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乡愁的散文
关于乡愁的散文(精选11篇)
说不完的乡愁
文/陈雨纯
所有的人,都有着永远的乡愁。这乡愁,如同源头活水,衍生出众多微妙细致的万缕情思。
古人远游,常常阔别家乡数载杳无音讯。地域的重重障碍,如同一道道关卡,考验着人们心理的防线。于是,不管是漫山春花,还是大雪纷飞,不管是翩跹彩蝶,还是一羽孤雁,都成为人们反复吟诵的题材,抒发情感的出口。这乡愁,或幻化成“还应说着远行人”的想象,或演变成“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期待。它就像系住远行人与家乡的那根细线,虽微小,但确实存在。哪怕两鬓染上风霜,也不忍割舍对故土的怀念。身体也许永远在流浪,心却始终安放在一处,走再远也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后来,世界越来越小,相隔万里也可以如同近在咫尺。手机,电脑的快捷方便将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生硬地挤出历史舞台。我们就此失去了乡愁吗?我说,没有。
怀旧,是人们不会停止的话题。祖辈在怀旧,怀念他们曾吃过的大锅饭,物资匮乏年代的点滴幸福;父辈在怀旧,怀念他们童年的清清小河,夏夜的萤火虫;甚至,连我们都在怀旧,怀念以前每天必看的“大风车”,葫芦娃和黑猫警长。这是时间上的乡愁,我们都对那安放曾经记忆的地方深深怀念。时过境迁,这一秒的故乡已不是上一秒的故乡,一分一秒叠加起来,故乡终成回忆。
空间与时间上的故乡,都是我们心上永恒的死结,解不开,逃不脱。因为,那是我们的源头啊,什么都能忘,独独忘不了第一眼看到的世界。围绕这个结,我们像蜘蛛一样,把亲情、友情、爱情以及介于这三者之间所有的情思,都细细密密编织起来向外延伸。终于结成一张网,那网的清晰脉络成了我们灵魂的纹理。
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生命最初的地方都不心存怀念,又如何会对日后的人或事产生缠绵之感。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回望过去;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珍惜现在;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怀想未来。曾经记忆是所有事物的根基,乡愁是所有情感的源头。
这源头,让我们对其他事物氤氲出感情,它一直在那里,它一直在延伸,分叉出无数支流,给我们的心灵注入一股又一股新鲜的感动,使我们的生命美丽丰盛。
那个渐渐远去的淡淡乡愁
文/王瀚伟
又要走远了,一下子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想才知道,是离自己的出生地远了。人一旦离开自己的出生地远了,就会感觉自己愈来愈无着落了,心里愈发的感到失落、孤单了。人以群居,走得愈远愈感觉自己没有伴了,愈感觉自己离群了,心里难免要生出来一缕酸楚,这大概就是那种淡淡的乡愁吧。
有人说叶落归根,人也是一样,老了就想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似乎自己出生地才是自己的归宿。按这种说法,人老了就会时时刻刻思念自己的家乡,思念那里的人、水土。尽管那里可能一个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也没有了,也一样思念,思念那个生养自己的地方。
愈离自己的出生地远,就会愈梦到出生地。每每都是梦见那里的人,那里的山、水。常常是梦到和自己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打仗的小伙伴儿。经常是梦到和自己影影乎乎的有那么一点儿暧昧的小女孩子,她的那些小不点儿的事情,非常清晰地在梦中纠缠,往往是把自己纠缠得要死要活的,恨不得一下子把事情搞定,可就是在这个时刻,梦一下子惊醒了,浑身是大汗淋漓。
有时候也会梦到自己从又回到那些自己曾经已经非常后悔的过去里,这下把自己那些做错了的事情从新做好了,心里那个畅快啊,就像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尽头的路上,终于见到了一个水井,趴下来不管不顾的痛快淋漓地喝个痛快,结果也是一下子醒了,原来是一个美梦,真正的一个美梦。
美梦醒了,一脸的泪水,连枕头都湿了一大片。这时候,很想坐起来,点一颗烟,借着窗外淡淡的月色,任自己的思绪尽情地驰骋,随意地,没有任何束缚地流淌。
窗外,偶尔有一点小小的声音,发一声响,随之就消失了,消失得让人的心更加感觉孤单,感觉感觉惆怅。在进入那个毫无思想的境界的时候,突然,又会被一道不知道打哪里射过来的一束光亮,惊悸了一下。这时候,才会发现窗外的天也马上就要亮了,能听到有人早早地起来了,为了一天说不好的忙碌忙了起来。
窗外,渐渐地有了鱼肚白,由原来的稀稀两两的杂乱声音变得加倍的乱了。似乎是有一个大大的队伍,正紧迫地奔自己这里来了。这时候,伴着那些嘈杂的声音,自己才感到有了困意,有了疲惫,浑身一点儿的力气也没有了,疲软得像一个刚刚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瘪在了那里。
天又是一个好天气,这样好的天气,马上有了精神,夜里的那些淡淡乡愁像是遇到了炙热天气的冰,立马化得没有了踪影。浑身上下来了力气,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一下身体,感觉自己还没有老,挺精神的,像是三十岁的年轻人一样,深深地呼气呼气,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一天,新的一天,就这样又忙碌了,忙碌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些什么。很快,自己把自己融入了忙忙碌碌的大千世界之中,没有了身影。
炊烟,飘在心头的乡愁
文/易国华
对于来自乡下,久居于城市的异乡人来说,数十载徜徉城市丛林中的繁华与喧嚣,我并未感受多少快乐。静下来的时候,会时常怀念儿时的故乡,或许只有乡愁才会让置身喧闹之城的我安静下来。
悠悠乡愁,魂牵梦绕,是人生记忆深处永不褪色的斑斓画卷。但最能代表乡愁元素的,当然是儿时故乡老屋顶上的袅袅炊烟。
我始终觉得,炊烟是故乡固有的一个特殊符号,不仅有形有色有味,更是有情有意有诗。炊烟升起,这是对游子的呼唤,在炊烟的牵引下,游子才不会迷失回家的方向。
有人说炊烟是房屋升起来的云朵,是柴草灶火化成的灵魂,是村庄的声息和呼吸。其实,炊烟更是村庄独有的风景线。寂静的老屋灶台旁倦倚着慵懒的小猫,灶膛前忙碌的女人点燃柴草,左手不停地往灶膛里添续柴草,右手“呱哒、呱哒”拉着风箱。当左邻右舍的炊烟徐徐升腾起来时,村庄上空已呈现出一幅幅动态的画面,混杂着柴火和饭菜香味的炊烟,忽聚忽散,忽浓忽淡,弥散在村庄上空,飘渺而灵动,宛如老屋深呼吸之后吐露的淡然。村庄,因为有了炊烟的灵动和浪漫相依相惜,而显得更有生机和活力;那略带沧桑的老屋沉稳地伫立于村落,也让村庄多了一份肃静和安祥。
一动一静中勾勒出一幅和谐的田园水墨,可惜我已不是画中之人了。
故乡的炊烟有香味。灶膛里燃烧的柴草充满野性的激情,把生铁锅里的绿豆粥熬得波涛泛涌,香味四溢。“吃早饭啰!”当女人大嗓门一声吆喝,一家人就着桌上一碟腌咸菜,稀溜溜、热乎乎地一碗下肚,不多时一锅绿豆粥就喝鼓了细伢子的小肚皮。“娘,你做的粥真香!”细伢子拍着鼓鼓的小肚肚笑呵呵。更喝乐了男人的嘴巴,“你熬的豆子粥香死咯人!”男人裂嘴对女人憨笑。女人扭头望着自己的男人一声嗔笑,“那是你嘴上抹了蜜吧!”此时那缭绕的炊烟,已没功夫留恋人间的温馨,早就携着这柴火之香、粗茶谈饭之香,逍迹于村庄的晨空。
故乡的炊烟有情调。炊烟戏晚霞,风追逐炊烟,夕阳映照下的炊烟如梦如幻,仿佛婀娜的女子扭动的蛮腰,飘逸的裙裾。男人扛着锄头从田间归来,晚霞在背后追逐着他的脚步,炊烟在前面向他招手,望着自家袅袅升起的炊烟就会忘记一身的疲惫。看家的小黄狗,老远冲着他汪汪地叫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手里拎着的野味,摇着尾巴把男人迎进家门。
故乡的炊烟有诗意。如果说清晨的那一缕缕炊烟是一天中最早的温情升腾,那么晚霞中飘荡的炊烟就是一天中最美的风景。晚霞中的炊烟,比晨曦里的炊烟多了一些踏实和温婉,“炊烟袅袅牧人归”,女人做一两道拿手的家常菜,以此来慰藉劳作一天的男人。灶膛里的柴草虽然有野性在燃烧,但升起的炊烟却柔美而缠绵,久久不肯散去。男人呷了一口烧酒,就着不肯散去的炊烟的味道,饮尽了一天的疲惫。原来故乡的炊烟果真是有味道的,可以作为下酒菜呢!月亮悄悄地爬上树梢,炊烟也躲进月色下的树林里去了,说不定它还会缭绕在树梢,偷听人约黄昏后的悄悄情话呢。
再回故乡,已难觅“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那古朴而温馨的画面,忽然间我像一个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家的孩子,心生落寞。围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庄转了一圈,不见炊烟升起。吃着婶娘用燃气灶做的一桌家常菜,全然没有当年用柴草烧出的那些饭菜可口,与城里的菜肴口味无异,可惜了婶娘的一番张罗忙活。农村城市化进程越来越显着的同时,原始的乡土文化却正在逐步离我们远去。
离开故乡时,我久久凝望魂牵梦绕的故乡,盼望着回眸间会有一缕袅袅的炊烟升起。我知道,我是在寻找老屋房顶上那袅袅炊烟的记忆。老屋的炊烟啊,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我,望着你每次升起时,幻想驾着你飞往远方。如今,你也悄然而去,成为缠绕心头的一抹乡愁……
有一种乡愁叫守望
文/桂靖雷
有人说,“乡愁”是一种怀古、怀旧、怀乡的情结,是一种乡文、乡情、乡景的眷恋,是一种忧伤、苦涩、温馨的印象;也有人说,“乡愁”是绵绵的记忆,是悠悠的情感,是浓浓的文化。然而,让我刻骨铭心的“乡愁”,则是父亲传递给我的对家乡传统文化的深情守望。
我父亲是一名普通的文化艺术工作者。建国前从学生时代起,就开始挖掘、记录、搜集黄梅戏传统剧目脚本,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一条穷其一生的守望之路。
青少年时代,邻村有名的“乐柯记黄梅采茶戏班”,在逢年过节或农闲喜庆时,经常到乡里巡回演出。祖父常说,父亲几乎每一次每一场戏,他都要挤到前台鼓架旁或台柱边,观看艺人们的表演,一直要看到“戏子拉尿”为止。
耳濡目染,父亲渐渐地由迷听黄梅戏曲,转入迷听黄梅戏文。他觉得黄梅戏曲调美,黄梅戏剧情美,黄梅戏文更美。它叙人间情,说人间事;述人间暖,诉人间冷;言人间爱,道人间恨;唱人间善,斥人间恶。可以称得上是美妙绝伦的人间绝唱。从此,他便注意搜集黄梅戏的唱本。凡是他看过的黄梅戏,他都要想方设法把它的唱本弄到手,一笔一画地誊写抄正,一本一本地用牛皮纸做封面,用针线装订好,放在衣箱中珍藏起来,从那些瑰宝里吸取艺术营养来丰富自己。
新中国诞生之际,父亲刚满16岁,毅然投入革命洪流,参加清匪反霸、减租减息斗争。1957年当上了黄梅县法院土桥法庭庭长,挑起了人民付给他的历史使命。此时,他仍然迷恋着黄梅戏艺术。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面临着人生的第一次抉择,他毫不犹豫回到黄梅县黄梅戏剧团担任党支部书记,开始了他的人生重大转折。
在此期间,他记录、抢救了黄梅戏“36大本,72小出”的全部传统剧目,首次将黄梅戏起源、传播、发展概况和几百年来黄梅戏艺人口传心授的“36大本,72小出”传统剧目名称,以文字形式定型见于报端;此举为鄂赣皖三省民间广泛流传的“36大本,72小出”的全部黄梅戏传统剧目的定型,提供了详实的资料;为湖北黄梅戏的发展乃至中国黄梅戏的繁荣,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66年6月,我父亲被打成“黑帮”、“反革命”,遭到残酷的批判和精神摧残。几十年呕心沥血搜集、整理、创作、改编的黄梅戏传统剧目和艺术资料被洗劫一空。后来,每谈及至此,我父亲就心痛不已,他认为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损失。
1978年春天,冰消雪融,县委安排他负责方志和党史工作。岗位的变换,并没有改变他对黄梅戏艺术的追求。确切的说,他的“适彼乐土”就在黄梅戏艺术的圣堂。5年后,县委调他到党史办公室任主任。职务晋升、职称晋升、工资晋升,他没有心动。面对人生的又一次抉择,他仍然一往情深地选择了县文化局副局级调研员,时年48岁。
一场浩劫之后,他抢救、搜集的黄梅戏传统剧目和艺术资料,只有收藏在老家桂畈的30个传统剧目幸存。他前后用了50余年时间,跑遍了黄梅县所有乡镇的大部分村湾,抢救、记录了黄梅戏传统剧目大本戏106本,小戏199出,共600余万字。随后又对其进行了整理、校勘,结集为《黄梅戏传统剧目汇编》丛书,共15集500余万字,仅誊写抄正稿就达两万余页。如果加上记录稿、整理稿,一张张连接起来长达近20公里。
该丛书脱稿后,我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企盼把1米多高的手稿变成铅字,留传后世。他从县城到地区,又从地区到省城,四处呼吁,八方求助。最终作为资料本内部印刷。为此,他倾注了全部积蓄,默默付出了资料搜集费、初稿誊写费、部分印刷费20万余元。遗憾的是由于经费筹措困难,历时10年,直到他1999年12月病逝时,还剩3集109个小戏没有校勘付印,后由我接力完成。2001年9月13日,《湖北日报》以《黄梅戏靠历代艺人口传心授历史从此结束》为题作了报道,算是对他执着追求了50年的黄梅戏人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有一种乡愁叫守望,而守望承载的是一路风雨、一路泥泞、一路艰辛。如今,我父亲已有近千万字的黄梅戏资料和研究成果在流传社会、奉献社会、服务社会,他用这种血与心的化合,大写了自己的人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50年的黄梅戏艺术人生,纸上读来轻巧,脚印踩着煎熬,个中甘苦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尽管我父亲已经回归大地,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他的艺术生命仍然在子孙后代身上延续,薪火相传为黄梅戏艺术奇葩增姿添彩,这就是中华传统文化脉动不止的乡愁,生生不息的守望。
记住乡愁
文/江初昕
马头墙、老祠堂、老水口、老亭子、石板路,每每想起故乡,这些熟悉景象仿佛电影一般出现在脑海中。我的故乡隐藏于大山之中,保持着她独有的那份恬淡和朴素。近些年,这个寂静的山村渐渐迎来不少外地人,他们成群结伴的跑到我们乡下,拿着相机绕着村子拍这拍那,找寻这份宁静清幽。或许,他们也是来寻找那份久违的乡愁。
故乡是什么?我想故乡是一个人的根,是你生命开始的地方,也是人生出发的起点,那里的一草一木,你都再熟悉不过。那里的每条小径每座山岗都留有你轻盈欢快的脚印,那里的小河你游过泳、抓过鱼,那里的树林你爬过树、掏过鸟窝……故乡是你亲手种下的那棵小树,是门口那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石凳;故乡是你牵过的那头老牛,是村前的那口古井,是那青青的石板路;故乡是村旁的那条宁静弯曲小河,是栖满白鹭的青青山岗。故乡是常年在外的你,一旦回到它的怀抱,它的一切的一切都能勾起你无限温暖的回忆。故乡是一种归宿的眷恋,是一种宁静的表达。
故乡是一种记忆,但是故乡也是实实在在的,故乡的情谊都有许多熟悉的实物承载着。当你的记忆和实体重合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找到了故乡的所在。故乡,不仅仅是个地址和空间,它是有容颜和记忆能量、有年轮和光阴故事的,它需要视觉凭证,需要岁月依据,需要细节支撑,哪怕蛛丝马迹,哪怕一井一石一树……否则,一个游子何以与眼前的景象相认?何以替自己收藏童年、见证青春?每当想起这些载体即将消失的时候,内心总觉得莫名的伤感——我终将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随着城镇的无限扩张,多少人都会在这场运动中失去自己的故乡,故乡将成为你我永远的心灵之殇。
我们唱了一路的歌,却发现无词无曲。我们走了很远很远,却忘了为何出发。面对时代的洪流,面对逝去的时光,我们的双手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们无法挽留时光的流失,但在我们生命的长河里却值得珍藏和回忆。
雪花里的乡愁
文/魏益君
我的老家在大山里,是一个明丽的小山村。村子背倚大山,一条由百泉汇成的小溪,绕村而过,缓缓流淌。大山里四季轮回,草木更新,虽然四季景色各不相同,但我唯独对山中的雪依依眷念。
少年的记忆中,只要第一场雪造访大山,小村便真正进入冬季,因为这场雪要到来年春天才得消融。
每回下雪,总喜欢蜷在被窝,听雪打脆瓦,听雪叩窗棂,听雪穿过枝桠、漫上柴垛的美妙“沙沙”声。那一种心境,那一种惬意,甜蜜而美好。
听了一夜雪唱,天亮时雪停了。一夜飘雪,使得本已消瘦的村子和大山变得臃肿起来。山峰间挤出那个被冻得彤红的半个太阳,慵慵懒懒的,抖抖瑟瑟的跳上山尖。太阳起晚了,炊烟也就起晚了。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谁家的烟囱里开始袅袅地冒出白烟,飘向静远的高空。于是,一家、两家、三家……早炊的热气蒸着白雪覆盖的村子,把一轮太阳也烤暖了,抖擞精神亲吻着白色的村庄和厚重的大山,折射出万道金光。
一场雪后,田野、远山都盖上了一床柔柔的铺絮。村边的流溪结了一层冰,被雪覆盖,再也看不到潺潺流溪的姿态,只能想象到冰下溪水不甘寂寞地走向远方。大人们开始坐在家里,围着火炉剥丰收的花生,拉着一些当下和远古的话题,妖魔鬼怪也在大人嘴里变得柔情而美好。户外是姑娘和小子们的天堂,总有一群姑娘认真地堆着雪人,堆出她们心中的美好;总有我们一帮小子忘情地打着雪仗,打出一个暖洋洋的战场。
而今,每到冬天,我就祈盼老家降雪,期待着大山银装素裹,去寻觅心灵深处的那份温热。现在,气候变暖,冬天很难见到几场雪,即便下雪,也很难见到像当年那样的冰雪冬季。
前几日,气象预报家乡有雪,我驱车赶回老家。
村子依然是当年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座二层小楼,当年进出村子的羊肠小道,变成今日平展的水泥路,只有绕村而过的那条小溪,还那么欢快地唱着。
天空变成黄白相间的时候,一场雪就纷纷扬扬地飘起来。我披着风衣走向村头,去亲近这场雪。进村的路上,一辆红色的桥车由远而近。车到村口停下,钻出村里刚结婚不久的二娃。二娃幸福地牵出穿一身红衣的新娘,对我说:“叔,难得下雪,我们想拍雪景照片,您是文人,给我们当个导演呗。”
我看了看村头的那个石碾,已经落满了厚厚的雪花,说:“照石碾吧,红衣、白雪、石碾,构图一定很美!”
当他们幸福地摆好姿势时,我一下子找到了钟情一场雪的理由。那是一种对雪的感恩,那是一种对雪的希冀,那是一种对雪的刻骨铭心的眷恋,那是一种对乡土乡亲浓烈的乡愁!
隐隐作痛的乡愁
文/人生如水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时间就是这样不饶人,刚刚过了五一节,又到五月初五端午节。尤其是今年的端午节与儿童节相连,更增添了对故乡的思念。30日晚上女儿回到长春过周末,一家三口在长春团聚的日子并不多,傍晚吃过小白菜炖土豆,便兴致勃勃的到南湖公园遛弯去了。
傍晚的南湖公园,人声鼎沸,这几天空气质量清新,南湖的湖水绿如蓝,湖岸的建筑火树银花,彩灯高悬,高楼大厦闪烁着霓虹,真是很美很美。三口人聊得最多的是故乡和不同时代的童年,那个时代,每到六一儿童节都要上山野游,无论我们这些50后,还是她们那些80后,最盼的是风和日丽,最怕的是下雨,一旦下雨,野游就泡汤了。
我们那时候上山野游,富裕的家庭会给孩子们煮几个鸡蛋或煎几个鸡蛋,买几瓶汽水;向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最多带上几个玉米面饼子,用空瓶子装上自来水,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也是一种幸福;等到80后在上山野游时,生活条件变化了,孩子会带上面包,火腿肠、各种小吃,再加上一大瓶可口可乐,年代的变化对童年的认识也不同。但童年永远都是幸福的。
在南湖的树林中穿行,夏花烂漫,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故乡,拍下夕阳下的美景,看着那些年轻父母带着孩子,欢乐无比,想想我们的童年,幸福也会油然而生,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想想逝去的年华,想想逝去的亲人,我突然萌生了淡淡的乡愁。
“月是故乡明,花是家乡艳”,故乡距长春并不是太远,区区300多里路,可是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对这句话的体味也愈加深刻。是同一片蓝天,同一个月亮,只不过移步换景中,再也没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面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感觉自己忽然就变成了与谁都无关的路人。内心总有一种我并不是长春人,而只是在长春工作的人罢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直想要改变,一直想要远走高飞,一直做着富裕、健康、幸福的梦,选择了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面对着新鲜的一切,然而对故乡的思念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慢慢的在心底升腾。发酵成了心底最深的眷恋。迎着越来越炎热的夏风,看着日新月异的春城,这辽阔的松辽大平原的都市曾是我最向往的地方,而今我却时常思念起故乡和煦的阳光和平静的山峦。
感受着这个矿区里渗透的朴实文化和人们的豪爽,我却突然怀念起在在故乡生活的52年,那里的青山蓝天,丘陵起伏,河水潺潺,乌金滚滚,袅袅炊烟,以及人们脸上最干净最质朴的笑容。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我想念起故乡的街上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却拥有着自成一派的休闲安适,文化街中段,几乎全是摆地摊,做烧烤的,人称“烟熏火燎”一条街,吉安街南段,全是卡拉OK歌厅,人们戏称“鬼哭狼嚎”一条街,不知有多少家乡人,在这两条街上的某个地摊和歌厅里,享受贫穷却快乐的时光,我也曾拿着毛巾混在家乡人的秧歌队中扭秧歌,也曾站在大街的卡拉OK的电视机前高唱一首。
关于故乡的种种,哪怕是以前从不曾记起过的片段。也许因为身在异乡的缘故突然之间鲜活起来,串成了一部华丽的电影在脑海中一遍遍放映,才发现自己对故乡竟有如此深的眷恋。想家的时候,月亮是唯一的风景,星星是唯一的语言,回忆是唯一回家的路。很多事情,是不是要在隔了时间又隔了空间的多年以后我才能看清呢?
在东北这个季节,是三夏大忙季节,农活是最累的,所以为了“抗饿”,端午节以后,农家基本都在做糯米食品,一般都用黏苞米或大黄米做“黏耗子”、“玻璃叶子”,“黏耗子”用的叶子是椴树叶子,馅是红小豆的,而“玻璃叶子”是柞树叶子,馅是菜馅。这两种食品,既好放,又好吃,而且抗饿。如今农民的劳动强度已经大大降低了,种地用的是化肥和除草剂,所以“黏耗子”“玻璃叶子”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小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孩子,喜欢独往独来,只要我想要做的事情,一定去实现,从5岁开始,只要我想去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那时家里穷,没有钱,我局迈开双腿,走着去,8、9岁的时候就迈开双腿,来回走上100里,到县城看看,为了看看较大城市,也曾鼓动邻家的小朋友,走到较大城市吉林市,12岁为了见见长春的模样,长驱300里跑到了长春,后来随着红卫兵串联的洪流到过北京,因为主意正,没少被父母打。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我深深的体会到“在家千日好,离家一日难”的道理。
如今,我已经进入花甲之年,故乡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时光,总在我们心底最温暖的地方。那些记忆是无花的刺玫果,永远不会败落。虽然有时让人感伤,却能给我们带去最深的温暖与力量。让我们不断前行。故乡是我生命里最闪亮的星。
很多时候,我愿意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流浪的人。或许正因为如此,故乡在我的心中总有着不一样的重量。其实,我对于故乡的印象是淡薄的,我常常在我走过城市里寻找些什么,当然,这样的寻找与梦想无关,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显得并不执着。或许,我所要寻找的不过是一份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常常会为我带来我所需要的淡定和安宁。诚然,这样的寻找有时候也会让我生出些许的怅惘。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故乡,听到了乡音,我感到亲切,离开,却有了一种更深的依恋。我想,这种怅然与依恋,大概便是潜藏于我内心深处的另一种乡愁吧。
然而,这个世上大多数人的乡愁却是那种淡淡的,淡淡的,在淡宁中带点忧伤,在飘泊中充满想往,恰似故乡的炊烟一般自然,又如同故乡的小河一样恬静。因为没有那种“不可见兮”的伤痛,所以便不见得怎样的刻骨。然而,这样的乡愁却总有一些让人沉迷的质地,所谓乡愁撩人,挥之不去,大抵指的便是这样一种情怀吧。
叶落归根,这是很多人不愿舍弃的理念。所以有少小离家老大回,头发白了,也一定要回到故乡。举凡中国人,大都有或浓或淡的故土和家园情结。听到乡音,便不由得泪水涟涟,举头望见了明月,低头便思起了故乡。一枝一叶,一山一水,月圆月缺,都可以是思乡的寄托。这样的乡愁写在每个人的心中。它并不沉重,相反,在某种意义上,恰似人心中的一面镜子,映照的是自己最初的形象,或者就像一轮圆月一样,始终皎洁在内心,有着淡淡美丽的身影。我想,这便是我的“美丽”乡愁的由来吧。
在我看来,乡愁的确应该称得上是美丽的。诚然,乡愁中也有伤痛,有怅惘,有一份欲盼却不可得的忧伤。然而,当心中那抹乡愁涌起的时候,内心必定是清纯而无任何杂质,柔软而又温暖的。那份明净和向往常常可以照亮心灵中任意一个哪怕是曾经阴暗的角落。在某种意义上,我不希望一个人任何时刻都用坚强来武装自己,有时候,人必须有那么片刻的温存和宁静,哪怕是脆弱。想想家,想想故乡的山水,想想故乡的小路,想想故乡已长得参天的大树,还有那永远开不完的野花。把故乡放在心里,在心里永远为故乡留下一个角落,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牵挂是一种凄楚的美丽,被牵挂是一种酸心的幸福。它可以没有理由,它只是内心一抹在回忆中淡淡泛起的心酸,它也属于时间,空间,没有生命的事物。这种乡愁是因为时间的流逝,你不可再拥有的过去。
年味中的乡愁
文/陈龙
现在,只要一听人提起年味就很自然地想起农村。一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忙着杀鸡宰猪,村中到处炊烟袅袅,孩子们穿着新衣到处炫耀,夕阳下的鞭竹声像极了解放军战士发起战斗总攻时的火炮齐鸣。
多少年来,那种感觉一直在心底萦绕,也总认为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过年,才有真正的年味。很多年没有那种浓浓的年味感觉了,也许是生活节奏快了,也许是自己老了,总之,现在的春节在内心深处的地位已经没有儿时那么重了,也许年味只能在孩童的快乐与大人的忧愁交织中漫溢开来吧!终年奔波的我们本想利用春节的假期偷得浮生半日闲,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下亲情的乐趣,未曾想短暂的假期收获的却是无限的劳累。每天清晨,本想狠狠地睡个懒觉,却总是在鞭炮声中无耐地醒来,然后就开始了程序化的生活:在迎来送往中探亲访友,在推杯换盏中神游物外而混沌不知,却又在某一天突然的不经意间发现一周的假期已经结束了。虽有遗憾,再有不甘,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心,缓缓走入新一年紧张的工作中。思及儿时,无忧无虑的幸福享受,对比现在,这是怎样的一种落差啊!
年味之所以让人留恋是因为它总会伴随着乡愁,没有乡愁的年味是不完整的。说起乡愁,很多人都会想起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诗句,也有人会想起鲁迅先生的百草园、三味书屋以及憨厚的闰土,大家能想起的乡愁好像都是别人家的,与自己无关。曾经有人问过,交通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有乡愁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我们都有乡愁,只是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罢了。为什么我们记忆深处的乡愁都是古人的而不是自己的呢?唐诗宋词以及很多名家篇段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能被我们记住是因为它们曾经深深震撼过我们的内心和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也许,那就是乡愁吧!
背井离乡的游子,离家越远,乡愁越浓,节日更甚,这是多数人对乡愁的理解。时光荏苒的历史孕育了很多乡愁,而地理位置上的差异更是释放出了越来越多的乡愁,充斥在我们身边的各种社交网络平台,经常能看到围绕家乡的各种自拍、视频,虽一眼能看出其中的作秀和虚伪成分,但这也是新形势下乡愁多元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时代飞速发展,社会日新月异,幼时的乡村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孩童,冰凉的混凝土阻隔了我们对故乡的认识,周边越来越多的新农村更加模糊了我们对故乡的印象。
这是一个物质生活极度丰富,精神生活又极度匮乏的时代,很多人每天茫然地穿梭往返于城市道路两端的混凝土楼房里,渐渐淡化了亲情、友情,甚至记忆深处那曾经浓浓的乡情,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一种倒退呢?
何处安放乡愁
文/任姗姗
时速300公里的高速列车,在广袤的大地上展翅翱翔。哪怕只有三天的假期,与我一样,许多人还是收拾起往日的匆忙,奔向那个叫做故乡的地方。
故乡,对于今天的中国人而言,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地理概念,它更指向一个精神记忆的家园。在乡愁的深处,被岁月尘封的幕布被缓缓拉开。在那里,时光倒流,枯木逢春。那里有你熟悉的声音、色彩和气味儿,有催促你走向天涯海角的初心,有你最柔软最温暖的心事。
这个假期,当我穿透重重雾霾,重新审视我的故乡时,却猛然发现:那个魂牵梦萦的故乡,原来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那片闪耀着金色麦芒的田地,如今已是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那座曾经铺满碧绿芳草的山岭,回荡着的机械轰鸣令人头晕脑涨。那个曾经宁静、闲适的小城,正在以争分夺秒的姿态,把自己变成又一个“小北京”“小上海”,甚至还未模仿到几分都市的摩登现代,却已沾染上了雾霾与拥堵的“现代病”。
有多少人曾像我一样的失望,一样的怅然若失,一样的怀有无处安放的乡愁?
一切已是沧海桑田,一切都在走向相似的结局。在速度至上的城镇化进程中,故乡正变得越来越陌生,故乡的面目也变得愈加模糊。就像我们使用相似设计的手机,穿着相似款式的服装一样,今天的我们又不得不面对面貌趋同又如此陌生的“故乡”。
乡愁,它不再是一种甜中带酸的思绪。城镇化进程中,我们是不是迷失了许多?
假如扬州不是绿杨城郭、二分明月,李白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何以如此诗情画意?
假如深巷不再粉墙黛瓦、小桥流水,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又何以如此含意隽永?
当胡同弄堂、粉墙黛瓦与历史记忆、人们心中的诗意一起被“现代”淹没后,我们的后人,难道必须到博物馆中去寻找乡愁,去寻找我们自己的文化记忆和民族认同?试问那时的我们又如何向历史交代?
我曾走过一些地方,也曾看过现代与传统比邻而居、相映成趣的风景。这让我相信,现代城市并不是乡村的简单反动,乡村不是城市在地理上的对应物,城镇化当然也不意味着乡村的终结。旧的、老的、传统的,未必毫无价值、一文不名。建立新的,当然不意味着要将旧的、老的、传统的一律推倒。建立在废墟上的“新”,必然掩埋着无根无源、地基不牢的危机。
诗人艾略特说,我们所有探寻的终结,都会回到我们的出发之地。假如我们同意,城市的意义在于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那就不要轻易毁弃这种美好的丰富性和多元性吧。因为城市生活不仅关乎我们的物质欲望,更关乎我们的精神诉求,关乎我们内心的无穷与浩瀚。一个伟大的城市,理应容得下昨天的故事。
吾心安处是吾乡。请不要让我们的故乡,成为一个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
乡情脉脉
文/依凝
向北遥望,望不见故乡,心儿在飞翔,在梦里寻找方向,缠绵的思愁,揉碎在心里,化作泪千行……
月是故乡明!故乡,多少个不眠之夜,我站在窗前,仰望夜空,思念在不断地滋长。天空中的每一颗繁星,都让人望眼欲穿,心动欲摘。
浩浩的江水载着扬帆的船儿远行,然而船儿明白,来时灯塔的方向是心底最依恋的港湾;碧蓝的天空承载着鸽子飞翔,然而家的方向却是最清晰的地方。正如江水中流淌着的依恋,天空中掠过的思念,当一个熟悉的名词在脑际出现,心中就会有着悸动。
我曾经讶异于叶落的壮美,感怀于它那极致的美丽。树杈与大地仅有几米的距离,然而叶毅然挣脱,随风飘旋,任车将其压得粉碎,但它依然高歌,向着根的方向飞去,那是动容的美丽。我问落叶,落叶不语,那是怎样的情愫,我需要慢慢地品味……
还记得那一年,我只有十八岁,在车站与亲人依依惜别,却怎么也不肯回头,我不想看见大家担心的目光,因为我已经泪流满面,带着依恋、带着彷徨踏上了西去的列车。离开生活十几年的北方,将要去西南的昆明读书,心里有着深深地不舍。
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那里四季如春,景色怡人,那里的一切我都觉得新奇,很快适应了离开父母的生活。可是每到夜晚,就会想念亲人,想念家的温暖。我深深体会到落叶挣脱枝头的毅然,是家的力量,是根的力量啊!林语堂的一篇随笔曾给予我深深地慰藉,小时候他住在鼓浪屿,离大海很近,他常常和父亲在海边倾听海的沉吟。他常问父亲海那边的情景,他向往着海的那边。终于有一天他飞过了那片海,可海的这边却依然是萦绕在他心底的牵挂。他说:“当我乘飞机越过这道海时,觉得其实它很小,而我在海的那边遥望家乡时,它是如此的渺远。”短短的一句话,意味深长,因为乡愁是人间最美的语言。每个生灵都有着它的根,都有着牵引着它的一根丝,根里流淌着人间最美丽的情感。
我忆起(清)纳兰性德《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乡愁,是一种深植于血脉中的情感,无法遗忘;乡愁,是一首忧伤的曲子,永远的在心中回响。那是甜蜜的忧伤啊!我的故乡!乡愁是一杯茶,这是我一个平庸的比喻,但却很喜欢。我不愿把乡愁说成酒,因为乡愁没酒那么浓烈,乡愁只能是在无人暗夜的一缕清香,将远离喧嚣世界的我们一点一点溶解。乡愁是茶,总在苦涩中带着那么一点点甘甜;乡愁是茶,但却不会愈冲而愈淡。或许乡愁总与距离有关,总与离乡有关。乡愁是条穿越时空的线,这端是游子,那端是深爱着的故乡。游子走得愈远,乡愁收得愈紧。当游子头发斑白了,累了,心上也就勒出了最深最深的痕……
乡愁亦是乡音,有时它被埋到我们日常生活的地底,但却不断发酵,于是我们会在说着顺畅的普通话时无意间冒出一句方言,于是我们会对千百种口音中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如此敏感,于是我们会很容易就做到在两种不同语言间娴熟地切换。乡音,永远是我们属于那一方土地的印记。在他乡流浪十几年,记忆中的故乡却永远不会变,我们会很准确得说出每一个细节。当我终于踏上故乡的土地时,觉得一切是那样的亲切。家,对于我们来说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
有种乡愁叫心酸
家乡,是游子心中最痛的惦念。家,是每个儿女心中永远的牵挂。没有天,那有地。没有父母,那有儿女的幸福。当我们现在在城市里呼朋换友的吃吃喝喝时,老家的父母还在为我们在操劳着。当我们回家进入梦想时,父母还在为我们烦心时。当我们经朋友打电话时,又有谁想到,要给父母打个电话。有时候,父母要的不是一个电话,要的只是一个平安。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已习惯了每两个月回家看望一次父母,可是每次基本上都见不到父亲,父亲早已下岗,现在奔六十的人了,还在外面忙碌着,我们总是劝他,该休息一下啦!可父亲总是摇摇头说:“没事,我的身体还行,你们在城里化钱的地方多,不用给我们钱,也不用总担心我们,***有我,我们已经习惯了农村的生活。”每次我的心真的很痛,痛到撕心裂肺。
看着父母日渐驼下的背,弯下的腰,黛丝已被白霜染白。明亮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浑浊,虽早已听不清儿女的话语,可还是在用心在体会着儿女的心声。你可曾看见,父母那早已不在年轻的脸庞。你可曾听见,父母晚上那持续不断的咳嗽声。你可曾看见,家里每晚为你留的那盏灯。你可曾感受到,父母每晚想听听你声音的那种兴奋的心情。
我承认,现在的都市生活,教会了我们忙碌,教会了我们用金钱去处理一切问题。包括亲情,包括对父母的爱。我想,我们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宽厚,最仁慈的人。他们不会和自己的儿女计较太多。不会要求自己的儿女做太多。他们只想在儿女闲暇时,能给自己一个电话,那怕就是一句话。他们也会高兴好几天。
也许,城里的孩子体会不到这种心酸。因为,他们只要一回家,就可以看见父母。可是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又有多少人的父母和自己是生活在一起的。我们总是瞒怨父母没有留给我们多少钱,父母为什么手里没有权。这样自己就可以少奋斗多少年。每个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想信,没有那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
我们在瞒怨父母的同时,为什么不想到自己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是合格的儿女吗?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可是也该结婚了。当父母倾其所有,供你上了大学。你出来工作了,虽然工资低,可这好像不是借口哟!父母的爱本来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可是我们现在却这样做了。现在,有多少子女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又有多少子女是愿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当我们也有了孩子,当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了。他们会怎么做?你还会期望他们去孝敬你们吗?我可以肯定地回答,那是不会的。因为他们是在我们的熏陶下长成起来的。他们从小看到的是你对自己父母的种种行径。他们也会把从我们这里学到的那些用到我们的身上。我不知道,这是悲哀还是可怕。我们总是在说“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可是,却从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
当我们在城市里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否才会想起家乡的父母。当我们看惯城市里人的冷漠时,是否才会想起家乡父母那熟悉的笑脸。当我们工作一天,累得浑身无力时,是否才想得起父母那温暖的怀抱。当我们吃着小饭馆那难以下咽的饭菜时,是否才会想起家里桌上那可口的饭菜。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作为儿女的我们,是否会想到某一天,我们也会成为父母。
想家的时候,泪水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可是每当想起父母的时候,我们是否得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父母在用他们的爱来温暖我们,那我们是否也得用爱来温暖父母啊!别真等到自己老的那一天。才想起父母,真要到那时候,我想,作为儿女的我们,不只是心酸,更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