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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鞭炮的散文

2023/02/07经典文章

关于鞭炮的散文(精选11篇)

我家的年夜炮

文/王舜

打我记事起,我们家过年是从不放鞭炮的。当年,爷爷当家,掌握着全家的经济大权,过年时他一不买鞭炮,二不主张小孩放炮。看见邻家买炮放炮热火朝天地庆贺新年,眼馋心热的我,向爷爷要钱买炮却不应,任我哭喊甚至在地上打滚,或者跟前跟后地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爷爷振振有词:“瓜人买炮,灵人听炮”。

我父亲是个文艺工作者,多年工作在延安。每到节假日,别人休闲之时,则是他工作繁忙之日,春节更甚,过年回家团聚的机会很少。因此,过年放鞭炮的奢望,爸爸也帮不上忙。春节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过去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娶妻生女,独立了门户,因此打算在春节放炮庆贺一下。那年初一黎明时,我打开家门,先在门外石墩上点燃一支蜡烛,接着将鞭炮仔细绑扎在一米多长的擀面杖上,又在前面捆上引火纸,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把一扇门半开半闭,人藏在门内,双手握住绑扎着鞭炮的擀面杖,屏住呼吸,将炮头的引火纸对着蜡烛点燃,随后炮声骤响,但烟雾也弥漫了整个院子,这是我家第一次放的过年炮。

1982年中央电视台举办了第一届春晚,看完之后,我感触颇深,灵机一动,我决定第二天“春晚”重播时把最后燃放鞭炮的声音录下来,之后又双机对放、对录,录制了一盘长达半小时的磁带。次年初一早上,我把录音机放在门前的石墩上,音量开到最大,长达半个小时,引来了隔壁、对门的大人、小孩围观、点赞。大家又笑又乐,都觉得这样“放过年炮”稀奇有趣,而且不花钱,也安全放心。而这一盘新春鞭炮录音带,在我家先后“播放”了20多个春节。

2008年的腊月,我家换房住进了县城的金盾小区,为庆贺喜迁新居,大年三十,时近零点,我又把那套伴随我们欢度了20多个春节的“电炮”设备搬到门外准备“播放”,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读书的儿子对我说:爸,今年的年炮我来放吧,你那套设备也该“下岗”了。儿子说着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碟片放进DVD中,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绚丽多彩的烟火、礼花,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儿子说,这是他在北京买的奥运会开幕式光盘,他将场面壮观、音响效果震撼的烟火、礼花等精彩画面,在电脑上经过精心剪辑,制作成这张迎新春的“电视礼炮”。儿子的“贡献”,让我们全家又过了一个无污染,又节俭而且喜庆的科技年。屈指算来,从2009年春节开始,这张光碟已陪我家度过了六个快乐春节了。

放鞭炮迎新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文化习俗,但面对日益严峻的大气污染,如果继续不加节制地燃放鞭炮,恐怕给节日生活带来的就不是喜庆而是灾害了。因此,如何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前提下,不给地面丢垃圾,不污染空气,不增加雾霾,而利用现代科技创造性地过个文明、环保、低碳年,照样平安喜庆不也是很好吗?我家这几十年的春节年夜炮,就是如此,照样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的吉祥和快乐!

今年祭祖不放鞭炮

文/李如意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正月初一的早上8点,堂哥和新媳妇儿在伯伯的指挥下,完成了祭祖仪式。

堂哥去年结婚,这个春节是新媳妇儿过门儿后的头一次春节。按照家乡的礼数,他们小两口需要向家族内的长辈拜年,让伯伯、叔叔都认识家族的新成员。拜会完毕,堂哥和嫂子还要去祖坟,完成祭祖仪式。家族内的男人们要去祖辈的坟前,端上饺子,烧些纸钱,祈求祖宗的保佑。

按照习俗,祭祖的过程中,男人们还要点上鞭炮,让另一个世界的祖辈们感受节日的气氛。原来,每次有这种活动时,堂哥都会拿出威力巨大的“轰天雷”,点燃引信后一团火球急速升空,发出巨响,最后在空中化作一团黑烟。对待放炮的过程,我常常“敬而远之”,堂哥也经常拿我打趣,说我是“胆小鬼”。

不过,这次祭祖活动却有些特殊,一向爱放鞭炮的堂哥没有完成之前最熟悉的那套动作,整个祭祖仪式跟以往不同,缺少了燃放鞭炮的环节。堂哥跟我说:“这次本来父亲准备买鞭炮,弄得热闹些,但是我想着之前每次放炮后,都弄得乌烟瘴气,空气特别糟糕,而且现在本身咱们家乡空气质量就不好。所以,我决定不放炮了。”

堂哥跟我一样,大学四年都在北京,他与我都了解京津冀地区雾霾的严重程度,而我的家乡往往比北京还要严重。这次祭祖决定不放鞭炮也是几经努力才说服伯伯,堂哥说,“这里空气污染严重,咱们平时都应该注意,使家乡变成宜居城市。”

在我的身边,像堂哥一样放弃烟花爆竹的亲朋还有很多,他们都认为,燃放烟花对空气产生了太多不利影响,“希望春节还能见到蓝天白云”。

堂哥和嫂子是大学同学,两人决定回家乡工作,也是看好了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机遇,堂哥说,“虽然在北京上学,但是家乡同样需要建设,而且国家也在大力倡导京津冀协同发展。”堂哥还跟我饶有兴致地介绍着未来的计划,“咱们家乡苹果、梨、桃子都非常好,我想利用网络,将这些水果销到更多地方。”目前,堂哥的网店、微店都开起来了,现在正在联系水果成熟后的买家。堂哥盘算着,如果计划顺利,月收入不会比在北京时低。

回家乡过年

文/侯昌照

又是一年春节,喜庆的氛围笼罩着大街小巷。95后的我每年都跟着父母回家乡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我的家乡是宜章县五岭乡的留军村,这个村很小,但是充满了乡情。每逢过年,家家户户都在为准备年货奔忙。大年三十,父亲带着我和母亲还有年货,开着一辆旧吉普车,顺着泥泞坑洼的山路去爷爷奶奶家过年。每年来这里,感觉、风景都不尽相同,唯一不变的是爷爷和奶奶每次都会在山头等着我们。到家就更忙了,妈妈和姑姑们要准备年夜饭,整整一个下午我都会在灶房外面闻嗅着饭菜的香气。有时候一道菜做好了,母亲会从灶房出来,捏着一块肉放进我的嘴里,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

过年的重头戏少不了年夜饭和烟花。年夜饭是家家户户的感情饭和团圆饭,马虎不得:大块的腊肉、红烧猪蹄、米粉肉、酱油鸭、土鸡汤……这些香喷喷的饭菜,是最美的年味。小辈向长辈敬酒,长辈给晚辈发红包,母亲会给我的口袋里放一枚铜钱,预示着辞旧迎新。最让孩子们兴奋的当然是放烟花了。我带着表弟表妹在屋后的梯田旁放,父亲和姑父抬着一个很大的花炮,远远地放在梯田中央,点燃后,五颜六色的火光霎时照亮了整个天空,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晚饭后我们一大家子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时而大笑,时而感慨,时而与家人分享一年的喜怒哀乐,家的感觉,家的温暖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个淳朴的小山村,远离大城市的喧嚣,洗涤了在外游子的满面风尘,净化了内心所有的忧愁苦闷。

大年初一是走亲访友的日子。早上七点,家里的长辈在老屋门口的神像前放一挂鞭炮,以示祭祖宗,祈求幸福平安。之后又会在老屋后的田地里放一挂鞭炮,以示祭天祭神。这时候晚辈们被鞭炮声叫醒,起床吃早饭,早饭是宜章的特产——蕨根糍粑。在锅里放入底油,九成热后下糍粑,放盐调味,还可搭配一些蔬菜叶,糍粑呈扁平圆形状,象征团团圆圆。吃下这充满喜气的糍粑后,八点整,家里的儿子要准时出发去拜年。出门是有讲究的,父亲会在车前放一挂鞭炮,然后我和母亲上车,当车离开老屋时,爷爷又会在屋前放一挂鞭炮,以示喜庆、充满祝福的一天开始了。到了亲戚家,这个时候又有讲究。来拜年的人不能直接进门,需要在门前放一挂鞭炮,屋主人听见鞭炮声才能出门迎客,如果在路上恰巧遇见了,屋主人也要回到屋内,等到放完鞭炮后才能开门迎接,这是迎喜气进门的意思。我们一般放的鞭炮叫“大地红”,长长的一串盘卷起来,点燃后留下一地的红色纸屑,无论堆积得有多厚,都不能扫去,只能等到出节后才能扫,这是喜气长存、“红”运当头的寓意。常常有亲戚家顽皮的小孩,在纸屑堆里寻找未点燃的“漏”炮,手在地上翻着找着,再脏也不怕。

这就是我家乡的“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离开家乡有多远,灶房上的炊烟和大地红的炮响会一直伴随着我。年的味道,亦是家的味道。

我是禁鞭小卫士

文/王欣童

在中国传统习俗中,烟花爆竹在春节期间是必不可少的。临近春节,又快到一个烟花爆竹的燃放高峰期。烟花虽然美,爆竹虽然响,但过度燃放会造成很大危害,所以今年我市决定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对于我市这一决定,我们无不拍手称赞。

烟花爆竹可以增添节日气氛,但也给我们的身体带来一些疾病,接触多了会影响人们身体健康。同时,烟花爆竹对空气污染也十分严重。大家想一想,过去的天空多是什么颜色?蓝色!而现在的天空多是什么颜色?灰色!这与市民们过多地燃放烟花爆竹不无关系。

现在襄阳雾霾天气频繁,空气质量明显下降,再像过去那样大量燃放烟花爆竹,我们还能期望拥有一片湛蓝的天空吗?还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吗?再想一想,一些身体本来就不好的老年人,听到这么吵的声音还能够安心地休息吗?

过年期间,我和爸爸妈妈去乡下走亲戚。吃饭前,小叔拿出来一挂鞭炮准备放,我连忙上前劝说:“小叔,现在政府提倡环保,放鞭炮对空气污染严重,对身体也有害!”听了我的劝告后,小叔立马把鞭炮收了起来,对我点头称赞。

作为一名学生,我会严格遵守禁鞭令,过一个安静、和谐的春节!

大屋·花灯

文/郑玉兰

离外婆家30米远的地方有一间大约200年历史的老屋,俗称大屋,是外公长大的地方。大屋红墙黑瓦,饱经风霜地屹立在村落里,彰显着它的高大与威严。梁间雕花和大青石砖,不经意地流露着它过去的富贵与辉煌。听说原来的大屋像迷宫一样,不熟悉的人进了里面还出不来,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拆掉了一半,只剩下现在的主体。大屋里只住一户人家,其他人早已搬出去自立门户,但他们仍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堆放杂物和干稻草。

三婆姥一直住在大屋里,她是当时辈份最高的人,是屋主五个儿子中第三个儿子的妻子,与外公的爷爷同辈。她满头银发,总是戴着一个黑色的围头,慈祥可亲。每次进大屋玩,她都会分我们糖果,还会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则帮她穿针引线或拾柴提水。

三婆姥总爱坐在天井旁,那里是大屋光线最强的地方。阳光透过天井斜照进来,空气中依稀看见飞扬的尘粒,三婆姥缝补衣服的侧影……

这安祥的画面,一直定格在我儿时的记忆中。

逢年过节,人们会集中在大屋里拜祭祖先。一时间,大屋烟雾缭绕,人出人入,很有生气。我也跟着外婆跪在地上,虔诚地双手合起连磕三个响头。大人们总会拿我开玩笑,说外甥不能拜他们的祖先。外婆就说,祖宗们谁都会保佑的。

大屋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谁家有儿孙“出灯”。

出灯是湛江一些地方正月里常见的风俗。当年哪家生了男孩,一般就会在次年正月初十晚上“出灯”。房人如果有人出灯,初十晚七点左右就在大屋准备接灯,并在大屋大厅里挂上一盏花灯,在祖屋里等待的队伍再将另一盏花灯接到本村的灯棚里。

花灯,由竹篾编成框架,贴上印有各色各种吉祥图案的纸,有灯联,灯裙,吊着一个染上红色的白萝卜,竹架中间放着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灯芯与香油。从初十晚上开始到十六上午“完灯”,灯芯一直保持是亮的,早晚都要给它添香油。

那一晚,大屋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最开心的就是我们这些小孩子,跟在大人屁股后面,喜庆的气氛笼罩着大屋,我们自然欢天喜地。

等灯的队伍按照孩子的出生时辰来排序接灯。我们站在大门口伸长脖了张望,锣鼓声近了,便大喊“来了,来了”,大人放炮迎接。等灯队伍中,有人带路,有人抬灯,有人打锣镲。

外公总会被人请去抬灯。那并不是因为外公力气大,而是因为他饱读诗书,是村人眼中的“秀才”。每年正月初十晚上,他会早早穿上中山装和解放鞋。由于村庄较大,一年出生的小孩较多,一般会有二三十盏灯,少则也有十多盏,等所有灯出完,已是深夜十一二点。我看完烟花回到家里,我多么希望也回到家里的外公能和我聊些什么, 可是,他很少跟我说这些。

灯棚前面有一个简易的棚子,那是木偶戏班子的舞台。灯棚右边,是燃放鞭炮烟花的广阔场地。鞭炮旋转地绕在竹竿上,大约二十米长。两个人一头一尾扛着,等到鞭炮燃放到差不多三米时,竹尾那端的人快速跑到竹头那一端,帮另一人将竹竿竖起来,鞭炮电光不断,响声震天。放完鞭炮接着放烟花,刹那间,村中上空变成了烟花汇演。那些放鞭炮烟花的人左躲右闪,像走在云雾里。

木偶戏声音缥缈,灯棚里灯光闪烁,灯棚外火树银花,远远看着,仿佛天上人间。有的人家还会准备一些小烟花分给围观的小孩子,让大家一起来分享乡村节日的喜悦。是谁家的,谁家的炮多烟花多……

从晚上到第二天,整个村庄弥漫着炮硝味与喜庆味,还有酒肉的香味。一大早,我和小伙伴们就跑到灯棚边捡一些还没有点燃的小炮,到灯棚里看哪盏花灯最漂亮,再顺便玩一下木偶戏的公仔……

如今,大屋断垣长枯草大门长紧锁,房人不再将花灯挂在大屋里。但我仍然喜欢拾起这些记忆的碎片,等我老了,也像三婆姥给我们讲故事一样,讲给下一代的人听……

过年

文/彭中华

在我整个童年时代,最幸福、最快活、最舒服,吃得最好、穿得最新、最令人企盼向往的事就是过年。小时候,家乡很穷,于是流传一种说法:“小孩盼过年,大人盼莳田”。

每年大年三十晚上临睡前,妈妈都把新衣裤放在床边的板凳上,告诉我:这个口袋有几粒糖和花生、红薯皮,那个口袋有十多二十个小鞭炮,还有个口袋有一两毛压岁钱。糖、花生、红薯条可以吃,鞭炮可以放,但钱是断然不能花的,节后要回收,否则“节后算账”,准有一顿揍。

我老家在安仁县竹山街上。当时竹山只是一个大队,属乐江公社(后恢复承坪乡),竹山街只是一条百来户、两三百人的小街。靠近街上还有几个小村子。家乡新年的第一天是以天蒙蒙亮为标准的,而“封财门”其实是从除夕晚上十一二点开始的,集中在后半夜。一阵阵封财门、开财门的鞭炮声把我们吵醒后,我们就企盼父亲起床“开财门”。父亲“开财门”后,我们就穿起衣服奔向鞭炮响起的各家各户大门前去抢掉在地上未燃响的鞭炮。每抢到一个鞭炮,那高兴劲,长大后很少有过;为抢一个鞭炮,不惜在地上打滚,不怕被炸伤,那拼命劲,不经历那个贫穷年代的孩童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天大亮后,正式的“过年”开始了。我们回到家里,开始享受新年。我们一家七口围绕在桌子旁。桌上摆了一盘“饭杂”,盘子的中间摆一个较大的饼子——这是不能吃的,家里只一个,必须摆到正月十五出节以后;周围有少许的花根、杨梅酥、花豆,除了过年,这些平时都是看不到的“珍稀品”,一般也是不能吃的,也要等到出节以后;还有较多的花生、红薯皮和爆米花。花生可以多吃,红薯皮和爆米花可以放开吃,可以“兜”。我们每人面前有一碗自制的甜米酒。喝完酒后,我们兄妹五人就去给同住在竹山街上的姨母、舅舅拜年。姨母和舅舅家也用甜酒和“饭杂”招待我们。接着姨母和舅舅两家就到我家拜年,爸妈也用甜酒和“饭杂”招待他们。然后吃烫皮。烫皮是用鸡肉汤煮的(鸡肉要一再熬汤直到出节以后),那时候,除了过年,家里基本上不可能杀鸡。新年早晨的烫皮当然也是最好吃的了。吃完烫皮后,舅舅就带我们晚辈给已故的外公、外婆“挂坟”——到外公、外婆墓地给外公、外婆拜年。

之后,全街上的人都集中在街头田野里玩鞭炮,大人玩大炮,小孩子玩小炮。每一次鞭炮响起,都能引起人们开心地大笑,人们是那样无忧无虑,尽情享受一年中难得的美好时光!中饭后,孩子们都会到学校玩。先是绕场一周(下雨天在大教室),合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旋律,嘴着哼着曲调;然后是“卖笼”、捉迷藏等五花八门的游戏……

家乡人很看重“过年”,即春节,也就是头月头日。这头月头日决定一年的收成。所以春节一到,大家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个个尽说吉利话、好话,就算是昨天怒目相向,甚至打架的,一觉醒来,一“节”泯恩仇,大家都客客气气,都把最好的祝福送给对方。怕小孩子初一说“蠢话”,给全年带来不利,家长一般在除夕之夜都用解手纸擦小孩的嘴巴,寓意即使小孩说了不吉利的话也是放屁。在放电影《洪湖赤卫队》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已是初中生,一起床,边穿衣,边哼起了“娘啊,儿死后……”猛然醒悟,急忙刹住,吓得我这一年里都不敢一个人游泳,足足担惊受怕了一年。

过年时,钱和物都只能说有好多好多,不能说少或没有。弟弟最小,父母特别疼爱。春节那天,他总想吃那个饼子、花根、杨梅酥和花豆。父母总是制止他。弟弟问是不是就这么多,家里没有了。父母和大哥、姐姐连忙说,有,还有很多很多。弟弟不解,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不给我们吃,又是过年!弟弟的不解,也是我的不解,这不解陪伴了我们整个的童年。过年鸡腿和鸡肉放在烫皮里,也是给看的。家人一个劲地夹着往客人嘴里送,并一个劲地说,家里还有,客人也是一个劲地推,断然不能吃。大家年复一年地相互客气着。

尽管如此,春节总还是我们孩提时期最盼望最向往最快活的日子。如今,随着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年味却越来越淡了。如何把社会进步、文明程度提高和传统文化结合,使中国年既文明又幸福、喜庆,是我近年来一直在琢磨的问题。但愿现代与传统相得益彰的、尤其是属于孩子们的中国年,早日到来!

记忆里的过年

文/陈希学

童年时代经历的那些与过年有关的事,在我的记忆里是色彩斑斓的。虽说很难从中挑拣出一两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但回忆起儿时生活,那扑面而来的年味,一直留存在我的心中。

当“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耳畔炸响,大红的春联映红人们喜盈盈的笑脸时,年就开始了!

回想小时候,我最企盼着过年。穿新衣服,等父辈们发压岁钱,满巷子跑着看放鞭炮,跟着大人串门拜年……

过年穿新衣服是童年最大的企盼。记得我刚上学那一年,在学校听大一点的同学说:“明天就是新年了!”当时,我心里好高兴,明天就可以穿新衣服了!可是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没见到母亲给我新衣服穿啊。于是,我又哭又闹。为了换上新衣服,我还赌气把旧棉裤顺着破烂处扯了个大口子。母亲见状,将我打了几下。我就光着屁股跑到院子里大哭。堂嫂听见我的哭声,走出房门,赶紧用她的衣服把我裹起来,不停地说:“今天不是过年,是元旦,是阳历年,再过一个月,才是春节呢!”后来,我才知道元旦、春节是怎么回事。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对穿身新衣服是多么的渴望。

除夕夜家家户户吃年饭。那时,因为家境窘迫,我渴望的好吃的年饭,就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上一顿豆腐馅的饺子。吃罢年饭就是守岁。夜里,母亲解开手帕,取出三张一角的压岁钱,分别给了我和两个妹妹。手帕包裹的不仅仅是钱,还藏着母亲劳动的汗水;而母亲给我们的也不仅仅是压岁钱,还寄托着对我们成长的期望。

伯母给孩子压岁钱就更有意思了。她在年三十时,拿出五个贰分硬币,洗干净后包在饺子里,到了年饭时,谁吃到了就是谁的压岁钱。当然,伯母总把她吃到的钱给我,算是压岁钱。每当我在除夕或是初一收到这枚硬币时,总觉得冬天里,这年是暖暖的。

过年期间总有很多好玩的事,对于我来说,最好玩的事莫过于放鞭炮。那时过年,父亲能买一两挂二十头的鞭炮,就是我期待了一年的心愿。这些鞭炮,大年三十晚上和初一早晨很快就放完了。但对我这个小孩子来说,拾鞭炮又成了一大乐事。放完自家的鞭炮后,我就和几个小伙伴在巷子里跑来跑去拾鞭炮。拾鞭炮的经历给我们带来了很多乐趣。

拾鞭炮就是把没有响的“瞎炮”捡起来,然后把有焾子的重新点燃,没有的一掰两截,点火药燃烧。拾鞭炮是有一定危险的。有一次,我去拾一个“瞎炮”,刚拿到手,突然爆炸,我的手被炸得很疼。幸亏那时的鞭炮很小,多数是火药做的,这情景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过年的时候总希望每一天都能过得很长很长,因为在这些天里,不需要去上学,也没有作业要做,最主要的是有肉和白面蒸馍吃,还有一份快乐的好心情。然而,年过得飞快!到了元宵节,我们打着红红的灯笼,相互串巷时,灯笼灭了,年气完了,于是,又开始了漫长的一年的等待。

年是岁月的轮回,寄托着浓浓的情感,承载着美好的希冀。当新年的钟声响起,当又一个春天走来,我默默祝福、虔诚祈愿——国风调雨顺、繁荣昌盛,家幸福平安、万事如意!

没有鞭炮的新年

文/杨路易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我又长大了一岁。除夕夜,一大家人吃完了年夜饭,爷爷就兴冲冲地从自行车库搬来了一大卷鞭炮。

“爷爷,电视上不是说了吗,今年不许放烟花爆竹的。”环保“小卫士”出场了。

“说是说了,今年就少放点,过年嘛,总是要意思一下的。”爷爷回答道。

“一点都不能放!今年我们这儿的空气已经不太好了,再放,就更差了。”

爷爷见说不过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今天就算了,我们年初二到乡下去放。”

见我有要同意的意思,爸爸发话了:“到乡下去放,有害的气体也是一样地散发。”原来爸爸在手机上查了资料:放鞭炮会产生二氧化碳、一氧化碳、二氧化硫……会极大地加重雾霾现象。

在我们的一再劝说下,爷爷终于同意不放鞭炮了。

我也笑嘻嘻地对爷爷说:“等过几年我们的天空天天都是蓝天白云了,我们再放。”算是帮爷爷找了个台阶。

同学们,让我们都加入到宣传禁放鞭炮的队伍中来吧!

故乡的年味

文/曹含清.

到了农历的年末,很多商场内挂满玲珑华美的红灯笼,玻璃橱窗上贴上各式花样的剪纸,这些都是年的符号,也是年的名片。我内心深藏的年味犹如一只脆弱不堪的老酒坛被猛然击碎。老酒倾泻满地,浓郁醇厚的味道漫然飘散。

我小的时候盼望着过年。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接下来的每一天似乎都是色彩斑斓的,散发着温馨甜美的香味儿。村里的老婆婆坐在蒲团上教我们唱着童谣:“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画画;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包饺子;大初一,撅着屁股乱作揖。”这首童谣像是我们的过年指南,我们二十三时就吃灶糖、祭灶神,二十四时就忙着用笤帚打扫房屋,二十五时就准备过年吃的豆腐,二十六时家家户户蒸枣花馒头、蒸萝卜缨包子……千百年来,太阳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东升西落;冬去春来,人们世世代代遵循着这样的流程过年。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也叫祭灶日。那天是我的故乡逢集的日子。集市上人声鼎沸。我紧跟着父母,看到卖灶糖的嚷着要买灶糖,看到卖鞭炮的嚷着要买鞭炮,看到卖苹果的嚷着要买苹果……父母一一应允,还会给我买新衣裳。他们平时省吃俭用,只有到过年时才舍得花钱。他们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孩子。

我们这群疯孩子从小卖部买来摔炮装在口袋,在村巷跑着玩耍,随手将一个摔炮摔在地面上,噼啪一声锐响,吓得鸡飞狗跳。我们玩累了就在街上挖几个小圆坑,玩弹玻璃球的游戏。至今我已经忘记那种游戏的规则,只记得自己输了就要将玻璃球送给赢得这场游戏的小伙伴。长大之后,我发现成人的世界有很多充满玄机的游戏,比儿童的这种游戏更加残酷。一旦我们在游戏中失败,输掉的不会是玻璃球这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可能是一生的自由与幸福。

二十七的清晨,父亲开始杀鸡宰鹅。我们一家人在院子里追捕一只大公鸡,对它围追堵截。它喔喔叫着,四处乱窜,竟然展翅斜飞到屋檐上。我们高喊着握起石砾、木棍砸它。它惊慌之下跌进屋檐下的水缸。

父亲眼疾手快,两只手伸进水缸紧抓它的翅膀,只见它气息衰弱,一副就擒受死的模样。父亲让我从厨屋拿来菜刀递给他。他一只手提起菜刀,一只手将大公鸡紧摁在地,雪白的刀刃在它的脖颈上狠狠剁下去。顷刻间它身首分离,艳红的鲜血滴在铺着残雪的地面,像是落谢的花瓣。它的身子没有了脑袋仍然在地上动弹几下,吓得我脸色煞白。

父亲烧了一桶热水将鸡毛褪尽,又把猪肉、猪下水冲干净,然后放进铁锅,再舀几瓢清水,撒上一把白盐、辣椒、生姜与茴香。灶膛的劈柴冒出熊熊火苗,像是一条条馋嘴的舌头舔舐乌黑的铁锅。一股股煮猪肉的香味儿从热气氤氲的铁锅中涌流出来,像波浪似的把整座村庄淹没。

二十八是贴年画的日子。母亲将面粉抓进铁勺用热水搅拌,做成黏黏稠稠的糨糊。父亲分出每扇门的对联与门画,并用毛刷涂上糨糊。哥哥站在木椅子上贴年画,让我把涂了糨糊的年画递给哥哥。父亲说贴了年画就等于请来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门神,债主不能进门要账,妖魔鬼怪也要躲得远远的。我抬头望着木门两侧贴好的对联。一副对联一共十四个字,很多字不认识。我断断续续念着,哥哥哈哈大笑,说我念得狗屁不通。父亲说:“他比去年念得好。去年一副对联只念出四五个字,今年念出六七个字,明年应该能念得囫囵。”

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坐在厨房包饺子。母亲和面、擀面皮,父亲和我坐在馅盆前包饺子,哥哥烧火。哥哥瞧见我包的饺子大笑,说我包的饺子有的像咸鱼,有的像肥猪,有的像笨鸭子,丑极了。父亲从口袋掏出一枚一分的硬币,然后包进饺子说:“今晚谁吃上这个饺子,谁就最有福气!”

傍晚时,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轰炸着村庄,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硫磺味儿。母亲将包好的饺子下进沸水翻滚的热锅。父亲用铁锨在院子里撒下一层沙土。那些沙土是他二十五用拖拉机从沙岗上拉回来的,散发着一丝丝潮润的气味。至今我也琢磨不透在院子里撒下一层沙土的奥妙,大概寓意着除旧迎新、接福纳祥。

我踩在新鲜湿润的沙土上,将一挂长长的鞭炮用竹竿挑起。哥哥从灶膛取出一根火棍将鞭炮点燃。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后,母亲将一个个冒着热气与香味儿的饺子盛进白瓷碗。饺子蘸着老醋,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年夜饭。

吃过年夜饭后,母亲总是烧一锅热水。一家人坐在木凳上将脚伸进一只大铁盆用热水洗脚。母亲说除夕夜洗脚能够洗掉一年的灾难与祸患。新的一年将会添福添寿、吉祥平安。她还会向我和哥哥的口袋塞一张崭新的钞票。她说不管大人或孩子,在辞旧迎新时口袋都应该有钱,这样一年到头不缺钱花,大家也会过上好日子。现在想来,从前的年更像是憧憬美好生活的仪式。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时村里的鞭炮声如同雷震。我惊醒后一骨碌从被窝爬起来,揉揉双眼从父亲的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支香烟噙在嘴边,开门挑起一挂鞭炮,用烟头引燃鞭炮,随后一阵鞭炮声,烟雾腾起。吃过早饭后,大人们三五成群去给家族的长者拜年,要磕头作揖。我和小伙伴们无拘无束地玩耍,揣着压岁钱到小卖部换成玻璃球、糖豆或者摔炮。

一年又一年悄无声息地流逝。年像是一个小伙伴,一只手拿着新颖有趣的玩具,另一只掂着饕餮美食,大声召唤着我们,让我们心驰神往。我们渐渐地长大,年像是伴随着我们成长。它由一个活泼淘气的孩子变成彬彬有礼的少年,在岁月流转中又变成深沉稳重的青年。年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和我们一起玩鞭炮游戏,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和我们一起偷吃食物,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和我们一起奇思妙想。

我独坐在沙发上回味着被岁月冲淡的年味。我似乎闻到了灶糖的甜香,闻到了枣花馒头的香味儿,闻到了煮猪肉的浓香,闻到了猪肉白菜馅饺子的美味儿,闻到了鞭炮的气味儿……

欢度佳节

文/朱雨轩

蛇年到了,今年春节我和爸爸妈妈回到了老家内蒙古,在北京的大爷大娘也赶来与我们一起欢度佳节,团聚的滋味多美啊!

贴春联是过年必不可少的习俗之一。我展开红纸,几个字映入眼帘:春回大地春光好,福满人间福气浓,横批:吉祥如意。我又展开另外一副对联:玉兔辞旧老少都健康,金龙迎新内外皆平安,横批是:幸福过大年。这两副都是爸爸精心挑选的,一副贴在大门口,一副贴在阳台。望着红红的对联,我觉得年味顿时浓了起来。

接着,就要购年货了。我们来到一家超市。呀!只见店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广播里播着一首首热烈的迎新年歌曲;柜台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什么糖果啦、中国结啦、红辣椒啦……来采购年货的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我小心地推着购物车和爸爸妈妈在人流中穿梭。我们买了瓜子、薯片、糖果,还特地买了两盒保健品准备送给外婆和姨妈。最后我们来到了服装区,一件件款式各异、色彩明丽的羽绒服吸引了我。看看这件,好像颜色亮了点,再看看那件,多漂亮啊!可惜对我来说大了点。咦!这件蓝色的好像不错,适合外婆,正中我意,好了,就它了!我把它从衣架上取下,放进购物车里,忙得不亦乐乎。

回家的路上,爸爸一边开车,一边给我讲他小时候过年时的情形。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们攥着平时攒下的各种票据排队抢购商品,为了节省开支,各家各户自己制作年货,架一口铁锅,放进一碗沙子,加入花生,挥动铁铲将沙子炒热,香喷喷的炒花生就这样出锅了。最有趣的是儿时的爸爸由于没钱买鞭炮,便和小伙伴们一起冲到街上,将大人们点燃扔到街中央的爆竹一脚踩灭,然后得意地将来不及燃放的鞭炮收入囊中。有一次,爸爸在放鞭炮时,点着了火却没来得及扔,鞭炮便在他手上炸开了,至今手上还留着一个伤疤。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会儿就到回家的时间了,我们满载而归,在车上,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火树银花,真美啊!

像烟花一样逝去

文/攻城略池

当我年纪尚小,而老家于我并未变成一个抽象的概念的时候,春节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走亲戚,放鞭炮,讨年钱……一年中也只有这个时候,常年在外地工作的父亲能在家中好好地闲上十几日。 小时候特别喜欢放鞭炮和礼花。大概对于六七岁的小孩儿,这种一点就会“吱蹦——”作响的,还会发光的小玩意儿实在是再新奇不过了。

摔炮总是最先在院落里响起的。这是一种小爆竹,一般用手捏着往地上使劲一丢就会“啪”的一声炸开。每年还不到年三十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小孩儿都满院子疯跑地丢摔炮。一盒十几个,只要五毛钱,是过春节最好的彩头。也有些淘气的小孩儿猫着腰藏在自行车后面(原来住的院子拐角处有一个挺大的自行车棚),等有人经过的时候往人脚下一扔,毫无防备的话很容易被吓一跳,不过被大人看见了总要挨一顿骂。

擦炮就不是人人都能玩的了。擦炮说起来和火柴有些相似,包装盒外侧附着一层擦纸,摸起来很粗糙。需用手捏住爆竹一头,往上用力一蹭,等着了火之后再丢到一边去炸开。小一点的小孩儿是不准玩擦炮的,因为动作一慢很容易被崩出来的火星子烧到。听说院子里有一个小孩儿就是被火星子崩到眼睛,去医院都没治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此院子里还有几个胆子比较小的女孩儿也不玩擦炮,每次都怯怯地站到花坛上面去躲着。点炮与擦炮大致相似,只是点炮需要用火引子去先把它点着了,然后再丢开。

原来在我们小的时候,礼花是不叫礼花的,我们都叫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洋烟火。洋烟火里面有一种叫冷焰火的,就是我们小时候喊的魔术棒。我小时候玩的最多的就是魔术棒,因为这是唯一一种不用担心烧到手的洋烟火。点着了以后有金色和银色的光,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的四处飘。用手去摸魔术棒的光,刺刺痒痒的很舒服。现在成都还有卖的,只是很少。今年我跑遍了附近的所有销售点,只找到一盒冷焰火。大抵是因为冷焰火太便宜了,没有多少利润可赚,再加上现在的人都不大喜欢这种没什么刺激可言的小玩意儿吧。

冲天炮有很多种,有单发的,也有一百多发的。但当时绝大多数都是十发或者二十发,而且常常打到一半就哑炮了。小时候家里最大的洋烟火就是二十发的冲天炮了,价格相对也是最贵的,一捆八根,要五十多块。拆单卖的话,一根要差不多十块钱。那时候十块钱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我现在都记得当时的零用钱是每天三毛钱。后来长大了一点,涨到了五毛。再大一点就不会再找家里要零用钱了。所以一般是一家人买一捆,每天点一根,从年三十一直放到大年初七。这种现在看起来寒酸得不得了的冲天炮在当时看来真是奇妙无比,每天晚上点起火,对准天空,期待着墨色天空中渺远的一声脆响,爆开一朵小花。

二踢脚基本上已经在成都绝迹了。和冲天炮很像,只是要先在地上炸一下才飞到空中崩开。质量不好的二踢脚很容易伤到人,所以就渐渐地退出了春节的舞台。

霸王鞭也是很受欢迎的一种洋烟火。本来霸王鞭指的是一种民间舞蹈,又称浑身响,打花棍。跳霸王鞭的时候,要用一手扣一方花巾,另一手执竹片或长鞭中端,依次击打臂、腿、肩、腰、背、脚心、膝、胯、肘、手掌等部位或地面。这种烟火大概一尺来长,点着了一端后就会不断炸开,如舞蹈一般啪啪作响,因此得名霸王鞭。这种一般很便宜,一根只要一两毛钱,比较皮的男孩儿最喜欢这个,每次过年拿了“打赏钱”(初一到十五期间小孩子到长辈面前说吉利话都会得的一种零花钱,一般都是一两块)就会换成霸王鞭,白天晚上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

说到过年自然不能忘了鞭炮。鞭炮自古来是辟邪的神物,因此每家每户都会在跨年的时候,在自家门口的楼道间点上一串。点鞭炮对老家的人来说是过年最大的一件事了,越响越吉利,炮数越多越是个好兆头。在一般的人家里,三十到五十响的鞭炮就已经很足够了,要是有一家花钱买了一百来响的鞭炮,那可是件长脸的事儿,点的时候恨不得所有邻居都能听到。原来住单元楼,寥寥几栋就围成一个小区。小区里的哪一家要是鞭炮声传得远了,婆婆就会一边织毛线一边嘟嘟囔囔。

“这家的响,今年有福喽……”

婆婆前几年在成都过世了。每逢新年和清明时,我们一家四口还是会去墓前点上一串鞭炮。只是现在的鞭炮种类可多了,有什么电光火花之类的,两三百发的更是常见。

近几年的春晚实在难看,今年看到一半无法忍受,提起前一天备好的鞭炮礼花下楼去放。父亲和表姐也一同去。现在的洋烟火都叫礼花了,也有叫焰火的,贵的吓人,随便一买就是五百多。而在这五百多块的焰火中,在这长达近三个钟头的瑰丽烟雨中,在漫天辉煌,纷纷如落雪的礼花盛宴中,我再也看不到儿时的那些小玩意儿,小把戏了。

新家的院子里有十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拿着电光焰火玩得开心,还有几个孩子把一百发的冲天炮对着地面轰了几下。流光溢彩的火焰啸鸣着从行人脚边划过,引来一阵惊呼。

我们仨人带着重达十几斤的巨大礼花一路开车到府南河边,看着声势恢弘的耀眼光芒高高地没入一片绚烂的夜空中,不激起一丝涟漪。

三百发的礼花真的能燃很久。渐渐地人潮散去,我们还默默地守在一边,看着包装华美的加大焰火孤独地嗥鸣在一片和乐的夜晚中,渐渐湮没,再无踪影。

我们的古老的朋友正在用他们的方式,行着笨拙的礼节向我们道别。淡逸地弓腰致意,安静地转身离开,最后像烟花一样逝去。

而在他们看来,这些从来都太快。

我将所有找来的冷焰火和霸王鞭堆在一起点燃,比儿时的回忆更壮丽凄艳十几倍。我想明年大概不会再有这些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