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丰收的文章
关于丰收的文章(精选11篇)
丰收护秋人
文/老铁头
我曾是个六八届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在农村的四年多时间里,我参加过四年的护秋,每次近两个月的时间,任务就是守护我们生产队即将收割的庄稼。这可是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是贫下中农对我的信任,也是一般人干不了的,这是一项责任心很强的活,对我是考验和锻炼。
第一年护秋看青,腰系麻绳,手拎镰刀,开始白天在咱们生产小队的农田里溜溜达达,晚上回青年点睡觉,可是出事了,田里的玉米被偷了,看着田里白花花被掰下玉米棒子的玉米杆儿,队长轻轻说句:以后看紧点儿!我的心就像挨了重重的一击,难受死了。那天早饭都没吃下去,老上火啦。可也是呀,社员们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一年到头的忙活,丰收在望时分,由于我的责任心不强,造成了劳动成果受损失,真是不应该呀。
就从那时起,我对自己严格要求,肯于吃苦连过三关,以后真的效果很好,很少出现被偷的事情了。一是腿快,刚刚还在村子里,一会儿就出现在田里了,神出鬼没摸不到我的行踪。二是吃饭睡觉,常常是青年点开过饭好久,我才姗姗来迟,吃些剩饭喝口凉汤,转身又下地去了,常常深夜回来或凌晨就走,让人摸不到规律。三是别怕得罪人,看到或抓到偷窃者,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不管是谁,一定要秉公执法。
由于我生活没有规律,常常在饿的时候烧一把毛豆、嚼一根玉米杆儿充饥,常常在累的时候用镰刀打些干枯的草躺在上面,白天看云在飞,晚上看月亮数星星,常常顶着满全身露水潜伏在重点看守地段,屏住呼吸观察动静,常常感到很寂寞孤独,不能和我的同学们一块唱歌聊天,就是村里来了盼望已久的晚上放映电影活动更是不能去观看,只有在空旷的田间的草丛中听那蟋蟀断断续续的鸣叫……但是护秋看青的任务完成的很好,队长高兴、社员高兴,我摸着地里沉甸甸即将到手的粮食,更是高兴呀。
有一次我正在田里巡查,发现张大娘挖野菜走在回村的小路上,后背背着一大捆柴草,我就迎上前去,喊一声“大娘回来啦,要检查的!”她先是吓一跳,然后说:“我去打柴禾啦,你非得要检查,得给我捆好,还要扶我起来,柴禾太沉呀”。我说:“没问题,我一定给你捆好。”她无可奈何地地放下柴禾,我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我扫视大娘一眼,发现她的腰上鼓鼓囊囊的,还露出玉米那黄白色的叶子,我平静地说:“柴禾里没啥,你把腰上的玉米棒交出来吧。”她说:“腰上啥也没有呀!你大娘我怎么能干那种事。”我说:“你不交出来就别想走。”我们僵持了好一会儿,她看我不开面,才不得已交出腰上藏的四个玉米棒,这时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哀求我说:“你大娘我头一次捎回几穗玉米,你就别往队里报告啦。”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捎几穗,他捎几穗,秋后咱们社员还分什么?!”最后,队里罚她们家四十穗玉米。我得罪了张大娘,他儿子还是现任X队的小队长呢,可是那一年再也没有人去咱队的田里偷玉米了。
还有一次,村东咱们队里长得最好的玉米地晚上被偷了,那里离村子最远,不容易察觉,我加强了夜间巡查和蹲守,连续几天并没有动静,由于是深秋,白天很热但是夜里特别是凌晨时分最冷,我还是坚持着……终于,我听到了从玉米杆上“咔咔”掰玉米的声音,我悄悄摸上去,离着还有几步远,我大喝一声“站住!”把他堵住了。我用手电筒一照,说:“原来是XX大哥呀,你怎么干这事,把玉米装筐里,跟我回队部吧!”无论他怎么哀求,我都没有答应,在路上我说:“你身上什么味儿呀,这么臭。”大哥说:“还说呢,就是你把我吓的,屎拉在裤兜子里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大哥受到处罚,作检讨就不用说了。
那个年代,我们知青当时都在民兵编制里,因而我获得公社的优秀民兵称号。
就这样,我下乡四年多,每年队里都让我去看青,把守护劳动成果的任务交给了我,因为他们放心、信得过,而我呢,在社员们信任的目光中也觉得很开心。
艰难的丰收
文/吉宏伟
提起花椒,我可谓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花椒近几年行情看涨,是乡亲们脱贫致富的重要支撑。在我家乡那个只有50多口人的小山村,每年花椒收入50多万,人均8000-10000元,除去投资,仅此一项人均纯收入可达到6000-8000元。每年的7-9月份,整个村子都沉浸在疲劳而亢奋的氛围中。不夸张地说,花椒就是家乡父老致富奔小康的希望。
恨,是因为花椒真不是一个轻松的产业,疲惫与疼痛伴随着整个丰收季。每年的修剪、除草、施肥、防虫、收获基本上就是椒农的春夏秋冬。尤其是摘花椒,每天早上4点多钟,勤劳的家庭主妇就烧火做饭。草草吃过早饭,一家人5点钟就到了地里。一般要干到12点多回家,匆忙吃点午饭,两三点又该下地了,不到天黑是不会收工的。每天在地里劳作的时间长达十二三个小时,这样的日子要持续两三个月。
父母年事渐高,都70多岁了。我们兄弟两个都在外面工作,也帮不上什么忙,加上母亲的手对花椒过敏,每天都要贴上胶布,戴上手套,涂抹不知有用还是没用的消炎药。尽管如此,手上依然面目全非。可以说除了开始的几天,疼痛一直伴随着整个摘椒季。母亲长年头痛,已经50多年了,看了无数的医生,正规的医院、民间的偏方试过无数,到现在还摆脱不了对止痛片的依赖。前些年,母亲又患上了脑梗,每年都要住3到4次医院,打三四十天吊瓶,在平时基本上不参加农业生产,因为除了头疼,还有一个“老朋友”——头晕。但到了每年的摘椒季,母亲几乎没有误过一天。可能,这就是精神的力量。
父亲是真正的汉子。75岁了,经营20多亩沟坡地,把所有的一切收拾得妥妥当当,从来不让我们操心。在我的记忆中,他除了年轻时牙爱疼,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药,无论春夏秋冬,每天坚持劳动,似乎劳动就是他最大的乐趣。花椒地的修剪、除草、施肥、防虫是父亲一个人的活计。记得有一年,母亲打电话说父亲感冒几天了,不肯吃药。因为父亲几年都不吃一片药,平时也没什么小毛病,母亲一下子慌了神。我打电话请做村医的伯父:“伯,你把感冒药的吊瓶配好,拿到我屋直接给我大吊上,我就回来了。”当我到家时,父亲已被半强制地挂上了吊瓶,是他70多年来第一次打吊针,输完了4瓶,父亲没有小便一次,他脱水严重到什么程度,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没有重要活动的周末,我会回去帮忙,收假后手指头都会褪一层皮,我只干了相当于父母一天的劳动量,而坚持两三个月的父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想想就鼻子发酸。
我们兄弟姐妹4个,我是老小,今年也有40岁了。我们都已成家立业,用农村人的话说,虽然没有大富大贵,日子都还过得去,父母完全可以脱离农业生产享清福了。可他们不肯拖累子女,总是说:“我们还能动弹,不要你们管,你们花钱的地方多,地里的收入添不到斤,还添不到两?”
每年花椒卖了,还要给我们钱,说是放到家里操心。母亲每次到县城住院,总是自己拿钱,不愿让我们为她花钱。
几次春节全家大团圆,我都提议我们兄弟两个在外面,已经脱离了也不会农业生产了,把家里的花椒给两个姐姐一分,让父母解放出来,想干了干会,不想干就不用干了,但总是被父母无情地否决。
在我的家乡,父母这样好强的老人还有很多,他们用不再年轻的双手,坚守着世代相传的土地,以愚公移山的精神,面朝黄土背朝天为儿孙减少着负担,积累着财富,用一个个艰难的丰收,抒发着纯朴的追求与梦想。
家乡的丰收节
文/刘明礼
秋分,是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是农民喜获丰收的时候。从前年开始,国家把秋分日定为“中国农民丰收节”,从此农民兄弟有了自己专属的节日。是啊,对于庄稼人来说,丰收是最大的愿望,而丰收节无疑也是最快乐的节日!
虽久居城市,可作为从农村走出来的娃娃,家乡是我不变的情怀。那里有我热爱的土地,更有我割舍不掉的亲情。退休以后,回老家成了我最大的乐趣,特别是在秋高气爽的丰收季节。同乡亲们一道分享收获的喜悦,我内心也充满无尽的欢乐。
行走在家乡的土地上,放眼原野,一派丰收的景象。成片的玉米地,每棵都挂着一尺来长的玉米棒子,露出一排排黄澄澄的“金牙”;红红的高粱擎起火把,行将顺着垄沟走进美酒飘香的酿池;满盈盈的谷穗坠弯了腰,仿佛在向大地鞠躬致谢;枕头大的冬瓜披着白霜,裸露在草丛之中;满架南瓜,有的灰白,有的暗青,有的赭黄,有的赤红;碧绿的白菜青翠欲滴,宽大的叶片卷着波浪;辣椒饱享着烈阳,红得似火,耀眼夺目;挂满枝头的苹果,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羞得脸儿都红了;火红的石榴,像点起一树小灯笼,照亮了整个秋天……所有的果实,都在这时饱满丰盈,都在这时甘甜飘香。最十足的秋韵,在原野上竞相纷呈。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秋分是农民们喜迎丰收的幸福时刻,也是最紧张最忙碌的时节。仿佛听到了家乡的召唤,在外务工的农家兄弟纷纷回到老家,忙起收秋种麦的事情。乡间公路上,不时遇到久违了的熟悉面孔,一个个忙不迭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急匆匆地赶回家。
谷子、玉米、棉花、红薯、花生、瓜果……都成熟了,等待着收获。田野上一派忙碌的景象,到处都是机声隆隆。如今的农村基本实现了机械化,站在地头打个电话,联合收割机就把丰收的粮食装上了农用车,直接拉回家。紧接着秸秆还田,庄稼刚刚清茬,播种机就把麦种播到了地里。没有了过去的人欢马嘶,没有了热闹的打场拉耧……如今的秋收,给农民带来更多的是喜悦和惬意,真的有一种过节的感觉。哥哥对我说:“真得感谢党领导得好,党的政策好。国富了、民强了,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汗珠摔八瓣的日子一去不返了,真的是挺直了腰杆!”
城里过节会布满鲜花,张灯结彩;农村没有这些,只有一片片灿灿的金黄、一树树累累的硕果和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丰收节,村子里比平时热闹了许多,笔直平坦的乡间公路上,不时有五颜六色的小轿车开过,大多是在城里工作的家乡人回来过秋。大田里有穿着时尚服装、满口普通话的男男女女在笨手笨脚地刨红薯、拔花生,孩子们在一旁跑着喊着捉蝴蝶、逮蚂蚱,一看就不是村里人。过去农村人时兴到城里去过节,现在城里人喜欢来乡下度假。乡亲们和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热情地打着招呼,心里充满着自豪和喜悦。
晚上,村里早早亮起了路灯。村民聚集到街心的文化广场,表演起自编自导自演的节目,用独特的方式庆贺属于自己的节日。我站在观看的人群里,仿佛置身于欢乐的海洋……
大学毕业----幸福的小河
文/小哲@蓝色海洋
讲述了在农大的两名毕业的大学生一名叫丰收;一名叫扣子,毕业后他们两个人在同一城市里打工虽然找到了工作但与自己的专业有很大的不符。当丰收走在城市里的时候就发现城市的道路上种着好多的紫荆树。而且扣子喜欢紫荆树,于是丰收对扣子说:“回家乡种树苗”.
回到家后,丰收和扣子见到父母是那样的高兴。但是丰收的爸爸问怎么回来啦,在城里找到工作没有?丰收回答说找到啦但是与我学的专业不相符啊!当时丰收的爸爸非常的生气。让丰收和扣子回去找工作,不让他们回来当农民!
“一年里干不出名堂来,赶紧回城里找工作去。回到家里当农民,路是自己不是别人的!”之前丰收和扣子两人找最好的朋友华海借贷款由于华海没有许多的钱,就委婉的回绝了丰收。之后丰收粮两人来到信用社来贷款,信用社的人说不行必须按银行的程序来噢。两人回到家里像自己爸爸借钱并且写下了借据。父亲和丰收争吵起来,就再次的来到镇上找华海住房子。华海说。“对不起我家的房子被我哥用来存饲料没有地方啦。”丰收又问你家的竹棚呢,华海说那时鸭棚啊!丰收说没事租给我。
经过半天的时间把鸭棚拆除又建了座漂亮的竹棚,丰收和扣子就住进去啦。每天丰收的爸爸经常的和丰收发生矛盾但是心里软的很,还经常地去看丰收和扣子。给他们送饭!刚开始丰收找自己父亲承包家里土地父亲最终就答应拉,更坏的是发生啦,丰收把他爸一辈子种植的樱桃树苗以低价卖了出去,他爸见到地里空荡荡的心里不是滋味!第二天父亲又来到地里看树看到儿子没有种树苗,就问他问什么?丰收说现在的紫荆树苗涨价拉就再次借钱最后丰收有钱拉他们在地里高高兴兴地种上紫荆树苗,爸爸见到后脸上露出笑容。他们回到家里,请爸爸妈妈喝酒。就在他们一家人喝完酒的第二天,丰收很早的起来向地里来看树苗,令他吃惊的是地里的紫荆树苗有的被折断;有的连根都不拔起;当时丰收大叫起来,爸爸妈妈还有扣子向地里赶来。对他们一家人是一种很大的打击。之后丰收的爸爸拿着紫荆树苗来找村主任说明原因。
丰收的爸来到镇上的信用社来贷款,把整件事情告诉拉丰收和扣子,之后丰收和扣子心里对不起爸爸。愿意承受责任。后来他们一家人团结起来种植紫荆树苗,扣子还给父亲买了个mp3,每天母亲对丰收的爸还要大声地说话。经过半年的时间,紫荆树苗长高啦,丰收的爸爸每天听着mp3和丰收一快来看树苗!丰收和爸爸最后也不发生矛盾啦!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生活是美好的,生活是幸福快乐的,我们总有一天会感受到、体会到!它就像一条幸福的小河,暖暖的流淌在我们的心涧。
石榴熟了
文/王乃飞
中秋节,我回了趟老家,母亲已经准备了各种好吃的,聊不了几句,她突然又转身回到里屋,拎出个大方便袋来,对我说:“光知道说话了,还有个好东西没拿出来呢。”
袋子里装着一个个大石榴,红得可爱,有的都裂开了口子,像极了咧嘴而笑的老太太。
母亲说:“你不是好吃石榴吗,这下吃吧。今年产石榴,你丰收叔家结了一树,你玉柱婶子家结的也不少。他们知道你好吃这个,早早地就送来了。”
看到这些石榴,我才想起,石榴熟了。
吃着石榴,我就回忆起:
我小的时候,跟小朋友们打架哭了,母亲就抱着我说:“我给你要个石榴行了吧?”
一说这个,我就不哭了。
娘就抱着我到了玉柱婶子家,在院子里喊一声,等玉柱婶子出来,娘又说:“俺孩子哭了,想要个石榴呢。”
玉柱婶子就说:“这么大孩子了,还哭,丢,丢,丢!”说归说,她一转身就从石榴树上给我摘了大石榴,用手轻轻一扭就摘下来了。
石榴在我手上,我笑着,脸上却还有泪水。其实,刚才我就是跟玉柱婶子家的孩子打的架。
我记得,村里有好几棵石榴树,都给我解过馋的。过一段时间,我馋得慌了,就缠着娘,叫她给我要个石榴。娘被我缠得干不了活,抱着我到一家有石榴树的人家,说:“俺孩子又馋了,叫你奶奶给你摘个石榴。”
那个奶奶就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说:“这么大了,还这么馋嘴呀。”两个人一边笑着,那石榴就到了我手里。
我还到丰收叔家偷过石榴,丰收叔的墙头矮,根本就挡不住人。过周末,我们几个孩子溜进他家里,偷他十几个石榴,用衣服兜着,到柴草堆里一顿大吃。有时候被石榴酸得牙倒了,晚上都吃不了饭。
那一次,我们又去偷丰收叔家的石榴,却没想到他家里有人。正摘着见到有人,就连滚带爬的从矮矮的墙头上翻下来,撒开脚就跑。
可我却崴着了脚,丰收叔从家里追出来,眼看就追上我了,吓得我不轻。可丰收到我跟前,却说:“孩子,你没事吧。”
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可丰收叔却又给我拿了些石榴来,说:“那些石榴都没熟好,这是些熟了的,以后可别上墙了,要是跌着多不好呀。”
一到秋天,石榴树上结了满满的一树石榴,把枝头压得低低的。一个个石榴红得可爱。而那些石榴,谁都没拿着到集市上卖的,基本上都送了亲戚和邻居们,其中就有当初偷他石榴的那些孩子。
后来,我长大了,不偷石榴了。我在外面上学,到周末回家,母亲经常就会拿出几个石榴来,说,这是谁家送的。再一次回家,母亲还能拿出石榴来,却又是另一家了。而那些送我石榴的婶子大娘,我小时候不是偷过他们的石榴,就和他们的孩子打过架。
虽然我家里没种石榴树,可每一年的石榴熟了的季节,我都能吃到很多石榴,直到把我的牙酸倒。都这么些年了,那些邻居们还想着我,知道我小时候爱吃石榴。
石榴熟了,这一个个石榴,承载着我儿时的回忆,也记录着我们邻里关系的和谐。
丰收节里看望种粮人
文/李晓
秋天回乡里老家,秋收后的稻田里,袒露出幽深的黑黝色彩。
那是我84岁的堂伯的稻田,他是我们那个村子里,还在靠种粮为生的少数几个老农民了。中午,堂伯在柴火灶里给我熬新米粥,柴火熊熊中,我看见堂伯躬腰的影子在老墙上晃动,如皮影戏里的提线木偶。我有些伤感地想,像我堂伯这样的人,或许是老家村子里最后的守护人了。
堂伯熬的新米粥,上面浮着一层晶亮的米油,一股新鲜的米香顿时浸透了肺腑。饭后,我告诉正歪头打瞌睡的堂伯,伯,国家给农民设立节日了,就是秋分那天。堂伯一下来了精神,问我,啥节?我说,中国农民丰收节。堂伯有些迷糊了,他额头上隆起的条条皱纹,俨如山坡上层层稻田叠起的形状。
这些年来回乡,我见堂伯常露出忧郁的神情,他一个人坐在山坡上,望着那些荒芜的土地叹息。堂伯只有看见绿油油的庄稼在风中起伏,看见田园里金色的稻浪滚滚,才会眉开眼笑。
其实我也明白,在一些农村,传统种粮的丰收景象,已渐渐隐入了岁月天幕。
一位文友在他博客里深情地缅怀这样一幅春耕图画:以田为纸,以犁为笔,以水为墨,牛与人一起挥毫泼墨地作画。
这烟雨朦胧中的春耕画卷,而今在乡村大地上差不多已成绝版。从很多村子的高坡上俯瞰,风吹稻浪是看不见了,倒可以看见绿草如浪,恍惚间真以为到了草原。想起那些年,村子里稻子快成熟了,秋风掀动起的金色稻浪,它们以海浪一样的姿势翻滚着向前,那是大地之母快要临盆的喜悦。
我刚来城里那几年,遇到雷电风暴,还趴到阳台上忧心忡忡遥望着村子方向,我担心风暴会把庄稼击倒,风暴过后,联想起农人们捂着疼痛的胸口,佝偻着腰一手一手把吹倒的稻子扶起来。而今,我没这种担心了,庄稼地里的野草从不畏雷电风暴。
有天回乡,堂伯同我喝起了酒。桌子前,堂伯这才向我叹气:“侄儿啊,我看这个种庄稼的手艺都要失传了。村里原来有2000多人,现在留在村里的差不多都是老人,不到200人了。留在村里的人,会种庄稼的,都是六七十岁以上的人,年轻人对种庄稼看不上啊,连一年之中的二十四节气也不知道。”堂伯几乎不看日历,只看山坡与田野里的植物与庄稼,就能准确地感到季节的更替,嗅到季节里的气息。
回到城里,我同几个来城市安家的老乡聊天,问他们为什么不在乡下种庄稼了,他们顿时呵呵大笑,问的都是啥怪问题啊,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在城市近郊,拆迁农房的号角吹得嘹亮。我的那些农民朋友们和故土的关系,被斩草除根了。一个农民对我笑呵呵地说,终于不种庄稼了,和你一样,早晨在城市喝豆浆了。
你还会种庄稼吗?我不再问这个又傻又天真的问题了。我抓起一把卑微的泥土,嗅了嗅,放在电脑旁的钵子里养花。望着钵子的花草,我感觉,这是一种无奈的矫情。
还有几个腿上沾满泥浆的庄稼人,陪我坐在村子屋檐下,听那春夜里沙沙沙的喜雨,陪我坐在山坡上,听那蛙声一片,听那踮起脚尖的风,从庄稼地里吹过,从稻花田里吹过。
丰收节,在秋日高远明亮的蓝天下,我望到了沃野千里,听到了风吹稻浪声。还有我认识的那些种粮人,我会来看望你们,感谢你们把一辈子的岁月,都托付给了大地,用汗水播种收获出来的粮食,养育着大地上一代一代人。
大地丰收稻谷香
文/糜建国
大地上,流淌着稻谷的芬芳!
驶出县城,国道318像一条大带子,向前延伸出去,没有尽头……
大带子两边,一片金色的谷海!
谷海恣肆汪洋,气势磅礴,宏伟壮观!
一台台收割机,“突突突”在谷海里来回穿梭,远远望去,像一艘艘帆船,正欲乘风破浪,扬帆远航!
绵延几十里的唐家沟,今年稻谷丰收了!
各家小院里,随处可见忙碌的人们。
有的在收割,有的在晾晒,有的在装车,满目金色里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唐家大院子外面的公路上,大卡车排起了长龙。
传送带的马达“哒哒哒”响着,十几米长的传输带在电机带动下,将金灿灿的稻谷源源不断传送到大卡车上。堆积如山的稻谷旁,几个工人打着光膀子、戴着口罩,正热火朝天忙碌着。
四十出头的唐庆丰显得瘦削。他戴着一顶草帽,弯腰抓起谷子,丢进嘴里,一咬,咯嘣、咯嘣直响,脆生生的白米!
这是入秋以来,唐庆丰从网上叫来的第二批货车。第一批来了八辆,一车装三十吨,拉走了二百四十多吨。这些车都是从县城货运部叫来的,装满稻谷后,又将运往三百多公里外的成都、重庆。
唐家沟作为地处川东的一个僻远小村,因了网络的发达、公路的畅通,祖祖辈辈靠背、挑、扛、抬去粮站卖粮的历史已被彻底改写。谁也没有想到,当年小屁孩的唐庆丰,竟成了方圆几十里的收粮大户。
收割了稻谷,到哪里卖?
农民手中草帽一舞,顺着大路走!唐家沟唐家大院子的唐老板!
晒干了稻谷,农民们开着电动三轮车,啪嗒啪嗒拉过来。
为了过磅方便,唐庆丰在院子旁边嵌了一个地磅。
载满稻谷的三轮车一开上去,电子屏显示的重量出掉皮重,刚好和出门前称的重量吻合,简单、准确,收购价格又满意,农民们脸上的笑容就绽开了。然后乐呵呵地去旁边窗口领了钱,抹了汗水,哗啦啦开心地数起来……
对于几十上百亩的的大户,唐庆丰则带上现金,开着他那辆翻斗福田车,走村串户,上门去收,连搬运工都带上。这不,正忙着的唐庆丰,电话又来了。
电话是胡家坝胡道生打来的。
和周围团转的农民一样,今年胡道生的稻谷也丰收了!
当唐庆丰将车开进胡道生的院坝时,胡道生和他老婆正往口袋里装晒干的谷子。耥板、圆锹丢满一地,一台黑色大风扇,正呼啦啦吹着。
阶沿上,已经码好几百袋子。唐庆丰目测,至少好几万斤。
胡道生五十多岁,背略驼。一件蓝色衬衣,已被汗水浸透,弯曲的脊柱,轮廓分明。老婆戴着太阳帽,穿一件薄如蝉翼的防晒衣,很像电影里的村姑。
“老胡啊,你两口子今年能干哟!”唐庆丰把烟递了过去。
“明年把豹岩村的一百亩也承包过来,就可以种上三百亩!”胡道生大手一挥,抹了汗水,接过烟,豪气十足地说道。
“到时还请唐老板帮忙销哟!”胡道生老婆笑嘻嘻地端来了茶水。
一百亩,就是从钻井塔到豹子岩脚下的那一片田。看上去虽有些坡坡坎坎,但挨着胡家大水库,土质好,肥沃。唐庆丰明白,胡道生有那个干劲儿。
“要得!你老胡种好多,我包收好多!”唐庆丰拍了拍胡道生厚实的肩膀。
蘸了茶水,胡道生开始数唐庆丰扔过来的现金。到哪里收粮,唐庆丰都是先付款,后装车。
今年,胡道生种了整整两百亩稻谷。
一亩一千斤,两百亩就是二十多万斤。
前几年,胡道生带上老婆去广东打工,挣了几个钱,得知村里土地可以承包,就和老婆撵了回来。去年种了八十多亩,收割了八万多斤。尝到甜头的胡道生今年牙一咬,把村里文孝颜的一百二十亩接了过来。
年初,在承包文孝颜的稻田时,文孝颜还打死不同意。
七十好几的文孝颜认为自己还能种,但岁月不饶人。
胡道生跟在文孝颜屁股后面,好说歹说,才让文孝颜松口。签订协议时,文孝颜提出一个条件:承包过去后,每一垄田,必须种!
胡道生知道,文孝颜种地几十年,对那片土地有了深沉的感情。
整个胡家坝,文孝颜是出了名的种植大户。他种的稻谷不仅亩产高,面积在整个坝头,也没人能赶。
“没问题!不但不会荒,还要种得更好!我胡道生绝不给大家丢脸!”看见文孝颜噙着泪水,满眼舍不得,胡道生当着村主任和村民的面,把胸膛拍得咚咚响,斩钉截铁,下了决心。
两百亩不是一个小数目,闪失不得。
村主任老王找到胡道生,种田除了靠机械化外,还靠科学。
在老王帮助下,胡道生进行了选种、购肥,还给稻谷买了保险。
从除草、耕田、播种到栽秧、撒肥、灌溉,胡道生胜过当年培养他的孩子。
靠近崖下的磨搭杆田,有五担谷子,但坡陡路窄,机器上不去,无法耕种。
“荒起还是荒起,种下去,总有几百斤谷子!”胡道生的倔强劲儿上来了。
胡道生举起锄头,硬是一锄一锄挖了出来;缺水,秧子插不下去,怎么办?胡道生就挑。荒了多年的一块板结田,硬是丰收了。
立秋以来,开始收割,胡道生天天凌晨三点起床。
人手不够,胡道生额外请了三名工人,还叫上了老丈人、老丈母来帮忙打杂。
今年的夏虽来得有点晚,但秋老虎却很毒。
太阳大,好晒谷!
当太阳像一颗鸭蛋黄从对面垭口升上来的时候,胡道生已将谷子铺晒成一张张金黄色的毡子;午后,金毡子像一面面镜子,将阳光反射在胡道生脸上,把山沟一样的皱纹映衬得逶迤、纵横;弯曲的身躯,像大山一样巍峨……
有些记忆,刻骨铭心。
那是一九九二年九月。
胡道生使出全身力气,挑起一担两百多斤重的毛谷子,刚跨上田埂,脚下一滑,咔嚓一声,扁担折断,哐当一下,人跟着摔倒在稻田里,谷子撒满一地。
一阵疼痛袭来。腰闪了!
握住半截扁担的胡道生心生悲哀,如果下辈子还变人,再也不背太阳过山。
当农民,太难!
小秧、大秧,一株一株地栽;收获时,一窝一窝地割,一把一把地挞。劳累不说,遇上旱灾、虫灾、冰雹等,种下去的是希望,收获的却是绝望。
几百亩田地,按照那时的种法,胡道生想也不敢想。
如今,一入秋,很多载着收割机,挂着河南、江苏等地牌照的拖车在国道上排开了。胡道生翻出电话本,拨打出去,收割机就轰隆隆地开进村来。
今年的两百亩稻谷,收割机从外到内,在田里旋着圈,剃头一样,咔嚓咔嚓,不到五天,就收割得干干净净……
乡村的傍晚,大地一片沉寂。
晚饭后,风,幽幽地从田间吹上来。
望着稻田里犹如千军万马的谷桩,想起上午老王说新政策“小田改大田”来了,躺在竹椅上的胡道生,内心无法平静。
上午,胡道生和老婆正蹲在田里割谷桩,村主任老王风风火火来到村口,大声地喊,胡道生,胡道生!过来领奖!原来,老王手中拿着一块用红布裹住的匾,揭开红布,一看,上面写着“种植大户胡道生”七个烫金大字!激动不已的胡道生接过匾,正要擦手摸烟,老王喊道,慢点,还要签字领钱。什么钱?政府的补贴款!
看见堂屋里悬挂着的匾,胡道生突然想到,小田改成大田之后,如果小春种油菜,大春种稻谷,收入翻番不说,曾经的高低不平、茅草丛生的大地,岂不是变成了真正的万顷良田?
一个计划在胡道生心里悄悄升起……
你好,夏天
文/丘艳荣
夏是倾吐爱恋的季节。
它在水之湄,如诗词里的红蜻蜓,从散发幽香的远古飞来,以切割时空的姿态飞来,扇动着一翅的阳光,轻轻飞落在雨后的红莲上,像一首轻灵的小令。荷香飘荡,红蜻蜓收拢了翅膀,亭亭立于它寻觅了千百度的那瓣心形的荷尖。飞过了春的羞涩,春的矜持,披一身热烈的绯红在荷尖上停落,向小荷倾诉火热的情话。
夏是激情澎湃的季节。
它在山之巅,在鸟儿绿意葱茏的梦里,在鸟儿蓄势待发的等待里。小鸟睁着眼,等待太阳从黑夜的尽头喷薄,等待太阳喷洒蕴积一夜的馨香,等待太阳燃亮它们的眼睛。鸟儿的等待令太阳蓬勃了起来,于是,它将辉煌洒向了鸟儿的翅膀,洒向了大地。河流醒了,惊动满河的鱼虾螃蟹;大地醒了,摇曳一季的绿肥红瘦;心灵醒了,昨夜的梦在阳光下燃烧。鸟儿衔着初升的太阳,越飞越高。
夏是歌唱生命的季节。
它在蝉声里,一声一声,唱出困惑,唱出喜悦,唱出心的呐喊。那是一首关于光明的赞歌。蝉鸣从一棵树传到另一棵树,用高亢的音符串联起夏天的每一个细节,用自己嘹亮的歌喉将生命的夏季填得满满的。据说蝉在日光中歌唱之前必须先经历四年黑暗的地下生活,而它能在日光中歌唱的时间仅仅是五个星期。掘土四年,忽然沐浴在了夏日温暖的阳光下,它怎能不尽情地歌唱?
夏是沉甸甸的季节。
它在蛙鸣中吹响号角,剑指丰收。七月流火,蛙声阵阵。蛙鸣总是让人联想到丰收的喜悦。阳光、蛙声敲打在镰刀上,热闹了丰收的田野。阳光的碎片落进稻田。收割者们逆光而立,流淌的汗水,溅在疯狂挥动着的刀口上。青蛙们也跟农人们一样经过了一季的辛劳,正惬意地游在田边的小溪中,听镰刀与稻梗的奏鸣曲,时而和上一阵,提醒收割者们,稻田的丰收有它们的一份功劳。
夏是一支唱不完的歌,夏是一首写不完的诗,夏是一个说不完的故事……
丰收的季节
这半年来真的是我人生最辉煌的日子,得到了我想了十几年,想得都快要放弃的东西。
也许人生真的不该轻言放弃吧,机会真的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啊,近二十年的努力工作,本以为也只能是默默无人问津了,虽然一直都有人夸我工作做的好,付出的多,可一直没有让我看到夸奖以外的回报。好在我能调整自己的心态,安慰自己这个世上不可以给每个人公平,我已经得到很多了,不要再奢求更多了,知足常乐嘛。可能是上天看到了我的努力,终于还是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回报,让我的梦想一下子都成了真,真的是开心得连睡觉都会笑醒的。
今年真的是我丰收的一年,生活、工作双丰收,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上天真的很关爱我了,一个爱我的老公,疼我的家人,喜爱我的亲人,支持帮助我的领导和同事,我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丰收的期盼
文/赵利勤
小时候对腊八这个日子记得特别深刻。一进腊月,母亲就说:“腊八快到了,要熬腊八粥了。腊八粥,吃不完,吃了腊八粥,便是丰收年。”
为了做好这顿粥,母亲那几天格外忙碌。她备的料都是当年新收的,有小米、绿豆、豇豆、麦仁、花生、红枣、玉米、核桃仁八种原料,有的我家没有,她就到别人家借,当然也有别人来我家借的。母亲总是笑着对人家说:“腊八粥种类一定要够,粥稠味香,这样来年才能五谷丰登。”
东西准备好了,初七的晚上母亲就开始忙碌,洗米、泡果、剥皮、去核……每种原料母亲都是精挑细拣,每个步骤母亲都是一丝不苟。
半夜的时候,母亲就起床开始熬粥了。她谁也不惊扰,轻轻地走路,慢慢地拿放东西,有时我被尿憋醒了,看到母亲在灶火旁烧火,金黄色的火苗舔着锅底,给母亲镀上了一层金,母亲就像一尊金像,静静地凝视着锅里不时蒸腾着的热气。
粥熬好了,天也大亮了。母亲盛好粥,先敬神祭祖,嘴里还念叨着让神灵保佑的话,然后才叫我们起床吃饭。我们一醒来就闻到了粥香,那种香是我们在别的时间、别的地方闻不到的,它淡淡的,悠悠的,充满新鲜气息,慢慢沁入肺腑。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一个比一个快,草草洗漱完毕,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母亲不光让家人吃,还要给牲口、鸡狗喂一些,在门上、墙上、树上抹一些,说是这样做吉利。
父亲是村里的文化人,他边吃粥边给我们讲关于腊八粥的知识。他说从先秦起,人们就在腊八节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喝腊八粥的的历史,最早开始于宋代。每逢腊八这天,不论是朝廷、官府、寺院还是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到了清朝,喝腊八粥的风俗更是盛行。在宫廷,皇帝要向文武大臣赐腊八粥,并向各个寺院发放米、果等供僧侣食用。在民间,家家户户也要做腊八粥,祭祀祖先。腊八粥总是做得很多,几天还吃不完,就是图个年年有余的好兆头。把粥送给穷苦的人吃,更是为自己积德。
我们吃着母亲做的腊八粥,听着父亲的讲解,一家人其乐融融,那情景,虽然过去了三十多年,却至今难忘……
会理的石榴风景
文/欧正中
初到会理,最让人惊奇的莫过于石榴了。
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的会理县是全国著名的石榴之乡。这里的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种石榴,房前屋后、还有菜园子,都是种石榴树的好地方。这些石榴树往往和房屋同龄,由于不受约束,生长时间长,树干普遍高大。
关河乡菜籽园村的石榴树都是成片种植的。出产的青皮软籽石榴,果大皮薄,色泽艳丽,粒大籽软,味甜汁多,籽粒晶莹剔透,堪称石榴之极品。
近年来,会理的石榴产业向规模化、专业化发展。从会理县城到通安镇,公路蜿蜒曲折,长达数十公里。公路两边,坡坡坎坎,视力所及之处,栽种的几乎全是石榴树。可以说,老乡们把能种庄稼的土地,全部种上了石榴。那些高矮接近的石榴树站在风里,沐浴着阳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朝气。随着地形的渐变和地势的高低起伏,石榴树的姿势和形态也在发生改变。这无边的流动的绿,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五月的风是一位多情的情人。它悄悄地轻吻着石榴树的枝头,于是,石榴花绽放了,一朵两朵……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红红的大大的花朵悄立于绿叶之上,像红灯笼。一朵花像一个漂亮的词语,一枝花像一段优美的诗句,一树花像一首火热的抒情诗。这一首首质朴而奔放的诗,我似乎永远也读不够!走进无边的石榴园,就像走进了诗歌的海洋,令人眼花缭乱,心旌摇荡。有时,又觉得石榴花像山里的民歌,永远也唱不尽纯朴的山里人的快乐。
我拿着相机流连于石榴园,寻找和捕捉最美的瞬间和画面。趁着花朵在微风中摆出最美的姿势,咔嚓,我迅速将它定格在这一神奇的瞬间。
有时,我会坐在高处,望着无边的石榴花出神。千百年来,石榴花就这样年年恣意地开放着,毫无保留地释放着生命无尽的热情。
成熟后的石榴又成了另一道风景。沉甸甸的石榴挂满了枝头,枝丫弯曲着,在微风中的每个石榴都硕大饱满,呈现成熟后的金黄和被阳光亲吻后留下的绯红。这多像小孩子圆圆的红扑扑的天真可爱的笑脸。它们有的头挨着头,有的肩并着肩,有的像兄弟,有的又像并排而坐的小朋友,还有的面对面坐着……它们微笑着,偶尔晃动一下身子,却又那么安静;它们在微风中窃窃私语,又像在轻声地歌唱着丰收的快乐。丰收的喜悦在石榴树的枝头弥漫开来,在燥热的空气中酝酿,这让空气中仿佛有了一种醉人的酒香。一望无际的石榴园简直就是一个欢乐的海洋。此时,若有一阵清风拂过,那就更美了,绿叶轻翻,随风翩翩起舞。此时,被绿叶遮挡的石榴全都露出了头,似乎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又被迅速地遮掩起来了。清风在枝头奏出了各种美妙的音乐,好像在演奏一曲盛大的丰收交响乐。
最美的还是丰收时的景象。漫山遍野都是摘石榴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全出来了,挑的挑,背的背,提的提……窄窄的山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山歌在石榴园里飘荡,这山唱,那山应,快乐无穷。每个石榴都是一个天真的笑脸,每个摘石榴的人的脸上都是一朵盛开的花。你看,那些年轻姑娘伸手摘石榴的情景,和蹒跚学步的幼儿双手抱着一个大石榴费力的样子,都是人间最美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