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兄弟的散文

2023/02/15经典文章

关于兄弟的散文(精选11篇)

三河的桥

文/查鸿林

三河,是着名的温柔水乡,三条河流束腰。自从有了三河,这水就为她梳洗打扮,伴随她亭亭玉立、风姿绰约。水多自然桥就多,因为有了桥也就演绎了许多曲折动人的故事。

古老的三县桥取名自“一桥跨二岸,鸡鸣三县闻”,是一座用蛋清、糯米和石灰粘连而成的桥,桥上雕龙画凤、石狮威风凛凛,桥肚花草虫鱼栩栩如生;桥面青石板光滑圆润,青石里的纹理被磨得一清二楚,像和田玉石那样晶莹剔透。三县桥是一个人用一生的辛劳换来的。那时这里没有桥,只有一个凶狠的摆渡人,霸占渡口,强收渡费,百姓苦不堪言。一个包和尚和他闹翻后,打赌发誓要在此修桥停他的渡。自此用毕生的精力风里来雨里去、踏破铁鞋去化缘,在桥修到只剩下一方石的时候生命垂危,临终托付商会会长完成他的心愿,替老百姓办了件大好事。廊桥是名副其实的一道风景。正面看它像画舫,侧面看它像彩虹,走近看它像民居,坐上美人靠就有公园亭榭楼台的感觉,坐在临河的回廊上,品茗临风、远眺杨柳掩映的马头墙、俯观水中小鱼觅食鹅鸭戏水,不时从万年台飘来忽隐忽现的小倒戏,一幅立体的诗情画意自入心来。

三河的桥历史悠久、富有传奇。三河的每座桥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和传说,给千姿百态的桥更披上神秘的面纱。相传位于古城墙边的二龙桥却有一番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是五代十国时,悍夫争战,各自立帝,当时的后唐皇帝怕再有新帝,夜观天象,推断天成二年有天子出世,于是下令凡天成二年怀孕和出生的男孩,一律杀死。赵匡胤、赵光义的父亲为躲避杀戮,用箩筐挑着他们兄弟俩躲难。这天来到三河镇东街的河边,刚刚歇脚,忽见河东那边哭天喊地,一队追兵来清查人员,赵父心头一惊,眼前的一条河流,湍急而下,一条小渡船还在对面,心想:这下完了。当他沮丧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河边不远处有口小井,来不及多想,他把兄弟俩放到一个箩筐里,用绳子放到井下,抓点荒草烂叶断树枝把井口盖好,自己背上另一只箩筐在河边打树枝和草,装扮成拾荒人。追兵过来了,看看四周就一个汉子,盘问几句就走了,让兄弟俩躲过一劫。为了纪念三河这块福地,兄弟俩做皇帝后,下令修座桥感谢三河,后来因兄弟俩先后都做了皇帝,人们称之为二龙桥。

三河的桥走过沧桑、见证发展。2500年来,这些桥历经子子孙孙,直至现在这一座座形状各异、姿态万千的桥。三河的桥,述说着过去的悠久历史、灿烂文化,更铺就着未来的经济腾飞、镇域强盛。三河的桥,造福了三河人民、造福了三河镇。

兄弟情

文/谢老师

前两天,由于受台风影响,一直窝在家里,非常的无聊,去无所去。

由于工作关系,经常把电话调为静音,有时候朋友来电话,会在第一时间没接,真是有些抱歉。还会这次好兄弟来了电话及时接了,说针老弟从东北过来,一起去看看他,我立马动身,是的,少年发小,十年寒窗兄弟情,像陈年老酒越来越醇。

人生的路上,从年少无知到洗尽芳华,从幼稚少儿到成熟男人,从伊呀学语到步入半生年华。一路走来,身边的朋友将是你人生路上最知己的人。

到兄弟住的余杭那里已是中午时分,兄弟工作的地方也正是在未来科技城旁边,他正在为建设美丽伟大的杭州出一份自己的力量,虽然不是那么轰轰烈烈,确是那么默默无闻。可能他不会在余杭永远呆下去,但若干年后,看到那雄伟壮观的之江实验室,你就会记起这也有咱兄弟一份辛劳付出。确实我们每个人都爱家乡,总在用不同的方式为家乡的美丽添砖加瓦。

感慨这么多,中午时分我们兄弟几个在川菜馆点了几菜,也可能是台风原因,偌大菜馆,没几人,不用想老板是四川人,菜烧得有些辣,把二师兄辣得直叫。特别是是那盘爆炒牛肉,直接辣到肚,可能在川人眼里,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辣。席间二师兄提议下午去临安玩玩,余杭过去也近,真遗憾,来杭两年多,也没去杭州周边转转,只听说临安原来是小县城,地图上是个靠山的地方,只听到过学员家长白大帅是临安人。

说走就走,兄弟三人,在车上向朋友打听一下,临安有什么风景,有个青山湖,听说还可以,趁着川菜的辣劲,正好在湖边逛逛,可以消消辣味。

半小时的车程,便到了青山湖,哇,很美的青山湖,在台风的洗理后,正安详的躺在那里,它四面环山,湖水虽不及千岛湖湖水清澈见底,但相较一般的湖水,那水质也够可以了,而湖周围的绿道那真是一绝,堪称气魄,马拉松的距离,省城毕竟是省城,格局与气质就是不一样。3米多宽的,42多公里,沿山腰而建,需要多大的财力和人力,这真是政府的魄力和大手笔。由于台风关系,有些路段封闭,我们只走了一小段路,已感到青山湖风景美不胜收,实在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路上约好下周再来,带上装备,边跑边欣赏风景。

有时我们不得不感谢上天,它总是把美好的东西赠与我们,而我们人类也应该好好去珍惜这一切,并把它打造好和建设好,朋友兄弟间的友谊也一样,需要真心去投入,这样才会天长地久。

小猫扑球

文/凡夫

大年初一,猫妈妈拿着一个皮球,对三个孩子说:“大毛、二毛、三毛,这是一只‘老鼠’,你们都去抓,看谁抓得稳、准、狠!”

三兄弟听了,同声说:“好!”

妈妈把皮球往地上一丢,三兄弟争先恐后地去抢。大家吵着嚷着,跳着蹦着,玩得十分开心,可是时间一长,大毛、二毛就感到没意思了,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干脆躺在地上,看到皮球到处滚,也懒得动一动。只有三毛还要多扑几十下才肯休息。

一天是这样,两天是这样,一年365天,天天都这样。

腊月三十,妈妈说:“孩子们,咱们再来开展一次抓老鼠比赛好吗?这次可是只真老鼠啊!”“呀,真老鼠!”三兄弟都很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快开始吧!”

妈妈把老鼠往地上一放,老鼠一下就跑了,三兄弟跟在后面就追。最后,三毛抓住了这只老鼠。

大毛、二毛噘着嘴巴说:“比起我们来,三毛每天不就是多扑了那几十下吗!”

妈妈说:“孩子们,可别小看了这几十下。你们的差距,就在这几十下上面。”

兄弟

文/王阿若

“在西渡没?”

“在衡阳,什么事?”

“请你吃饭,喝酒。”

“到衡阳来吃。”

“那太远啦,那下次吧。”

挂完电话,一辆货车呼啸而过,扬尘一片,我搂住居士的肩膀,扭头。

居士说:“打了电话给鸟哥了,在西渡等我们。”

近黄昏了,阳光已渗进一些淡红的西瓜汁,洋洋洒洒铺落下来,似乎要把我们带进今日的昨天。

不一会,公交就来了,上车发现他们两个也在车上。她说:“死杂毛!不等我们,怎么还在这里?”我揉着左眼说:“眼睛里有沙子了,帮我吹一下来。”她不理我。他指着车外对我说:“看,那里就是我家。”那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小山,这到处是连绵不断的小山,好像一群胡闹的野孩子顶着苔藓跑着。

我的目光随着车子向前将两旁抛往身后。原来道路两旁的夹竹桃被砍了不少,但好歹还留一些,早已没有花了,尖尖的叶子裹着灰尘不肯弯下来。但我想起了夹竹桃那殷红的花苞,像夏日黎明时红色的月亮。

以前我们一起坐车子去过更远的地方。

我掏出手机翻出相册,看了一张我们那时候的合影。我们在一条船上摇摆着,湖在身后成了黑色的鱼鳞,彩色的灯光抹成了一条又一条单色的线条。我们没有笑,相互用手搭着肩膀,似乎知道永远会这样继续下去。

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再也没有一起聚过了。今天是个机会,但他们在衡阳。

后来才发现我们拍的合影总有不少她的目光是漂向他的。为什么不跟我们讲呢?

到西渡的时候,阳光已黯淡下来,一层薄薄的黑纱在眼前摇摆,干扰着我们的视线。到酒店的时候鸟哥打电话来了:“来了没有?我就在店里!”鸟哥的光头长出一层头发了,像光滑的荷叶上长出毛毛了。

喝酒,K歌,通宵牌。

好久没看到天亮了,我扭了扭脖子一边出牌一边望着窗外。天像染了青色的湖水。窗外有一只飞翔的燕子吗?轻快的翅膀时而快时而慢地拍打着,叽叽喳喳地叫着,滑向那更远的地方!

天亮了,我们像一滩化了的水。居士说:“我们吃早餐去,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吧。上午睡一觉,下午还要去长沙面试。”我说:“面试拜托把胡子刮掉,把头发剪一下。”居士说:“我没有胡子。”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杂草丛生可以捉迷藏了。鸟哥说:“要不要把他抬到她床上去?”“放心,他会爬。”

我们三个经过一座桥时,阳光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全跑出来,泼在我们身上。鸟哥捂着肚子说:“我想上厕所了。”

“就蹲在这桥杆上拉呗。”

桥下的河水哗啦啦流着,不知道是太阳照的还是我们眼睛花,总觉得河水有些苍白。汹涌澎湃的样子,不知道要赶哪儿去。

鸟哥说:“我想起了一个电影镜头。有一女的在高速公路上的车里突然想上厕所了,怎么办?车子又不能停,她把车窗摇下一半,把屁股对着车外,哇,那东西在高速公路上飚起来,像一只只鸟一样飞着,把后面车上的人看得惊呆了!”

我们都笑了。

我们发现旁边有一个小男孩一动不动望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他。他问:“叔叔,你们在笑什么?”

居士说:“叫我们哥哥。”

小男孩有点害羞了,不理我们了,绕过我们往前走,却不料走过去的时候突然扭过头,冲我们叫:“你们真无聊!”

我们笑得更厉害了。

阳光真的太厚了,像掺了鲜红的铁水,当当当,锤子使劲地捶着,密密麻麻倒下来,似乎要把我们从今日的昨天里拽出来。

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文/田丹 李艺茗

阅读提示:从高中起,他们就是铁哥们,没钱的时候一碗饭两个人吃,一瓶水两个人喝。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林一直觉得,自己和成可以相扶到老一辈子,不料这个夏天,成却在游泳时不幸溺水身亡。这让他陷入了无边的悲伤之中。近日,林向记者讲述了他和成的故事。

同学间建立起深厚友谊

成是我的高中同学,看他第一眼觉得他很拽,让人讨厌。大概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其实差距还是很大的。他是典型的好学生,成绩好人缘也很好,而我恰恰相反,除了上网就是上课趴着睡觉。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样的两个人最后却成了好兄弟。

2004年,分班的时候我被分到了文科班,和成做了同桌。那时候很流行打双扣,每天晚自习后,我和舍友都会打着电筒在被窝里悄悄打牌,他从来不参与,我们也不会叫他,因为在我心里好学生是不打牌的。

有一次我们照常在宿舍里打牌,不知何时班主任老师来了,是成及时发现并提醒了我们,我们才幸免于难(一般打牌老师会让请家长)。从那以后,我渐渐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作为同桌的我们话题渐渐多了起来。我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他帮我追,没钱吃饭了让他请客,就这样,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

母亲生病,他帮我悉心照顾

大学成考去了郑州,而我到了武汉,虽然天各一方,但我们仍然常常联系。两个人之间,不管谁有麻烦只要说一声,另外一个都会尽最大努力去帮忙解决。

2013年冬天大四的我原本在学校忙着准备毕业论文,不料母亲在车祸中右脚受了重伤,父亲在外打工挣钱,我不得不到利川医院照顾母亲。

因为我复读一年成比我先毕业,他知道以后赶到了利川,和我一起照顾母亲。其实那时候他也没钱,因为他一直没找到工作。那个冬天因为成的陪伴,日子虽然过得很艰辛,但我心里是暖的,这辈子有一个这样的兄弟,我觉得真的值了。

母亲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很快康复出院了。我毕业后便回了黔江工作,成去了重庆。兄弟之间见面的时候越来越少,但感情却一直很好。每次他回黔江或者我去重庆,我们都会一起吃个饭,唱唱歌。

噩耗传来,我难以接受

2015年7月29日,这一天对于我们一群兄弟来说是最悲痛的一天,那天成一个人下嘉陵江游泳,再也没有起来。

或许是有心灵感应吧,那天下午我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一个人呆着也不愿意说话。晚上12点多,我接到了他朋友的电话,电话里说成中午一个人去游泳,一直没回来,只在江边找到了他的衣服。当时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心想着或许没找到人是好事,希望有奇迹有人会救了他。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他或许已经回不来了。

当晚所有的兄弟伙都在担忧着他的事,直到凌晨我还是无法睡着,脑子里满是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回忆。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第二天中午传来消息,在江边找到了他的遗体。朋友在电话里说着他离开的消息,我不禁泪流满面。

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7月31日傍晚,他的家人从重庆把他的骨灰带了回来,我和高中的一群兄弟伙开车赶到他的老家,想送他最后一程。

浓浓的悲哀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我端着酒杯来到他的灵前,这一刻情绪终于崩溃,我在他灵前大哭了一场。看到他年迈的父母,我在心里发誓,以后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成走了,我们这群兄弟却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他还活着。我常常想到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刚结婚的时候去重庆玩,他还笑着和我抢锅里的肉。可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那晚从他家回来,作为他生前最好的兄弟,我们一群人在外面喝酒喝到天亮,想借此减轻心中的伤痛。从来不相信前世今生的我,此刻多希望人们所谓的前世今生缘不只是传说,因为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和他再做兄弟。

记者手记

或许我们很多人的一生,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兄弟。兄弟,有福可能不必同享,但有难必定同当。兄弟,简单两个字却承载了太多的感情。对于林来说,纵然有再多的不舍,成还是走了,或许家人会觉得他走得很不负责任,然而却必须要学会接受这个事实。也希望人们可以好好珍惜身边那个可以称之为“兄弟”的人,世事无常,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分开了,就再难见了 。

莫道故人心易变

文/い崎寻う

莫道故人心易变

文/崎寻

QQ:417173025

下午收到老哥的信息,说:“兄弟常有,而知音不常有”。我看着信息呆了几秒钟,却没有回复,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本能地想到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们总会在某个时刻回忆初衷,回忆起最初的美好,有时候甚至希望彼此可以回到初见时的状态。但人总是会变的,或好或坏,或高或低,改变的轨迹谁也无法预知,好与坏的标准也无法去评判。至于彼此间的关系,忽近忽远,亦或是分分合合,更是说不清的,所以更加无法去衡量。情感情这种事情是无法去衡量是否改变的,也许只是改变了一种交往方式,却不见得改变了彼此的初衷。就像我和高中朋友,以前上厕所都要同行,如今却已然三四年未见,甚至几乎断了联系,可我仍会在很多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他们,那么谁又能说我们的感情和关系已经淡了、没了?

关于朋友,每个人心里的定义不同,衡量的标准也不同,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放着一把尺子。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这把尺子的标准在发生改变,人与人的关系也在发生着改变。但是大家还是习惯有朋友,不喜欢独来独往,尤其是现在的人喜欢成天把人脉挂在嘴边,张口闭口就是“我某某朋友”,仿佛没有朋友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可实际上遇到大事一起扛着上的却不见得有几个。不过人始终是有感情的,朋友中也有一少部分是放在心上的,不过很少称呼他们朋友,而是叫这些人“兄弟”。但是男人天性不细腻,所以兄弟往往只是兄弟,而不是知己。就像老哥说的,兄弟常有而知音不常有,事实上兄弟之中也的确少有是知己的。

但我们却不能因为自己认为重要的人,达不到自己心里所期望的标准就对此报以失望,毕竟情感这种东西永远不能平等,且不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皆是如此,总有个人付出的多一些,有个人得到的多一些。而且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在你任何失落的时候与你分担苦楚,亦不可能随时随地与你共享快乐,能够分担是福分,能够共享是机缘,倘若把这些顺其自然的东西压在朋友的关系上,那么这份关系所承载的显然不是情感而是压力。

或许有时候我们总会感觉,现在的朋友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不再关心,甚至显得有些冷淡。在初遇时彼此相互照顾和关心似乎总是那么适合时宜而且恰到好处,现在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感觉,仿佛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可其实谁都没有变,只是时间磨平了很多激情。要知道,大家每天都过着平凡的日子,悲伤与快乐也无非是因为那么几类事情,时间久了,分担与共享的内容也自然少了可圈可点的地方,翻来覆去的安慰亦或是赞赏也渐渐少了新鲜的词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时候彼此的情绪也变得不能相互回应,甚至渐渐有了生疏的感觉。但是也要知道,尽管零零碎碎的琐事将一切磨平,但最后剩下的却是彼此互相依赖的习惯,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这就是感情的积累,也是挚交的沉淀。

正如纳兰容若的那首词,“等闲易却故人心,却道古人心易变”。世事变迁固然可以改变故人的心意,但其实往往是我们先以为故人早已见异思迁。说到底,终究是我们自己在心里对朋友的关系设置了条件,觉得朋友就该相濡以沫,就该相知相依,却似乎忘记了那一场相遇原本来之不易。当然,既然来之不易,自然该相互坚守,如若某天其中一方感觉到了不安或失落,那么另一方也该反省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忽略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

“君子之交淡如水”,琐碎的生活不是友情的全部,毕竟“生死与共”也仅是出现在生死之时;“天下知交老更亲”,友情的可贵贵在于信任与坚守,所以更不要轻易说“等闲易却”……

土豪兄弟

文/朱辉

阿凡找工作找了两年,依然没有找到。阿凡以前在一家效益不好的单位工作,扣除各类保险、公积金,月薪的现金部分也就两千左右。于是他便停薪留职了,之后每月撒出简历若干份,偶尔能得到面试机会,一年有两三次被录取。

“才3000来块,扣除上下班交通费、早餐午餐费……还剩个毛啊!”阿凡每每了解到有关薪酬的详细信息后,往往觉得受到了侮辱,拂袖而去。

“就你这资历、学历,在本市也就这待遇,再挑几年,也不可能有好工作,除非你爸是什么什么刚……”朋友们劝他。

然而他爸只是普通国企工人,***一贯作风正派,肯定不会有意外的“亲生父亲”相认。好在老两口宠儿子,给他买了辆八万多元的草根车。于是阿凡加入了好几个车友群,于是认识了土豪迈克尔陈。

迈克尔陈开着一辆价值150多万的越野车,和阿凡一样都是“80后”。迈克尔陈喜欢喝酒、喜欢说粗话,和阿凡在一次聚会上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天啊!我和土豪做朋友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阿凡沉浸在喜悦之中,这简直和灰姑娘邂逅王子有得一比。我们也很替阿凡高兴,看来他的人生道路很快就会迎来转折。

果然,迈克尔陈通知阿凡去上班了。

“他来找了我几次,差不多是三顾茅庐。我这人讲义气,有忙不能不帮,最后答应他了!”阿凡是这样说的。我们觉得阿凡并非特殊人才,三顾茅庐似乎太客气了,不过各花入各眼,也许土豪觉得他是奇才。

阿凡的职务是“仓务助理”,主要工作是将货物从货车上搬下来,背到仓库里码齐;分店派人来提货,他就将货再从仓库背到车上去……

“贵公司真够文雅的,这‘仓务助理’不就是搬运工吗?武汉叫‘扁担’、重庆叫‘棒棒’。”一位朋友打趣道。

“唉,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回家倒头就睡着了。”上班后,阿凡常常在QQ群里唉声叹气。

终于捱到了月底,阿凡领到了两年来第一笔工资——2500元。阿凡气呼呼地去找迈克尔陈理论,人家请他到路边吃了顿烧烤,阿凡就被洗脑了。

“咱不是老板、打工仔的关系,咱是兄弟啊!斤斤计较,还谈什么义气?”阿凡对我们说。

此后,阿凡依然不时地抱怨,比如工作餐太差,经常加义务班,每月只休息2天……可是人家土豪兄抓住了他的“七寸”,每每以“义气”、“兄弟”感人,阿凡居然干了一月又一月。

看来和土豪交朋友不一定能得到好处,人家既然能成土豪必有过人之处。比如那位迈克尔陈,居然能从比他穷得多的人身上榨出油水,这般身手不成土豪也难。

突然的热情

文/凡夫

公鸡嘎嘎和猴子猾猾是多年的邻居。但猾猾从不把嘎嘎看在眼里。平时,他从不和嘎嘎来往。偶尔相遇,嘎嘎向他打招呼,他却高仰着脸,塌鼻子鼻孔朝天,对他理也不理。

非常奇怪,最近猾猾却像突然变了个人,对嘎嘎套起近乎来。

清晨,嘎嘎站在栅栏上,仰着脖子高唱流行歌曲,正打太极拳的猾猾凑过来,热乎乎地打招呼说:“早啊,兄弟!你的嗓子太有穿透力了,如果参加流行歌手大赛,肯定能独占鳌头!”

晚上,嘎嘎陪伴母鸡姑娘们往回走,猾猾老远就哈哈笑着赞美说:“呀,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啊,个个都是超级大美女,你太幸福了!”

更让嘎嘎惊异的是,猾猾居然每天都给他送来好吃的东西,像谷子呀、玉米呀、花生米呀,甚至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蚂蚱。

嘎嘎想起一首描写“打摆子”的诗:“冷时节冷似冰凌上坐,热时节热似蒸笼上卧。”这猾猾的表现,咋就像打摆子呢?

嘎嘎心里正疑惑不解,一个星期后,猾猾上门来了。他先是满脸菊花地打了一阵哈哈;接着,把一袋大米倒进嘎嘎的缸里;然后,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兄弟,你的这身白色的羽毛太美丽了。纯洁,高贵,典雅,大气,一派王子风范。方圆百里的那些公鸡,没有一个能跟你相比。瞧瞧他们那些打扮吧,不是黑不溜秋,就是黄不拉叽,要不就是花里胡哨,轻浮、浅陋、小家子气。兄弟你往他们中间一站,呀呀呀,百分之二百的鹤立鸡群!”

猾猾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嘎嘎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一阵海吹后,猾猾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兄弟,我们山寨的美猴王童心大发,突然迷上了踢毽子。他踢的毽子,不要塑料的,也不要尼龙的,其他什么材料的都不要,只要地地道道的鸡毛毽子。”

嘎嘎说:“要鸡毛,多的是。眼下正是公鸡换毛的时候,鸡窝边到处都掉的是,你要多少就拾多少。”

猾猾嘿嘿一笑说:“那你就低估了咱们美猴王的品位。咱们美猴王的审美标准是非常非常之高的!在他眼中,只有纯白的鸡毛才够档次。我调查了一下,这方圆百里,纯白的公鸡只有一个,那就是亲爱的兄弟你。所以,我特地来向你求几根纯白色的尾毛。希望兄弟你能满足兄弟我的要求,兄弟我这辈子都会牢牢记住兄弟你的大恩大德!”

窗户纸被捅破了,嘎嘎一下子明白了,猾猾对自己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就是这个目的。他想起了无名者的一句话;一个人突然无缘无故地对你好,十有八九是另有企图。

嘎嘎不动声色地对猾猾说:“不就是几根鸡毛吗?好说好说。你到外面稍等等,我来为你拔!”

等猾猾一出门,嘎嘎立即把门关上了。

从此,再也不跟他交往。

槐花殇

文/刘福兴

时光滔滔如逝水,尘封了灿烂年华,也牵拽出多少苍老而悲伤的回忆。望着满树洁白,思绪已然飞到四年前,那个槐花盛开的五月,也就想起了去世的爷爷。

那年五月,春暖花开,却为我家带不来丝毫的明媚气息。外面的生命喧喧嚷嚷地拥挤着,屋内的空气却异常沉闷,让人心慌。爷爷重病卧床数月,到那时已经是落日黄昏的光景了。略显逼仄的土炕上坐满了人,父母,姑姑和伯伯轮着喂饭递水,端屎倒尿,一番凄凉的景象。

长空洒泪,百叶低垂,爷爷还是走了。那时我在学校,凌晨五点正准备晨跑,犹犹豫豫地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话语哽咽。没超过五秒钟我便匆匆挂掉,请假奔向了回乡的客车,一路低泣。

推开大门,灵堂和鼓匠棚已经搭好,就等我回来再入殓。望着人来人往的庭院,一脸木然,总感觉像是影剧拍摄现场,总以为这一天离我很遥远,看过那么多的长者仙逝,当有一天降临自家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望着东北角那棵高大的槐树,槐花像是从天而落的层层哈达压满枝头,心中却是那么不自然……在磕了长长三个响头后,父辈将爷爷的遗体缓缓放入灵柩。这一刻,丧音哀婉,炮响长空,涕泣如雨。

没有多么感人的情节,没有多么壮观的悼念现场。七日之后,伴随着一锹锹黄土永远地埋葬在了家族的记忆里,只有那张薄薄的遗像挂在了墙上,父亲时常埋头念语一番。

死后无华,生前亦苦。爷爷出生在军阀混战的年代,农民饱受战火之苦,家家户户锅干米净,饿殍遍野。大部分家庭中或兄弟早夭,或姐妹逃亡,十室九不全,到处都是一片荒乱流离的惨象。爷爷那时候家徒四壁,兄弟四个却硬是靠着槐花饭(农村闹荒年时农民自制的饭食,用大量槐花和少量杂粮参杂着吃)存活下来。多少年以后,每每与我们提起这段往事,爷爷语气低沉,我们也为之动容。

解放后,二爷和四爷随解放军南下到了安徽黄山,爷爷和大爷留在了灵丘,至此兄弟山水相隔,音信寥寥。六十年代初爷爷经过民主选举当上了村主任,正逢“农业学大寨”运动,从此带领村民开荒破土,肩担背驮,把血汗浇灌在这青山黑土地里,千里荒原硬生生开拓成万顷碧野。就这样无怨无悔,兢兢业业一干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里,经历过三年大饥荒的食不果腹,也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游街批斗,不可说不艰难)。虽然村民没有真正的脱贫致富,但也不至于忍饥挨饿,到现在老一辈的人都无不敬佩。我想,那是一段不会被时光质解的芳香岁月。

后来,大爷离世,兄弟四个就剩自己孤零零地行走在晋北的乡野。阳光折射出的不仅仅是佝偻的背影,还有难以理解的孤独,这种孤独无法破解。我三岁的时候,奶奶也走了,又是子孙慰语无足的凄凉。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我想,这句话的理解不应只限儿辈,应该是所有子孙的慨言。静静反思,我那混恶的童年和少年,对爷爷的千般不孝,如同鞭笞其身,现在却疼在了我的心上。

从我记事起,爷爷老是头疼,看到我便喊我过去:“来,禛禛,给爷爷捋捋(按摩)头。”我便认真地捋起来,那时候连《弟子规》听都没听说过,更不懂孝道是什么玩意儿,只知道捋完了爷爷就给我糖吃。而且,在大街上从来不答应,是因为来自我打小心里那种古怪的想法,认为在街上给爷爷捋头会遭到小伙伴的耻笑,小小的男子汉气概会在小伙伴面前大打折扣,会抬不起头来。爷爷更是气的……回了家我总是避免不了父母的一顿斥骂。

那时候,父母对我的零花钱管的特严,我总是三天两头的从爷爷那里要点“补贴”。一毛两毛,再大一些就是一块两块。人的欲望是永远满足不了的,这个恶习在我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欲望的膨胀速度随着年龄的增长远远超于人民币的贬值速度,没过两年开始十块二十块的要。当时虽然十块二十的在家里不是什么巨资,可也够家中好几天的菜钱。一次两次的也就勉强给我了,直到后来开始干起江湖上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爷爷在家的时候踩点,不在家的时候再寻找机会下手,偷来的钱和狐朋狗友小弟兄们在村里的废弃小屋里抽烟、喝酒还有耍钱。回到家后,无一例外地让父母按着打半天,仍然乐此不疲。

浑噩的年月里我在爷爷的心上划上了血淋林的一刀,待我浪子回头爷爷却长卧病榻,而我无法膝前尽孝。事实在我的脸上贴上了罪恶的标签,永远也揭不掉。此生此世,我就是那个身戴枷锁刺配荒蛮之地的流囚。

爷爷走了,院子空了,唯有杜鹃在枝头啼唱。

落不完的往年泪,忆不完的槐花殇……

兄弟爷们

文/郑天华

运河边上,有一块风沙旱涝碱肆虐成灾的土地,兄弟爷们让它长野草,也长地瓜高粱,还从碱土滤出的咸水里晒出了小盐……

兄弟爷们吃那块地上出产的地瓜高粱小盐长成了男人,辛勤劳作使他们生就了一副能扛起日子的肩膀。

兄弟爷们肚里墨水不多。在刚进“学屋”知道“123”和“壹贰叁”都是“一二三”的时候就被大人拧着耳朵拽出门来,执行“拔草去”的指令。随着个头的成长,镰把越来越长、草篮越来越大,书本作业本也被父亲们撕去卷了纸烟或被母亲们打成了袼褙,铰成了鞋样。父亲们说:“念书能当饭吃?出门知道东南西北,认出男女茅厕就行了。”兄弟爷们丢下书包,挎起草篮子的同时,也丢下了本来就虚无缥缈的愿望。从此融入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锄镰锨镢,犁耙绳索,牛羊鸡鸭,圪垃土地成了他们振兴家乡,振兴家族的依靠和希望。

兄弟爷们都有一个外人觉得怪怪的名字:钢球、铁蛋、大狗、二毛、三癞子……看到选民榜上有点文气的名字不知是谁,在问过许多人之后才恍然大悟:“噢,那就是我呀!”

兄弟爷们多不知道公社和乡政府有啥区别,不知道书记乡长谁大谁小,不知道谁是县长、市长,但他们知道麦喜胎里富,知道老云接驾,不阴就下,知道冬至天最短夏至天最长,知道化肥农药的价格旺涨淡降;不知道阳历几号是星期几,知道阴历哪天是哪里大集……

兄弟爷们见面常问“吃了嘛”。他们最不明白的是哪些钱该交,哪些不该交,最想不通的是糊里糊涂地被罚了款。他们最放不到眼里的是乡里的干部,从不给突突突的摩托和嘀嘀嘀的小车让路。

兄弟爷们眼硬腿直,那次跪下一片泪脸,扶他们一个个起来的却也是个乡干部,乡干部从冰窟窿里救出了兄弟爷们的两个孩子,自己被捞上来时却昏死过去,乡干部醒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就又醒过来一次。自此,兄弟爷们和乡干部成了不断来往的亲戚。

兄弟爷们好说“有活干,有饭吃”。喜欢一年忙到头,一天忙到晚,喜欢在地里哼着村谣摇着鞭子遥望自家屋顶升起的炊烟,喜欢等女人或孩子喊时再回家吃饭,喜欢就着用香油调的咸菜疙瘩喝绿豆稀饭。

兄弟爷们累了就爱喝点烧酒,扯把红辣椒,咯吱咯吱地嚼;拎出酒“嘟噜”,哗啦哗啦地倒;端起大海碗,咕咚咕咚地喝。“娘们”看着兄弟爷们喝多了就唠叨个没完,兄弟爷们听烦了就扬巴掌,“娘们”于是擦着泪眼摸着黑往娘家跑。兄弟爷们知道自己的娘们是把“上柴火的筢子”,住不两天就捎信说猪不吃食了,鸡不下蛋了,小孩哭着找娘了,“娘们”知道兄弟爷们喝了那点马尿就没准头,对自己却是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传回去的话却是“有本事的你自己过吧,我一辈子不回去了”。兄弟爷们就装作没事人,再到老丈人家讨酒喝……

城市里灯红了,酒绿了,兄弟爷们开始埋怨老祖宗立村时挑子放错了地方。于是兄弟爷们开始动心,跟着在外上学的小兄弟爷们走出了乡村。兄弟爷们有的是力气,有的是吃苦的本事,搬砖搅灰,挑砂石扛麻袋,拾垃圾贩蔬菜,挖茅厕掏下水道,给大楼涂脂抹粉,给大街开膛破肚,钱挣到手紧忙忙地数上几遍,就变成了邮局里的汇款单。

这就是我的兄弟爷们,话不震耳,貌不惊人,头上总抖不净高粱花子。进了城的叫他们“农民工”、“打工仔”;小学生叫他们农民伯伯;他们称呼自己叫“大老粗”;同是吃着地瓜高粱小盐长大的我,却总愿跪拜在地上,从心底叫一声“兄弟爷们”。

兄弟,在青春路上走过

文/野麦子

起初,青春是一场罔顾其他的远行,就像盛开在寒冬腊月的梅花一样肆无忌惮。

本以为这就是生命原来的模样,才发现青春已渐行渐远。仅有的任性不过是我们对逝去年华奢侈的祭奠,嘴角扬起的坏笑是另一个世界读不懂的怯懦。留不住时光匆匆的脚步,喧嚣的都市里灵魂深处的寂寞亦无处停伫。携裹着刻满青春誓言的墓志铭,无法左右生命流向的你我正如尘埃一般,在偌大的尘世间仿佛不曾来过却又诗意的扮演着整个宇宙的角色--那些视你如命的微小尘埃的宇宙。渺小,从来不是青春字典里的主角。因为你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若干年后在那个遍洒阳光的小城里还有人会记得:你的生命里,我曾来过。

你的城,我的牵挂

驶向金城方向的列车很幸福,很幸福……起码对G和我来说是这样。

虽然我们的目的地只是一座在地理上看来不太显眼的城,但是我感觉得到在G的心里跃动着一幅幅画面与我心里是一样的:我们的要去的地方就像这列车的终点站一样美丽,洁白的雪莲、澄澈的蓝天、成群的牛羊、磕长头的信徒。

一路上,我们把积攒了些许时日的不痛不痒的话题向彼此毫无保留的抛出,决不是为了驱赶漫漫旅途的寂寞,只是想好好弥补缺失了彼此的光阴。G说要我好好努力,我听得出他满满的期许,读得懂一路走来的珍惜。说着说着就睡了,座椅上狭窄的空间就是我们安眠的温床,只因今夜与你同在。看着G小憩的样子,才知道当年正是这样的你我他在彼此的生命里猖狂了好几个春秋,那么久,那么久。

躺在座椅下,一抬头就被冰冷的座椅底部碰到,它似乎要压抑住我的丝毫动作,就像当年老班对我们的密切监视一样。躺着却睡不着,我试着理了理这一段时间的头绪。4月28日到5月6日就不消说了,如此的长途跋涉的辛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的;5月9日到12日,也就是这正在发生的一切,我该如何去向世界讲述这个关于两座城的故事呢?五一假期,我要回家去。因为想念那个人,所以去了那个学校。一次专门为某个人所做的逗留被刻意说成是路过,不想男人之间的粗狂输给儿女情长。G执意要送我去车站,我也不推辞。漫无边际的续说着那些年没来得及告别的话题,虽然它们已经显得不合时宜。火车终究是要开了,列车慢慢的驶出了站台。那晚我没有睡着,整晚都没有。一次在完全的成人世界里看来几乎疯狂的行程开始在我的心底酝酿。现在正发生着的便是关于这行程的故事。G和我即是演员也是导演。

本来是晚上7点的火车,虽然说昌平离西站不是很近,但是4、5点钟出发还是来的及的,可我总是那个情不自禁的人。决定12点出发,可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看会儿电影吧,却一点也读不懂其中的情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搞得我坐卧不安,莫不是那远方的人?于是,886载我去远方,不一样的远方,一样的牵挂。

G在上课,我怎么忍心自私地让他离开教室呢?尽管我知道那大学的课堂是怎样的宽松。为了消磨预支的时间,我去了人大。那里的校园确实很大,大得叫人不安。没有你我他,再大也是枉然,物理上的形式永远也不会明白感性的美--不是因为大,因为有你。

我还是在早到了,没有寒暄,没有拥抱,没有喜极而泣。一切都是那么平常,那么自然,那么心领神会……

整个列车上静悄悄的,没有早先的聒噪,均匀的呼吸声在车厢里流动。G也睡着了,看看表,凌晨三点,还早。邻座的一对老夫妻平躺在座椅上,虽然那是我们的座位,虽然我也很想坐,但是相信在此时任何信仰美的人都会选择欣赏一幅相濡以沫的生活照而不是让月光凝视并排而坐三个“人”!

G醒了,大家也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整节车厢又被喧闹起来。不过,大家明显熟悉起来了,开始侃侃而谈。我们和邻座的人也找到了共同话题,不过那对老夫妻的话题明显比其他的话题让我们感兴趣。他们是从沈阳去参加婚礼的;两个人都曾经是知青;他们的父辈都是当时的知识分子……我们从妻子口中得知了这些,丈夫只是自顾自的吃点东西,偶尔对妻子的发言补充一两句话,不过最多的还是望着妻子的脸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啊,足以让这个情不知所终的时代羞愧难当。妻子时不时的说点他们的家事,虽然都是嗔怨的语气,可是旁人都听得出那其中明明是满满的幸福。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终于那座城近在眼前。

说实话,安逸的环境真的是会惯坏人的。京城的交通确实是发达,我们到的时候这边正在搞市政建设,竟然找不到公交站牌。烈日炎炎,我们在一条不甚宽的马路边穿梭,起先打算自己转转看看的心思一下就没了。好不容易搭上了公交,又发现没有带零钱,又是一个艰难的换零钱的过程。“甘中医站到了,请您准备下车。”终于到了,我们确实很激动。

站在S学校门口,我们找了一个孩纸 帮我们照相。那种朴实的气息迎面扑来。

起先是准备给S一个大惊喜的,比如说我们突然站在他面前。我们试图去找他们学院的领导查询他的课表、试图在教学楼的教室里找到他,可是终究是没有达成愿望。我们只好悻悻地给他发短信。

“你在哪,我在你们教学楼311听课”

电话响了,是S,我没有接。

“你在哪?”

“宿舍啊,别开玩笑了,这会没课”

G的电话也响了,没接。

S不相信我们此时此刻就站在他们的校园里,那怕这是确确实实的。

G和我走出教学楼,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呵呵。

这边的气温以便也不比京城的低,还好找到了他们的地下超市。可是G吃不惯牛奶冰激凌。

默契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此时的默契应该是这样吧:虽然我不曾明示脚下的经纬相交,冥冥中你却早已将思念准确定位。就像正负离子的契合,哪怕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哪怕万千不相干电荷的阻隔。

S穿着拖鞋穿过他们的皇甫谧广场,穿过教学楼的天井,穿过周六熙熙攘攘的饮食男女。我看见他离我越来越近,直到他眼神里的惊喜被我一览无遗。此刻,僵硬的拥抱算是自那年六月后至今的第一次正式的团圆吧。当年一起翘课时的桀骜不驯已经没有了影子,他们或许不知道,此时的我正在为当年我们共同的青春致哀……

现在想起两天前我和G还有S在兰州的一幕幕情景,感觉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不敢肯定这段时光是否确实的在彼此的生命中存在过。

放五一假的时候,又是一个明媚的日子,本是晚上19点的火车。我中午十一点下课后就收拾好东西,等着那个令人兴奋的时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