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老人的文章

2022/12/24经典文章

关于老人的文章(精选10篇)

停下来,看看风景

文/墨海书耘

我有晨练的习惯,每天早晨都要到附近的公园锻炼。公园建在山坡上,从入口进去,顺着斜坡往上走,绕山顶一圈后,再从山后的小道上下来,回家后,不耽误上班。

秋后的一天,我按照以往的路线爬上山顶,准备再绕山走一圈,却看见山顶的土包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的右胳膊肘支在腿上,托着下巴,凝视着前方。远远望去,像罗丹的“思想者”的雕像。

我好奇地走上前去,问老人在看什么。老人指着前方说:“看海,看云,看山上的枯草和绿树。”老人的话让我惊讶,没想到,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浪漫诗意。

我顺着老人的手指看去,前方半月形的海湾在晨曦里闪动着碎银般的光泽,几只泊在沙滩上的小木船与大海汇成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秋季的天空高远辽阔,一望无际的蓝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公园道边的松柏墨绿如玉,金黄的银杏树叶在悠闲地摇着小扇,状如芦花的茅草的花絮像一杆杆猎猎的旗帜,给这秋天的景色增添了几分韵致;漫山盛开的野菊花,将秋天的意蕴渲染的更加浓烈。

每天在这条路上奔走,却忽略了如此美丽的风景。如今,停下来,看看远处的风景,感受一下秋天的意境与况味,梳理一下繁芜的心情与思绪,让身心在大自然里彻底放松,一种舒适惬意的感觉遍布全身。

生活在尘世中的我们,每天为工作忙碌,为生活奔波,忘记了生命的本意和乐趣,忽略了家庭、亲情和健康,直到亲人远逝,疾病缠身时,才后悔莫及。

停下来看看风景,不仅是对自身的呵护,也是对生命的爱惜与尊重。

做一杯冬日暖你的茶

文/心柔如苇

品味书香,品尝香茗,是一件幸福的事,更是一件惬意的事。寒冷的冬夜里,我愿做一本你手捧的书,让你快乐幸福;我愿做一杯暖你的茶,给你温馨和清香,让你的晚年不再寂寞孤独。我心写我意,珍惜现有的生活,追求简单的快乐,以和为美,以孝为德,宁静恬淡着,真心书写着,收藏岁月的沉淀,淡淡感悟生活细节,浅浅品尝生活醇香,随着香茗的清新和沁润,我心舒畅,心性舒坦。

这些天,每天晚上,我会轻轻上楼,和父亲分别坐在床前窗下,陪着他一起看新闻联播,雷打不动。爷俩一起谈古论今,说南道北,针砭时弊,未尝不是一种难得片刻的宁静幸福,若在这个时候,小儿星辰做完作业,上得楼来,端送一盘水果,依偎在他爷爷怀里,爷仨一起看会电视,这个时候更是让老人感到贴心的安慰与暖人的幸福。这些年,自从入伍离开父母,一晃军旅生涯20载,徒留对父母的无数愧疚,看到这一对生我养我的人在岁月面前的不堪老态龙钟,看到这两个为生活耗尽了精心的老人在人群中的孱弱无助,他们的精心抚养和教育,才有了我今天的幸福生活,可我对他们的回报除了好好工作,陪他们聊聊天,拉拉呱,端给他们一杯热茶,陪他们看一会儿电视,他们已经非常满足,他们不需要子女的任何回报,这,就是父爱如山,母爱似海吧。

昨天冬泳时,李老板知道我家老爷子老太太从乡下住进了城里,把刚刚从湖里打捞上来的几斤活蹦乱跳鲜虾送给我,说老人家难得城里来一趟,尝尝没有任何污染的湖鲜,改天再弄几条鱼给老人尝尝。看着鲜虾,我感动不已,没顾得上班,先把鲜活的湖虾送到家。谁知晚上下班回来,五六斤重鲜活的小虾,足足让两位老人干了一天的活。年迈的他们像巧女绣花一样,把虾头、虾尾、虾须都用剪刀剪下,只留下一大盆干净的虾肉。看到盆里拾掇得干干净净的虾,我、妻子、小妹,三人都感动得心酸难受,我们能想象得出,我们上班上学期间,他们老两口围坐在餐桌旁,戴着老花镜,守着一大盆刚出湖的小虾,细细地挑拣,认真地剪除。谁说这不是冬日一抹绚丽的夕阳红,谁说这不是冬天里一桢靓丽的风景?“谁爱我在一起,谁陪我共风雨,有多少缘再续……”这是谁的诗句,温暖了这个冬天,温馨着儿女们的心。

从汉府浴池洗澡回来,我和老爷子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妻子把我们爷俩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然后分别给我和老爷子倒了一杯热热的茶,妻子给老爷子端茶的瞬间,有发丝滑落,轻抚我的脸庞,我突然感到妻子的温柔美丽和气质魅力。结婚之前,我曾刻意追求,源于她的质朴和单纯,她的清秀和美丽。结婚之后,面对锅碗瓢勺和红妆粉落,我感觉像自己的左手摸右手,不再惊喜她的美丽,不再细腻她的真情。从相看两不厌到两人不相看,这是一个怎样的变迁,是世风况下?还是情感失衡?一阵情感颠簸之后的现在,一杯冬日的暖茶,捧在手心,慢慢喝下,唇齿之间,清香一缕,流转一段孝心佳话,这才突然发现,她还是徐志摩笔下的那朵水莲花,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还是那么娇羞。

时光在指尖悄悄滑落,静静地陪着这对慈祥面善一生辛苦的老人。看到老爷子捧在手心的那杯热茶,心想,我能天天做你手中的那杯暖茶多好,能天天陪着你,静静地看着你,忘却世事的忙乱与纷杂,暖你在心不说话。其实,人这一生,不就是一杯由热转凉的茶吗,谁能品出这其中的酸甜苦辣,谁又会看到,那杯茶里还闪动着眼角的微笑和泪花。

心中隐藏太多的忧伤和恐慌,一片落叶,一朵流云,一本残卷,一抹雨烟,甚至像这冬日的草木枯萎,随风而去。风过了,云散了,多金少梦的时代,不想让物质过多地渗透,只愿做一杯冬日暖你的茶,化作一缕清香,袅袅萦绕,爱你在心。

昨夜的风雨

文/冰梅

昨夜一场狂风暴雨,把多天来空气中的干燥及灰尘洗劫一空。

早上,我刚一推开门,就有一股清鲜扑面而来,从鼻孔到嘴里全浸透了那春的气息;阳光也已暖暖地撒满了小院,地板洁净如洗,樱桃树上的小青果一串串、一簇簇如绿色的翡翠,逼人眼;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在上面叫个不停,石榴树上绿中透紫的小叶片晶莹剔透,一个个花蕾隐藏其中;小花坛里的几株月季花粉的、白的、黄的、红的正含苞欲放,些许的蝴蝶在其间翩翩起舞……风雨后的小院愈加显得雅致而温馨了。

但当我走出院门的一瞬,眼前不觉灰蒙了。

我家门前的小菜园,比着我们这些住家户地势略嫌低洼,而正是昨夜的雨令许多菜苗都蔫蔫地泡在水中。那是我多天来辛苦劳作的结晶,也是我心灵的家园啊。好可惜啊。但没办法呀,因我们这片居民区巷口的柏油路还未修正,便没有较为宽阔的下水道,每逢下大雨,就会水泄不通,我家的小菜园也必定会遭殃了。看着那些瘫在水中的小苗,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再看紧挨着菜地旁边的另一片稍低的宅基地里,几株长势旺盛的大杨树竟被昨晚的大风连根拔起,两棵已直挺挺地躺在了路边,三棵倾斜着倒在邻家的楼房上,二楼的大红瓦也被枝条扫落了几片,地下残枝败叶满地都是,而且清一色的碧绿,看着看着,我心隐隐作痛。这一定是昨夜风雨的杰作啊。

骤然间,昨夜玻璃窗上那噼里啪啦的雨声,及那排山倒海之势的风的吼叫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只是没有料到暮春四月的风竟会如此的嚣张,把已经几年的大树连根拔起。自然所为啊,谁也无法阻挡啊。一声长叹随风飘落,我忙电话通知邻居赶快来处置他们的树木。

在等待他们的工夫,我不忍心久久凝望这比晚秋还凄凉的一幕。便沿着河边的小路前行,也好去散散心、透透气。

河边一些市民辛苦种下的油菜,花儿已基本脱落,一串串籽粒饱满的菜荚本已快要压弯了它们的躯干,于是,它们好像再也禁不起这大风的洗礼,许多已匍匐在地;一畦畦刚好抽穗的麦苗,你依偎着我,我搀扶着你,在晨光中挣扎着站立……走着走着,脚步变得更加沉重了。

而路边一行稠密的杨树却无一棵倒下,尽管地上被狂风削割下的枝条或长或短或粗或细,残落一地,但她们依然高昂头,微笑着看蓝天白云,听小鸟歌唱。好像这场狂风骤雨让她们更加的精神焕发,斗志昂扬。恍惚中,我又看到了一丝光亮。

忽然一条大狼狗在我的身后跑来,我吓了一大跳。

只听后面一淳厚的声音传来:别怕,孩子,它不咬人的。

哦,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只见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焕发的的老人正拿着收录机边走边听新闻呢。

我冲他笑笑:“叔叔,您遛狗呢。”

他点点头:“也顺便遛遛自己。”

好幽默的老人,不听戏曲听新闻,一定是位退休老干部吧?但他的话,让我不觉又感慨万分,我何尝又不是在遛自己呢?

这时,河里的青蛙都扯开了嗓子,高歌着什么,一声声、一阵阵,是那么的高亢、振奋、悦耳,连岸边的水草都竖着耳朵在听呢。它们哪来那么大的激情啊,会不会是这场普天而降的甘霖赐予了她们灵感呢?我不觉为自己的突发奇想掩面而笑。

不远处一位老者正悠闲地坐在河岸边的一棵柳树下,无声地垂钓,他的旁边有几只鸭子划着微波游来游去,清澈的河水倒影出柔柳妩媚的腰肢和老人一脸的祥和宁静,半天我都没有发现老人提起鱼竿。疑惑之余,我仿佛明白了老人钓的不是鱼儿而是心情,正如此时漫步中的我在默默地寻找一份心理的平衡。

再往前走,接近桥头的地方,几个少年少女正在练习唢呐,或高亢如歌欢快热烈,或低回婉转如泣如诉,极富感染力,一时间让我仿佛走进了如梦如幻的世界,远离了昨夜风雨翻卷出的漫天的迷蒙。

返回时,见一位农民大伯蹬着一辆三轮车,车上拉着满满一车被风折断的树枝和树叶。

大伯,这做什么用啊?我好奇地问。

烧火、架豆角、做篱笆墙,叶子晒干冬天喂畜生,用途大着呢。老人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笑呵呵地回答。

哦,被风雨摧残了的枝叶也能绽放人们的梦想啊。我心中仿佛又长出了一丛新绿。

当我回到胡同口时,邻居早开着四轮车,和许多人带着工具把树上的枝条锯断,然后和着树干一起放置在了车上。

临走时,他对我说:“感谢这场雨,家中不用浇地了,玉米、大豆、花生终于可以预期播种了,小麦也丰收在望了。”

我惊奇地问:“地里的麦子没有刮倒吗,这么大的风?”

他们笑了:“有倒的,只是极少一部分,因为去年天旱,麦子种得稍晚些,现在才刚刚抽穗,没怎么上粉的,离成熟还要一段时间,即使不去扶,它们也会慢慢站起来的,不影响收成的。”

只是你种下了这几棵树,可惜了。我遗憾地说。

这算什么啊。比着咱农民庄稼的丰收不值一提的,凡事都是一分为二的,有利就有弊嘛,哈哈哈。

他们开车走了,但他们的笑声却久久地在我的耳边回响。

有利有弊嘛。多么简单朴实,多么宽广无边的一句话啊,如蜡烛一样照亮了我的心灵,让我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心中所有的阴蒙一扫而光。

向西的窗子阳光明媚

文/闫语

向西的窗子,是我拥抱阳光和亲吻阳光的地方。许多时候,我不说话,很安静地站在医院监护室的大玻璃窗前,远处的阳光与我连成一片。

向西的窗子,午后格外温暖。日子宁静下来了,世界变得缓慢。风大时,呜呜声穿过窗子的缝隙敲击我的耳鼓;风小时,看窗外的树叶隐约地婀娜着。大多数时间是没有风的,而风又确确实实在远方吹着。这时,阳光明媚。

向西的窗子,是一家医院心内科监护室的大玻璃窗。监护室里都是些有心脏疾病的重病人,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他们松弛的皮肤里空空荡荡,他们暴躁的脾气交给了子女,隐秘的愿望交给了神灵,他们不断变弯的身子,只住着各色的病菌和药液。他们在这里接受二十四小时的监护。病,就像散了架子的器具堆放在这里。偌大的房间坐不稳一缕健康的风,在白色的床单上也找不到一丝健康的微笑。

监护室里除了病人和家属,就是来往的亲戚朋友了,络绎不绝的。浪漫主义附带实用主义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使我不得不接纳一些莽撞的抒情,或者作为装饰材料,被镶进一个个画面里。

画面就这样出现了。人头攒动的监护室,令人窒息。一位老人,一位日夜输药整天躺在角落里的老人,他的目光暗淡,眼里布满荆棘。我猜想,其中有一根是刺中他自己的。老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从不多说一句话。来看望他的人几乎没有,大部分时间里,老人的目光总是从角落里僵硬地投向那扇满是阳光的大玻璃窗,眉宇间夹杂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所以,每次我从窗前转向室内的一瞬间,目光都会被老人的笑容绊倒,以至于我无所适从地装着在寻找什么,试图躲避,又不知双足该挪向哪里……

我在这里是照顾叔叔的。叔叔的病床正好是靠向窗子的地方。闲暇时,我总爱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街道、行人和路边各色的招牌,以及这一切匆忙中渗透出来的荒凉。有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的时候,这种荒凉就降到了最低。可是,角落里还有位向往阳光的老人,我能意识到他看到阳光时的那种饥渴感。此后,在阳光满窗的时候,我就尽量离窗子远些,让老人和阳光尽情相望。

日子久了,我便渴望与老人有一些交谈:关于不期而至的风雨、寒流和冰雪;关于一则新闻,一起车祸,一场疾病;关于贮存起来的大白菜;关于儿女,关于儿女的儿女,等等,就是不直接去谈及阳光。

日子久了,我更渴望老人能走到窗前,同我一起投入阳光,看天上任意的云和只为自己绿着的小草,那时我们可以尽情去谈论阳光。

日子久了,我的渴望就只是渴望了。老人除了投来笑容和问询的目光外,他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走进阳光。他只是静静地躺在角落里,任凭阳光在窗子上流淌着。但他脸上分明已经有了阳光。

在城市里生活,窗子把复杂的世界化约为简单的图画,它省略了声音、温度、气息和可能的伤害。它把尘世挂在墙上,将大千世界拒于窗外,成为被观赏品,一个人内部世界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就降到最低的程度了。

渐渐,我听到了一个来自男性的嗓音,经过克制的柔缓和低沉。他的声音来自一个角落,伴有很重的喘息,仿佛在告知一个未经揭破的秘密。他说:“你拥有了真实的虚幻。”其实,他的声音藏在他的体内,不发芽,也不开花。就像身体之外的这座城市,无论你在哪里下车,风景都一样荒凉。幸运的是,我们拥有了一扇流淌阳光的大玻璃窗,尽管它是一扇向西的窗子,但是流淌进来的阳光却是温暖明媚的。这多好!

春节传说之二

文/夏荷听雨

躲过“年”祸

相传,中国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怪兽,头长触角,凶猛异常。“年”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才爬上岸,吞食牲畜伤害人命。

因此,每到除夕这天,村村寨寨的人们扶老携幼逃往深山,以躲避“年”兽的伤害。

这年除夕,桃花村的人们正扶老携幼上山避难,从村外来了个乞讨的老人,只见他手拄拐杖,臂搭袋囊,银须飘逸,目若朗星。

乡亲们有的封窗锁门,有的收拾行装,有的牵牛赶羊,到处人喊马嘶,一片匆忙恐慌景象。这时,谁还关心这位乞讨的老人。只有村东头一位老婆婆给老人一些食物,并劝他也快上山躲避“年”兽,那老人捋髯笑道:“婆婆若让我在家呆一夜,我一定把‘年’兽撵走。”老婆婆惊目细看,见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气宇不凡。可她仍然劝说,乞讨老人笑而不语。婆婆无奈,只好撇下家,上山避难去了。

半夜时分,“年”兽闯进村。它发现村里气氛与往年不同:村东头老婆婆家,门贴大红纸,屋内灯火通明。“年”兽浑身一抖,怪叫一声。

“年”朝老婆婆家怒视片刻,随及狂叫着扑过去。将近门口时,院内突然传来“噼噼啪啪”的炸响声,“年”浑身战栗,再不敢往前凑了。

原来,“年”最怕红色、火光和炸响。这时,婆婆家门大开,只见院内一位身披红袍的老人哈哈大笑。“年”大惊失色,狼狈为逃蹿了。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避难回来的人们见村里安然无恙十分惊奇。这时老婆婆才恍然大悟,赶忙向乡亲们述说了乞讨老人的许诺。

乡亲们一齐拥向老婆婆家,只见婆婆家门上贴着红纸,院内一堆未燃尽的竹子仍在“啪啪”炸响,屋内几根红蜡烛还在发着余光……

欣喜若狂的乡亲们为庆祝吉祥的来监,纷纷换新衣戴新帽,到亲友家问好道喜。这件事很快在周围村里传开了,人们都知道了驱赶“年”兽的办法。

从此每年除夕,家家贴红对联、燃放爆竹;户户烛火通明、守更待岁。初一一大早,还要走亲串友道喜问好。

这风俗越传越广,成了中国民间最隆重的传统节日。

青年与老人

文/青石

有个风华正茂的青年,时常轻视饱经风霜的老人。

一天,父子俩同游公园。青年顺手摘了一朵鲜花,说道:“爸爸,我们青年人就像这朵鲜花一样,洋溢着生命的活力。你们老年人,怎么能和青年人相比呢?”

父亲听罢,在经过小卖部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包核桃,取出一颗,托在掌心里,说道:“孩子,你比喻得不错。如果你是鲜花,我就是这干皱的果实。不过,事实告诉人们:鲜花,喜欢让生命显露在炫目的花瓣上;而果实,却爱把生命凝结在深藏的种子里!”

年轻人还不服气:“要是没有鲜花,哪儿来的果实呢?”

父亲哈哈大笑:“是啊,所有的果实,都曾经是鲜花;然而,却不是所有的鲜花都能够成为果实!”

车窗

文/刘树鹏

车窗凌晨5时多,我匆匆走出家门的时候,楼下还是漆黑一片。

天上一弯月牙,晶莹剔透。几颗明亮的星星,像是一局残棋。

经过铁道桥的时候,正赶上一列火车悄悄穿过这个城市,一扇扇车窗内,灯火明亮而又寂静。

一周前,92岁的父亲不慎摔伤,左腿的胯骨骨折。鉴于老人的年龄,是否手术颇费周折。

手术最终还是做了,但老人要么昏睡,要么迷糊,连儿女都认不出来了。

老人在昏迷中,嘴里常常念叨地里的农事。在那块贫瘠的土地上,他几乎耗尽了人生所有的力气。即使躺在病床上,他也依然在辛勤操劳。

昨天夜里,姐姐们守在父亲病床前。我一大早赶往医院,祈盼着父亲能从漫长而辛苦的梦中醒过来。

医院的院子里,看不见一个人影,显得那样寂静。然而,一排排通霄亮着灯火的病房的窗户,多么像驶向远方的列车的车窗。

我的耳畔,悄然响起熟悉的歌声:

歌声轻轻荡漾,

在黄昏的水面上。

我就沿着小路,

向山楂树走去。

列车飞快地奔驰,

车窗的灯火辉煌。

我可爱的山楂树呀,

你为何要悲伤?

时光的列车不停地向前行驶着。在每一个小站,都会有乘客登上列车,也会有乘客到达自己的终点,悄然消逝在岁月深处。

那些下车的乘客,不知能否卸下身上的重担?那些负重的灵魂,不知能否得到永远的平安?

水样的日子

文/静夜凭栏

晚上快下班时,到别的部门去讨论件工作,回到办公室时其他人已走,把我锁在了外面。等来人把门打开时,已过去了半个小时。把手头的事清了清,又上了会网,走出单位时已七点多,夏日还阳光明晃。

不想坐地铁了,好久没有坐公交车了,向车站走去。穿过广场时,激跃的歌声飘荡,近百人在跳集体舞,驻足了几秒钟,热闹快乐的气氛在傍晚的城市中羊溢。不由一个念头闪过,这不是生活吗?

在等车时,旁边有一个买饮料的小店,店主还支了一个麻辣烫的摊子,一个外地中年小男人忙碌着。站着,在街头,天慢慢黑了,灯陆续亮起,要了10串麻辣烫,要了一瓶啤酒,有时很喜欢这种随意的感觉,甚于辉煌明亮的高级场所。

等了一阵子,边看手机上的小说,边等车倒不觉得闷。车终于来了,上车后才发现公交卡不知哪去了,那上面有二百多块钱,只好用现金买票,需要一元钱,打开钱包,除了一张5角的零钱,再没有零钱。待确实发现公交卡不见和没有零钱后,问近旁的老人能不能兑换零钱,老人打开钱包翻看了一下,换不开。老人见了我的窘态,说:"刷我的卡吧,就4毛钱"(刷卡车票4折),边说边拿出了卡。我连忙表示感谢,刷完卡连同5角钱交给了老人,老人虽一再推辞,我还是把5角钱给了老人。虽隐约觉得不必还区区五角钱,人家既然想帮你就没想要你的,因从不欠人家的习惯,还是还了。事后一方面,觉得非常感谢,觉得还是好人多;另一方面不安,不知会不会因五角钱伤了一个乐于助人老人的感情。

平时车程是很慢长的,因一边坐车一边看小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白嘉轩的仁厚、硬朗、正统、开明,朱先生的渊博、睿智、宁静、持守,鹿三的勤快、善良、感恩、少言,等等,展现着清末民初白鹿原的历史画卷。望眼历史长河,中国本质上是一个农耕民族。经济繁荣,生活改善,无论是喧闹的城市还是巨变的乡村,一要美好的东西已在日渐消失,说大些,中华民族一些传统美好的东西在淡化。

下了车,快到家楼下时,烤肉串处灯火通明热闹,又要了10个羊肉串,又要了一瓶啤酒,坐在婚黄的路灯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不用想。吃东西有是不仅仅是因为饿,有时可能是因为无法言说的心情。

回到家,给儿子放水洗澡。等儿子睡着后,静坐,来这里写博。

生活如水!

山与水

文/石泽丰

水与山总是相伴着,在我的印象里,没有哪一座山脚下没有一条溪水,大者如江河,小者如溪涧。是山成就了水,还是水蓄意要依附于山,凸显着自己的存在?山一直沉默,水按捺不住,哪怕是遇到一块小小的石头,它都要急于言表,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有人喜欢这样的流水,而我,则更欣赏沉默的山峰。

每每在山脚下行走,抑或爬山,我都要仰视默然而立的山峰。有那么一阵子,我在它的怀抱里,总要与它一起沉默一会儿,也就是在这沉默之间,我若有所思:一个个体生命,在大自然的面前,在高山的视线里,即使有一丁点儿思想的火花,又算得上几何?山之稳,在于它的思想,在于它的修行。这一切是否为外人所知并不重要。水不一样,它趋势而行,顺流而下,尽管一路喧响着,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证明自己的存在,但在时间的面前,它最终还是流走了。山有别于水,即使千年之后,山也不会挪动半步,还是在那儿,还是默默地孕育着一草一木,呵护着山间飞鸟走兽,让生灵繁衍,世代相传,这或许更近于圣者的境界。

多年前,我曾去采访过一个居住在深山里的老中医,他医术精湛,人很谦逊,被当地老百姓广为传颂。他把山上的中药草采回来,义务救治了方圆数以千计的农民,五十年如一日。有人鼓励他,叫他到城里开诊所,赚取高额的报酬,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不言语,就连我去采访他,都遭到他的谢绝。老人说,他只想做一点想做的事,不图名利,况且,他所掌握的那点皮毛,在中医的学问里,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老人面向大山,目光注视着山巅,再也没有言辞,仿佛任何一句补充都是多余的。黄昏里,我看到他一缕银发被山风吹起,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那么飘逸。我想,老人一定是得到了大山的教诲,他常年生活在大山的怀里,一定是得到了某种启迪,所以他心存敬畏。

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年代,各种自我标榜的标签如雨后春笋,他们自诩的言语充塞整个空间,就像山涧“哗哗啦啦”的流水。我深信,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听众里,一定存在着“山”一样的人,他们也如山一样沉默着,不仅知面儿还知里儿。由此,我想到二十年前自己中专毕业的时候,一位恩师在我毕业纪念册上写下的留言:“得志别得意,失意别失志,得失寻常事,任其随风去。临别赠泽丰并共勉。”那时候,恩师三十来岁,他把自己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感悟毫无保留地送给我,警醒我这个农村孩子。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在人生的路途上,我经过山顺过水,当我再次坐在某一处依山傍水的驿站里,回想起老师的教导时,仿佛那些墨迹至今未干,清晰地呈现在我心灵的扉页上。

有生之年,与尔同安

去诊所输液,针扎上,顿觉安心,靠椅而眠。这种感觉,如同苦海挣扎许久,终于泅渡上岸。哪怕平日再爱美,病了,会憔悴,会萎靡,会失去精气神儿,管他人怎么看,我只要往前,再往前,不是走,更不是奔跑,而是挪动。诊所近在咫尺,此刻却是远在天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点没错。

有哭声,陡然惊醒。也不是醒,哪里能睡得着,倦着,但抵不过痛,只是眯着眼,佯装打盹。这哭声,源自婴孩。被母亲抱着,初是忽闪着大眼睛,针扎至头部,婴孩惊到,吓到,疼到,哭声凄厉,小身子挣扎,母亲声声哄着,用尽办法,仍是哭。病的应换是我,痛的也该换是我,面对这般状况,每个母亲都会如是想。病友们看着,目光平静,也有怜惜,这种针刺的痛,大人已难承受,更何况羸弱如婴孩。

旁侧有大一点的女孩,四五岁模样,针扎在右手,被药盒固定。右手失了活动的能力,没关系,有左手,还有三双大人的手。不是周末,孩子输液,三个大人陪同。不上班吗?不需要打卡吗?有坐的,有站的,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女孩。女孩吃零食,一袋紧接一袋。医生看不过去,走来呵斥,爱可以,但要注意方式,病从口入,岂能不知?

病着,脚步轻盈,老人同是,进来悄无声息。或头疼,或腰酸,或嗓干,听着事小,实则事重。有老人,重了,熬不过去了,才会来,不是病着的感觉良好,是怕花钱。有老人,轻着,刚刚病发,也会来,不是怕熬,是怕花大钱。来的老人,多是一人,没有陪同,子女有在外地,有在上班,有在身边却理由千千万。也是,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大半生过去,老人已历经六苦。其实,哪里知道,再坚强,也有脆弱时,何况老人。没有人比他们在病着时,更需要有亲人在身边。

下次母亲若病,无论她病再小,无论我再忙碌,我也会陪她就诊,听诊时,我揽她的肩;就完医,我帮她付钱。给她温暖,让她安全。像我小时候那样,病了,哪怕深夜,她也会背起我,漆黑的夜,我俯在她肩头,只看到手电筒微弱的那束光,只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她沉重的呼吸声。

母亲其实很胆小,但因为子女,她能勇敢而无畏地背负起整个世界。

拿起手机,编写短信,一只手,很慢,也不便,但心意已定。亲人,朋友,终日忙碌,谋面机会甚少,也鲜有联系,此刻不是岁月静好,至少也是内心笃定,将牵念传递,并祝愿拥有一个清凉喜悦且铭心的夏日小景。

自己病着,已够痛苦,他人尚不可分担,不如就此描述小景同来心赏。有人回短信,说读你,哪怕一条短信,也如面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终是有懂的人,电话打过来问我地址,要前来看我。婉拒再三,不从,终前来。来后,这人说,看你短信,以为你醉在美景中,看你本人,方知病痛中。没有提礼物,没有嘘寒问暖,偶尔闲聊,多时静默,但仍然觉得,病的身,是天地荒荒,暖的心,却陡现光亮。

输液完毕,从诊所出来,与前来探望的人告别。脚步往前,再往前,不是挪动,也不是奔跑,就只是走下去。较之去时,痛少许多,心亦有所慰,健康着,该是有福的。

健康着,本是有福的。这种福,该无限热爱,并且真正享用。有生之年,我们都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