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伙伴的文章
关于小伙伴的文章(精选11篇)
我
文/戴烁滟
有一个女孩,她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个挺高的鼻梁,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嘴巴,两个突兀的门牙,一个红扑扑的脸蛋……她衣着朴素,同学们老是笑话她“老土”。她品学兼优,乐于助人。我是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还曾经获得过期末全级第一的好成绩,她是谁?你们猜猜!
她有着男孩一样的性格:不爱哭,不娇气,不怕疼。她经常去运动,做什么都要坚持到底。她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倔!
记得有一次,她和她的妈妈一起去参加茂名市第二届全民健身徒步节。刚开始,她和小伙伴们踏着轻快的步伐,哼着欢快的歌谣,不知疲惫为何物……她的妈妈气喘吁吁地在她的后面喊:“别走那么快,还有十几公里,到时就走不动了!”等来的却是她倔强、坚定、有力的声音:“我能行!我现在走得快,接下路一样走得很快,而且比现在走得更快!”她的妈妈只好把劝告她的话活生生地吞了回去。没过多久她的小伙伴们开始觉得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了,都嚷着要坐车去下一个补给点休息一会再上路,可是她就不愿上车,她觉得这样没有任何意义,也称不上“徒步”。其他小伙伴见她不肯上车,只好自己先上车了……没过多久,她已经快走到了终点,她的爸爸却怕她累坏了,便专程驾车来想送她回家。她心里却一直有个信念——不到终点誓不罢休!坚持不肯坐爸爸的车,爸爸生气了,觉得她不听话,可是她仍然在倔强地走着……
她到底是谁?嘘,悄悄告诉你:她就是我!看到这篇文章后,你喜欢上我了吗?我愿意和你交朋友,结下天长地久的友谊!
忆夏
文/芥龙_Sunboy
盛夏如期而至,只是再也没有了暑假。从小学到高中大学,两个月的暑假既漫长又短暂,各个阶段打发时间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记忆里小学时的暑假是经常和邻居小伙伴们出去找池塘小水沟钓龙虾,整个夏天都会拎着个小桶和钓竿到处跑,晒得黑不溜秋的。每每发现一个新的据点就会异常开心,然后叫上玩得要好的伙伴一起去捕获猎物。那时的快乐是如此简单,看到有猎物上钩了就很开心,甚至于激动。晚上回家把一天的收获交付给老妈,晚上餐桌上就多了一盆色香味俱全的龙虾肉,小小年纪也会觉得有种成就感。当年的小伙伴们现在大都已成家,而我跟他们的交集也伴随着童年的逝去而渐行渐远。
初高中的暑假便不怎么爱出去野了,家里的农活也不少,偶尔也需要我帮助去做。除了这些便是看电视看书,过得似乎比较乏味,自然快乐也少了很多。以前的小伙伴有些已辍学打工,即使还在读书的大都也像我这样宁愿宅家里看电视吃西瓜吧。
大学里就大一暑假是回家过的。那个暑假被老妈各种“嫌弃”,也是,这么大一个人了天天待家里无所事事,说白了就是我应该出去找些活干,挣些零用钱。后来提前半个月返校,回学校那天大雨,半路出了个小车祸,所坐的车子冲出了马路,撞到了路旁的大树,还好我没事,仅仅裤子磨破而已。大二的暑假便死活不回家了,鼓着勇气找兼职做,开始发传单,后来做家教,奔波了一个暑假,赚了两千多块钱,开学都垫到学费里了。大三暑假准备考研,真是艰难的一段时期,都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大四的暑假回家待了几天便提前去考上的学校了。现在回忆起本科,仿佛就近在眼前,然实际已过去好些年了。2007年9月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到现在差不多7年了。岁月悄无声息的流逝,而我正值青春,只是等到下一个7年之后,我将会在何处安身呢?
夏天是生命最为张扬的季节,万物在骄阳下尽情生长,吸收雨露阳光,积累生命的果实,或许人的成长也是在夏季蜕变完成,一夏又一夏,连接起春华秋实。
荠菜馄饨
文/苏禾
不久前的一个星期天。夫人从菜场上买回了馄饨皮子、荠菜和肉末,那在塑料薄膜蓬里长出来的荠菜,鲜得碧绿肥嫩。将荠菜洗净切碎与肉末搅拌成馅,然后,大家齐动手包馄饨,很快馄饨就下锅了。当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虽然立刻散发着荠菜和肉的香味,但我吃在嘴里却始终品不出记忆中那分淡淡的苦又透着微微甜的滋味。说道:这荠菜怎么没有小时候吃的那个醇正鲜味?夫人开玩笑说:你去做梦吧,那是野生荠菜,要吃那个味就自己回到乡下去挖野荠菜吧!一下子勾起了我对童年挖野菜的回忆。
农历二三月里,一场温润的春雨后,阳光和煦,春风料峭,一株株顶着嫩芽的荠菜混杂在野草中,从刚苏醒的泥土里,像疯了一样地钻了出来。在道路边,田埂上,麦地里展现出一簇簇的茸茸新绿。我就和小伙伴们挎着小竹篮,握着小铁铲去挖荠菜。荠菜有浅绿色的,有深绿色的,还有紫灰色的,都长着锯齿的羽毛状的叶子,我们躬下身子细细的分辨寻找,大大小小的荠菜很少能从我们眼中遛过。随着手中小铲的跳动,鲜嫩的荠菜就跳进了我们的小篮里。一两个钟头小篮就装满了。收获的喜悦与兴奋,激动得小伙伴们嬉笑玩闹起来。因此,常常踩坏了路边的麦苗,招来路人的责骂后,方才罢休。回到家里,吃自己动手挖来的野荠菜烧豆腐,一青二白,既好看又鲜嫩可口,那独有的清香,口齿生津,胃口大增。尤其是用鸡蛋做的荠菜蛋饼,黄中透绿,飘出一股独特的诱人香味,闻着就能解馋。用苏州人话说:好吃得来,打耳光也不放!难怪连诗圣陆游吃了荠菜,也感叹“残雪初消荠满园,糁羹珍美胜羔豚!”所以民间有“吃了荠菜,百菜不鲜”的谚语。而今我吃完荠菜馄饨,却找不到如此感受,似乎仍不解馋……
我思考着,为什么吃的东西带上一个“野”字就吃香(鲜)?什么野鲫鱼,野甲鱼,野鸡,野鸭,野猪,野兔……人们称之为野味。还有野生菌类,各种野菜等等,总之,“野”的就味鲜!身价也大涨!?
大概野生的东西,所以与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靠主人供养和呵护下生长的不一样。首先野生的生物,一般都经过自然界恶劣环境的考验,才能存活下来,有很强的生命力。它们要自寻养分,抵御其他生物的侵害。就说野生荠菜吧,它的种子要经过秋冬野外环境优生劣汰的严格筛选,只有经受住寒冬冰天雪地的考验,仍有很强生命力的春天才能生根发芽后成长。再之,野生的生物,生长期也比人工种(养)的长得多,它们吸纳了更多的天地之精华,当然就吃鲜(香)了。更何况野生的东西越来越少,物以稀为贵么,就更显得吃香。至于童年用自己的小手,一棵棵挑来的野荠菜,吃在嘴里感受滋味更鲜美,除了野生的原因外,还因荡漾着挖荠菜时的快乐心情,渗透着自己的劳动汗水,来之不易的主观因素了。
回味着齿间荠菜清香,重温起童年挖荠菜的旧梦。真想回到过去的岁月,再拿起童年用过的铁铲,在故乡原野的田埂上,在青青的麦田里,在金黄的油菜花丛中,寻寻觅觅,打打闹闹,再做个野孩子与小伙伴嬉耍一番,分享曾经拥有的那份欢乐……
人生的坎坷
文/刘行行
人生就像一首歌,曲曲折折,有高潮也有低谷。
从一出生,我们就面临着挑战与挫折,直到我们老去,直到告别这尘世。
刚出生时,你我发出的第一声,便是哭泣,我们哭着告诉了全世界--我来了!你我,都是赤裸裸的,呼吸着清新却充满“危险”的空气,慢慢地成长着。我们的爸爸妈妈,笑得那么灿烂,笑得那么清澈。
我们咿呀学语,我们蹒跚学步,虽困难,却坚持着。你我翘动着双唇,模仿着大人的模样,发出咿呀的声音,大人们,还有哥哥姐姐们,也非常耐心地引导着。有时候,笑了,因为我们发现了世界的有趣;有时候却哭了,因为我们遇到了困难与坎坷。笑了的时候,长辈们可开心了,就一直逗着我们;哭了的时候,长辈们就一直哄着我们,拿着玩具,哼着小歌。
慢慢的,我们学会走路了,学会说话了。我们开始开心地奔跑起来,你追我赶的,好不欢乐。一旁的长辈,便在旁边呼唤着:孩子们,小心点,别摔着!可是,我们却依旧奔跑着,忘却了长辈的呼唤与告诫。突然,一个小伙伴被摔了,还出了血,伤心地哭了起来。长辈便说:好孩子,不要哭,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加油,相信自己,一定能行!小伙伴坚强地爬起来了,但是,由于摔得太疼,依旧哭着,***妈把他抱了一下,一边安慰,一边鼓励。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六七岁,是时候上学了。我们好多小伙伴们都不愿上学,哭泣地像刚出生的婴儿,像爸爸妈妈诉说着:爸爸妈妈,我不想上学,我想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爸爸妈妈耐心地给孩子说:傻孩子,上学更好玩呢,下了课,还有更多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哦!我们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来到了学前班,大家都眼前一亮,真的有好多小伙伴,老师也挺和蔼,上课也挺有趣的,爸爸妈妈,你们没有骗我。
时间呐,真的是过得好快,人生轨迹来到了初中、高中、大学。期间,小伙伴们已渐渐长大了,成熟了,也经历了人生的一小段悲欢离合。我记得,上初中时,有一次考试考差了,成绩下滑很厉害,被老师和父母教育了一番,当时委屈极了。上高中时,好多功课学起来费劲,有时候都想放弃了,不学了,但想到父母的殷切期盼,我咬紧牙关,坚持着,拼搏着,最后,考上了一所好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和父母都开心地笑了。
人生的轨迹,就像正弦函数一样,一直徘徊前进着,有成功,也有失落。在一次次的成功与失落下,在坎坷与挫折的历练下,我们成长着!
故里草木深
文/查笑天
雨纷纷,故里草木深深,人断魂,唤不回儿时游伴,湖水替我泪涟涟···
---题记
日子一天一天,平平淡淡,蓦然已是弱冠之年。尴尬的年纪,童年已经泛黄、高考竟成往事。时光裹挟着我们越走越远。最初的记忆却愈久弥新···
(一)残阳铺水不须归
我的印象里童年似乎很漫长,夏天很长、时光很慢,乡下的夏天是很热闹的,也很炎热,公路两旁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路上车子也不算多,朴实的庄稼人忙着农活,农村的孩子这时候怎要帮忙,我家后面是一个村落,以前叫“丰河生产队”,村子里多以胡姓人为主,当然也有许多外来户搬过来,我家就是,村子里有两个大塘,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去钓鱼,我钓的少,多是看他们怎么钓,临近马路的那个塘后来被盖了房子,现在已经剩的很小,被私人做鱼塘承包了。另一个大塘,是村子集体的,大塘很少干涸过,印象中,有一年大旱,大塘也没有完全干涸,当时村子里的人,男女老少都一起捕鱼,有撒网的、有用网兜捞的、还有用鸡罩的,真正是八仙过海,大人在水里各显神通,捕到大的,小孩在河边欢叫,人声鼎沸,热闹极了。我以前钓龙虾时做过一个很小的网兜,那一天,我提一个不算很大的水桶,带着自己的“秘密武器”,穿着拖鞋,参与到了其中,小孩子喜欢热闹,我当时很兴奋,欢呼着跑进了泥塘里捉鱼,塘里的淤泥是很深的,一脚踩下去,我的一只拖鞋便再也找不到了, 我用网兜在近岸边兜小鱼,特别容易上手,塘里的水被大人搅浑了,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兜到稍大一点的,捕鱼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下午,午饭的时候,仍有在塘里捕的,人不多,从岸上看到一条大鱼在游戈着,我的小伙伴下水去捉它,竟然就捉住了,感到特别神奇,是一条红鲤鱼,有好几斤呢,下午的时候,我的水桶装的快满了,我的母亲也来了,村子里和我家关系好的人家,会给几条鱼放到我的水桶里,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甚是好看,一天的捕鱼也近了尾声,家家都是满载而归呢,晚上,一家人吃着我捕的鱼,我感到格外开心。
(二)闲趁东风放纸鸢
我家的正对面是一条笔直的乡村水泥路,从大人那里知道,它似乎和我一样大,水泥路的两排是整齐的水杉树,那是一种落叶树,秋天开始落,到冬天时候会落的光秃秃的,夏季是她最繁茂的时候,郁郁葱葱。显示着她旺盛的生机,树的两旁是整片整片的稻田,你能看到绿油油的水稻、小麦,也能看到棉花,好看的花草(是一种肥料),当然还有金黄金黄的油菜花,印象中,小学的时候的一个秋天,田里的稻子都收割了,剩下水稻枯黄的根茎,折下一小段放在嘴里,模仿着大人们吞云吐雾的样子,印象中,田野非常非常宽广,四通八达的田埂,零星错落几个小池塘,塘里面长了许多芦苇,有很多鲫鱼,也有黄鳝、泥鳅之类。怎能看到垂钓的人,也有许多以此为生的人,秋天,秋高气爽,空气也好,傍晚的时候还有着习习晚风,不知道谁第一个在田野里放起了风筝,越来越多的小伙伴也参与到了其中,我在街上的一家书店买了一个蓝色的三角形风筝,不是很大,回家把它组装好,就欢快的带着风筝和小伙伴跑向了田野,放风筝之前,先要带着风筝跑一段,不然放不起来,顺风的风筝总是爬了几米便摇摇晃晃的掉了下来,后来发现风筝要逆着风才放的高,(长大后,发现,人在逆境中也更容易成长。)当时有许多孩子一起放,两个村子的,一个是丰河、一个是杨桥,我和丰河的小伙伴玩的多,杨桥的较少,乡下人喜欢抱团在一起,这样很少会受到欺负,所有的风筝中,我的蓝风筝放的最高,总觉得自己的风筝线太短了,再长点就好了,看别人的风筝,还不能“起飞”,自己的风筝“俯视”他们的时候,特别高兴。风筝放到一定的高度,基本上放风筝的人就不用动,偶尔拨几下风筝线,就行了,看着风筝飞在空中,脑海浮想自己也能飞多好,孩童就是这样天真。小学的时候每天都能回家,一回家就跑去放风筝,周末更是如此,常常玩的忘记了吃饭,母亲便会出来找我,一次放风筝中,风筝线断了,风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从此,我终究再没放过风筝。
(三)溪边野炊似去年
我的母亲从小对我管的很严,家里有一排低矮的灌木丛,我犯错了,常常折下来抽打我,家里的后面有一条小河,也算不上是河,水多的时候,大概一米宽一点,水也很浅,是有水泥板搭的桥。儿时的小伙伴经常一起玩,孩童喜欢冒险,有桥不走,偏喜欢自己用石头在水里铺一条路,然后走过去,大石头搬不动,几个人一起,放到水里的时候有时候溅了一身的水,男孩在女孩面前总是喜欢表现自己,有的跨好几步跨过去,几个小伙伴中,我算年龄较小的,我常常一脚踩空,或者直接踩到了水里,裤脚弄湿了,便不敢回家,母亲拿着折下的枝条四处找我,母亲发怒的样子很可怕。我被枝条抽打过很多次,我当时就像孙悟空一样,反抗斗争,我的确很不听话,我从学前班的时候就和老师吵架,用书砸老师,逃学,后来我渐渐长大,大抵没有如此任性。乡下不比城市,乡下是个很小的地方,(大学去城市后,终于明白,人潮拥挤的城市比不上午后时光的乡村。)但也有城市的孩子体会不到的乐趣,几个孩童,在一起野炊,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不能被大人发现,野炊要生火,夏天本来就很干燥,有时候就在小河边这里,野炊的食材是很广泛的,有时候看运气,小伙伴不知道从哪里捕到麻雀,肯定要通知大家的,然后就野炊,这个好运气毕竟很少,童年记忆的野炊好多次,有用腊肉腊鱼的,有用苹果,还有稻子,米,每次野炊前总要分工好,首先要有食材,这多是自家带的,炊具,多半时候是一个小铁罐子,然后大家一起捡柴火,有时候还会偷村子里人家放在门口的柴火,有时候被发现了,都是胡姓的本家人,也只是说几句,以为孩童淘气使然,野炊过程中还要加水,这个水不能用小河里的,多是自己带,有时候还加点调料,盐、酱之类的,野炊的过程要不断的加柴火,有时候柴火不够就熄了,又要重新生火。很难知道什么时候熟了。很多吃起来味道不算好,但过程终究是开心和难忘的。多少年过去了,一起野炊的小伙伴已经天隔一方,但记忆涌来的时候,总在梦里听到了欢笑,看清了彼此的脸庞,小溪边风景依旧,恍若就是昨日···
(四)爆竹声中一岁除
乡下最热闹的时候,还是过年,每到过年的时候,许多在外面打工的大人,都会回来,那时候许多都在北京,回家的时候总会带一大袋零食回来,我小伙伴的父亲也是如此,我有时候也能吃到一点,印象中,有个叫“日本豆”,包装袋都是日文,是一种面粉包裹的花生米,味道非常好呢,除夕夜的前几天,街上许多人,烟酒店也特别忙,忙绿了一年的农民,过年的时候要批购年货,许多东西呢,亲戚拜访肯定要的,烟、酒、瓜子、糖果···附近村落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向街道来,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小轿车,各式各样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亲人团聚、新春佳节的喜悦,最热闹的除夕夜如期而至。这一天每一家都是很忙碌的,要大扫除,母亲则要浣洗好一家人的衣服,家乡有习俗,大年初一是不宜洗衣服的。半下午的时候家家户户开始贴门对子,孩童要帮着大人贴。这时候每位母亲,都在厨房准备丰盛的年夜饭,慰劳在外面打拼一年的亲人。夜幕还没有完全来临,人们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各式各样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轰隆轰隆,鞭炮齐鸣,一家又一家。夜幕笼罩了大地,夜幕是烟花的舞台,我家里喜欢点灯,印象里,二楼中间是两个特别古典的宫灯,一楼两边是两个大红的灯笼,屋子里面还有可以调节快慢的彩灯。我家的确在乡下是别具一格的。除夕夜,一家人吃年夜饭,说祝福语,看央视春晚。除夕夜是不眠之夜,要守岁,灯也是一直要点着的,到12点的时候,又是鞭炮烟花的高潮,放开门鞭,也有大年初一早上起来放的,各家不一样。烟花只有到凌晨2、3点才会渐渐平息下来。乡下,多数人会聚在一起打牌,搓麻将,通宵达旦。我家里没有这个习惯。一般看完春晚,1点左右,也就睡觉休息了,大年初一,凌晨6、7点,鞭炮将人们叫醒,左邻右舍,放开门鞭,似乎有某种默契,一家接着一家。我穿上新衣服,和父亲一起放,是那种盘鞭,需要裹在竹竿上,母亲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看放鞭,但又很害怕,躲在她身后。大年初一早上是不吃米饭的,早上有拜年的习俗。公路旁十几户人家,分别挨家挨户的拜年,我父亲总会带上我,每一家都特别客气,都是:“新年好!”每一家的果盒里有各种瓜子、花生、五颜六色的糖果,和父亲拜完年回来,衣服的口袋里总是装的鼓鼓的。如果是晴朗的天,通常街坊邻居坐在一起晒太阳、嗑瓜子、拉家常。这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也有好玩的事情,捡爆竹,我和丰河村的小伙伴们,从丰河路口出发, 挨家挨户在门前找,每一家门前都是一片红,总能找到放鞭后剩下的爆竹。一直走到徐河桥那里,然后过马路,在对面找,一直走回来,基本就到了中午。收获不错,运气不差,可以捡到满满的一袋,爆竹还是比较危险的,是那种快引子,一点就着。只有几个胆大的敢放,我和小伙伴喜欢把爆竹拆开,把里面的火药收集在一起,丢弃掉它的“红色外衣”和里面的黄泥,一袋爆竹全拆开,里面的银白色的火药粉可以收集到满满的一杯,把它放在开阔的平地上,用纸引着,“哧”的一声,发出好看火光,随着一团白烟升起,杯子也四分五裂···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渐渐长大、年味却淡了很多,懂得越多,烦恼越多,除夕的夜晚,烟花如旧,易冷的烟花、短暂的青春,希望新的一年里,从脚踏实地开始,走好每一步。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多少个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过往,让我怀念,怀念,曾经的岁月,岁月,是一幅永不褪色的画面,画面上,有我们最真实的童年,树上的蝉儿、水中的鱼虾、绿油油的稻田、池塘边的梧桐树、小溪旁斑驳的石头、除夕夜易冷的烟花···
月儿如钩
夜色弥漫,倦鸟归巢,风轻云淡,月儿如钩……
一条湾湾的小溪,不知厌倦,静静地流淌。溪的东西两岸,各有一村,东坑村和西坑村。东西坑俩村的直线距离大约一百多米,只因中间隔着一条小溪,俩村之间的来往,要到小溪下游三百多米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古老的小石桥,来往俩村之间的路程也需要二十多分钟。
小溪的水清澈见底,水虽不算深,但水流很急。溪面宽不足十米,溪两岸小草青青。小时候,我和一群小伙伴常会在溪边放牛,看溪中的鱼儿欢快地跃出水面。那鱼儿挑逗似的恣意在我们面前炫弄,那股诱人的滋味,叫人欲罢不能。溪中的野鸭可就最为无辜了,只要见到它们露面,小伙伴们便会争抢着用小石子去掷击它们,若能击中,便少不了伙伴们的一阵夸赞。
小芳是我在溪边放牛时认识的一女孩,我住在东坑村,小芳是西坑村人。小芳是个活泼可爱,勤劳善良的女孩。我和小伙伴常常在溪边放牛,而她每天都会在溪对岸洗衣服。小伙伴们便会用小石头抛入水中,让溅起的水花肆意打湿她的衣裳,小芳很无助又无奈。我极力的阻止小伙伴们的恶意作为,我不忍心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心生怜悯。
小芳家有六口人,父母都是憨厚老实地农民,她是家中的老大,她家有三朵金花,最小的弟弟年仅一岁。她村子里的小男生常常会欺负她,那天,小芳来溪边洗衣服,西坑村的几个小男生正在溪边放牛。他们见小芳来了,便跑过去挡住她,不让她在溪边洗衣服,还振振有词地说她在溪边洗衣服会惊扰他们的牛儿吃草。小芳不答应,他们便抢着她的衣服乱抛在空中,小芳被他们弄哭了。
西坑村的那些小男生也太可恶了,我冲他们喊道:不许你们欺负我的朋友。由于隔着一条小溪,那些小男生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又喊道:如果你们最不把她的衣服放下,我可要揍人了。因为我这边放牛的小伙伴们比那几个小男生多了多,隔着溪那些小男生也不示弱,齐叫道:有胆儿你过来呀,谁怕谁!太可气了,竟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中。我邀着小伙伴们向西坑村冲去,那几个小男生见我们人多,丢下小芳的衣服,各自跑开了。
有一回,小芳在溪对岸冲我们喊道:我这有两粒糖,你们谁要,谁先到我这边来就给谁吃!小伙伴们听小芳说完,纷纷沿着溪下游跑去,只有我仍然站在岸边,小芳对我说:“你不喜欢糖吗?”我微微一笑,牵着牛儿,让牛儿趟入溪中,我趴在牛背上赶着牛儿朝溪对岸游去。不到五分钟,我骑着牛儿便游到了小芳的岸边。小芳惊坏了,她说:“这多危险呀!”
从小芳手中接过糖粒,我分给她一粒,我们坐在溪边说笑着等伙伴们从溪下游的小石桥上跑过来。糖粒吃完了,小伙伴们也一个个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他们见我与小芳坐在一起,有些茫然,我指了指正在溪边吃草的大水牛,伙伴们才恍然大悟。
小芳见伙伴们个个精疲力尽又略显失望地样子,她起身跑回家中,从家里悄悄偷出五粒糖,分给那些跑过来的小伙伴。伙伴们很开心,我们和小芳在溪边欢快地嬉闹着。回去的时候,伙伴们个个蹦跳着飞快地朝小石桥跑去,只剩下我一人牵着大水牛,慢悠悠地落在了后头。
小溪久经沧桑,依然如故。而我们儿时的好伙伴,已各奔前程,各分东西。如今,在东坑村与西坑村直线距离的溪面上,已筑成一座坚固的钢筋水泥桥。小溪下游三百多米处的那座古老小石桥,已深深地嵌入脑海深处,化作一道孤独的风景,美丽的永恒!
夜色清幽,云雾飘渺,繁星点点,月儿如钩,映照在溪面上。把那串悠悠的岁月挂在弯弯的月钩上,沉入溪中,是否能钓回那段温馨的记忆和快乐的童年!
拧柳笛儿
文/东黎
山野变暖,早春的风笑爽爽地吹来,万物便有了生机。
迎春花报道了春讯,小溪流冲碎冰花嬉闹着奔来。草尖儿脆嫩嫩地捧着露珠儿,大地鲜亮亮地做着春梦。今年的春似乎来得早一些,不经意间,岸边的垂柳便有了笑意,柳丝上挂满了密密匝匝的鹅黄珍珠儿。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涤。”春天里,柳是极具诗情的。在画意诗情里,我总会想起乡间的柳林和童年悠远的柳笛儿,心里流淌着乡村的质朴和童年无尽的欢乐。
村子东面有一条小河,岸上有一片柳树林。春来时,柳枝飞舞,身姿婀娜。星期天或下午放学,我和小伙伴挎上篓子,带上镰刀,成群结队地去地里挖野菜。这个时候,我们总会跑进柳树林,在那里疯玩上一阵子。
扔下背篓,三五成群地爬上柳树,或蹲在树杈上,颤颤悠悠地摇晃枝条,或与邻树上的同伙取笑逗乐,那样子可爱极了。胆小的女孩不敢爬树,便取个长杆煞有介事地直捣我们的小脚丫,然后“咯咯”地笑出声来。柳林里,小伙伴们尽兴地玩耍,又总能玩出花样来。
编柳帽是我们最爱做的事。取一根折下来的柳条,绕自己的脑袋编一个圈,再麻花状地缠绕数根,然后在圆环上横七竖八插满枝条。或直立,或斜飞,或下垂,很随意的样子。丰满的柳条盖住了脑袋,柳帽也就编好了。我和小伙伴小英雄似的戴上它,在柳林里威风地跑上一阵子,相互追赶嬉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小伙伴们戴着柳帽欢呼雀跃,欢声笑语在柳林里漾开来。
在乡间,春风吹来的时候,孩子们总是要吹柳笛儿的。河边的柳丝开始泛绿,上面的柳芽儿一个个都嘟起了小嘴,星星点点地挂满了柳枝,掰开一个,里面是一脉水汪汪的绿,当毛绒绒的柳芽儿变成了细长如眉的叶片,乡间就有清亮亮的柳笛声吹响了。
柳笛儿又叫柳哨儿,做柳笛儿是快乐而有趣的。取来细柔的柳条儿,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切成一段,捏住枝条两头,向相反方向轻轻拧动,反复揉捏,柳皮就会在柳骨上滑动,与柳骨慢慢分离。等柳皮全拧动了,用嘴咬住柳条儿一端,缓缓抽出光滑的柳骨,手里便留下了软软的柳皮管。然后,把柳皮管的一端捏扁,刮去约一厘米的青皮,露出鹅黄的内皮,这样柳笛儿就做好了。做柳笛儿看似简单,我却总做不好。华哥做得娴熟,做出的柳笛儿灵巧又动听。我老缠着他帮我去做,他总是俏皮地躲我一会儿,再动手给我帮忙。一个个柳笛儿做成了,我和小伙伴就含在嘴里使劲吹,柳林里便想起了清脆悠扬的柳笛声。
春到了,我总怀念乡间那悠远的柳笛儿。它吹响了春天,吹亮了春色,吹软了童年,更吹出了乡间的质朴与纯净。
童年的月亮
文/胡天曙
小时候的月亮,很大很圆,是从山岭上爬出来的,是从山涧里洗出来的。
月亮清澈盈丽,朗照着家乡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悄悄地吟唱童年快乐的歌谣。
那时没有电视,电影是个奢侈品,数日,甚至一个月方可享受一回。物质生活贫困,精神生活枯燥乏味,娱乐项目少得可怜,我们只能以游戏的形式消遣童年,在游戏中释放欢乐。
有月亮的夜晚,是小伙伴最快乐的时候。薄雾时分,小伙伴已经约好,今晚要搞个游戏,快活快活一番。游戏是捉迷藏的,名为“看狗寨”。游戏开始了,我们先以猜拳决定输嬴, 以“剪刀、石头、布”为猜拳方式。阿秀输了,看守树桩,余者迅速散开。阿秀守着树桩,一边去捉对手,又不能离树桩太远,以防对手偷袭。若捉到对手,就可以替换自己守树桩了。小伙伴快乐地跑来跑去,你追我跑,你回我来,大家嘻嘻哈哈,快乐地玩着。游戏时,有的小伙伴防被捉,急走时撞到墙上,或碰在椰子树上,令人哈哈大笑。玩着,笑着,突听“啊呀”一声,只见阿光捂着额头,鲜血直流,蹲于地,呜呜直哭。事因原来如此,阿光为了隐蔽,躲到床底,被生崽的母狗咬了。游戏停了,只见阿秀跑回家,拿来一点黑糊糊的东西,这是水缸底的苔藓,可止血。阿光被小伙伴扶回家,***妈大骂一番。日后,小伙伴玩“看狗寨”游戏时,总是小心一些,以防发生意外。
童年的快乐如春草,连绵不断,“野火烧不尽”越长越茂;似春天里的夜空,快乐的星星,数也数不完。
白天,小伙伴们玩“日”字游戏。玩此游戏时,先在地上画出“日”字图,图形呈阶梯形,中间为横形大“日”字,顶部为圆形。游戏开始,跳者先以石子或碎瓦片投标,以第一级开始 ,逐渐进局,先跳完者为胜。跳者屈起左腿,右腿起跳,越过中标有石子或碎瓦片的一格,阶梯上进,若有踩线,则视为败出。此种游戏锻炼了人的弹跳能力,提高身体素质。
一种游戏是“打狗棍”。参赛者先备好长短棍,一根长棍,有半米长,一根短棍,约一公分长。先赛者屈起左腿,以长棍击打短棍,短棍飞去,横斜落地,而后以长棍量分,多分者胜。此种游戏,可锻炼臂力,亦带来一定的乐趣,满足小孩的好胜心理。
有时,小伙伴会到小水库里游泳,打水仗或跳水比赛,和村里小妹妹玩过家家。游戏让我们活得快乐,活得充实。
且说,最有趣的游戏是“打仗”。武器是木头,或用油棕枝斩成的步枪和驳壳枪。木制武器仿真度高,令人喜爱,抗在肩上,握在手中,可威风呢。打仗可两人或多人组成。“战斗”开始,“解放军”队和“国民党”团进行膺战。“哒,哒,哒”“轰,轰,轰”“步枪”声“手雷弹”声四起,双方激战“惨烈” 互有“伤亡”。不久,这些“伤亡”的士兵活过来,又继续参加战斗了。“巷战”更是精彩,你看,阿秀紧追阿育,在拐弯处,只见阿秀的木头手枪“叭”的一声,阿育就被枪弹“击中”了,仰卧于地,命归西天。不久,阿育又复活过来,追击阿秀。阿秀被追急了,就跑回家睡觉去了。此游戏,是模仿电影战斗片的,场景逼真,小伙伴们模仿得惟妙惟肖,玩得酣畅淋漓 ,忘乎所以。
童年的欢乐如山坡野花,无拦无遮,粲然开放。
童年的欢乐像林中小鸟,叽叽喳喳,笑意盎然。
童年的欢乐似山间小溪,叮叮咚咚,勇往向前。
今夜,明月初升,晶亮莹然,清辉盈地。往事如昨,萦绕心头。岁月如流,带走的是时光,留下的是绵绵不断的思恋。
有月亮的夜晚,让人思绪万千,遐想邈远。童年的趣事,令人记忆犹新。
哦,童年的月亮莹新如初,童年的月夜是我们快乐的天堂!
小脚丫时的年
文/撮哥
小脚丫时的年,像一页页的线装书,没串着,散落在乡间的各个角落里,却从不曾消失,记忆将它收藏,装订成册,用绫绸裹紧,如今过年时,常被拿出来,用节庆的火热烘一烘,晒一晒。
小时候,年密密地缝在新衣裳的针线里。年关的头一阵,家里总要请裁缝师傅过来,母亲领着我们兄弟姐妹们站到师傅跟前,师傅拿一段软布尺,在我们身上丈来量去,心里特喜欢师傅这把软尺。量完了,师傅不会忙着坐下来,会和母亲隔着摊开布匹的台桌,站着说会话,边说边在布料上比划。小孩子长身体的快慢,她们得商量商量,合计合计新衣留多少余地,过年能穿,今后几年内还能穿。
新衣服做成了,未到时候不能穿,母亲藏得严严实实的,让等待的心怦怦直跳。腊月廿九的晚上,母亲会把新衣和新棉鞋放在床头,让你看着安心地睡个囫囵觉;新衣服实在太诱人了,半夜三更假装起来撒泡尿,钻进被子前把衣服抱上,放下,又抱上,又放下。大年三十的清晨,谁家抢早的喜庆爆竹才响起,早己圆瞪眼睛的我,飞快地坐起穿“新”,清早洗脸会撅起屁股,用指尖捏住毛巾往脸上涂抹,生怕弄湿了袖口和前襟,走路脚步轻巧了也慢了,怕沾了灰。寒冬腊月,冷的很,冷倒是没人在乎,就怕下雨下雪,穿了“新”不好出门“秀”。碰上天晴,敢忙去找小伙伴们,脸上比阳光还灿烂。不是十分清晰了,记得母亲过年几乎没有新衣,无非是穿一套“油饼(指补丁)”少几个的衣服,比平常浆洗得更干净些,那时不懂,以为母亲不爱新衣,天下哪有女人不爱美啊?现在想来,眼眶湿半晌。
小时候的年炸响在爆仗里。年三十的下午,新装大都不会穿上,担心玩爆竹烧起眼洞,那会哭鼻子到又有新衣时,正月初,还要穿去走亲戚。母亲照例会为我们备一些“二五编”,家里还有“长鞭子”,吃年饭时放,放鞭炮,是母亲给我们的一件事,那时不懂长鞭点燃后噼里啪啦地燃尽,寓意好福气,捧着耳朵斜视着引信吐着火舌,希望它自动断了燃点,好让自己捡过来,一个一个地拆散开装进荷包里。大凡爆竹都是红皮的,倘若有几个绿皮的蓝皮的,那就像捡了金元宝,喜出望外,在小伙伴面前炫耀时,都只在手中露出半节儿,好像怕被他夺去似的。
村口的泥地坪是玩爆竹的最好去处,小伙伴相互比试,把炮插在泥地里,看谁的炮威力大,泥口子炸得大、炸得深。炸完泥土又到水塘边比试炸水浪,炸水浪是技术活也是胆量活,刚点着忙往水中丢,炮触到水,引信就被浇没,沉入水中无声无息,泛不起半圈涟漪,这是胆量小、火候掌握不好的,那会引来一片“嘲”;炫耀胆量大的,要第引进烧到炮口子了才丢,往往在空中就炸了,有时还捏在手指上就炸了,震得母指和食指灼灼地痛,那会引来胆量小的更开心的笑;只有水中一声闷响,翻起浑浊晕影的,才会引来啧啧的赞。就这样,在看似普普通通的练胆中,放飞心情,放飞梦想,学着长大,学会成长。
小时候,年摇曳在灯笼的烛光里。表哥是扎灯笼的巧匠,他扎的灯笼特有型不说,那灯罩四面画上五颜六色的花鸟虫鱼、故事人物,我能从小伙伴发呆的眼神里,读出惊讶,也能读出一丝贪婪。放下年夜饭的筷子,腆着饱饱的肚子,从衣柜顶上取下灯笼,小心奕奕点亮,斜挎清空了的书包便出门,同一个屋场的小伙伴会串在一起挨门逐户辞年,敲开门大家不约而同地高喊:“辞年咯,恭喜您家过热闹年咯!”门开处,主人家照例会有人端了盘子笑脸相迎:“欢迎欢迎。”那时谁家都不宽裕,日子都紧巴巴的,有的人家一年干到头还是“超支户”,但小孩子来辞年的东西都会预备的,小孩子们上门送“恭喜”,这是好兆头,倘若落下一户没有去,这家的大人会在串门拜年时跟辞年的小孩子家大人说气话,说是嫌了他家穷,小伙伴出门前,大人就会叮咛:“别拉人家啊!”于是乎,幼小的心灵里便多了道平等待人的符语。
辞年辞来的东西大多是炒蚕豆、红薯块、糍粑,回到家,吹熄灯笼,便立马腾空一个抽屉,把“丰收”装进去。碰上家境好一点又有家人在山外的城里工作的,会分发到发饼和硬梆梆的纸包糖,那好过了这年代的进口食品,总是舍不得吃,想它了就拉开一丝抽屉口,俯上去闻一闻香味,实在馋不过,就拿出来,舌尖轻轻舔一舔,赶快又包上放进去,好一阵嘴还在咂吧,最后一粒糖,捂得多久,年的喜悦就能留多久。
小时候,年燃旺在家人守岁的柴火殷红里。乡里人家都有一间屋,屋子的夯土地面,砌上凹进去的池子,那是用来烧茶煮饭的火塘,炊烟从这里生成,平静的乡间生活小调,和了饭香从烟囱里溜出来,散逸空中。守岁是过年最重要的节目,一家人围住火塘拉家常,拈乐呵呵的事回忆,笑话逝去年华里的“糗事”,话里话外潜藏着为人处事的门道儿,让你去体会,去揣摩,去接纳,去实践;合计合计来年家中的大事儿,让家庭成员充满憧憬,期待花开,脸烤得红红的,心里美得甜津津的,时间的滴漏在响,家常话拉个不停。这一晚不到凌晨转钟,母亲不会催促我们去睡觉,那怕我们辞年回来,累了,歪躺在椅子上充瞌睡,母亲也只是静悄悄地看着,提防我们栽到火塘里,似乎新年的脚步响起时,真有天公送福,要让我们的小手自己接住。直到此起彼伏的炮竹声浪归还夜晚的寂静,才会坐上通往梦乡的火车。母亲起身前,将树蔸燃尽后的灰土把火种盖好,待早上扒开,仍然红旺,这一团幸福的火种延烧到来年,这也是一种年俗。
小脚丫时的年,是简单的,但快乐却是水灵灵的清亮亮的;小时候的年,是节俭的,但幸福却是软绵绵的香酥酥的;多年以来,还在释放着能量,回味还是那么甘美 。
比灯笼
文/于跃武
童年的元宵节,是我们孩童们的天地。我们总是拿着父母为我们制作的奇形怪状的纸灯笼,快乐无穷。
小时候,父母根本没钱给我买灯笼,我总是以哭闹、软磨硬缠的方法,来达到父亲为我做灯笼的目的。父亲答应后,会从堆在屋后的柴火堆上找来几根高粱秆、小木棍,然后找来细铁丝、彩色纸等。原材料准备好后,他就用高粱秆、小木棍做成灯笼骨架,然后用彩纸做面料糊在做好的骨架上面。灯笼基本做好了,父亲就用毛笔描画出简单的动物造型。就这样,父亲就为我做成了一个可爱的纸灯笼。灯笼做好后,父亲会给我几角钱让我买来几支红色的小蜡烛,点着一支固定在灯笼底部的小木棍上。
元宵节晚上,我和小伙伴们先后提着各自的灯笼走出家门。很快,乡村的村巷里便出现一个个略显粗糙的手工灯笼,小熊、小猪、兔子、小羊等五花八门的灯笼好似一个动物世界。虽然,小伙伴们提的灯笼都是手工制作的,但我分明看到每张小脸上盛满了幸福和快乐。
“来,我们比比谁的灯笼好看!”不记得是哪个小伙伴先开的口,但我们很快便聚拢在一起谈论起来,并讨论出了奖励办法。每一个小伙伴都是评委,我们对各人手中的灯笼评头论足。“小强手中小猪灯笼做得太胖了,鼻子也太离谱了吧!”“果果的小熊灯笼颜色太单一!”“琦琦的小马灯笼马腿做得也太短了吧!”最终,乐乐的小兔子灯笼无论是做工、色彩搭配、制作均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获得“冠军灯笼”称号。
乐乐说,那是他奶奶用了将近一个月才做出来的,是奶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我们一边羡慕乐乐,一边从各自的口袋中掏出一支小蜡烛,作为奖励交到乐乐的手中。乐乐赢得我们的小蜡烛,那年的灯笼就会玩得时间更长一些。
元宵节里,简单却不乏快乐。直到现在,我们每每谈起依然津津乐道。
摔瓦屋
文/彬子
我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祖祖辈辈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为了填饱一家人的肚子,父母每天起早贪黑到生产队里“挣工分”,根本没有空照看年幼的我和弟弟。那时由于物质匮乏,不像现在的孩子“足不出户”,就可以玩电脑、游戏和各种各样的玩具。不过,我们不甘寂寞,“肆无忌惮”地利用大自然赐给我们“取之不尽”的“财富”,变着法儿玩游戏,并且玩的有滋有味,“乐不思蜀”,直到妈妈硬硬地拽着我们的小手,我们才一步三回头、眼巴巴地望着其他“激战正酣”的伙伴极不情愿地回家吃饭。
我们玩的游戏很多,滚圆环,打弹弓……其中,摔瓦屋因刺激、易“操作”,“取材”方便,“成本低”,颇受男孩子的喜欢。
我们通常喊上三两个小伙伴,选择一个离水塘近的地方,脱衣服卷腿,争先恐后地到水塘边上用手挖上一块泥巴,然后选择一块平整的地方准备“战斗”。选泥巴学问大着呢:首先要选淤泥,这样的泥巴粘性好;其次,泥巴的水分要适度,水分太大捏出的“瓦屋”“刚性差”,水分太小,根本捏不成瓦屋。当然,泥巴中不能掺杂小石子等硬物,否则容易对我们小手造成“非战斗”伤害。泥巴准备好了,我们围成一个圆圈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伸开,像妈妈和面一样用小手使劲、反复地将泥巴揉好,然后揪成大小两块,大块用着捏瓦屋,小块作为补洞用。我们将打大块泥巴像捏窝窝头一样捏成中间圆空、泥碗形状的瓦屋,瓦屋的底部要比周围薄。一切准备就绪,游戏开始了。
我们几人按照“剪刀石头布”的方式决出摔瓦屋的先后顺序。第一个出场的小伙伴昂首挺胸、神气十足,首先用嘴对着手中的瓦屋口吹口“仙气”,并且念念有词:东庄上,西庄上,都来听我的瓦屋响;我的瓦屋要不响,都来打我的光脊梁。念完“咒语”,双腿由直立蹲成马步,用手使劲将瓦屋口摔向平地,强大的气流将瓦屋“屋顶”冲击成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并且随之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大家一拥而上,验证“洞口”的大小,第二个人赶紧揪一小块自己备用补洞的泥团将破损的“屋顶”补上。然后依次类推。一轮过后,大家将摔成一团烂泥的泥巴重新捏成新的瓦屋继续比赛。摔瓦屋时一定要稳、准、狠,只有这样摔的瓦屋的洞口才大,才能赢得更多的泥巴。否则,摔出的瓦屋不但响声小,而且冲击的洞口小,甚至成为一堆烂泥。经过几轮“激战”,有的小伙伴的瓦屋越来越大,有的小伙伴不但将自己备用补洞的泥巴输掉,而且瓦屋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好“缴械投降”,重新挖泥巴,力求东山再起。
整个游戏,精彩迭出,既有欢歌笑语,又有争执。有时,由于我们躲闪不及,我们的脸上沾满了摔飞的星星点点的小泥巴,成了名符其实的“麻子脸”,我们用手指着对方的脸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当然,也有小伙伴耍起小聪明,趁人不备,将瓦屋的小洞口偷偷挖大,结果被发现后,招致其他伙伴的“口诛笔伐”,甚至有人愤而“罢赛”,好几天不与他“搭腔”。
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高科技电子产品飞入千家万户,孩子除了写作业就是上网玩游戏、看电视,再加上大人对孩子的安全问题担惊受怕,很少让孩子独自出门了,那种其乐无穷、接地气的游戏渐渐淡出孩子的视野,当然,随之而去的还有孩子发自内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