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头发的散文
关于头发的散文(精选12篇)
找汗记
文/方娅
今天天气特别热,做完操,玩了一会儿游戏,我带着孩子们回教室,灼灼边走边大声地说:“老师,小雨头上出汗了。”这时许多小朋友都叫了起来:“老师老师,我也出汗了。”我数了数,1个、2个、3个……嘿,这么多,有七八个呢!出汗的孩子边说边用手擦头上的汗,看到孩子们如此感兴趣,我灵机一动,何不就让孩子们展开找汗的游戏呢?
于是,我把这些出汗的幼儿分成6个小组,每组幼儿围着出汗的幼儿看一看,找一找,他们的汗是从哪里来的。钱宝看着书涵一撮一撮的湿头发说:“汗是从头发里面出来的。”我又问,那为什么你们这几个孩子头发上有汗,那么多小朋友头发上却没有汗呢?朱朱又说:“我们的头发长就出汗,头发短的他们就不出汗呗。”子瑜在一旁补充说:“对,头发长就有汗,头发短就不出汗。”这时,我的目光转向大家,故意皱着眉头,带着疑问说:“真是奇怪了,这汗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呢?天上没有下雨,你们喝的水也进肚子了。”从幼儿的眼神中看得出,幼儿的好奇心一下子调动起来了,大家的目光全在这些出汗的幼儿身上,丁丁用右手把自己前额上的湿头发往脑后捋了捋,文杰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诚诚用手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瞧瞧小手上的汗水。梓航说:“汗可能是从头发根部长出来的吧!边说边摸着自己的头发,连擦带蹭地摸了一下。景文说:“是不是我们昨天喝的水在头里面,刚才做操时被太阳一晒就出来了。”我听了直想笑,瞧,我们的孩子多会联想啊!
望着孩子们那迫切想知道结果的眼神,我两手一摊,摇着头对孩子们说:“我也不太清楚汗从哪里来,要不晚上你们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找找答案,老师也回家查一查资料,明天我们再把自己找到的答案拿来交流一下,大家比比谁说得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答应了……第二天的谈话活动“找汗”,小朋友们众说纷纭,学习气氛热烈极了。
这个在生活中无意捕捉到的科学现象,成为了孩子关注的知识焦点,引发了孩子们观察与学习的兴趣,使他们在说中学,找中学,议中学,也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学会了对生活现象的观察,在自主的探索活动中解决了疑问,获得了新的认知,为以后更好地学科学打开了一扇窗。
头顶上的亮色
文/卓照
三十六岁那年初夏,我给自己剪过一次短发,从镜子里怎么看怎么都感觉不自在,无法接受自己,且越看心越虚。甚至、有种无处藏身之感,好不适应——发根之处的头皮白越来越明显了。这头顶上的光越来越亮、心里焦,又急。
这人不聪明,脱发顶秃的态势却已然显明。
不管走到哪里,总担心人家会关注这亮点;不管走到哪里,总以为人家他眼神怪异。
二十二三岁的时候,参加工作才两三年,和单位里一年龄稍长点的男同事同居一室,睡他的被子,用他的梳子。这同事那时正恋爱,他女友偶尔也到他在学校的卧室里转转,自然他衣着卫生各方面的细节上肯定比我要讲究要注意一些。或深或浅、或厚或薄的灰和黑很容易会裹住那塑料梳子或蓝或红的本来色泽,常常我们是个把两个星期才洗一回。有时候,甚至、脏了我们也不洗。有时他也憨憨地笑我、也笑他自己:你那一头猪鬃,又硬又密!……
都说痴人多发,说真的、那时还真的讨厌过自己的那一头猪鬃,甚至好想好想能秃顶就好,那该多省事,那该多拉风。那时就想:人家莫言、平凹不都秃了吗?我怎么就不能聪明起来呢?
真到快要秃的时候却宁愿自己不聪明,哪怕永远不聪明都行,人就这样、常常总是很矛盾。
三十四岁那年,凭自己的悲悯和同情想去救人之急。如今换来的、却是自己的善良被法院冻结。垫上自己一年的工资,背上求来的债务,结果才发现尘世于生命原本就是一个漏洞:善良、同情和悲悯,有时候、可能它也是一种无知?正义的斗争可能会赢得一时的英雄,而它永远无法改变白天的黑暗。正如我们内心的善与恶,始终总会在同一条路上走。因为人本来就无耻,是道德让人知耻。
这漏洞,正如我脱落的头发在头顶留下的白。?
都说好人难做,也都说三十六是个砍,有些时候、有些事、真就有些玄乎,你还真莫要不屑人们对生存的迷信。父母妻儿都生活在我的物质之外,母亲常偷偷去给我算命,什么天罗地网、什么猴啼六堂……我就不玄乎也该玄乎了??
三十六岁那年,头发脱落异常明显,内心也异常焦灼,常常要洗个澡头发就会脱落一小把;深感生命无处安放的暗夜里,常常揪住自己的头发一拽就是一大把。
三十六岁之前,我感觉时间是一条路,我每天都在这条路上奋力追逐奔跑;三十六岁之后,我感觉自己是一条路,时间每天都在我这条路上洗礼碾压。
刚跨过三十六这道槛,我有同学又笑言,值钱的土地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人和草木一样生长,这头发、它一半在尘世的时间里,一半在肉体的生命里。我这寻常百姓头顶上的黑与白、它的长与落,也都只能顺其自然罢了。
庙堂高、江湖远。让时间的风静静吹、让时间的水慢慢流,怎样都自然、又何必紧张?
理发记
文/沈陈珂
看着镜中人,也就是自己,不禁感叹道:如果昨晚没有去街上,如果没有进那家理发店,如果不是那个无法沟通的店员的话……一切都会不同吧。
终于,经过家人的一致同意,我要去改造我的发型了。理发店员工拉开门,十分有礼,亲切地说了声“欢迎光临”,让我心生好感。再往里走,设施齐全,面积够大,环境优雅。
洗完头后,就开剪了。嚯,嚯嚯,我吃了一惊。心里想:这人速度还挺快的嘛,相比较,以前那些人都是小心细致,一刀一刀谨慎下手,而眼前这位先生则是以风一样的速度下手,找准位置,目标锁定,食指与中指夹起一撮头发,向外一拉,“咔嚓”,少了三分之一。落下的头发,平均每根都有5厘米长。抬头看一眼镜子,两边的头发已经到了耳朵根了。我想出声阻止,但看到还有一部分长头发夹在一旁,算了吧,或许别人有自己的打算呢,想到这,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放松身心,等待下一轮进攻。但,世事难料啊,这位强悍的仁兄彻彻底底地摧毁了我的爱发,“轰隆隆”我似乎听到了我那脆弱的心房塌陷的声音。头两侧的头发勉强贴近耳根,短得不忍直视。后面一片大约摸了下,也长不到哪儿去,只到脖子那儿。我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冷笑一声,嘴皮子扯了扯,忍住想爆发的冲动,装作淡定地站起身,潇洒地转过头,走出了店门,心中翻江倒海。
早上,抓起一把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真是没法出门了!
长发为谁留
文/温馨乐园
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仔细地梳理着一头长发。先生从身边走过:“你的头发太长了,去剪短吧。”“才不去呢,好不容易留长的!”我从镜子里白了先生一眼。“长发有什么好的?家中的地板上,到处都是你的头发,真不明白你的长发为何留?又为谁留?”先生有些不悦。
我的长发为谁留?我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却一直在努力地做。
在我六岁那年,暑假里,姐姐从城里回来,带回一本叫《长发妹》的小画书,小画书的内容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封面上画着一个长头发女孩,孤单地坐在池塘边,瘦瘦的小脸,大大的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似的拖散在身后的草地上……晚上,听见姐姐小声对妈妈说:“我觉得小妹长得很像小画书中的长发妹……”妈妈说:“头发常梳常洗,长成马尾;不梳不挠,长成狗毛,瞧你小妹那一头狗毛……”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去涧水边照自己的头发,坐在地上,身体使劲向后仰,哈哈,我的头发也能长长地拖到地面上呢。可是,正像妈妈说的那样,我的头发黄黄的、乱乱的,脏兮兮地粘在一起,很不顺畅的样子。从那以后,我开始经常地梳洗我的头发,期待着有一天,自己能变成小画书中的那个长发妹。
就在这一年的冬天,我家的一只母羊病了,躺在圈里不吃不喝,邻居顾奶奶说,只要拿小女孩的头发燎成灰和着熟豆油灌下,羊的病就能治好。妈妈二话没说,拿来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就把我的一只麻花辫剪了下来。那只羊是不是因为吃了我的头发病才好的,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很冷,我躲在屋后草堆的背风处瑟瑟发着抖,哭了很久才肯回家让妈妈剪去另外的一只麻花辫。第二天去山上放羊,我听见顾奶奶大笑着对妈妈说:“这点小丫头也知道臭美,不就那撮头发嘛,瞧把眼睛哭的……”
第二年,我们全家进了城。每隔几个月,妈妈都会从百忙之中抽出半天时间帮我们姐弟5人理发。每次,我都是强忍着眼泪看着好不容易长出的那点头发被剪短。
上中专的第二年,我终于留下了即肩的长发。这时,爸爸单位的内部技校开始第二批招生,考上的职工子女,将来可以顶父母的工作。听说考试的监考不严,第一批招生考试的时候,很多孩子都是找人代考上的。我的大弟初一辍学在家,为了让他能继续读书,我狠狠心,主动跑去理发店将一头长发剪去,穿着大弟的衣服以大弟的名字去参加了考试。这次头发被剪狠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一副假小子的形象。那时,看着寝室姐妹们都是一头飘然的长发,我心里可羡慕了。
直到工作后,我才留下了一头披肩长发。恋爱的时候,男友(现在的先生)说他喜欢梁咏琪的‘短发’,感觉女孩子剪一头精神的短发很有味道。女为悦己者容,在男友的陪伴下,我大义凛然地走进了港城的“红发廊”。
岁月如梭,我终于留下了一头即腰的长发。
我的长发为谁留?!如今,我早已过了“长发妹”的年龄,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生出一股酸涩。吃早饭的时候,我将这个金色的长发妹的故事娓娓讲述给先生听。
早饭后,先生和我一起送儿子去上学。看看手表,离上班的时间还有1个小时,先生突然拉着我走进了学校边上的“流行美发式行”,为我选了一只缀满闪亮锆石的马尾扣。接下来,在发型设计师的手中,仅一两分钟的时间,我的一头松散长发,就变出了一款精致的时尚发型。先生很绅士地说:“每天早上,只要你愿意,都可以搭我的车,咱们先送儿子去上学,再顺道来梳头,然后美美地去上班。”
理发记
文/朱丽君
5月20日那天,我给宝宝理发。
从白天起,我就开玩笑式地念叨了两遍,到晚上正式开工的时候,小家伙平静地和我一起做准备。他端坐在卫生间的小凳上,非常淡定地配合我穿上罩袍,然后看我走来走去地拿东西。
言归正传,开始理发。嗡嗡的机器震动了起来,宝宝倒是不怕,但是一碰到他耳朵和脖子时,他就“咯咯”笑着缩起来躲到一边,嘴里还叫着:“好痒哎!”我也笑起来,说:“后面剪好啦,宝贝,还有左边耳朵这里没弄好,把头转过去。”他“吃吃”笑着,勉强转过头,等我一碰,他又缩起来。于是两个人嬉笑着,拉锯式一点一点理完了头发。
清洗战场时,小家伙很好奇地看着一地的头发随流水浮起扭啊扭啊地冲向下水道,眼睛一眨也不眨。我逗趣问他:“这是谁的头发呀?这么可爱。”他嘿嘿笑着回答:“仔仔的!”冲冲刷刷一通,我牵着被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嫩嫩的宝宝走到卧室,用干帕子把他再擦一遍。擦完,他像得令一样,蹭蹭几下爬上床,撒欢似地在被子上蹦啊、滚啊、笑啊。
我眨眨眼睛,说:“理了头发,好帅呀!要不要看看自己?”他兴奋地猛点头。接过大镜子,他呵呵傻笑起来,看样子很满意呢!我让他自己玩,出去继续收拾。隔一会来看,喔,他还在臭美呢!宝宝背靠着靠枕,手捧着镜子,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摸摸自己的头。哈哈,这场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520,宝贝,我们爱你。
脱发记
文/肖鲁仁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平时不痒不痛的头发变得格外在意起来。上了年纪的或是长相稍微差一点的,只要他(她)拥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我认为照样不失洒脱、飘逸的神采。而街上流行的那些波浪式、爆炸式、板寸式发型,我均认为是美丽、青春的象征。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做不出任何式样,就像裁缝师傅手里没有布,是做不出任何衣服来的。
有时,我反过来一想,觉得掉头发也没什么了不起。中国乃至全世界掉头发的何止成千上万?没听到哪个国家将谢顶划为残疾或其他器质性病理范畴。头发掉了不需要做发型,还省钱省事。何况各行各业都有秃顶者,有的还成了佼佼者。光头李进、葛优、陈佩斯不照样活得很潇洒吗?
我一个凡夫俗子为什么要因脱发而烦恼、而活得不自在呢?
只是,家里古稀之年的老母亲在为儿子忧伤。她常说:“我们老了是无所谓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掉头发哪!”声音里透着多少怜惜和疼爱。她依着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常将黑豆子、何首乌等焙蜂蜜做成一袋袋零食从家里带来,说坚持这样吃下去,今后就可以长出许多头发的。她还说,何首乌在城里虽然有买,但家里的是她自己在山上采的。野生的总比人工栽培的好。这时,我脑海中就会浮现这样一些景象:年迈的母亲在翻山越岭采何首乌,每发现一个何首乌,都要涌起一阵惊喜,因为这里蕴含着儿子生长头发的希望。做黑蜜豆,采药仅仅是第一步,还要洗、碎、蒸、焙、干,其中的辛劳只有母亲自己知道。而当她终于把这一切都做好,赶几百里路来到长沙,对儿子就只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黑蜜豆是我自己做的,你可要记得吃哪!”每次我都是当时答应着,过后就忘记了。直到清理东西的时候,发现霉变的黑蜜豆,我才会心里一颤:我浪费的不只是一袋黑蜜豆,还忽略、辜负了母亲的爱!
也许,在母亲的眼里,儿子永远不该衰老,永远没有长大。儿子头发掉了,她就看不到那个曾经年少放风筝、曾经矫健走四方的身影了。而这,是她生命的至爱、人生的皈依啊。
我常常愧疚,不是因为失去了一顶青春的华冠,也不是因为“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诗圣情怀,而实在是愧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古训,愧对母亲的辛劳和日夜牵念的良苦用心。有时,我梦见自己长出满头浓密的黑发,那份喜悦就像当年考上大学。其实,我知道即使能让脱落的头发重新生长,也找不回那个与黑发相依相伴的岁月,找不回那一根根头发里藏着的五彩斑斓的故事。只是,我就多少能抚慰母亲那颗心。
在这个越来越追求感官与时尚的年代,我不理解头上的青丝为何也赶着趟儿玩时尚:头顶“天窗”就像北极的冰盖一样,越来越褪化成一片触目惊心的“开阔地”,而且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由于失去了遮挡,如今这片“开阔地”对风霜雨雪、斜阳清露也愈发敏感了。只是有谁知道,如拓荒般扩展的“开阔地”下那难以言说的中年焦灼、游子亲情以及似曾相识的青春旧影。
母亲的白发
文/张云鹏
母亲的白发
母亲头上的白发像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我的瞳孔,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母亲老了。这种不经意之间的突然多少让我感觉到有点惊慌失措,措手不及,时光过的太快,快到让我猝不及防!我曾想,也许有那么一天霜染双鬓的我,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母亲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散步于风景还算秀丽的公园。然而,那如电般的一击似乎在提醒我,母亲比我想象中老的更快,时光仿佛稍纵即逝,母亲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她等不起。
岁月是公平的,我慢慢长大,母亲慢慢变老,这种平行的宇宙法则,让我很难觉察到母亲在慢慢老去。母亲额头上的皱纹渐渐深了,手指也渐渐的皲裂了,脸上似乎也开始长老人斑了,可是这些我都没有觉察到,这大概是由于我的粗心和平时跟母亲见面不多的缘故吧!
我在外地上学,过两个月也要参加工作了。这几年为了学业四处奔波,和母亲见少离多,忙忙碌碌了几年,也没见搞出什么名堂来,倒是把母亲忽略了,可能是母爱来的太容易了,所以就显得廉价;也可能母爱无私不求回报,所以才让我如此不以为意;当然母爱的博大也让我感到即使我不去珍惜母爱也是用之不竭的。
这几天,我忧心忡忡的问网友们,有没有一种药物让白发变成黑发,他们说,染染吧,染一染就黑了。这个答案并不能够让我释怀,难道母亲真的到了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来掩盖不复存在的岁月吗?可是谁又能给我一剂良方,代替母亲一次又一次的染发。
不知何时母亲有了第一缕白发,是不是因为我第一次无疾而终的恋爱让她操了心?恐怕还要早吧!那大概是因为大学高昂的学费让她四处奔波了吧!农村来的孩子上个大学不容易呀,再加上还有个没结婚的弟弟,一家人,一大摊子的事,怎能不使她衰老的更快呢?不过,也不尽然,我上高中成绩提高不上去就没让她悬心?我第一年高考落榜就没让她灰心丧气?我亏欠母亲的太多了。母爱像条河,每每在我“缺水”的时候,都能满意的舀上一瓢,可河床却渐渐的显得不那么坚固了。
母亲年轻的时候头发可真好,又黑又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搽了油,母亲的头发也很粗,村里的小媳妇们可羡慕母亲那一头青丝了,她们从城里染了发回来,跟母亲一比竟然也十分逊色。我继承了母亲的性格和长相,却继承了父亲的头发,又黄又细,要是再凌乱一些,看起来就像路边打了除草剂的杂草!
小时候,村里有个剃头匠,每次都是母亲领着我去剃头。有一次,剃头匠边剃头边说,***真是一头的好头发。我看着母亲那一头又黑又密的齐鬓短发暗暗得意,剃头匠又说,***这辈子都不用操心头发,这样的头发哪里用的着染!
那时候,我还在村里的小学读小学,每个夏日炎炎的午后,母亲便打上一盆水,把那头让人嫉妒的青丝放到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水里,用她年轻的手指柔柔的搓着,洗完头发再打上一盆水,当把头发上的泡沫涤的干干净净的时候,母亲就会拿起一把桃木梳子,对着镜子,一边欣赏着头发一边轻轻的梳理。
母亲爱自己的头发,后来爱屋及乌,渐渐学会剪头发。村里的小媳妇们嫌去城里剪头发太麻烦,索性就坐在我家的院子里让母亲剪。母亲的手艺越来越精,竟能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剪头发。这门手艺也让离我家几十里地的二姨动了心,隔个十天半月路过我家总要让母亲给她剪剪头发!
母亲也留过长头发的,那头长头发被一个收头发的生意人看中买了去,那头长发卖了八十几块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时候我上小学,一年的学费也不过六十块钱,一斤肉只要三块钱,现在小学已经不收学费了,可是肉已经涨到十块钱一斤了吧!
然而,剃头匠毕竟说错了,母亲那一头让人羡慕的好头发到底没能禁住岁月的侵蚀。开始的时候,母亲满心的抵触情绪,每每让拔去,后来白发渐渐三根、五根、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的疯长在母亲的头上。父亲终于拔不过来了,母亲也渐渐的学会了妥协选着了认输。默然的让白发爬满了鬓角,爬满了额头,爬的满头都是。
我曾想,假如不曾有我,母亲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老去;假如没有我,那些白发便可以晚几年爬上母亲的头。母亲爱自己的头发,可她更爱我,她的每一缕白发都是她为我过度操劳的见证,是我过早的让母亲青丝变成了白发。
有几次,我对朋友们说,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呦!这么大了都未曾为母亲做过什么。朋友说,这不对,母亲那里要你回报,天下母亲都是一个心思,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比她这一辈强,你有这份心思时时想着母亲就已经很难得了。
我能做什么呢!?我只能深深的忏悔,忏悔自己未能时时刻刻留在母亲身边听她拉家常,忏悔自己不能过早的独立让母亲安心。当然,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我所代表的不再是我自己,还有我的母亲,我的家人,在我的身上有他们的一份希冀,这份希冀沉甸甸的!
母亲的白发告诉我,她已经老了,作为男儿的我应该自强了,每次看见母亲的白发,我都暗暗告诉我自己,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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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白发
文/安然
从母亲有第一根白发开始,二十多年来,每次和母亲说到她的白发,母亲都会说“有白头发很正常啊”,从容的很。说时,总是面带笑容,很开心的样子,就像她的白发藏着幸福似的。
倒不是母亲的发质不好,易长白发,早早就无奈地认同了鬓染白霜。恰恰相反,打年轻时候起,母亲浓密柔润、从不发黄也不开叉的乌黑油亮头发,就是他人艳羡的目标。母亲同在林场的工友,不少人才刚刚踏入中年,就各式各样地长出白发,而同龄的母亲,仍是满头亮眼青丝,一如少女。于是,用什么东西洗头发,成了母亲常遇到的提问。母亲总是笑笑说,哪有特意用什么洗发水哟,还不是和大家一样,就用林场的油茶果渣饼洗的头发。有时也会加上一句,说她的头发,天生就是这么黑亮的。母亲讲得轻淡,却掩不住小小的自豪和得意。
所以,也不是母亲不在意她的头发。前一阵子,母亲在时隔十多年后,又从老家来到湛江,小住几天。楼下的梅姨遇见,拉着母亲左瞧右瞧,大声说,啊呀,你老真了得呢,头上都没见多少白发,一点都不像70多岁的人。你看我,比你少了十来岁,白发可比你多多了,乍一看,比你还显老呢!母亲嘴里谦虚着,可眼角却藏不住地高兴。
于是,我有时会想,一直以黑发为傲的母亲,怎么会如此坦然并幸福于她的白发呢?一点也不象许多人那样,比如继承了母亲头发好基因的我,视白发为天敌,每次发现黑发中增加了白发,都捶胸懊恼。
母亲退休的那年,我偶然在母亲头上看到了一根白头发,在浓重的黑色中特别的扎眼。我惊讶得大呼小叫,赶紧把她的头发拨拉一遍,统共找到了两三根白的。我习惯了母亲的一头乌黑,不能接受白发的入侵,欲拔之而后快,母亲赶紧制止,笑眯眯地说,你和大妹都已大学毕业工作了,小妹读到中学,我也退休了,有白头发,才是正常的呢。
那一年,母亲50岁。母亲一直是个顽强坚韧而有宏图大略的人。通过母亲的言传身教,我们三姐妹打柴、做饭、喂鸡、种菜,家务活样样精通,为父母提供着良好的后勤服务;上山干活挣工分,手巧腿勤能吃苦,不输男孩子能顶半个壮劳力;在校读书品学兼优,是老师称赞家长羡慕小伙伴嫉妒的“别人家的孩子”,最后俱考取了高等院校。母亲以培养孩子们的历程,一路改变着别人看向我们家的目光,也令她赢得了由衷的敬佩和尊重。
女儿们的成材,背后是父母的艰辛付出,特别是母亲,为改变家庭的贫困状况,给我们提供尽可能好的教育条件,可谓是绞尽脑汁。80年代中后期,林场开始推行承包制,凡林场工人,皆可签订合同承包山岭,山岭经营的收入,除按合同上交费用外,悉归承包者所有。对林场工人来说,这可是一件新鲜事,不少人持观望态度,但母亲凭着她对政策的理解和过人的胆识,洞悉了承包制的好处,联合几个同样认可承包制的工友,大刀阔斧地承包了林场的众多山岭,展开了一番不同于原来挣工分的奋斗。这一番奋斗,让我和大妹妹衣食无忧地念完了大学,让我们家在远离林场的县城拥有了一套商品房,结束了小妹妹在县城租房读书的历史。
就这样,当90年代中期退休的时候,母亲有了最初的白发。母亲不让我拔掉,我也忍住了手,毕竟,这几根白发,见证了母亲从艰难困苦生活到安稳舒心生活的过渡呢。
又一次和母亲聊起她的白发,是看到儿子在他的作文里,写外婆“勤劳、慈祥,脸上总带着笑意,乌黑的头发中夹着几丝白发”后。那时,母亲已在退休后十多年的时间里,先是陪着我荣升为母,手把手地教会我养育婴儿,在我刚胜任宝妈岗位,又回到老家,在大妹妹那里,重复同样的历程。之后,母亲根据我和大妹妹的召唤,辗转奔波于老家和湛江两地,带大了我和大妹妹的孩子,在他们进入小学高年级后,又奔到广州,等着迎接小妹妹孩子的出生。辛勤而善解人意的母亲,扶持着我度过了人生中最忙碌的日子,为我家庭和顺事业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我,这一路走来,却没留意到她白发的增多。我打电话告诉母亲,内疚地说儿子写到了她的白发,母亲又是那句“有白头发是正常的”,然后一迭声夸外孙孝顺懂事。我仿佛看到,电话那头的母亲,慈爱地边讲着话,边捋着头发,一脸的笑意。
今年春节,三姐妹携家人齐聚老家。大年三十吃罢年夜饭,女儿女婿们分别给母亲发红包,就像给母亲颁奖一样。小妹夫说,妈在广州帮忙带孩子,带了老大带老二,是家里的“定海神针”,劳苦功高。又说两个儿子体弱病多,且调皮捣蛋,母亲没少操心,到广州生活后白发多了好些。母亲看着围坐一屋子的儿辈孙辈,仍是笑着说“有白头发是正常的”,又说,在她的兄弟姐妹里,她这个老大,白发可是最少的呢。我们都知道,母亲说这话,是为了让我们安心。
我相信,下一回说到白发的时候,母亲还是会说“有白头发是正常的”,因为,她的白发,累积着岁月,也累积着岁月带给她的幸福。那是一种辛勤付出后,收获满满回报的幸福。
母亲的头发油
文/曾洁
在这个季节里,阳台的紫兰花带着纯洁与美丽,盛开了。璀璨的红色却挡不住我的目光,投向不远处花丛中的另一株蓖麻。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蓖麻陪伴我和母亲走过无数个春秋。
幼时,记忆中的母亲总是一身整洁,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让我觉得母亲就像降临到人间呵护我的天使。乖巧的我,总是静静地围着她,觉得母亲是那么年轻貌美。
儿时,连块香皂都买不到,头发油更是一种奢侈品。所以每每休闲时,母亲便用蓖麻果仁自制头发油。我家院子里生长着许多蓖麻植物,在温润的季节里开花结果。
制油之前,母亲先摘下成熟的果子晒干。太阳底下,果仁一个个从果壳里蹦出来。等收集大约有两斤多时,母亲就用这些果仁开始制作蓖麻油了。
那时,我是母亲的好帮手。我负责烧柴火起锅把蓖麻果仁炒熟、捣碎、加水煎煮;母亲过滤、小心翼翼提取。呵,忙了半天,制作完成了,最后用瓶子装起来,颜色像花生油,这是母亲喜欢的蓖麻油——头发油。
早晨,母亲梳头总要抹上一点蓖麻油,这样头发既柔顺又乌黑亮丽。
后来,我到外面读书,一回到家,母亲就小心翼翼地搓洗我那件粉红色的裙子。她总是轻轻地揉搓,一脸温柔,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头发是那样的乌黑发亮。
再后来,我毕业工作了,商城里化妆品琳琅满目,我就常常给母亲买头发油。
一天清晨,母亲坐在院子里梳头。我早早起来想给母亲一个惊喜:送她一瓶高级的头发油。我轻轻地走到她身后,风携着晨光映在她头发上,乌丝飘扬间蓦然闪现出一抹银色光芒,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禁“呀”一声惊叫出来。母亲察觉到是我,便说:“你这孩子,大清早起来,怎么不睡了?”我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轻轻地撵起这根白发。
我知道,母亲这一缕白发,是因我们儿女而生。我说:“阿妈,您有白头发了。”母亲没有惊讶,只是静默一下,接着笑了:“是啊,你都长大了。”
我听着,瞬间眼眶红了。
我的妈妈
文/周烙漫
给我一张纸,让我画妈妈。
我会先画妈妈的嘴,妈妈的嘴教会了我很多不会的题目。这张嘴教会我英语,让我学得更快。这张嘴教会我数学,让我更加理解。每一次学前,她都叫我先预习,这样我上课听讲的时候学得更快。我爱这张嘴!
接着我要画妈妈的眼睛,妈妈的眼睛是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妈妈的眼睛会说话。有一次我要买玩具的时候,妈妈的眼睛就对我说:“不可以买!”我要买书的时候,妈妈的眼睛又欣慰地说:“多看书有帮助!”我爱这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最后我要画妈妈的头发,妈妈的头发滑滑的,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变成一只蚂蚁的话,我可以在上面滑滑梯吗?妈妈的头发是卷发,我可以在卷发上面荡秋千吗?这头发真像是一只小蚂蚁的游乐园。我爱这个像蚂蚁游乐园一样的头发!
这就是我美丽又关心我学习的好妈妈!
剪掉的时间
文/彩虹天
在我小的时候,脑子里经常会浮现这样一句话,我是谁?为什么我会是我,而不是他或者他呢?每次我自问之后,就会伸开手臂不停转圈,直至天旋地转。眩晕使我忘记了我到底是谁。这一句话伴随我成长,我在眩晕中成长。
我看到衰老最早在母亲的脸上呈现,是两条长长的麻花辫从她头上剪掉的那一刻开始的。她剪了齐耳的短发,抬头的时候,我看到了她额上的皱纹,那是时间的皱纹。剪下的两条辫子,分别有五十公分来长,她卖掉了它们,那意味着她告别了自己的青年时代。
告别的仪式沉默而庄重,在理发店里进行,没有观众,只有心情。当然她有些惋惜,可是她最终果断作出决定。我看到一只银白色发剪“喀嚓”两下,两条辫子迅速离开了母亲,躺到了地上,软绵绵的。我很想捡起它们,收藏起来,塞进我床底下的那只破旧的红木箱里。红木箱里装着很多小人书和废弃的玩具。可是我的头发被电烫卷给夹住了,电烫卷限制了我的行动。我在这里同样也在进行一种仪式,烫发意味着我从此告别了幼年时代。
电烫卷器具从理发店的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细密如织的电线如同瀑布,凌乱地散落在我小小的头颅上。卷头发的工具是木制的。每一条电线连接着一绺潮湿卷着的头发,它们贴着我的头皮,冒着白色的烟雾。
这里很热,但生意却是不错的。进来剪发的和烫发的,来去匆匆。每只椅子下都有一堆头发。理发师穿着白色的长褂子,梳子和剪子在他们的手中放肆和冲动,几只电吹风在顾客的头顶呼呼啦啦。有个男人躺在活动椅上,闭着眼睛。理发师按住他的下巴,用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刮他的胡须,刮一会,把小刀在一根乳白色的帆布条上磨一磨,然后再刮他的下巴,直至刮得青紫。
母亲的头发很快剪好了,她低头弯腰去捡剪掉的两条辫子,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了她老去的面容。我有些惊诧了。我在惊诧之中微微颤抖了一下,简直不能相信这就是我母亲。母亲陪着我坐了一会,我的头发也烫好了,卷卷短短的,满头都是,像个巨大的爆米花。我不喜欢头上的爆米花,来理发店烫发是母亲硬拉着我来的,她说头发烫了好看。我知道她也不愿意剪掉辫子。
母亲的长辫子没有卖出好价钱,她一分钱也没得。出理发店的时候,她没有给剪发和烫发的钱。
后来,我们在照相馆里照了一张合影,卷曲短发站在齐耳短发的身边。每次,我从抽屉里拿出相册,总要把这张照片看个仔细。看着看着,我就会把另一个人看进去。我问自己,照片上的人是谁?当然,照片上的母亲是我母亲没错,我要问的是,那旁边的小孩是谁?是我吗?如果是我,那么我又是谁呢?放下照片,我又开始转圈了。那天我正好穿了一条粉红连衣裙,旋转起来,仿佛一朵花在蓬松地舒展,使我忘却了我是谁。
人是会老的,因为时间会有皱纹。我的母亲,身材变矮变胖了。她细细软软的头发生长很快,不再贴着耳际。有一天我看到了一根白发,如同夏日的阳光一样明亮闪烁。我的头发也长长了,卷儿没有贴着头皮,它们慢慢伸展,打开,后来就成了直发。直发的末梢分了叉,我毫不犹豫地剪去了它们,如同母亲剪掉麻花长辫。母亲的白发越来越多,我剪发和烫发的次数,数也数不清了。
现在我是中年,留着长长的头发,乌黑垂顺,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一根白头发,但我母亲现在已是满头白发了。
中年之后,我不再询问自己,我是谁,为什么我会是我,而不是他或他呢?几十年来,我照了很多的照片,全部夹进一只深褐色的陈旧相册里。从黑白的到彩色的,记录着我生活过的痕迹。我时常把照片拿出来翻看,脸庞,身高,以及发型,每一张照片都有更新的内容。随着年岁的增长,我最终明白,我是我,不会是任何人。所以我会指着其中任何一张照片对别人说,这张是我什么时候照的,那张是我在哪个地方拍的。
我喜欢抚摸我的头发,就像在抚摸逝去的时间。逝去的时间在头发上封存了一小段,头发便成了时间。时间的头发,在日益生长和褪色,并且分叉,使我后来又迫不得已剪掉它们的末端,同我封存的时间告别了。
心情好的时候,我会改变一下头发的颜色,染成棕褐色或者葡萄紫色的,尽管我的头发没有一根白发。我喜欢改变头发的颜色,就像改变我的心情一样容易。我时常拉着我母亲去理发店染头发,她要固定的黑色。黑色染在母亲的头上,显得生硬死板,就像那头头发不是自身生长,而是移植了别人的,不过,这点请不用担心,要不了多久,新的白发就会长出一部分来,下面的黑色也逐渐褪去,褪得泛白,与上面的白色连接,看起来就自然了些。但是,头发长长了,新的问题也将接踵而至,梳头的时候,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所以,最终,它们都会被剪掉。
剪掉的头发,如同剪掉的时间。我们在剪掉的时间里日渐老去。
家有贤妻
文/孙先贵
掐指一算40天又过去了,头发越来越长,越来越乱,为了不让自己过于“犀利”,我来到了理发店。
不到一盏茶工夫,我就改头换面、重新青春焕发了,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在镜子中看到了一个曼妙多姿的身影款款而来,正在惊奇这小小理发店居然能见得如此明艳动人的美女,定睛一看,我慌忙起身,抖了抖衣袖,准备迎接,却听见她温柔异常而又坚定无比地说道:“不要慌,坐下来,让我再看一哈儿。”我又坐下,白做了半个下蹲。
夫人近得身来,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她笑吟吟地对理发师说:“魏二哥,你看,可不可以再浅点呢?”
二哥冷冰冰地说:“可是可以,浅了不受看哈!”
夫人眨眨眼睛,巧笑愈倩:“哦,没关系,他就适合浅点的,精神点!”说完还打了两个小哈哈。
返工的事没几人愿意干的,尤其像二哥这种自视艺高且雷厉风行的汉子。
但他看出夫人不像随便说的了,脸色严肃起来:“给你说浅了不受看你不相信,不好看不要怪我哈!”
我没有说话,他们争论什么好像与我无关。没想到今天夫人一改往日的冷艳,对二哥的不爽视而不见,又说:“怎么会呢?你技术好,怎么剪都好看的。再说了,他都老了,还讲究个啥子啊?”
我暗自惊叹夫人的语言艺术。二哥听罢,双目圆睁,钢牙紧咬,像个杀猪匠般操起家伙,贴着头皮剃将起来,那个狠劲,就差没用成刨子了。
我思量着今天妻子的反常表现:为什么她愿意这样甘遭白眼还如此固执地要削短我的头发呢?为了更好看?不是。她是知道我的头骨长得很不规则,就靠点头发遮掩弥补的。故意整蛊让我更难看?也不是了,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在外始终坚持夫唱妇随的基本原则,近期也无破裂迹象,昨晚还给我打洗脚水呢。突发奇想?也不是,她向来温柔体贴,唯我是从,从来不耍小脾气的。神经失常?也不是,昨晚我们算账算到半夜,她思路很清晰的嘛——对了!昨晚——算账——人民币的事——我恍然大悟:头发削得越短,理发的周期就越长,当然就节约人民币了!
刹那间我热泪盈眶,我猜得不错,我老婆之所以不惜牺牲老公的容貌,宁愿贬损自己的面子,果然是为了节约钱——这太委屈她!这段时间我们是真没钱,但她这样精打细算、用心良苦,谁不心疼呢!二哥没觉察出我的变化,电剪一直肆无忌惮地在我头顶上来回盘旋,嗡嗡嗡的像个大飞机叫个不停。飞机下面,我情绪翻涌,心似狂潮,泪花闪动我没伸手擦拭,任由它和头发一起纷飞!当今社会物欲横流,有多少妇人不体谅老公找钱辛苦,不计算家庭如何开支,整天纠缠着要钱,变着法子花销,或流连于麻将桌,或徘徊于服装店,或沉醉于歌舞厅,或是珠宝店的上帝,或是夜宵店的常客,或是美容店的贵宾啊!而我于大浪淘沙中,独自觅得如此佳偶,却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气,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不日,酒后,我适当向友人炫耀了一下,这小子感动之余泣涕无法自主,艳羡不已语竟不能成声:你小子,你,哎,这,真,真乃贤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