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乡音的散文
关于乡音的散文(精选10篇)
乳名
文/卢兆盛
在异乡,没有人知道我的乳名,我感到不幸。
我的散发着山野气息的乳名,我的飘溢着泥土芬芳的乳名,是那样令我神往、令我眷恋啊!那是祖母给我取的,一个随意而又严肃的符号,尽管只能在口头发表,但我又怎能淡忘呢?
长大了,长高了,乳名却不知不觉被疏远了。
从那条青石板路走出大山,乳名却带不出去。
于是,走在城市的大街上,再也听不见那一声声热乎乎的乡音的呼唤;而只有在梦里,乳名才是禾叶上那一串串晶莹透明的露珠,才是青瓦上那一缕缕袅袅升起的蓝色的炊烟,才是儿时伙伴的追逐嬉戏,才是母亲的摇篮曲……
哦,在异乡,总有这样一个强烈的祈望时时占据着我的心——什么时候,在陌生的人流中,会有一声熟悉而亲切的乡音呼唤我的乳名?
乡愁是一张名片
文/刘巍
真正离开故乡,是从去省城的大学念书开始的,每年只有寒暑假我才能回到故乡。身居都市,浓浓的乡愁时刻萦绕在我的心间,乡愁是一张名片,写满乡音乡情。
“吾心安处即故乡”。远离故乡,只有在新闻里、网络世界里看到一点关于故乡的信息,听到一两句熟悉的声音,或者在路边的小摊吃一碗故乡的风味小吃,才能让我的乡愁有所缓解。远离故乡,故乡就成了一个空间符号,一个地域概念,在我们稀薄的乡音里被渐渐地淡忘抛弃,我们变得面目全非,而故乡一直保持最初的泥墙、青苔、灰瓦、木屋、旧巷、老井,我们在记忆里保留着故乡最初的美。
一首《乡愁》道出了所有游人的忧郁、孤寂、无奈,余光中细腻地描绘出了无数游子漂泊异乡的凄苦和心声,但余光中又带有那么点幽默,把愁绪一一化解,沿着思念的方向回到故乡。余光中先生前半生在颠沛流离中辗转四方,后来定居静谧的小岛台湾。生活安定了,但是一湾浅浅的海峡却隔绝了他回乡的路。面对着波涛大海,一首《乡愁》让他蜚声海内外,他说这是故乡给予的灵感和馈赠。
我们身上的所有胎记都来自故乡,我们的乡音、味蕾、嗅觉都深深地打上了故乡的印记,这是我们一辈子的名片。古诗中写到“乡音未改鬓毛衰”,每次回到故乡,我都用有些拗口生疏的方言,给路上遇到的每一个熟悉的长者发烟,用曾经熟悉的方言向婶婶、大娘们满脸笑意地问好,以示我没有忘本。
前几天在公交车上,不经意间听到前排座位上的两个中年女人用熟稔的乡音对话。刹那间,我的心撒进了阳光,主动和她们交流起来。虽然我们远离了故乡,但我们把乡音的行囊背到了远方。方言,跟着我们辗转南北,一路相随。在异乡,我很少说方言,也没有人能听懂我的方言。寂寞的时候,我会拨通故乡亲人们的电话,这乡音就是一根电话线,连通了我和故乡之间的心电感应。
黄永玉说:一个士兵,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回到故乡。故乡是一个人灵魂的轴和坐标,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那个原点延伸、转动,这个原点就像一眼甘泉,这是我们生命里程和命脉走向的力量所在。每逢佳节,我们手中紧握着一张窄窄的车、船票,掌心里的纹路就是回家的路,它把最遥远的距离变成永远的牵挂。
乡愁是一张名片
文/刘巍
真正离开故乡,是从去省城的大学念书开始的,每年只有寒暑假我才能回到故乡。身居都市,浓浓的乡愁时刻萦绕在我的心间,乡愁是一张名片,写满乡音乡情。
“吾心安处即故乡”。远离故乡,只有在新闻里、网络世界里看到一点关于故乡的信息,听到一两句熟悉的声音,或者在路边的小摊吃一碗故乡的风味小吃,才能让我的乡愁有所缓解。远离故乡,故乡就成了一个空间符号,一个地域概念,在我们稀薄的乡音里被渐渐地淡忘抛弃,我们变得面目全非,而故乡一直保持最初的泥墙、青苔、灰瓦、木屋、旧巷、老井,我们在记忆里保留着故乡最初的美。
一首《乡愁》道出了所有游人的忧郁、孤寂、无奈,余光中细腻地描绘出了无数游子漂泊异乡的凄苦和心声,但余光中又带有那么点幽默,把愁绪一一化解,沿着思念的方向回到故乡。余光中先生前半生在颠沛流离中辗转四方,后来定居静谧的小岛台湾。生活安定了,但是一湾浅浅的海峡却隔绝了他回乡的路。面对着波涛大海,一首《乡愁》让他蜚声海内外,他说这是故乡给予的灵感和馈赠。
我们身上的所有胎记都来自故乡,我们的乡音、味蕾、嗅觉都深深地打上了故乡的印记,这是我们一辈子的名片。古诗中写到“乡音未改鬓毛衰”,每次回到故乡,我都用有些拗口生疏的方言,给路上遇到的每一个熟悉的长者发烟,用曾经熟悉的方言向婶婶、大娘们满脸笑意地问好,以示我没有忘本。
前几天在公交车上,不经意间听到前排座位上的两个中年女人用熟稔的乡音对话。刹那间,我的心撒进了阳光,主动和她们交流起来。虽然我们远离了故乡,但我们把乡音的行囊背到了远方。方言,跟着我们辗转南北,一路相随。在异乡,我很少说方言,也没有人能听懂我的方言。寂寞的时候,我会拨通故乡亲人们的电话,这乡音就是一根电话线,连通了我和故乡之间的心电感应。
黄永玉说:一个士兵,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回到故乡。故乡是一个人灵魂的轴和坐标,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那个原点延伸、转动,这个原点就像一眼甘泉,这是我们生命里程和命脉走向的力量所在。每逢佳节,我们手中紧握着一张窄窄的车、船票,掌心里的纹路就是回家的路,它把最遥远的距离变成永远的牵挂。
不能忘却的乡音
文/陈文学
每当漫步于我居住的城市间,视野里总是闪烁着现代文明的光芒,还会情不自禁的为大庆这片神奇的土地而感动。可是,我也常常想,历经半个多世纪后,不知有多少值得我们铭记的事物,被这片土地的沧海桑田湮没了,或者说与这座城市的辉煌渐行渐远了。
一天,有一个声音叫停了我的漫步。隐约间,那声音好像几次回响在耳畔,我竟没有在意,也没有听出是在叫我。等到确认那声音确是叫我时,我看到一位白发老人操着一口异乡的话音,在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一时被老人那生疏的口音蒙住,没能认出他是谁。我的不相识,惹得老人欷歔喟叹:“咳,30多年了,我都老得你不认识了!”
老人的感慨,让我在惭愧中认识了他和他的乡音。30多年前,我和这位老人在一个单位工作过,他是湖南人,现在已年至耄耋了,乡音还是那么浓重。我们的手紧紧相握了,我一再说对不起,他一再说他老了……
与老人分手的时候,我久久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阳光下,老人白发闪耀,步履蹒跚,慢慢走向城市的一片绚丽中。虽然老人的身影已经模糊了,但我还在恋恋地望着。渐渐地,从老人远去的背影中,我想到了老人的乡音不就是这片土地上正在隐去的一种记忆吗?!
曾几何时,大庆这片土地上的种种乡音是多么的壮观啊!尤其是在石油大会战的年代,那不同的乡音更是何等的雄壮啊!当年,石油大军从全国四面八方汇集在大庆这片荒原的时候,也汇集了多种多样、千差万别的乡音,那片涌动石油的大地,同时也升腾着乡音的协奏曲。那协奏的乡音里有陕西的、有湖南的、有山东的、有河北的、有四川的、有江苏的……一时间,来自不同地方的乡音都在这里相遇相聚了。可以想到,当时荒原上一定是乡音鼎沸,声声相撞,一个个奔忙的身影,呼号着异样的声调,人们一时还听不懂彼此的话语,草原上的风,把不一样的乡音荡来荡去……然而,很快所有不同的乡音,都因为为新中国拿下大油田的共同目标,相融相通了:陕西的听懂了湖南的,河北的明白了江苏的,就像铁人王进喜操着一口浓重的陕西乡音喊出“宁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誓言时,所有与之不同的异乡人,都听懂了,都听得字字清晰,铭记在心。从此,无论乡音多么不同、多么生疏,每一种乡音都能因为石油而相通,因为石油而相识。为了石油,当他们挺起胸膛人拉肩扛时,那不同的乡音,总能呼唤出一声声浑然一体、声调一致、雄壮有力的号子声。荒野上,乡音如虹,石油滚滚……
那个时候的乡音,除了与伟大的事业一起化作一个共同的强音,还以其特有的乡土之情,赋予艰难中的石油人许多温暖和抚慰。如果有谁陷入思乡和想念亲人的苦闷,几句饱含同乡亲情的乡音劝慰,就如同回到了老家,看到了亲人;如果有谁遇到坎坷和困惑,乡音更会像徐徐轻风,吹去他的忧愁,融化他的心结;就是有谁犯了错误,挨上几句浓浓的、重重的乡音之骂,也会感到亲切和痛快,然后就迅速振作起来,甩开膀子,再立新功……
乡音,大庆历史上这特有的乡音,曾经为这片土地注入了不同地域的乡音乡情,把一片风雪肆虐的荒原,变作一片多情而热烈的土地。乡音,还在创业的年代,汇聚交融出众志成城的精神意志,托起一个惊世的油田和一座英雄的城市。
今天,当油田和城市都已是一片灿烂辉煌时,曾经响彻大庆的种种乡音,却已隐隐退去,走进历史深处。这时,再漫步于大庆这片巨变的土地上,和我邂逅的那位乡音依旧、白发苍苍的老人,总能叠印在我眼前城市的绚丽中……
乡音
文/陈昱宏 陈俊
现在比较害怕见到熟人。
异乡逢故人,颔首探乡音。怕的,其实是碰到熟人后的“乡音”。
这种熟人,不是每日相见的同学或同事,而是一不小心在超市里,或是在某个速食店中碰到的黑眼睛黄皮肤的同胞。
“来几年了?”“四五年了。”
“时间不短了呢!”此时话题开始进入速热期,“那你计划回国么?”
若回答“回国”,那么对方一定感叹“哎呀,还是回国好啊,你看这……你看那……”若是回答留下,又是另一番话娓娓道来,但句式也是很类似的“不回也好啊,你看这……你看那……”。
这一番乡音,其实已经在自己耳边和内心里翻腾了千百遍,那一席话中的每个字就算碎成渣后不做标记,我都能在一秒之内像做拼图一样恢复原貌,上一句开口前嘴角往哪边动,我都能想到五分钟之后会说到哪段台词的哪个字。
这一番乡音,其实源自众多海外华人内心的一潭水,一天天发酵,所以越酵越浓。
回,还是不回?
谈话双方,或许真的关心回还是不回的问题么?不一定。其实在这个话题中,可以感受到深层次里的那种华人社区的普遍心态,人们内心缺乏归属感而挣扎的无奈。生活在异乡的文化夹缝之中,黄皮肤里包裹着根深蒂固的儒家文化,黄皮肤外却浸润在山姆大叔的快餐香气中找不到故乡的味道。无奈外国的月亮其实一样圆,但举头一看,思念的是故乡。
这种无奈,渊源已久。
相比西方文化中崇尚个人的自由与独立,中国人更加珍视家庭与家族的荣辱与共。中国的家庭文化中有对“团圆”的渴望,唯有“团圆”的家才是幸福圆满的。
一个人再怎么漂泊,无论天涯海角,血脉源自哪里,故乡就在哪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中国人的乡愁情结其实早已被深深烙在文化之中,走得够远,离开得够久,乡愁就愈深。
落叶归根,游子终究还是会回的。
若“不回”,这种无奈,还得继续。
东南亚国家有基数庞大的华裔,都是历经几朝漂洋过海“下南洋”讨生计而去。他们世代在异乡劳苦耕作,繁衍生息,可是,被沉淀千年的“农耕文化”哺育的华人,却终究无法与异乡文化交融而获得归属;他们投资置业以求安全感,却终究不那么“安全”,貌合而神离。
留不下,胡不归?
不是“不回”,只因时候未到。“衣锦还乡”当属很多游子梦寐以求的状态。若未“还乡”,只因“衣锦”还没有做好。学子求学,商人经贸,跋涉千里之外,费尽周折,若不寻得上等“衣锦”,必将惭颜于色,何以“还乡”?
要在异国他乡做得人上人以购“衣锦”,只能努力蜕变,摸清当地文化的脉络,形成新的重组的文化。如同社区里全是钢筋混凝土大楼,但你却住在小木屋中,为了与社区整体建筑风格一致,纵使你敲敲打打拆拆补补,把小木屋按照其它大楼的格局进行改建,然后刷上灰蒙蒙的涂料,看似能够以假乱真,但实际却岌岌可危。这种形似的构建在强震之后必会分崩离析,塌陷于顷刻之间。最终适合这些木材的,依然还是坐北朝南依山傍水而建的小木屋。
异乡,不是你用各种方式留下了,它就真能收纳你的,有“国籍”的人不一定是“国人”。在异乡里,回荡不绝于耳的“乡音”,只是一遍遍在提醒自己,“乡”就在那,不远不近,但你的“衣锦”备好了吗?
寻觅乡音
工作太忙,好久没有回老家了。周末,驱车往老家赶,看望年迈的父亲。
离家不远停下车,走在路上,突然感觉村子比以往安静了许多,邻里间走动的人很少。老远就看到父亲坐在门槛上,抽着烟。见我回来,激动的迎上来、忙前忙后招呼着,像是家里来了贵客一样。随后,便掏出手机给族人和左邻右舍打电话,高声说到“小幺儿回家了,你们快来帮帮手,热闹热闹……”听说我回家了,左邻右舍的堂哥、叔叔、侄儿先后聚拢过来并分工生火做饭,与以往我每次回到家一样,他们都抢着干活,不让我沾边。
“门口水田里还留有鱼,后平你下去捉几条来吧,今天改善改善口味。”父亲对我的侄儿后平说。“好嘞,马上就去。”后平非常乐意地回应了一声,便带上一个小桶和一个竹筐就往门前的水田里走去了。水田里的水不是很深,隐隐约约透过水面就看得见,几条鱼儿在水里追逐嬉戏着。侄儿挽了挽了裤腿,提起竹筐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进水田。突然他又尖叫着,跳出水田:“水太凉了,水太凉了。”记得小时候,我也是挺爱捉鱼的,一是可以玩,二是可以解馋。现在捉鱼的活儿有侄儿做了,我也乐得清闲。堂哥用后平捉来的鱼做出了味道鲜美的清水火锅鱼。
吃饭的时候,我问父亲:“其他的亲戚、同姓族人呢?”父亲说:“他们都出去打工了,今年出去打工的人特别多,有出去修路的、有出去进厂的、有出去种果树的、有出去搞建筑的,现在整个寨上也就剩下三四十来人了,族人也就这几个在家了。前段时间,村里有一位老人去世,到其他寨上去请人帮忙,把附近七八个寨里能走动的人全召集了,才办成了后事。”我们村里共有五个小寨,均分布在五条山岭上,每个小寨都一百多户人家,仅我们这个小寨,就住着几百口人。我们欧姓从祖辈下来到我这一代,就有十三个兄弟,以前只要我回家,十三个兄弟都会到齐的,总能聚上两大桌满满的,大家热热闹闹地喝酒、猜拳、吹门子,现在居然连一桌都凑不齐。原来人们都出去打工了,难怪这次感觉村里好安静,鸡鸣狗叫的声音没有了,牧童放牛的身影没有了,这还是记忆中老家的模样吗?
饭后,我想到村口的小学去走走,父亲说:“不去也罢,村里的好多小孩都随父母一起外出,到城里读书去了。村里能上学读书的孩子只剩下五六个,村里的学校都开不起班,他们都合并到临村上学去了。”学校不远,就在老家附近,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因为我是从这所学校像风筝一样飞出大山去的。多年来,学校的钟声就像催人奋进的号角一直响彻在我的梦里。现在学校还在,但已物是人非。每间教室外,几把大大的铁锁紧锁着,里面的课桌凳椅依然摆放整齐,上面积了好厚的灰尘,学校四周长满了草,上学的路长满了青苔。此时,我多想听听村里孩子们唱的童谣,多想听听记忆中的乡音,但村里的孩童们都去哪儿了?
村子不远的田地里,升起一团炊烟,袅袅而上,很快就笼罩弥漫着那片山坡。一户农家,正在利用冬闲烧烧田坎边的杂草儿。烟雾缭绕,远远望去,藏身于烟雾中的树木与竹林若隐若现,就好似记忆中那幅“炊烟见云低”的乡间美景又展现开来。突然从烟雾中传出悠悠歌声:唱首山歌逗一逗/看妹抬头不抬头/妹是鸳鸯抬头看/不是鸳鸯不抬头。妹莫嫌/莫嫌我苦你在路边/九冬十月霜雪打/我苦你也比红枣甜。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汉在炊烟深处,一边挥动着铲刀,一边唱着山歌。这些山歌,有好些年都没听到了,现在慢慢听来,感到非常温暖,觉得乡音仍在老家深处,并未走远。
乡音情怀
文/赵洁
对戏曲的喜爱,源于母亲的影响,因为70多岁的老母亲也很喜欢看戏。我工作单位的东边是个加油站,记忆里这里曾是家乡唯一的一个礼堂,规模不大,但是里面的设施按当时来说,也还是不错的,但凡有电影或戏曲,都要在这里放映演出的。那时候年纪很小,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光景,只要有演出,母亲就会常常带我去看,偶尔还会给我买上三五毛钱的瓜子,装在我小布褂的兜里。尽管听不懂舞台上那些生旦净末丑唱的是什么,但我会嗑着瓜子,很安静地看完,直到曲终人散。自此,河北梆子那慷慨激扬的唱腔绕耳不绝,就像一颗种子,悄悄地在我的心田生根发芽了。
那时候,舞台是很简陋的,是砖和水泥混凝建筑的。剧团演出时,自己便用幕布装饰一下。演出时的字幕,悬挂在舞台两侧,是两块很大的长方形白布,黑色的字体映在上面,很是醒目。演员唱到精彩之处,台子下面常常是喝彩声一片,那是发自内心的对演员的肯定和赞叹。
时代变迁,家乡又建了新剧院,礼堂便被弃之不用了。可是印象里,我却不曾在新剧院里看过戏。长大后能看到戏曲演出的机会,是一年一度的家乡庙会上。更加简陋的临时搭建的舞台、老旧的舞台布置,观众大多是从三里五乡赶来的中老年人,无需买票,齐齐地聚拢在台子周围,都站着,一拨走了,一拨又来。我是羞于挤在人堆里看的,但是,河北梆子那明朗、刚劲、华丽、委婉的唱腔,依然会穿过层层人群,闯进我的耳膜,一下下拨动着我的心弦,让我忍不住驻足,静静地聆听沉醉。
可现在,家乡连这样一个看戏的机会也没有了。闲暇时,我偶尔会在电脑上看上一出,没有掌声,亦无喝彩,只我一个人,静静地融在里面,看得懂情节,依然听不出台词,但就是喜欢。《打金枝》《窦娥冤》《辕门斩子》《陈三两》《大登殿》……这些剧目百看不厌、百听不烦。曾有人数落我,这么年轻,你就听这个,你这是多老的心态!老吗?我从来不觉得。戏曲的源远流长,是历史的演绎,是文化的沉淀,是音韵的醉心,是久经不衰的魅力的彰显。在这个充满浮躁虚夸的社会,戏曲以她独有的厚重和沉静影响着我,让我也能如水般清凉柔和。春夏秋冬,缓缓流淌,尝人生百味,品四季甘甜,不急不躁,不弃不馁,不浮夸虚伪,不茫然迷离。
惟愿,河北梆子这门古老的戏曲艺术能重振雄风,重放异彩。此生里,在家乡,再有那么一个机会,一方舞台,让我静静地再聆听一次不改的戏曲乡音。
乡音总是动心弦
文/酎泉老人
匆匆用过晚餐,抱着一种迫切的心情,赶往民族文化宫大剧场去看久违的太谷秧歌。
到了剧场门前,我的师兄、出生在北京的太谷老乡杨澄已经在等我。杨兄是北京晋商后裔,我当初刚入北大就受到他的关照,至今往来密切。他跟现在的新生代不同,在京整整七十年,对故乡仍然一往情深。当我打电话问他看不看太谷秧歌的时候,他竟反问我一句:“为什么不看?”而后,他就骑着自行车(一直是这种出行方式)赶到了。因为不是对号入座,我俩立马进去找了个前边的座位坐下来。
这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珍稀剧种展演的山西专场,七个节目中,太谷秧歌只有一个。心里想,就这一个已经足够足够了。我在首都生活了近半个世纪,从来没有看到过故乡的秧歌剧在这里演出,多数情况是流行于较大范围的山西梆子(晋剧)入京献演,那时,我只要有票也是每场必到,而杨兄也总是与我同往。
太谷秧歌的历史渊源和文化内涵,我着实没有探究,大体知晓,它又名祁太秧歌,因集中流行在太谷、祁县两地而得名,它的兴起与发展,与晋商的兴盛不无关系。太谷、祁县、平遥,乃晋商发祥之地,富商大贾遍及城乡,初期的民间小调随着商风大盛而渐渐发展成为独具特色的地方小戏,应是题中之义。但童年时的我对于这种历史文化关联却茫然无所知。
那时,每逢过年和庙会,村子里都有戏曲演出,不是山西梆子,就是太谷秧歌。我就喜欢爬在戏台的前沿出神地观看。村子里有几个名角,都是叔叔伯伯辈的,平时看着他们跟平常人一样出出进进,可是到了台上演得活灵活现,感觉很是新奇。记得那时的剧目常有《清风亭》、《抬板箱》、《看秧歌》、《送樱桃》、《借妻》等等。直到几十年之后,我偶而还可以哼几句曲调。2000年元旦,全院师生举行新年联欢,我刚刚发表完新年祝词,忽然就有同学要求我唱一段小曲,我就现场唱了几句《小寡妇上坟》,全场立刻掌声如雷。我告诉他们,流行全国的《妇女解放歌》,主要就是根据郭兰英演出的《小寡妇上坟》改编的,学生们不禁有些惊诧了。
这次演出的剧目叫《偷南瓜》,不记得儿时看过没有。但既然来京献演,想必是优中选精。剧情十分简单:少妇怀孕,想吃南瓜,无钱购买,偷了王老汉瓜田里的,被逮着,经她实情相告,王老汉不但不怪,反而馈赠很多。老汉由孙贵明扮演,少妇由籍红玉扮演,想来都是名角,表演技艺自不必说,光是那唱词里充满的虚字就显示了太谷秧歌的绝妙之处。我如醉如痴地听着,右手在左手心里拍着,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坐着,仿佛又回到五十年前,依然在戏台的前沿爬着。那真是:一别故园五十年,乡音总是动心弦。京华一曲秧歌剧,忆起儿时台下看。
出国愈久的人愈爱国,离乡愈久的人愈思乡,这一说法近乎真理。内弟久居悉尼,在那里感觉中国什么都好,有关中国的任何消息他都关注,我在意大利两年也似乎如此。我离开故乡已经半个多世纪了,当年的毛头小伙变成了古稀老人,但依然隔不断乡情,对媒体上关于故乡的信息也格外关心。儿子生于北京,他在各种资料的“籍贯”栏里填的还是“山西太谷”,其情愫与我已不能同日而语,与杨兄也不能相比,不过对老爸去听乡音还是鼎力支持,接到电话,立刻辞掉约定的晚间应酬,回来替我陪伴他老妈。我这次去看太谷秧歌,也有他的一份情意。
乡音…
文/边久存
在繁华的都市、美丽的海洋面上,听不到您那种声音,只能在乡村、院落、田间地头,才能真正品尝出您那朴实无华的韵味,聆听到您那悠扬的音调,可看到您的身影,在乡间小路、村庄院落、山庄空间的各个角落里领略出您的不凡,您用独树一帜的不凡谱写出一曲曲动人心弦的凯歌,那就是您纯朴、善良、无私、和谐的乡音。
乡音,虽说代表着各地不同民俗民风的色彩,但您的原味是永远不会变的,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因为在祖国大地上到处有您的身影,到处回响着您的弦乐,开辟了一条通往人生征途的乡间小路,吹红了乡村的柿子,照亮了成千上万人的心房。
我赞美乡音的是因为:
乡音,是一台唱不完的戏。从国家对农村政策的倾斜,到减免农业税收,再到种地补贴,国家已为农村政策搭建了不少跨时代的舞台,国家与各省市直辖市、乡镇之间、村组之间紧紧的团结在一起,他们都是这台戏的组织者,村长是这台戏的导演者各位村民均是台上的表演者,这台戏演出的质量好与坏,关键取决与广大的演职人员,有喜怒哀乐,悲与喜、生与死的较量,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环境下,有着不同的效果,年复一年,循环往复,使之成为乡村长期离不开、少不了的一台重头戏。
乡音,是一坛品尝不完的陈年老窖。一个乡村的风气好不好主要是看延续下来的这台戏唱的好不好,也就是乡规民风好不好,它犹如一坛酿好的老窖,时间越长,意味越深,越品尝意味越浓,品味越高,如今的星级家庭、文明村、文明户、平安村等称号如春风送暖,为乡音的音符增添了不少音码,为构画出和谐农村再现更加辉煌的蓝图。
乡音,是照亮心灵深处的一枝蜡烛。从您给了他生命时开始,也就给了他希望,从那时起您就点燃起了心灵的火炬,灌输做人的道理,输理大脑的处理系统,学会了做人做事。
说您纯朴,是因为您发出的声音,在任何地方难以找到,首先映入你眼帘的是村庄的景色,远看去土木结构的房屋,被各种绿色的树木紧紧地包围着,来回跑动的小鸡、小狗、牛羊,还有四处为生活奔波的村民,构画出别具一格的乡村风情;
在乡下,最动听的是村民之间的喊叫声,其中难以忘怀的是当母亲做好饭叫孩子吃饭的声音:“球娃,球娃……”,“哎……”,“吃饭哩……”,还有母鸡下蛋后的“咯蛋,咯咯蛋……的叫声,狗咬声、牧童放牧的戏玩声,凌晨的鸡叫声,声声汇集着浓厚地乡土气息,传播着一曲曲动人的战歌。
最能忘不了的是农民艰辛的身影,他们祖辈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天,靠地吃地,养育了多少中华儿女。
说您善良,是因为您用那祖代遗传下来的高风亮节、家庭美德,继承和发扬了乡规民俗,村风民情,孕肓出了多少农民的后代,从您的后代刚降生下来,是您给了他乳汁,冷了是您给了他温暖,您又是他第一任老师,教他说话、学走路,直到成为乡村的一批批主力军,一代代劳作、一代代收获、一代代创举、一代代贡献,激活了多少爱国之心,这就是您伟大的母亲。
说您无私,是因为您为了他人不惜一切代价。当家中只剩余一口饭,您宁可不吃,留给他;天气还没冷时,您已备好棉衣;当您行动不便,无力劳作时,为了让他学业不受影响,拖着艰难的脚步行程5公里以外,为正在上学的儿子讨回大米,如期交给学校大灶每月应交的30市斤的口粮,最终使他考上了清华大学,实现了您的梦想;当您的孩子有病时,您第一个献出您的鲜血、器官,使他得到第二次生命;就这样,您却忘记了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说您和谐,是因为您在特定环境下,村与村、组与组、户与户之间有个大大小小的事情,您不顾疲劳,不是为张三家里顾事,就是为李四家帮忙,当您的邻居家中闹矛盾时,您第一个、第一时间赶到他家,耐心教育,化险为夷,但您的脸上多了几道道皱纹,直到您坚持最后一秒钟,您培养的年轻母亲又一次踏上您走过的路,又继续着您的和谐进行曲。
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您孕育了多次农民的儿子,我作为其中的一位为您欢呼、为您歌唱,不仅仅是因为对您的怀念,而是对农村这个大熔炉里锻炼了我、教育了我,才使我逐步走上了成功之路,也许有成千上万的农民儿子和我一样,有着叶落归根,怀念故乡的一草一木之心。
怎是乡音阑珊时
文/李春燕
“回转哉,恩七饭了?”“矮将回转,分银了。”踏上乡土,扑面而来的乡音将我包围得满身满心都是。这种混合着泥土气息的亲切感觉,让人的血液也分外鲜活了起来。音在,根还在。
刚工作时,一东北同事惊疑地问我:“‘狼来了’!你们这边怎么还有狼啊?不是平原地区吗?”于是自豪感一下子就溢了出来。不晓得了吧,听不懂了吧!“来,教你两句。”接下来我便大肆卖弄了一番,地道的方言充斥在办公室里,激出了满屋子的快乐。
令人想不到的是,当初尽得我们调侃的那种娇娇之音,在下一代的身上却逐渐销声匿迹了。表妹是不会说方言的,偶尔蹦跶出一句,必定让我们一阵兴奋,再说一遍时则又“矫里古气”了。三年前,她还在乡下时我们努力教她说普通话,上了一学期的小小班便彻底甩掉了乡土味,如今更是一味的普通话了。和周围的朋友、同事聊起此事,大家不约而同地一阵感慨。是啊,现在有多少孩子不会说方言呢?恐怕数目不少吧,尤其以市区的孩子为甚。绝大多数是听得懂而不会说,也有个别是连听都很吃力了。
那么如此推算,我们下一代的下一代岂不是连听都不会了?在全民普通话、疯狂外语的时代,还有哪些人会注重这无关功力的事呢?我们的方言,这种特殊的文化传承,这种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语言系统,还能在若干年后传承下去吗?你猜会不会多年之后,又出现大声呼吁保护传统方言的呼声呢?在者不惜之,逝者却哀伤,这种怪圈似乎走得还不够。
这两年教育局举行了会说三话的比赛,即普通话、英语和方言。这是一个好举措,可是真正想要有好的影响力还得靠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爱自己家乡的人,每一个心中有“根”的人。对于我来说,乡音已经融进了骨子里,融进了血脉中。在异地他乡,不要说听闻乡音,就是听到同一体系中的不同吴音越调也会激动万分,倍感亲切。或许这就是人天生的对地域、对根脉的眷恋吧!
回首侧耳倾听,童音袅袅,乡音却怎生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