沾着草屑。他倒健谈,说他属猴,河源市紫金县人,孩子五岁多,他们那里七成人养蜂,他放蜂已十多年,不想让孩子再当放蜂人了。
讲起蜜蜂,小李如数家珍。蜂箱内是个女儿国,一箱有两万多只蜜蜂,蜂王是雌性,吃蜂王浆长大,寿命最长,有三五年,但比较宅,一生通常只飞出蜂巢一次,择偶交配,然后回巢产卵,再出巢的话,定是出了新蜂王,它分家出来。那些辛苦采蜜的工蜂,数量最多,全是雌性,只能吃三天蜂王浆,发育不成熟,不能产卵,只能干活,寿命很短,一般三个月,忙碌时可能只活一个月。还有不少雄蜂,寿命也很短,不采蜜,发育成熟后,一起外出,追赶蜂王交配。交配成功的那只雄蜂,几分钟后就死掉了,其他雄蜂回巢后,因好吃懒做,或被驱逐,或被饿死……
闲聊间,父子俩不时起身割蜜,摇蜜,装蜜,卖蜜。有买蜜的游人,说没带现金,问能否用微信、支付宝付款,老李就喊小李拿手机来收钱。在他们卖蜂蜜的小桌子旁,蜂蜜味儿颇浓,引来不少蜜蜂,落到游人身上、脸上,吓得游人惊恐不已。小李提醒游人别乱动,说人如果不攻击蜜蜂,蜜蜂一般不蜇人,蜇了人,它也活不成了;即使被蜜蜂蜇了,也不会很疼,他和父亲常被蜇,都快麻木了。
荔枝树上的花,很快要落光了。
一个傍晚,暴雨过后,天气溽热,我又遇见这父子俩。小李正挨个检查蜂箱,关闭巢门,打开蜂箱通气窗。我道出心中疑问,为什么要到深圳市中心这片荔枝林来放蜂?他说,是习惯吧,放蜂人就像候鸟,什么时候到哪里去,已成惯性,每年都要算着花期,奔波在广东各地放蜂。过几天,他们就要到惠州去,采那里的荔枝蜜、龙眼蜜。他还半开玩笑地说,到深圳放蜂,蜂蜜能卖个好价钱。
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在现实的苟且中,便称赞他们放蜂人的生活很好,自由,自然,自在。他说,其实放蜂和打工差不多。然后,他开始抱怨深圳今年雨水太多,影响到蜜蜂采蜜,导致蜂蜜产量减少。这让我想起,每次下雨,我只是说,又下雨了,天好湿、好潮,便再无其他。
那会儿,荔枝林内,蜜蜂归巢;荔枝林外,万家灯火。
苏二村的韵味
文/黄明聪
满目苍翠的雷州半岛点缀着无数风景秀丽的村庄,有的村庄的名字犹如诗般美妙,如吴川的霞街村、麻章的庐山村、雷州的足荣村……其中也有一些村庄的名字与姓氏有关,如林屋村、陈家村、姓李村等。我认识这么一条村庄,它虽然冠以姓苏的苏字,但世居村民却为黄姓,它就是远近闻名的遂溪苏二村。
苏二村是建新镇辖下的一条村庄,人口3000多人,离湛江市区和遂溪县城均不过30公里的路程。说起这“姓”不符实的苏二村,还跟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有直接的关系呢。
话说宋绍圣四年春,苏东坡因一首《纵笔》诗而为政敌所害,由惠州再被贬到海南儋州。他途经雷州的茅亭驿站(即现在的岭北镇调丰村)时,在这里停留数日。欣闻附近有条荔枝村盛产一种名叫“双袋子”的荔枝,苏东坡立马前往该村,却被告知荔枝的采摘期刚过。4年后,苏东坡被赦北归又途经雷州半岛,此时正是荔枝的成熟期。于是他第二次来到荔枝村,村中长老拿出本村特产“双袋子”来招待他。后来村民为了纪念苏东坡二进荔枝村而将荔枝村易名为苏二村。
可惜的是,苏东坡二进荔枝村没有留下墨迹和遗物,以致这段历史无从考究,甚至留下疑点。但从苏东坡的性格和爱好来看,这段传说应是可信的。众所周知,苏东坡对荔枝情有独钟,他被贬到岭南写过多首有关荔枝的诗,著名的《食荔枝》中“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一句广为传颂。离荔枝村不远处有一条千年古官道,苏东坡曾在位于古官道旁的调丰村停留过,并饮用过一口古井的井水,这口古井现在还在。当地人为纪念苏东坡而将此井命名为“东坡井”。苏东坡在调丰村留宿数天,喜“啖”荔枝的他,慕名而去荔枝村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黄姓人将村名改做苏二村一事也就可信了。
“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现在苏二村已名列第一批“广东古村落”,第一批“中国传统古村落”以及第六批“中国历史文化名村”,这些闪亮招牌完全是靠文化底蕴擦亮的。
苏二村除了流传有“苏东坡二进荔枝村”的故事外,还有一则“状元拜猪槽”的故事。
相传清朝年间,村里的举人黄中润和粤西唯一的状元林召棠结拜为兄弟。林召棠第一次造访黄家时,刚到门口就见到一位正在喂猪的老妇人,经介绍得知就是黄母,林召棠赶忙跪地而拜。黄母见状急忙回屋洗手更衣,再出来时,只见林召棠还跪在猪槽旁叩拜。林召棠孝敬长辈及知书达礼的形象,一直激励着苏二村一代又一代的村民。从此,苏二村勤奋读书蔚然成风,人才辈出。自从恢复高考后,该村先后有100多人考上各类大专院校,其中不乏清华大学、中山大学、华南理工大学等著名高校的学子。
当我们漫步在苏二村古朴的村道上,正欣赏着那一连片的古色古香的民居时,在一口千年古井旁,我们遇到了该村的村长。村长介绍说:苏二村现存明清古民居113座,占地面积4万多平方米。这些古建筑以砖石结构为主,存有大量的木雕、石雕、砖雕,这些雕刻,体现了一个时代的特色,也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水平。苏二村的古民居平面布局有一进四合院式、二进四合院式,这些建筑都为红砖砌就,并且十分注重山墙和线条、门额题字、花雕图案及屏门花草雕刻等装饰,工艺精湛。其中代表建筑是一座共有50间内房的“拦河大屋”,屋中保存着完好的枪眼和炮眼,屋顶的古墙蜿蜒盘曲,气势恢宏,顶墙上共有100多个垛口。这座民居占地一条巷,其布局之工、结构之巧、装饰之美,营造之精颇为罕见。
时过晌午,艳阳高照。村长请我们一行到树下避避晒,为我们遮荫当阳的是三棵高大茂盛的百年老树。村长说,苏二村有很多古荔枝树,还有三棵国家保护植物——见血封喉树。每天都有大批游客来这里,他们都是冲着苏二村的古树、古井、古民居而来。村长的话我信然。
无独有偶。900多年前苏东坡二进荔枝村,900多年后的一个诗意盎然的春天,广东著名诗人、国家一级作家洪三泰也第二次来到苏二村,并写了一首诗,诗曰:“绿荔风清百鸟音,同吟苏二入名村。千年古道东坡客,万里新知南岭人。大屋犹藏怀远志,高墙莫锁报恩心。安得两袋天天笑,贤圣迎来百姓门。”
哦,苏二村就像一坛淳朴佳酿,越久越馨香。
杏花心事
文/王欢
北方三月的春风,还裹着些许寒意。素面相迎,扑了满怀的清冷。坐在公交车后排靠窗的位置,任头抵着不甚透亮的玻璃窗,思绪或是清零,或是随车摇曳,都不打紧。阳光浅淡,静静地飘散在脸上,抓不住的温暖从眉梢划到眼底,眼里全是车外走马观花的街景。
桃花儿谢了春红去,时间总是太匆匆。这匆忙直叫人无所适从。昨夜雨急风骤,残红着地,萧萧然铺将开来,树与树的间隙,就这样被任性地填满。粉白相间,自是一种软糯喜人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杏花儿果然是春天里最风情的花,即使被圈养,那满园盎然的春色也会从铁栅栏的守卫中倾泻出来。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儿时的小村庄,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杏树也如这般一样,花开似锦,灿若繁星。馥郁的香粉惹来了许多蜜蜂,翁嗡嗡地上下翻飞,自成一场天然的热闹。点点微风拂过,零星的花瓣散落在娴静的小院里,更是春情万种。孩子的天真可顾不上花开花落的情绪,馋猫儿似的只想着杏子熟时的光景,嘴角忍不住上扬。总是盼望着时间能够快一点,从开花,结果,再到成熟恨不得一天完成,灼灼的目光直盯得那杏树羞红了脸蛋儿,一阵花枝乱颤。
据说早些时候,老家的院子里是没有杏树的。院子里的空地上,奶奶总会种一些花花草草和时令蔬菜。后来爷爷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一株杏树苗儿,就栽到了院子里。接着,苹果树,石榴树,李子树,核桃树,梨树……也都陆续出现了。记得爷爷曾经还培育过荔枝树。因为杨贵妃的钟爱,合着“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诗句流传了千年,使得国人对于荔枝本身就存着一种偏爱。这种南方特有的果树,对于北方人来说是很稀有的。而爷爷把这种喜爱直接付诸于行动,在院子里的沙地上种起了荔枝树。神奇的是,荔枝树居然真的长出来了,郁郁葱葱的小苗儿,特别可爱。但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荔枝也不例外。爷爷种的荔枝树,结局并未带来更多的惊喜。
爷爷的果园,是我孩提时代很重要的存在。在爷爷打造的果园里,我和小伙伴们春赏花开,夏品杏李,秋收苹果,冬拾落叶,嬉笑打闹,四时不怠。每当闲暇之余,家人总是散座在果树下,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那时候,时间很慢,日色很慢,车马很慢,邮件很慢。
后来,果园还在,唯独杏树没有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子爷爷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说什么“一夜杏花落”之类特别玄乎的东西。讲白了就是说,杏树栽在院子里不吉利,会影响子孙的福祉。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不知如何,一直沉稳理智,不信鬼神的爷爷,居然认真了。年近八旬的他,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愣是把比碗口还粗的杏树连根拔除了。也是在那之后,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直至一年后离世。父亲总是耿耿于怀,说爷爷是因为挖掉杏树耗费了太多的精力,那么大年纪了,本来就不容易恢复的。自此,我家院子里就再未有过杏树。
眼前的这棵杏树,像极了记忆里的那棵。杏花微雨,更是一场赏心悦事,别有一番滋味。杏花总是一马当先,最早绽放,没有百花开罢我方开的隐忍、谦让,总是迫不及待地要告诉人们春天的讯息,总是着急地想要温暖还存了冬日余温的大地。然而,镜花水月,都不过虚惊一场,妄论惊魂惊心,终不过个人心事罢了。
清明雨上,折迎春花寄到爷爷身旁,不觉泪已拆两行。那些年,家人闲坐于一院,灯火可亲,日月可心。如今,涓涓心事埋于心底,再找不到有爷爷的天堂。
听雨,静思……
坐在厅中,凝视着窗外的滂沱大雨,细听着敲打心扉的雨声,品味着杯中的绿茶,静思着这风风雨雨的日子,酸甜苦辣五味集陈一起涌上心头……
不知是绿茶的清淳甘甜,还是前几天那朋友间会心的约会触动了我的神经,心里突然变得甜滋滋的!
今年的龙舟水真应节啊!整天都不停地下着倾盆大雨。本想下了一整天的大雨,第二天天空应放晴了,心一直在祈祷着!没想到一觉醒来,推开窗一看:天空依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我们铁杆兄弟约好去从化择荔枝吃农家菜,还去吗?是我组织的,问他们,不好吧?心里纳闷得很!还是去吧,多年没有一起这样聚了,管他风吹雨打,雷打不动照上路吧!
上车前,问太太有没有接阿本或阿鹅的电话,她说没有。
"这么早出发又下这么大雨还去?怎么择荔枝啊?"太太疑惑地问
"去!立本和阿鹅是讲信用,重感情的人!没来电话,肯定不变"凭我对兄弟的认知,十分肯定地说。
"那几点会合,谁去接阿鹅?"太太不放心又问。
"十点在鳌头高速路出口会集,阿本说,难得阿鹅有心情去郊游,他去接"我既肯定又深情地说。
车子要加油,雨又大,路又滑,能见度极低,我车开慢了一点,没按时上高速路,约好九点上高速路,阿本准时打了个电话来说他们己上高速路,再三叮嘱要我小心慢慢开,安全为主!不急!我看着车窗外的横风大雨,心有感触地想这是风雨同舟的兄弟啊!心照吧!阿鹅遇到他人生最不测的事,我们做兄弟能帮的就是在他身边,能帮就帮!能扶就扶!记得:以前,在我太太遇到不测之事时,阿鹅第一时间帮我找人时,说了一句深情的话,令我至今还铭刻在心:
"回家一见到太太就想到你太太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这真是只有兄弟才说的话。
"我们己准时到了鳌头出口路边等你,慢慢开,风大雨大小心开"阿鹅十点来电话,话语开朗而保留原有的语调,让我顿感放心!舒心!
十一点,我们准时到了朋友的农场,雨突然停了,我们心中庆幸,赶紧去拿伸长剪,去择荔枝。到了荔枝树下,看到又鲜又嫩又红又大的荔枝,大家都心花怒放,但阿鹅刚一伸剪,碰到树杆,荔枝没下来,树叶的水全下来了,来了个天不下雨树下雨,我们几个身都湿透了!阿本指着阿鹅讲:"记得,小时候,刚下完雨,阿鹅话有说,要我到树下说,我走到树下,他猛一摇树就跑,树下倾盆大雨我湿透了!"
"不是我,是大头力干的事"阿鹅看着湿透的身,辩解地说。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大家狼狈不堪的样子,都开怀大笑……
雨又下大了,我们拿着自已亲手择的了了无几又小又生的荔枝就走了。到了农家菜小饭馆,随便点了几样农家菜,谈天说地,尤其说起小时候的调皮事最开心;说到现只见阿鹅再三讲不要随便吃药,以锻炼身体为主,年龄大了少吃肉……他真是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此时,我看他的样子,我释怀了!我舒心,随手拿起几个自已亲自择的荔枝,让大家尝尝,此时,大家都觉得特别的甜!甜得透心……
雨还是不停地下,情不停地续写着……
亲亲春天
文/李梅
阴雨了个把月,太阳刚露出半边脸,各种花草就迫不及待地红了、绿了,仿佛不探出头来大口呼吸一下,就对不起自己憋闷了一冬的委屈。
争着发芽、抽叶的有猪秧秧、播娘蒿、米儿蒿、蒲公英、灯笼棵……它们紧贴褐色的大地,是春雨一夜织出的绿锦。争着开花的是迎春和红梅。黄的迎春娇媚柔软,像条条下垂的发辫;红的梅花热烈奔放,像停息在树枝上的片片红云。刚进入三月,春天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我们撞了个满怀。
眼睛因这充满生机的春天而变得饥渴起来。周末,迫不及待地去享用这视觉上的饕餮盛宴。春风微醺的天空怎能少了风筝?热爱鸟类的放老鹰、沙燕,喜欢人物的放孙悟空、白雪公主,崇尚简单的就放只瓦片。它们在湛蓝的天空中相遇、交谈,偶尔纠缠。我一直疑心它们是在开会,讨论要不要换回曾经那个美丽的名字——纸鸢。
目光饱餐了一顿盛宴,肚子好似有些嫉妒,咕咕地叫了起来。别急,春天怎会亏待了你?收回风筝,拿一小铲,投身于广阔的田野。荠菜正嫩,或隐身于麦田和菜畦,或招摇于路边。只要你有一双慧眼,它们一定会毫不留恋地离开大地,跳进你的篮子里。细心择净,洗好,开水里略焯一下,沥干水拌拌,吃一口,满嘴春天的清香;或剁碎,掺入肉末、葱花、粉丝包饺子,咬一口,口齿留香。最期待的还有另一种美味,叶片比荠菜宽大,因表面皱如荔枝壳,所以叫荔枝草,家乡俗称赖包棵、癞蛤蟆草。它是野菜,也是草药,去除枯叶粗根,洗净切碎,打入鸡蛋,拌上面粉摊煎饼,或直接炒鸡蛋。味道清香又带点微苦,对于刚经历了一番油腻的胃而言,荔枝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奔波了一天,心美身倦,拥被而卧。微寒的春夜似乎比冬夜要明亮轻盈了多。没有尖利的风声,亦没有聒噪的虫鸣,除了安静还是安静,这个温柔而又盛大的夜晚好像在等待什么。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流逝了。终于,一个熟悉而又模糊的声音由远而近,不连续,也不悦耳。但就这偶尔的一声鸣叫,让这春夜生动起来。那是北归大雁的鸣叫。分别了整整一个寒冬,它们又飞回来了,驮着春天的画轴,凡经过之处,是正徐徐拉开的春天的帷幕,里面有着让人欣喜的姹紫嫣红。它们归来了,春天才真正归来了。
有了这一声深夜里的雁鸣,今天的春之旅才算得上圆满。闭眼入眠,我听到梦里的自己说:亲亲春天。
唠叨唠叨
五月的开始这几天天气一直不是很好,广州几乎每天都下雨,闷热的气息一下子清爽了很多,空气也清新了很多,走出宿舍门口,一阵风吹来,清凉清凉的,感觉很好。就让我静静地享受这一切吧,雨后的空气,雨后的植物,雨后的操场……
阳台的栏杆被雨水淋刷地干干净净,似乎焕然一新的感觉。我的心情也应该清洗一下了,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些日子忙着休养身体,因为上个月的一场病让我足足瘦了十斤,我的身体很虚弱,真的应了秀泳那句话,我快成林黛玉了,病怏怏的。不过我依然感激那场病,因为每病一次我的抵抗力就增强一些,呵呵,况且我也不是经常生病。喝了很多中药,吃了很多西药,也许就是这样,身体就变得很虚弱。最近都在积极进补,希望体重早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那个是我的标准啊。虽然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瘦一点,但是我觉得胖点好,太瘦可不好。
依然每天那么早起床,去饭堂吃早餐,画画,早上的灵感特别好,很想快点完成几幅作业,然后看看英语,四级又来了,心态很好,我努力了我不后悔,即使不能如我所愿。
弟弟要去参加什么专业比赛,跟我说要拿第一名。我呵呵笑,我告诉他尽力就好,不一定要拿第一,人生很多事我们没必要样样第一,没有第一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弟弟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经常都是没钱了才打电话找我。他问我五一有没有出去玩,我说留校赶作业,我告诉他我不参加那个和谐杯的手绘设计大赛了,因为没有把握,一点信心都没有。一般情况下,没有一点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原来弟弟想要叫我帮他买板鞋,说了很多,他才说:“姐,你那边的板鞋质量怎么样啊?我这边的很差啊。”嗯,我知道了,都是有目的的。我说:“我到时出去看看吧,最近没空,合适的就给你买吧。”没办法,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他去做,只要他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就行,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啊,谁叫我是姐姐呢。
其实很感激这场雨,家里好久没下雨了,荔枝都长得很小,前些日子打电话回家,妈妈说希望下点雨,荔枝才会 长得快。
很感激旦英上次带我去坐火车,我以后会坐火车了,回家就能省很多钱了,不知道端午节的时候荔枝能不能吃了,以往在那个时候是可以的,只是今年荔枝长得很慢。如果可以,端午节就回家吃荔枝。
舍友说:大家记得哦,八号是母亲节了。呵呵,是啊,母亲节又到了。妈妈永远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尽管她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她教会我的永远是书本上学不到的,感谢妈妈!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妈担心。
希望明天天晴吧。
乡院乡音话巨变
文/高青春
常听人说家乡的变化挺大,总想回去看看,没有机会。退休了,时间是自己的了,终于在上个月回到了阔别三十年的故乡。
吃罢午饭,我忘了旅途的疲劳,怀着急切的心情,恨不得把家乡的新景象尽收眼底。我走出院门,信步在家乡的街道上,举目望去,一幢幢崭新的砖瓦房整齐地排列着。路边垂柳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各家院子里,满园的瓜果蔬菜孕育着勃勃生机。牵牛花悬挂在篱笆墙上,微风拂动花朵,我仿佛听到千万只小喇叭在演奏着一曲希望与收获的旋律。置身在这如诗如画的田园环境里,我的心中漾起惬意的涟漪。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循声走去,高大的老榆树下围坐着一群老人。他们见到我非常高兴,亲切地叫着我的乳名,热情地问长问短。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一缕温馨与幸福涌上心头。老了,都老了!可是从他们一张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又似乎可以看出,一股股年轻的气息在他们身上涌动。
望着舅奶满口洁白的牙齿,我想起几十年前一段有趣的往事。那时舅奶虽然年纪还不算太大,但牙齿已经掉光,嚼饭和别人不一样,我们这些小孩子常常好奇地看她吃饭。她嚼饭时,薄薄的嘴唇严严实实地闭着,尖尖的下巴一拱一拱的,好玩极了。调皮的孩子有时还会学她吃饭的样子,气得舅奶操起笤帚,一边追一边骂着:“小兔崽子,让你学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吓得我们四散逃窜……想着想着,我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舅奶问我笑什么,我说:“看到您这一口牙,想起小时候淘气包们学您吃饭,气得您拿笤帚吓我们的事。”“真快啊,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你们这些小孩子都老了。”舅奶感慨道。“您的牙是啥时候镶的?”我问。“镶十多年了,说是仿瓷的,镶这一口牙花了几千块,可心疼死我了!这不是嘛,我家你老弟过富了,一个人种了十多垧地,一年收入十多万!”舅奶越说越起劲儿,“现在种地可真容易,下上灭草剂,不用铲,草不出,土松散,可真应了当年老人讲的‘瞎话儿’,春天种上地,站在地头念叨几遍‘草死、苗活、地发暄’,然后到秋擎等收成。种地不交租,国家还补钱,活这么大岁数就没听说过!这个社会啊,真好!哪儿找去哟!”
7月中旬天气很热,张木匠手中的芭蕉扇不停地扇着,衣襟“呼拉拉”地响。“张大爷的半截袖不错啊,花多少钱买的?”我问。张木匠听我一问,不无炫耀地拉着长声说:“五千多块,说是什么纳米的,是进口的,孙子给买的,他养了几年鱼,手里多了没有,能有个几十万吧!”
“几点了?老王头,谁还不知道你戴块破手表,总瞅啥?”陈老头粗着嗓子说。我这才注意到王老头戴的是块瑞士表,值六七千块。“人家老王头现在可牛了,儿子在外地开了个海鲜店,哪年都能挣几十万,你看人家吃的、穿的、戴的,都快赶上皇上了,就差没三宫六院了!”闫老太太机关炮似的一通抢白,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老三媳妇,给我们上点水果,来客了。”战二奶奶冲着小卖店喊了一嗓子,一会儿工夫,满满一大盘子水果摆在我们中间,有苹果、橘子、香蕉,还有荔枝。老孙太太指着水果说:“这时候想吃啥都有,早些年想吃根冰棍都没有。记得张万才快死时,心热,就想吃块冰。那年也是这个时候,大热的伏天哪有冰啊!他儿子三胖骑自行车上镇里去给他买冰棍,回来时他都已经咽气了……”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滕老学究的吟诵声把大家从之前有些的伤感情绪中吸引过来。老先生感慨地说:“唐朝杨贵妃想吃新鲜荔枝,得从几千里外运回,不知跑死多少匹马,现在咱平民百姓都能吃上这新鲜荔枝了。”
正在这时,远处一辆轮椅缓缓而来,轮椅上坐的是李老太太,她瘫痪多年,卧床不起。她告诉我,轮椅是孩子们给买的,还专门雇了个保姆,天天推着她出来溜达。她说,自己这个病挺遭罪,头些年都活够了,现在条件好了,怕死啦。
“改革开放这些年啊,咱们农民多喜欢啊,也不说吃和住啊,天天像过年啊!”爱唱爱扭的江大喇叭用二人转调唱起了自编的几句词。“咱们别在这儿唱了,到文化大院唱去,那儿有音响,多来劲儿啊!”老王太太说着站了起来。“文化大院离这儿有点儿远,走不动啊。”八十多岁的战老爷子颤巍巍地说。“不用走,坐车去!”说着,徐老头拿起了手机。没几分钟,一辆轿车停在我们面前,几位老人说笑着上了轿车。望着远去的轿车,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家乡变了,变得让我快要认不出了。
记忆的力量
文/卡吹的生活哲学
今天在天津名流茶馆听相声,相声不管多草根都是一种极为优秀的艺术,因为她能诱发共鸣,能让你在两个半小时内哈哈大笑,这就是艺术的力量。任何艺术都有力量,一种能撩拨心灵的力量,不管是毕加索的画、卡拉扬的音乐、奥格威的文字,还是日本的爱情动作片,都有这种力量。内心是一座隐私的花园,其实外在很难进入,随着年龄的增大,内心会慢慢变的更加坚硬,也就越难被触动。所以我们的泪点和笑点也会变的越来越高,所追求的艺术也会也来越多。不过我相信任何人的内心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一块仅属于自己的地方,从不对外示人。这块地方往往只有记忆才能拨动。
对于男孩,成长过程中总有一个形象像是经年不灭的明灯,伴随着踏出的每一步,在或明或暗的闪动中,撩拨着内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这是记忆的力量。
记忆本不该成为最坚固的标识,少年的天性是反叛,反叛一切,一切的规范和不许可,反叛一切陈旧和过去,未来和新鲜才是生活的全部,以前我一直以为如此。直到最近才发现,十几年过去了,自己从未走出内心那座花园,从未远离花园里那棵荔枝树。
荔枝是家乡南国的记忆,温婉柔美。伴随的是白色带有花边的衬衫,城西南山上晶莹的水晶,烤漆斑驳的飞鸽自行车,老城区县府大院内跳动的沙包,实验小学木质课桌背面的刻痕,硬邦邦咯牙的糖果,还有一笑一颤抖动的肩膀。当我有一次看到荔枝的时候,这些就都回来了。
十几年变化很多,从小子到哥哥,再到白发悄生的叔叔,太远了看不清自己。
十几年没有变,从丫头到少妇,再到两个孩子的妈妈,还是红云青丝的荔枝。
荔枝本非树、牡丹实无甘!!!
这就是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