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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房东的散文

2023/02/13经典文章

关于房东的散文(精选7篇)

不给自己设限

文/何璟源

有位邻居,举止优雅,最喜欢逛家具店,说要追求品质生活。她总爱一边抚摸这些让她心仪的家具,一边规划未来的居室,最后会叹息道,可惜现在买不起房,等将来买了新房一定把这些家具买回去,把家里布置得温馨舒适、高雅有情调。

我曾劝她,既然喜欢,就先买回一些需要的东西先用。她好像一脸不解,申辩得也头头是道。譬如:“怎么能帮房东添置物品呢?”“我今年住这里,明年不知道又住在哪里。难道搬家时还要把这东西白白送给房东?”于是,她每天皱着眉头坐在房东陈旧的沙发上,睡在房东窄小破旧的床铺上,不停地抱怨,不停地畅想未来。

如今,几年过去了,她依然在出租房将就着自己。

还有位亲戚,没事就喜欢在美团网上团购。一次,她团购了美容美体的体验券,但由于商家地址离家较远,一直未能前往。她总说,等周末有时间了一定去体验,不想每到周末,她就有忙不完的家务。她又说,等下次吧,或者平时抽个中午过去体验吧。就这样,在没完没了的等待中,大半年时间过去了,她也渐渐忘了此事。直到有一天她再上美团时,才发现这次团购过了期限,只得退款了事。这本来不是个很大的事,但在她心里却留有一丝小小的遗憾。那段时间,她与朋友聊天时,总不停地摇头惋惜。唉!如果早一点抽出时间,怎么会等体验券过期呢?

其实,她果真忙得抽不出一点时间吗?先来分析一下她的作息情况。在工作日里,她每天六点钟起床,洗漱完毕就匆匆赶车到单位,中午在食堂就餐后便回到办公室。本来这个时间可以出门做那个体验,但每次看着炽热的阳光,她都望而却步,心里安慰自己,等天气好点再出门吧。于是,她每个中午都待在办公室追着电视剧,追得腰酸背痛、面容憔悴。

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有时是想买一件漂亮的连衣裙,有时是想到某地吃一顿可口的大餐,有时是想回家看看父母,可总有种种借口让自己无限期地等待,给自己设置了或高或低的限制,比如等挣够了多少钱再去买衣服、吃大餐,等加了薪再去看父母,等等。前面的两个朋友,一个是要等买了新房才买家具,一个是等有了好天气再去美容美体,结果没有一个人实现了小小的愿望。

为什么不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行动呢?不给自己设限,追求想要的生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生活才会少些不必要的遗憾。

奔忙的羊年

文/韩国光

羊年春节,我已不可能再坐在那天桥旁,边晒着太阳做着生意,边构思文章了——因为我成了一位繁忙的抄表员。这时春节未到,但周围已经笼罩着年的吉祥气氛,我推着自行车行走在小区里,头顶上的瓦块白云真美,它像一只只绵羊时而拥挤汇聚成一片羊群,时而撒欢开来,“咩咩”的叫着,而我却无法静下心去欣赏这恬然画境。自从重返工作岗位当了抄表员,穿上了统一的蓝色工作服,我觉得自己整个身心都变了。“我是供水人的儿子,水就是养育我的血液。”父亲作为老一代供水人在世时曾对我说:“你有幸来到供水行业,服务万众百姓是幸福的,小二子你要倍加珍惜多努力。”

可惜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有十年时间如一只跑不快的羊在羊群里掉了队。现在我终于回来了,凝视着天际高远的云朵,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动着,我老韩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在我重新上岗时,有人担心我这么大年龄担不起抄表员的重任。我心里也在嘀咕着,自己行吗?抄表员的工作不限于每季度要抄上几千块水表,更主要的是,要有能力保证自己服务的区域家家都按时缴纳水费。抄表员同时又是一位不在营业厅里服务的“水费催缴员”,他们手里无法随时打出收费发票,可对水费回收状况比谁都着急。

“张大娘,您家水费交了吧!”“刘大爷,您如果行动不便,水费我帮您代交一下,回头给您送发票。”现欠水费的多是一些租房户,他们来到这座城市打工,每天早去晚归,甚至几天才回到这个“家”住一夜。有时连房东都弄不清他们经常换工作的去向,手机打过去也常常忙音。遇到这样的欠费户,抄表员上门几趟不见人影,房东也跟着操心。有的房东热火心肠,先把租房人欠的水费垫交了。有的房东却会说:“这水又不是我用的,你找租房人去!要不到水费你干脆就把水停了,没有水用,他们自然就会露面了。”听听,房东自己都主张要停水了,但停水总归是追缴水费的无奈之举。可想想马上就要过大年了,吉祥开泰,这段时日停什么水啊,于是,带着这份人性化的关怀,抄表员催缴水费就更忙乎了。

还有些人家欠了水费比租房户还难找。如今买了新小区房子,全家不声不响的就搬走了,老房子既不租也不卖,空在那里水费却真的忘交了。“这家人搬到哪去了?”“不太清楚,只听说搬到什么‘花园’去了,你再问别人吧。”我拿着“表箱钩子”边抄表,边打听着欠费户回来没有,这时有可能一场“暖雪”迎着羊年就飘过来了。在絮絮白雪中,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推着车,望着楼上楼下聚着年味的香肠、捆蹄等,才想到自己家还没准备年货呢。

羊年是个让人心驰神往的好年头。羊,性情温顺,娴静优雅,常常会令人联系到美好、善良等词汇。我穿梭于街巷忘我地工作着,偶尔,抬眼看着天上的“绵羊云朵”,恍惚间,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只象征幸福安宁的羊。“咩咩”——羊年的喜庆随着飘雪已来到了我们身旁,作为一名服务千家万户的抄表员,真是觉得我奉献、我快乐!

思念那间小屋

文/小羊吃草

快放假了,书店真闷热,不由得让我想起在北京租过的一个房子。房子在海淀蓝靛厂附近的村里。

我是听同事们说,附近村里总有房间出租,价格也不高,于是某个周末,就骑着自行车,穿梭于几个村庄,终于觅得这一住所。

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能够清晰记忆自己那个小窝的简陋。一个小小院落,四五间房子,房东两口差不多四十左右的年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最好的上房自然是房东一家住的,剩余的几个小房子出租给如我这样的北漂族。

我租的这间,只有十几个平方,房间里设施简单,几摞砖支撑起一块木板,板上草草铺了一层毯子,就算是床了,此外有一个老式的木柜子。就这两样东西,除此无他。柜子里塞着一些房东废弃不用的杂物,于我没有什么实际功效,只能偶尔作写字台用。我将自己的铺盖铺在所谓的床上,欣慰的躺了上去,却发现这床并不平整,高高低低,凹凸不平,要想躺着舒服,只能缩小身体舒展的面积,局限在某些还算平缓的区域。

房间是房东临时搭建的,属于简易房那一类,和如今的书店类似。房顶很薄,在北京酷热的八月,这个房间在白天像烤箱,夜间像桑拿房。每月的费用是220元。

虽然条件恶劣了点,可我还是很喜欢。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不用担心集体宿舍中的异味;不用困扰于夜间同屋们如雷的鼾声;不用痛苦于睡懒觉时,被吱呀吱呀的开门声吵醒……不用担心很多事情。对于每一个人,无论是爱热闹的,还是喜欢安静的,都需要一个相对封闭独立的空间,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书,无所事事的胡思乱想,疲乏之极无所顾忌的蒙头大睡。

房东每晚十点,固定的锁院门。之前,他会操着他那浓郁京腔,在每一个房间门前喊叫,“都回来了吧?锁门呀。”

屋内的人会答道:“好的。”

简陋、闷热这些都可以忍受,最让我痛苦的是没有厕所,小房间里自然是没有,院里居然也没有。

天热,自然要不断喝水,除了自然的汗腺分泌挥发之外,总是要有一部分转化为尿液,点点滴滴贮存于膀胱,没有厕所如何解决,尿到房内,不妥,撒在院中,更不妥。置一尿桶,我受不了那气味,估计房东一家是这样解决的。最后,我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将尿液注入到自己喝光了的矿泉水瓶中。很多大老爷们应该都有这样的经历吧,此法,那也是很需要技术的,我也是经历了四五个晚上的不断实践,才逐渐驾轻就熟,可以做到收发自如,粗细缓急得当,不溅不洒一滴。早上,再用一个大塑料带子,把这些盛满了黄色液体的瓶子扔到村里的厕所。这个做法不环保,绝无回收再用的兴趣。

房东男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个头不高,常年的体力劳作使得他被晒得黝黑黝黑。他是一个务实的人,每月收取房钱的时间点不会出现丝毫误差,前一天的晚上,他会提前告知你,“明天该交房钱了,提前预备好现金啊。”

他的一个行为,让我感动,感动了很多年。

他在自己的房顶安装了一个大水桶,每天下午的时候,就用管子把自来水注入到这个桶里。当我和其他几个租住他房子的年轻北漂者回来的时候,水桶里的水已然被炙烤的很有温度了。

墙角边开辟出一个独立空间,一块黑色塑料布隔开了里外,这就算一个小小的浴室了。这样的洗浴很惬意,很舒服。略有些温度的水,经过简单的水龙头缓缓泻下,滑过头发、脖颈、腰背,直至腿脚。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初去北京,甚至之后很长一段时光里,所能体验的最舒心的享受。后来,无论是高档宾馆的标间,还是豪华洗浴中心,我都没感受过如此畅快的洗澡。

桶里的水是有限的,即便是一个大桶。回的迟了,就赶不上这样的享受,所以,很多次下班,我都是骑车飞快的往回赶,心里不停念叨着,千万还有水,千万要有啊。

鲁家村纪事

文/刘宝凤

结婚之前,我和同学妮妮一直租住在靠近南二环的鲁家村。鲁家村只有百来户人家,从西安科技大学对面的巷子走进去百米即可看到。村子里的人很少,租住户多是周围的高校学生,和同在南郊的吉祥村、沙井村等其他热闹的城中村相比,这里倒有些僻静。

那时候我在翠华路上班,每天在村口买个一块钱的馍夹菜,走到赛格城附近去坐710路公交上班。日头落下来的时候,我从育才路经雁塔路步行回家,在村口买上几样菜,回家做饭。一天的生活几乎就是这样平淡无奇,但对我来说是满足和欣喜的,因为我有份稳定的工作,每个月能拿到手的钱有六百块。

我们的房东非常负责任,房客全都是她挑选过的,基本上都是学生或者上班的住家户,而且一旦有陌生人进门便会盘问。有一次我们两个都不在家,妮妮的哥哥来了,房东说什么都不让他进门。我们虽然有些埋怨房东的不近人情,但反过来想想,也正是她的认真负责才让我们的住所百分之百的安全。在我租住的三年多时间里,楼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失窃事件,邻里之间也从未出现过吵闹。

我们先是住在四楼的中户,虽然有一扇面向过道的窗户,但几乎是暗无天日的。白天在家都得开着灯,偶尔天气大好,从天井露出丁点的光亮我们都会欣喜好久。两个月后,南隔壁的住户搬走了,我们跟房东商量换到了南边的房子。新“家”大了许多,约有十多个平方米,最重要的是有一扇很大的窗户,对面的另一幢楼也离得远,房间很亮。

找房子的时候我走遍了整个村子,只有这一家给租客有单独的厕所,也因此发生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夏天的一个中午,妮妮刚拐过楼梯准备上厕所,不知怎的厕所门没插好,一个正在冲澡的男人显形了,吓得她拔腿就往楼下跑,其中的慌乱可想而知。从那以后我们上厕所前都会弄出很大的响动,以警示他人,避免再发生类似的尴尬。

我们住的是顶楼,夏天非常难熬,楼板都被晒透了。下班回家一开家门,迎面而来的热气能把人击倒。我们只好整晚整晚地开着吊扇,听着轰轰的声音入睡。吹了一个夏天的吊扇,我的膝关节有了风湿,见吹风扇就痛,从那以后我只有把枕巾盖在膝盖上才敢开着风扇吹。

妮妮特别怕热,她总是央我和她去楼顶睡,刚入夜楼顶又热又烫,但到了半夜习习的凉风还是要比闷热的房间好许多。几乎全楼的人都跑到楼顶铺张凉席睡,我觉得安全性太差了,再热都窝在房子里,半夜里总是被热醒,手一抹,脖子的水往下掉,拿起床边的毛巾擦擦换个位置再接着睡。

我和妮妮白天上班,晚上就在家做饭吃,时常是两小碗米饭,一盘土豆丝、一盘蘑菇青菜和一盘麻辣豆腐,夏天的时候会多一些凉拌豆芽或者凉拌豆角。还有麻食也是我们百吃不厌的,把土豆、豆角、豆腐干、西红柿切成小方块,再加上蘑菇青菜豆芽,打上鸡蛋,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麻食就做好了。妮妮不喜爱吃面食,但却极喜欢吃麻食,经常是吃得打了饱嗝放下碗出去散步,肚子里腾出空隙来,再回来把锅里剩下的麻食消灭掉。我特别喜欢做饭,凡是吃过的东西都能照着样做出来,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油焖茄子就是我做过最失败的一次。过了油的茄子被我一炒更油了,腻得我们几天都不想吃饭。不过我倒是钻研出一道酸菜鱼的拿手好菜,同事每次来家里吃,都会真真假假地夸赞半天,让我飘飘然无比自豪。

结婚后我搬离了鲁家村,后来每次路过那里,都会不由自主地进村子里转一转,看着越来越多的商贩从村子里排到了大马路边上,更加怀念之前村子的清静和寡淡。然而,对于我居住过的63号,却没有勇气走进去多看一眼,我怕之前居住的种种欢乐,会不经意刺痛我的内心。

城中村改造的时候,鲁家村彻底消失了,然而睡梦中我时常见到村子的旧貌,感受自己仍在推开锁着铁链子的大门,仍在楼道里追逐着妮妮的脚步,当我伸出手拉她的衣襟时,会发现这只是梦一场。

举手之劳

文/汪永丽

结婚前,他牵着我的手去看房,看了又看,选了又选,终于有了中意的。尽管是二手房,但装修过,位置好,环境也不错,房东报的价格和我们的心理预期差不多。最重要的,这房子里什么都有,交了钱,立刻就可以搬进去居住。

我们想好了,这是最理想的一套房子,决定买下,但买之前总要和房东再谈论一下价格,能少一点,就是赚到,不能少的话,我们也不损失什么。

第二天,当我们出现在房东面前时,我们还未开口,房东露出和善的笑容说,如果想要的话,价格可以少一点。短暂的兴奋过后,我心里是满满的疑惑,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吗?不是他的房子?手续不齐全?房子里出怪事?我笑着对房东说考虑一下,借机离开。

我们悄悄地托人打听,得到的结果,更令人疑惑不已,那房子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其他好几个人去买过,甚至愿意多付款,但房东就是不肯卖。这个房东真是莫名其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为什么要低价卖给我们?

由于心里太想要那个房子了,我们决定找房东问清楚,看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愿意低价卖给我们。听了我们的疑问,房东说:“我还是先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卖房子吧。我母亲大半辈子生活在农村,长期的田间劳动让母亲腰背酸痛不已,每到天气变化时,尤为明显。逢这样的时候,母亲爬楼梯很费力、气喘吁吁。我们在这里居住了五年,母亲在楼梯上遇到无数上上下下擦肩而过的人,可没有人伸手扶她一把。母亲在农村的老家,腰疼发作的时候,即使不顺路,也会有人送她回家。所以,我母亲决定卖掉房子,到农村老家去居住。”

我一听就懵了:“这个故事与把房子卖给我无关吧?而且,我来这几次,没遇到过爬楼的老人,更谈不上扶你母亲上楼。”房东笑了:“我母亲看到你们将走廊里一个侧翻的花盆扶了起来,我母亲说,你们对待一个花盆都如此,何况是人。”

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也没有感人的事件发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举手之劳,收获的却是他人的敬重与信任。

我的西安好房东

文/薛静

我曾租住在西安南郊的一个小村庄,每到夏天,整个村子像蒸笼一样闷热难耐,唯独我住的房子,时不时吹过阵阵凉风,飘荡着丝丝清凉。炎热夏日里,这一份惬意的享受源于我敬爱的房东——王奶奶。

王奶奶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在这个小村子里生活了将近六十年。老伴很早就去世了,儿女们常年在外地打工,逢年过节回来一趟。平日里,偌大的院子里只有王奶奶佝偻孤独的身影。

王奶奶勤劳、善良、朴实,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种地。房子东边原来有一片荒废的土堆,每遇大风天气,黄尘飞舞,出门很不方便。为此王奶奶在市场上买了些苹果树苗,栽满了整个土堆,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小果园。并在果园低洼的空地上种了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王奶奶每天坚持给它们除草、施肥、浇水,久而久之土坡上呈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夏日清晨,我推开房门,总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清香,伴随着晨曦的清凉之风,迎面袭来,美美地吸上一口,顿时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乐于助人的王奶奶,把我当作自己女儿一样疼爱,生活上更是关怀。记得搬来时正是盛夏,又住了一间西晒房子,每到下午,骄阳炙烤,房子闷热难耐。一天下班回家,突觉房子里凉爽很多,时不时还有阵阵微风吹来,心里颇为疑惑。抬头看窗外,夕阳的余晖洒满了窗楹,一片翠绿的色彩映入眼帘,长长的南瓜蔓爬满了整个墙壁,无数小绿叶在风中翩翩起舞,时不时地散发着丝丝凉意。是谁帮我搭建了这个天然凉棚?循着翠绿蜿蜒的瓜蔓向下看去,平日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窗下。只见王奶奶脖子上搭着毛巾,手中拿着竹竿和绳子,正在将那些瓜蔓引搭到窗户上方。

见此情景,我双眼湿润,连忙出去给王奶奶送了一杯水。满脸慈善的王奶奶对我说:"闺女,我担心你晚上热,睡不好,就想着把几株南瓜藤移到你这边来,看能不能遮遮太阳。今天,我又再种了几棵,等再过几天,瓜蔓上的叶子就会蔓延整个墙壁,你晚上睡觉也会舒服一点。"听完王奶奶的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此时,我找到了清凉的源头,那就是王奶奶对我这个异乡人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深深的爱。

夏天光照充足,适合瓜果蔬菜的生长,没过多久,房子外面的墙壁上呈现出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几个绿皮南瓜不甘寂寞,在翠绿的屏障中探出了硕大的脑袋,肆无忌惮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不久南瓜成熟了,王奶奶便把南瓜去皮,切成小块,做成了清凉可口的南瓜绿豆汤,让所有的房客都去品尝,我更是美美地吃了一大碗,嚼着清甜柔软的南瓜,我在西安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今年春天,由于父母工作调动,我从王奶奶家搬走了。现在,每到周末,我都回到那个熟悉的小村庄,去看望敬爱的王奶奶,品尝美味的南瓜绿豆汤。

家住老区

文/大庆李广生

四区的房子大多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建的,因为年代久远,样子陈旧,人们习惯称之为老区。在进入四区之前,我曾在五区、三区租过一年多房子。五区时,房租还很便宜,一个月550块钱。通过拉家常,得知房东的侄女和我一个单位,尽管彼此并不熟识,但毕竟有了一丝一缕的联系,因此房东大度地将房租砍掉了零头儿。后来房东因炒股赔了钱,债主逼门,就把房子卖了,于是我又从五区搬到了三区。三区的房东仍旧善良,见我一个三十几岁的人了,整天拖家带口东奔西走的,着实不易,没等我拉家常、吐苦水,就主动把房租降到了最低,而且从未催缴过,有时宽限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两个月。

一年后,单位的房补下来了,加上平日里的口挪肚攒,促使饱尝租房之苦的我和妻子同时发声,一定要有自己的窝儿。之后,我们迅速从多如牛毛的卖房广告中进行筛选,终于觅到了四区的一所房子。

四区尽管淹没在一片灰旧之中,但身处闹市,吃、住、行、游、购、娱十分便利,一时遮蔽了空间狭小、环境滞后等先天缺陷,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

老区大多六七层,有金三银四之说,意思是三楼最好,四楼次之,我家五楼,勉强能贴上铜。上面还有一层,肯定是铁六了。二楼和一楼,如果也冠以金属的话,就用铝和锡吧,即铝二、锡一。

有一段时间,铁六家总渗水,弄得我家的天棚隔三差五就画地图。敲铁六的门,有时人不在,有时会警觉地探出一个脑袋,眼睛瞪得老大。征得同意,小心翼翼进了铁六的门,本想仔细探查一番,找找漏点,却见满屋子杂物,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即便是阳光灿烂的中午,屋子也昏昏暗暗的,因此只扫了几眼,便觉头昏脑胀,罢了。

由于接连找了几次,铁六也有些自觉,不好意思了,认认真真自查了一下,终于查出是浴盆出了问题,于是毅然关了浴盆的水龙头,绝了后患。

楼下的四层,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间不长也都混熟了。

银四是一对中年夫妇,老实巴交的,平日里不太爱吱声。银四的女儿读初中,每到周末,各种乐器便纷纷闪亮登场,高中低的1234567错综复杂地响着。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些闹,过了几天,便顺耳了,有时不听那女孩的弹奏,反倒睡不成回笼觉了。

金三住着两位老人,都七十多岁了,老头的腿脚有些不好,有时常见老太太吃力地扶着老头去楼下散步,两个渐行渐远、相依相靠的背影,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温暖。

铝二住的是一户土豪,男的寸头儿,一身老板打扮,女的长得跟树墩子似的,金链子金手镯金戒指,大环小环一环环地套着,车换得比衣服都勤。他们在别处还有房子,这里只是他们回来度周末的麻将馆和小酒馆而已。

锡一是一家诊所,平时联系不多,偶尔会看见一个瘦弱的白大褂,竹杆儿一样杵在门口晒太阳。后来知道白大褂姓刘,大家都叫他刘大夫,据说刘大夫手相看得好。

小区里有一些空地,栽过不少花草树木,左一茬右一茬的,像培植韭菜,但成活率不高。于是便有赋闲的老人,肩着铁镐,偷摸开荒,齐齐整整的垄台垄沟,生机盎然的时令菜蔬,让人恍惚之间又回到了久违的乡下。

小区的四周还环着一圈儿丁香,每年的五六月份,小区内外花香四溢,灿烂成了花的海洋。孩子们在花丛中追逐嬉戏,大人们坐在一旁品茶唠嗑,夕阳的余辉一点点覆没了小区矮矮的屋顶,像乡下的老宅丛生的一片袅袅的炊烟。

小区里的住户,每天忙忙碌碌着,就像筑巢的燕子和搬家的蚂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婚丧嫁娶着,生老病死着。

我在四区住了整整八年,那也是我和妻子结婚二十多年来住得最久的一所房子了。每次从那里路过,我都会一点点放慢脚步,然后驻足,侧首,举目,锡铝金银铜,第五层,从东边数第七扇窗户,从西边数第五扇窗户,那一瞬间,我的眼睛突然湿了,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奔波于老区旧时光中熟悉而陌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