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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江的文章

2022/12/31经典文章

关于长江的文章(精选10篇)

人生如江河

文/启之

有些人说,人生如梦、人生如游戏、人生如苦海……也有些人说,人生如炬、人生如花、人生如歌……其意是悲愁,还是乐观,不言自明。我云人生如江河!

大地上江河千条万条,但无一条为直线者,世界着名的尼罗河、刚果河、多瑙河、莱茵河、伏尔加河、密西西比河、亚马孙河……轨迹皆为千曲万折。我国的黄河、长江发源于青藏高原的万山丛中,从源头至入海,一路千迂百回,逶迤东流。浩浩黄河流成一个巨大的“几”字形,太奇妙了,如古诗所描绘的:“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黄河九曲天边落,华岳三峰马上来”……滚滚长江更是“九曲回肠”,尤其川江和荆江是斗折蛇行,三弯九转,有“千里长江,险在荆江”之说。古诗有曰:“大江来自万山中,山势尽与江流东”、“莫见九江平稳去,还从三峡险巇来”……

江河千曲百折之势,非人力所为,是自然力所致,是大自然精美的杰作。这就是江河的自然美。

江河,有的几千年以上,有的几万年以上,还有的更久远,但各有其苦难而不平凡的经历。在历史的长河中,历朝历代国与国之间往往是狼烟四起,烽火连天,挑起战争者,就是为了掠夺疆土,而其中争夺江河就成了重中之重了。在战火中,江河虽屡遭魔爪铁蹄的蹂躏和血雨腥风的洗礼,遍体鳞伤,但它饱经沧桑的苦难史,却炼就了不屈不挠的顽强斗志和包容一切的豁达性格。世难虽万劫,江河千古流。

人生犹如江河,在每个人的面前永远没有平坦的阳关大道可行,往往是时宽时窄、曲曲折折的羊肠小径。偶尔或出现一时的一帆风顺,但始终等待你的是布满荆棘、寸步难移的险道。上至帝王将相,下止黎民百姓,脚下绝无坦途可走。因为世界是一个充满矛盾、充满痛苦、充满血泪的世界,没有矛盾,哪有这个世界?世间没有风平浪静、男耕女织、与世无争和“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的桃花源。前行之路难以预测,等待的或是暗礁,或是陡崖,或是恶浪滔天,或是万丈深渊,或是龙潭,或是虎穴……

只有意志顽强、有信念、有抱负的人,才能直面人生,正视灾难、仇恨、杀戮和死亡……只有具有江河一样坚不可摧的斗志,才能经得起千灾万祸的磨砺,战胜一个又一个的艰难险阻,谱写出自己壮美的人生乐章!

大地上有了江河,然后才会有人类的存在,因为每一条重要的河流,往往是一个伟大民族的发祥地。中国只所以有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是因为黄河、长江养育了勤劳、勇敢的中华民族,他们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创造了灿烂的文化,为世界文明史增添了璀璨的一页。黄河塑造了宁夏平原和河套平原,被誉为“塞上江南”.但它最大的功劳是塑造了一望无垠的华北平原,使中原地区在古代就成为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使古“丝绸之路”更加驰名中外了。长江塑造了广阔无边的长江中下游平原,被称为着名的“鱼米之乡”.长江自古就是我国东西水运的大动脉,有“黄金水道”之美誉。今天在发电、灌溉、防洪和江海联运及南水北调等各方面,更发挥着巨大的综合作用和显现着无可比拟的经济价值。

人虽“渺沧海之一粟”,但不能“寄蜉蝣于天地”,更不能消极悲观,蹉跎岁月,消谴人生,或缠绵于花前月下,或沉郁于对酒当歌,或沉溺于醉死梦生……应有江河般的无私奉献精神,为国家、为民族、为社会、为他人而生而死,弃个人私利和荣辱于不顾。历史上有无数的仁人志士,是后人效仿的楷模,如屈原、司马迁、李白、杜甫、陆游、文天祥、林则徐、李大钊、鲁迅、朱自清、闻一多等,革命领袖孙中山、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不朽精英和时代伟人,他们的业绩是卓着伟大的,他们的人生是辉煌壮美的,他们是民族的骄傲,是历史的荣光,他们的名字如同江河一样,千秋万代,永不泯灭!

江河,无视前面的重重险阻,总是抱着坚定的信念,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崎岖向前,一路欢歌,一路抒怀,最后投进大海的怀抱,履行完自己的历史使命!

人一旦降生于世,就应像江河一样,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前行。那么,将如何走完自己的生命旅程呢?是顽强不屈、废寝忘食、不辞劳苦、扎扎实实、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最后问心无愧地离世而去,还是庸庸碌碌、醉死梦生、不思进取、推日下山、一事无成,最后带着诸多遗憾了却自己的残生呢……

江河千万年,人生只百年,但其蕴涵不言而喻。江河,人生的写照!

素衣拂尘,江影寒

文/雨袂独舞

又到樱花烂漫的季节,掬一捧南国红豆,撷一簇美丽樱花,酿成如水的心事。一人,静静坐在无人的江滩,守着回忆,独斟,独酌……

抬头,以四十五度的角,仰望天空,眼前掠过的依然是那一袭随风曳动的青衫。

时隔经年,你的音影依旧交织,在我梦里梦外构成亦诗亦景的图画,镶嵌在我人生的走廊。不得不承认,今生最美的缘是邂逅你,而最美的劫应是爱上你,你的眼眸,是我一生永远走不出的海。

没有了你,我再也舞不出横空跳跃的潇洒英姿,我的古琴再也弹不出悠扬婉转的旖旎旋律,我只有在摇曳的烛影里,在雨的嘀嗒声中又凝聚了许许多多红瘦绿肥的心绪,积攒了一份又一份春日照不透的悲凉,于江南的烟雨中,演绎了一场又一场独我的无言狂欢。

亲爱,你是我此生最深的爱恋。即使我凭栏只见断鸿,独坐只觉凄楚,落笔只吟残阕,我依然还是固执地流连在有你的回忆里,不肯离去,在漫天花落的感伤中不愿醒来。

当记忆的芳菲散尽,何处,还有归鸿?

如今,我总喜欢,把自己的心一次次放逐于无垠的沙漠,痛痛快快地去感受北风的凛冽,直到心在寒冷中渐渐地麻木;我总喜欢,把自己的魂一次次放逐于无边的黑夜,彻彻底底地去感受寂寞的吞噬,直到魂在痛苦中渐渐地迷路。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泪化一江水……

君,当你经过或驻足江堤时,你有没有看到长江里的每一朵浪花都盛开着我落寞的心情,你有没有看到长江里的每一叶白帆都映射着我渴望的场景?你有没有看到长江上每一缕江风都携带着我日夜的叮咛?你有没有看到长江上每一只飞鸟都低唱着我独家的心音?

我曾说过,我的文字只要还有你这个读者,那么,我手中紧握的这支素笔将永不丢弃。我的舞台下只要还剩你这个观众,那么,这雨楼的舞台将永不落幕。可如今,我再也不见你潇洒的身影和专注的凝眸。

亲爱,等满天的樱花飞舞时,谁,还会与我共疏狂?亲爱,今后,你是否还会在你的梦里吟着我涵香的字句,慢慢地过渡到我的梦境里?

一直在想,若那年,你不曾飞扬一袖轻逸隽美,不曾白马青衫路过我的江南,那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雨巷青苔上收容的素白风情?是不是就不会有爱毒攻心,乱了我的浮生?是不是我就可以如那天山雪莲,不惹世俗尘埃,静静地与日月共地老天荒?

无数次,我走进江雾中,忘情地张开双臂,试图拥抱住眼前那一袭曳动的青衫,可无论我怎样的努力,最后拥抱住的只是那一缕缕若有如无的冷雾。

亲爱,除了你,谁还能给我勇气和力量,让我在潮涨潮落中,以安之若素的心情,执着地等一幕倾花烟雨,期待下一场玫瑰花事的盛放?

此生,我甘愿为你伫立在绵绵湄水,脉脉无语地等你,等你在水调悠悠中,把你的深情写在你的眸底,把你的专情刻在我的眉端。

你曾经的话语,将永远是我脆弱时最温暖的依靠。无论何时,我都愿意为你守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痴情,为你独绽如莲的诗意柔媚,散发如莲的怡人幽香,与你共赴一场浪漫唯美的红尘之恋。

谁道那缠缠绵绵的情阙,都是我无病呻吟的章篇?若不是因为懂得,若不是因为领悟,若不是因为专情,我又何苦在众人闲步时独坐,在众人皆眠时独醒,在众人皆欢时独忧?我又何苦躲开尘世的喧嚣,坐江滩,默念你箫上的那缕音,把盏酌酒,对江倾怀?

君来,我的方城处处有花开,每一个暗隅,都有足够的诗意,足够的明媚;君去,所有鲜花都黯然失色,连那一江水涟漪的也都是黑夜的苍茫。

一江相思,沾染谁的风华?

真想,化为蝶,随花飞舞,不问青鸟来踪,不问忧伤去处。

今生,我已无法停止我孤独追寻的脚步,或许,直到我成为秋天里的一枚枯叶,成为冬天里的一朵残雪,也会一直追寻你洒落在江水中的气息和你酒醉后遗落在玫瑰残园的诗句。

一步一凌乱,一念一叹息。素衣拂尘,江影寒。

爱的路上,不知何日,才能云开雾散,拨云见日?

花黄瘦

文/陆小鹿

最初听《花黄瘦》,是被它的名字吸引的。

少年时,喜欢读李清照,有一首《醉花阴》,至今记得最后一句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人比黄花瘦,单这五个字就能使人想象出一幅画来。花黄瘦,是否就来源于人比黄花瘦?我不得而知。不过,这三个字,同样意境极美。想象中的画面是这样的:一个月凉如水的晚上,有位古典美人正忧伤地想着心事,或许她在思念着远方的家人,或许在为恋人的离别难过,挥之不去的惆怅缠绕心头,惟有对月抒怀,托风寄语,人比黄花瘦,人比花黄瘦。

戴上耳机,认真倾听《花黄瘦》,体悟到的画面竟然就和想象中一样。

这首由中国原创音乐工作室Pure Morning的Tina倾力编曲制作,并由Donovan Lee完成后期制作的钢琴曲带有极为浓郁的中国古典民族风味,这在钢琴曲里是十分罕见的。

一直以来,我总认为钢琴属于西洋乐器,不食中国烟火,经典动听的钢琴曲也大都来自于西方。我以为弥漫中国古典味道的音乐是需要用中国乐器来演绎的:古琴、古筝或者二胡、琵琶、笛、箫,等等。及至听到《花黄瘦》,我被它大大惊艳到了。原来,西洋乐器也可以制作出具有中国原汁原味的音乐来。

《花黄瘦》是一首没有歌词辅助的纯音乐,这就使它挣脱了歌词的束缚,给听者更多想象的空间。有人说,好的歌者是用灵魂来歌唱,我倒觉得,好的听者需要用灵魂来倾听,用心灵去触摸那一个个跃动着的音符,才不辜负一首美曲诞生的艰辛。

听《花黄瘦》的时候我想到了水。那一串清越的流动的音符像极了泉水的叮咚声。北宋李之仪在《卜算子·我住长江头》词中有云:“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听曲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这首词。那个在月夜下感怀的美人,是不是也住在长江头,正在苦苦思念着长江尾的那个他?

可是,一阵急速的乐音突然又使我觉得像是行走的足音。是不是长江尾的他正千里迢迢披星戴月一路赶回来与美人相见?那归家的一颗心啊仿佛一支离弦的箭。

可是,再听,却又有汪洋浩瀚的伤感袭上了心头。好像那条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长江永远没有尽头似的,又好像那归家的足迹永远抵达不到家门。难道,真的只能望天长叹: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爱一首曲子就像爱一个人,有痴迷沉醉、欲罢不能、千种猜测、万般幻想的感觉。在忧伤美丽的旋律中,敞开想象,恣肆驰骋,倒也是一件颇为有趣减压的事。对亲密的爱人来言,24小时缠绵在一起也不嫌多,而爱一首曲子,就只想单曲循环。明明我知道,听《花黄瘦》带给我的是怅惘和感伤的情绪,可是,因为喜欢,连忧伤也变得如此美丽。

重庆印象

文/周堪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重庆这座城市,特别是重庆的夜景天下闻名,因此一直心生着对重庆这座城市的憧憬。

第一次到重庆是1987年7月。当时我在一个乡镇工作,陪一位老同志到成都出差,回来时顺道在重庆下车游玩了两天。当我们走出菜园坝火车站,那人流涌动的情景和山城的独特,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由于是第一次到重庆,第一次到长江边上,我很兴奋,长江大桥的雄姿以及大桥下滚滚的江水让我十分激动。当时,长江大桥的南岸还是一座山,车辆过桥后必须穿过一个隧道才能走向更远。长江南岸沿途都是荒草、乱石,零星的庄稼生长在山中那些半坡上。桥的北岸全是房屋,从江边鳞次栉比一直向上,直到山巅。房屋大多矮小陈旧,房顶上堆积着杂物,墙壁上铺满了线网,十分凌乱。在众多矮小的房屋间,间杂着一座座高楼,让在桥上的我只有抬头仰望。

当天晚上,我又到长江大桥上观看了山城夜景,第一次见到比繁星还多的灯光,星罗棋布地在高低错落的房子里、高楼上闪烁,把城市的夜空照得像白昼一样。我的眼角也像星光一样闪烁,心里油升着羡慕,脑海里飞扬着梦想。当晚我们就住宿在紧临长江边的一家旅店,聆听着长江的江涛声兴奋了一夜。第二天,我们去了朝天门、解放碑、两路口等地,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

时间过去仅仅一个多月,八月底,我再次来到了重庆,这次不是去游玩,而是去读书。四川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在重庆青年干部管理学院办了一个班,我有幸成为了这个班的一员,于是我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大学生活。虽然是函授,但每学期都要集中学习一个月,因此,对原本陌生的重庆,我开始熟悉起来。

我人缘不错,同学们不嫌弃我这个来自大山沟的乡下人,都愿和我交朋友。于是,我在他们的陪伴下,去了枇杷山、峨岭、南山、一棵树、杨家坪、九龙坡、西郊动物园、渣滓洞、白公馆、红岩村等有名的地方;走进了重庆大学、西南政法大学、重庆医科大学等校园;走进了很多同学的家中。渐渐地,我成了重庆通,成了一个不是重庆人的重庆人,熟悉到渝中区的大街小巷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来往穿梭如像在自家一样。

三年大学期间,重庆在慢慢地变化、进步着,到我大学毕业,重庆最繁华的地段就是朝天门到杨家坪、沙坪坝一带。那时的北碚似乎还是重庆的偏远地带,南坪一带还是农村面貌,渝北区也不是很大,更不繁华,长江、嘉陵江上都只有一座大桥。尽管如此,当时的重庆在我心中就是最繁华的地方。

大学毕业后,我多年没去,对重庆的印象就一直是我读大学时的样子。1999年,我调到了县城工作,因为工作关系,每年都要去重庆出差,有时一年还要去多次。特别是达渝高速公路通车之后,去得就更勤了。我每到一次重庆,都会感到重庆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好,城市越来越大、楼房越来越高。

据在重庆的同学讲,重庆变化加速于成立直辖市后。在我的眼里,那个十分熟悉的城市,对我来说是越来越陌生了,我记忆中那些低矮的小房、杂乱的情景、熟悉的小巷不见了。我最熟悉的解放碑、朝天门、两路口、菜园坝已经不知改变了多少次面貌。长江南岸的山、隧道,长江边上的乱石、杂草、庄稼都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美丽漂亮的南滨大道、漂亮的高楼、美丽的花园、宽阔的街道。长江北岸的小房全都变成了高架桥,我曾经住宿过的小旅馆也不知去了何方。长江和嘉陵江上的大桥也不知有多少座了,我已经记不住每座桥的名字了。

重庆一天一天地变大变美,那高楼就像雨后春笋在不知不觉间挺拔起来,直刺苍穹。城市的高架立交桥从无到有、从有到多、从多到繁,繁得像魔幻一般。重庆新生了很多奇特的东西,轻轨列车从楼中穿过已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而这样的奇特在重庆是数不胜数,我经常去重庆,却对重庆越来越陌生。磁器口、弹子石、一棵树、洪崖洞,还有新生的来福士、大剧院、北滨路等等历史文化、建筑名胜、奇特风景,以及那越来越漂亮的山城夜景,无一不吸引着我,让我激动、痴迷,一次又一次奔向这座神话一样的城市,去见证她的发展、去回味她的过往、去展望她的未来……

如果你有幸来到重庆,在品尝了重庆的火锅、欣赏了重庆的美女之后,一定要用心去体会、去感悟、去观摩、去享受重庆的魔幻,那真是一座永远都欣赏不够的魅力之城!

钓河豚

文/叶凡

我刚读初中时,班上有个同学约我钓河豚,我很惊讶,钓鱼摸虾可以,河豚岂可钓?他说,他家就住在长江的边上,每逢菜花黄时,有河豚可钓。我有些茫然,又有点好奇,礼拜天就与他一起去长江钓河豚。

我们踏着满地的萎蒿,穿过芦芽陇间,来到了江边。我呐喊着,如何垂钓啊?他说,蹲下,鱼竿放平,装上鱼饵。我用蚯蚓,他用蜜蜂。

我站了好长时间,只看到浮标随波翻滚,不知有鱼否?一会儿举起来再放下去。同学叫喊,逮着一条,我信以为真,转过头来看,是个小鱼,白色的。我说,这不是家门前河里常见的白鱼吗?海鸥在吱呀地叫唤,好像在嘲笑我们。我漫不经心地去起钩,噢!有鱼,鱼在水下翻滚,就是不露面。同学来帮忙,就在此时,一条鱼船驶过来。船上站着姑娘,岁数同我们相当。她说,当心,水下有我家放的虾笼。

那姑娘帮我把鱼钓起来,原来是条不小的鳗鱼,鱼绳已被缠绕到半截。我责怪同学,哪来的河豚?姑娘说,“河豚是有的,只是用的鱼饵不对,蚯蚓,蜜蜂之类的河豚不感兴趣,唯有对蚂蟥情有独钟。”蚂蟥?何以找呀?她说:“我这有现成的,你们拿去用吧,钩带卡刺,只要河豚吃了,就跑不掉了。”放钩下去耐心等待。说着,一撑长篙,鱼船劈波斩浪漂流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我们去起钩,很沉,有鱼,俩人同时喊出声来。鱼在水下乱窜,企图找出挣脱的办法来,我用力往上拉,它下栽力猛,又直冲向前,露出褐斑纹的背面。河豚是勇者,勇者相遇智胜者,我紧握鱼竿,丝毫不懈。我以静制动,耗尽它的气力,几个回合之后,它终于力不从心,我顺势将其拉到岸边,却在瞬间,它骨碌又栽到水下。河豚也是智者,智者相遇勇者胜。河豚以智对我,我何不以勇胜它?我拽住鱼竿猛拉了几下,河豚呛水,乳白色的肚皮翻出。我将其拉近岸,迅捷猛提上岸来。河豚跃了几下,静谧地躺在萎嵩的“软床上”。赢者欢呼,败者为寇。

我们拎起河豚,狂奔到家。同学端了一盆水,将河豚放进去。

我用手摸它,会叽里咕噜地叫,肚皮胀气,圆乎乎的,身上的刺挺起来,再摸它,刺像钢针样扎手。

我在想,前几天,课文中写到的河豚不正是盆中的河豚吗?“其形如鼓,憨态可掬;其口扁小,嘴唇微翘;其眼如豆,目光孤傲;其背黄褐,端庄俊俏。”

河豚很有灵性,还是把它放入长江,让它自然繁衍生活。我们端着盆跑到江边,将河豚放归水里。它摇摆尾巴扎入水中,带着卡钩;海欧仍在头顶上欢叫;远方时隐时现的鱼船上站着那位姑娘,带着梦想而忙碌。

长江梦

文/贾载明

1977年秋,中国恢复“文革”中断了高考考试制度,我带着试一试的心理,仓促赴考,竟然有幸上榜,去到现在的西南大学荣昌校区读书。从家乡云阳盘石到万县,再由万县到重庆,象一尾鱼儿,去去来来,每次都行走在长江之上。

走出了簸箕大的那块天。从未出过远门,从未乘过轮船,从未到过大城市,许多山山水水一下涌来,令人心潮起伏,激动不已,恍如隔世。

我很幸运,有一次机会上了“三峡”号轮船,也就是毛泽东考察三峡时乘过的轮船。船上专门设了毛泽东考察三峡的纪念馆,并组织旅客参观。现在回忆起来,大部分内容已被时间的风雨蚀去,留在脑海的有两个东西,一个是静静地躺在桌上的望远镜,好象毛泽东会忽然举起它看长江两岸嵯峨的石峰、刀削的绝壁,看守望丈夫的神女和从神女身边飘过的白云。另一个是“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这些词句和笔力雄健的书法。整个长江最凶险的一段就在三峡,把这条野性的龙驯化一下,是伟人们心头的一个梦。

有一次从万县到重庆,中途下起了雨。一船烟雨,一江烟雨,一山烟雨。似乎没有坐在船上,而是在烟雨中穿行。一个游子远行,举目无亲,肯定是孤独的。后来,这幕雨中行船竟然不时出现在我的梦中。在那段江面上,烟雨中,不是乘船到学校,而是乘船回故乡。我是不怎么想念家的,怎么梦里却回呢!可见故乡情、亲人情已融进了生命的精魂。不由你想不想,这是生命精神的自然律动。“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杜甫这诗句就写在这段江上。诗圣经过这段江面时是在晚上,尽管微风吹着岸上的草,尽管天气晴朗,星月交映,但杜甫的经历是坎坷的,此刻的心境是悲凉的。古往今来,象杜甫这样的“沙欧”不知有多少。经历不同但心境相同的人生太多了。

瞿塘峡也是长江上令我梦绕魂牵的地方。儿时,父亲曾经给我们讲他的一次在长江上的危险经历。当时父亲在船上谋生。小小蓬船从云阳出发经三峡到宜昌去。过瞿塘峡时,天气突变,风云陡起。瞿塘峡流水的汹涌与狂风交汇,惊涛重叠惊涛,骇浪交汇骇浪。小小蓬船怎经得起这等摧折!船被风浪左右,幸好没有撞在滟滪堆上。父亲说是神保住了他的命。长江航行史上有民谣云:“滟滪大如象,瞿塘不可上。滟滪大如牛,瞿塘不可留。滟滪大如马,瞿塘不可下。滟滪大如袱,瞿塘不可触。滟滪大如龟,瞿塘不可窥。滟滪大如鳖,瞿塘行舟绝。”瞿塘峡两岸崖陡如削。夔门两侧的高地,南名“白盐山”、北曰“赤甲山”。夹江对峙,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巍峨峥嵘。崖高500米、河宽只有百米,但流量多达50000多立方米/秒。峡江悬崖恰似天造地设的大门,浩浩江流被陡然一束,回旋如雪涛浪,迸发震耳喧啸。真是“两山夹抱如门阀,一穴大风从中出。”杜甫描绘夔门的水势:“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勾勒出瞿塘峡的江流潜藏的巨大力量。

瞿塘峡中的滟滪堆,俗称燕窝石,古代又名犹豫石。北宋《太平寰宇记》上说:“滟滪堆又名犹豫,言舟子取途不决水脉也。”秋冬水枯,它显露江心,长约30米,宽约20米,高约40米,好似一头巨兽横截江流。此时,下水船可顺势而过;上水船则因水位太低,极易触礁。故有“滟滪大如象,瞿塘不可上”之说。夏季洪水暴发,一江怒水直奔滟滪堆,狂澜腾空而起,涡流千转百回,形成“滟滪回澜”的奇观。这时的滟滪堆已大部浸入水下,行船下水,如箭离弦,分厘之差,就会船沉人亡,故必须切记:“滟滪大如马,瞿塘不可下。”当滟滪堆露出水面部分如牛、袱、龟、鳖一般大小时,那就更需十分警惕了。古代船民为消灾避祸,有投牛祭江的风俗。杜甫在《滟滪堆》中写道:“巨石水中央,江寒出水长。沉牛答云雨,如马戒舟航。”“沉牛”就是祭江。滟滪堆虽为夔门雄姿更添景色,但历史上,这里不知葬送了多少生命。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于1958年冬将其炸除,“滟滪回澜”成了历史的陈迹。“不知滟滪在船底,但觉瞿塘如镜平。”北宋诗人范成大的美好幻想被新中国变成了现实。

正因为父亲的故事,年轻时读杜甫的诗,感到杜甫诗歌的精魂就在瞿塘峡。在这里杜甫留下了许多千古不朽的名句。“高江急峡雷霆斗,翠木苍藤日月昏。”“无边落木潇潇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庭前把烛嗔两炬,峡口惊猿闻一箇。”“高唐暮冬雪壮哉,旧瘴无复似尘埃。崖沉谷没白皑皑,江石缺裂青枫摧。南天三旬苦雾开,赤日照耀从西来,六龙寒急光徘徊。”从杜甫这些诗句里感到了瞿塘峡的雄奇、瑰丽和大自然在那里造就形成的无比巨大的力量。

三峡水利工程建成后,只有从杜甫等伟大诗人的诗歌里才能读到历史上瞿塘峡流水的汹涌澎湃。所以,古人描绘这段江流的文学艺术显得更加珍贵。

平天湖的风

文/施晓卫

平天湖的风是温柔的,如曳曳的丝,软软的拂过来。木樨花香悠悠的撒在风里,黏在皮肤上,人也是香的了。

平天湖堤,步行,越走越远,开车,终有些隔膜。随手揣一书,宽沿帽一扣,小电驴一推,出发了。路修葺一新,轮子踏着黝黝的柏油,呲呲地滑过。堤,望湖而过,殷红,鹅黄,靛蓝,橘粉,黛紫,五座五色小桥,如蝶缀在堤上。偌大的湖,水如练,眺接天,南卧齐山,北接长江,岛连湖,湖傍山。

时已寒露,黄了树叶,老了荷塘,只有芦苇摇曳着彩色的长发跳惊鸿舞。春花秋实,秋,她是风韵美人送秋波,兰花气质梅花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笑看花开花落。树荫下,草地上,大人小孩席地而坐,嬉笑游戏。我的小电驴像个如风的少年,去赴一个远方的约。

云儿被风撵着追着,跟山峦玩捉迷藏。山岚倒影在湖的臂膀里,随柳儿荡漾。我慵懒的徜徉着,乏了,找半树树荫,支了车脚,掏出书,盘腿而坐。风微微的,干干的,低头的世界,是不彻底的。傍山的房屋零零落落,一大一小笑闹的声音,或远或近的飘来,清清悠悠,间或几声棒槌,打着节拍。绿潆潆的湖水,风吹皱绸面,一折又一折,缓缓的收在我的眼角。

一片树叶落在书上,我笑了,你是来提醒我的么?叶片上干枯的经络,穿越千年的荒原,随风飘絮,游游荡荡。烟霞里,一叶扁舟,在宋朝的“靖康之乱”的烟火里,泊在池阳码头,白沙湖的浮光倒影,长江的滚滚白浪,至今还记得,那个夏天,那位“绿肥红瘦”,“人比黄花瘦”的才情词人——李清照,临风立船头,与“赌书消得泼茶香”的丈夫——赵明城,依依惜别。

风迷了我的眼,婆娑中残阳划过指间的素笺,合上书,双手合十,闭眼意识收于眉心……。待睁眼,湖面红彤彤泛着银光,我拔腿向着落日奔跑,夕阳如盛装的少女,边跑边拖拽着火红的纺棰,在湖面上滚动跳跃。瞬间,浩淼的湖水,便呈现出金色的光芒,微风一吹,金光闪闪。

我喘喘的败下来,躺倒在草地上。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只静静地体味着。风,凉凉的,滑滑的,甜甜的,如妈妈的手,轻轻地抚着我,抚遍我的全身,让我几乎忘记了时间。

一个傻子的故事

文/椒盐的锅巴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听一个傻子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叫长江,长江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弟弟叫长河。

要说这长江吧,也不是傻。大概智力上有一些障碍吧。据我观察,傻子分两种,一种是对旁人无害的,整天傻呵呵笑着的,我觉得叫好傻子;还有种呢,就是每天阴着脸,你永远猜不出他下一步要闯什么祸的,我叫他坏傻子。而长江则属于后者。是那种我见到他就吓得要命的那种。

长江长得比较矮,但看起来很壮实。年龄上长江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大概是因为没有跟其他农村男人一样干粗活儿吧,看起来倒是白白净净的,在我眼里这十几年来他的容貌都不曾改变过。他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面无表情,喜欢两手揣兜里。不管冬夏。他经常在外边晃荡,当然他不能也不会做工。而长江的八十多岁的母亲则依靠拾破烂和低保维持自己和大儿子的生计。

至于长江为什么是个坏傻子,这绝不是我胡说的。黑子叔说,那年夏天,黑子叔在回村路上尿急,就钻进了路边的玉米地里解决。刚提起裤子要走时,忽然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快来人啊,救命啊。黑子叔循着声音看去,发现长江正抱着一个中年女人往玉米地里拖。本来天气就热,那女的又紧张,结果黑子叔看那女的脸颊通红,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浸湿了,脚上还只穿了一只鞋子。黑子叔立马捡起一块儿石头就朝着长江跑去。黑子叔皮肤黝黑,身高179,是个结结实实的壮汉,长江一看见黑子叔掂着石头过去,立马撒手跑了。那女的吓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原来是隔壁村的,刚经过这儿,由于鞋里进了石子儿,就扶着玉米杆磕石子儿,没想到玉米地里突然蹿出来一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抱着女人往玉米地里拖。每次说到这儿,黑子叔就笑着感叹句,长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一点儿也不傻。

后来,又从圈儿爷那儿,听到了长江另一个故事,是跟长河有关的。说长江年轻时其实不傻,还娶过一个漂亮媳妇儿。媳妇儿叫翠翠。翠翠长得是眉清目秀,一头又粗又黑的长直发。结婚时候,是见过翠翠的人都说长江真是祖上积德了,那幸福程度不亚于现在的考生考上了清华还有全年奖学金的。这长江也是把媳妇儿当菩萨一样供着。家里家外自己全都包了,翠翠也就每天在家纳鞋垫儿。当时长河还没娶媳妇儿,跟着哥哥嫂嫂同住。有段日子长河失业了,就每天在家吃吃转转。那时候长江在几十里外的瓷器厂里干活,一个月回家一次。久而久之,长河就对自己貌美如花的嫂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翠翠嫁给长江本来就是不情愿的。她之所以嫁过来是哥哥要结婚,家里缺钱娶亲,就想快点把翠翠嫁出去,好收些彩礼钱给儿子结婚用。而长江当时在瓷厂做工也算是有点小钱再加上人看起来很机灵又很喜欢翠翠,所以翠翠就嫁过来了。其实翠翠从来都没正眼瞧过长江,她心里也接受不了长江,所以就没让长江碰过她的身体。而长江倒是想得开,他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能感动翠翠的。这长河倒是比长江俊不少,个子也高高的。翠翠跟小叔子就偷偷摸摸在一起了。没过多久,翠翠怀孕了。长江那真是气的活儿也不干了,一遍遍质问翠翠,到底是谁的孩子。翠翠不说,长江就打。长江拿着以前放牛用得鞭子打翠翠。翠翠疼得躺在地上直打滚,就是不说。他打着打着,翠翠开始流血,翠翠一直喊着肚子疼。长江也不打了,长河见状赶紧背着嫂子到了村卫生室,卫生室的张老头一看,这是小产了呀!这要是弄不好还要死人啊。赶紧打了120。张老头是村里少有的有电话的人。

这样一来,村里人把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长江也是气的不吃饭不出门。长河去找大哥摊牌,两人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长河拿起墙边的锄头一锄头下去,长江一脑门的血,当即就晕过去了。醒来后,长江就变成了今天的坏傻子。长江傻了之后,翠翠就跟他办了离婚手续,再也没回来过这个村子。

圈儿爷说,虽然长江以前没给他留过啥好印象,但是长江也确实是个可怜的人啊。

后来我去了外地上学很少回来了。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来长江,于是就问父亲:“长江呢?”父亲说:“早都失踪啦!”原来是有一天长江跟往常一样在街上转悠,遇见了赶庙会的老李。长江坐上老李的农用三轮车也一同去赶庙会。由于会上人太多,他们把车停在路边,走着到会上。结果长江走丢了。老李在三轮车那等到天黑也没等到长江,就自己开着车回来了。长江也不是没丢过,但往常都是过几天就自己晃回来了。那次却不一样,长江再也没有回来。长江母亲倒是没有责怪老李,因为长江在家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这样丢了,就是天意吧。

后来有人说在城北看见过长江,长江蹲在路边还是面无表情,也有人说,在一个砖厂里见过长江,他在那搬砖,老板管吃住不过没工资。而我,终于再也见不到这个让我畏惧的人,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不知道长江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白白净净的,两手揣兜里,天天在街上瞎晃。

情系故乡山水间

文/王富强

自参加工作以来,便有机会到幅员辽阔的华夏大地去看看,我有幸目睹许多秀美壮丽的山河景色。大别山绵延千里,雄伟壮观;太行山高耸峻拔,险象环生。奔腾咆哮的黄河,孕育了中华古老的文明历程;碧波万顷的大海,显示出广阔无垠的博大胸怀。举起手中的相机,用一个个特写镜头将这些美景一一记录下来。

最让我入脑入心、牵肠挂肚的还是故乡的山水。虽比不上名山大川,但其独有的韵味使每一位离乡的游子都深藏于心。幕旗山位于枞阳县境内,海拔800多米,一峰独秀,它是当地人心目中的美景之一。不知从何时起,民间传说山内藏有金矿,有人曾建议凿山掘金,但却遭到乡亲们的一致反对。山育人,人靠山,和谐的人文资源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财富,容不得别人的恣意开发,乡亲们最原始的思想观念与现在的环保意识是一致的。

这里也曾是众多的抗日战场之一。日军一个中队盘踞山顶,修起坚固的工事碉堡,凭借天险,想长期占领。新四军、游击队从幕旗山两侧进攻,战斗打了一天一夜,在抗日军民的顽强奋战下,终于把侵略者赶出幕旗山。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饱受苦难的乡亲们泪脸换笑颜,又过上了欢乐祥和的日子。为了纪念那些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勇士们,当地政府修建了幕旗山革命烈士陵园。

每年的清明时节,我和家人都要到山上扫墓,除了拜谒革命烈士外,还祭祀已经故去的祖祖辈辈,他们都按照古老的传统习俗安葬于此。站在山前,我每一次的思维和情感都会跌宕起伏,前辈们精神上恪守的勤劳与坚韧、顽强与不屈,始终在我的血脉里传承着流淌着。

山的南边就是滚滚奔流的长江了。地处中下游平原,长江水可谓是一泻千里,在奔流中带起两岸的泥沙,江水因此显出浑浊之色。小时候常听村里的老人讲述当年解放军横渡长江的场景,凌晨四五点左右,在一阵猛烈的炮击后,指战员们乘坐当地的帆船、腰盆、竹排等渡江工具,千船竞发,舳舻相继,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一点点向对岸划去,抢战滩头,向南岸纵深地带出击,最终夺取渡江战役的全面胜利。

我曾在长江边的土方挖掘中,发现前人遗留地下的瓦罐陶瓷用品。水是人类的生命之源,可临江而居,既有优势也有噩运。遇到干旱年景,人们的心中就会少一份忧虑,排灌站里两台大水泵日夜不停地从长江抽水,旱情自然会得到缓解。但长江水也有泛滥成灾的时候,农历六月是雨水充沛时节,长江水位开始慢慢上涨,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防汛期。高涨的水位与坚固的大堤像两位赛场的斗士,相互抗衡,大有一举侵吞对方之势。此时一个小小的蚁穴都会使千里江堤毁于一旦,面对潜在的灾难和威胁,人们都急盼着江水早点退去,恢复从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村生活。

游走在故乡的山水间,我以一名晚辈后生的名义来诵读这山这水,我收获一种全新的理念:山是精神与傲骨凝聚成的气质,水是柔情与思念化作的期盼。

无论离开家乡的路途有多远时间有多长,思念的脚步始终停留在梦开始的地方。

武都的街

文/赵小爽

行进在拥挤的南屏街上,不知怎么,忽然念起家乡的街道来。若说拥挤热闹,武都的街全然可与昆明这样的省会城市比肩。早晨的菜场巷弄、傍晚的长江大道、周末的江岸小径……就算是午夜时分,也会有夜猫子流连在烧烤、羊肉串的小摊前。三五成群,总不至于太冷清。

武都的街是向东顺延的,城市发展也跟着街一起往东延伸。这原是我依照地名推测来的,或许不足为信。姑且当作消遣一听。

“旧城山”带有“旧城”之名,且西关往隍庙街东行的途中还有一老城门佐证。虽几经翻修,老城门不再是小时候见到的“土气”模样。不过那份“土气”还是让人怀念。毕竟现在的城门洞下,再也不会有碎布拼缝的沙包和染色鸡毛做的毽子卖了。老太太们倒还是照常出摊的,只不过琳琅满目的货品改成从小商品市场进货了。再等一段时间,手机支付的二维码可能也要贴起来了。

再往东走,就是繁华一时的“新市街”。然而如今的“新”却转移至坐拥火车站的行政办公区域——东江新区。

经过规划的新区明显比老城区规整许多。街道宽阔,间距适中。起初这些街道还没有名字时,大家只是按照顺序,靠南边的一三五往下排,靠北边的二四六往下排。如今,它们统统换成了更有文化底蕴的新名字。比如“乞巧街”象征着西和县的“乞巧女儿节”;“万象金街”说的是武都区汉王镇的国家级4A景区万象洞等等。这些名字大都与陇南市的旅游景点、民俗文化相关联,一方面体现了东江新区作为市政中心的政治地位,另一方面也在介绍陇南文化的同时助力陇南旅游业的发展。

街道名称暗暗赋予主街神圣庄严的使命感,而点缀于建筑之间的小巷则努力消解这种严肃的气氛。尤其是早上,米皮、面皮、洋芋搅团、豆花……一系列地方特色小吃一应俱全,让远来的游客应接不暇,也让本地的居民倍感便利。

夜晚时分,华灯初上,广场舞的音乐在各大广场自在喧嚣。散步的人也开始往长江大道聚集。这条街,街如其名,恰在长江的三级支流白龙江边上,算武都顶气派的宽路。尤其是靠近江边的一侧,新增了几处城市雕塑与园林设计。走累的人们可以驻足欣赏,也可以坐在长椅上小憩。五彩斑斓的灯光洒在波澜迭起的江面,现代化的都市感中又增添了一份返璞归真的韵致。

若逢周末,这一条街则从白天开始就变得热闹。忙碌一周的青年夫妻丢下繁杂的工作,努力陪伴两人的爱情结晶,或抱或推地翻过一个个陡坡;闲适一周的老年父母不练熟稔的太极,安心跟从自己的儿子女儿,或搀或扶地迈过一道道坎阶。大道习惯车轮的高速运转,这样的阵仗“5·12”公园的小径是不曾见过的。小径只会因缓慢的步伐而变得柔和且充满温情。

武都不是大城市,所以大多的街都能以它的特色让人铭记。走在武都的街上,累了,就伸手拦一辆出租车,安安稳稳地等师傅载你到另一条街去。