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相遇的散文
关于相遇的散文(精选12篇)
如果,相遇是个美丽的错误
文/潇潇烟雨下江南
初雪是那么羞涩,小心翼翼,下着下着,一场又一场,不由得就忘了情,缠缠绵绵,恣意飞扬,雪雾弥漫。在我走过这个冬天的时候,已到处是这种清冽的气息了,那是一种不忍触摸却深深依恋的气息。
这个冬天,再次与你相遇。我不是不知道,只要走进这个冬天,就必然地走近你,这是我的宿命,还是你无法选择的结局呢?这一次,我还是那么义无返顾地走向你,带着深深的渴望,还是如初般的心动。
这份相遇,是个美丽的错误吗?如果是,我还是无数次地,期待着这样的相遇。因了这份美丽,我会暂时忘了迷惘,还有那些过往,那些不堪。如果就这样迷失也好,在无边的纯白里,那些相遇相知都凝结成赏心悦目的风景。
如若只是初遇,何曾飘零于风中。曲中何人闻折柳,暮雨江天空遗憾。那一年长亭挥别满眼萧瑟,这一刻伫立岁月之畔相依冰霜莹洁。马踏梦魂不见当初的踪迹,回眸间的温暖,让我权把他乡当做梦里依回的家园。
相遇是如此美丽,总是能于茫茫人海千万人中,遇见一个不曾熟悉而不陌生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相视而笑的时候,却仿佛有着无比的默契。姹紫嫣红开遍,又怎及得此中况味,叹什么浮生杳渺,唯有此间最真。
如果,这是个错误,为什么错得如此美丽,如此心动,如此荡气回肠,以至于最深的梦里都没有过的激荡呢?如果不是,为什么又是那么难以挽留,总是一再地错过,如月的圆缺,季节的轮回,总是无法挽回。
倘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每个人内心又何尝不想这样。只是物是人非处处休,山川不改,那个心情已不复寻觅了。以沧桑的心,去面对未经雕琢的从前,纵然可以,又何尝能忍心。如果予我一尊忘断前尘,我可还会重蹈覆辙?
日暮苍山远,岁月忽已晚。此时风停雪住,天地陷入一片迷茫,而寂静在歌唱。那个衣袂飘飘的你,再次消失于无形,你可是与我相约于高山之巅?千山暮雪,只影凭谁问,渺万里层云,虽然今生只是在梦里。
这个冬天正渐入人心,慢慢地,和我所在的世界抱在了一起,最终将融为一体,远非传说中的那么严酷凄凉,落叶的飘零还在眼中回旋,夏日的雷声已恍如隔世,我已学会不去想春天,那个让我们心绪飞扬变得柔软的时光。
为了不辜负本心,明知有些事情无法挽回,明知不一定修成正果,明知可能不一定尽心如意,可是还要一意孤行。因为我们明白,做了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却是我们必须的经历,无论甘苦都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无量无数无边百千万亿雪花,掠过眼前,拂在发梢,停驻在掌心的,各是几朵?迎着呼啸的寒风,走进童话般的冰雪世界,而我正是为此而来的。一场场漫天大雪,彷如似曾相识,又好似从未见过。
红尘渡口,等一世春暖花开
文/yuanxing222
相逢,相思,隔世柔香,千年错综;
明月,婵娟,水调歌头,濡湿沧桑。
——题记
你一袭轻纱,缚了谁的风沙?你罗裙轻提,漾了谁的心堤?
一场繁华浮梦,翩若惊鸿的背影,为谁一等就是五百年?
一束炙热的目光,穿过五百年的回眸,穿过千年轮回,却走错了相遇,你在烟雨内,我在烟雨外,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我在佛前端坐五百年,只为等一场盛世的相见,却错过了花开最美的时期,
烟雨的江南,江南的烟雨,为何总在一点灵犀时,错过了时光,湿了眸红;
暗香浮动,疏影横斜,你剪了谁的西窗烛?瘦了笺窗,桃花落了寻芳,残照红妆。
江南的夜雨,涨了谁的秋池?江南的烟红,撑了谁的痴尘,缠绵忧伤?婉转的心律,袅袅天籁。绕住谁的征程,绕出一场刻骨的愁殇?
断桥里的相遇,我自浮尘深处中走来,月光交错的瞬间,喧嚣的繁华,在身后轰然退去;你的柔情,清水涟涟,碧波荡漾,荡了我千年的心堤;回眸浅笑,素色流年,你倾城的容颜在我的万紫千红里永远不老。
墨痕收,字枯瘦,相思飘落,黄花瘦;那一抹秋红,留给我无穷的缱绻和追忆……
蒹葭如雪的彼岸,你,轻纱漫舞,莲步轻移,从秦淮千年的伞影中款款走过;我在青灯黄卷里羽化成蝶,穿过你的蓝天白云,穿过你淡水嫣然的莲塘,振翅一帘幽梦;
那破碎的灯影,那洇湿的阑珊,是你藏在柴米油盐背后,一江春水的轻愁。我在你千年瓷砚的青花里,在烟波浩淼的河畔兀自花开花落。来也幽幽,走也幽幽。春暖花开的文字,流年拂了霜痕,淹没了诗词歌赋的冷,温暖了枕的心。
那些细碎的心辉的斑斓,载了你的心,漾了我的心;回岸,来寻那陌上的清泉。不知谁的青藤绕了你的门扉,不知谁的彩蝶停在了你的心扉,手举了又落,落了又举。烟雨的经轮,承载了清风余音里的徘徊。
淡淡薄雾,彼岸青烟袅袅。记忆的风沙,吹起我微凉的眸光。
掬一捧你滢笑的温柔,幽然而深邃,清爽且高远;你的一句“来世”,空了谁的城?空了谁的青瓷?秋天,就在相思鹅黄的时候来临,还未来得及送走的笺红,夹杂在乍暖还寒的风里,任由秋雨肆意妄为的寒冷;
那一抹隔世,许了谁来世的柔香,在一抹相思里默然感受相遇相识相知相别的离愁别绪?心阁深处的那抹残红,却无奈缘浅缘淡,松开流连里密密麻麻的牵绊,望着迟来的相遇微笑,许它如何喧嚣也带不走吟唱在心窗上的几分幽香。
也许,相遇本是一篇冻伤的散文,忧伤而缠绵,朦胧而美好;
也许,手捧千红,只有遗失的那朵最美,也许,身在万千宠爱,只有百丈玄冰的那朵最艳;
一生痴守万千绪,人间没个回头处;人如旧,夜未央,素笺轻展,情润笔端,霓裳羽衣裹了沧海雪,那一片思念,清的相思,凄的一瓣心香;
如果说相遇是一种颜色,那你我的相遇就是那淡淡的金黄,带着物是人非的沧桑,幽幽绽放在轮回的经筒,在红尘摆渡,静寂黯然;
笺风,疏雨;青灯,残香;一路风雨,淋湿我欲说还休的惆怅。无处安放的记忆,在浮华深处,被盛世喧嚣湮没了清浅的足迹,重重叠叠的梦,夜夜在枕边潮湿缱绻。
一夜云雨,心事少了谁。噬骨的香,幽香里带一点悲壮,飘舞中带一点绝美,浅浅淡淡镶嵌在我刻骨的心腔。
你离去时,爱终于成伤,凄凉的笙歌,忧愁穿了三生石上清浅的笑容,虽然还依旧明媚,却没有了让人疲惫的灼热;虽然还带着暖意,却少一根肋骨到也消融。
往事缭乱,乱花渐欲的旧梦,誓言在心壁上滑了坡。在红尘摆渡的篙里,眷恋了谁的一袭白纱,心袂飘飘?飘渺的清歌。是谁的呼唤?穿透了浮尘剪了凝望的目光,记忆落下的一瞬间消瘦,原来不过是一缕尘烟的哀愁。
梦尽处,是参不透、悟不懂的前世今生。西湖的水凉了,凉了千年。在日渐迫近的流年里,曾经的相遇,一片荒芜。
春去了又回。花落了又开。你的花轿,落在了谁的门前?当你无奈的走过,身后凋零一地的花瓣,你可知……
那可是我支离破碎的心。
笺窗疏影,淡墨,青衫;红尘渡口,等一世春暖花开……
我依然相信爱情
文/王华松
人世间,有很多相遇。但尽管同是相遇,结局却各有不同。有的相遇,擦肩而过;有的相遇,短暂相依;然而,有一种相遇,则是一辈子的相守。
当人生中相遇、相知、相爱、相守,激情过后回归平静,平静后的平淡便是柴米油盐的生活。于是,无休的争吵甚至肢体的冲突,都时有发生。这时,什么相濡以沫、怜香惜玉等等字眼,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魅力,让人质疑。
其实看看这个世界,的确是多少友情因计较而断,多少爱情因计较而散,多少亲情因计较而疏远。极少数的恋人,至亲至爱的人,因为自私而在不知不觉中用语言或动作伤害着对方。时间久了,痛了对方的身,伤了对方的心。待到突然醒悟时,那份情,却早已行远。
这个世界上说来也怪,就真的有那么一种人。你在乎他时,他麻木无人;你珍惜他时,他冷漠无情;你放弃他时,他却又不愿放手。但事实上,每个人都生活在艰难之中,谁又愿意去经历亲情的薄凉?当所有的付出都被忽略甚至是无情侵蚀,再多的留恋也难以挽住初心。而最终,换来的是一拍两散。
曾经有人说过,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我不会离。但我若离去,定后会无期。是的,付出了真心,付出了所有,倘若依然得不到对方的真情甚至是基本的尊重,那就会心彻底被伤透。当然是“我若离去便后会无期”。
曾几何时,自认为世上应有很多是重情重义之人,不会轻易疏弃亲近之人,往往却出乎意料的漠然、冷淡或视为过往云烟。或许,这便是人生的历练,种种伤心离别后便能增长自己的人生经历,或许,经年后,如若遇见倾心之人,便会珍惜他的一切。纵是千般苦、万般难,也要努力的疼惜来之不易的心上人。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莫要等到花已瘦,泪已流,即使是幸福的等待,也会被独守深闺,残烛相对。有时甚至会认定,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相遇的人,一起相伴走过此许年华,或许哪一天就莫名其妙在某个路口分道而行。人生短暂,如若爱者如宝,不离不弃。在人生路上美好的时光里,不被辜负,不被落寞的等待,显然就是一场幸福的姻缘了。
年逾四十,懂得世间冷暖,缘起缘灭,聚散离合。而今往后,将继续珍惜所爱之人。与其同饮一盏茶,同食一碗羹,携手终老,于心中播下一粒种子,静待余生发芽、开花。
我依然相信,只要真心付出,便能换回爱情。
聆听,冬的抒情
文/红尘一笑(刘静)
冬,宛如久别的故人,舞着雪花的水袖,清清纯纯,来赴一场季节的约会。
极目尽处,天远了,风硬了,枝瘦了,群山脱去锦衣玉褛,从繁华中回归,只剩下黑白琴键,于沉静中,奏一曲清简,晶莹了冰雕雪砌的世界。
书页上,秋的韵脚走出平平仄仄,大雁的歌唱仿佛还在耳畔,已有光阴的屐履轻踏一地寒凉,挽着冰清玉洁的旧时光,款款而来。
冬,是浪漫的。“水晶帘外娟娟月,梨花枝上层层雪”,有雪的季节,是小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看吧,雪刚刚停,已有仨一伙俩一群的小孩子跑到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你追我赶的笑声,让悬挂在枝头上的雪花也情不自禁翩翩起舞。清清的月,淡淡的雪,相映成趣,亦梦亦幻。雪花是冬的使者,一夜雪舞,惊艳了天上人间多少倾情的眸光,欢喜了多少农家人的向往。
“可有梅花寄一枝,雪来翠羽飞”,人间自是有情痴,雪花若蝶,惹了丝丝痴情人的思念与惆怅。片片思念片片情,洋洋洒洒的雪花,是有情人的信使,甜蜜了一怀期盼,婉约了一帘幽梦。
冬,是抒情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仿佛一幅清明上河图,徐徐拉开时光的画轴,将春、夏、秋的过往一一细数。染墨成卷,那徐徐展开的,不单单有山清水秀,万紫千红,更有前行路上的汗水与欢笑,撷一朵白云画心,纳一缕清风运笔,所有的风光旖旎尽在舒缓之中。
“孤舟蓑立翁,独钓寒江雪”品一阙柳宗元的悠远;“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游一泓杜甫的意境,又有哪一颗心不被这人世间的清纯和美好而感动呢?
冬,是简约的。删繁就简,没有了那些繁华锦瑟,暗淡了尘世的万紫千红,将黑白底色毫无保留地袒露给人间,不张扬,不萎靡,只留下铮铮风骨和抗击寒冷的坚韧,用沉默的安详,将那些锦瑟年华一一收藏,记载繁华过后的宁静。
是的,没有任何一个季节能和冬天媲美,能如此率真、纯净。人生,许多时候需要的正是这样一种简约,平平淡淡才是真,走过了岁月的山山水水,方懂:简约,是人生的最真。
冬,是理性的。深倚冬的门楣,聆听心灵的呓语和生命的歌唱,感悟人生的真谛与厚重,多了思索,少了感性。人生须臾,恰如雪花,每个人都与沧桑有染,与欢喜有缘。生命的最佳状态,莫过于能够倾听与懂得自己灵魂的回声,并与阳光同行。
学会珍惜,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份相遇;学会微笑,笑对生活的雨雪风霜,用所有的坚韧与顽强,来相遇灵魂里那个最完美的自己。
冬,是含蓄的。一片片雪花自天外飞来,那是冬的絮语。一枚落叶,一笺诗,送给与冬相约的有缘人;一片雪花,一份情,只等今生今世倾情的那个人。
冬,将一季静美交给温馨,只待,时光的一个转身,便相遇生命中那个桃红柳绿的春!
一吻天荒,不诉离殇
文/浅月若寒
那一世,我为莲子,你为花客,掬莲在手,一吻天荒。那一季的烟雨太过迷离,朦胧了月色苍茫,你打江南走过,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这一生,我为女子,你为公子,倾城相遇,不诉离殇。以诗为鉴,以词为盟,以月为媒,以星为证,今生愿为你费尽思量,共谱一曲莫失莫忘。
我是你五百年前失落的莲子,花开花落为你守候五百年,只为再相遇结一世情缘。今生在最深的红尘与你重逢,纵然你在天涯,我在海角,此岸我为君倾城,彼岸君为伊憔悴,此情可问天,无悔亦无怨。
今生,我是想你的天。在每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洒下一片月色伴君梦里缠绵。从此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份悸动,存了一份温暖,亦如相遇的场景,唯美如一幅诗韵画卷,沉醉了我红尘千年。
今生,我是你的红颜。相遇、相知、相惜的深情渐渐升华成一阕阕唐诗宋词,予彼此心中深深珍藏。闭目总会想起初见的唯美惊艳,高山巍峨,流水潺潺,幽林溪涧,一曲知音弹了千年无人来和,原来是你来的太晚,忧伤了我的指尖。你如约而来,赴一场红尘旧梦,只一眼,便似万年。一场美丽的遇见,落墨在我心底,成了我此生最深的痴恋。
红尘流年,浅浅擦肩,缘分不问时间,我深信你我之间缘分非浅,但曾相逢便相知,任思念一步步沦陷。花开时执笔抒情,花落时吻遍落花,用思念丈量你我的距离,惟有页页经卷,款款深情,伴我思君朝朝暮暮。
月色朦胧,我在秋夜里种下一季思念,拥风吻雨,以我温热的情驱散你无尽的孤独和哀愁,今夜你的心又在何方漂泊?可有一缕相思予我心有灵犀,梦中缱绻?我把思念绕成树,抛下一丝一缕红线,等你来牵,问君是何年?
只因人群中多望了你一眼,从此难忘你容颜。你可知莲苦?独自饮下相思的毒,葬于落红化春泥。你若知莲苦,那倾世一吻可否换来一世相守?且不问前尘转身,且不诉前世别离,今朝伴君前,四目交合,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若思念是美,我愿在每一个晨风暮雨中拥你入怀,倾听彼此心跳的旋律;若距离是美,我愿在每一缕日光月色里静静想你,感知彼此相通的情愫;若前生有缘,我愿每一年为你花落花又开,世世芬香铺红径,暗香萦绕香雪海,等你来采摘;若今世有缘,我愿虔诚为你许下心愿,你的一世安暖是我一生期盼,你的笑容是我心中不变的思恋。
只愿你把我收藏,在你温暖的情怀里,只想依偎在你温柔的目光,在你深深的牵挂里,种下甜蜜而忧伤的眷恋,相伴老去。
文/浅月若寒 QQ:1393044552
我是你一生的囚徒
文/@珍旎@
海,从古到今招惹了多少文人墨客的温柔怀想;情,难道不是吗?有多少人为情所困,有多少人为情所累,有多少人为情所痴,有多少人为情所伤,而我是你一生的死囚。大千世界,有谁能逃离情的纠缠呢?渺渺尘世,相遇,错过。纵使情深似海,纵使再次相遇,却看不穿三生路上的缘,最终留下了凄美的回忆。
苍天让我们三十多年后邂逅,我以为能把三十多年的柔情倾诉;能把三十多年的寂寞倾吐;能把三十多年前的情感再续。然,你的冷漠让我欲哭无泪,哑口无言,失望至极。
你知道吗?三十多年里,我躲在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角落,轻数落花,细数流年,与漆黑的寂寞打斗,与该死的相思挣扎,却始终是个失败者;三十多年里,无数次在梦里与你相遇,把所有的美好与你再续,把所有的委屈向你倾诉,醒来却是泪湿满枕的凄凉;三十多年里,我把你的模样做成胶卷,藏在我的记忆里,随时拿出放映,生怕忘记你的模样;三十多年里,我用思念当笺,用泪水当墨,把自己埋藏在文字里,以至堆砌成一道道城墙,盼望你有朝一日能越过城墙,把我思念成伤的心灵抚慰。
你知道吗?我为你守候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里,思念漫过心海,忧伤穿越每一个细胞,渴望见到你的心从未改变。而今,真得相遇又如何,还不是柔肠寸断,残梦一场。封存了半生的爱恋,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使有千缕情思,终究化作万缕惆怅的音符,飘荡在寒冷的冬季。
如果说,你是那道城墙,那么,我们之间就无遮无挡;如果说,你不是那道城墙,那么,我就不是城墙里的囚徒,你也囚禁不了我半生的痴情和一世的灵魂。岁月轮回,花开花谢,我像一片落叶,飘来飘去,却飘不出你情感的牢笼。
冬夜,凛冽的寒风裹着悲情伤愫,侵袭着我荒芜冰凉的内心。红尘再次相遇,微动的心弦,将启的心扉又一次被无情禁闭,今生注定无法相知相惜。我只能独倚红尘,与文字相恋,与寂寞相伴,与该死的相思决斗。
几度飘零,几度悲哀,秋水长天,与谁共鸣?陌路天涯,繁华落尽,却逃不出情感的纠缠。细细想来,你我并没有开始,谈何情投意合,情深似海?是我一厢情愿,是我庸人自绕。
滚滚韶华在等候你的流年里蹉跎。如今,容颜苍老,两鬓斑白,两眼呆滞,就像一个活死人。或许该放下了,过去的就当是一场梦吧。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法不去想你,好像早已经成了习惯。难道我前世是千年狐妖,在这一世专为你而来?要不然,怎么会对你一往情深呢。想来,我做定了你一生的死囚。
烟雨倾城人何处
文/苏卿倾
繁华一梦,落尽碾尘。
苍穹微昏,细雨飘摇。远处青山依旧朦胧,笼罩在雾霭之中,似披了层薄纱,如诗,如画。
恍惚间,谁白衣翩翩,撑伞而来,轻声问,姑娘可是忘了带伞?谁又面若绯云,欲语还休?
念今生,往事成殇,唯情难断。望来世,红尘三千,不离不弃。于是纵然知晓他不过人生云云之过客,却还是纳他入心,再难忘却。静看一夜繁华烟火,聆听一世耳边私语。至此一眼,便是万年。盼雨落,盼相逢。经年后,谁还记,这一场相遇?谁还记,那一把未归还的纸伞?无奈无缘更无情。可,却不全是。若说无缘又为何相遇。但,若是有缘,又为何再不曾相见。
回忆在岁月中成了谁的眼泪,往事在时光里成了谁的忧伤。往事如烟,谁又成了谁的执著。一世花开,半生流离,染指流年,不过一曲琴韵瑟瑟。
待得十年后,再相遇时,她已素衫裹身为他人洗手做炊,而他也与她人成双成对。默然,而后相视一笑,擦肩而过。夫君问她可曾见过那公子,她莞尔,不曾。妻子问他可与那姑娘是旧识,他一愣,道,故人而已。
前世回眸,今生擦肩。滚滚红尘与谁白头。多年前的相遇,多年后的再见,不过莞尔一笑,再不是眼前朝夕。一次相遇,是瞬间,是永恒,是忘却,是铭记。却唯独不是相依。
夕阳西下,暮色寒水。鸟鸣空山,回音阵阵。满地残花,一帘雨幕。可又是谁,在雨中相遇?那白衣,那长发,那纸伞,怎会如此熟悉?
提笔书千行,写下谁的苏杭。千年情早已成殇,只不见了故人来往。戏文里总唱,有公子风流倜傥,有佳人绝色难藏。有一日人海茫茫不经意的远望,谁把谁刻入心房,十指相扣成一生一世情长。
红尘里却是,再不见公子白衣独留佳人眼眸迷离。悠悠时光,曾有炎黄,曾有汉唐。何辉煌,如今不过一纸沧桑。人生本茫茫,生死也无常。莫把明月作凄凉,将浮世前尘忘。冷月寒霜,断了愁肠。烟花陌巷,谁衣角飞扬,挂我心之上。古时宫殇,今人犹唱。箫声且凄凉,何不陪我再醉一场。
陌上白衣少年郎,颜色倾城世无双。你是我不敢弹奏的阳春白雪,袖扰竹扇始终谦谦温如玉。吾生有三愿,一愿此生执他之手许长情。二愿长相厮守莫让黄土掩白骨。三愿十指相扣共归黄泉路。韶华且短,不可多求。时光清浅,与君白头。君若白衣浅笑,我必倚剑轻安。
花开花谢花满天,云聚云散云缠绵。执他之手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隐于山林,忘于江湖。为他洗手做羹,宽衣解带,小楼听雨,闲庭信步。待到屋外花开之时,为他弹一曲古筝,听他吹一首萧音。看一双儿女,蹒跚学步。
如此,百年。
我们是天上的星星
文/卓照
我一直以为他过得很好,甚至我以为有种超然的洒脱、或是天然的诗意暗藏在他灵魂的深处。
他个子不高,头发好像有点天然的卷、胡须也留得比较有个性、和头发差不多一样长,最难忘的差不多就是他的笑脸,笑容嵌在他那张偏大且比较肉感的脸上总会露出几分佛性。
十多年以前,因道路施工禁行、我绕道回家,行经某个村落,忽然我就见到了他。我们都很快就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简短寒暄了一些那时彼此的近况后,我们就又擦肩而过了。
我还记得,那次、他言辞之间有过这样的话语:那时,我借你的数学作业抄,你还不给?!……
还有这样的事?你怎么现在还记得?我在问我自己的同时也笑着对他说。
松权是我的中学同学,从中学毕业到那次偶遇,差不多也有六七年。不止那时,直到现在我仿佛都还能感觉到与他之间心存莫名的亲近。不知那时究竟是因为什么?
直到现在、那感觉都还在,只是时间却一去就是二十二三年了。
年初的时候,因同学聚会,我无意在群里问起松权,不料却得知他已因病去世,还有另一个也去世了……
从群里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后,我也没有多问什么,心里却莫名的沉重。不禁我又想起那次偶遇后的另一次和他的相遇,这次距离上次的偶遇差不多才间隔年半把两年的时间,也可能是在这个尘世的光影中我所看到的他最后的身影。
那次是在夏天,我行经小城的街道、穿梭在人群中的时候,我无意间又一次见到了他,他睡在一个品牌服装店外的空调外置工作机下面。尽管我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不是太长,并且我和他之间也无任何言语,而我却敢坚信那个人就是他。那个午后,我没有要去问这个人是不是他,我思忖的只是他为什么会这样?……那当时,我的心里真的不止是有诧异。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下这些文字,感觉象是在怀念一个人?又感觉好象与他无关?且让文字随心罢了而已吧!
忽然只是觉得人与人的相遇总是可数,忽然只是觉得每一次相遇都是那么珍贵,因为我们都不知道生命这列车会停靠在时间的哪个站台?
正如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我们是天上的星星
我们在孤单的旅行
相遇是种奇迹
在天空相遇又分离
相遇的人生
文/蓝桥
途经一段岁月,谁从谁的身旁走去,谁又是从谁的微笑中走来。有谁知,有谁惦,这人的擦肩而过,也许是一辈子的叹息,也许是一瞬间的缘分。关于人生,关于情感。
情感里,愆面的过往,有时会从悠悠时光里淡去,有时念念不忘情未央。忆往事,蓦然回首,有梦、有欢、有心懂;才有曾经的珍惜。有离愁,才有多少的泪滴,多少个的徘徊。相遇人生,有多少的情绪发泄在岁月里;情感,着然是千言万语也纠缠不清的东西。
因为相遇,所以美好!人际间的邂逅是一种缘分,能诠释遇见的美丽是很幸运的。红尘陌上,总有人走来,也总有人离去。也许人不到意兴的阑珊处,总有惜缘让心与心靠近,让情感与朝夕相续,让真情与心相依。
人生往来的过程,需要亲情、友情、爱情的支撑,来完善生活的情愫,这样便有了一个完善的幸福。人生没有平坦,在里程中的一些相遇,因年少不懂的挽留就此错过。一些情感,因不珍惜而遗憾惋惜。时光流失阴差阳错,再度回眸时,已是西阳西下了。
人生需要选择,选择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开创自己的未来。选择包含着快乐与痛苦。当然,每个人都不会选择痛苦!但是,生活这经历很复杂。人的处境不同,经历不同,然而期待值也不同,一切亮在了现实面前。当期待值往相反的方向倾倒,人生就会不快乐。
红尘陌上,人与人的相遇机会难得。人的相遇是情感交流的机遇,是精神的影子。相遇多少都会有意识的插曲;由于羡慕,由于喜欢,由于讨厌,等等。相互之间都会形成因果的联系,相遇需要细心与重视。假如人生不曾相遇,那么也就没有故事,没有精彩。
相遇相识是一种很温馨的字眼,是互相认知的桥梁。在情感中偶尔也会碰上长情者,去追逐那些已经不可能的感情,长情是很痛苦的痴情,背负着冷淡与寂寞嘲冷。就像剃头担子单边热,不管不顾长久坚持。长情大多数是弱势的一方,因为势弱,所以、逞强。
这个迷离的世界。有时相识成了难,外表喜欢的内心未必适合,一个足以在乎的,人家不一定愿意,使人生在不断地相遇和等待。难免等待会执着这一生,人生无法期许,无法预知。那些没能熬过故事的开始就结束的相识,也只是相遇过程里才能有的唯美。
相遇人生,可以对情感抱执着,也可以始终为一人而惆怅,渴望不离不弃的相续。执着追求并没有错,一旦情感只是一厢情愿,到时痴痴的等待、换回的是多情总被无情伤的煎熬,没有谁会怜悯你的怯懦。相遇是一种缘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人生如此,有太多的喜欢,太多的牵念,太多的不舍。相遇是一种渴望、一种唯美。
红尘摆渡,许多相遇如风,匆忙却千回百转
文/红尘一笑
一种感觉,看透苍茫,宠辱不惊;一种豁达,大智大慧,大彻大悟;一种心境,花开花谢,云卷云舒……
--题记
许是习惯了素手轻拈,每每于夜色阑珊的晚上,听一首曲子水一样滑过心际,温柔了一怀飞花碎玉,灵魂,也便在那一刻,若梦若幻了一眸迷离,一唇宁静随浅笑淡静了一笔轻喟。
不知道是不是与年龄有关,越来越喜欢带有禅意的东西,喜欢那种恬静,那种微凉,那种深邃。流年清浅,梦过处,总忍不住于回眸里悄然张望,那些逝去的葱茏,那些低眉嫣然,似乎一直未曾走远,就在若明若暗中,被时光静静风干,然后悬于心灵的窗口,随岁月静静闪亮……
坐在电脑前,静静地听一首歌或看一篇文,常常是被一个旋律、一句话或一幅图所感动,而在不期而至的灵感中,任指下敲出袅娜的花。岁月荏苒,什么都可以改变,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天性中的善良和善感。
喜欢那句"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每每于沉思凝眸中拈花含笑;喜欢那句"你见或不见,我就在那里",甘愿于一厢痴情中品味沧海桑田。
或许,"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或许,"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了一段过往年华".走过了心灵的风风雨雨,蓦然回首,惟剩恬淡与领悟。
一种感觉,看透苍茫,宠辱不惊;一种豁达,大智大慧,大彻大悟;一种心境,花开花谢,云卷云舒。
恬静着,也许,便是一种禅;禅,也许,就是眼角眉梢的淡……
有人说:文字女子,都是有故事的人,这句话也许是对的吧?至少于我,属于赞同。
文字女子,明媚且忧伤,她们往往因了自身的经历而深邃,因了对他人的感悟而睿智。于神情若笃中指挥文字的千军万马,将一些琐碎串成温暖,在现实与梦幻的碰撞中让心不再苍凉,那些美丽的爱与哀愁,往往也便因了低眉浅笑,而生出盈盈的温婉。
文字女子,应该是那个在雨巷里,撑着一把油纸伞,有着淡淡愁怨的丁香一样的姑娘吧?淡淡的忧郁,淡淡的馨香,淡淡的伤感。游走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她们善于以一纸素笺,对着自己的心,低吟浅唱。脱不了人间烟火,便把梦与痴,笑与泪,情与愁,温润成一缕暖阳,缓缓释放岁月静好的沉香……
或许,那些无言的平仄,是她们梦中挥不去的痛,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她们仍会以一袭执念,守护那份清欢;或许,那些浮在水中的文字,是她们凄美的见证,无论沧海桑田,她们仍以决绝的姿态,固执一份清纯。
坐在岁月之外,淡听风雨,静守流云,文字女子,字里沧桑,心,却永远微笑向暖。
时光,像一条流,就在指缝间悄悄溜走。
红尘摆渡,许多相遇如风,匆忙却千回百转。没有人说得清世事微澜,每个人都渴望用一朵花开的时间去诉说爱恋,然,总有些忧伤属于"剪不断,理还乱";总有些黯然属于"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
常常不自觉地想:是否这世界来源于寂静,也终将归于寂静?那些盛开在流年里的时光,那些经过了放逐或保存过的故事,是否会在某一个合适的时间或某一个合适的地点,悄然滋生出妖娆的花来,绕指留香?
站在都市的一隅,感受那些渐行渐远,当沧桑倦怠了最初的单纯,当岁月荒芜了似乎成熟的心田,文字是否仍可以承受心之重?许多过往,错过了、擦肩了、流泪了、欢笑了,到最后还剩下些什么?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却原来,有很多时候,生活,就是收获了未来,却丢失了过往……
站在红尘之中,聆听别人的故事,笑谈自己的人生,风花雪月也好,刻骨铭心也好,那些深深的叹息,就在拈花含笑里,留下了烟云般淡淡的褶痕……
将一份美丽婉约成风景,芬芳明媚且安恬的时光,浅笑于岁月之巅,静静放牧心灵,即使找不到来时的路,仍愿以一袭执念,追赶那份最原始的纯真。岁月静好,痛苦抑或忧伤,都是一种成长。期待有一天,回眸处,能拾回那个遗失的梦。
惟愿,当我们老去的那一天,微风拂过白发苍苍,存留于我们风骨间的,仍是那抹风轻云淡……
相遇红梅花开时
文/哥哥福伟
红了梅,粉了林,连似雨似雪的雾也泛着粉的调子。
在这惨淡的冬里,一真一幻的烟雨梅林,像梦,像仙境。
还有,像梅瓣般的你。
雪是北方的,是冬季独有的。
梅林是这方天地独有的,在远离喧嚣的蒙烟细雨里,在莽莽苍苍的大山间。梅林掩映墨青色的潭,倚着深沉的山。山的那边还是山。我不是梅林主人,不是归人,是漂泊的天涯过客,只想将执着的心交付与佛。
佛在何处?
雨和雾牵肠挂肚地缠绵着,如小猫的舌头凉凉地舔着手心。清丽淡雅的你,像是从一本线装的古书中踏歌走来,泛着青瓷般细腻的笑意,鲜活的梅瓣轻拂你的面颊,添了几分典雅,几分飘逸,宛如素颜韵脚的古诗,也如砚台苗条的墨烟,还如檀盒里浓郁的胭香。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唐时的李白,或东晋的陶渊明,有意把诗稿流放到了这里。在扯扯拉拉的烟雨里,你凝望绽满枝桠的梅,那份眼神,分明是诗稿的神来之笔。
几世的约,我和你就这样相遇在了烟雨梅林里。
好浓烈的梅,依然像古时那样开着,舞着,舞得绚烂肆意,舞得傲气淋漓,舞得很过瘾的样子。你静静地,静静地读着梅的风姿,不由地惊叹起来:这梅,好有气势啊。我跌落在你沸腾的眼神里。是啊,只有梅仙,才会有这般气势和骄色。
一片梅瓣悠然飘下,恰好落到你柔长的发丝上,瞬间洇染你的面颊,秀气的额头也灿烂起了梅的色光。
潭水浸润梅林灵气,梅林映着潭的神秘。那深不见底的潭,只有偶尔泛起一个漂亮的小旋涡,才会感觉到墨青色的水在羞涩地流。潭里汩汩滋生着秀密的烟雨,像陈年的旧梦,也像悠远的心事。
飘渺迷蒙的意境,无声地把梅的嫣红洋溢意外。我好生奇怪,一方梅林,一方潭水,意妙境远,像是等待什么。是等待远古的谁?还是等待我和你?
烟蒙蒙,雨蒙蒙,如一株株舒展的神香,在梅林里妖娆升腾。
走近流年缝隙,轻轻启开过往,灿若烟火的梦栖在梅林。透过冉冉升起的清幽梦境,依稀仿佛看到了我,还有往紫沙壶里装露水的你。
眼前的梅林,正是从梦枝头拱出的大写意。
满天满地的蒙烟细雨,湿漉漉地难以招架。你立在一棵古老的梅树下,正聆听绽放着的梅涛声声。我小心地扯过枝要为你摘,你秀气地望一眼,欲言又止,轻轻摇头,挡了我手。
一朵婴儿般鲜嫩的梅骨朵壮烈地坠落,涩涩地跌碎了。你一副好心疼的模样,轻声地:还没绽放开来,就这么落去了。随之,你眼里生生起了层细薄的雾。
湿风掀动我的衣领,忽起忽落。幻觉似地,你好像立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望得见红尘,红尘也望得见你,一丝缕的尘也沾染不了你。
我潮湿的思绪盎然着,觉得淡定诗化的你,是花做的,是水做的,是纯纯的空气做的。要不,怎会这般虔诚,这般善感世间烟火?
枝头的梅不倦地绽放,绽放在多少有些禅意的大山深处。放眼,红晕滔滔,满枝的梅蓬勃着红得不能再红了。这景,这情,该是你的心韵?
几只俊俏的白鸟,划破墨青色的潭,洒下几滴清亮的音符,远去了。
不知何时,烟雨微妙地结了霜,又微妙地结成了雪花,像碾碎的古玉,晶莹剔透的地纷扬开来,与仙胎仙骨的梅漫天欢喜着,灵舞逍遥着,不经意地释怀一段情,链接一份缘。
一枚透亮的雪花轻悠悠地滑入梅蕊深处,瞬间生起了新气象。飘扬的雪浓了梅的气味,墨青色的潭浓了梅的气味。我和你呢?
匆匆,匆匆的岁月,去了,来了,来来去去,已然还是岁月。匆匆漂泊的人不然,如流去的潭水,也如枝头离去的梅,去了,就是去了。
远处雪岸上,谁在吟咏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一个歌谣:几世的约定,几世的曾经,今世佛前相逢……
蓦然发现,佛在身后,正用宁静的目光送我和你去远行。
那歌谣依旧随着梅瓣飘落,忽明忽暗,隐隐约约,淡淡的,香香的。
大姐(上)
文/黎燕
生命在风中流逝,我与哪些人相遇,又与哪些人错失交臂?时间的河水里,所有的爱恨情愁终将风干,化为沙粒。曾经的喜怒哀伤,也在忘却中一点点淡化,继而如烟散去。尽管如此,默默地守望中,我不可抑制地期待着那一刻。你越过千山万水,漂流到这里,与我相遇。
生命的相遇,在我,已不是狭隘的情爱了。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入眼入心的远非两情缱锩。曾写过《寻找兄长》的心灵记实。实际上,我心深处,不仅期待与异性知己唱和,那是世上最神秘最诡异最生动的蓝调风景;也萌动着寻找同性姊妹,大姐的意念,如水的女人若为知己,浅唱低吟,长袖对舞,神也会欣喜的。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前生相约,今世相遇,都是命定的情缘,期许的高山流水。
茫茫人海中,两颗共振的心若能隐秘地汇合,将是什么样的风景?
幸运者,能在擦肩而过时,一眼认出对方,驻足,打量,相见,如故;更多的时候,转角处,心思恍惚的一瞬间,彼此错过,一个向西,一个向东,从此,再无遇见的可能了。
如是,要有怎样的福祉,能与知心的契友,在即将错过的那一刻,只因神差鬼使地多看了一眼,戏剧性地圆满了千年之盟约,抒写了神的月光曲?
那么,我的所求,有无结果呢?兄长,真实意义的,倒有几位。他们,都有我心仪的某种美质,堪为掷地有声,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给予我灵魂的照耀与引领,是无法用语言诉说的。浮尘迭起中,有几座高山,矗立于精神世界里,使我的审美意象以及乌托邦的梦想,得以圆满,何其美哉!
而大姐,就不那么容易了。我为家中长女,同事、朋友中的年长者,总被别人称为姐,因而想要找到一位大姐,真不容易。
2005年秋,到诗人周林那喝茶。这是我庸常生活中,隐遁于无形竹林里,伴着弥散的箫声,品茗论诗的绝妙之时。清泉,煮茶,纯情,洗心;仙境,可抵,半世的,尘梦。
闲聊中,周林提起,鞍钢一位举足轻重的女高管,现赋闲在家,看到我的散文集《锦瑟无弦》后,想与我结识。正中下怀,就笑着说,好啊,有空,我们一起去拜访。想,如果她还在岗位上,我,不会去打扰她的。现在好了,我们都是闲人,可以常来常往了。因周林没空,我从他那讨到电话,与大姐联系后,就自己登门拜访了。
第一次到大姐家,我与她一见如故。她说自己不是纯粹的女人,不善家务,不会修饰,我何尝不是这样呢?这,当然是表面的了,实际上,大姐自有独特的女人味儿——既柔情似水,又灵慧过人;既内敛谦和,又高瞻远瞩。
后来,到大姐家次数多了,与大姐结成至交,我就更加认同了:人与人,没有审美的疲劳,相看不厌,冥冥中,必有其神秘的缘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呼唤与气息,使我们能够从前生寻找到今世,由陌生变为知已?
大姐,个矮,稍胖。年近七旬,仍皮肤白皙,肌理细致。深度近视镜片的后面。闪动着一双睿智的细眼。就有一种源自骨子里的书卷气与大家气。颇像沉着若定,胸中自有经纶的掌门老太,抑或内涵丰厚的女高知。她的手。一点不像这个年纪通常那种,苍老、枯瘦,青筋暴凸,而是细腻、圆润,且十指尖尖,艺术品般的纤秀,灵慧。时间的逝水,并没有在这双手上留痕。难道是上苍的眷顾,将堪为精华的元素凝聚于这双手上?
知道了大姐的家世后,茅塞顿开。哦,世界上,哪一件物事是孤立、偶然的?大姐的一双手,源自出身名门,血统高贵的遗传与造化。这不是一生的功力所致,那是需要岁月长久打磨,也许,需要几代人的传承与修持,我们所称道的贵族,贵族之家,大抵缘于此吧。
最尊贵的,最打动入心的,绝不是速成、草就所能抵达的。所谓天造地设,鬼斧神工,看似偶然所致,实质上,必是时间、空间,人、天、地等,长期孕育与最佳交合。而人的品质与风貌,必与出身、文化、阅历等相关。
大姐的一双细如凝脂,秀如雕刻的手啊,将女人的风韵,尽致展现;无论动、静,所传递的信息,无不丰沛着湿润、温暖,有着清水、乳汁的质感与性灵。
纤手盈香,并不是无稽之谈。一个女人,有这样一双手,就足够了。
大姐的父亲,出身于金融世家,学养丰厚,尤为精湛于金融专业,是解放前掌握东北金融命脉——国银号的董事长。一腔爱国热血,为民族金融事业而燃烧。50岁,英年早逝,丧命于去法庭与日本人谈判的途中。大姐幼时父殇,耳濡目染,主要来自母亲的影响。她的母亲,出身于书香门第。外婆家族有的长辈,因文墨超群,供职于翰林府。无论娘家还是婆家,家中都藏书丰厚。母亲酷爱中国古典名着,日日与那些线装书相伴。大姐6岁时,就跟着母亲,缠绵于那些发黄的书籍,打发清冷、孤寂的时光。
信仰佛教的母亲,将婚姻耽误了。33岁的老姑娘,在那个社会里,自然被视为异类。情势所逼,不得不出嫁,还是以续弦的身份,成为三个孩子的继母。悲慈的母亲,视如己出,对这三个孩子,善待、呵护至极。
母亲一生仁爱,却无法改变坎坷的命运。温馨、宁静的生活没过几年,很快惨遭丈夫猝死的厄运。孤儿寡母,浮萍般漂泊无依。大姐的妹妹,只好送给姑姑抚养。骨肉分离,是怎样的残酷!
对母亲的体怜,伴着儒家的忠孝思想,从幼年起,就扎根在心里。大姐一心想学有所成,报效命运多舛的母亲,却在大三时,突降霹雳,母亲永久地离开了她。
这些伤怀的往事啊,奔涌着永久的痛。大姐对母亲的耳提面命,越发坚守不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