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行车的散文
关于自行车的散文(精选10篇)
曼陀罗花
文/林文栀
如今我很少再梦回那座山,那片林。
迷蒙着的小木屋,黑墟墟,堆着茅草。我坐在小凳子上,永远的,我等不来人,一群黑狗乌鸦鸦地向我袭击。
我翻了一个山头,是更漫无边际的原野。黄昏的光,暗暗的、静谧的、温馨着,尽管压在心底的依然是一丝淡淡的恐惧与无法测知的茫然。
有人谈到那座山,带着向往与欣喜,我于是约了一人同去。那天早上,天下着蒙蒙小雨,空气湿漉漉的,难得的夏日的凉爽。略有犹豫,但多日来无尽的苦闷,让我的心不愿放弃。另一个人没有来,在我离开之前。
我骑着自行车,奔向一个概念的、模糊的方向。路边卖菜的老头,下笔的刹那我眼前重现了他的笑容与关切:“这么小的小姑娘一个人出行?”记得自己大概很鬼,没有告诉他们我的目的地,因为那里似乎有点远,但这不合逻辑,因为我要问路,所以实际情况是我不断地编造自己的出发点,永远都只刚骑了半里路,内心关于长途跋涉的欣喜只掩藏在眼底处。
我喜欢一个人,一个人独行,你独自分享着内心完整的秘密,你永远属于你自己,扑朔迷离与神秘给你的生活增添的是自我的魅力。我们因为一个人的缺点而喜爱一个人,面对完美拥有的只是崇拜与疏离,哪怕那是内心的一方净土,因为我们熟知自己的渺小。
这一天我骑在路上,独自去一个我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我经过许多陌生而熟悉的街道,问过许多长着相似的面孔却全然陌生的人。终于抵达一条长长的泥土路,很宽,两旁是高高的树木。与我一路骑过的道路相比,区别只在于它不是柏油路面,还有,它更陡,大约30度的倾斜。
这是我人生在13岁时完成的一次壮举,自那以后,我便踏上了独自的旅程。
路愈来愈陡,我只能推着车走。天早已放晴了,早晨短暂的一点毛毛细雨。
我常常做梦,梦见他来。梦境清晰而又真切,持久的像是已经度过了一辈子。然而今天,我才记起,曾有那样的时刻,人生很单纯、很快乐,自然给予着震撼与惊喜,在那样的时刻里,他不曾出现过。
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学会交朋友,这是否证明人类从来就不会有朋友,朋友之间少不了需要与征服的关系,人渴望着被关怀,而这注定着你的孤独。
我的心隐隐作痛,然而就在当年推着爸妈的自行车向山脚走的时候,我只渴望着友情,我整个的人单纯而清爽。
我推着车走,路上偶尔碰到一两个板着脸严肃的山里人,他们很冷淡,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扔下:“这里就是九华山”,然后继续自己的路。
我的孤独注定着胆量与疯狂以及无知,孤独里的虚弱、伤害与微笑只能自己承受、愈合与分享,他人仅报之以了然于胸的微笑或雷鸣般的怒吼或是雨点般的打骂,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是虚弱的庞大体。你只想离开他们。
究竟是演员幸福,还是演绎着浪漫人生的女子幸福?我选择后者,因为前者与我无缘,因为,太迅速的幸福让你什么也捕捉不住。
看《重庆森林》,一遍又一遍,里面的女子演绎着我的故事。她是从哪里窃取了我的秘密?但她有着比我幸福的结局。人不应该看太多电影,那会限制你的想像力,你所曾梦想的,被那样赤裸裸的表现出来,真实的梦想在同时不复存在。
我推着自行车,走了很久,看到了一个村子。有很多排的房子,垂直于道路,有人在路边看着我。
人如果不能知道自己错了,那是他的悲哀。我们因为迷失离开自己所爱的人,结果真的迷失了。如果彼此都有错,是否可以等待对方改正错误,还是心已经不能原谅?我们都有着自己的爱人,尽管那爱已不可寻。
因为不想引人注目,我低头推着车行,不去看路边看我的人,也不去询问什么。停在了最后一排房子面前,我想把已成为负累的自行车存在某处。我把车推进了一个人家,一个中年的妇女接待了我,留下了我的车子热情地给我指引了方向。
我在梦里寻找着,站在这片堆满茅草的原野。赭石色的夕阳光。我要翻过面前这座山,我仿佛要寻找什么,我丢掉了什么。也许是自行车,我把它忘在山脚下了。但是我着急要回家,天要黑了。可能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但是忘记了自行车,我返回来寻找它。但是我被欺骗了,自行车再也没有了,我被留在这间黑暗的茅草屋里,一群黑狗向我狂吠和袭击,我什么也看不见。
人在寻找着自己的价值,自己的被承认。一个人,你常常会感觉轻飘飘,你需要认同以确定分量。家让你失去安全感的原因在于你无法赢得尊重,那里常会演变成彼此伤害的战场,于是你逃离。
爱丧失了,比丢失甚。
我爬上一个小山坡,讶异于自己长途跋涉来寻找的就是这么一个轻而易举的地方?山坡的背后是山林,我继续前行。
九华山的路是一条蜿蜒曲折,一米宽左右的泥土道,刚下过雨,有些潮湿,没有行人。漫长的路途间偶尔听到“咩咩”的叫声。也有其他的声音,无法判知的声音。因为恐惧,我渴望见到一个人,没有人,行人是在很久以后我欢笑着捧着鲜花一蹦一跳快下到山脚时才碰到的,四五个正走的呼哧呼哧的男女,看见我的出现雀跃不已,惊叹着仿佛见到天使,只可惜我得意的告诉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我后来终于在丧失希望的时刻飞奔着见到了第一个人,一个民间雕塑家,正在小屋里修改一个神像。我围着他问东问西,他也淡淡的问着我,他当然不能体会我此刻内心的喜悦。他收拾家什带我往上去了另一个大的庙,在那里见到一拨盖庙的工人们。我本来觉得很累如濒临死亡,此刻却轻松无比,像没爬过山一样雀跃着,疲劳早已飞到云际,再触摸不着。
人的疲劳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年轻的时候不一样,想起小时候春游,在烈日的暴晒下走很远,偶尔不过见到一片竹林,一条小溪。回家,几碗母亲腌的酸菜汤灌下,甜香的睡下。醒来,在院子里愉快的游戏,总是不知道疲劳的滋味是什么。我忽然间彻底地怀疑人为什么要长大?如今我总是浑身酸痛,睡很久亦不能精神的醒来,胃每时每刻需要调养。现实是你有太多的工作,你面对着人类努力奋斗的无聊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孩子那样是健康的一个人,是快乐的一群人?我们失去了健康,在缺氧的空气里残喘。
人走着走着就忘掉了幸福的本来,被变化套上枷锁,遗忘本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我胃特别不好,需要去跑步锻炼。
——胃是要养的!
那个胖胖的女孩瞪着我说:像你,早饭不吃,这顿吃一点,那顿又暴饮,从来没有吃饭的时间,胃都是这样给折腾坏的。
我笑。我想起爬山时的自己,总是一顿疾走,而后休息在平台松树下观赏黑墟墟的山林。华山的石是凶狠而有灵性的,你与它们互换着彼此的心事。西双版纳的山是缠绕着的,间或的密密的竹林可以让你躺在针叶中静听细语。我原是此般的性格,与众人缓步前行,只会搞得自己身心疲惫。性格里跌宕起伏,色彩鲜明而缺少灰调。
爬行在九华山,遇到很窄的一段小径,中间淌着水,似乎稍有闪失就会掉下山去。踯躅了许久,在那里饮了水,坐在旁边休息了一会,自问是否还要继续?泉水很甘很甜,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样的味道,不可寻。我已经走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山林,有那么一点走不动,有那么一点害怕,有那么一点担心会丢失在这里,甚至是坠落山崖,或者被老虎吃掉。
但我还是继续前行了。我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我开始在交叉口插上树枝作为标记。面对野兽的叫声,小鸟的叽喳声,哗哗响的树叶以及想像中密林里盯视着我的眼睛,我在心里琢磨着对策。我开始对自己说话。我开始对想像中的老虎说话。我对路边的野花说话。爸妈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我也许不能活着回去了,我把爸妈的自行车存在了不知道哪里,弄丢了。没人知道我从哪里来,去往何处。我不敢回头,仿佛有东西在后面追赶着,我只能往前不停地走,即使是累了。那丛林里的眼睛偷偷地拔掉我插的树枝,我回不去了,只能不断地前行。事实证明这只是自己荒谬的想像,回来路上我惊异的发现,从第一个可能发生迷失的交叉口开始,插满了枯萎的野花,那正是我在孤独与恐惧的同时摘下的。我曾对它们说:“你们是我唯一的陪伴。”而这正是我的性格,最孤独时也会给自己诡异的微笑,让天空在那一刹那明亮的闪光。我总是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孤独地静默着,审视着自己的灵魂。
空寂的山、幽静的林,暗潮涌动。阳光投射下一道道笔直的影子,密密地如同针叶般。我按捺不住地大喊:“大——山——”,混合着清泉小鸟的呼应,“大——山——”不断地传了回来,如同要把我卷入漩涡中去。
吃了一大碗素面。干活的工人们坐在房子外面抽烟聊天,看着我吃饭。素面很香,但我没好意思再要第二碗。工人们说我爬山实在不可思议的快,很少有人能4个小时登上山顶,他们开玩笑的说,“你是坐汽车上来的吧?”我看见那个年龄大的领头人招呼带我过来的画师进屋去谈话,隐隐觉得他们谈话时在朝我看,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靠近窗户假装看远处的山景,听到:“问问小姑娘是不是和爸妈闹别扭想不开?… …带她去拜拜庙送回去吧!”我暗然失笑,然而又觉得欣喜。一个老太太过来领我去看庙,我跟着她走。我的心被喜悦充满着,登高远望,审视这接纳了我的山林,它是那样的平静而温暖着,只在我内心勾起愉快的情绪,对于先前的恐惧也是觉得惭愧了。
上山的路上我曾经遇到过一朵硕大无比美丽异常的红花,有向日葵圆盘那么大,在路边的一棵大树附近,旁边是断壁的悬崖。我花了半天时间试图去接近它,周围枝藤遍布,我的脚也不断被羁绊着,快接近的时候看着后面深不见地的深渊,忽然想起毒蛇,想起曼陀罗花,据说曼陀罗花的根茎盘着毒蛇,每天把自己的毒液注进花的体内,因此培育出世界上最美丽的毒花,碰到即会身亡,我退缩了。下山的时候我却再也没找见那朵美丽的红花,它就那样蒸发了,消失了。曼佗罗花,它成为我内心中的曼陀罗花。
身体有点烫,大概是有点发烧,我静静地看着坐在我对面正缀饮着咖啡的男子,忽然暗问他老了会是什么样?而我又将会是什么样呢?美丽的卡弥儿后来变成了一个毫无神采气韵的胖胖的坏脾气的中年妇女,失去了爱的滋润,被仇恨缠绕着的卡弥儿再也无法解脱。
美丽的曼佗罗花,像太阳那么大,像血一样红,静静地盛开在清晨雨后新鲜的绿叶之中。如果我摘了它,是否就像卡弥儿一样中毒身亡?我的一生都在追寻着那份美丽,它只在你的视线里,旁人嘻嘻哈哈走过。
追寻让你的内心感到沉重,常常落寞,常常迷茫。人的生命究竟需要得到什么?也许什么都不需要。来世走一遭,什么都不会留下,完成的只是一次生命的轨迹。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好好的活着。美丽常常只有那么一瞬间,为着追求永远早已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而终将一无所获。
我看到他的踪影,我听到他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忧愁的味道。一道薄纱隔开,彼此如同陌生人一般。能够做到的大概只是让时光把一切痕迹慢慢地、不露声色地抹去。曾经的美丽也因此淡淡的微笑着。留下的,是眼底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忧郁,如同存活于血脉中。
我总是记起那些梦,零碎的梦。我站在那里。我走过枯黄的平原。我在寻找一座山,一座需要翻越的山。暖暖的夕阳暮色。内心孤独无助。
阴影处,一个小姑娘手捧野花束,蹦蹦跳跳,在她的一侧,慵懒着的是一朵硕大无比、孤独且骄傲着的、美艳无比的曼陀罗花。
骑游荷德法
文/李新生
今年4月,来自中国大陆11个省、市的45名骑行爱好者,应邀参加“国际骑游文化节(欧洲站)”。笔者忝列其间,在荷兰、德国、法国过把骑行瘾。
骑行始于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阿姆斯特丹阿姆运河带。
运河带建成于17世纪,160条河渠、1281座桥梁构成了75公里长的运河网。水面上泊有2500艘船屋。
穿行于一座座古朴的桥梁,河面上是风格各异的船屋和游船。白云轻吻着纤尘不染的蓝天,海鸥在船屋与楼宇间飞翔,清风徐来,水上泛起阵阵涟漪。
一字长排,一样的面孔,一样的骑行行头,45人的自行车队穿行于街头巷尾,成为阿姆斯特丹一道流动的风景。荷兰人那好奇的目光,惊讶的神情,卞之琳“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之诗意油然而生。
阿姆斯特丹有“建在树桩上的城市”之谓。因为阿姆斯特丹地势低于海平面1~5米。当年阿姆斯特丹的城市地基原本是一片沼泽。荷兰人将一根紧靠一根的成排树桩打下地基。
骑行至荷兰丽瑟小镇附近的库肯霍夫公园,正赶上每年3至5月公园举办的“郁金香节”。占地32公顷的库肯霍夫公园,拥有700万株珍奇花品。
这是大快朵颐的郁金香盛宴。花坛、花柱、花球、花带,800多种不同种类的郁金香竞相绽放,姹紫嫣红,绘就一幅幅赏心悦目的春的画卷。
今年“郁金香节”的主题是纪念荷兰画家梵高逝世125周年。公园为此专门设计了用郁金香等鲜花组成的梵高自画像和《普罗旺斯新乡村》、《向日葵》等梵高的代表作。流连在梵高自画像前,我真切地感悟到,唯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当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弃自行车而驾驶私家车上下班的时候,荷兰、德国、法国,却涌现出越来越多的骑车上班族。
荷兰自行车的数量比人口还多。目前,荷兰自行车交通已占总交通量的30%~50%。90%的学生骑车上学。
德国每1000名居民中有814辆自行车,其中38%的人骑车上班。自行车数量达到7000多万,是轿车的1.6倍。德国与荷兰一样,在各主要城市还专门建有“自行车高速公路”,为城市间自行车骑行所用。
德国骑自行车也有相应的交通法规。比如,禁止酒后骑自行车和骑自行车打电话,自行车要按规定装有前后灯,8岁以下儿童须在人行道上骑自行车,等等。
骑行在德国莱茵河畔,收获着美丽心情。小巷深处的人家,曲折有致的街道,悠闲散淡的行人,比肩林立的商店,或是迎面而来、或是擦肩而过的骑车人。间或还有那缓缓骑过,挡泥板碰车轮发出咯咯响的自行车。突然间,有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骑自行车穿行于合肥大街小巷的惬意。
法国骑行路径是欧洲单车游6号路线。这条线路沿着与卢瓦尔河平行的堤岸开辟,沿途香波堡等城堡,宛如翻开的史书,令人手不释卷。
荷兰、德国、法国都建有双向自行车道。荷兰的自行车道长达2.9万公里,是其高速公路的10倍。德国3.8万公里道路中,近一半建有自行车专用道。巴黎在主要干道、环城地铁线和塞纳河沿岸整治700公里长的自行车新车道,目标是到2020年,将可骑自行车上班的车道从目前的5%扩大到15%。
骑行欧洲三国,既享受着不同的自然风景,也为一道道人文“景观”所赐教。骑行中,无论是都市还是郁郁葱葱的德国黑森林,无论是小镇还是僻远的乡村,骑车的,开车的,步行的,各行其道,相互谦让的情景,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法国则是一次次富而不奢的感触。
历史名城奥尔良,下榻的旅馆早餐是配给。主食两个小面包,不够仅可再加两个。有的旅馆餐厅不大,一次就餐仅能容纳十来人。早餐,出一人,方能进一人。鸡蛋得自己煮。
沿途旅馆、餐厅并非都有WiFi,少数旅馆还收费2欧元。
法国骑行所饮矿泉水不但付费,漂亮的女导骑每次还只倒半杯。同行戏称,这是法国版的“望梅止渴”。
荷、德、法三国骑行,由于导骑的劝阻,日均不到80公里,虽然不过瘾,却也只得客随主便。骑行三国,沿途多为乡村小镇,途中鲜有餐馆。笔者大都在超市买点面包、蛋糕,再配以牛奶,就是中餐或晚餐。牛奶买的都是500毫升的,既解渴又充饥。这样的配置,比在国内便宜许多。值得一提的是,那牛奶真的让人好想念。
飘雪的眷念
文/魏益君
让我永难忘怀的一场雪,飘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那年冬天我刚从部队回来,等着安排工作。有一夜大雪封门,天亮时雪小了。部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一大早便起床扫雪。刚打开大门,就见新处不久的对象牵一辆自行车一路歪斜地走来,红色的围巾上,是一层洁白的雪花,围巾里是一张冻成牡丹花样的一张脸蛋。在我接过自行车的当儿,她递给我一张纸条,哈着热气说:“给,我叔叔捎来的,让你今天去县广播局面试。”
对象的叔叔在县委工作,那时农村没有电话,只能靠捎信。
她冒雪送来纸条,着实让我们一家感动万分。母亲赶紧起床,麻利的生火取暖。她只呆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说回去晚了,怕家里人惦记。一家人相留不住,我便送她出村。
雪软软的,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应和着我们两颗“砰砰”驿动的心跳。走到村头那条羊肠小道,路上,两行仅有的车辙和脚印诗一样伸向远方,那是她来时留下的。我问:“你牵了一路自行车?”
她说:“雪太深,自行车只能当拐棍了。”
走了一段,她就不让再送,要我赶紧想办法去县城。
她走远了。望着雪地上崭新的车辙和脚印,我心里热血沸腾,我想,这场雪一定会让我们走到一起,一定会让我们相伴终生。
果然,工作安定下来,一年后我们就结合在一起。喜事是在老家办的,也是冬天,那一天雪下得特别大,大红炮仗在空中炸响,雪地上铺满了欢声笑语和炸开的红色纸花,把不大的村子沸腾得喜气洋洋。读过高小的父亲一整天都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下雪好兆头,瑞雪丰年!”
那一夜,新房里的灯光柔和地亮到天明。夜里,时有雪花俏皮地扑打在红色的窗棂,把静谧的新房敲打得温馨浪漫,那一口红色的窗户把那个寒冷的雪夜也映得柔情似水。
从那以后,每到冬天,我就祈盼飘雪,去寻觅心灵深处的那份温热,用心感知对一场雪的镌骨铭心的殷殷眷念。
畅想未来
文/陆泊成
我心中的未来是一个充满科技的世界,在那时我们靠着各种机器生活着,很是方便。
那时我们穿的衣服不像现在是用布料做的,而是一种外星特有的矿物质做成的,这种矿物质可以随意变形,科学家们还给它装上了记忆芯片,只要你大脑里想什么,它就会变成你想要的形状。这样,地球上每个人一生只要买一件衣服就行了,大大节约了成本和资源。
到那时,我们也没有课本,因为有了电脑课桌和教学芯片,要上什么课时,只要把芯片插入电脑课桌,课桌立马就会弹出3D影片的智能课本,跟真书一样。在考试时,老师也会把考卷芯片发给我们,做好后再把芯片还给老师就行了,这样也减少了做书本和试卷时用掉的纸,大大减少了对森林的过多砍伐。
要说我最喜欢的还是飞天自行车了,这种自行车的主要成分就是一种可以把动力放大一百倍的齿轮。它可是科学界一个伟大的发明,当我们轻轻踩踏踏板时,自行车就会带我们飞上茫茫的天空啦!
虽然这些都是我的想象,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人类努力,这些想象迟早有一天会实现。
老街印象
文/李训刚
春光明媚,天气日渐暖和起来,家里少了应季的衣服。早晨和妻子一起走到沙河老街,准备挑选几件球衣球裤。老街依旧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两边小商小贩沸沸扬扬,路两边依旧店铺林立,狭窄的街道只容得只身而过。摩托车的喇叭声声,自行车铃铛响个不停。我和妻子都很久没有涉足老街啦。路边高楼林立的商场将老街慢慢围剿,如今依旧在扩张的柴桑商业一条街正在拔地而起,不久这条曾经铺着青砖方砖的老街或许就会仅存在沙河人的记忆里。
其实,关于老街我们还是有着太多难舍难分的记忆的。2001年刚认识妻子就举家迁至沙河,租住在河边的一户胡姓人家。有空没空总会骑着自行车来到老街,采购生活的必需品。我们白手起家,从一碗一筷置备起,家里的锅碗瓢盆无不货比三家,恨不能把一块钱扳开两半来花。那时候妻子挺着个大肚子,我们照旧走路上街,爱逛一元一样的小店,捡漏一样淘回许多应手的东西。像刨皮的小刀、小镜子之类的,应有尽有。
后来儿子出生了,老街里的童装店是我们常逛的地方,比起专卖店实惠多了,反正小孩穿的,都是边买边扔的,妻子说,贵的真是不值得。那时候孩子喜欢的学步车、带蚊帐的摇篮、小拨浪鼓,每每去老街,总是满载而归。小孩坐在摇篮车里,晃着拨浪鼓,一路咿呀学语,沿着河边回家,伴着河里涛涛不息的水声,夕阳西下洒在树林里,映红了往昔。
老街虽小,容纳人生百态。每天早上总要送妻子去老街,在路边摆摊的大爷大娘手里买些新鲜的农家菜。每当过年过节都要去老街买些糖子、花生、瓜子之类的招待客人。那时刚到沙河,妻子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在老街帮人家一打工就是十多年时间。老街没开始拆掉之前,有很多小饭馆。馆子很小就几张桌子,大家都是拼桌吃饭,饭都是很难消化不容易饿的带点黄色的早稻米。一开始,去吃一回肉炒粉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后来中午妻子上班没有时间回来做饭,我们一家就去老街下馆子。说是下馆子,其实就炒2个菜,一荤一素,外加一汤,也就二三十块钱,但也算是改善伙食,吃得津津有味。
那时老街里有很多金店,比较便宜的那种,但是却从未进去。如果说在老街买过的奢侈品就是自行车啦,而且不止一辆。曾经载过妻子去医院检查的自行车,后来在孩子出生的那天晚上被盗,第二天只好瞒着她买了一模一样的车子,以免她担心。后来为孩子不知道买了几辆自行车,店老板看见了我都热情地招呼。那时喜欢骑着自行车,载着一家人走过老街,沿着河边回家。后来骑上电动车,摩托车,开上汽车后,老街停车一点都不方便,慢慢去的机会就少了。就像现在骑不动自行车一样,习惯了在九方购物中心大手大脚地花钱,习惯了在大酒店里大快朵颐,渐渐远离了曾经的老街满满的记忆。
人在很多时候,喜欢怀旧,因为我们得到的同时,也失去的太多。虽然老街因改造日益推进,终究会离我们远去,但是那份曾经的记忆永远不会抹去。
情牵自行车
文/封安平
对于中国人来说,自行车是再熟悉不过的代步工具。虽然随着城乡交通网络突飞猛进,昔日难离左右的自行车已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曾在堪称“世界最大的自行车王国”里骑车穿越过来的人们,谁又能轻易忘记那滚滚的自行车的洪流?谁又能轻易忘记自己曾奋力地踏车前行……
上世纪60年代末,“文革”期间,我所在学校也紧跟形势地闹着“革命”,但教学活动基本还算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还是小学生的我,当时一天里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晚上在昏黄路灯照耀下和伙伴们嬉戏。晚上的重头游戏自然是追逐往来于街巷的、寥寥无几的自行车。对于骑车人和他的自行车,我们有的是羡慕和不服气。羡慕他们咋就能拥有自行车?而且后座上还带着个女人,还乐颠颠地吹着口哨。不服气的是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有辆自行车?在大街小巷快乐地穿行。于是,小伙伴们便追逐着自行车,双手使劲拍出齐整整的节拍,异口同声地反复喊着童谣:“骑车子的没点灯,带着老婆往前冲,一冲冲到茅屎坑。”面皮薄的骑车人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只是自顾埋下了头、弓起了背,双脚紧蹬几下,快速地驶离包围圈,甩开追逐扬长而去;有些不依不饶的骑车人会停下车来大声喝斥:“碎崽娃子,干啥呢。”我们便一哄而散,待他开始骑行时,我们又聚拢在一起,有节奏地拍着巴掌,呐喊着、嘻笑着,如此反复几次,骑车人也就无可奈何地落荒而逃,小伙伴们便高唱着“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庆贺胜利。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至80年代初期,自行车可是一个家庭的大物件,是成家立业的必备的大件之一,谁家里要是拥有一辆自行车,是件了不得的事,有民谚为证:“三转一响一咔嚓。”“三转”指的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一响”指的是“收音机”,“一咔嚓”指的是“照相机”。有幸的是我的父亲当时供职于机关,经常需要内查外调,于是单位为他配备了辆公用自行车。几乎每个周日父亲公休时,他的自行车便成了我的哥哥、我的姐姐和我学骑自行车的“教练车”。
我们的学车场地就在新城广场,那里是人们自发形成的学骑自行车的场所,每天晚上或周日全天,总会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们,或独自、或两人、或三五成群地来往穿梭在偌大的广场上,勤奋地学骑自行车。父亲的公车是一辆28型横梁永久牌自行车,年幼的我根本跨不上横梁,更不用说坐上那高高的车座了。于是,和其他小孩子一样,从最基础起步,先是练习推着大车子跑,掌握平衡;然后慢慢左脚踏上左边的车蹬子,右脚一下一下点着地,手扶着车把溜车;接着便将右腿掏过车横梁下踏着右边脚蹬子,左右脚上下一起点踏脚蹬子蹬半圈,这种骑行方式“术语”叫“掏腿儿”。“掏腿儿”是小孩子的专利,只适合小孩子使用,掌握熟练的小孩子可以“掏腿儿”蹬全圈儿,会引来小伙伴们嫉妒的眼红,大人们也会啧啧称赞,我就属于“掏腿儿”蹬全圈儿的主儿,自豪了相当长的时间呢!不知摔过多少次跤,不知擦破多少回皮,直到熟练后,我才正式跨过横梁坐在梁上骑行。像我这种车技和骑法在当时是不允许上大街的,大人们也担不起那个心。于是,新城广场和小巷里往往就成了小伙伴们斗车技的乐园。
人生在特殊的年代虽然充满了艰辛和困惑,但自行车带给我的快乐是永远和永恒的。
自行车时代
文/阿紫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香港影视剧开始在内地流行,由此,我们掌握了一些新名词,比如“游车河”。看到银幕上香港不良青年开着轿车在车流中穿梭,我们的眼里充满了羡慕。我们的城市里也有“车河”,自行车汇成的“车河”。每到上下班高峰时段,还会形成“潮汐”景观。十字路口,红灯转绿灯的瞬间,自行车洪流奔涌向前,蔚为壮观。
那个年代,青少年向成年人进化的过程中,学骑自行车是一项必修课。那时自行车男女有别,男式自行车中间有条横杠,女式的没有。这条横杠决定了“启动”方式的不同,男士左脚踩踏板,右脚蹬地滑行,然后,像骑马般腿从车后方迈过去,完成起步过程。女士直接坐上坐垫,一踩踏板就出发了……
横杠的存在极大地增加了学骑车的难度,偏偏我们家只有一辆28“大型车”,练滑行起步时,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不久,我发现学校有位老师骑车颇具个人风格,他总是选一棵树,扶着它在车上坐稳后,用脚蹬树获取初始动力,完成起步。我学他这种方法,果然就没摔跤了。后来进了单位,发现滑行起步还衍生出一项骑车礼仪。每天上下班,大家都会以下马姿势右腿迈步下来,蹬地滑行经过厂门,再跨上去骑行。偶尔有人不这么做,直接骑进骑出,门房大爷就会很不高兴,斥之为“没有礼貌”。这套礼仪是谁发明的?何时开始在全国流行?却没有资料可以查到。
我拥有第一辆“私家车”是在上班后第二年,花了150元,当时我的工资是120元。这个价钱已经算很便宜了,因为大嫂在自行车厂工作,才拿到的出厂价。大嫂所在的厂在湖北同行业中算是大厂,所以,被上海某名牌自行车厂选中,作为联营单位,可以使用他们的商标。大嫂在厂里属于老实人,有些人是不需要花钱买自行车的,今天往围墙外扔一个轮子(有人接应),明天再扔一个,后天扔个车架子,一组装就行了。大嫂干过最有“魄力”的事情,是拆了办公室刚安装的新吊扇拿回家,用家里一台旧吊扇做了替换……
骑着大嫂厂里出品的名车第一次上街,龙头太死、刹车不灵,直愣愣撞向了马路边的广告牌,惊动了交警过来查看。我没有违反交规,也没喝酒,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告诉大嫂,她说我没有常识。刚买的新车怎么能马上上路?先得去修车铺紧紧螺丝、调调刹车、上上油……原来她们厂的车必须先做一番大保健,才能正常使用。
两年后,大嫂的厂被取消了联营资格。又三年后,她们厂倒闭了。大嫂在家多次愤怒声讨领导胡搞,好端端一个厂被他们整熄火了。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如今,我们的城市也有了汽车“车河”。自行车一度越来越小众化,我常为很难找到修车摊发愁。忽一日,前度刘郎今又来,共享单车水葫芦般铺满了大街小巷。不过半年时间,自行车时代成功复辟。看了一下各类共享单车,基本都属于以往观念中的女式车,没有横杠。我查了一些资料,据说女式车没有横杠,其中一项考虑是避免穿裙子的女士上车时走光。至于为什么当年骑车经过门房要滑行,后来渐渐没人这么做了,这个疑问至今没解开。
寂寞的自行车
文/宁文彬
每次回乡下老家,我总会见到那辆锈迹斑驳的“永久”牌自行车,那曾是父亲的最爱。时过境迁,她的代步功能已然退却,家搬了N次,老家好多废旧物品都处理了,但她依然静静地呆在乡下老家,尽管有点寂寞!
当年,父母都曾是邵东一中高十六的高材生,对他俩来说考上大学应是顺理成章的事。然而,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那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粉碎他们那成为“天之骄子”的美梦。待恢复高考时,父亲经招工成为“工人阶级老大哥”了,母亲也成为三个孩子的妈,自然没有再参加高考了!父亲在钢厂工作,母亲在乡下哺养我们三姊妹,我们家成了典型“半边户”,矮廋的父亲拿着微薄的工资支撑着我们一家吃喝拉撒睡,既要不担搁工作,又要帮忙侍耍庄稼,厂里家里两头跑,可想他是多么的辛苦。尽管那时厂里到乡下的车费仅需几毛钱,但那时的公共汽车是国营的,每天的趟次有限,每次坐公汽的人太多太多,矮廋的父亲有时挤都挤不上大巴。听大人们讲那时父亲是多么地渴望有一辆自行车,但那个年代购物不仅要钱,而且要凭票,父母当时要买一辆自行车的难度,应该如当今我们这种工薪族去买一辆大众途锐或奥迪Q5。父亲说“他那时在供销社隔着橱柜看自行车的滋味,就如你们今天在4S店看宝马、奔驰、奥迪等豪车”。
20世纪60年代,结婚三大件:锤子、锄子、小锅子。20世纪70年代,结婚三大件: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可见那时自行车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心中有了渴望,生活才更有动力。我们全家省吃俭用,父亲找朋友托关系,竟然弄到了一张自行车票。当父亲骑着那辆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回到村口时,全村人都是羡慕的目光。那时的砂石马路只修到村部,父亲回家还得推着自行车走一段崎岖窄小的田梗,热情的乡亲们总会争相来帮忙推一段,摸一摸那新鲜玩意儿!当时,全村估计自行车不会超过10辆,且多数是白鸽牌、五羊牌的,永久牌、凤凰牌的当属“名牌豪车”!这“永久”牌自行车着实让我们一家高兴了一段日子。每当村口那轻脆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们三姊妹就知道父亲回来了,那一定会有甜蜜小糖果或好看的连环画等着我们!
为工作、为生活,父亲骑着这自行车工厂家里两点一线的奔波着!每次骑到家,不管有多累,父亲总会将车擦拭得干干净净,再用破布沾点机油涂抹一遍。风里来雨里去,大约过了三五年,公共汽车多了,工资待遇可能也有所改善,乘车不再困难,父亲有时竟抱怨骑车了。特别是阴雨天的田梗,粘稠的泥土顺着车轮卡住挡泥板,父亲推一段路,又得蹲下用棍子叼掉泥巴再推,慢慢地父亲坐大巴上班的次数多了起来。
父亲将自行车留在家时,她自然而然就变成了我们的“玩具”,这二八式的自行车太高,我们勉强能推得着把手,根本坐不上座位。但这不妨碍我们,我们推着这车在院子里的禾场坪里溜,然后,试着把脚伸过三角架踩另一侧的踏板,不到二三天,我们都骑得有模有样,当然摔得个鼻青脸肿是常有的事,我现在的满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就能说明一切。那时我们小孩远没有现在的小孩这么金贵,摔几跤,拍拍灰,没事一样。初中时,学校离家远了,自行车又成了我上学的工具,尽管那时的砂石马路到处坑坑洼洼,初次骑到学校时,不知是不是因巅簸,屁股都磨掉皮了,但丝毫不影响开心!后来我入伍了,父亲也到城里工作,母亲也离开了老家!自行车骑行的频次越来越少,曾经风光的“永久”自行车便沉寂到墙角了。再后来我回地方工作了,生活有所富余,不久就买了小车,年迈的父母也骑不了自行车了,自行车便彻底地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
好几次在老家时,父母说把这车当废品卖了,但不知何故一次又一次没卖。父亲逝世后,我更舍不得卖了,每当我看到锈迹斑斑的自行车,便仿佛看到了白发苍苍的父亲;仿佛听到了村口那轻脆的铃声……父亲的音容笑貌就会像阵旧的电影拷贝时断时续朦胧地出现在我眼前。今天是父亲诞辰之日,父亲已孤苦伶仃地呆在老家的山头好多年,就像老家那辆寂寞的自行车一样无声无息、无怨无悔!我是该回家看看了!
怀念那一场雪
文/魏益君
如果下雪,我是一定要回一趟乡下老家的。
家在山里,老家就是山前的一个明丽小村。虽然四季景色各不相同,但我唯独对山里的冬天情有独钟,对山中飘雪依依眷念。
让我永难忘怀的一场雪,飘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那年冬天我刚从部队回来,等着安排工作。有一夜大雪封门,天亮时雪小了。我在部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一大早便起床扫雪。刚打开大门,就见新处不久的对象推一辆自行车一路歪斜地走来,红色的围巾上,是一层洁白的雪花,围巾里是冻成牡丹花样的一张脸蛋。在我接过自行车的当儿,她递给我一张纸条,哈着热气说:“给,我叔叔捎来的,让你今天去县广播局面试。”
对象的叔叔在县委工作,那时农村没有电话,只能靠捎信。
她冒雪送来纸条,着实让我们一家感动万分。母亲赶紧起床,麻利地生火取暖。她只呆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说回去晚了,怕家里人惦记。一家人相留不住,我便送她出村。
雪软软的,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应和着我们俩“砰砰”驿动的心跳。走到村头那条羊肠小道,路上,两行仅有的车辙和脚印诗一样伸向远方,那是她来时留下的。我问:“你推了一路自行车?”
她说:“雪太深,自行车只能当拐棍了。”
走了一段,她就不让再送,要我赶紧想办法去县城。
她走远了。望着雪地上崭新的车辙和脚印,我心里热血沸腾,我想,这场雪一定会让我们走到一起,一定会让我们相伴终生。
果然,工作安定下来,一年后我们就结合在一起。喜事是在老家办的,也是冬天,那一天雪下得特别大,大红炮仗在空中炸响,雪地上铺满了炸开的红色纸花,人们的欢声笑语把不大的村子变得喜气洋洋。读过高小的父亲一整天都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下雪好,瑞雪兆丰年!”
那一夜,新房里的灯光柔和地亮到天明。夜里,时有雪花俏皮地飘落在红色的窗棂,把静谧的新房衬托得更加温馨浪漫,那一口红色的窗户把那个寒冷的雪夜也映得柔情似水。
从那以后,每到冬天,我就祈盼老家降雪,期待着大山银装素裹,去寻觅心灵深处的那份温热。
暑假卖菜
文/靳亚娟
在我上初中时,也就是1998年左右,我们阎良区北屯街道靳家村村民种菜的比较多。在保证口粮供给充足的情况下,大部分村民都在自家地里种植了一些蔬菜,蔬菜的成长期限短,待菜成熟后到阎良城区蹲点零售。
我那时还在上学,放暑假时就帮父母卖菜。阎良城区距离我们村有8公里左右。我们是卖自己的菜,没有固定的摊位,需提前出发占位置,去的迟了,没有合适的摊位,菜就摆不到市面上,买菜的人自然不会光顾。那时候电动车很少,我们卖菜都是用自行车载着两个笼。暑假时村子卖菜的同伴比较多。我们成群结队,一个叫一个。往往凌晨四点多出发,出了家门,黑漆漆一片,村子里晚上也没有路灯,只能凭着感觉推着加重的28自行车。到正街后,大家聚在一起,直到一个都不少时,领队的就第一个骑上自行车出发了,后面鱼贯而出。自行车承载的重量较大,一只脚在地下滑行十几米,才可以上车。一路是小上坡,蹬上自行车,我们就像河岸上用力拉纤的纤夫,鼓足全身劲,双脚用力踏脚板,借着偶尔过往的机动车灯光,凭着对路的熟悉感,我们一个和一个保持着三五米的距离,沿着临潼——阎良的县级公路往阎良城区赶。约莫骑行50分钟左右,于天亮之前到达五区菜市场。
到达目的地后,大家额头上都微微有些汗迹,有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了,可是来不及休息就得把菜推到还没有被人占据的好位置上,接下来,停放好自行车,两两同伴相互帮助把车架后面的笼取下来,把随车携带的蛇皮袋子铺在地下,这才能舒口气。稍作休息后,大概七点左右就有晨练的市民来买菜了。至日头当中,我们的菜也陆续卖完了,打扫完笼里的残枝剩叶,将空笼放到车架上,整理下一早上的辛苦所得,捂平放正地装在随身的口袋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劳作后的获得感,骑上自行车,赶快回家,下午还要采摘次日要卖的菜。
一次我的自行车后胎漏气,越蹬越沉。经过商量让大伙先走,留下一个伙伴陪我,我俩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快到聂家村的时候刚好有户人家也去卖菜,就借他们的气泵给自行车充上气,继续骑着赶路。由于后胎漏慢气,过了三合村又没气了,距离菜市场还有3公里左右,天慢慢蒙蒙亮了,我就让留下的伙伴骑车先走,那次我是推着着自行车走到菜市场的,赶到市场比往常晚了1个多小时。幸好同伴给我占了摊位,才没有影响卖菜。
一个暑假我们就是在卖菜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