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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舅的文章

2023/02/09经典文章

关于大舅的文章(精选10篇)

童年轶事

有人说回忆过去是因为现在过得不如意,可能吧。但在我们内心深处忘不了的过去还是会像隐形的时间那样与我们寸步不离,即便你看不见也摸不着。有时候回忆过去和现在过得如意与否确实没关系,全是心情使然。这样,记着些过去的事儿又何尝不美好。

我姑姥姥家在新街口,我家在北京也就这么一个亲戚。

打我记事儿起,每个星期天都要到姑姥姥家去,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串门走亲戚。父母平时上班只休星期天,那时不像现在是双休日。我就盼着星期天,因为每次去姑姥家父母总要在新街口一个不大的店铺里买酸奶给我喝,验证了小孩都是个小吃货。胖胖的白瓷瓶上用红色橡皮筋绷着纸质的瓶盖,酸奶是用绿色铁质的小勺舀着喝,一瓶酸奶两毛钱,那时的店铺就是现在的西安饭庄。

妈妈绿色的永久牌二六自行车就是我们的交通工具,那个绿色至今我也忘不了,它就像是古董,无法复制。我就坐在车前的大梁上,视野好,尽管有点儿各屁股,车铃儿就归我掌管了,好不骄傲,后来经过千辛万苦我又学会了骑自行车也是它的功劳。记得偷自行车很猖獗的那几年,它也幸免不了这厄运,想到这个陪我度过童年的伙伴再也不能相见,当时的我就哭了。

我的亲弟弟一岁大的时候被送到了姑姥姥家,每个星期天我们家的任务就是去看他。姑姥姥看小孩是很有一套的,她的五个儿女也就是我健康的舅舅和姨们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妈妈把弟弟交给她带是一百个放心。姑姥姥抱着弟弟,我问弟弟你几岁啦,弟弟神情恍惚的伸出了一只胖乎乎的小食指,逗得十好几口子人哈哈大笑,这笑声传遍了整个房间和院子,又飘向天空。

姑姥姥的大儿子我大舅是个极其老实的人,妈妈给他介绍过很不错的对象是个小学老师,不知怎么没成。结果他自己找了个女的结婚并生了个儿子小名叫大伟,在大伟三岁时他失去了妈妈,同样我大舅也失去了爱人,我大舅妈她自杀了。孩子最可怜,我每次去姑姥姥家都要带着大伟到外面商店去买好吃的,但还是觉得痛心。至今我大舅也没再婚,前年大伟结婚了,我也参加了婚礼,大伟婚宴上的感言又使我落下泪来,我知道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因为他知道我大舅的不易、知道要感恩。

我心里过去的回忆,又一次掉下泪来!

外婆

文/寒池

时光是不会拐弯的,它只会一步一步离最初越走越远,把一些东西埋葬和将活物苍老。有些事物和人已经越来越白,再不回望,就要成空白了,比如那些幼时的光影。

外婆已八十有余,到了暮年身子自然大不如以前。最近几次的挥手道别,她都是颤微微的,弯着腰拄着拐,满头银白,艰难立起来与我挥手,而眼角里却流下几颗浑浊的泪滴。

外公去世得早,与她生活在一起的大舅至今未娶妻生子,而小舅一家又远在他乡打工,所以外婆这些年是孤苦的。我想象着她一个人要么在田间地头或在屋里东窸窸西窣窣,侍弄一些庄稼,要么就是一个人在发呆。黄昏的时候,在夕阳下生起炊烟,然后定是坐在矮门槛上剥着豆或玉米,等待着外面上工回来的大舅吃晚饭。

“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几乎每个庄子都有那么一座小桥的,而这小桥或多或少地都会影响着一些人的童年,而我小时候去外婆家却没有,只是有大石墩均匀地散布在溪流之上,这却让我有更深刻的童年记忆。

那时候日子过得非常清苦,但外婆却从不感觉累,在一个季节里总是把一种蔬菜或山芋果子变着花样吃,精神上让她感觉好日子就要来了。外公是村里的党员干部,有时候开村委会就在外婆家里,外婆把吃饭用的黑黝黝的桌子擦拭干净,点亮煤油灯,他们就围成一圈,学习新的指示和精神。我那时尚小,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只顾玩着自己的画片,而外婆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并不言语,只是时不时地点点头。

其实外婆并不识字,也不会唱儿歌,讲的故事也是我听过好多遍的,与母亲的版本如出一辙,也许就是母亲小时候,外婆讲给她听的。夏天的时候,天气炎热,吃过晚饭后都会搬一张凉榻到天井下纳凉,用蒲葵叶做成扇子为我扇着风,在我要入睡的时候轻轻抚摸着我,我的光膀子明显地感觉到她手掌的粗糙,但很舒服,好几次醒来看见她,她都笑着望着我。都说隔代亲,这是真的!

今年春节回去看望她,外婆仍一个劲地微笑着,精神却有些恍惚了,牙齿已经全都脱落,眼睛也陷得更深,看不清远的东西。但十几只土鸡被她养得肥壮,每天都会生下蛋,我惊讶的是猪圈里竟然还有一只二百余斤重的大黑猪,我如何能够想像外婆是怎样拄着拐一点一点给猪喂食呀?!我握着她近似枯皮的手,语噎流泪……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文/橙子

国庆和中秋隔着几天,这个假期是我一年特别期待的:因为这段时光里暑气的闷燥已经失去了力量,扑面而来的是秋高气爽的开朗和金秋满园的芬芳,一年的这个八月,桂花的甜香占据着人们的嗅觉世界,金橘的橙香充斥着人们的味蕾,黄菊的清新已是不折不扣的丝丝缕缕,麦香的景致描绘着的是一年好收成的模样!

假期里最温暖的主题还是回农村,攀岩崎岖的山路成全着我们渴望宁静致远的心境,大山的清凉抚平了我们狂热浮躁的心跳,就连归巢的鸟儿也用动听的歌声吟唱着我们团聚的喜悦……行走在这宁静的山路间,阳光用柔萃的金色铺垫着一路的奔波,两旁的山石也随着岁月的拍打愈发坚固,采一支沙棘,浅尝着山野里独有的酸涩,回忆起的童年里的那无忧无虑的嬉戏玩耍;捧一口泉水,包含着乡村里专属的甘甜,呼唤醒我们向往纯净回归自然的夙愿!

外婆的农村就是这座距离县城约莫四十里地的乐园,这样的时节回去,近在手旁的是随处可折枝的红枣树,酸枣树,还记得从小外婆就喜欢捡那漫遍山坡的酸枣,然后用旧的小袋子包裹起来,最后用一贯得麻绳牢牢捆起来,一天天地等着我们回去,每当我们狂吃酸枣脸上呵呵大笑时,外婆也不禁欣慰得笑起来,这或许是半年来她老人家脸上最舒心的笑容吧!还记得当年的外公,在我们不经意的山沟里用充满回音的鞭策声赶着两头老黄牛,远远地就能听到他浑厚地吆喝声,牛车上满载着地是甘醇的河水和带着青草香气息且已晒干的衣物!

然而这次回去时,我们欲把这画面重拾,无奈中在脑海里回荡,推开半掩着的门,外婆才刚刚睁开睡眼,无力地看着我们,屋里好像是好久没有整理过,只有一束微弱的阳光投进了摇动,外婆之前由于不小心摔倒再加上这几年来的不听使唤身子骨已耗尽了应有的元气,于是她便在炕上长期躺着,看到我们回来的还有年迈的外公,外公一味的和我们打着招呼一边握着我的手嘘寒问暖,让我心暖!呼吸不畅的外公长年靠呼吸机维持着微弱的气息,无力的眼神里也被苍老的容颜吞没着以往的神气,健壮的身躯也蹒跚不已,转身望去一个柔弱的身影在窑头上缓慢着,我赶忙喊了声大舅同时凝聚着大家的注意力,大舅今年也因脑梗两次入院治疗,险些丢掉生命,出院后大妗一直精心照顾,而倔强顽固的大舅一度考验着大妗,欣慰的是大舅现在也终于能够下地走路!来到了大舅的身旁,他奇迹般改变了以往的哭泣,转而用朝气的精神和有力的 笑脸迎接着我们,尽管他暂时失去了正常语言的能力,但手势间透露着和我们团聚的欣喜,笑容里彰显着久违的踏实和满足!

接着我们来到了扣蛮舅舅家,推开紧闭的大门,不是一股寂寥的气息向我们扑鼻而来,一个人过了一辈子,舅舅却始终把孤独自己吞噬在肚子里,看到我回来了,舅远远地便向我们招手,沉默地容颜顿时主张开来,从小到大被舅舅疼爱着,虽然没有以往的水果罐头,但舅还是一刻不停地拿自己积攒已久的山果大枣款待着我们,时光飞逝,舅舅已失去健步,大大小小的病痛也不断折磨着他渐渐老去的身体!

二舅得知我们回来,迅速骑摩托从乡里赶来,大姨和姨夫也采摘着核桃让我们品尝着今年的新味儿!仔细望去,大姨夫的眼睛里沉淀着的是年近古稀的疲气,欣慰的是他还留存着当初的飒爽!多年养病大姨看到我们来了,也不停地忙碌起来,欢喜地在客厅走着!

来到了二姨的家里,这是一座不大的农村,小时候夏天不敢来住是生怕蝎子蜇人,而二姨姨夫总是竭力地邀请我和姐姐,在那里,留驻了我们太多的童年岁月,二姐是名符其实的孩子王,那时候带着我们到山上游玩到河里嬉闹,玩老师学生玩过家家玩很多充盈着神话色彩的集体游戏,我们喜欢给邻家的小妹用新采的花盘头发当新娘,我们喜欢在树干上坐着开火车,我们喜欢用各色“食材”“烹制佳肴”……

轻轻敲门,是外甥女萱萱开的门,二姨见我们来了赶忙洗着苹果招待我们,而熟悉的小院里已明显寂静,只有不时地鸡叫声…

在看望过叔叔家后昨天终于回到了我的家乡,自从爷爷去世后老家的院子尽管翻新,但在一片不堪的凌乱中唤醒着我儿时的乐趣,六年的幼年时光全部驻足在这座亲切的小院,没有富足的吃食只有艰苦中无忌的童年时光,没有丰富的物质只有穷苦岁月里的希冀渴盼,看望了老姑姑后奶奶朝我和爸爸走来,尽管步履维艰,但前进的脚步里回荡着她内心的激动,看到我完好的站在她面前她顿时涌出了泪花,这样的泪水仿佛积淀了太久太久,苍老的手一直握着我未放,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关怀着我的一切……这几年奶奶虽然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寡生活,但内心也难掩不断的空莫和孤寂,只有小狗的陪伴和每月去教堂的活动或许能够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些色彩!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童年的美好尽管已全然不在,但许多物件和场地里隐约间还潜藏着最初的美好和童真,就连那一颗颗老树仿佛也在摇曳着一个个美丽的童年往事,在那里有我们清脆的笑声有我们玩耍的草场,有我们成长的足迹有我们一片片正容易遗忘的梦!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深埋着我们我们永久的记忆,快节奏的生活步伐也唯有在这里能够让我们的脚步沉稳下来,也唯有这里能够洗涤着我们正污浊的心态安定着日趋丢落的灵魂,让我们浑浑噩噩的生活充进了点滴的清静与明亮!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时光的飞逝让原本静和的亲切逐渐变得空旷,寂寥的人间也渐渐变得更加惨淡,这几年来,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太多的不平事,生命也在这磕磕绊绊崎岖猛烈中经受着考验,唯有当我们团聚在这遥远的小山村时,不变且缓缓被解放的亲情也开始柔软着这棱角遍处的世间,温暖着所有冷酷的画面,同时也明媚着一个个渐渐阴冷的角落!

此时此刻,我正抵达着飞往他乡的机场,耳畔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首格外熟悉的歌谣: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大舅的寿岁

文/桫椤

大舅住在最西头,外屋有一口大棺材。

棺材有多大?不好拿尺子去量,不知道具体的尺寸,想必有讲究。盖板和两端堵头露着的帮,厚度都有我的小臂长,用手拃拃不过来。

大舅早早就买了两棵有百多年树龄的老柏树,看着木匠在院里叮叮当当做成棺材。棺材里照例留着一些刨下来的木茬花,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像是新做的。棺材做成了,就摆在外屋迎门处,这一放就是二十多年。当然,它一直没有用,因为大舅活的好好的。

说它没用,但对大舅却很有用。他说进门看到它,心里就踏实。大舅还说,躺在里屋睡觉,想想如果黑夜里死了,出殡的时候能躺到这口厚棺材里,尸骨朽烂之前坟不会塌掉,也踏实。夏天外屋有风,大舅有时索性就在棺材顶上铺上凉席睡觉,醒来他就说睡的踏实。

做棺材那年,大舅七十岁。他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早预备下吧!省了到时孩子们着急。过了七十,大舅把地分给我两个表哥种,表哥们家里都养着羊,大舅把两家的羊合在一起去放。那一年他还让我表嫂把他的装裹衣裳也做好了,他高兴地赶着羊上山,边出门边说,就是死了也踏实了!

二十二年后,大舅真的死了,装裹衣裳又重新做了——先前做下的被虫蛀了。我不相信大舅能死,八十岁那年他还天天上山放羊。年轻时落下的关节炎加重了,腿都变形了,迈一步疼的咧嘴,但他说人得动啊,人要不动就完了!一头大公羊发情,奔跑时把大舅扯了个跟头,从此表哥再也不让他上山。

这一歇,大舅真的就走不动了——每天连搬带拄地扶着个杌子,从屋里挪到屋外的廊檐底下晒太阳,有时还下台阶挪到门口看人来人往。我去看他,碰巧见他从台阶上颤颤巍巍往下挪,我就想帮他。大舅说,我还能动,我自己知道怎么使劲儿,你一帮我我就得摔跟头。于是我就跟在他后头,一蹭一蹭地挪到大门口。终于有一天,他上不了台阶了,二表哥把他抱进屋里,半路上他就喊疼,说把他的肋条骨弄断了。二表哥就带他去医院拍片,果然抱断了两根肋条。大舅说,我的骨头已经朽了,我要死了。

话是这样说,大舅不仅没死,被抱断的肋条骨又愈合好了,但他却很少再出门了。多半时候,躺在一张木板床上,把上半身垫的高高的。我说您放平点多舒服,他说这样来人说话方便,有人来了我要像个死人平躺着算怎么一回事?他在床上拉着我的手,跟我讲他年轻时“跑日本”的事,说仓友他爹跑得慢被鬼子抓住,就吊死在咱这房后头的槐树上了。

我每次从城里回乡,我娘都提醒我,去看看你大舅吧,他喜欢见你们。我去了,大舅看一眼我手里或是蛋糕或是什么有营养的东西,说你拿的东西我不想吃,我就想吃玉米面饼子、搅山药疙瘩。我说大舅您说的这东西我没地方买去。他说你娘昨天黑夜蒸了菜团子给我拿过来两个,很好吃。然后他就又说,你爹活着的时候,每回回来都要来看我,你爹没福分,现在的光景多好,他没等到!

也奇怪,大舅不出门,却对村里村外的事了如指掌,大概是从那些来看望他的人那儿听来的。但也不尽然,有一次他问我姐,说你盖的新房装修好了吗?我姐从不记得谁跟大舅说过盖房的事。大舅躺在床上,记忆力还那样好。过“七一”村干部来家里慰问老党员,他回忆说,四二年入党的时候,日本鬼子正扫荡,黑夜里开了个会,我就算入了党了,还不能跟外人说,晚上连家都不敢回,就去“破交”了。

大舅九十二了,这回他病的很厉害。胸闷,呼吸困难,排尿也困难,只得去住院。查来查去,结论为年龄大了,各种器官衰竭,很危险。女护士来给他下尿管,他紧捂着被子不让操作,医生过来连哄带吓唬,他算是同意了。护士走后,大舅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地哭了很久,他说这叫我怎么有脸见人呐!病情略有好转之后,大舅执意要回家。我赶到医院,恰好在市里工作的老乡青军叔来探望,就一同帮忙把大舅抬到救护车上。他头朝里躺着,临关车门欠起身来大声对青军说,等那个时候你可要去呀!

我知道他说的“时候”是什么,只以为他是被病痛折磨,才说这样的丧气话。我没有料到,这是我见到大舅的最后一面。

三天后,我到北京出差,家里打来电话,大舅病故了。因公务在身,无法赶回去送葬,我伤心不已。但我知道,大舅躺在厚棺材里,走的踏实。甚至我想的更多的,是已经七十二岁的大表哥怎样打幡痛哭。我还想到,回乡之后,迎门处那口摆了二十多年的厚棺材不见了,不管那里放上什么,都像大舅还躺在棺材顶上踏实地睡觉……

我爱你,这就是道理

文/阿紫

前些天请了假,先是回家和各路亲戚会合,晚上九点多的卧铺,一起去参加婚礼刚上车就熄灯了,妈妈和大舅妈在4车厢下铺,大舅、姨妈和我住7车的中铺,中铺的设计很不合理,两侧合用一个梯子,空间太小上去只能猫着腰十分不方便。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大舅妈跟个精神病似的跑过来喊我和姨妈的名字,确定了我们的位置,让我跟她换位置,她说下铺车轨撞击声太大睡不着,可能中铺会好点。我睡眼朦胧的收拾东西,穿上鞋,下床,换铺,折腾到4车厢,玩了会手机睡下了,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大舅妈又来拽我的被子喊我名字要换回来,说那边有人打呼噜她根本睡不着。当时已经凌晨两点多,我多少有点怨气,只因为是长辈不好说什么,又收拾东西折腾回去,上下铺分别是重量级的女人和男人,打着重量级的呼噜,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早晨那会儿睡的还挺香,一车厢的人没醒,她从我的枕头底下把她的包拽走,然后把我们都叫醒去洗漱。下了车她和大舅走在前面,姨妈开始吐槽大舅妈太能折腾人,自私,一帮人被她搅和的没睡好觉。期间还折腾大舅两次,从我的中铺换到他的中铺,感觉不行,又换了回来,换回来还不行,又跟我换了回来。睡不着她就叫醒大舅,问他睡不着怎么办,大舅还很耐心的回答她,问她吃安眠药了么?她第二次折腾我的时候,大舅让她忍一忍将就讲究,她不干,换了回来,结果仍是睡不着,一夜未眠。她平时在家就睡不着,换了环境睡不着是正常的,睡不着证明不困,我妈妈也睡不着,但是我妈就安静的躺在床上连手机都不玩怕影响别人睡觉。

晚上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刚进来就见大舅妈头耷拉在椅子上,嘴里跟大舅叨咕着不行了,坚持不住,想要回去。点菜的时候大舅特地嘱咐点两个不辣的菜,大舅妈过敏不能吃辣。人还没来齐,服务员开始上菜,大舅不顾别人开始试吃辣不辣,不辣的放在她跟前,跟她说吃这个行,吃那个行。没吃多大会儿,大舅就张罗着要先走,说大舅妈身体不舒服。

大舅是外公姐姐家的儿子,一米八多,长得很像演员郝平,铁路工作。大舅妈不漂亮,一米五左右的个子,年轻的时候在新华书店卖书,退休后开了一个宾馆,精神衰弱长期失眠。大舅年轻的时候大舅妈就很事儿,他从来都是护着她,她作,小心眼儿,不讲理他都不急不躁不生气,依着她,照顾她。

你和至亲至爱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讲的是爱,爱的越深,越是要包容。你想和一个人确定关系无非要问自己两个问题,你爱对方么?你想离开对方么?你爱,不想分开,就要做好一辈子的打算,想要自己好过些就需要把对方想的可爱点,像疼一个孩子一样认真的去对待她。一个爱你的人又不是你的敌人,对方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呢?让你早点回家,让你认真听她讲话然后给出反馈,让你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陪陪她,让你说些甜蜜的温言软语来哄哄她逗逗她,让你对他好一点,想让你浪漫一些配合她。当你小时候,话都说不明白,你的妈妈会耐心的哄着你笑,陪你说那些可笑的孩子话,她们不会觉得你烦,不会嫌弃你笨,不会今天对你好明天消失不理你,你淘气她再生你的气,依然会按时给你做饭,让你吃饱,你为了一瓶可乐一个冰棍跟父母耍赖,闹情绪,撒娇,甚至淘气惹事,他们当时会拒绝你,会严厉,会训你,甚至还会揍你,让你知错,让你改,但是当你哭过后,认错后,他们还会抱着你,亲吻你,你打开冰箱门就会看到可乐,看到冰棍。那种爱是始终如一的不离不弃,很有安全感。

爱当然不是控制和改变,是一种成长和蜕变,是要以最舒服的相处方式来磨合,我很少回复评论,曾有一段时间只要我看到某人的评论我立刻就回,这不是刻意的改变,而是你想为对方做什么,为你们的爱情做些什么。

平安喜乐,勿忘心安

选苗

文/夏生荷

有年春天,大舅带我去栽树苗,他是林场的工作人员,有栽树的任务。

一捆捆树苗摊开后,有细有粗,有长有短,有直有弯。我喜欢挑选粗、长、直的栽,觉得看上去更漂亮,是好苗子。

大舅则不会去选,他按顺序拿,拿到哪根栽哪根。他说,树苗要长成树,就不会一直是这个样子,是会改变的,现在人为地去挑,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他还说,天下的树,没有哪两棵是完全相同的,树苗也是。所以,无所谓好苗坏苗。而且根据他的经验,粗、长、直的苗不一定就能一直粗、长、直,即便能,也不一定比细、短、弯的树木更有用,关键要看它们最终去的地方。比如,要成为景观树,就是要长得奇,与众不同。再说,在净化空气、美化环境方面,无论这些苗将来长成什么样的树,其功效都是一样的。

大舅的这套理论还真有些道理,不仅是选树苗,选人育人亦是如此啊!当我们以同一标准去选所谓的好苗子时,往往就会失去标准之外的其他苗子,谁能说他们就不是好苗子呢?

母亲讲的故事

文/陈培印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我从县一中毕业参加高考,成绩达到了国家普通院校本科分数线,父母、兄弟姐妹都很高兴。我的亲朋世代都是农民,在父母看来,我算是光宗耀祖了。也许是我从小就有“擅自做主”的脾气,也许是我担心家人的反对,其实早已报考了军校。我崇拜军人的气质和英姿,感到能当几年解放军才不枉此生。不久我拿到了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天晚饭时母亲一句话也没说,饭后领我走到院子里,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

上个世纪初,外祖父家里有十间蓝砖大瓦房,有地、有马、有木轮大车,在本村算得上一个富户了。外祖父十几岁时和几个大户家的子弟一起上过三年私塾,那时他经常去北平、保定、天津卫做生意,可生意好像总是做不好,常常连本金也收不回来,有人说他加入了孙中山的革命党、也有人说他是李大钊领导的共产党,后来知道他仅是济贫好善、为人仗义而已。家里的资产越来越少,后来才知道他将挣的钱大部分都捐了。母亲还说,上世纪的三十年代,外祖父让大舅投奔了国民党宋哲元的39军,以后多年没了音讯。多年后知道大舅参加了抗击日寇的长城战役,历时五天,歼敌三千有余,是轰动全国的“喜峰口血战大捷”,大舅和众多民族英烈一起长眠在长城脚下。

1940年的夏天,鬼子来到了外祖父的村,这个村地处三县交界。一天深夜,家里来了两个外乡人,和外祖父嘀咕了一夜,从此他再也没有出过远门,好像是成了地下党,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他还当了村里的伪保长。白天他为鬼子筹粮、修路、修炮楼,好像总是尽职尽责,鬼子把这个村当成“东亚共荣”的模范村。晚上家里经常来八路,二舅常常和县大队的人来取吃、穿、用的。三舅那时十三四岁了,妈妈刚刚十来岁,这时总是到巷子的拐角听远处的动静。祖父也总是将八路军需要的东西提前准备好,这里又是八路军的堡垒村。

1943年,是我外祖父家最不幸的一年,夏天,二舅在随县大队袭击抢粮的日伪军时受伤,当敌人搜到他时,他拉响了身上的一颗手榴弹,与一个鬼子一个伪军同归于尽,牺牲得很壮烈。秋天刚过,外祖父多年的风湿性关节炎一天比一天重了起来,请本村的郎中扎针时,坐在圈椅里晕了针,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双眼盯着屋顶,到死没有合上,那年他仅五十三岁。

一九四七年我们这里是冀南解放区,二舅定为革命烈士。十七岁的三舅参加解放军刘邓兵团,挺进了大别山,后转战全国各地,参加大小战役几十次,多次受伤立功。解放后部队上派两名战士专程送到县民政部门,办完移交后共同送到了家里。他失去了一个胳膊,胸部留下了两块弹片,成了由国家终身供养的一等伤残军人。一家四个男丁,两个为国捐躯,一个死不瞑目;仅活着的残废三舅要支撑起这个破碎的家,有人说这一家满门忠烈。

一九五八年的夏天,三舅找人修缮漏雨的房顶时,在梁檩的接口处发现了一块发了黄的白布,还能清晰地看清上面有三行毛笔字,写着外祖父的名字和“身在曹营心在汉”七个字,上面加盖了“中国共产党冀南特委”和“抗日县长ⅹⅹⅹ”的两个方形印章,下面的落款时间是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六日。三舅激动地送到了当时的县委组织部。后来县委还专门来人在村里的全体党员大会上认定了外祖父是地下共产党员,这是给外祖父亡灵最大的安慰,我想他会微笑地闭上双眼的。

大舅的尸骨已无法找回,灵魂应该回归故里。根据乡亲的建议和家人的心愿,三舅召集乡亲和近亲一百多人,择了一个吉日,在棺材里放进了刻上大舅名字的“蓝砖”,认认真真地为大舅举行了葬礼。

大舅六十正年轻

文/王学敏

周末,接到电话,说大舅要来,我和妻既意外又欣喜。我的新家,大舅还是第一次来,很久没见了,妻端茶倒水,忙里忙外,我陪着大舅,问长问短。

记忆中的大舅,性情是暴躁的,时常为家庭琐事,和舅妈吵上一架,激烈时还会挥拳相向。那时候,常常看见舅妈向人诉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大舅和舅妈对我是热忱的,小时候,每逢暑假,大舅家便是我快乐的去处。

大舅本是块读书的料。听大舅说,初中升高中时,他曾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重点高中,只可惜,家境贫寒,中途辍学,回乡当了农民。在大舅家疯玩的那些日子里,常听他对邻居们讲一些我似懂非懂的道理,他还常常扯高嗓门对我说,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上大学,做大事!

大舅辍学回乡后,一直守在大山里,从未外出闯荡。我上中学后,就不大愿意再去大舅家,就连春节也懒得光顾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去舅舅家的路简陋难行。对此,大舅虽有不快,但还是原谅了我的少不更事。

曾经有段日子,大舅热衷于请人看命相、看风水,为的是儿女们能有个好前程。或许是受了哪位高人指点吧,大舅将自家原本南向的大门,硬是改成了朝东,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我三十岁那年,镇政府实施了“村村通”工程,通往大舅家的那条机耕路,终于变成了宽广的柏油路。从此,经常看到满载着木材、竹子的货车,从山里运往山外;一辆又一辆的小汽车,从大舅家门前过。偶读《无限风光在奇峰》一文,方才恍然,大舅深居的大山,不仅风光无限,还有丰富的资源。

机耕路变成柏油路的那年春节,我带着妻和儿子去给大舅拜年。对我的举家到来,大舅异常兴奋,鞭炮接,鞭炮送。舅妈也好像变了一个人,脸上看不到一丝愁苦。此时,身为人父的我,已经懂得了人生不易、世事艰辛。我坐在火炉旁,安静地与大舅话家常,第一次发现,大舅递给我的香烟比我口袋里的烟要高档。

原来,大舅的家境早已非比往昔:他办起了茶叶加工厂,收入稳定而且可观;我的表弟、表妹们也陆续到上海发展,先后立业成家;近几年,大舅和舅妈也去了上海,帮儿女们打点生意,可谓儿孙绕膝,欢乐满堂。

去年,大舅又从上海回到了老家,继续打理他的茶厂,准备春节后,来城里再开个茶庄。此番前来,就是考察市场,挑选店面的。我提醒大舅:“城里的茶庄很多,竞争也激烈,开茶庄可不轻松。”大舅笑着说:“我来这儿开茶庄,不想赚多少钱,就想换个活法,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年轻!”

大舅走后,我对妻说,大舅是个明白人,有志向,有思想,为人豁达,敢闯敢干。可惜的是,早年家境贫寒未能成就他的学业,家乡交通闭塞耽误了他脱贫致富,儿女外出发展又困束了他的手脚。如今,他没有负担了,终于可以放手做一回搏击市场的弄潮儿。妻笑着说,你总算读懂了大舅!

大舅今年已经六十了,而我此次见到的他,身穿藏青羊绒大衣,脚下皮鞋擦得很亮,和颜悦色,满面春光;花甲之年的大舅,活得竟比三十、四十的大舅还要精神,还要意气风发。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人,会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几十年的农民?

看着大舅,忆起往事,感触颇深。大舅六十正年轻,干事创业正当时呢!

乡村的灵魂

文/邓溪燕

我的大舅胡昌义,古稀之年居然在《郴州风》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千字散文。

这是一篇有关村里文化发掘的抒怀之作。大舅平生第一次在这样一个级别的刊物上发表作品,他和他的乡亲们很快知道了这个喜讯,当即“磨刀霍霍向猪羊”,像过年一样开怀畅饮,一醉方休。他没有半点老态,狂野的内心难掩这天大的喜悦。他有些迷离的醉眼泛着金光,俨然手握金箍棒的孙大圣,百万军中无敌手。他的高蹈与豪迈以及近乎儿童般的天真,为整个村子带来了盛典般的欢乐。

大舅无疑是村里的一个人物,大家也认为只有他才拥有骄人的资格。他上知天文地理,下懂“鸡毛蒜皮”,阉猪打狗,主祭司仪,无所不能,简直是乡村文化的集大成者。

大舅第一学历只是初小,却以小学高级教师的职称光荣退休。他的本领来自终身不倦地学习,这使他胜任了小学阶段主要课程的教学,一代乡村名师的地位由此奠定。

乡村教师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文化的象征,因而受到顶礼膜拜。这让大舅无形之中有一种文化的担当和自觉。他寻根问祖,不厌其烦地忙于修契家谱;梳理了明末以后村里发展的历史,罗列了上百个人物掌故和神话传说。他以扎实的乡村史学功底,成为乡亲们眼中的活字典。冬日闲暇的夜晚,大舅便以老酒助兴,带着丰富而生动的表情,谈古论今慎终追远。他是那样令人折服,心底充满了一个乡村教师的文化自信和自豪。

疏财仗义,热情好客,这是乡村成功人士必不可缺的风范和品质。大舅“内圣外王”,表里如一,豪气干云,令人“臣服”。仅酒一项,他跟我算过,每年家酿的“水酒”十几缸之外,还要喝掉一百多箱啤酒,他家常年累月客人不断,就像样板戏里阿庆嫂所说,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乡人喝酒,从不像城里一些人那样粗野和荒唐。乡村有的是时光,酒就喝得优雅了。酒喝微醺之后,大舅便开始习惯性地“布道”,或祖先的开创之功,如何光前裕后,或感喟人心不古,今不如昔,不禁唏嘘慨叹,或就家长里短判是非,只在杯酒之间便化干戈为玉帛。喝下去的是酒水,沉淀下来的是文化。大舅家境还算殷实,可说一无所求,四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不需操心。想起城里人那种请客必有事的功利,我由衷敬佩大舅的那分豪爽和洒脱。他一生勤俭,平时衣着朴素,但却静水深流,常常会以生命的强大张力,表现出也许是与生俱来的那种超然物外的胸襟气度。

大舅还略懂医道。我三岁时曾经因惊吓而失语,他因错过进城的唯一一趟班车,便步行30多公里为我送来草药,居然药到病除。乡村缺医少药,作为村里的文化人,是必须肩负使命,成为通用之材的,诸如蛇咬虫叮,跌打损伤之类的病症,对大舅来说是小菜一碟。就连身为中医主任医师的父亲也对他另眼相看,由衷佩服其民间偏方的灵验。

人们常说,文化是一座城市的灵魂,由此推论,乡村的文化人也是村里的灵魂,我想大舅足可担此名号而无愧是一村之魂。

面对这种令人景仰的精神高度,我充满敬意。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大舅的水晶球

文/中原梅子

姥姥家客厅摆了一个水晶球,晶莹剔透的外表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水晶球是大舅带回来的。大舅把这个水晶球当宝贝一样供着摆在客厅,说这个水晶球能改变人的气运,摆在客厅能让叶子学习进步,叶子是大舅的女儿,我的表妹。

大舅是一个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的大神棍,从我有印象时起大舅就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什么水晶球、八卦镜、马头刀、泰山石之类的在大舅家都有收藏。大舅也很自豪他家的装修,因为大舅家全是大舅一点一点按照风水布局装修的,据说能给自己的家人带来好运。

大舅还给我们家看过风水,一开始我们照做了,毕竟是大舅的一片心意。直到有一次,大舅在我家的抽水马桶的抽水盖上放了一个仙人球,我爸冲厕所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那个仙人球一下砸到爸爸脚上。我爸炸毛了,边喊着大舅是个大神棍边把大舅送的的什么八卦镜之类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听妈妈说,大舅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大舅是学汽车修理专业大专毕业的,年轻的大舅自命不凡,总觉得修一辈子车不是他的追求,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他先后换了七八份工作,当过网管,开过火锅店,给别人当过司机。可是这些工作尽管大舅干的再出色,也没有一点成就感。大舅几经周折后才明白,必须要学知识,汽修大专的毕业证是不够的,没有知识只能在社会最底层挣扎徘徊。

后来大舅去井队干活,趁中午吃午饭的空当都要拿出书学英语。因为大舅不满足一个井架工,他不甘心就这样干一辈子。大舅努力了,但是努力并没有给他应得的回应。被提干的都是些领导的亲戚、会说漂亮话的人,大舅这种拼命干活的并没有被人赏识。大舅对空有一身才能却没有丝毫价值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在一次偶然的条件下大舅看到了一本书。这本书讲了命由天定,人的成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了,该是什么命数就是什么命数。大舅联想到了自己的多年努力,不禁对这本书表示深刻认同。大舅认为,一命二运三风水,那些当大官的不是命好就是风水布局摆放的好。大舅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就这样了,但是至少我的孩子要出人头地。

于是大舅努力钻研风水八卦类的书籍,把自己家布置得跟个圣殿似的。叶子的学习一有进步,大舅就觉得是风水起作用了。大舅就这样在神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有一次,我突然发现姥姥家的水晶球不见了。我很是奇怪,这个水晶球一直都是被大舅当宝贝一样供着的,难道是谁不小心给扔了?“大舅,你的水晶球没了。”我说。“哦,我给扔了。”大舅面无表情的答到。“要这种东西一点用没有,叶子又退步了。早知道就不该信这个,对于不学习的,噼里啪啦打一顿比什么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