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婆家的散文
关于婆家的散文(精选10篇)
想起那树红樱桃
文/乔举平
记忆里有一株高过屋檐的樱桃树,在乍暖还寒的早春,最先开出了满枝繁花,雪一样洁白,梦一般迷人,给外婆家的四合小院带来了春天的信息。盛夏,那繁花孕育的樱桃就在绿叶的呵护下熟了。红玛瑙般的果实正等着采摘,那是上苍亦或是自然奉给人类的美味。第一个采摘这些珍珠的便是一双纤纤女子的妙手,最先咬破那酸酸甜甜一包蜜汁的是一个纯情女儿,是樱桃般鲜艳的一张小嘴,还用问吗?那就是我花骨朵一样情窦初绽的表妹。如果说樱桃是上苍送给人间的珍珠,那么表妹就是爱神赐于外婆的掌上花朵。
樱桃熟了的时候,我就会往外婆家跑,想着樱桃就馋涎欲滴,一个男孩子不知羞地和表妹扎堆、斗嘴、争吃着樱桃,在她家屋前的小溪里戏水。外婆家与我家只有一梁之隔,翻山下沟就到了,外婆家坐落在靠山临溪绿树成荫的沟坡上,整面山坡上就只有一户人家,表妹平时就缺少伙伴,我的到来总让她欣喜若狂。邻近没有小学,表妹十几岁了,还是没能上学,乡下人把女儿读书看的并不重要,反正迟早是婆家的人,只要命里能找上个好女婿,一生的富贵都有了。我到了外婆家,表妹就赶忙摘一捧红樱桃给我,在一旁静静地瞅着我吃,我也挑一颗最红的给她,她不接,只是把小嘴凑到我跟前,娇嗔地等待着我喂她,我把樱桃放到她口中,她却羞红了脸,一转身就跑了。我把上学许多有趣的事情讲给她,还教她认字、读课文,她听话的象个小学生。有时她也来我家,带半笼樱桃给我们。因为翻了一架山,她脸上沁着细密密的汗珠,看上去愈发显得可爱。我娘很喜欢她,曾开玩笑说将来要我娶表妹当媳妇,惹得她半羞半恼,我那刻当然还不明白媳妇的真实含义,只是觉得能讨表姝做媳妇也是挺有意思的。
外婆慢慢变老,那棵院中的樱桃树仍然年年春天开花,夏天结果,表妹也变成了大姑娘,那樱桃树就在她的闺房门外,她的房里春天全是花的香气,萦绕满室,盛夏的红樱桃她开窗伸手能及,红红的樱桃映着她的娇容,她常常对着樱桃出神,多愁善感的心思只有樱桃知道。她虽没念书,但却聪慧敏感,看过的电影、演过的大戏、听来的故事总能说得头头是道,我想她要是读了书,肯定能成大器。
好几回,我青春的梦里却出现了红樱桃,那么一树红玛瑙灿烂了我的眼睛,迷醉了我的身心。那棵树显然长到了我家院落,我采啊,摘啊,贪心的想把它吃尽。就在举着樱桃欲吃的那刻,握在手心的樱桃却变成了青色的葡萄。咬一口竟是那么酸涩,酸醒了我的梦境。我恍然回味梦中的情节,心却陷入了惆怅。我不迷信,也不知这些梦有何预兆,猛然醒悟原来是表妹闯进了心里。
我们都已长大,见了面却多了许多拘束,许多不自在,表妹也不愿和我多呆,常常借故离开。父母也许明白了我的心事,便去外婆家提亲,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消息,傍晚娘来了,带来了半筐红红的樱桃,却满脸阴郁,原来舅母不同意这门亲事,她主要是嫌我家穷,弟兄多,她要为表妹攀一门富裕的人家。我那刻吃着樱桃,心里感到了酸涩。原来我的梦应验了现实,樱桃般美艳的表妹不属于我。
我很少再去外婆家,也很少见到表妹。一次赶集见了她,她说为何不来看她,我不知如何回答,她低着头,小声说,家里给她说了婆家,她不愿意。我劝道,那是喜事,你还是应了人家。她猛然抬起头来,双目含满悲愤,大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便钻进了赶集的人潮中。我心里又想起了樱桃的味道,那不是甜,全是酸涩,瞬时弥漫了全身……
腊月里表妹出嫁的日子到了,我们自然要去送亲。女婿家在川里,父亲是小包工头,家里还有小汽车,表妹打头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更看不惯油头粉面的女婿,但舅母高兴,说是结上了这么称心的亲家。谁愿把女儿嫁给穷家?许多亲戚都这么劝表妹,她能有什么办法,哭了又哭、闹了又闹,最后不得不嫁。她已变了许多,满脸泪痕,冷冷地和我打过招呼便不再说话,惟那双往昔清澈如水的睛眼含满忧愁。那晚送亲到她的新家,席间我头一回喝醉了酒,听说还耍了酒疯……
表妹出嫁了,听说表妹小俩口总打架,总回娘家。半年后表妹突然服毒自尽,说起来还是表妹太刚烈,发现丈夫在外面包养女人的事实,忍受不了打击,就寻了短见。表妹就这样去了,一朵花过早凋谢。
外婆最疼爱表妹,也在哀痛中去世,那棵樱桃树如今还在,模样已有些苍老,樱桃一熟,舅舅还是不忘给我们送来一些……
我的伊利
文/阳芳
今天整理自己的书桌时,压在书底的一张照片重见天日。望着照片上的狗,我鼻子一酸,不禁失声痛哭,“伊利,对不起、对不起。”周围静得出奇,我放下照片起身,刚踏两步,突然,脚底一空,我被一双强大的手拉扯,一直往地心深处下落。
不知过了多久,“呯”的一声,我应声落地,“天啊,这是哪?我的屁股,哎呦……”正当我痛苦迷茫之时,门开了,窜出一条小狗。“伊利!不,不会的,伊利已经死了。”它和伊利长得如此像。小狗跑到我的脚边,用头蹭着我的腿,又用舌头舔着我的手。“是伊利吗?你是我的伊利吗?”“汪、汪……”小狗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一边狂吠一边使劲摇尾巴。“是伊利,是伊利,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将伊利紧紧抱在怀中,这一次,我绝不会将你放开。
我和伊利早上一起起床,中午一起吃饭,下午一起散步,晚上一起睡觉,我们俨然成为了彼此。
一天下午,我和妈妈带着伊利去散步。为了不让伊利觉得太束缚,我解开了套在它脖子上的项圈。解掉项圈的伊利便似孙悟空被摘了紧箍圈一般,上蹿下跳,看着它开心的样子,我和妈妈不约而同地笑了。
大约半小时后,该回家了,可伊利似乎意犹未尽。望着路上绵绵不绝的车子,担心它出事,我只得哄它回家。我在前面跑,边跑边喊着伊利,而它也跟着我一样往家的方向赶去。
到了十字路口,眼看着伊利快追上我了,我不由加快了速度。突然,我右小腿一阵刺痛,望着那两个刺眼的犬牙印,我脑子一阵发懵。“天哪,不会是被咬了一口吧?”妈妈焦急地说道,而我身上也冒起了冷汗。
消毒,挂号,打疫苗。为了不让我得狂犬病,妈妈忙上忙下,而伊利此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我身边蹲着。我用手摸着它的头,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放心吧。”
从此,妈妈不准我再和伊利一起睡觉,不准我再用我吃饭的筷子喂伊利骨头。我知道妈妈担心什么,而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也只得顺承着。
直到有一天下午,我回到家,到处找不到伊利的身影。我突然慌了,“伊利,你在哪?”“别叫了,伊利被我送到外婆家去了。”妈妈的话给了我当头一棒。“为什么?”我大声地质问妈妈。“因为小区里人多,万一伊利哪天咬到人怎么办?”“可是它咬我只是一个意外。”“外婆家还有两条狗,你觉得哪里更适合它?”“我……”听着妈妈的话,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伊利、伊利,在外婆家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会去看你的,伊利……”
终于熬到了周末,我搭坐早班车来到了外婆家,“伊利呢?伊利在哪?它一定在厨房偷吃对吧?”外婆在灶台边生火,外公在旁边抽着旱烟。我看情况不对,抓着表妹问伊利到底在哪。表妹带着我到一处山头。“从伊利到这里开始,就一直不吃不喝,整天闷闷不乐,谁哄都不理……”在坟前,我突然眼前一黑,应声倒地,再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
四周一片空寂,终于,我再也忍不住了,在被子里躲着哭了。因为,只有我知道,伊利救了我一命,在十字路口,有一辆大卡车正向我急速驶来。
秋天的大峪沟
文/周亚娟
周末回家,闲谈中与父亲聊起近年来乡村公路的发展变化,曾经从事公路工作三十多年的父亲,自然就来了兴致,他说有机会想去四十多里远的大峪沟里看看,那里有他几十年都没去过的他的外婆家,有他小时候常去打柴、割草的山山岭岭,沟沟岔岔。丈夫听了此话,哈哈一笑说:“爸,您上车,咱这就走,来一个大峪沟半日游。”
秋天的大峪沟,清静寂寥,道路两旁的村庄里,少有人烟。房檐下,核桃树上,光秃秃的树杈间,黄澄澄的玉米闪着金光,红彤彤的辣椒漾着笑脸,玉米秆儿耷拉着叶子伫立在田野里……那些勤劳的农人们,在这秋收秋种的间隙里,又外出打工了。
进沟约两里路,就到了东沟与西沟的分岔路口,放眼望去,东沟道路平坦,群峦叠嶂,沟壑纵横。丈夫一脚油门,车子就驶上了东沟路面,进入了真正的深山野岭。
新修的水泥路,干净整洁,路旁山岩巍峨,草木茂盛。零零星星的人家坐落在南山脚下,青石筑砌的石阶连通公路,连通树木掩映下的石院石屋。也有土房人家,门锁锈迹斑斑,檐下蛛网交错,显然主人早已迁居别处。道路北边的沟谷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哼着歌谣,蹦蹦跳跳蜿蜒而来。石拱桥、土木桥形态各异,尽显斑驳沧桑容颜。溪流之北,是随着地势起伏的田野,白菜、萝卜一片片地绿着,全然不顾秋寒料峭。偶有白墙蓝瓦的人家,被高大的爬满绿苔的梧桐树、皂荚树、老榆树笼罩着守护着,安宁而古朴。
车行至一座圆木搭建的桥边时,父亲指着路北一处断壁残垣的遗址说,这里就是他的外婆家。于是我们下车过桥,来到杂草过膝的场院里,面对如今荒凉无人的故地,八十岁的父亲感慨万分:“小时候去打柴,吃早饭带干粮,天不亮就出发,操小路一走几十里的羊肠路,返回时走困乏了就到外婆家歇脚,喝水。外婆家离镇上四十多里远,吃的用的盐、油、火柴等,都是我给挑进山来的。”父亲抚摸着杂草中一块又大又白像个磨盘一样的石头说:“外婆总说我喜欢这块石头,让我把它拉回去,可那时的山路,拉它谈何容易。如今外婆去世都快七十年了,我的三个舅舅和表兄弟们早就迁居到县城和镇上去了,只有这块石头,还守在这里。”
告别父亲的外婆家,车子驶上盘山路段。一座座山峦突兀眼前,黄栌树,枫树,华栎树与青松翠柏及黄色、白色、紫色的花花草草,交织出一幅五色斑斓,绚丽多彩的秋日画卷。面朝车外,应接不暇的美景,令我禁不住的赞叹。前排的父亲不停地搜寻当年他打柴、割草走过的小路,念叨着这条山沟,那个山头的名字。道路越来越陡,弯道越来越多,水泥路就像一条游龙,隐隐约约缠缠绕绕,云里雾里如梦如幻,一会龙身盘踞在这个山腰,一会龙头昂首在那个山头。我担心着行车安全和父亲会不会晕车,可同为公路人的丈夫和父亲却是精神抖擞,一个夸赞说路边挡墙、护栏修筑得坚固,一个夸赞说道路平整,线型顺适。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上这条线路的最高点——流岭天桥山。它是丹凤县与山阳县、商州的分界线、分水岭,也是丹凤县丹江以南最高峰。站在这海拔1800米的流岭垭口,寒风细雨扑面而来,迷雾茫茫笼罩四野。父亲推开车门,迈开大步边走边感叹着筑路人的英雄无畏。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路边有个老头子,站在那里朝着山野里怅望。父亲点燃一根烟递上去,就和他拉开话匣,老人说他的家原本就在这里,三年前搬迁到山外镇上住了,现在水泥路通了,回来采摘茱萸也方便多了。可是今天山顶上阴雨绵绵,冷风阵阵,这一树树熟透了的茱萸,该怎样才能收获呢。老人告诉我们,沿着道路前行,再走十多里就到山阳县的中村了,因为天气缘故,我们调头返回。
回来的路上,父亲仍是无限感慨:“前多年因为没有路不方便,山里人都搬出山去,如今道路修得这样好,城里人都羡慕山里纯净清静,想搬来定居。也许有一天,搬出去的山民们还会回到这里。”
父亲的话,让我的心情变得和斑斓而又萧瑟的秋天一样,复杂而又矛盾。隔着车窗,面对这纯净、寂静的山沟,我只能默默送上自己的祝福:愿你永远安宁,美好!
婆婆家的老枣树
文/微澜
婆婆家有两棵老枣树,粗粗的树干,大大的树冠,枝丫弯曲交错,都长在院子里的西墙边。
阳春三月,处处枝繁叶茂,花红柳绿。可老枣树总是慢半拍,好像与世无争一样支棱着干树枝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哪一天,树上小芽萌出,长出嫩嫩的叶子,发出青青的枝条,而且越来越多。在春风的摇晃下,不几天,整个树就被染成了绿色。
枣树开花了,密密匝匝的小黄花点缀在青翠的小枝上,引来了上下飞舞的蜜蜂“嗡嗡”作响。一场小雨过后,绿叶沾满水珠,晶莹透亮,枣花落了,地上像撒了一层金粉,婆婆不舍得扫掉,想让它多留几天……枣树挂果了,小小的果子像米粒一样;在夏日阳光的普照下,青青的小枣“扑棱棱”一天天长大。
到了农历七月,婆婆总爱念叨一句谚语:“七月十五枣钻圈,八月十五晒半干。”枣熟了,枣皮像打了蜡一样亮亮的,有的泛白,有的泛红,有的半青半红,压得树枝弯下了腰。有人来了,随手摘一个,用手搓搓送到嘴里,“咯嘣”一咬,甘甜清脆。
婆婆说:“生枣不能多吃,吃多了会不消化,拉肚子。”她摘了一盆新枣煮熟了让我们吃,又软又甜。丈夫说:“在经济匮乏时期,这枣可是充饥的食品,还是我们几个学费的来源。”
收枣了,婆婆指挥我们撑一条床单,拿着长长的竹竿对着枣打起来,一颗颗大红枣滚落在床单上。邻家的孩子跑来跑去,嘴里填满了甜甜的鲜枣,笑声响彻小院。婆婆让孩子给东家大娘送一碗,给西家婶子送一碗,让她们也尝尝鲜。大部分枣要拿到集市上卖了换钱,剩余一小部分切片晒干,捎给身在外地的儿女。
秋风阵阵,枣树叶“哗哗”飘落在地,和洋槐树一起给院子铺上黄色的地毯。早上,婆婆拿着大扫把,把带着夜间潮气的树叶扫成一堆;太阳升老高了,她再拿根小竹棍把它们扒拉开晾晒……干树叶装进麻袋,干树枝堆在墙角。
孩子们回来了,婆婆爱用地锅煮饺子,她说:“水宽火大,一锅煮好,一人一碗,不前不后。”只见她撒一把树叶,用火柴点燃,放上干柴,手拉风箱,不一会儿,饺子出锅。
如今,婆婆不在了,老枣树仍像普普通通的庄稼人一样,不张扬,不争宠,默默地奉献着,静静地守候着我们心中的家。
外婆家的鱼塘
文/爱上雪的尘埃
记得小时候每逢寒暑假总是要在外婆家过上很久一段日子的,而夏天的生活总是离不开外婆家的鱼塘的,那环绕岸边的杨柳和水中的鱼儿不知道伴我度过了多少难忘的童年时光。
那鱼塘离外婆家很近,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在酷热难当的午后铺个凉席躺在杨柳树阴下,望着南面芦苇荡漾的小河,感受西面稻田春来的凉风,那种惬意自不必说,远比现在夏天待在封闭的空调屋里要强得多。在这个冬日年关的时候,总是想尽快过年回家,也总难免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度过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闲来无事的时候常常在鱼塘边钓鱼,你可能会以为既然里面有这么多鱼,钓鱼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事实上却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刚开始的时候,我经常在那岸边坐上一天,却只能钓上一些小鱼,很少能钓到大鱼。外公外婆是不允许我们吃小鱼的,还没长成个便下锅是很可惜的。所以常常是钓了一天鱼,却没能沾一点鱼的荤腥。当时的确是很沮丧的,记得我常常向外公外婆耍赖:这些鱼嘴都被划破了,不能吃食了,还是把他们炖了吧!但我的请求常常是没什么用的,当时的我还是有些生气的:池塘里的鱼那么多,吃几条小的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想想,外公外婆都是勤俭持家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这种“败家”的行为发生的。
令我兴奋的事终于发生了,我差点钓上一条大鱼!可当我钓着那条大鱼,即将要把它拽到岸边捞上来的时候,它居然挣脱逃走了,让我空欢喜一场。如果那条鱼被拖上岸,绝对是我有生以来钓到最大的一条鱼,可惜它居然与我擦肩而过了。之后,经过外公的指点,我的垂钓水平突飞猛进,也经常能钓到比较大的鱼,中午晚上自然也可以常常尝到鱼儿的美味。遗憾的是,再也没有遇到像那条“漏网之鱼”这么大的鱼了。
我的家在鲁南运河边,外公家在苏北,也是遍布小河池塘,这么好的“水”环境,我竟然没有学会游泳,这的确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我其实是在鱼塘里练过几次游泳的,岸边正好有一个柳树,他的树干居然是长在水里的。我常常把着它在鱼塘里洗澡,水深近两米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也是危险的事情,不会游泳的我自然要安全起见。没想到,在那洗过这么多次澡,居然还没学会游泳,勉强水性比以前强多了,估计等夏天再练练应该就学会了吧!
每到冬天快过年的时候,鱼塘里的水就已经很少了,这时候就可以把水放干用网捞鱼了。外公外婆的心情是和秋天时稻米丰收时一样的,我也常常跟着他们凑热闹,期间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记得有一次,池塘结很厚的冰的时候,可以踩在冰上清晰的看见鱼儿在冰下缓缓地游动。由于当时水已经很浅了,外公外婆就让我们仔细瞅瞅,如果有大鱼就直接破冰看看能不能捞上来。水浅得几乎贴近塘底,破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和姨弟姨妹们自然很兴奋,一起在冰上寻找大鱼的踪影。当在岸边看到一个大的黑影的时候,我早已按耐不住激动了:那肯定是一条大鱼!我直接用砖头敲开了冰面,用手就抓。当抓上来的时候,我傻了眼,那居然是一只很大的癞蛤蟆。正在冬眠的它像一滩烂泥,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只好又把它放了回去,用土埋好,它睡得很死,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就惨了,被外公外婆一帮大人们和姨弟姨妹们说笑了一天,搞得我心里有点烦呢!
还有一次,是彻底清塘捞鱼的时候,大家都围着鱼塘拉网,岸边结着冰。当网被拉起的时候,塘子里的鱼儿霎时间都跳跃起来,有很多直接跳到了岸上,就被我们直接捞起来了,那种感觉真是非常爽啊!当我看到岸边有大鱼跳跃起来的时候,就忍不住直接想去抓,当时抓到了好几条。可就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脚底没有注意,竟然直接跌进了水里,下半身全都湿透了,那个冷啊!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棉裤,只好借了二姨家弟弟的棉裤穿了,我又不幸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乐子了,为什么被取笑的人总是我。现在想想,倒给了我很多可以回忆的童年乐趣呢!
自打上了大学毕业工作之后,已经两年没有去过外婆家了,听说那鱼塘因为要盖房子也在慢慢缩小,外公外婆身体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硬朗了,可能过几年就会把鱼塘转包给别人了。我想童年那些关于鱼塘的美好回忆是再也回不去了,我只想过年早点回家,如果有时间一定去看看外公外婆,顺便去鱼塘边重温一下童年的那些乐趣。
一条河的记忆
文/董艳芬
关于故乡的一切,都想用文字记录下来。
客观地讲,我不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工作生活中,不少一起出过差开过会的人,在路上碰到都不认识。典型的健忘+脸盲症。但儿时在老家的时光却总记忆犹新。我至今还能清楚记得家(ga)婆坐在老屋门槛上,怀里抱着我,教我唱儿歌。“小麻雀,上草堆,爹爹打,奶奶煨”、“三岁伢,戴斗笠,到哪里气(去)?到家婆家气(去)。做某事?七(吃)糯米粑……”
家婆是安庆方言,就是外婆的意思。我小学之前的那段时光,大部分是在外婆家度过的。上个世纪80年代末的农村地区,物质资源普遍匮乏,只有像我外公这样的一家之主才能有资格在早上喝到一碗鸡蛋花(生鸡蛋打入碗中,放糖,用开水冲)、芝麻糊或炖荔枝水。但不管早上外公吃什么,他都会悄悄给我留几口。那个年代,这是最直接的爱。
不仅有外公、外婆的专宠,舅舅、舅妈对我也非常好。大舅结婚5、6年没有生孩子,大人们商量让我给舅舅当女儿,为此,舅舅还给我取了一个非常接地气、乡土感很强、听上去就很宝贝的小名——“龙凤”。以至于现在回到老家,所有人都左一声“龙凤”,右一声“龙凤”的喊我,每每听到,倍感亲切,毕竟“龙凤”这样的名字还是甩“丫蛋”、“大妞”好几条街的。
不过,我没有成功过继给舅舅。6岁那年,表妹出生了。这意味着,我得离开外婆家了。
外婆家的童年时光是最随心、随性的。因此,也就有了舅妈、婶子口中的各种关于我小时候撒泼的段子。比如,打预防针的时候非常不配合,在村卫生室又哭又闹;生气了就在地上打赖,把鞋子踢老远,用婆婶的话讲,你小时候就是一个“洋辣子”(是一种浑身长刺,蛰人奇痛的虫子,爱哭爱闹性子烈的小孩经常会被大人称之)。
差不多7岁时,我正式回到父母身边,开启学习生涯。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我去外婆家的热情。小学的学校离外婆家不远,中午放学后,我偶尔去外婆家蹭饭。但学校和外婆家中间隔了一条河。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条横住快乐的河,因为在河的那头,总有无尽的欢乐。
于是,经常能看到这样的一幕,一个小人站在河边“隔空喊人”。我想我的大嗓门一定是在那个时候练就出来的。不一会儿,河那头会出现一个人,或拿着胶靴或扛着梯子走到河边上,接我过河。大多时候,这个人是我外公。如果是夏秋季节,他会直接脱掉鞋袜,卷起裤脚淌河背我。
那时候,外公的臂膀宽阔,步伐稳健,石头上的青苔,从来没有影响到他的发挥,每次都能稳稳地把我背过来。有时候,在外公的背上我会想到语文课本上《小马过河》的故事,猜想水到底深不深;有时候,我会想等下吃完饭,送我过河时外公会偷偷给我塞什么好吃的;有时候,我会哄外公说等他老了,我会像他背我一样背他。可惜,后者我始终没有做到,但外公已永远离我们而去……
再次来到这里,是今年的春节。和舅舅、舅妈打完招呼后,不由自主小跑到河边。天公作美,湛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飘,往下是一望无际的河场,远远近近的几头水牛啃着水草,细细一看,草地上还不时冒出了紫色、黄色的小野花……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回忆。
“这里比我去过的任何景点都美。”我深深吸口气,对身后的表妹说。
“等到春暖花开,河场上的草全绿了,不时有白鹭飞过,那才美呢!”表妹搭话说。
她哪里知道,最美的景色早就藏进心里,永远永远……
回老家
文/朱高冉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妈妈和希希妹妹回到了我们的云梦县“老家”,这是我和希希妹妹的外婆家。
推开外婆家的大门,一股浓浓的乡土味儿传了出来:四四方方的桌子又高又大,一条长板凳上能坐几个人,连屋内高高的顶灯上都有燕子的巢。吃中午饭时,外婆做了许多好吃的饭菜招待我们。外婆家还有个可爱的小弟弟,他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帅气极了!
我们走在老家的田野上,感受那久违的清新的空气,天空是那么高远、洁净,仿佛刚刚被人精心洗涤了一遍。
极目远眺,一垄垄整整齐齐的菜地尽收眼底。间或一些不知名的颜色艳丽的小鸟叽叽喳喳地从头顶掠过,一条老黄狗慵懒地沿着覆盖着一层薄霜的田埂缓缓踱着步子,不时向我们这些陌生来客投来警惕的一瞥。
这里的人都很淳朴、好客。如果你到了这里,他们会很盛情地招待你,大碗吃肉,大碗喝酒,食材也都是有机无公害的,味道好极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才玩了几天,我们就要回襄阳了。哎!真心期待下次再来。
外婆家的小院
文/熊燕
一到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就会特别想念外婆,想念外婆家的小院。
外婆家的小院可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外婆家小院的前后左右都种有果树、楠竹。在果树与果树之间,是绿油油的菜地,那里一年四季生机勃勃。
“燕儿,走,陪外婆挖竹笋去。”这是春天的节奏。外婆家的楠竹笋很胖,炒腊肉很好吃。童年的我不可能刨得动。外婆刨的时候,我便在楠竹旁那不知名的小树围起来的栅栏处摘树叶玩。树叶清绿欲滴,很是招人喜欢。外婆教我摘那种不老不嫩、刚由嫩绿转为青绿的树叶,卷成圆筒放在嘴边吹奏,吹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我吹得很是带劲。
“燕儿,嘴馋了吧。”这是初夏的节奏。初夏的时候,别人家的黄瓜还在爬藤呢,外婆家的黄瓜藤架上就结了手指粗的小黄瓜。它身上小小的刺、黄黄的花,对我有着无尽的吸引力。我总是每天清晨便跑过去,看吮吸了一夜露水的小黄瓜可长大了。好在这小家伙快赶上雨后春笋的长势,不几天就有几个手指粗了。外婆一边轻轻地摘下,一边笑着取笑我。
“燕儿,来,吃香瓜了。”初秋的香瓜香甜可口,我总是一听到声音,便从某棵树间探出头,大声回应说:“来啦!”而寻声望过来的外婆总是吓得魂都没了:“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爬上树了!慢点,慢点,不急,都给你留着呢。”外婆最怕我爬树,因为我一爬树,必上树尖,初生牛犊的我,总是喜欢坐在那脆弱的树尖上,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技能”,完全体会不到树下人的心惊胆战。
“燕儿乖,进来烤火,我给你烤了个鸡蛋哟!”这次外婆的诱惑已不管用。我正和小伙伴们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呢。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半成品被破坏,我们甚至会“大打出手。”这时,外婆总是跑出来,扯过一身雪、一脸泪的我,责备小伙伴们:“燕儿是客人,你们就不能让着她点吗?”小伙伴们做一个鬼脸,齐声说:“她才不是客人呢,她天天住在这里。”
是呀,我怎么会是客人呢?我的整个童年都腻在外婆的小院里,与瓜果为伴。花开的时候,我便知道春天来了,可以脱下厚厚的棉袄。蝉叫的时候,我便知道夏天到了,可以下河游泳,捉小鱼小虾。叶片向下飘落的时候,我便知道秋天来了,各种水果和庄稼在陆续成熟。当田野一片安静、北风吹到脸上有了寒意的时候,我便知道冬天的脚步近了,我的父母会过来陪我过年。
当父母过完年将我一起带回真正属于我的家的时候,我的童年便结束了。与我的童年一同结束的还有外婆家那座像“百宝园”的小院。因为,不久,外婆便生病去世了。外婆去世后,那座小院无人打理,不再一年四季果香四溢,不再变幻出各种蔬菜。一切,都成了记忆。
我的童年很美好,因为,我比别人多了一座花香四溢的小院。
外婆家的“小黑豆”
文/丁仪
外婆家有一只小狗,可爱极了!圆圆的脑袋上镶嵌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小眼睛;能表情达意的小尾巴总是高高地翘着;它全身的毛色都是黑色的,油亮油亮的,像搓过油一样,所以外婆叫它“小黑豆”。它是我的好伙伴,每次去外婆家,我和“小黑豆”都形影不离,它就像我的“小尾巴”,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今天是星期六,天气格外晴朗。我和妈妈一起去外婆家,我兴奋得直跳,因为又可以和“小黑豆”开心地玩耍了。
刚到外婆家门口,“小黑豆”就“汪汪”大叫,朝我飞奔而来。它的前爪紧紧地抱住我的小腿,还不停地用嘴撕咬我的裤脚。我蹲下身子,抱起它,它又用舌头轻轻地舔我的手,就像久别的老朋友。我从包里拿出一块饼干喂它,它立刻温柔地吃了起来。
当然,它吃饭让人很头疼,但我不得不满足它。它非常挑食,给它这个,它要那个。如果给它隔夜的肉它是绝对不吃的,闻都不闻一下,非要给它新鲜的,它才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吃起来的时候呢,尾巴得意地摇着,眼睛还不时地四处张望,生怕你跟它抢似的。
“小黑豆”很粘人。每次去外婆家,它都死跟着我不放,就像一个“跟屁虫”。它最喜欢被人抱着,一有机会爬到你身上就赖着不下来。如果你把它放下来,它又会立马站起来,用两只小爪子不停地挠你,直到你再把它抱起来为止,这时它才会温顺地躺在你的怀里。每当我去找小朋友玩时,“小黑豆”就会跟着我,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跳来跳去,还会不时咬咬我的裤脚边。
“小黑豆”要是淘气起来比谁都厉害。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会把沙发上的东西全弄到地上去,从小沙发再到大沙发……就这样把客厅翻个底朝天。每当我看到这样的情景,真想把它扔出去,最生气的时候会把它关在了门外!可是,小东西特别会煽情,一声接一声,柔柔地叫着,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下子把我的心都叫软了,只好把它放进来。
吃过晚饭,和外公外婆告别。刚走出大门,突然,“小黑豆”冲出来,咬着我的裤子不放,不让我走。我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它的头:“小黑豆,我会想你的,过几天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小黑豆”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地放了,静静地望着我,摇着尾巴。
每次和“小黑豆”依依惜别,我都会感动得眼泪汪汪。“小黑豆”我爱你!
外婆家的红柿子
文/钟芳
秋天是四季中最丰美富庶的季节。
金秋的手满怀深情地执着五彩画笔,在绿色的大地上涂抹上一层层温暖而辉煌的墨彩。余晖绚烂,层林尽染。乡野柿子,也换上了红彤彤的妆,缀满枝头,在淡霭中忽闪忽闪的,灿烂的暖色,一直投射到人的心底,这个时候,听见稚嫩的歌谣随着秋风从心底传来……
“一盏小灯笼,两盏小灯笼。树叶片片落,灯笼盏盏红……”小伙伴们扯起清脆的歌喉在柿树下玩耍戏闹,手心里捧着一二个圆溜溜火红红的家伙……我想起了外婆家小院里的那棵柿树,那些如花般美丽的记忆如流水般地轻轻流过心头。
儿时从记事起,每年柿子红时,我都会随母亲去外婆家。住在深山里的外婆家,小院里、山坡上、河沟边,生长着一棵棵大柿树。远远的,只见缀落在绿色树叶间一盏盏红红的灯笼像一个个光芒四射的红宝石随风摇摆,映红了整个山岭,秋天的山野被渲染得分外妖娆。举目四看,这里火红,那里金黄,整个山野沉浸在无边的怡人秋色中,仿佛进入了一个秋天的童话世界,也给我纯真的心灵添染了几多甜美、几多斑斓!
“色胜金衣美,甘逾玉液清。”柿子是我从小最喜爱的水果,那晶莹剔透、馋人欲滴的果儿,一口咬下去,顿时一股甜香味在舌蕾上绽开;那深藏腹中的软核,光润酥软,嚼起来是美滋滋、滑嫩嫩,每吃一个,你总会忍不住连连赞叹:“好甜、好吃!”堪称人间美食!喜欢柿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民间有俗语:“白露打核桃,霜降摘柿子。”每到霜降后,天地万物都披上了一层白白的寒霜,而这时惹人喜爱的火红柿子大量上市,但见摊主们将其一只只排列整齐,置于水果摊上,顿时给肃杀的寒秋增添了暖意,照亮了心房,萧瑟的街头也一下子鲜活神韵起来。在初冬即将来临的时刻,柿子是秋季留给人世间最后的美丽身姿。
后来上学了,不能再去外婆家,而每年,外婆总是将最大最好的青柿子留着,像宝贝似的藏在稻谷堆中。等我寒假去时,取出来拿在手上,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飞快地撕开细薄的皮,一股柔柔的汁液流进嘴里,流进腑脏,心里好一阵甜蜜……当然,与柿子同样甜蜜的还有外婆专为我做的红柿拌炒面,不加任何佐料,是最普通的做法:先把面炒熟,装到碗里,用红柿拌着吃。一边吃一边听着外婆讲故事,那滋味别提多美呀,让人至今记忆犹新。
时光流转,又是一年深秋时。在秋风的吹拂下,柿子又红了,可我的外婆早已作古了,但每在深秋赏红柿,我心底依然流淌着浓浓暖意。依稀恍惚间,我又看到我的外婆从远处的柿子林正提着一串串红红的柿子,蹒跚地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