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贵的散文
关于高贵的散文(精选4篇)
与高贵相遇
文/刘自龙
我常常会被一种突然的东西所感动,比如今天。买了水洗电动剃须刀之后,我将原来的剃须刀装入皮袋,放在办公楼的开水间里。这个剃须刀完好无损,毛刷等附件一应俱全,甚至连刀片上的盖子也被我周正地盖上。之所以不直接丢入垃圾箱,是因为我想也许有人用得上。
第二天,发现剃须刀还在,下面压着一张纸,上书:“遗失物,非主人勿取,谢谢合作!”我十分惊讶,尽管几个大字歪歪扭扭,却显得义正词严不容侵犯。必定是保洁员所为,她们曾向我退还过东西。我将剃须刀取回,在那张纸上写道:“此物非遗失……”才写一半,决定不写,如果她认为这是恶作剧,还是丢不掉。
看她在,我过去说:“这个剃须刀不要了。”“为什么?好好的呀!”她对于我的不理解,就像我对于富人的不理解一样,不生活在一个世界里,就算说着相同的话也无济于事。这并非什么好事。
现在,真正的遗失物也常被当做丢弃物拿走了,而她还把丢弃物当做遗失物。我有时会与她们闲谈,几次想告诉她们我之前是个农民。可这样的话在这个阔气的地方无法启口,我只有用尽量亲切的眼光来关注她们的生活,看见她们中午不去餐厅而是聚在一楼一角吃自带的盒饭,饭后集体绣鞋垫。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保洁员也许与高雅无缘,可她如果还保持着把丢弃物当做遗失物的习惯,就一定比那些把遗失物当做丢弃物甚至公开拿走别人东西的体面人高贵。当高贵与卑微相依,便更加令人难以忘记。我喜欢鲍尔吉·原野的一句话:“让高贵与高贵相遇。”一段音符、一缕清风、一意善念、一滴泪珠……与高贵相遇,人心就会向往高贵。
一棵紫色的树
文/叶春雷
有红色的树,有白色的树,自然也有紫色的树。五颜六色的树,让我们感觉到活着,毕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
记得启功先生说过一句话:“动物比人可爱。”启功先生客厅的柜子里,装满了一柜子的动物玩具。我是不是也可以套用启功先生的话,说“树比人可爱”呢!
一棵紫色的树。一棵我叫不出名字的紫色的树,站在我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地,用一树高贵的紫色,让我禁不住仰起脸。而仰起脸,我看见那一树高贵的紫色的同时,也看见了难得的蓝天。天真的很蓝。
一棵紫色的树,引导我的目光向上,向上。上面有什么?有那纯净而高贵的紫,有那神秘而幽深的蓝,再高一点,在蓝的上面,是那随时可以被云的裙边扫开的天堂的柴扉。
一个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眼睛才可能向上,向上,彻底向上。一种情况,是结结实实摔倒在大地之上的时候,这样的时候,《战争与和平》中的安德烈公爵体会是最深的。一颗炮弹把他掀翻在大地之上,而正是这样一个契机,在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这样一个瞬间,他头一回看到了高远而神秘的天空,那充满魏晋玄学色彩的天空。另一种情况,就是一棵美丽的树,譬如此刻,一棵紫色的树,让我的目光,沿着笔直的树干,爬升,爬升,像坐在电梯里一样,笔直地上升,一直上升,漫过低处的浮尘和喧嚣,漫过高贵的紫色,漫过那蓝汪汪的高远的神秘,一直抵达让灵魂彻底安静下来的所在,那个最为幽深的井底。而井底里,一定有一个月亮,像一只通体透亮的蛙,静静的伏着。
如果是黑夜,一棵紫色的树就是最美的一盏灯,瞬间照亮了庸俗不堪的黑暗。而在白昼,一棵紫色的树,其实更像一位皇帝,绚烂的紫色统治了整个天地。紫禁城,不就是紫色的吗?我是一个仇视皇权的人,但我还是非常愿意,匍匐在一棵紫色的树下,被他统治,即使是被他呵斥。他会呵斥我,远离那些庸常的东西,而把目光,投射到那绚烂的诗意的紫色之中。那是宇宙的精华,被一棵树苦心收集、聚拢。一整个冬天,都在苦心收集、聚拢,等待最后的机会,像孔雀开屏一样,彻底展示给公众。而那一刻突然到来,仿佛一道闪电,一棵树抖开了他全部的精华,像一树烟花,在一瞬间绽放。绽放,毫无保留的绽放,像最磅礴的爱情,酝酿无数岁月的爱情,在一瞬间爆发。那巨大的能量,花的能量,精子的能量,光和电的能量,核爆炸的能量,在一瞬间释放。这样巨大的能量,我不能不匍匐在他的脚前,仰望他,像仰望最高的佛。
卑琐的一切,蝇营狗苟的一切,下水沟一样阴暗的一切,污水横流的一切,被这巨大的能量震碎了,像震碎一地玻璃。一棵紫色的树,像一次爆炸,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轰隆的雷鸣让一切瞬间崩溃,崩溃,像栋梁折断的屋顶一样坍塌。世界迎来了光明,紫色的光明,高贵的光明,沉着而结实的光明。
世界短暂地消逝,在这紫色的强烈的闪电之中。闪电过后,一棵紫色的树,给这个混乱的、浑浊的、不堪设想的世界重新安排了秩序、道德、信仰、法律以及光明的未来。这是我的臆想,是我的一厢情愿,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起码,有一棵紫色的树,站在我上下班必经的路口,让我的生活,庸常的生活,有了抬升的可能。伟大的喜马拉雅山,不曾经也是一片洼地吗?我一片洼地的庸常的生活,不也会因为有一棵紫色的树,而有了抬升的动力,最终成为喜马拉雅山的可能?我想这个世界的伟人,基督或者释迦牟尼,他们的生活,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喜马拉雅。他们也是从洼地开始,一点点抬升,最终,成为我们仰望的喜马拉雅。而在他们成为喜马拉雅的途路中,不也一定有一棵树,一棵无花果树,或者,一棵菩提,让他们的人生不断抬升的无花果树,或者菩提。
这样看来,我对一棵紫色的树的描述,一点也没有夸张的意味。我不是一个喜欢使用夸张的修辞手法的人。我是一个本分的人。但是,一棵紫色的树,让我看到了我的可能,从庸常的生活中抬升上去的可能。这种可能,像那紫色一样美丽而高贵。
那是一树烟花,在雨中绽放,瞬间凋零。我拾起一片紫色的花瓣,装入口袋。我不忧伤,因为,我心上的烟花,才刚刚开始绽放。
高贵如斯
文/丁明烨
青年校长管建刚在《做一个有奋斗感的教师》一文中,曾通过熊猫和北极熊进化的故事,激励青年教师要勇于挑战艰难的环境,努力做生活的强者。
故事是这样的:熊猫和北极熊有着共同的祖先,由于气候变化,同一祖先的熊,一批移到中国四川的温带地区,另一批转移到北极的寒带地区。按一般逻辑,进入寒带地区的熊会冻死、饿死,进入温带地区的熊会很容易存活下来。结果却相反,由于生存环境好,熊猫由以前比较凶猛的物种变成好吃懒做、濒临灭绝的动物——因为熊猫退出了竞争机制。温带地区食物多,食肉动物也多,老虎、狮子和狼常和熊猫抢食物,熊猫抢不过它们就不吃肉了,改吃草。食草动物也多,争夺也相当激烈,熊猫决定连草也不吃了,吃其他动物都不吃的竹子。这一下它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它选择了唯一的食物来源。当竹子越来越少时,就有大批的熊猫被饿死,最后全世界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少量熊猫。北极熊却慢慢适应了极地的严寒,在北极生活得很好,它比当地的任何动物都更凶猛,体重也比熊猫大两倍。它本来是陆生动物,但最后能在海中游泳长达几小时,且能捕食水中猎物,实在没东西可吃时,还能在零下四十度的北极冬眠,北极恶劣的生存环境练就了北极熊强健的体魄和强大的生存能力。
我常常把这个故事讲给身边的青年朋友,激励他们不要羡慕安逸,生活安逸了,就会丧失生命的激情和活力,生命之花也就萎缩和黯淡了。
有时也在想,熊猫虽然丧失了一次去边疆发展的大好机遇,但依它的实力在温带地区也是完全能够生存下去的,凭借强壮的体格,它完全可以猎杀比自己小的动赢得食物;凭借它的智慧,它完全可以像鬣狗、狼一样缔结同党,占据有利地盘获取生存空间;既便不是如此,为了种族延续,它也可以像鹫鹰、巨蜥等一些腐食动物一样吃其他动物舍弃的食物维持生计,甚至像兔类、鼠类一样,对食物不那么挑剔,以解决温饱有食裹腹为满足,或许这样,熊猫就不会把自己逼到濒临种族灭绝的境地。
然而,熊猫没有作出以上的抉择。它善良,不忍心以残害小动物壮大自己的身体;它高傲,不屑于蝇营狗苟结党营私;它高贵,既便冻死饿死也不会吃腐臭的食物。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一块适合自己生存的净土,没有一片适合自己的竹林,那么它甘愿无奈地死去,死了也了无遗恨,离去也在所不惜。
现在,每当我在电视画面上看到熊猫的身影,已不再以为它是懦弱的象征。看着它雍容的体态,看着它优雅的步履,看着它忧郁的目光,我的心中会升起一种深深的敬意,我多么希望自己善良如斯,高傲如斯,高贵如斯啊!
莲花呀莲花
文/张光明
莲花,一种多么美丽诗意的名字,一提起来,仿佛就进入了一种空灵,庄重、圣洁的意境和境界,哦,莲花是一种在浩淼的烟波上翩翩舞蹈出下凡仙子般曼妙仙姿的特别花朵,在天地辽阔中演绎出“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画朵,哦,岂止是阳光映照得莲花分外红润,其实莲花反过来映衬得大地更加葱茏苍翠、广袤开阔;映衬得天空更加明净而朴素、辽阔而旷远;映衬得,白云更加悠悠飘移洁白,阳光更加闪闪亮亮的芬芳,大地更加葱茏而广阔。莲呵,让天地为之动容。
感觉莲花,总是有一种翩翩然的端庄的诗意美,美丽而不娇艳,惹目而不招摇,妩媚而不轻浮,随风舞蹈而不露半分放浪,全身无处不在的是散发出来的那种洁身自好,不容亵渎的端庄圣洁美。走在灯红酒绿的大城市里,看多了浓艳繁华、贪恋富贵的女子、那样地在各种膨胀的欲望中沦落,甚至自我作贱,如果世间的女子都如莲花般高贵庄、重地绽放,我们还会慨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社会混乱吗?因此,总不免对乡村浩淼烟波上的莲花心驰神往,总想去池塘边、湖泊边,静静地伫立,静静地观赏莲花。
在那样的天高地阔中,烟波在阳光的闪闪亮亮中浩淼着,一层层的阔达碧绿的荷叶,漫无边际地铺展开去,仿佛只有把这样别有灵性灵动的绿意渲染到极致,沉吟感叹般地弹奏出绿的韵律,绿的抒情旋律,才能唤来,迎来一朵朵莲花,并伴奏它们的翩翩起舞。也唯有那样的荷叶之绿,才能映衬出莲花的高贵、庄重、圣洁之美。站在一望无际的荷花前,自己也仿佛化入了阳光,化入了天空的空灵空阔空茫无边中,生命如蓝天大地一样博大无边了,焕发出一种蔑视世间丑态丑恶的大气。
莲花呵,高贵、庄重、圣洁,却绝不冷艳,更不冷漠,反而有一种本色朴素的亲和感,让人去与之心心相印地亲近,喃喃低语地亲昵。其实,世上很少有花能如莲花般直入心灵,给人以心灵的抚摸擦拭,抚慰在尘世挣扎中的累累伤痕,擦拭掉心灵中的种种污浊的欲望和一团乱麻的纠结,让疲倦的灵魂轻轻地舒展如莲。难怪佛家中的佛、菩萨、罗汉、都坐在莲花座上,莲花才代表了高贵、庄严、圣洁的极致,难怪母亲小时候对我们说观音菩萨比世上的任何女子都美丽,观音菩萨也是站在或坐在莲花座上呀!那满塘满湖的莲花哟,想是那些一代代一世世在尘世中走过一遭,不忍再来世上受一点点轻薄作贱的女子而纷纷投胎转变为莲的么?
难怪有诗人说:“生当如莲花般高贵、庄重、圣洁之静美”。绽放到了极致,才能如此令佛、菩萨都神往敬重,才能在污浊的世间传经布道般唤醒芸芸众生的慧根,形成了莲花那美仑美奂,无法言说的超凡脱俗的气质、神韵、韵味,让人欲语还休,只能久久地、静静地伫立天地间,临水而望,永不厌倦,进入至乐至美至空至灵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